婆婆摔断腿,老公让我辞职伺候,我请了男保姆,他第二天就急了

B站影视 日本电影 2025-11-16 02:29 1

摘要:张伟刚洗完澡,头发上的水滴滴答答落在地板上,我正拿着拖把跟在他屁股后面擦。

电话是晚上十点半打来的。

张伟刚洗完澡,头发上的水滴滴答答落在地板上,我正拿着拖把跟在他屁股后面擦。

“烦不烦啊你,林然,有点水渍怎么了?家里有洁癖的是你,不是我。”他不耐烦地回头。

我懒得理他。

手机就在这时尖锐地响了起来,像一声预警。

是张伟他妹,张莉。

张伟接起来,“喂”了一声,脸色就变了。

“什么?在哪家医院?好好好,我们马上过来!”

他挂了电话,一把抓起沙发上的外套,声音里带着慌乱:“快,换衣服,我妈摔了,摔断了腿,现在在三院急诊。”

我的心咯噔一下,拖把“哐当”一声倒在地上。

医院的走廊,永远是那股消毒水混合着焦虑的味道。

我们赶到的时候,婆婆正躺在移动病床上,疼得龇牙咧嘴,整张脸皱成一团。张莉在一旁哭哭啼啼,六神无主。

“妈,怎么样了?医生怎么说?”张伟冲过去,声音都发着颤。

“哥,你可来了,”张莉看到救星似的,“医生说是股骨颈骨折,得手术。”

手术。

这两个字像两块冰,砸得人脑子发懵。

我走上前,看着婆婆那条以不自然角度扭曲的腿,心里也跟着一揪。再怎么说,也是长辈。

“妈,您别怕,现在医学发达,手术做完好好休养,没事的。”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

婆婆看了我一眼,没说话,又把头转向了张伟,哼哼唧唧地喊疼。

我习惯了。在她眼里,我永远是个外人。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就是一连串的混乱。办手续,做检查,联系病房,和医生沟通手术方案。

张伟和他妹围着医生问东问西,我就负责跑腿缴费,取报告,买各种住院需要的东西。

凌晨两点,总算把婆婆安顿进了病房。

她打了止痛针,昏昏沉沉地睡了。

我和张伟走出病房,在走廊尽头的窗户前站着。夜风灌进来,吹得我一个激灵。

我累得骨头都快散架了。

“这阵子得辛苦你了。”张伟突然开口,声音闷闷的。

我以为他是在说接下来轮流陪护、照顾婆婆的事,点点头:“没事,应该的。我们排个班吧,白天……”

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打断了。

“林然,”他转过身,很严肃地看着我,“你把工作辞了吧。”

我以为我听错了。

“你说什么?”

“我说,你把工作辞了,我妈这样,手术完了至少得躺三四个月,身边离不了人。张莉要带孩子,我又要上班,只有你最合适。”

他的语气,不是商量,是通知。

我看着他那张写满“理所当然”的脸,忽然就笑了。

笑得有点发冷。

“张伟,你再说一遍?”

“你别这么阴阳怪气的,”他皱起眉,好像我的反应让他很不舒服,“这不是应该的吗?你是儿媳妇,我妈伤成这样,你不照顾谁照顾?”

“凭什么?”我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凭什么就是我?”

“就凭你是我老婆!就凭我妈是你婆婆!”他声音高了起来,“再说了,你那工作一个月才挣几个钱?我一个月工资比你高多了,家里离了你那点钱又不是活不下去。我辞职?我辞职了房贷谁还?一家老小谁养?”

我气得浑身发抖。

“我的工作……我一个月一万二,在你眼里就是‘几个钱’?”

“你那项目奖金又不稳定,去掉五险一金到手才多少?我这可是铁饭碗!”

“所以呢?所以我的事业就活该被牺牲?张伟,你讲不讲道理?”

“我怎么不讲道理了?现在是讲道理的时候吗?我妈躺在病床上,你就跟我算这个?林然,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冷血,这么自私?”

冷血。

自私。

这两个词像两把淬了毒的刀子,精准地扎进我心里最软的地方。

结婚五年,为了这个家,我放弃了多少次晋升外派的机会?为了备孕,我喝了多少碗苦得掉眼泪的中药?他加班,我做好饭等他到深夜。他家人来,我鞍前马后地伺候。

现在,他一句“你应该的”,一句“你冷血自私”,就把所有的一切都抹杀了。

我看着他,忽然觉得眼前这个男人,陌生得可怕。

“我不会辞职。”我听见自己用一种近乎平静的声音说。

“你说什么?”

“我说,我不会辞职。我的工作,我的事业,对我来说很重要。跟你的一样重要。”

“你……”他气得脸都涨红了,“林然,你是不是疯了?我妈怎么办?”

“请护工。”我冷冷地抛出三个字。

“请护工?你知道现在护工多少钱一个月吗?再说,外人哪有自家人照顾得尽心?你安的什么心?”

“我安的什么心?我安的是让你明白,我林然不是你们张家的免费保姆!”

那一刻,走廊里死一般寂静。

他看着我,眼神里全是震惊和不可思议,仿佛在看一个怪物。

我迎着他的目光,没有丝毫退缩。

我知道,有些东西,从这一刻起,已经不一样了。

那晚的争吵,最终以我的摔门而去告终。

我没回家,在公司附近找了个酒店。

洗完澡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脑子里乱成一锅粥。

张伟的那些话,像复读机一样在我耳边循环播放。

“你应该的。”

“你那工作才几个钱?”

“你真自私。”

我把脸埋进枕头里,眼泪无声地流了下来。

委屈,愤怒,还有一种深深的失望,像潮水一样把我淹没。

我不是不心疼婆婆,不是不愿意出力。

我在意的,是他的态度。

在他眼里,我的付出是理所当然,我的事业是可以随意丢弃的破烂,我的个人价值,在他的家庭和他所谓的“大局”面前,一文不值。

这才是最伤人的。

第二天,我顶着两个黑眼圈去上班。

一整天,手机都快被张伟打爆了。

我一个都没接。

我需要冷静,也需要他冷静。

项目正在关键时期,我作为负责人,一堆事情等着处理。开会,审方案,跟客户沟通,忙得脚不沾地。

这种忙碌,反而成了一种解脱,让我暂时不用去想那些糟心事。

直到下午快下班时,我接到了张莉的电话。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嫂子,你快来医院吧,我哥跟我妈说你要辞职照顾她,我妈一听就哭了,说拖累你了,现在饭也不肯吃。”

我捏着手机,闭了闭眼。

好一招“苦肉计”。

或者说,这不是计,而是他们根深蒂固的观念——儿媳妇,就该是那个奉献者。

“张莉,你跟你哥说,我不会辞职。但是妈的照顾问题,我会解决。你们放心。”

说完,我挂了电话,没给她再说话的机会。

然后,我打开电脑,开始在网上搜索专业的护理机构。

既然他们觉得请护工是“外人”,不尽心,那我就找个最好、最专业、最让他们挑不出错的。

我花了一个多小时,对比了十几家机构。

最后,锁定了一家口碑极好,专做术后康复护理的公司。他们的护工都经过严格培训,持证上岗,经验丰富。

我直接打了咨询电话。

“您好,是这样的,我婆婆股骨颈骨折,明天手术,需要一位专业的术后护理人员,要求有骨科护理经验,最重要的是有耐心,有力量,因为病人需要翻身、擦洗……”

客服小姐很专业地记录着我的需求。

“女士,根据您的描述,特别是需要辅助病人翻身和活动这一点,我个人建议您可以考虑我们的男性护工。他们体力更好,在做这些动作时能让病人更有安全感,也能避免二次损伤。我们这边有好几位金牌男护工,经验都非常丰富。”

男护工?

我愣了一下。

随即,一个念头在我脑海里一闪而过。

一个大胆的,甚至带着点报复意味的念头。

张伟不是觉得我不尊重他,不把他放在眼里吗?

不是觉得我应该在家当个贤妻良母,伺候他全家吗?

好啊。

那我就用最专业、最无可挑剔的方式,来打碎他的幻想。

“好,”我几乎没有犹豫,“就要男护工。要你们那儿经验最丰富,评价最好的。”

“好的女士,我们这边金牌护工周师傅正好有档期,45岁,从事护理工作八年,尤其擅长骨科术后康复,零差评。您看可以吗?”

“可以,就他了。”

我用手机付了定金,签了电子合同,整个过程不到十分钟。

搞定这一切,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觉心里堵着的那块大石头,好像被撬开了一条缝。

我给张伟发了条微信。

“妈的护工我请好了,明天手术后就到岗。专业的,你放心。”

他几乎是秒回。

“你什么意思?我说了不请!你非要跟我对着干是吧?”

后面还跟了一连串的感叹号。

我看着屏幕,冷笑一声,把手机扔进包里。

懒得回。

有些事,做了再说,比说了再做,要有效得多。

第二天,婆婆的手术很顺利。

我请了一天假,在医院守着。

张伟全程黑着脸,跟我零交流。偶尔需要递个东西,也是用眼神示意,或者直接喊他妹。

我无所谓。

心已经冷了,就不怕他这点脸色。

婆婆从麻醉中醒来后,伤口疼,人也虚弱,哼哼唧唧地没个停。

张伟和张莉围在床边,一个递水,一个擦汗,显得孝心十足。

可没过半小时,两个人就都露出了不耐烦的神色。

婆婆要喝水,张伟递过去,水太烫。

婆婆要翻身,张伟和张莉两个人一起使劲,结果不得要领,反而让婆婆疼得叫出了声。

“哎哟!疼死我了!你们会不会啊!”婆婆哭喊起来。

张伟一脸烦躁:“妈,你别乱动啊!医生说了不能乱动的!”

“我就是躺得难受啊!后面跟针扎一样!”

病房里一片鸡飞-狗跳。

我站在一边,冷眼旁观。

这就是他们口中所谓的“自家人照顾得尽心”。

不过是凭着一腔血缘,和三分钟的热度罢了。

下午三点,我约的护工到了。

敲门声响起时,张伟正不耐烦地削着一个苹果,皮削得坑坑洼洼。

“谁啊?”他没好气地喊。

我走过去开门。

门口站着一个中年男人,中等身材,穿着一身干净的蓝色的工作服,手里提着一个工具包。

他皮肤有点黑,但眉眼很周正,眼神沉稳,看起来就很可靠。

“您好,是林然女士吗?我是爱康护理的周建国,您可以叫我周师傅。”他声音洪亮,不卑不亢。

就是他了。

“周师傅,您好您好,快请进。”我把他让了进来。

病房里瞬间安静了。

张伟和他妹都愣住了,直勾勾地看着周师傅。

张伟手里的苹果“咕噜”一下滚到了地上。

“林-然!”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我的名字,压低了声音,但怒火已经快从眼睛里喷出来了,“你什么意思?”

我没理他,径直对周师傅说:“周师傅,这就是我婆婆,刚做完手术。”

周师傅点点头,走到病床前,脸上带着职业性的微笑:“阿姨您好,接下来这段时间由我来照顾您。”

婆婆也懵了,看看周师傅,又看看我,嘴巴张了张,没说出话来。

周师傅没在意这些,他放下工具包,从里面拿出口罩、手套、体温计,动作麻利地开始工作。

“阿姨,我先给您测个生命体征。”

他手法熟练地给婆婆量体温,测血压,脉搏。

然后他俯下身,仔细检查了一下婆婆腿部的石膏和伤口敷料。

“嗯,伤口没有渗血,脚趾末梢血液循环也正常。”他一边检查一边轻声说,既是说给婆'婆听,也是说给我们听。

他的专业,让病房里尴尬又紧张的气氛,稍稍缓和了一点。

“阿姨,您躺了很久了吧?背上肯定不舒服。我帮您翻个身,拍拍背,活一下血。”

婆婆下意识地紧张起来:“哎,别……一动就疼……”

“您放心,”周师傅的声音有种让人信服的力量,“我干这行八年了,专门伺候骨科病人。您全身放松,跟着我的口令来,保证不疼您。”

他说着,走到床的另一侧,示意张伟让一下。

张伟还僵在原地,一脸“你敢碰我妈试试”的表情。

我走过去,拉了他一把:“你让开,挡着人家干活了。”

张伟狠狠瞪了我一眼,不情不愿地挪开了。

周师傅开始了他的操作。

“阿姨,来,左手抓住床栏杆,对,就是这样。右腿放松,不要用力。好,现在我数一二三,您腰部稍微用一点力,跟着我一起侧过来。”

他一边说,一边用一只手托住婆婆的肩膀,另一只手稳稳地护住她受伤的腿。

“一,二,三,起!”

一个流畅而轻柔的动作,婆婆就被稳稳地翻了过去,变成了侧卧的姿势。

整个过程,婆婆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她自己都愣住了:“欸?真不疼啊?”

“说了不疼您吧。”周师傅笑了笑,从包里拿出一个气垫圈,巧妙地垫在婆婆的尾椎骨下面。

然后,他卷起袖子,开始给婆婆拍背。

他的手掌弓起,力度均匀,节奏平稳,从下到上,不轻不重,听着就让人觉得舒服。

“阿姨,这个叫叩击排痰,也能促进血液循环,防止长褥疮。”他一边拍,一边解释。

婆婆舒服得“嗯”了一声,紧绷的身体都放松了下来。

张伟和张莉站在一边,看得目瞪口呆。

刚才他们两个人折腾半天,把婆婆疼得鬼哭狼嚎。现在周师傅一个人,轻轻松松就搞定了。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拍完背,周师傅又端来热水,用热毛巾给婆婆擦脸擦手,动作细致得像个女人。

“阿姨,想不想喝点水?这个温度正好。”他把吸管杯递到婆婆嘴边。

婆婆顺从地喝了几口。

做完这一切,周师傅看了看表,说:“离晚饭还有一会儿,我先去打扫一下卫生间。”

他走进卫生间,不一会儿,里面就传来了刷洗的声音。

病房里,只剩下我们一家人,和一种诡异的沉默。

婆婆靠在床上,气色明显比刚才好了很多。

张莉悄悄凑到张伟耳边,嘀咕了一句:“哥,这人……还挺专业的哈。”

张伟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像个调色盘。

他死死地盯着我,那眼神,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剥了。

我迎着他的目光,心里一片平静,甚至还有点想笑。

张伟,现在感觉如何?

你不是觉得我自私,不孝,冷血吗?

我请来了全城最好的护工,把你妈伺候得舒舒服服,让你这个亲儿子都相形见绌。

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我知道,这只是开始。

他真正的爆发,还在后面。

我等着。

张伟没在医院待太久。

周师傅来了之后,他好像突然就找不到自己的位置了。

想插手,又显得笨手笨脚。

想挑刺,周师傅做得滴水不漏,根本没处下嘴。

他憋了一肚子火,最后找了个“单位有急事”的借口,黑着脸走了。

张莉也待不住,孩子要放学,也跟着溜了。

病房里只剩下我,婆婆,和在卫生间里忙碌的周师傅。

气氛反而轻松了不少。

“那个……然然啊,”婆婆迟疑地开了口,“这人……得不少钱吧?”

“妈,钱的事您别管,好好养身体最重要。”我给她掖了掖被角。

“请个男的……总觉得怪怪的。”她还是有点不自在。

“妈,人家是专业的护理师,不分男女。您看他多专业,比我们强多了吧?您不受罪,我们也放心。”我温言软语地解释。

婆婆想了想刚才周师傅那套行云流水的操作,没再说话,算是默认了。

晚饭是周师傅去食堂打的。

清淡的米粥,两种炒素菜,还有一碗鱼汤,荤素搭配,营养均衡。

他一口一口喂婆婆吃完,又扶着她漱了口。

然后他才端起自己的那份饭盒,坐到角落里,安安静-静地吃起来。

整个过程,他话不多,但每一步都让人觉得妥帖、安心。

我看着他,心里越发觉得,这笔钱花得太值了。

这不仅仅是请了一个护工,更是买了一份清静,一份专业,一份尊严。

是我自己的尊严。

晚上,我跟周师傅交接了一下注意事项,就先回家了。

我需要洗个澡,睡个好觉,明天还要上班。

至于张伟,我懒得去想他会是什么反应。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我打开家门,客厅的灯亮着。

张伟坐在沙发上,没看电视,就那么直挺挺地坐着,面前的烟灰缸里,塞满了烟头。

听到我开门的声音,他猛地抬起头,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

“你回来了。”他声音沙哑。

“嗯。”我换了鞋,径直往卧室走。

“站住!”他突然吼了一声。

我停下脚步,转过身。

“林然,你到底想干什么?”他站起来,几步冲到我面前,指着我的鼻子,“你非要这么闹,闹得全家不得安宁,你就开心了是吧?”

“闹?”我气笑了,“张伟,是谁在闹?让你辞职你不干,让你请护工你不同意,现在我把问题解决了,你又说我闹?”

“解决?你管这叫解决?你请个男的来照顾我妈,你让别人怎么看?我们家的脸还要不要了?”

终于说到重点了。

脸面。

他关心的,从来都不是他妈舒不舒服,而是他的脸面。

“别人怎么看?哪个别人?医生护士,还是病房里其他的病人?他们只会觉得我们家孝顺,请了这么专业的护工。张伟,你能不能别这么自卑又敏感?”

“我自卑?我敏感?”他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林然,你把话说清楚!我告诉你,马上把那个人给我辞了!听见没有!”

“不可能。”我冷冷地看着他,“合同签了,钱也付了。最重要的是,周师傅很专业,妈需要他。”

“我不管!我妈是女人,怎么能让一个男的天天给她端屎端尿,擦身子?这像话吗?”他激动地挥舞着手臂。

“有什么不像话的?医院里的男医生,男护士多了去了。在专业人士眼里,病人没有性别。我看思想龌龊的人是你吧?”

“你!”他被我堵得说不出话,脸憋成了猪肝色。

“我什么我?”我步步紧逼,“张伟,我问你,如果今天躺在床上的是我爸,我让你辞职去照顾,你愿意吗?”

他愣住了。

“你不愿意。因为你觉得那是我们林家的事。那你凭什么要求我为你妈辞职?就因为我是你老婆?张伟,大清早就亡了,收起你那套男尊女卑的恶心思想!”

“我没有!我只是觉得……”

“你觉得女人就该为家庭牺牲,是吗?你觉得我的事业,我的追求,都是可以随时抛弃的,是吗?”

我一声声地质问,他一步步地后退。

“我告诉你,张伟,那样的日子,我过够了。”

“以前我觉得,夫妻一体,我多付出一点没关系。我体谅你工作压力大,我心疼你应酬辛苦。所以我包揽了所有家务,所以我放弃了升职机会,所以我把你爸妈当亲生父母一样伺候。”

“我以为我的付出,你能看见,能记在心里。”

“可我错了。”

“在你眼里,这一切都是应该的。我林然,就活该是个给你家当牛做马的工具人。”

“现在,工具人不想干了。”

我看着他震惊的、慌乱的脸,心里没有一丝波澜。

哀莫大于心死。

“那个男的,你必须给我辞了!”他还在做最后的挣扎,只是语气已经虚弱了很多,“不然……不然我们就离婚!”

离婚。

他说出了这两个字。

我看着他,忽然觉得无比的可笑。

“好啊。”我说。

他彻底傻了。

他可能以为,用离婚来威胁我,是他的杀手锏。

他以为我还会像以前一样,哭着求他,跟他妥协。

他不知道,当一个女人攒够了失望,心凉透了之后,离婚对她来说,不是威胁,而是解脱。

“你想离,那就离。”我平静地说,“房子是我婚前买的,首付是我爸妈付的,跟你没关系。车子是你买的,归你。我们俩没孩子,共同财产就那点存款,一人一半,很公平。”

“你……你来真的?”他声音发抖,不敢相信地看着我。

“是你先提的。”我耸耸肩,绕过他,走进卧室,“我累了,要睡了。离婚协议,你想好了就拟一份,我随时可以签字。”

我“砰”的一声关上门,反锁。

靠在门板上,我才感觉自己的腿有点软。

心跳得飞快。

但我没有后悔。

我知道,我做出了最正确的决定。

门外,张伟没有再敲门,也没有再咆哮。

我听到他在客厅里来回踱步,一声接一声的叹气。

然后,是打火机“咔哒”的声音。

他又抽上烟了。

这一夜,我睡得格外安稳。

第二天,我照常去上班。

出门的时候,张伟还睡在沙发上,客厅里烟雾缭绕,像个盘丝洞。

我没管他,径直走了。

上午,我抽空去了一趟医院。

刚走到病房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婆婆的笑声。

“哎哟,小周师傅,你这手艺可以啊,比我闺女按得都舒服。”

我推开门,看到周师傅正在给婆婆做腿部按摩,促进血液循环。

婆婆一脸享受,气色比昨天又好了几分。

看到我,婆婆的笑容收敛了一点,但也没像以前那样给我脸色看。

“然然来了。”

“妈,今天感觉怎么样?”我走过去。

“挺好,挺好,”婆婆指了指周师傅,“多亏了小周师傅,一晚上我睡得可踏实了,腿也没那么疼了。”

周师傅冲我笑了笑,算是打招呼。

“那就好。”我放下手里的水果,“周师傅,辛苦您了。”

“应该的,这是我的工作。”他言简意赅。

我在病房待了一会儿,跟婆婆聊了聊天。

她虽然还是对有个男人照顾自己有点别扭,但身体的舒适是骗不了人的。

尤其是周师傅给她擦洗的时候,都用帘子隔开,只露出需要护理的部位,动作专业迅速,最大限度地保护了她的隐私,这让她安心了不少。

“比张伟那小子强多了,”婆婆跟我抱怨,“他昨天给我擦个脸,毛巾拧得都能滴水,差点把我呛死。”

我笑了笑,没接话。

临走时,周师傅送我到门口。

“林女士,”他压低声音说,“昨天晚上,您爱人来过。”

我心里一动:“他来干什么?”

“他……他想让我走。”周师傅的表情有点无奈,“他说会付我违约金,让我今天不要来了。”

我心里冷笑。

张伟啊张伟,你就这点出息。

明着说不过我,就来搞这种小动作。

“那您怎么说的?”我问。

“我说合同是跟您签的,要辞退也得您亲自跟我说。而且,阿姨现在的情况,确实需要专业护理,临时换人对她恢复不好。”周-师傅说得很实在。

“他没为难您吧?”

“那倒没有,就是说了几句气话,我也没往心里去。”

我点点头,心里对周师傅的敬业和人品又多了几分好感。

“周师傅,谢谢您。您放心,只要我没发话,您就安心工作。工资和奖金,我一分都不会少您的。他那边,您不用理会。”

“好的,林女士。”

从医院出来,我直接给张伟打了个电话。

他那边很吵,像是在KTV。

“喂?”他的声音带着几分醉意。

“张伟,你长本事了啊,还知道私下里去威胁护工了?”我开门见山。

他沉默了一下,然后嚷嚷起来:“什么叫威胁?我是跟他商量!我给他钱让他走,怎么了?”

“怎么了?你觉得你那点钱很了不起吗?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把钱看得比职业道德还重?”

“林然你少给我扣帽子!我就是不希望一个大男人天天在我家晃悠!你不懂吗?”

“我家?”我敏锐地抓住了这两个字,“张伟,你搞清楚,那房子是我婚前财产。你现在住的,严格来说,是我家。”

电话那头,他呼吸一滞。

“你……你非要算这么清吗?”

“是你逼我的。张伟,我最后跟你说一遍,周师傅的事,你少插手。再有下次,就不是离婚协议那么简单了,我会直接请你搬出去。”

说完,我直接挂了电话。

听着手机里的忙音,我靠在路边的栏杆上,突然觉得很疲惫。

一场婚姻,走到互相算计、互相威胁的地-步,真是可悲。

下午,张莉给我发了条微信,问我跟她哥是不是吵架了。

她说张伟一早就找了几个朋友去喝酒,喝得烂醉,在朋友圈里发一些“人心不古,世态炎凉”的酸话。

我回了她一句:你哥要是真孝顺,就该去医院看看你妈,而不是在这里借酒浇愁,演苦情戏。

张莉没再回我。

晚上我没回那个充满火药味的家,直接去了医院。

我想陪陪婆婆。

也想……躲个清静。

我到的时候,周师傅正准备给婆婆擦身。

他看到我,有点意外。

“林女士,您今晚住这儿?”

“嗯,我陪陪我妈。”

婆婆看到我,也挺高兴。

白天她一个人在病房,虽然有周师傅照顾,但总归是闷得慌。

我跟她聊了聊家常,说了些单位的趣事,她听得津津有味。

周师傅拉好帘子,在里面给婆婆做护理。

我坐在外面,能听到他轻声跟婆婆说话。

“阿姨,水温可以吗?”

“阿姨,这个地方有点红,我给您涂点药膏。”

“阿姨,您皮肤有点干,我给您抹点润肤露。”

他的声音,沉稳,耐心,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

我忽然在想,如果当初张伟也能用这种态度跟我沟通,我们是不是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可是没有如果。

擦洗完,周师傅把一切收拾得干干净净,然后就去外面的陪护椅上休息了。

他把整个病床的空间都留给了我和婆婆。

这种分寸感,让我对他更加敬佩。

半夜,婆婆起夜。

她现在还不能下床,只能在床上用便盆。

这是最尴尬,也最考验人的时候。

我正准备上前,周师傅已经醒了。他动作比我快,拿了便盆和湿巾过来。

“林女士,我来吧,您不方便。”

他依旧拉上了帘子。

我站在帘子外,听着里面的动静,心里五味杂陈。

这就是张伟口中“不像话”的事。

一个专业的护理人员,在尽他的职责,照顾一个行动不便的病人。

如此而已。

龌龊的,只是人心。

第二天早上,张伟来了。

他拎着一份早餐,眼圈发黑,胡子拉碴,看起来憔-悴又狼狈。

他看到我也在,愣了一下,表情很不自然。

“你……你昨晚没回去?”

“嗯。”我淡淡地应了一声。

他把早餐放到桌上:“妈,我给你买了你爱吃的豆腐脑和油条。”

婆婆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周师傅刚给她准备好的小米粥和蒸蛋羹,说:“我已经吃过了。小周准备的,挺好。”

张伟的脸,瞬间就垮了。

他尴尬地站在那里,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

周师傅正好给婆婆测完血压,记录好数据,对张伟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然后就提着水壶出去打水了。

病房里只剩下我们三个。

气氛,降到了冰点。

“妈……”张伟期期艾艾地开了口,“那个……让一个外人,还是个男的照顾你,总归是不方便。要不……还是让林然……”

他的话没说完,就被婆婆打断了。

“行了。”婆婆的语气,出乎意料地强硬,“我觉得小周挺好。专业,细心,比你们这些毛手毛脚的强多了。”

她看了我一眼,又说:“然然也要上班,她那个工作我听她说过,忙得很,一天到晚开会,哪有时间天天耗在医院里。”

“再说了,”婆婆叹了口气,“人家小周师傅是拿工资的,干活是他的本分。你们呢,来一天两天行,时间长了,谁没个情绪?到时候给我个脸色看,我还得受着你们的气。我这是花钱买舒坦,有什么不好?”

婆婆这番话,说得张伟哑口无言。

也说得我心里一震。

我没想到,婆婆居然能想得这么通透。

她不是傻,也不是不明事理。

她只是习惯了在儿子面前示弱,习惯了维护儿子的权威。

但当她自己成了那个需要被照顾的弱者时,谁对她好,谁是真心,谁是敷衍,她比谁都清楚。

身体的感受,是不会骗人的。

张伟的脸,一阵青一阵白。

他可能做梦都没想到,自己搬出来的最大靠山——他妈,居然临阵倒戈了。

他最后的希望,破灭了。

他看了看我,眼神复杂,有愤怒,有不甘,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迷茫。

他没再说什么,把那份没送出去的早餐往垃圾桶里一扔,转身就走了。

看着他的背影,我没有一点胜利的快感。

只觉得悲凉。

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处理家庭矛盾的方式,不是沟通,不是承担,而是搬出自己的妈当挡箭牌。

现在,挡箭牌没了,他就只会落荒而逃。

婆婆看着门口,幽幽地叹了口气。

“这孩子,从小被我惯坏了。”

她转头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歉意:“然然,这些年,委屈你了。”

我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结婚五年,我受了多少委-屈,流了多少眼泪。

就为了等这句话。

虽然它来得有点晚,但终究是来了。

“妈……”我声音哽咽。

“行了,别哭了。”婆婆拍了拍我的手,“你们年轻人的事,我老婆子管不了,也掺和不动了。你们自己好好过吧。只要别让我这把老骨头再跟着你们折腾就行。”

我点点头,擦了擦眼泪。

我知道,我和张伟之间的问题,并没有解决。

但至少,我不再是孤军奋战了。

接下来的日子,过得异常平静。

周师傅把婆婆照顾得无微不至。

每天的康复按摩,营养餐,心理疏导,一样不落。

婆婆的身体和精神状态,肉眼可见地好了起来。她甚至开始跟周师傅开玩笑,聊家常,俨然把他当成了半个儿子。

张伟来医院的次数,越来越少。

他每次来,看到周师傅和他妈其乐融融的场面,都像个局外人,插不上话。

待不了十分钟,就找借口溜了。

我和他,依旧在冷战。

他搬到了次卧去睡。我们俩在同一个屋檐下,却像两个最熟悉的陌生人。

有时候在客厅遇到,他想跟我说话,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我也懒得开口。

心里的那道坎,过不去。

那天,我因为一个项目方案,在公司加了班。

回到家,已经快十一点了。

我发现主卧的灯亮着。

我推开门,看到张伟坐在我的梳妆台前,手里拿着一个相框。

那是我们结婚时拍的照片。

照片里,我笑得灿烂,他抱着我,满眼都是爱意。

听到声音,他回过头,眼神里是我从未见过的脆弱和疲惫。

“然然,我们……我们能谈谈吗?”他声音沙哑。

我没说话,在床边坐下。

“这几天,我想了很多。”他把相框放下,转过身面对我。

“我想起我们刚在一起的时候,你陪我吃路边摊,挤公交车,从来没抱怨过一句。”

“我想起我们结婚的时候,你爸妈一分钱彩礼没要,还陪嫁了一套房子,就是希望我能对你好一点。”

“我想起你为了备孕,喝那些难闻的中药,眉头都不皱一下。”

“我想起这几年,我每次回家,都有热饭热菜。我的每一件衬衫,都是你烫得平平整整。”

他每说一句,我的心就颤一下。

原来,他都记得。

他不是不知道,他只是习惯了。

“对不起。”他低下头,声音很轻,却很清晰。

“那天在医院,是我混蛋。我不该说那些话,不该逼你辞职。”

“我妈说得对,我被惯坏了。我总觉得,你是我的老婆,就应该为我,为我们家付出一切。我从来没想过,你也有你自己的事业,你自己的梦想。”

“我看到那个周师傅,我承认,我第一反应是嫉妒,是愤怒。我觉得我的权威被挑战了,我觉得你在打我的脸。”

“我没想过他是不是专业,我妈是不是舒服。我只想着我的面子。”

“然然,我错了。”

他抬起头,眼睛红红的,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你说的对,大清早就亡了。夫妻是平等的,不是谁是谁的附庸。”

“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我看着他,心里百感交集。

说不触动,是假的。

五年的感情,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

但是,说原谅,又觉得太轻易。

有些伤害,一旦造成,就很难愈合。

“张伟,”我开口,声音很平静,“你能想明白这些,我很高兴。”

“但是,信任就像一张纸,揉皱了,再怎么抚平,也回不到原来的样子了。”

“我需要时间。”

“我需要看看,你是真的变了,还是只是因为无计可施,才说的这些话。”

他的眼神,暗了下去。

但他没有再像以前那样暴跳如雷,只是点了点头。

“好。”他说,“我等。”

那次谈话之后,我们的关系,有了一些微妙的改变。

他不再提辞退周师傅的事了。

他开始学着做家务。虽然做得一塌糊涂,不是把衣服染了色,就是差点把厨房点了。

他开始每天准时下班,不再参加那些乱七八糟的酒局。

他会去医院,不是空着手去,而是带着婆婆爱听的评书,或者是一些康复用的器械。

他会笨拙地学着周师傅的样子,给婆婆按摩,虽然力道总是掌握不好。

婆婆嘴上嫌弃他,但脸上的笑,却是藏不住的。

有一次,我提前下班回家,看到张伟正跪在地上擦地。

夕阳从窗户照进来,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那一刻,我心里某个坚硬的角落,好像悄悄融化了一点。

一个月后,我的项目顺利结束,拿到了公司成立以来最大的一笔奖金。

庆功宴上,老板当众宣布,要提拔我做项目总监。

同事们都在欢呼,恭喜我。

我端着酒杯,看着窗外的万家灯火,心里却异常平静。

他很快回了过来:恭喜老婆!你太棒了!今晚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后面跟了一个傻笑的表情。

我看着那条信息,忍不住笑了。

或许,信任这张纸,虽然皱了,但只要用心去熨,总还是能平整几分的。

又过了一个月,婆婆可以出院了。

出院那天,我们全家都去了。

张伟办手续,张莉收拾东西,我扶着婆婆。

婆婆的腿虽然还不能完全受力,但拄着拐杖,已经可以慢慢走了。

周师傅帮我们把东西搬上车,完成了他最后的工作。

临走前,婆婆拉着周师傅的手,眼圈红红的。

“小周师傅,这两个月,真是太谢谢你了。你比我亲儿子还亲。”

周师傅笑了笑:“阿姨,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您以后可得注意,别再摔了。”

我把一个厚厚的红包塞到周师傅手里。

“周师傅,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您一定要收下。”

他推辞了几下,见我态度坚决,也就收下了。

“林女士,张先生,”他看着我们俩,很真诚地说,“你们都是好人。好好过日子。”

张伟有些不自然地挠了挠头,点了点头。

送走周师傅,我们开车回家。

车里,婆婆突然说:“然然,小周师傅的护理费,不能让你一个人出。我和你爸有点存款,这钱我们来掏。”

没等我说话,张-伟就开口了:“妈,不用。这钱我来出。我已经转给林然了。”

我愣了一下,拿出手机,果然看到一条转账信息。

八万块。

不多不少,正好是这两个月周师傅的全部费用。

我转头看他。

他开着车,目不斜视,但耳根却有点红。

“应该的。”他说。

我没说话,把手机收了起来。

回到家,张伟把我拉进卧室。

“然然,”他从背后抱住我,“我们……还像以前一样,好不好?”

我转过身,看着他的眼睛。

“张伟,我们回不去了。”

他的眼神一黯。

“但是,”我踮起脚,在他唇上亲了一下,“我们可以重新开始。”

他愣住了,随即,狂喜涌上他的脸。

他紧紧地抱住我,像是要揉进骨子里。

“谢谢你,老婆,谢谢你。”

那天晚上,他做了一大桌子菜。

婆婆,张莉一家,我们俩,围坐在一起。

婆婆看着我,又看看张伟,笑着说:“这才是过日子的样子嘛。”

我看着身边忙着给我夹菜的张伟,看着饭桌上热气腾腾的饭菜,看着窗外璀璨的夜景。

我知道,那场由婆婆摔断腿引发的风暴,终于过去了。

它差点掀翻了我们婚姻的小船,但也让我们看清了彼此,看清了婚姻的真相。

没有理所当然的付出,也没有一劳永逸的爱情。

婚姻,是一场需要两个人共同学习、共同成长的修行。

我很庆幸,在那场风暴里,我没有选择退缩和妥协。

我更庆幸,我的枕边人,在迷航之后,还知道调转船头。

未来的路还很长,或许还会有风浪。

但这一次,我相信,我们能一起,把好这艘船的舵。

来源:窗明映深情一点号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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