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北京城破那天,守城的兵丁其实没跑光。几万人杵在城墙上,刀口卷刃,肚子咕咕叫——粮饷欠了半年,最后一顿粥是三天前的事。李自成带的也不是影视里那种黑压压的“百万流寇”,撑死二十万,大半还是刚扔下锄头的饥民,面黄肌瘦,跟守军对视一眼,像照镜子。
北京城破那天,守城的兵丁其实没跑光。几万人杵在城墙上,刀口卷刃,肚子咕咕叫——粮饷欠了半年,最后一顿粥是三天前的事。李自成带的也不是影视里那种黑压压的“百万流寇”,撑死二十万,大半还是刚扔下锄头的饥民,面黄肌瘦,跟守军对视一眼,像照镜子。
真正脆的是人心。内阁首辅魏藻德,城头还飘着明旗,他就在家里把37万两白银摆成小山,跟清军暗通书信——那笔钱够朝廷打一年仗。同一时刻,李定国的兵在贵州山缝里啃半斤陈米,掺着野菜,锅底刮得震天响。
三年后,李定国用这口锅煮出一场奇迹。桂林山道,三万人被他捏成一把刀,直插十万清军胸口,尼堪的人头滚到泥水里,连马都不认。云南县志写这场面,用了四个“震”字:震山、震河、震旗、震敌。考古队去年挖出的火铳残管,四十根里有一根刻着“定国”二字,铅丸还卡在膛线里,像没来得及说出的狠话。
可好牌总被自家人撕烂。新会城下,郑成功的船队被台风拍回厦门,李定国强攻两月,城没破,先听见人肉叫卖的动静——守军把老弱称作“菜人”,按斤标价。考古日记里夹着一张小纸条:‘今日肉价,童子三百文,妇二百五。’字被血糊住,像故意留污点。
更凉的背叛来自背后。孙可望把云贵地图折成方胜,塞进清廷使者袖筒,李定国修了五年的栅栏一夜之间变成清军的通衢。永历帝被吴三桂用弓弦勒住脖子时,远在南腊河边的李定国正写信给部下,信里只有八个字:“宁死荒外,勿降也。”墨迹未干,吐血先至,明服扣子还系得整整齐齐,像怕地下祖宗认不出。
那边尸骨未寒,这边江南书院已敲锣打鼓。1654年乡试,南京贡院门口排队的人比崇祯年间还多,辫子晃来晃去,像一场提前的庆功宴。有秀才把“顺治”二字写成顺口溜:“顺者昌,逆者亡,考中便是锦衣郎。”押韵得刺耳。
于是历史给出最冷漠的注脚:当李定国的残兵把“明”字旗裁成裹伤布,长江边的士绅正用清朝科举的榜单给祠堂贴金。骨气与算盘,原来只隔一条江,却隔着两个世界。
来源:完美葡萄LG271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