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1967年7月30日,北京解放军总医院的走廊里,徐向前冲秘书挥了挥手,悼词先别急着定,空调吹来的风凉飕飕的,打在脸上全是皱纹,窗外蝉叫得厉害,没人敢开口问,都知道这是要给陈昌浩最后过一遍。
1967年7月30日,北京解放军总医院的走廊里,徐向前冲秘书挥了挥手,悼词先别急着定,空调吹来的风凉飕飕的,打在脸上全是皱纹,窗外蝉叫得厉害,没人敢开口问,都知道这是要给陈昌浩最后过一遍。
这两个人早该像并肩打仗的兄弟一样熟了,一九二七年在鄂豫皖,陈昌浩冲锋时帽子往后一甩,徐向前蹲在地图前一笔一笔画圈,一个急,一个慢,士兵们说他们俩一动一静,能把整个根据地撑起来,可一九三六年西路军那场仗,硬是把这股劲儿掰开了,陈昌浩说往西,徐向前说回头,几千人最后倒在戈壁滩上,后来徐向前日记里写天会哭,陈昌浩在延安检讨时嗓子哑得说不出话,没人说得清,那话到底该怪谁。
莫斯科的病房成了陈昌浩的第二战场,胃痛揪着他的肚子,他却把俄语词典翻得哗啦响,硬是把《联共党史》译成了中文,苏德战争一开,他跑去采石场搬石头,有人劝他歇着,他瞪眼说,枪我会打,总不能让别人替我流血,后来真上了斯大林格勒前线,子弹擦过额头,他倒想起鄂豫皖那些夜里,徐向前总蹲在火堆旁,眯着眼算粮草。
1952年北京站月台上,两双手握紧又松开,陈昌浩先说,老徐,你瘦了,徐向前吸了口气,能吃吗,边上的人听着像咳了一声,可谁都明白,这话比说上一百句还重。
归国后陈昌浩教书,带学生去鞍钢看铁水,非得站在滚烫的出铁口边站够十分钟,有人觉得副教育长太委屈,他却盯着教材说,当年带过的兵,连名字都记不清了,这字得教准了,临终前还攥着《列宁对民族问题论述》,护士说他最后喃喃的是,别把稿子丢了。
徐向前改悼词,把“光辉”“伟大”全删了,就剩八个字:忠诚、执着、学习、担当,追悼会简单到不能再简单,连花圈都没摆,可那些老红军摘帽子时,喉咙都跟着抖,他们记得西路军的沙,记得斯大林格勒的雪,更记得那个敢冲、敢守的人,怎么被命运撕开,又怎么在沉默里一点一点缝上。
历史总爱把裂缝里的光藏起来,有人骂陈昌浩犯了大错,也有人记得他撑到了最后,徐向前却愿意替老伙计把关悼词,或许他看明白了,人摔过跤,反而走得更稳。
来源:文诩历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