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沈醉,曾经在国民党内部的位置不低,说他是风云人物倒也合适。对他来讲,情报、权谋一度就是舞台。可人也有命数,1949年国民党大陆溃败,他原本的角色和身份一夜之间全都归零,别人也难想象他会怎么活下来吧?
沈醉,曾经在国民党内部的位置不低,说他是风云人物倒也合适。对他来讲,情报、权谋一度就是舞台。可人也有命数,1949年国民党大陆溃败,他原本的角色和身份一夜之间全都归零,别人也难想象他会怎么活下来吧?
昆明很快解放,沈醉没有走掉,被抓之后丢进牢里。这一关,就是十几年。直到1960年,国内出台特赦决定,他的名字也顺势出现在榜单上。身上的罪名算是清理干净,待遇一下子从历史敌人变成副部级,谁能想到?
可当初告诉他思想要改造时,他反应一点不温和。沈醉内心倔得很,对新生活有疑虑。人的观念不是轻轻松松就换得过来,可时间一久,大家劝、引导,加上现实变化快,慢慢也就有了新体会。最终被列入了第二批特赦名单,他那年46岁,正好碰上社会变得跟从前完全不一样。
恢复自由后,沈醉开始尝试融入新环境。要学习,要下农村劳作,组织安排的事情都要做。一年多,他周围的人全都变了样,而他被告知“你现在身份变了”。有时候感觉真是有些不真实的荒诞——你说,他之前掌握大权、身边高手如云,现在变成手里攥着生活补助的政协文史资料组小职员。落差可真大!
自由之后,沈醉心思最重的事情变成家人。消息很杂碎,具体没人给他说得清楚。那会儿他老婆粟燕萍已经改嫁,沈醉自己嘴里从不埋怨。可谁都明白,这种无奈怎么释怀?更拧巴的是,粟燕萍曾派自己弟弟带着两个女儿来大陆找他,小女儿沈美娟是唯一留在大陆的孩子。大女儿很快生病夭折,小女儿这下,全寄托在沈醉对家的牵挂里。
沈醉攒钱,等收入稿费,想着要亲自把女儿接回来——你说以前他什么资源没有?现在为了攒点路费,费尽心思。终于1962年夏天,他攒够了下长沙的车票钱。组织很厚道,批准父女团聚。那一刻,他可能比执行任何特务行动都紧张,他提前很多去站台,等那个人群。好多人陆续下车,他一眼认出沈美娟,心里一下被揪住。
女儿当时只有4岁就离开了父亲,两人相见时完全陌生。沈美娟对父亲的形象憧憬太多,跟现实差距透着荒唐——说白了,见面时反而退缩。沈醉喊出小名,这才让她慢慢接受。气氛里,有种外人无法道明的生硬。毕竟十三年无人看管的童年不是几句话能弥补的。即便沈醉以前是顶级特工,眼里却全是眼泪——没什么比家人团圆痛快吧?但苦涩没有减轻。
俩人见面说不上融洽,家庭的裂痕哪里就能补齐?说句实在话,如果沈醉当年没选错道路,可能也不会有这么多分离。可人活一世,兜兜转转谁知道结局?他自己小时候父亲早亡,母亲拉把长大,所以理解那种失去依靠的味道。
沈醉的职业生涯里,他手上干净,爱惜羽毛,平时不沾花惹草、不嗜赌博,据说武艺不错,还习过南拳,精力旺盛时是最被信任的人才。他跟戴笠的关系特别铁,关键任务一个接一个,很快爬上市面。后来戴笠意外身亡,军统一下换血,权力斗争愈发明显。沈醉明白形势,主动申请去云南低调行事。
等到1949年情势逆转,蒋介石的举动反常。他不是派人保护家眷,是把大家的家属送去台湾当“保险”。沈醉没办法,只能答应妻子和孩子们随船出岛,小女儿沈美娟被托付在长沙,彼此天各一方。家里乱成这样,不是说怕就能不怕。
沈醉和粟燕萍的感情算得上曲折。两人因为战乱救援而结识,后来粟燕萍家人生重病,把女儿托付沈醉。沈醉一开始没放太多心思,但母亲的叮咛让他逐渐正视这份责任。曾经粟燕萍无惧炮火去找他,这份情分不是谁都能做出来的。战争终结大小家庭不知被拆过多少,最终二人结婚,生了五女一男——多少幸福的时光转瞬散落。
没过几年,粟燕萍听到丈夫已死的消息,不信,让娘家人带孩子回大陆找真相。大女儿离世,小女儿留在亲戚家,将来的路谁也说不清。粟燕萍改嫁,其实也有点无奈,在那样的年月,要带几个孩子生活,要熬下去并不容易。
沈美娟的童年,几乎全是空白与劳苦。早丧姐姐,寄养在亲戚家,物质贫乏,心里冷清。她甚至以为永远见不到父亲。一场重逢,打开全新的人生。父女间尽管生疏,却渐渐靠拢——没人说转眼成了亲密无间,现实磨合和生疏感混杂着,才是最常见的家庭裂缝。
沈醉一开始不能陪着女儿长大,心里一直过意不去。后来对沈美娟特别照顾,希望弥补点什么。他会为她读书、准备生活、自己烧饭,久而久之,父女关系才渐渐建立起来。其实这样的温情,外人很难看明白。也许失去一切后,只剩下眼前这一小口人,才会变成所有的意义?
教育、工作,沈美娟受益于各种特殊关心。她考入北京女六中,后来远赴宁夏农场,又到乌海陶瓷厂做工人。那时北方的条件艰苦,但她没得选。没人会觉得这些苦日子如何高尚,反正咬着牙倔下去就是了。
等到七十年代,沈醉逐渐恢复职务,身份也有了正名。他跟台湾、美国的孩子们通信,隔着海峡维系那点血缘。也就是那段时间,他们全家的命运都在缓慢变化。1979年,沈美娟回了北京。沈醉那颗悬着的心才算踏实点。
中央对沈醉起义有详细调查,确认他曾签署卢汉的通电,广播命令移交军统部门设备。这些细节直接影响后来的待遇。他的身份变成了全国政协委员,晚年算是得到了些补偿。可家庭合一,是不是比什么荣誉都更有分量?
1980年底,沈醉曾带着女儿到香港探亲,到底还见到了二女儿和前妻粟燕萍。这场相聚媒体争相报道,许多昔日下属、老朋友纷纷劝他留港,他都一一谢绝。他自己表态很坚定:“这代人的错误,不能再传下去。”至于具体怎么收场,后人还在继续议论。
后来的沈醉,把亲身经历写成《我这三十年》,女儿做他的助手。沈美娟后来当了编辑,工作在中国文史出版社。日子要说有多光鲜谈不上,但有些安稳。她后来退休,最后定居香港,家仍在北京和香港两头跑。
细细想想,沈美娟身上那份韧劲,应该是苦难磨出来的。至于她父亲,铁血人物的身份早已被时间消磨掉,只剩下晚年那点温情和反思。历史舞台的落幕,很少会给人设想好爱情家庭圆满的结局。但也有那么一些人,总算还和亲人走到了一起。
潮起潮落,时代轮回。像沈醉这样的人物,一辈子兜兜转转,其实也就剩下身边那几个亲人能让他觉得“值了”。
来源:smiling22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