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3800名鬼子带坦克围剿，1200多名非战斗人员挤在溧阳小村，突围名单却只有一半。罗忠毅把老婆牺牲的事搬出来压人，廖海涛干脆掏出随身的“袁大头”：正面你领大部队，反面我留下。银元磕在砖地上滚了两圈，立住了——像老天也怕做决定。最后廖海涛把银币一把摁进罗忠毅手心

“谁先走，谁留下？”——祠堂里那枚被抛起的银元还没落地，枪声已经堵住了所有退路。

3800名鬼子带坦克围剿，1200多名非战斗人员挤在溧阳小村，突围名单却只有一半。罗忠毅把老婆牺牲的事搬出来压人，廖海涛干脆掏出随身的“袁大头”：正面你领大部队，反面我留下。银元磕在砖地上滚了两圈，立住了——像老天也怕做决定。最后廖海涛把银币一把摁进罗忠毅手心：“你是指挥员，别学我耍赖。”十五分钟后，祠堂外墙多了四个血写的大字：誓死抗日。

很多人以为叛徒罗福佑只卷了经费跑路，其实2018年东京旧书市流出的《菊部队日志》写得明明白白：这人把密码本、布防图、甚至16旅伙房位置都画给了鬼子，换了两根金条和一张“通行证”。更憋火的是，溧阳交通站25号就送来“鬼子要合围”的急件，结果送信的半大孩子半路被伪军逮去当脚夫，情报在膏药旗底下过了三天才发霉。等到28号天亮，坦克炮管已经顶在村口。

老战士张德胜1982年给孙子写信才肯提那段：罗忠毅拎的不是马克沁，是缴获的捷克式，枪管打到通红，他拿水桶浇，水一碰就“滋啦”冒白烟；廖海涛左肺被击穿，还靠在碾盘上喊“打曳光弹，先点坦克履带！”——两句话工夫，血沫子顺着嘴角淌进衣领，棉袄前襟结成了冰碴子。等鬼子冲进来，只剩一地的弹壳和钢笔尖刮墙的“吱啦”声。

战后清点，日军也抬走了六百多具尸体。中队长三木武夫在日记里写“支那指挥官眼都不眨，疑为鬼魅”。可鬼魅也得吃饭，16旅当时连伤员在内只剩两个基数的子弹，平均人手五发。要不是抗大九分校那帮学生兵把迫击炮炮弹拆了当地雷，缺口早被撕成碎布。后来谭震林在军部拍桌子：“再遇逃兵，就地正法！”话音落下，苏南第一个机动团连夜成军，再不给敌人“围点”的机会。

2016年廖家后人捐出来的那枚“袁大头”边缘磕痕深得能掐住指甲，有人提议拿激光补平，老爷子摇头：“留着吧，让后来人知道，那年头做决定不靠电脑，靠硬币，也靠血。”清明去塘马村，铜像前摆的祭品里总有一碗米饭、一挺木头刻的捷克式机枪，还有几枚亮闪闪的银元——正面是袁大头，反面是“万一我回不来，替我守住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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