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妈,我想去省城工作。”“省城?你疯了吧?我托了多少关系才给你找的铁饭碗!”陈素芳把筷子拍在桌上,眼圈瞬间红了。那天晚上,母子俩谁也没再说话。两个月后的一个清晨,陈素芳推开儿子房门,床上空空荡荡,桌上只留下一张纸条。她瘫坐在地上,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无法接通”。她不知道,这场消失,会让她重新认识什么叫“爱”。2024年7月的县城,热得让人喘不过气。陈远航拖着行李箱走出火车站,阳光刺得他睁不开眼。他在省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妈,我想去省城工作。”陈远航低着头说。
“省城?你疯了吧?我托了多少关系才给你找的铁饭碗!”陈素芳把筷子拍在桌上,眼圈瞬间红了。
那天晚上,母子俩谁也没再说话。两个月后的一个清晨,陈素芳推开儿子房门,床上空空荡荡,桌上只留下一张纸条。她瘫坐在地上,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无法接通”。
她不知道,这场消失,会让她重新认识什么叫“爱”。
01
2024年7月的县城,热得让人喘不过气。
陈远航拖着行李箱走出火车站,阳光刺得他睁不开眼。他在省城读了四年大学,如今毕业了,又回到了这个他想逃离的地方。
母亲陈素芳早就在出站口等着。她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碎花衬衫,在人群里踮着脚张望。
“妈。”陈远航叫了一声。
陈素芳立刻挤过来,上下打量他:“瘦了!在学校肯定没好好吃饭吧?晚上妈给你炖排骨。”说着就要去接行李箱。
“我自己来。”陈远航侧了侧身。
“还跟妈客气?”陈素芳已经抢过了箱子,“走,你爸在家等着呢。”
回家的路上,陈素芳话就没停过。说菜市场谁家又买了新车,说隔壁老王的女儿找了个公务员男朋友,说林婶的儿子在省城开了个小公司。
陈远航戴着耳机,半个字都没听进去。
到家时,父亲陈铭生正在厨房忙活。一桌子菜,都是陈远航爱吃的。
“回来了?累了吧?快坐。”陈铭生笑着把围裙解下来。
一家三口坐下,陈素芳给儿子夹了一大堆菜。碗里堆得像小山,陈远航看着就没了胃口。
“妈,我自己来。”他把碗往旁边推了推。
“吃点吃点,看你瘦的。”陈素芳又夹了一块排骨,“对了,工作的事儿都办好了。县政府招待所,文员,月薪四千,五险一金齐全。你林叔托了好大关系。”
陈远航筷子顿了一下。他抬起头,看着母亲:“妈,我还没说要...”
“要什么要?这事儿定了。”陈素芳打断他,“你知道现在工作多难找吗?你们班多少人还在家待着?你这工作,多少人求都求不来。”
陈铭生在旁边打圆场:“先吃饭,吃饭。”
陈远航低下头,继续扒饭。
那天晚上,他躺在自己房间的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这个房间从小学到大学都没变过,墙上还贴着初中时的奖状。
他拿出手机,翻到同学群。
周敏发了条消息:“刚签了正式合同,终于转正了!”下面一堆人点赞。
另一个同学说:“我们公司还在招人,有兴趣的私聊。”
陈远航看着屏幕,手指在键盘上悬了很久,最后还是锁了屏。
第二天,陈素芳拉着他去招待所报到。
主任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肚子很大,笑容很假。他看了看陈远航,点点头:“小陈啊,你妈和你林叔都说了,好好干。”
“谢谢主任。”陈远航说。
“年轻人要踏实。”主任拍了拍他的肩膀,“这里福利好,稳定,多少人想进都进不来。”
陈素芳在旁边陪着笑:“是是是,我家远航一定好好干。”
走出招待所,陈素芳松了口气:“看吧,主任人多好。你好好表现,说不定过两年就能提副科。”
陈远航什么都没说。
接下来的日子,像复制粘贴一样。
每天早上七点半起床,八点到单位打卡。坐在办公室里,整理文件,打印材料,泡茶倒水。
同事都是四五十岁的大叔大姐,聊的话题永远是孩子、房子、关系。
中午在食堂吃饭,下午继续坐在办公桌前发呆。五点半准时下班,回家吃饭。
陈素芳每天晚上都要盘问一遍。
“今天干什么了?”
“整理文件。”
“主任说你什么了?”
“没说什么。”
“跟同事处得怎么样?”
“还行。”
“还行是怎么个还行法?你得主动点,多跟人家走动走动。”陈素芳放下筷子,“你看人家小张,天天给主任泡茶,现在都快提拔了。”
陈远航低头吃饭,不接话。
陈铭生看不下去了:“行了,孩子刚毕业,慢慢来。”
“你懂什么?”陈素芳瞪了他一眼,“不会来事儿,一辈子都是个小职员。”
陈远航放下碗:“我吃饱了。”说完回了房间。
陈素芳还想说什么,被陈铭生拦住了:“别说了,孩子烦着呢。”
“我这是为他好!”陈素芳眼圈又红了,“我容易吗?”
两个月很快过去。
陈远航每天按时上下班,像个机器人。同事夸他勤快,主任说他听话,陈素芳很满意。
中秋节前,陈素芳买了五盒月饼。都是两百多一盒的,包装精美。
“拿着,给主任和几个科长送去。”她把月饼塞进陈远航手里。
“妈,不用吧...”陈远航想推开。
“什么不用?人家提拔你,不就看这些?”陈素芳不由分说,“赶紧的,今天就送。”
陈远航拎着月饼出了门。
他站在主任家楼下,看着亮着灯的窗户,手心全是汗。按了三次门铃,又放下了。
最后,他把五盒月饼都扔进了小区垃圾桶。
回家时,陈素芳问:“送了吗?”
“送了。”陈远航说。
“主任怎么说的?”
“说谢谢。”
陈素芳这才放心。她不知道,那五盒月饼正躺在垃圾堆里。
菜市场里,林婶看着陈素芳忙前忙后,忍不住说了句话。
“素芳啊,你对远航是不是管得太严了?”林婶边择菜边说。
“严?我这叫负责。”陈素芳手里的刀切得啪啪响,“孩子不管,能成材吗?”
“可他都二十多了。”林婶放下手里的活,“我跟你说,我家那小子当年也是,我越管他越反。后来我一撒手,人家自己反倒干出点名堂来了。”
“那不一样。”陈素芳摇头,“远航从小就老实,没我盯着不行。”
“你这是不放心他,还是离不开他?”林婶看着她。
陈素芳愣了一下,接着笑了:“你说的什么话?我就一个儿子,我不为他操心,谁为他操心?”
林婶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02
国庆假期,周敏来县城找陈远航。
两人在新开的咖啡馆见面。周敏变了样,穿着职业装,化着淡妆,整个人很精神。
“你这是...每天加班到十点的样子?”陈远航开玩笑。
“差不多。”周敏笑了,“不过挺有意思的。我们最近在做一个新项目,特别有挑战性。”
陈远航搅着咖啡,没接话。
“你呢?工作怎么样?”周敏问。
“还行,挺稳定的。”陈远航说得很敷衍。
周敏看着他,顿了几秒:“其实我们公司还在招人。市场部缺人,我跟主管提过你,他说可以面试试试。”
陈远航抬起头,眼里闪过一丝光。
“试用期八千,转正一万。虽然累点,但成长快。”周敏把咖啡推到他面前,“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我...”陈远航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摇了头,“算了,我妈不会同意的。”
“你都多大了?”周敏有点生气,“还要你妈同意?”
“你不懂。”陈远航苦笑,“她为了这份工作,托了多少关系。我要是说不干了,她能疯。”
周敏沉默了一会儿:“那你打算一辈子这样?”
陈远航没说话。他也不知道答案。
那天晚上回家,已经十点多。陈素芳的电话打了八个。
“你死哪儿去了?怎么不接电话?”一进门,陈素芳就劈头盖脸骂过来。
“跟同学聊天。”陈远航说。
“聊什么聊到这么晚?”陈素芳盯着他,“不会是谈恋爱了吧?哪家姑娘?做什么的?”
“没谈恋爱。”陈远航往房间走。
“站住!”陈素芳拦住他,“我跟你说,谈恋爱可以,但得找个本地的。省城那些姑娘,眼光高得很,咱家配不上。”
陈远航深吸一口气:“妈,我累了,想睡觉。”
“我还没说完呢!”陈素芳还要说什么,被陈铭生拉住了。
“行了,孩子累了,让他休息吧。”
陈远航关上房门,靠在门板上,闭上了眼睛。
他觉得自己快喘不过气了。
11月初,陈远航收到一封邮件。
发件人是周敏帮他投简历的那家公司,约他下周三去省城面试。
陈远航盯着屏幕看了很久。
周三那天,他跟单位请了病假。说是肚子疼,要去医院检查。
主任看了他一眼,挥挥手:“去吧,记得开病假条。”
陈远航买了最早一班高铁。
省城还是那个样子,高楼大厦,车水马龙。他站在街头,突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面试地点在一栋写字楼的十五层。
公司不大,但很年轻。满屋子都是二三十岁的年轻人,大家在格子间里忙碌着。
面试官是个三十出头的男人,看起来很干练。他翻着陈远航的简历,问了几个专业问题。
陈远航答得不错。他准备了很久,把大学学的东西都复习了一遍。
“我看你现在在县政府招待所工作?”面试官抬起头。
“是的。”陈远航说。
“为什么想换工作?”
陈远航沉默了几秒:“我想试试自己的能力。”
面试官笑了:“很诚实。这样吧,我们这边比较缺人,如果你愿意来,下个月就可以入职。试用期月薪八千,转正一万。工作强度比较大,经常加班,你能接受吗?”
“可以。”陈远航几乎是脱口而出。
“那好,回去等通知吧。”面试官伸出手。
陈远航握了握,心跳得很快。
回县城的高铁上,陈远航看着窗外飞驰的景色。
田野、村庄、城市,一闪而过。他突然有种感觉,自己的人生也该动起来了。
他决定,这次一定要说服母亲。
晚饭时,陈远航把offer的事说了出来。
陈素芳正在夹菜,手停在半空。
“你说什么?”她看着陈远航。
“我说,我找到一份工作。在省城,月薪八千。”陈远航尽量让语气平静。
“你背着我去面试?”陈素芳的脸色变了。
“妈,听我说...”
“我不听!”陈素芳把筷子摔在桌上,“我辛辛苦苦把你养大,托人找关系给你安排工作,你就这么报答我?”
“我没有不报答你。”陈远航说,“我只是想...”
“你想什么?你想去省城吃苦?”陈素芳的声音颤抖起来,“那地方房租多少钱?一个月一千五!吃饭呢?交通呢?你那点工资够干什么的?”
“够了。”陈远航说,“我算过,够的。”
“你算个屁!”陈素芳爆了粗口,“你懂什么叫生活?在省城那种地方,人精得很,你一个毛头小子,能干得过他们?”
陈铭生赶紧打圆场:“儿子有想法是好事,咱们好好商量...”
“你少说两句!”陈素芳扭头对着丈夫,“就是你从小惯的,什么都由着他,现在好了,翅膀硬了是吧?”
“我没有翅膀硬。”陈远航深吸一口气,“我只是想自己选一次。”
“选?你有什么资格选?”陈素芳眼泪掉下来,“我为你操心了二十多年,你现在跟我说要自己选?”
“妈,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陈远航第一次提高了声音。
“你就是!”陈素芳哭喊出来,“在我眼里你永远都是!你去了省城,出了事怎么办?生病了怎么办?被人欺负了怎么办?我怎么知道你过得好不好?”
“那你想让我一辈子待在你眼皮子底下?”陈远航站起来,椅子擦着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
“对!我就是这么想的!”陈素芳也站起来,“有我在,没人能欺负你。你要是去了省城,我连个照应的人都找不到。你让我怎么睡得着?”
“妈...”陈远航的声音软下来,“你这是爱我,还是控制我?”
03
这句话像一根针,扎进了陈素芳的心里。
她愣在那里,眼泪哗哗地流。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说:“你说妈控制你?”
陈远航不说话了。他觉得喉咙哽住了。
“好,好得很。”陈素芳擦了擦眼泪,“你既然这么觉得,那你走。你走!我以后不管你了!”
说完,她转身进了卧室,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陈远航站在原地,浑身发抖。
陈铭生拍了拍他的肩膀:“别跟你妈一般见识,她就是嘴硬心软。”
“爸,我真的不想过这种生活了。”陈远航说,声音有些哽咽。
“我知道。”陈铭生叹了口气,“但你妈那边,需要时间。”
“我等不了了。”陈远航摇头,“我要是再不走,这辈子就走不了了。”
那天晚上,谁也没睡好。
接下来一周,母子冷战。
陈素芳不跟陈远航说话,每天早早去菜市场,晚上回来也是把饭放在桌上就进屋。
陈远航也不主动开口。他每天上班,下班,回房间。
陈铭生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劝妻子,妻子哭;劝儿子,儿子沉默。
菜市场里,林婶看着陈素芳红肿的眼睛,问了句:“又闹矛盾了?”
“别提了。”陈素芳切鱼的手都在抖,“这孩子非要去省城,说我控制他。我养他这么大,到头来还落得个控制?”
“你有没有想过,他说的没错?”林婶说。
“你什么意思?”陈素芳看着她。
“我的意思是,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很正常。”林婶放下手里的活,“你想想,你自己二十多岁的时候,愿意什么都听你妈的吗?”
陈素芳愣住了。
她想起自己二十多岁时,执意要嫁给陈铭生。家里人都反对,说陈铭生没本事,养不活老婆。
那时候她怎么说来着?她说,我的人生我自己做主。
“可是...”陈素芳嘴唇颤了颤,“我是为他好。”
“为他好,就得听你的?”林婶看着她,“素芳,你有没有想过,你越抓得紧,他越想逃?”
陈素芳没说话。
11月15日,星期五。
陈素芳像往常一样,五点起床去市场进货。陈铭生也早早出了门,说是要去隔壁县谈生意。
家里只剩陈远航一个人。
他坐在床上,看着手机里的那封offer邮件,看了很久很久。
最后,他起身,从衣柜里拿出一个背包。
书桌上,他留下了一张纸条。字写得很工整,但纸上有水印,不知道是写的时候手抖了,还是眼泪掉上去了。
早上七点,陈素芳回到家。
她像往常一样,准备叫儿子起床。走到房门口,她发现门是开着的。
“远航?”她叫了一声。
没人应。
陈素芳走进去,房间里收拾得很整齐。床上的被子叠得四四方方,窗户开着,风吹进来,带着点凉意。
桌上压着一张纸。
陈素芳走过去,拿起那张纸。上面只有一行字,字很工整,但纸有些皱。
“妈,对不起,我需要自己走一走。勿念。”
陈素芳的手开始抖。她看着那行字,看了一遍又一遍,突然觉得腿软了。
她坐在床边,拿起手机,拨通了儿子的号码。
“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一遍,两遍,三遍,十遍。全是关机。
陈素芳冲出房间,跑到小区门口。问保安,保安说早上六点多看见陈远航拖着箱子出去了。
她又跑到车站,调了监控。监控里,陈远航买了去省城的票,七点十分上的车。
可是去省城哪里?住哪里?做什么?她什么都不知道。
陈素芳瘫坐在车站的长椅上。她这才意识到,自己根本不了解儿子。
不知道他的朋友是谁,不知道他喜欢什么,不知道他每天在想什么。她以为自己为他操心了二十多年,实际上,她只是在按照自己的想法塑造他。
她哭了,在车站大厅里,哭得像个孩子。
陈铭生接到电话时,正在开车。他差点撞上前面的车。
“你说什么?远航走了?”他的声音都变了。
“他走了!”陈素芳在电话里哭喊,“他关机了,我找不到他了!”
陈铭生踩了急刹车,掉头往回开。
回到家时,陈素芳已经哭得说不出话了。她坐在儿子房间里,抱着那张纸条,一遍遍地念:“对不起,对不起...”
“你先别急。”陈铭生也慌了,“我这就报警。”
警察来了,问了情况,查了买票记录。
“人确实是自己走的,没有强迫痕迹。”警察说,“他今天早上买了去省城的票,应该是自己走的。这种情况不算失踪。”
“可是他手机关机了!”陈素芳抓住警察的手,“你们能不能帮我找找?”
“您别急,我们会留意的。”警察说,“但说实话,成年人有自己选择的权利。他可能就是想自己出去闯闯,过段时间就回来了。”
04
警察走后,陈素芳整个人都垮了。
她坐在客厅里,盯着手机,一分钟看一次,期待着儿子的电话。
陈铭生给所有认识的人打电话。同学、朋友、亲戚,问有没有见过陈远航。
所有人的回答都是:没有。
夜深了,陈素芳还是坐在那里。
她的手机屏幕上,是她和陈远航的聊天记录。最后一条消息,还是三天前她发的:“晚上早点回来,别在外面瞎逛。”
儿子回了一个“嗯”。
就这么一个字。她当时还觉得敷衍,现在看着,心都碎了。
“他是不是恨我?”陈素芳看着陈铭生,“他是不是觉得我这个妈当得很失败?”
“别这么说。”陈铭生坐在她旁边,“孩子不会恨你的。”
“那他为什么走?”陈素芳哭出来,“他为什么连跟我说一声都不肯?”
陈铭生沉默了。他也不知道答案。
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一周过去了。
陈远航还是没有消息。
陈素芳每天守着手机,一天打几十个电话,全是关机。她开始失眠,整夜整夜地坐在儿子房间里发呆。
她翻看儿子从小到大的照片。满月照、周岁照、上学时的照片、毕业照。
每一张照片里,陈远航都笑得很乖。
“他从小就这么听话。”陈素芳摸着照片,喃喃自语,“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为什么要逼他?”
菜市场的生意也顾不上了。林婶来帮忙看摊,劝她好好吃饭。
“吃不下。”陈素芳摇头,“我儿子在外面不知道吃得好不好,我怎么吃得下?”
“你这样下去,身体会垮的。”林婶心疼地看着她。
“垮了就垮了。”陈素芳眼神空洞,“要是远航出了什么事,我也不想活了。”
“别说傻话!”林婶急了,“远航肯定没事,他只是需要时间冷静冷静。”
陈素芳不说话了。她也不知道儿子在哪里,在做什么,过得好不好。
11月底,陈素芳瘦了一圈。
她每天机械地重复着同样的事:醒来,看手机,给儿子打电话,关机,坐着发呆,睡不着。
陈铭生看着心疼,但也没办法。他也在找,问了所有能问的人,都没消息。
那天晚上,林婶又来了。
她坐在陈素芳旁边,说了一段话。
“素芳,我跟你说个事儿。”林婶拉着她的手,“我家那小子,当年也跟远航一样。”
陈素芳抬起头。
“他十九岁那年,跟我说要去广东打工。”林婶说,“我死活不让,说外面危险,说家里好好的为什么要走。我们闹得很凶,差点断绝关系。”
“后来呢?”陈素芳问,声音很轻。
“后来有一天,我起床发现他走了。”林婶叹了口气,“留了张纸条,说让我别担心。我跟你现在一样,急得要死,到处找。找了大半年,才知道他在深圳一个工厂打工。”
陈素芳听着,眼泪又掉下来。
“我去找他,他不肯跟我回来。”林婶说,“他说,妈,我得自己走一走,不然我这辈子都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
“我当时气得骂他。骂他不孝,骂他不懂事。”林婶笑了笑,“可他说了一句话,我到现在都记得。”
“什么话?”
“他说,妈,真正爱一个人,不是把他拴在身边,而是给他翅膀,让他飞。就算摔了,那也是他自己的人生。”
陈素芳愣住了......
来源:房青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