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滴个亲娘哎，谁能想到当年被亲哥指着鼻子骂 “赔钱货” 赶出门的我，今儿能站在他梦寐以求的商场顶楼，看他像个丧家犬似的在楼下打电话求我借钱。
我滴个亲娘哎，谁能想到当年被亲哥指着鼻子骂 “赔钱货” 赶出门的我，今儿能站在他梦寐以求的商场顶楼，看他像个丧家犬似的在楼下打电话求我借钱。
手机在掌心震得发烫，屏幕上 “好哥哥” 三个字刺得我眼仁儿疼。这备注是三年前改的，那会儿我还傻呵呵地以为，血浓于水总能焐热石头心。
“喂？” 我捏着手机走到落地窗前，声音平得像商场一楼的大理石地面。
“念念！可算接电话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急得发颤，还混着玻璃破碎的脆响，“你快转我五十万！救命钱！”
我指尖划过玻璃上自己的倒影，三年前那个穿着洗得发白的牛仔裤、背着旧帆布包被推出家门的姑娘，如今穿着定制西装，指甲修剪得干净圆润。
“谁的命？” 我问。
“还能是谁！你大侄子！急性阑尾炎穿孔，手术费要五十万！医院说再不交钱就停药！” 哥哥周强的声音突然拔高，带着熟悉的理所当然，“念念你现在混得好，五十万对你来说就是拔根汗毛！赶紧转我，账号我发你了！”
我没接话，低头看着楼下。周强果然在这儿，就在 “鼎盛商场” 正门口，穿着他那件去年过生日我 “被迫” 送的阿玛尼外套，正对着手机吼得脸红脖子粗。他身边站着嫂子李娟，烫着夸张的大波浪，一手叉腰一手抹眼泪，嘴里还骂骂咧咧的，估计是在怨医院催钱太急。
“五十万。” 我重复了一遍，指尖在玻璃上轻轻敲了敲，“周强，三年前你跟我签断亲书的时候，怎么没想着留条后路？”
电话那头的声音瞬间卡壳，紧接着就是气急败坏的怒吼：“苏念！都什么时候了提那陈芝麻烂谷子的事！那是你亲侄子！流着咱们周家的血！你能见死不救？”
“周家的血” 这五个字，像针一样扎进我太阳穴。我闭了闭眼，三年前那个暴雨天的场景立刻涌了上来。
那天雨下得特别大，砸在老旧单元楼的铁皮雨棚上噼啪响。客厅里的灯泡接触不良，忽明忽暗的，照得我妈王秀兰的脸一半阴一半阳。
“念念，你哥要结婚，首付差八十万。” 王秀兰手里攥着块抹布，擦着早就锃亮的茶几，头也不抬地说，“你那套房子，过户给你哥吧。”
我当时正蹲在地上给她揉腿，听见这话手一僵，膝盖磕在茶几腿上，疼得钻心。“妈，那房子是我大学毕业自己攒钱付的首付，贷款还没还完呢。”
“什么你的我的？” 周强从里屋出来，手里把玩着最新款的手机，是我前阵子给他买的生日礼物，“你一个女孩子，要房子干什么？将来还不是要嫁人？我可是周家独苗，得传宗接代的！”
“独苗” 两个字，我听了二十八年。从小家里的鸡蛋是周强的，鸡腿是周强的，就连我考上重点高中，我妈都要念叨一句 “可惜不是儿子，不然将来肯定有大出息”。
“那是我的心血。” 我站起身，膝盖还在隐隐作痛，“哥，你结婚我能帮衬，但房子不行。”
“帮衬？你怎么帮衬？” 李娟跟着从里屋出来，那时候她还是没过门的女朋友，说话却比谁都硬气，“苏念，我跟强子结婚，彩礼要二十万，房子必须写我俩名字。你要是不把房子让出来，这婚我就不结了！”
王秀兰立刻瞪了我一眼：“念念！你看你这孩子！娟儿怀着孕呢，气着她怎么办？那房子你必须给！不然你就是不孝！”
“我不孝？” 我看着眼前这三个至亲，只觉得浑身发冷，“我每个月工资一半寄回家，你跟我爸的养老保险是我交的，周强换工作、换手机、甚至跟朋友鬼混欠钱，哪次不是我兜底？现在要我把唯一的房子让出来，不然就是不孝？”
周强不耐烦地挥挥手，从抽屉里抽出一张纸拍在茶几上：“苏念，别废话。要么签字把房子过户给我，要么，就签这个。”
我低头一看，是份 “断亲书”。上面白纸黑字写着，从今往后，苏念与周家断绝一切亲属关系，净身出户，名下财产自愿赠予周强，双方再无瓜葛。
“你这是干什么？” 我爸周建国从阳台走进来，手里还拿着浇花的喷壶，他看了眼断亲书，皱了皱眉，却没说一句维护我的话。
“爸，这可是她逼我的！” 周强立刻喊起来，“她不把房子给我，我怎么结婚？我结不了婚，周家就断后了！”
王秀兰也跟着帮腔：“念念，强子说得对。你签了断亲书，就当是为家里做最后一点贡献。将来你哥发达了，肯定不会忘了你。”
我看着他们，突然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顺着脸颊往下淌，混着雨水的湿气，凉得刺骨。
“最后一点贡献？” 我拿起笔，指尖抖得厉害，却一笔一划地签下自己的名字，“好，我签。但我告诉你周强，今天我苏念从这个门走出去，从今往后，咱们就真的两清了。”
我把签好的断亲书拍在茶几上，转身去卧室收拾东西。我的东西不多，一个旧帆布包装满了换洗衣物和毕业证，还有我攒钱买的第一台笔记本电脑。
走到门口的时候，王秀兰突然喊住我：“念念，你那银行卡里还有多少钱？给你哥留下吧，他结婚要用钱的地方多。”
我回头看了她一眼，她的脸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特别陌生。“一分都没有。” 我说着，拉开门走进雨里。
雨特别大，瞬间浇透了我的衣服。我没打伞，就那么背着帆布包往前走，身后传来李娟的笑声，还有周强的骂声：“赔钱货，总算走了！”
手机突然又震了一下，把我从回忆里拉回来。是周强发来的催款信息，还附带着一张侄子在医院病床上的照片。
“苏念！你到底给不给钱？” 周强的声音在电话里嘶吼，“你要是不给，我就去你公司闹！让你同事都知道你是个连亲侄子都不管的冷血动物！”
我看着楼下跳脚的周强，突然笑了。抬手按下了身边座机的免提键，对着话筒说：“张律师，麻烦你现在过来一趟，鼎盛商场的收购合同，我签了。”
电话那头的周强愣了一下，紧接着嗤笑起来：“苏念，你吹什么牛？鼎盛商场市值几个亿，你买得起？别在这儿装大尾巴狼！赶紧转钱！”
我没理他，挂了电话。没过十分钟，办公室的门被推开，张律师拿着一份厚厚的合同走进来，身后还跟着鼎盛商场的前老板刘总。
“苏总，所有手续都办好了，您签字就行。” 张律师把合同递到我面前，指着最后一页的签字处。
我拿起笔，流畅地签下自己的名字。刘总立刻笑着递过来一杯茶：“苏总年轻有为啊，鼎盛商场在您手里，肯定能更上一层楼。”
“借您吉言。” 我接过茶，走到落地窗前，朝着楼下的周强挥了挥手。
周强也看见了我，立刻对着手机又打过来。我接起电话，声音里带着笑意：“周强，抬头看看，顶楼办公室，我在这儿。”
他抬头往上看，眼神从疑惑变成震惊，最后变成不敢置信。我看见他拉着李娟，跌跌撞撞地往商场里跑。
没过多久，办公室的门被粗暴地推开。周强和李娟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看见我身边的刘总，还有桌上的合同，周强的脸瞬间变得惨白。
“你…… 你真的买下了鼎盛商场？” 他的声音都在发颤。
我靠在办公椅上，指尖轻轻敲着桌面：“怎么？不像吗？”
李娟突然扑过来，想抓住我的手，被我身边的保镖拦住了。“念念！我的好妹妹！” 她立刻换了副谄媚的笑脸，“你看你现在多有出息！都是一家人，之前的误会咱们就翻篇了好不好？你大侄子还在医院等着手术费呢……”
“一家人？” 我打断她，从抽屉里拿出那份皱巴巴的断亲书，是我当年走的时候特意带走的，“这上面的字，是你们逼着我签的。断亲书，净身出户，你忘了？”
周强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突然上前一步，指着我的鼻子骂道：“苏念！你别太过分！那断亲书就是气话！你侄子是无辜的！你要是见死不救，你就等着遭天谴！”
“天谴？” 我站起身，走到他面前，比他高出小半个头，“当年我被你们赶出门，身无分文，在桥洞底下睡了两晚，怎么没见天谴报应在你们身上？”
我的声音不大，却带着彻骨的寒意。周强被我看得后退了一步，眼神躲闪。
“我刚创业的时候，被人骗光了所有积蓄，每天只吃一块钱的馒头，你们在干什么？” 我继续说，声音越来越冷，“你们在花我的钱买新车，买名牌包，在高档餐厅里山珍海味。周强，你还记得你去年过生日，李娟给你买的那块劳力士吗？钱是我给的，你转头就跟朋友说，是你自己赚的。”
李娟的脸瞬间红了，低下头不敢看我。
“现在你儿子要手术费，想起我这个‘赔钱货’了？” 我冷笑一声，拿起桌上的电话，“张律师，帮我联系一下市中心医院，就说鼎盛商场的苏总，愿意为儿科所有急需手术的贫困患儿，承担全部医疗费用。”
周强猛地抬起头，眼睛瞪得溜圆：“苏念！你什么意思？你有钱给外人，不给你亲侄子？”
“外人？” 我看着他，眼神里满是嘲讽，“那些孩子，比你这个所谓的‘亲侄子’，更值得被帮助。”
我顿了顿，走到落地窗前，指着楼下熙熙攘攘的人群：“周强，你不是一直想在鼎盛商场租个摊位卖奢侈品吗？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
他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真的？念念，你果然还是念着兄妹情分的！”
“别高兴太早。” 我打断他，“摊位在负一楼，最角落那个，月租三万。先交一年的租金，押金十万。钱今天必须到账，不然免谈。”
负一楼最角落的摊位，又小又暗，根本没人去，月租三万纯属抢钱。周强的脸瞬间垮了下来：“苏念！你故意的！”
“是又怎么样？” 我看着他，“要么交钱租摊位，要么，带着你老婆孩子，从我的商场滚出去。”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闺蜜林薇打来的。她是我创业路上的合伙人，也是我唯一的亲人。
“念念，告诉你个好消息！咱们跟国外那个美妆品牌的合作谈成了！明天就能签合同！” 林薇的声音特别兴奋。
“太好了。” 我笑着说，语气里是藏不住的喜悦。
周强听见 “合作”“签合同”，眼睛又亮了起来，凑上前来：“念念，你们公司还缺人吗？我可以去给你帮忙啊！我以前做过销售，有经验！”
“不需要。” 我毫不犹豫地拒绝，“我的公司，不招忘恩负义、吸妹妹血的蛀虫。”
周强的脸彻底黑了，指着我骂道：“苏念！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我怎么就养了你这么个白眼狼！”
“养我？” 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周强，你摸着良心说，从小到大，你养过我一天吗？是我养着你，养着你老婆，养着你全家！”
我拿起桌上的对讲机，对着里面说：“保安部，上来一趟，把这两位无关人员，请出我的商场。”
没过一分钟，两个高大的保安就走了进来。周强还想撒泼，被保安架着胳膊往外拖。李娟跟在后面，一边走一边骂骂咧咧，却不敢回头看我。
办公室终于安静了下来。我走到落地窗前，看着他们狼狈地走出商场大门，突然觉得心里特别轻松。
张律师收拾好合同，笑着说：“苏总，您这招真是大快人心。”
“不是我狠心。” 我摇摇头，“是他们，亲手断了我们之间的情分。”
窗外的阳光特别好，照在鼎盛商场的玻璃幕墙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我知道，我的人生，从被赶出家门的那一天起，就已经重新开始了。而那些伤害过我的人，再也别想影响我的人生。
02
林薇赶到我办公室的时候，手里还提着两杯冰美式。她一进门就把咖啡往我桌上一放，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大口喘着气：“我的祖宗，你可真行！买下鼎盛商场这么大的事，居然不提前跟我说一声！”
我拿起冰美式喝了一口，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瞬间驱散了刚才的烦躁。“昨天才跟刘总谈妥的，本来想今天给你个惊喜。”
“惊喜是够惊喜，就是差点把我吓出心脏病。” 林薇翻了个白眼，从包里掏出一份文件，“你看看这个，是咱们跟国外美妆品牌的合作细节，我已经初步过了一遍，没什么问题。”
我接过文件仔细看着，林薇突然凑过来，压低声音问：“刚才我在楼下，看见周强和李娟被保安架出去了，是不是又来缠你了？”
提到他们，我脸上的笑意淡了些：“嗯，来要五十万，说是他儿子急性阑尾炎穿孔，要手术费。”
“五十万？” 林薇一下子坐直了身体，声音都提高了八度，“急性阑尾炎就算穿孔，手术费撑死也就几万块！他这是把你当冤大头宰啊！”
我放下文件，靠在椅背上：“我知道。所以我没给。”
林薇松了口气，又皱起眉头：“你说他们怎么就这么厚脸皮？三年前把你赶出门，签了断亲书，现在居然还好意思来要钱。”
我想起三年前的那个雨夜，林薇打着伞在单元楼楼下等我。她看见我浑身湿透、背着旧帆布包的样子，什么都没说，只是把我拉进她的出租屋，给我煮了一碗热腾腾的姜汤。
“那时候你就跟我说，总有一天要让他们后悔。” 我看着林薇，笑了笑，“现在，也算是初步达成目标了。”
林薇也笑了，拍了拍我的肩膀：“这才只是开始！咱们的公司会越来越好，鼎盛商场在你手里也肯定能火起来，到时候让他们哭着求你都没用！”
正说着，我的手机又响了。这次是个陌生号码，归属地是老家那边的。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
“喂，是念念吗？” 电话那头是个苍老的声音，是我爸周建国。
我的心沉了一下：“爸，什么事？”
“念念啊，你哥他…… 他在医院闹呢。” 周建国的声音带着哭腔，“娟儿也跟着哭，说你不管大侄子的死活。你妈气得血压都高了，现在正躺着呢。”
我捏了捏眉心，只觉得太阳穴突突地跳。“爸，周强要五十万手术费，根本就是骗人的。急性阑尾炎穿孔，手术费根本用不了那么多。他就是想拿着钱去还赌债，你不知道吗？”
上次我回老家，偶然听邻居说，周强最近迷上了赌博，输了不少钱，还欠了外面的高利贷。我当时就觉得不对劲，没想到他居然敢打着儿子生病的幌子来骗我。
“我…… 我知道。” 周建国的声音低了下去，“可是念念，那毕竟是你的亲侄子啊。就算你哥有错，孩子是无辜的。你就…… 你就帮衬他这一次，好不好？”
“帮衬？” 我笑了，笑得有些无奈，“爸，我帮衬他的还少吗？从小到大，他要什么我给什么。他结婚，我把自己攒钱买的房子让给他，还给他凑了二十万彩礼。他赌博输钱，我给他还了十万。现在他变本加厉，骗我的钱去赌，我还要帮衬他？”
“念念，我知道你委屈。” 周建国叹了口气，“可是你妈她…… 她心里只有你哥。你要是不帮他，你妈真的会气坏身体的。”
我沉默了。王秀兰虽然重男轻女，对我刻薄，但她毕竟是我的母亲。我想起小时候，她虽然把鸡蛋都给了周强，但在我发烧的时候，也会抱着我整夜不睡，用酒精给我擦身体降温。
“我可以帮。” 我终于开口，“但我有条件。”
“什么条件？你说！” 周建国的声音立刻变得激动。
“第一，让周强跟我签一份还款协议，说明这钱是他借我的，利息按银行同期贷款利率算，两年内必须还清。” 我一字一句地说，“第二，让他立刻戒赌，去找份正经工作，每个月的工资除了基本生活费，其余的都用来还我的钱。第三，让他把我之前给他买的那套房子，过户回我的名下，作为抵押。”
这三个条件，每一条都戳中了周强的要害。他肯定不会同意。
果然，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才传来周建国犹豫的声音：“念念，这…… 这条件是不是太苛刻了？那房子是你哥的婚房……”
“苛刻？” 我打断他，“爸，这已经是我能做的最大让步了。如果他不答应，那我也没办法。你告诉他，想清楚了再来找我。”
挂了电话，林薇看着我，一脸担忧：“你真的要帮他？我告诉你，这种人就是喂不饱的白眼狼，你帮了他这次，他下次还会来缠你。”
“我知道。” 我点点头，“但我不能不管我妈。而且，我这么做，也是为了让他彻底明白，我不是他的提款机。”
下午的时候，周强果然给我打来了电话。他在电话里骂骂咧咧的，说我条件苛刻，没良心，根本就不想帮他。
“苏念，你别太过分！那房子是我的，凭什么过户给你？还有，让我戒赌找工作？我一个大男人，怎么可能去给别人打工？” 周强的声音特别嚣张。
“那你就别来求我。” 我冷冷地说，“你儿子的手术费，你自己想办法。”
“你……” 周强被我噎得说不出话，过了一会儿，突然放软了语气，“念念，妹妹，哥知道错了。以前是哥不对，不该那么对你。你就看在咱们兄妹一场的份上，再帮哥一次，好不好？”
“兄妹一场？” 我重复了一遍，心里没有丝毫波澜，“周强，你签断亲书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咱们是兄妹一场？”
“那都是气话！是娟儿逼我的！” 周强立刻把责任推给了李娟，“你放心，这次我拿到钱，肯定戒赌，肯定去找工作。我保证！”
“空口无凭。” 我不相信他的话，“把我刚才说的条件，写成书面协议，签字按手印，然后带着协议来找我。否则，免谈。”
周强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咬牙答应了：“好！我写！你等着！”
挂了电话，林薇撇撇嘴：“你觉得他会真的戒赌吗？我才不信。”
“我也不信。” 我笑了笑，“但我要的不是他戒赌，是让他知道，想从我的手里拿钱，没那么容易。”
第二天一早，周强就带着协议来到了我的公司。他穿着一身皱巴巴的衣服，眼睛里布满了血丝，看起来一夜没睡。
他把协议递给我，语气讨好：“念念，你看，我都按你的要求写好了，签字按手印了。”
我接过协议仔细看着，上面的条款都写得很清楚，没有问题。我抬头看向周强，他立刻露出一副谄媚的笑脸：“念念，协议你也看了，是不是可以把钱给我了？我儿子还在医院等着呢。”
“钱可以给你。” 我把协议放在桌上，“但我要先去医院看看孩子。”
周强的眼神闪了一下，有些慌乱：“不用…… 不用麻烦你了，孩子在医院挺好的，有娟儿照顾着呢。”
“我必须去看看。” 我站起身，“毕竟是我的亲侄子，我总得确认他真的需要这笔钱。”
周强没办法，只好带我去了医院。一路上，他都在不停地说自己有多后悔，以后一定会好好做人，还说等他赚了钱，一定会加倍还我。
到了医院儿科病房，我终于见到了我的大侄子周小宇。他躺在病床上，脸色有些苍白，但精神状态还不错，正拿着手机玩游戏。
李娟坐在床边，看见我进来，立刻站起身，脸上堆着笑：“念念，你来了。”
我走到病床边，摸了摸周小宇的头：“小宇，感觉怎么样？”
周小宇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又低下头玩游戏，嘴里含糊地说：“还行。”
我皱了皱眉，转头问李娟：“医生怎么说？手术安排在什么时候？”
李娟的眼神有些躲闪，支支吾吾地说：“医生…… 医生说还要再观察几天，看看情况。”
“观察几天？” 我看着她，“周强说孩子急性阑尾炎穿孔，需要立刻手术，再不交钱就停药了。怎么现在又要观察几天了？”
李娟的脸瞬间红了，说不出话来。周强立刻上前一步，挡在李娟面前：“念念，医生也是为了孩子好，谨慎一点总是没错的。你看孩子现在这个样子，确实需要手术费，你就赶紧把钱给我们吧。”
我没理他，转身走出病房，找到了孩子的主治医生。
“医生，我是周小宇的姑姑，想了解一下他的病情。” 我对医生说。
医生推了推眼镜，拿出病历本：“周小宇是急性阑尾炎，不过穿孔不严重，已经做了简单的处理，目前情况稳定。手术安排在明天上午，手术费大概需要三万块左右。”
三万块？跟周强说的五十万差了十万八千里！我瞬间明白了，周强果然是在骗我。
我回到病房的时候，周强和李娟正坐在床边低声说着什么。看见我进来，他们立刻闭上了嘴。
“医生我问过了。” 我看着他们，声音冰冷，“小宇的手术费只要三万块。周强，你要的五十万，是用来干什么的？”
周强的脸瞬间变得惨白，眼神躲闪，不敢看我。李娟也低下头，手足无措地绞着衣角。
“说啊！” 我提高了声音，“五十万，是用来还你的赌债，还是用来买你的名牌包？”
周强猛地抬起头，眼神里满是恼羞成怒：“苏念！你管我用来干什么！反正钱是你答应给我的！你不能说话不算话！”
“我答应给你钱，是因为我以为小宇真的需要五十万手术费。” 我看着他，“现在我知道你在骗我，这钱，我不会给了。”
“你敢！” 周强突然冲上来，想抓住我的胳膊，被我身边的保镖拦住了。“苏念！你不给钱，我就去你公司闹！去你商场闹！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个冷血无情的女人！”
“你尽管去闹。” 我冷笑一声，“我的公司和商场，都有监控。你只要敢闹，我就报警。到时候，你不仅拿不到钱，还会被拘留。”
周强被我怼得说不出话，气得浑身发抖。
“不过，小宇是无辜的。” 我看着病床上的周小宇，心软了一下，“手术费三万块，我可以出。但这钱，我会直接交给医院，不会给你。”
说完，我转身走出病房，去医院缴费处交了三万块手术费。
走出医院的时候，林薇给我打来了电话，说鼎盛商场有几个商户因为租金问题，正在闹事。我立刻赶了过去。
到了商场，果然看见一群商户围在服务台，吵吵嚷嚷的。为首的是一个中年男人，穿着花衬衫，嘴里骂骂咧咧的。
“你们这商场也太黑了！租金说涨就涨，还涨这么多！我们怎么活啊！” 花衬衫男人大声喊道。
我走上前，对他们说：“大家安静一下，我是鼎盛商场的新老板苏念。有什么问题，你们可以跟我说。”
商户们都愣住了，显然没想到新老板这么年轻。花衬衫男人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撇撇嘴：“你是新老板？我们要跟你谈租金的事！你们凭什么突然涨租金？”
“我知道大家的顾虑。” 我笑了笑，“租金上涨，是因为商场要进行全面升级改造，改造完成后，会吸引更多的顾客，大家的生意也会更好。而且，这次租金上涨的幅度，是经过市场调研的，符合周边商场的租金水平。”
“我们不管什么市场调研！我们就是不同意涨租金！” 另一个商户喊道。
“我理解大家的心情。” 我耐心地解释，“这样吧，我给大家两个选择。第一，接受租金上涨，继续在商场经营，我会给大家减免一个月的租金，作为装修补贴。第二，不接受租金上涨，可以选择退租，我会退还大家的押金，并且额外补偿一个月的租金。”
商户们互相看了看，开始低声讨论起来。花衬衫男人皱着眉头，问：“你说的是真的？减免一个月租金，或者退租补偿一个月租金？”
“我以鼎盛商场新老板的身份保证，绝对是真的。” 我点点头，“大家可以考虑一下，明天给我答复。”
商户们见我态度诚恳，又给出了合理的解决方案，情绪都稳定了下来，纷纷表示会回去好好考虑。
处理完商户的事情，已经是晚上了。林薇陪我在商场附近的餐厅吃晚饭。
“今天这事儿处理得不错。” 林薇给我夹了一块排骨，“既安抚了商户，又树立了你作为新老板的威信。”
“还是得谢谢你，帮我出谋划策。” 我笑着说。
“咱们之间还客气什么。” 林薇摆摆手，“对了，周强那边怎么样了？你真的只给了三万块手术费？”
“嗯。” 我点点头，“他肯定不甘心，但我也不怕他闹。”
正说着，我的手机又响了。是王秀兰打来的。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
“苏念！你个没良心的东西！” 电话那头传来王秀兰尖利的骂声，“强子跟我说了，你只给了三万块手术费！你是不是想害死我的孙子啊！”
“妈，医生说了，小宇的手术费只要三万块，足够了。” 我耐着性子解释。
“足够个屁！” 王秀兰骂道，“强子说了，那是小医院，设备不好，要转去大医院！大医院的手术费就要五十万！你必须给！不然我就死在你公司门口！”
我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冲到了头顶，再也忍不住了：“妈！你能不能讲点道理？周强在骗你！他是想拿着钱去还赌债！你怎么就不信我呢？”
“我不信！我只信我儿子！” 王秀兰的声音特别激动，“苏念，你要是不给钱，我就没你这个女儿！我现在就去你公司！”
挂了电话，我气得手都在抖。林薇赶紧握住我的手：“别生气，气坏了身体不值得。她要是真的来闹，咱们就报警。”
“我真的没想到，她居然这么偏心。” 我看着林薇，眼睛有些发红，“从小到大，我什么都让着周强，什么都为他着想。可她呢？永远只相信他，永远都觉得我对不起他。”
林薇拍了拍我的背，安慰道：“别难过了。不是你的错，是他们太自私。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那天晚上，王秀兰果然来了我的公司。她坐在公司门口，一边哭一边骂，说我不孝，说我没良心，引来很多路人围观。
我没办法，只好报了警。警察来了之后，把王秀兰劝走了。但这件事，还是对公司的声誉造成了一定的影响。
我坐在办公室里，看着窗外的夜景，心里特别难受。我知道，只要周强和王秀兰还在，我的麻烦就不会断。我必须想个办法，彻底解决这个问题。
03
王秀兰闹过之后，公司楼下的保安明显加强了戒备。我特意跟保安队长交代过，只要是周家人来，一律不准放进大楼。
本以为能清静几天，没想到麻烦还是找上门了。
这天上午，我正在跟林薇讨论商场升级改造的方案，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敲响了。秘书推门进来，脸色有些为难：“苏总，楼下有几位自称是您老家的亲戚，说是有急事找您，拦都拦不住。”
“老家的亲戚？” 我皱了皱眉，“我没什么老家的亲戚会来这儿。是不是周强让他们来的？”
“看着不像。” 秘书摇摇头，“是几个年纪比较大的老人，还有一个年轻姑娘，看着挺老实的。”
我和林薇对视了一眼，都有些疑惑。“让他们上来吧。” 我说。
没过几分钟，秘书就带着几个人走进了办公室。为首的是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奶奶，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蓝布褂子，手里还挎着一个竹篮。她身后跟着一位中年妇女，还有一个十八九岁的姑娘，低着头，显得有些拘谨。
“你就是念念吧？” 老奶奶看见我，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快步走上前，拉着我的手，“我是你外婆啊，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外婆？我愣住了。我妈王秀兰跟我外婆的关系一直不好，从我记事起，就很少来往。我只在小时候见过外婆几次，印象已经很模糊了。
“外婆。” 我有些迟疑地喊了一声。
“哎！好孩子！” 外婆高兴地应着，把竹篮递到我面前，“这是我自己种的鸡蛋，还有一些土特产，给你带来尝尝。”
我接过竹篮，里面满满的都是东西，还带着一股泥土的清香。我的心里一下子暖了起来。长这么大，除了林薇，很少有人这么真心实意地对我。
“这位是你舅妈，这是你表妹，叫小芳。” 外婆指着身边的中年妇女和年轻姑娘介绍道。
“表姐好。” 小芳抬起头，怯生生地看了我一眼，又赶紧低下头。她的眼睛很大，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看起来很朴实。
“外婆，舅妈，小芳，快坐。” 我连忙招呼她们坐下，让秘书给她们倒茶。
外婆坐下后，喝了一口茶，叹了口气：“念念啊，我们这次来，是实在没办法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外婆，怎么了？是不是家里出什么事了？”
“是小芳。” 舅妈开口了，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小芳考上大学了，是咱们那儿的重点大学。可是…… 可是学费太贵了，我们家实在拿不出来。”
小芳的头埋得更低了，肩膀微微颤抖着。
外婆接着说：“我知道你现在混得好，是大老板。所以我们想来求求你，能不能帮帮小芳，让她能上大学。她这孩子，从小就懂事，学习也好，不能因为没钱就耽误了前程啊。”
看着外婆和舅妈期盼的眼神，还有小芳那副委屈又不甘的样子，我心里特别不是滋味。我想起自己当年考上大学，王秀兰本来不想让我去，说女孩子读那么多书没用，是我自己打工赚钱，才勉强凑够了学费。
“小芳，你考上的是哪所大学？” 我问。
“是…… 是省重点大学。” 小芳小声地说，语气里带着一丝自豪。
“很好的大学。” 我点点头，“学费多少钱？”
“一年学费要八千，加上住宿费和生活费，一年大概要两万块。” 舅妈说，声音里满是无奈，“我们家就靠几亩地过日子，你舅舅身体又不好，实在是拿不出这么多钱。”
“学费和生活费，我来出。” 我毫不犹豫地说。
外婆和舅妈都愣住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念念，你…… 你说的是真的？” 外婆激动地抓住我的手。
“是真的。” 我笑了笑，“小芳这么优秀，不能因为钱耽误了。不仅是大学四年的学费和生活费，我还会给她买电脑，买学习资料。只要她好好读书，将来有出息，比什么都强。”
“念念，你真是个好人！” 外婆激动得眼泪都流了下来，“我们家小芳有救了！”
小芳也抬起头，眼睛里含着泪水，对着我深深鞠了一躬：“表姐，谢谢你。我一定会好好读书，将来报答你。”
“不用报答我。” 我摆摆手，“咱们是亲戚，互相帮助是应该的。你只要好好学习，将来做个对社会有用的人，我就很开心了。”
林薇在一旁看着，笑着对我竖起了大拇指。
中午，我带着外婆、舅妈和小芳去公司附近的餐厅吃了顿饭。吃饭的时候，外婆跟我说起了我妈的事。
“你妈啊，就是被你奶奶宠坏了，太偏心你哥了。” 外婆叹了口气，“当年她嫁给你爸，本来日子过得挺好的。可是你奶奶重男轻女，总说她生不出儿子，她心里就憋着一股气。后来生了你哥，她就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你哥身上，对你就越来越刻薄了。”
我没想到，我妈之所以这么偏心，还有这样的原因。心里的怨气，好像少了一些。
“念念，你也别太怪你妈。” 外婆看着我，“她也是个苦命人。不过，她这次让你哥来骗你的钱，做得确实不对。你可不能学她，要好好过日子。”
“我知道，外婆。” 我点点头。
吃完饭，我给外婆和舅妈买了些新衣服和营养品，又给了她们一笔钱，让她们回去好好照顾舅舅。然后安排司机，把她们送回了老家。
送走她们之后，林薇对我说：“你这外婆和舅妈，看着挺实在的，跟周强他们完全不一样。”
“嗯。” 我点点头，“血浓于水，但不是所有的亲人都像周强他们那样。”
下午的时候，周强又给我打来了电话。这次他的语气特别奇怪，带着一丝得意。
“苏念，你是不是给你外婆钱了？还帮你那个表妹交学费了？” 周强的声音里满是嘲讽，“你可真大方啊，对外人那么好，对自己的亲哥却这么小气。”
我皱了皱眉：“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 周强立刻说，“你外婆也是我外婆，你表妹也是我表妹！你帮她们，就应该也帮我！我告诉你，我已经知道你外婆家在哪儿了，你要是不给我钱，我就去你外婆家闹，让她们也不得安宁！”
我瞬间火了，声音都变得冰冷：“周强，你敢！你要是敢去骚扰我外婆她们，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我有什么不敢的？” 周强的声音特别嚣张，“你不给我五十万，我就说到做到！我不仅要去你外婆家闹，还要去你表妹的学校闹，让她没法安心读书！”
“你简直就是个疯子！” 我气得浑身发抖。
“疯子也比没钱好！” 周强喊道，“给你三天时间考虑！要么给我五十万，要么我就去闹！你自己选！”
挂了电话，我气得把手机摔在了桌上。林薇连忙走过来，扶住我的肩膀：“别生气，别跟这种人一般见识。”
“他居然威胁我，要去骚扰我外婆和表妹！” 我咬着牙，“我绝对不能让他伤害到她们！”
“那现在怎么办？” 林薇皱着眉头，“总不能真的给他五十万吧？那他以后肯定会变本加厉的。”
我坐在椅子上，冷静地思考着。周强这种人，就是欺软怕硬。你越是退让，他就越是得寸进尺。我不能给他钱，但也不能让他去骚扰外婆和表妹。
“有了。” 我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我可以报警。周强现在欠了高利贷，还涉嫌诈骗，我可以收集证据，把他送进去。”
林薇眼睛一亮：“这个办法好！只要他进去了，就再也不能来骚扰你和你的家人了。”
说做就做。我立刻联系了张律师，让他帮我收集周强赌博、欠高利贷以及诈骗我的证据。同时，我也给外婆打了电话，告诉她周强可能会去骚扰她们，让她们多加小心，有什么情况立刻给我打电话。
外婆听了之后，虽然有些害怕，但还是安慰我说：“念念，你别担心我们。我们会注意的。你也别跟他硬碰硬，保护好自己最重要。”
接下来的几天，我一边忙着商场升级改造的事，一边配合张律师收集证据。张律师效率很高，很快就收集到了周强赌博的视频、欠高利贷的借条，以及他之前骗我钱的聊天记录。
三天后，周强果然给我打来了电话，问我考虑得怎么样了。
“我考虑好了。” 我平静地说，“我不会给你钱。”
“好！你有种！” 周强怒极反笑，“你等着！我现在就去你外婆家！”
“你去吧。” 我冷笑一声，“不过我提醒你，我已经报警了，而且我手里有你赌博、欠高利贷以及诈骗的证据。你要是敢去骚扰我外婆，警察会立刻抓你。”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周强的声音变得有些慌乱：“你…… 你吓唬我？”
“我是不是吓唬你，你可以试试。” 我语气坚定，“另外，我已经给你老家的派出所打了电话，把你的情况跟他们说了。他们会密切关注你的动向。”
周强彻底慌了，声音都开始发颤：“苏念，你…… 你别太过分了。我们可是兄妹啊。”
“兄妹？” 我笑了，“从你签断亲书的那一刻起，我们就不是兄妹了。周强，我最后警告你，不要再纠缠我和我的家人，否则，后果自负。”
说完，我直接挂了电话，把他的号码拉黑了。
林薇看着我，松了口气：“这下应该没问题了。他肯定不敢再去骚扰你外婆她们了。”
“希望如此。” 我点点头，但心里还是有些担心。周强那个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果然，没过多久，我就接到了外婆打来的电话。外婆的声音特别着急：“念念，不好了！周强真的来我们家了！他现在就在门口，吵着要见你，还说要砸我们家的东西！”
我心里一紧，立刻说：“外婆，你别害怕，也别开门。我已经报警了，警察马上就到。你把门锁好，待在屋里别出来。”
挂了电话，我立刻让司机送我去外婆家。同时，我也给老家的派出所打了电话，催他们赶紧出警。
等我赶到外婆家的时候，警察已经到了。周强正被警察按在地上，嘴里还骂骂咧咧的。李娟站在一旁，吓得脸色惨白。
“苏念！你这个贱人！你居然报警抓我！” 周强看见我，疯狂地挣扎着。
“我警告过你，不要骚扰我的家人。” 我冷冷地看着他，“是你自己不听劝。”
警察把周强和李娟带上了警车。临走前，周强还对着我吼道：“苏念！我不会放过你的！我就算是坐牢，出来也要找你报仇！”
我没理他，走进屋里，看见外婆和舅妈吓得浑身发抖，小芳也抱着舅妈，眼睛红红的。
“外婆，舅妈，你们没事吧？” 我连忙走上前，扶住她们。
“没事，没事。” 外婆拍着胸口，“幸好你报警及时，不然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念念，真是谢谢你了。” 舅妈也感激地说，“要不是你，我们家这次真的要遭殃了。”
“不用谢。” 我摇摇头，“保护你们是应该的。”
那天晚上，我留在了外婆家，陪着她们。外婆跟我说了很多以前的事，说起我小时候的样子，说起我妈小时候的事。我第一次觉得，原来我的亲人里，还有这么温暖的存在。
第二天，我接到了派出所的电话，说周强因为赌博、欠高利贷以及寻衅滋事，被依法拘留了，后续会移交检察院提起公诉。
听到这个消息，我终于松了口气。周强终于得到了应有的惩罚，我和我的家人，终于可以过上安稳的日子了。
回到公司之后，我把这件事告诉了林薇。林薇也很高兴：“真是大快人心！这下你终于可以彻底摆脱他了！”
“嗯。” 我点点头，“接下来，我可以专心搞商场的升级改造和公司的业务了。”
商场的升级改造工作进行得很顺利。我们聘请了专业的设计团队，对商场的内部装修、布局以及外部形象都进行了全面的升级。同时，我们也引进了很多知名品牌，吸引了更多的顾客。
几个月后，鼎盛商场重新开业。开业当天，场面特别火爆，人山人海。很多顾客都对商场的新形象赞不绝口。
我站在商场的顶楼，看着楼下热闹的场景，心里充满了成就感。林薇走到我身边，递给我一杯香槟：“恭喜你，念念。你的梦想终于实现了。”
我接过香槟，和她碰了碰杯：“这不是我一个人的梦想，是我们共同的梦想。”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归属地是老家那边的。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
“喂，是苏念吗？” 电话那头是一个陌生的男人声音。
“我是，你是谁？” 我问。
“我是周强的狱友。” 男人的声音很低沉，“周强让我给你带个话，他说他在里面过得很好，让你等着他出来。他还说，他知道你很多秘密，要是不想那些秘密被曝光，就给他转五十万。”
我的心沉了一下。周强居然在监狱里还不安分，想通过这种方式来威胁我。
“他有什么秘密？” 我冷静地问。
“具体是什么秘密，我也不知道。” 男人说，“他只说，你要是不给钱，他就会把那些秘密公布出去，让你身败名裂。”
“让他公布吧。” 我冷笑一声，“我没什么秘密好怕的。倒是他，在监狱里还敢搞敲诈勒索，就不怕罪加一等吗？”
“你……” 男人没想到我会这么说，愣了一下，“你真的不怕？”
“我为什么要怕？” 我反问，“你告诉周强，想威胁我，没那么容易。他要是敢再搞什么小动作，我会让他在监狱里待得更久。”
挂了电话，我立刻给张律师打了电话，把这件事告诉了他。张律师说，周强在监狱里搞敲诈勒索，已经涉嫌违法，他可以帮我向监狱管理部门反映情况，让他们对周强进行严肃处理。
没过多久，我就接到了张律师的电话，说监狱管理部门已经对周强进行了调查，证实了他敲诈勒索的事实，对他进行了严肃的批评教育，并且给他加了刑。
听到这个消息，我彻底放心了。周强这一次，应该能在监狱里好好反省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的公司和商场都发展得越来越好。小芳也在大学里努力学习，成绩优异，经常给我打电话，跟我分享她的学习和生活。外婆和舅妈也经常来看我，给我带来她们自己种的蔬菜和水果。
我终于过上了我想要的生活，有事业，有真心待我的朋友和亲人，再也不用被那些糟心事困扰。
那天，我站在鼎盛商场的顶楼，看着楼下繁华的街道和来来往往的人群，心里充满了感慨。我想起了三年前那个被赶出家门的雨夜，想起了创业路上的艰辛，想起了那些帮助过我的人。
我知道，我的人生之所以能有今天的成就，不仅仅是因为我自己的努力，更是因为有林薇这样的朋友，有外婆这样的亲人在支持我。
我举起手中的香槟，对着天空敬了一杯。敬过去的艰辛，敬现在的幸福，也敬未来的美好。
04
商场开业半年后，生意越来越火爆，营业额屡创新高。我和林薇也忙得脚不沾地，每天不是在开会，就是在去考察项目的路上。
这天下午，我正在办公室里审阅一份财务报表，秘书突然敲门进来，手里拿着一个快递包裹。
“苏总，这是您的快递，是老家寄来的。” 秘书把包裹递给我。
我接过包裹，看了一眼寄件人地址，是外婆家那边的。我心里有些疑惑，外婆她们要是有东西给我，一般都会让来城里打工的老乡捎过来，怎么会寄快递呢？
我拆开包裹，里面是一个用红布包着的小盒子。打开盒子，里面放着一枚银镯子，镯子上刻着精致的花纹，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盒子里还有一张纸条，是外婆的字迹，歪歪扭扭的：“念念，这枚银镯子是我年轻时你外公给我买的，是咱们家的传家宝。现在我把它送给你，希望它能保佑你平平安安，顺顺利利。你妈那边，我也劝过她了，她知道自己错了，想跟你道歉。有空的话，就回趟家看看吧。”
看着这枚银镯子和外婆的纸条，我的心里五味杂陈。王秀兰想跟我道歉？这是我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
这些年来，我一直都活在她重男轻女的阴影下，她从来没有对我说过一句关心的话，更别说道歉了。现在她突然要跟我道歉，我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我把银镯子戴在手上，冰凉的触感传来，却让我的心里感到一丝温暖。这枚镯子，承载着外婆对我的爱和期盼。
“在想什么呢？” 林薇推门进来，看见我拿着银镯子发呆，好奇地问。
我把外婆的纸条递给她，把事情的经过跟她说了一遍。
林薇看完纸条，想了想，说：“念念，我觉得你应该回去看看。不管怎么说，她都是你的母亲。而且，外婆也在中间劝和，你要是不去，外婆会很为难的。”
“我知道。” 我点点头，“可是我一想到以前她对我的那些所作所为，我就觉得心里不舒服。”
“我理解你的心情。” 林薇拍了拍我的肩膀，“但人都是会变的。周强坐牢了，她可能也意识到自己以前错了。你回去跟她好好谈谈，说不定能解开你们之间的心结。”
林薇的话，让我有些动摇。我确实很在意外婆的感受，而且，我也想知道，王秀兰这次是不是真的真心想跟我道歉。
“那我就回去看看。” 我终于做出了决定。
第二天，我安排好公司和商场的事情，独自一人回了老家。
回到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小区，我的心里感慨万千。这里承载了我太多的回忆，有开心的，也有痛苦的。
我走到单元楼楼下，犹豫了很久，才鼓起勇气走了上去。
敲了敲门，门很快就开了。开门的
来源：信心满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