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60岁生日,子女无人到场,保姆却给我准备了惊喜,我决定娶她

B站影视 内地电影 2025-11-15 01:21 1

摘要:我这双手,年轻时能拆卸厂里最精密的机床,现在,也能片出薄如蝉翼的黄瓜片。

我叫林卫国,今天六十。

黄历上说,宜嫁娶,宜祈福,宜会友。

没说宜过寿。

但我还是准备了一大桌子菜。

从中午十二点就开始忙活。

我这双手,年轻时能拆卸厂里最精密的机床,现在,也能片出薄如蝉翼的黄瓜片。

红烧蹄髈,我老婆生前最爱吃的。小火慢炖了四个小时,筷子一碰就能脱骨。

清蒸鲈鱼,我儿子林涛最喜欢的。掐着点蒸的,多一分则老,少一分则生。

可乐鸡翅,我女儿林静从小到大的心头好。甜度刚刚好,是她最习惯的口味。

还有油焖大虾、白灼芥蓝、松仁玉米……满满当当,八菜一汤,凑了个十全十美。

我看了看墙上的石英钟。

六点整。

指针“咔哒”一声,像一根针,扎在我心上。

桌上的菜,已经开始凉了。

红烧蹄髈上浮着的那层油,渐渐凝固,泛起一层令人不快的白。

我掏出我的老伙计,一部用了五年的华为手机。

屏保是我和我老婆金婚时的照片,她笑得一脸褶子,我也笑得像个傻子。

我先拨给了我儿子,林涛。

彩铃是他公司激昂的宣传曲,听了半分钟,那边才接。

“喂,爸。”

声音很冲,背景音嘈杂得像个菜市场。

我清了清嗓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和平时一样:“涛啊,忙着呢?菜都做好了,什么时候过来?”

“爸!”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丝不耐烦,“我不是上周就跟您说了吗?今天我这边有个天大的项目要谈,几个投资人都在,我怎么走得开?”

我愣住了。

他说了吗?

我努力回忆,脑子里一片空白。

可能说了吧,我这记性,越来越不中用了。

“哦……哦,这样啊,”我干巴巴地说,“那,那你先忙,生意要紧。”

“行了爸,您自己先吃,别等我了。等我这个项目拿下来,请您去全城最好的酒店吃!挂了啊!”

“嘟……嘟……嘟……”

我举着手机,听着里面的忙音,半天没放下。

全城最好的酒店。

有我亲手做的菜好吃吗?

我心里泛起一阵酸楚。

算了,儿子有出息,是好事。我一个退休老厂长,得支持他。

我深吸一口气,又拨通了女儿林静的电话。

这次接得很快。

“爸?”女儿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

“静啊,你和小周到哪了?我这儿……”

“哎呀爸!”她直接打断了我,“您怎么给忘了?乐乐又发烧了,三十九度二,我跟周明在儿童医院折腾一天了!刚挂上水,您自己先吃,我们今天肯定过不去了。”

乐乐是我外孙,今年五岁。

我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怎么又发烧了?严重吗?医生怎么说?”

“老毛病了,扁桃体发炎,”林静叹了口气,“爸,您别担心了,我们这儿应付得来。您生日我们改天再补,啊?我这边护士叫了,先不说了。”

电话又断了。

我放下手机,看着一桌子精心准备的菜肴。

热气,已经散得差不多了。

就像我心里的那点火苗,也跟着一点点熄灭了。

一个为了天大的项目。

一个为了发烧的外孙。

理由都那么正当,那么无可辩驳。

我甚至连一句“今天是你们老子的六十大寿”都说不出口。

说了,倒显得我这个当爹的,不懂事,不体谅他们了。

我自嘲地笑了笑。

林卫国啊林衛國,你这辈子,活得到底图个什么?

从一个学徒工,吭哧吭哧干到分厂厂长,荣誉证书在柜子里摞起来比砖头还厚。

我以为我撑起了一个家。

到头来,这个家里,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拉开椅子,坐下。

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是我珍藏了十年的茅台,本来准备今天开了大家一起喝的。

现在,只能独酌了。

酒是好酒,入口醇厚,回味甘甜。

可落到胃里,却像一团火,烧得我五脏六腑都疼。

我一杯接一杯地喝。

眼前的菜,开始变得模糊。

我仿佛看到了我老婆。

她就坐在我对面,嗔怪地看着我:“老林,少喝点,伤身体。”

我又看到了小时候的林涛和林静。

他们围在桌边,抢着我做的可乐鸡翅,满嘴流油。

“爸,你的手艺比国营饭店的大厨还好!”

“爸爸最棒!”

那时候的他们,是我的全世界。

现在,他们的世界里,好像已经没有我这个爸爸的位置了。

我图什么?

我到底图什么?

我把所有最好的都给了他们。

林涛上大学,我说男孩子眼界要宽,硬是咬牙把他送出国。为此,我卖掉了我收藏多年的邮票。

林静结婚,对方家里条件一般,我怕女儿受委屈,几乎掏空了所有积蓄,给她陪嫁了一套小两居。

我老婆走得早,我一个人又当爹又当妈,没让他们受过半点委屈。

我以为,我养大的是两棵能为我遮风挡雨的树。

没想到,他们枝繁叶茂,飞得太远了。

远到,忘了回头看看树根下的我。

“林先生。”

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我回头。

是家里的保姆,方琴。

她在我家做了快三年了。

一个从乡下来的女人,四十多岁,话不多,手脚却很麻利。

平时我在家,她总是低着头,默默地干活,像一个透明的影子。

此刻,她手里端着一个碗,局促地站在那里。

“林先生,您……别喝太多了。”她小声说,“我,我给您煮了碗长寿面。”

我愣住了。

长寿面?

我这才想起来,按照老家的规矩,生日是要吃长寿面的。

我老婆在世的时候,每年都会给我做。

她走了以后,就再也没人记得了。

我自己也忘了。

方琴把碗轻轻放在我面前。

一碗清汤面。

上面卧着一个金灿灿的荷包蛋。

几根翠绿的小葱花,撒在上面。

简简单单,却 steaming with a gentle warmth that seemed to cut through the alcohol-fueled haze in my head.

我看着那碗面,眼睛突然就湿了。

我猛地仰头,把杯里的白酒一饮而尽。

辛辣的液体灼烧着我的喉咙,也把那股即将涌出的泪意给逼了回去。

我林卫国,流血不流泪。

不能在一个保姆面前失态。

“放那儿吧。”我声音嘶哑地说。

方琴没动。

她犹豫了一下,又小声说:“林先生,面……面坨了就不好吃了。”

我没理她。

她又站了一会儿,大概是觉得尴尬,便转身想回厨房。

“等等。”我叫住她。

她停下脚步,回过头,有些不解地看着我。

“你……还没吃飯吧?”我问。

她摇摇头。

“坐下,一起吃。”我说。

我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方琴愣住了,脸上是受宠若惊的表情:“不不不,林先生,我,我回厨房吃剩的就行……”

“我让你坐下!”我加重了语气。

我讨厌一个人吃饭。

尤其是在今天。

我的语气可能有点凶,方琴吓了一跳,不敢再说什么,怯怯地拉开椅子,只坐了半个屁股。

“把那碗面端过来。”我说。

她连忙把那碗长寿面端到我面前。

我拿起筷子,夹了一筷子面。

面条很筋道,是我喜欢的那种手擀面。

汤头很鲜,不是味精调出来的那种寡淡的鲜,是拿骨头和鸡架小火慢熬出来的醇厚。

荷包蛋煎得恰到好处,蛋黄还是溏心的。

一口下去,暖意从胃里,一直蔓延到四肢百骸。

“你做的?”我问。

“嗯。”她低着头,声音细若蚊蝇。

“手艺不错。”我言简意赅地评价。

这不是客套。

是真的不错。

比我那两个只知道点外卖的孩子,强太多了。

方琴的脸“唰”地一下红了,像是得到了什么了不得的夸奖。

“林先生您喜欢就好。”

“别叫我林先生,”我皱了皱眉,“听着别扭。我姓林,你叫我老林就行。”

“那不行,那不行……”她连连摆手,“您是雇主。”

我没再跟她争辩这个。

“你也吃。”我用筷子指了指满桌的菜,“这么多,不吃就浪费了。”

她还是不敢动筷子。

我夹起一块最大的蹄髈,放进她面前的碗里。

“吃吧。”我的语气缓和了一些,“今天我生日,听我的。”

她看着碗里的肉,又看了看我,眼圈竟然有点红了。

她拿起筷子,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

吃得很慢,很珍惜的样子。

偌大的客厅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吃饭的声音。

很安静。

但这种安静,和刚才那种死寂般的安静,不一样。

刚才,是心如死灰。

现在,是……一种很奇怪的平静。

好像这空荡荡的房子里,有了一点人间的烟火气。

“你……怎么知道今天我生日?”我喝了口汤,随口問。

“我上个月给您收拾书房,看到您身份证了。”她小声回答,“我就……记下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

一个外人,一个保姆。

仅仅是无意中瞥了一眼我的身份证,就记住了我的生日。

而我那两个亲生的孩子……

我摇了摇头,不想再往下想。

没意思。

“你老家哪的?”我换了个话题。

“蜀地,一个很偏僻的山里。”

“哦,怪不得菜做得好。”我点点头,“你儿子上大学了?”

“嗯,在南京读大二,学的计算机。”提起儿子,她脸上终于有了光彩,“他很争气,拿了奖学金。”

“好事啊。”我说,“学计算机好,以后好找工作。”

我们俩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我才知道,她男人前几年在工地上出事,没了。

家里还有个瘫痪在床的婆婆。

她一个人,要供儿子读书,要给婆婆治病。

“那你怎么不把你婆婆接过来一起住?”我问。

“她离不开老家,也怕给我添麻烦。”方琴叹了口气,“我每个月把大半的工资都寄回去,我弟媳妇帮忙照看着。”

我看着她。

她穿得很朴素,一件洗得发白的T恤,臉上已经有了细密的皱纹,鬓角也有了几根白发。

那双手,因为常年干活,关节粗大,皮肤粗糙。

这是一个被生活反复捶打过的女人。

但她的眼睛,很干净。

就像山里的泉水。

一顿饭,吃了很久。

桌上的菜,竟然被我们两个人吃掉了大半。

我喝了很多酒,但没醉。

反而越来越清醒。

饭后,方琴默默地收拾碗筷。

我坐在沙发上,看着她在厨房里忙碌的背影。

那个背影,让我想起了我的妻子。

她也总是这样,在我应酬完回家后,默默地给我煮一碗热汤。

我突然觉得,这个家,好像也不是那么空了。

从那天以后,我和方琴之间的关系,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我不再把她当成一个简单的保姆。

她在我面前,似乎也自在了一些。

她会记得我有关节炎,每天晚上睡觉前,都会用一个旧的热水袋帮我把被窝捂热。

她会发现我最近看报纸眼睛容易累,就去市場专门买了些枸杞和菊花,每天给我泡茶喝。

她知道我喜欢听京剧,会特意在网上找一些名家的选段,在我午睡起来后放给我听。

这些事,都很小。

小到我的子女们从来不会注意到。

但就是这些细枝末節的溫暖,像春雨一样,一点点地,把我那颗快要干涸的心,给浸润了。

我开始观察她。

我发现她很节俭。

去菜市场买菜,总能为了一毛两毛钱,跟小贩磨上半天。

给自己买的衣服,永远是处理打折的。

但她给我买的食材,却从来都是挑最新鲜、最好的。

她寄回家的钱,也从来没少过。

有一次,我看到她躲在房间里,偷偷地抹眼泪。

我敲了敲门。

她慌忙擦干眼泪,出来的时候眼睛还是红的。

“怎么了?”我问。

“没事,没事林先生,就是……想孩子了。”她勉强笑了笑。

后来我才知道,是她婆婆的病又重了,急需一笔手术费。

大概要三万块。

她一个月的工资,也就五千。

我第二天,取了三万块钱现金,装在一个信封里,放在了客厅的桌上。

“这个钱,你先拿去用。”等她打扫卫生的时候,我装作不经意地说,“不用急着还。”

她愣住了,看着那个厚厚的信封,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

她“扑通”一声,就要给我跪下。

我赶紧扶住她。

“林先生,我……我不能要您的钱,我……”她语无伦次。

“这不是给你的,”我说,“是借给你的。你给我打了欠条就行。”

我知道,只有这样说,她才能接受。

她颤抖着手,写了一张欠条给我。

字写得歪歪扭扭,像小学生。

我把欠条收起来,放进了我那个锁着的抽屉里。

其实我根本没打算让她还。

这件事,我没告訴任何人。

包括我的子女。

我怕他们又说些难听的话。

比如,我老糊涂了,被一个保姆骗了。

在他们眼里,我这个父亲,除了给钱,大概就只剩下“别添乱”这一个功能了。

一个月后,林涛给我打电话了。

自从我生日那天不欢而散后,这是他第一次主动联系我。

电话一接通,就是他那标志性的、充滿活力的声音。

“爸!好消息!我那个项目成了!”

“哦。”我淡淡地应了一声。

“爸你怎么这个反应?这可是个大项目!一旦运转起来,我就是公司副总了!”他很兴奋。

“是吗?恭喜你。”

我的冷淡让他有些不适应。

他顿了顿,语气软了下来:“爸,上次您生日的事,是我不对。我太忙了。您别往心里去。”

“我没往心里去。”我说的是实话。

我已经不在乎了。

“那就好,那就好,”他松了口气,“爸,是这样,我项目启动,還差五十万的资金缺口,您看您那边……”

我明白了。

原来这才是重点。

前面那些,都是铺垫。

“我没有钱。”我直接说。

“怎么可能呢?”他急了,“爸,您那点退休金我不要,您不是还有一套老房子吗?就是咱们以前住的那个筒子楼,地段那么好,现在起码值一百多万!您把它卖了,先借我五十万周转一下,等我赚了钱,加倍还您!”

我气得笑了。

那套筒子楼,是我和我老婆结婚时的婚房。

林涛和林静,都是在那里出生的。

里面有我们一家人所有的回忆。

我老婆去世前还拉着我的手说,老林,这房子别卖,留个念想。

现在,我儿子为了他的“大项目”,让我卖掉它。

“我不卖。”我斩钉截铁地说。

“爸!”他的声音变得尖锐,“您怎么这么固执?那破房子留着能当饭吃吗?我现在是关键时期,您就不能支持我一下吗?我可是您亲儿子!”

“正因为你是我亲儿子,我才不能让你拿着我的养老本去冒险。”

“什么叫冒险?这是投资!您懂什么叫投资吗?跟您说也说不明白!”他的语气充满了鄙夷,“您就是老了,思想僵化了!守着那点东西有什么用?”

“我老了,是,我老了,”我一字一句地说,“老到分得清谁是真心对我好,谁只是把我当提款机。”

“爸!您什么意思?您这话什么意思?”他嚷嚷起来,“是不是那个保姆在您面前嚼舌头了?我就知道她不是个好东西!一个乡下女人,安的什么心?”

“你给我闭嘴!”我怒吼道,“不许你这么说方琴!她比你们两个加起来,都孝顺!”

“孝顺?爸,您是不是糊涂了?她图什么?她不就图您的钱,图您的房子吗?您一个月给她几个钱,她就给您灌迷魂汤!您等着吧,早晚有一天您被她骗得连褲衩都不剩!”

“啪!”

我直接挂了电话。

我气得浑身发抖,胸口一阵阵发闷。

我扶着沙发,大口大口地喘气。

方琴听到动静,从厨房跑出来。

“林先生,您怎么了?您别吓我!”她扶住我,一脸焦急。

“没事……”我摆摆手,“老毛病了。”

她倒了杯温水给我,又轻轻地帮我拍着背。

我看着她担忧的眼神,心里五味杂陈。

我那个所谓的“亲儿子”,把我当成思想僵化的老顽固,当成可以随时变现的房产证。

而我眼前这个“外人”,却在我最愤怒无助的时候,递给我一杯水。

这世界,有时候真是荒诞得可笑。

没过两天,女儿林静提着一堆营养品上门了。

她一进门,就热情地挽住我的胳膊。

“爸,我听我哥说,您前两天跟他吵架了?还气得不轻?”

我抽出我的胳it。

“他都跟你说了?”

“说了。爸,您别生我哥的气,他也是为了事业,压力大。”林静一边说着,一边把营养品放在桌上,“您看,我给您买了点海参和燕窝,您好好补补身体。”

她眼神瞟了一圈,像是在巡视自己的领地。

然后,她的目光落在了正在拖地的方琴身上。

“哎,那个谁,”她颐指气使地叫道,“去,给我们倒两杯水来。”

她的语气,就像在使唤一个物件。

方琴愣了一下,放下拖把,默默地去倒水了。

我心里的火“噌”地一下又冒了起來。

“她叫方琴,不叫那个谁。”我冷冷地说。

林静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爸,您跟一个保姆计较什么?哥说得没错,您现在怎么对她这么上心?”

她压低了声音,凑到我耳边:“爸,我可提醒您,现在这种保姆骗老人的新闻可多了,您可得留个心眼。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方琴端着水杯出来,正好听到最后一句。

她的身体僵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正常,把水杯放在我们面前,又默默地回去拖地了。

我看着她 slightly stooped back, a wave of guilt and anger washed over me.

“你今天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个?”我问林静。

“当然不是了,”她娇嗔道,“我是关心您嘛。另外……爸,您看,乐乐马上就要上小学了,我们想给他换个学区房,还差一点首付……”

我懂了。

一个要卖我的老房子。

一个要我的首付钱。

他们兄妹俩,倒是配合默契。

“我也没钱。”我说。

“爸,”林静拉着我的手摇晃着,就像小时候她跟我要糖吃一样,“您就帮帮我们吧。我哥那个人您知道,说话直,您别跟他一般见识。我可是您贴心的小棉袄啊。”

贴心的小棉袄?

我看着她。

她画着精致的妆,穿着时髦的衣服,身上喷着我闻不慣的香水味。

我突然想不起,她上一次真心实意地关心我的身体,是什么时候了。

哦,想起来了。

是我上次体检,查出有点高血压。

她给我打了个电话,嘱咐了半天,最后说:“爸,您可得保重身体,您要是倒下了,我们可怎么办?”

当时我听了,还挺感动。

现在回想起来,那句“我们可怎么办”,真是充满了深意。

“我帮不了你。”我推开她的手,“我的钱,要留着养老。”

林静的脸,一下子就垮了。

“爸!您怎么能这么说?我们难道不是您的养老保障吗?”她委屈地说,“您把钱给我们投资,以后我们给您养老,不是一样的吗?”

“不一样。”我摇摇头,“我怕我等不到你们给我养老的那一天。”

“您……您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从今天起,我的钱,我的房子,你们谁也别惦Type。”我的声音不大,但很坚定,“我自己的东西,我说了算。”

林静的眼泪“唰”地就下来了。

“爸!您怎么变得这么自私?这么冷血?是不是那个保姆跟您说了什么?她到底给您灌了什么迷魂汤!”

又是这句话。

他们除了会把一切都推到一个无辜的女人身上,还会说什么?

“你给我出去。”我指着门口。

“爸!”

“出去!”

林in Jing stomped her foot in anger, grabbed her designer bag, and stormed out, slamming the door behind her.

The house fell silent again.

I felt a wave of exhaustion wash over me, a weariness that came from deep within my soul.

I leaned back on the sofa, closed my eyes, and felt a sudden dizziness.

The ceiling started to spin.

I heard Fang Qin's panicked cry, "Mr. Lin! Mr. Lin!"

And then, everything went black.

等我再睜開眼,看到的是一片刺眼的白色。

消毒水的味道,钻进我的鼻孔。

我動了動手指,感覺手背上插着针头,冰凉的液体正一点点流进我的血管。

“林先生,您醒了?”

方琴惊喜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转过头,看到她坐在我床边,眼睛又红又肿,布满血丝,显然是一夜没睡。

“我……这是在哪儿?”我开口,发现嗓子干得像砂纸。

“在医院。您昨天晕倒了,我打了120把您送来的。”她赶紧扶我起来一点,又拿了个枕头垫在我身后。

“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您是高血压加上急火攻心,没什么大事,就是需要静养,不能再受刺激了。”

我点了点头。

“我……通知他们了吗?”我问。

“通知了。”方琴的眼神有些躲闪,“林少爷和林小姐……昨天晚上都来过了。”

“哦。”

我没再问他们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不用问也能猜到。

大概又是互相指责,然后讨论医药费谁来出,谁来陪床吧。

“他们……人呢?”

“他们公司和家里都有事,就……先回去了。”方琴小声说,“他们让您好好休息。”

我扯了扯嘴角,想笑,却笑不出来。

也是,一个项目价值千万,一个孩子娇贵无比。

我这个老头子躺在医院里,死不了,当然比不上他们的“正事”。

“林先生,您饿不饿?我给您熬了小米粥。”方琴说着,就拿出一个保温桶。

她盛了一碗粥,用勺子舀起来,吹了吹,才递到我嘴边。

“我自己来。”我想去接。

“您手上还打着针呢,不方便。”她堅持着。

我就像个孩子一样,被她一口一口地喂着。

小米粥熬得火候正好,又糯又香。

喝下去,胃里暖暖的。

我看着她鬓角的白发,看着她布满血丝的眼睛,心里突然涌起一股说不出的滋味。

我这六十年,自诩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

没想到,在我最落魄狼狈的时候,守在我身边的,不是我引以为傲的子女,而是这个我每个月花五千块钱雇来的保姆。

何其讽刺。

“方琴。”我叫她。

“哎,林先生。”

“这几天,辛苦你了。”

她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连忙摇头:“不辛苦,不辛苦,这是我应该做的。”

我住了三天院。

这三天里,林涛和林静,只在第一天晚上来过一次。

待了不到半个小时就走了。

之后,就是一天几个电话,问的也都是“医生怎么说”“什么时候能出院”。

那种语气,不像关心,更像是在确认一个麻烦什么时候能解决。

只有方琴,寸步不離地守着我。

她给我擦脸、喂饭、端屎端尿,没有一句怨言。

晚上,她就蜷缩在病房的陪护椅上睡觉。

那椅子又窄又硬,我看着都难受。

我说让她回家去睡,或者去租个床位。

她总说:“不行,您晚上要是有个什么事,我不在不放心。”

第三天,医生说我可以出院了。

林涛和林静都说“公司忙”“孩子走不开”,没来接我。

是方琴一个人,跑前跑后地给我办了出院手续,然后打车把我接回了家。

回到熟悉的家,我心里却空落落的。

方琴帮我收拾好东西,又去厨房忙着给我做吃的。

我坐在沙发上,看着这个因为我的存在而运转的家。

我突然想,如果有一天,我真的倒下了,这个家会怎么样?

林涛和林静会第一时间冲回来,但他们关心的,恐怕不是我的后事,而是我这套房子的归属,和我银行卡里那点养老金的密码。

而方琴呢?

她会拿到这个月的工资,然后被我的子女客气或者不客气地请走。

然后,她会回到她那个贫困的家乡,继续为了她儿子的学费和她婆婆的医药费而奔波。

我们就像两条相交的直线,有过短暂的交集,然后就各自奔向遥远的前方,再无关联。

想到这里,我心里突然一阵恐慌。

我害怕那种孤零零地躺在床上,身边只有一个个冷冰冰的仪器的感觉。

我害怕我死后,连个真心为我掉眼泪的人都没有。

我不要。

我林卫国风光了一辈子,不能晚景如此凄凉。

一个疯狂的念头,在我脑子里冒了出来。

并且一旦出现,就再也压不下去了。

它像藤蔓一样,迅速地缠绕住我的心脏。

我做了一个决定。

一个可能会让所有人,都大跌眼镜的决定。

晚上,我把方琴叫到了客厅。

我让她坐在我对面的沙发上。

她很局促,双手放在膝盖上,不知道我要干什么。

我看着她,深吸了一口气。

“方琴,”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林先生,您说。”

“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

她愣住了,显然没想到我会问这个。

她想了半天,才小声说:“林先生您……您是个好人。”

“好人?”我自嘲地笑了笑,“我的子女可不这么觉得。”

她低下头,不敢接话。

“方琴,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我坐直了身体,表情变得严肃,“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我……想娶你。”

我说完这四个字,整个客厅都安静了。

静得能听到墙上石英钟指针走动的声音。

方琴猛地抬起头,一脸震惊地看着我,眼睛瞪得像铜铃。

她的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林……林先生,您,您别开玩笑了……我……”她的脸漲得通红,像是受到了惊吓。

“我没开玩笑。”我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方琴,我是认真的。”

“我六十了,你四十五。我们都老大不小了,我不跟你谈什么风花雪月。我就跟你说点实在的。”

“我需要一个人陪着我,照顾我。不是那种拿钱办事的雇佣关系,是……家人。”

“我的子女,你也看到了,指望不上。”

“我这些年,攒了点钱,还有两套房子。如果你愿意嫁给我,我们去做个财产公证。我死后,这套我们现在住的房子,归你。我那点存款,也分你一半。”

“我知道,你有个儿子要供,有个婆婆要养。有了这些,你下半辈子,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我只有一个要求。”

“在我活着的时候,好好陪着我,让我活得像个人样。我走的时候,你能真心实意地,送我一程。”

我把我的条件,我的目的,赤裸裸地摊开在她面前。

这不像求婚。

更像一场交易。

一场拿我的财产,换取我晚年尊严和陪伴的交易。

我知道这很功利,很现实。

但到了我这个年纪,我已经不相信什么虚无缥缈的感情了。

我只相信,人心换人心。

方琴完全懵了。

她呆呆地看着我,嘴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

过了很久很久,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林先生……我……我配不上您。”她的声音在发抖,“我就是个乡下来的保姆,没文化,長得也不好看……”

“我不是要找个女明星。”我打断她,“我就是要找个能跟我安安稳稳过日子的人。”

“可是……可是您的子女……”

“他们?”我冷笑一声,“他们不会同意的。他们会觉得你图我的钱,会闹得天翻地覆。你怕吗?”

我盯着她的眼睛。

这是一个很关键的问题。

如果她怕了,退缩了,那这件事就到此为止。

方琴的眼神很慌乱。

她低着头,手指使劲地绞着自己的衣角。

我能感觉到她的挣扎和恐惧。

是啊,一边是唾手可得的财富,可以让她和她的家庭彻底摆脱困境。

另一边,是即将到来的狂风暴雨,是我那两个绝对不会善罢甘she的子女。

这对她来说,是一个艰难的选择。

我没有催她。

我就那么静静地等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就在我以为她要拒绝的时候,她突然抬起了头。

她的眼睛里,还带着泪光,但眼神却变得坚定起来。

“林先生,”她说,“我不要您的房子,也不要您的钱。”

我愣住了。

“我……我愿意照顾您。”她看着我,认真地说,“就算……就算我们不结婚,我也会照顾您。您是个好人,您不该这么孤单。”

那一瞬间,我的心,被狠狠地撞了一下。

我设想过她可能会 ecstaticly agree, or fearfully refuse.

但我从没想过,她会说出这样一番话。

她竟然拒绝了这场对她来说百利而无一害的“交易”。

她只想,单纯地照顾我。

我看着她那张朴实无华的脸,看着她那双干净得没有一丝杂质的眼睛。

我 suddenly felt a sense of shame.

我林卫国,自诩精明一世,到头来,竟然用我那套世俗的算计,去揣度一颗如此淳朴善良的心。

我错了。

“方琴,”我的声音有些哽咽,“你是个好女人。”

“我娶你的决心,更坚定了。”

“我不是在施舍你,也不是在跟你做交易。我是真心地,想和你组成一个家。”

“一个有热汤、有笑语、有人等我回家的,真正的家。”

“你,愿意吗?”

这一次,我问得无比真诚。

方琴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

她没有说话,只是重重地,点了点头。

我决定速战速速决。

我知道,这件事一旦被林涛和林静知道,必然会掀起轩然大波。

我不想再跟他们无休止地争吵。

第二天一大早,我穿上了我最好的一套西装。

方琴也换上了一件她压箱底的、看起来最体面的红外套。

我们俩,像两个要去参加什么重要仪式的年轻人,心里既紧张,又有点说不出的兴奋。

我们打车去了民政局。

过程很简单,填表,拍照,宣誓。

当工作人员把那两个红本本递给我们的时候,我感觉有点不真实。

我,林卫国,六十岁,又结婚了。

娶了我的保姆。

走出民政局,阳光正好。

我看着身边拿着结婚证,还有些不知所措的方琴,心里突然就踏实了。

“从今天起,你就是林太太了。”我说。

她脸一红,低下头,小声地“嗯”了一下。

我决定,中午去外面吃。

去一家我们小区附近的小饭馆,吃她老家的蜀地菜。

算是我们的婚宴。

我们刚点好菜,我的手机就响了。

是林涛。

我心里“咯噔”一下,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我不知道他们从哪里得到的消息,但显然,他们知道了。

我接起电话。

“爸!您在哪儿?!”林涛的声音,像是要吃人。

“我在外面吃饭。”

“跟那个女人在一起?!”

“她是你方阿姨。”我纠正他。

“我呸!爸,您是不是疯了?您居然跟一个保姆去领证?您把我们林家的脸都丢尽了!”他歇斯底里地吼道。

“这是我的事,跟你没关系。”

“没关系?爸,您是不是老糊涂了?她给您灌了什么迷魂汤?她就是图您的房子和钱!您马上跟她去把婚离了!不然我们没完!”

“我不会离的。”我平静地说,“我已经决定了。”

“好!好!林卫国,您够狠!您为了一个外人,连亲生儿子都不要了是吧?您等着!我马上就过去!我倒要看看那个长什么样!”

他挂了电话。

方琴在一旁听着,脸色煞白,手都在发抖。

“林……老林,”她第一次这么叫我,声音里带着哭腔,“要不……要不我们还是算了吧?我不想您为了我,跟孩子们闹成这样。”

我握住她的手。

她的手很凉。

“别怕。”我说,“有我呢셔。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我们自己决定。天塌下来,我顶着。”

我的话,似乎给了她一点力量。

她不再发抖,只是担忧地看着我。

不到二十分钟,饭馆的门被“쾅”地一声推开。

林涛和林静,一脸煞气地冲了进来。

林涛一眼就看到了我们,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桌前。

他的目光像刀子一样,狠狠地刮在方琴脸上。

“就是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勾引我爸?”

方琴吓得往后缩了缩。

我把她护在身后,站了起来,直视着我的儿子。

“林涛,注意你的言辞。”我冷冷地说。

“言辞?爸,您现在还有脸跟我谈言辞?您看看您干的好事!您六十岁的人了,找个保姆结婚,您传出去让我们的脸往哪儿搁?”林静也跟了上来,指着我的鼻子骂。

周围的食客都朝我们这边看了过来,指指点点。

我感觉我的脸在发烧。

但我不能退缩。

“我再说一遍,这是我的家事,我自己的决定。”我一字一句地说,“我娶方琴,是因为她对我好,真心实意地对我好。不像你们,只惦记着我的钱和房子!”

“我们惦记您的钱?”林涛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爸,您搞搞清楚,我们是您儿子女儿!您的东西,以后不都是我们的吗?现在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要把属于我们的东西抢走,我们能不急吗?”

他终于说出了心里话。

说得那么理直气壮。

我笑了,笑得无比悲凉。

“所以,在你们眼里,我林卫国,就等同于那两套房子,那点存款,是吗?”

“我活着,就是给你们看着这些东西。等我死了,你们就可以名正言顺地继承了,是吗?”

“现在,我决定把我的东西,给我真心想给的人,你们就觉得我疯了,觉得我被骗了,是吗?”

我的质问,像一记记耳光,扇在他们脸上。

他们一时语塞。

“爸,我们不是这个意思……”林静试图辩解。

“你们就是这个意思!”我打断她,“我住院的时候,你们在哪儿?我六十大寿的时候,你们又在哪儿?是她!是方琴!在我最需要人照顾,最孤单的时候陪着我!你们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指责她?”

“那是因为我们忙!我们要工作,要养家!”林涛强词夺理。

“忙?”我指着方琴,“她就不忙?她要照顾我这个老头子,还要惦记着她远方的儿子和婆婆!她比你们谁都难!但是她从来没跟我抱怨过一句!”

“爸,您别被她骗了!她就是装的!她这种乡下女人,最有心机了!”林静尖叫道。

“啪!”

我狠狠一巴掌,扇在了林静的脸上。

整个饭馆都安静了。

林静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爸……您……您打我?”她的眼泪流了下来。

从小到大,我没动过她一根手指头。

林涛也愣住了,随即暴怒:“林卫国!你敢打我妹妹!”

他吼着就要冲上来。

“你敢动一下试试!”我瞪着他,眼里是前所未有的决绝,“从今天起,方琴就是我的妻子,是这个家的女主人!你们谁要是敢对她不敬,就别再进我林家的门!也别再认我这个爹!”

我的话,像一道惊雷,把他们两个都震住了。

他们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陌生。

仿佛他们从来没有认识过我这个父亲。

“好……好……林卫國,算你狠。”林涛咬牙切齒地指着我,“为了一个外人,你连亲生儿女都不要了。你等着,我们法庭上见!我要告你!告这个女人骗婚!”

说完,他拉着还在哭泣的林静,头也不回地走了。

饭馆里恢复了嘈杂。

但我的世界,却一片安静。

我知道,我跟我的孩子们,彻底决裂了。

我无力地坐回椅子上。

桌上的菜,已经凉透了。

就像我此刻的心。

“老林……”方琴的声音在我身边响起,带着浓浓的哭腔和愧疚,“对不起……都怪我……”

我转过头,看着她泪流满面的脸。

我伸出手,用我粗糙的手指,轻轻地擦掉她脸上的泪水。

“不怪你。”我摇摇头,“是我该谢谢你。”

“谢谢你,让我在六十岁这一年,终于活明白了一次。”

“也谢谢你,还愿意要我这个……众叛亲离的老头子。”

她哭得更凶了,扑进我怀里。

我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就像在安抚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我知道,未来的路,会很难走。

会有无休止的官司,会有邻里之间的闲言碎语。

但是,我一点也不后悔。

因为我的怀里,是温暖的。

我的心,是满的。

之后的生活,不出我所料。

林涛和林静真的去法院起诉了。

他们告我“精神失常”,要求裁定我为“限制民事行为能力人”,并且判定我和方琴的婚姻无效。

社区的调解员来了好几次。

每次,林涛和林静都在那里声泪俱下地控诉方琴如何“处心积虑”,我如何“老糊涂”。

我家的门,也经常被人指指点点。

“听说了吗?老林家那个保姆,把老头子给迷住了。”

“可不是嘛,六十岁了还闹结婚,把一双儿女都气跑了。”

“那保姆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灯,肯定是图老林的钱。”

这些话,像刀子一样,无孔不入。

方琴的压力很大。

她好几次都跟我说,不然我们就算了,她不想我为难。

我都拒绝了。

开弓没有回头箭。

我林卫国这辈子,没做过一件让自己后悔的事。

这次也不会。

我请了律师,积极应诉。

我拿出了我所有的体检报告,证明我身体健康,精神正常。

我让律师调出了我生日那天,林涛和林静的通话记录,和我住院期间,他们探望的时长记录。

我还把方琴写给我的那张三万块钱的欠条,呈给了法官。

最有力的证据,是方琴。

她站在法庭上,面对对方律师尖锐的提问,她很紧张,但没有退缩。

律师问她:“你是不是为了林卫国的财产,才跟他结婚?”

她摇摇头,看着我,认真地说:“我嫁给他,是因为他孤单。我想陪着他。”

那一刻,法庭里很安静。

我看到法官的眼神,有了变化。

最终,法院驳回了林涛和林静的诉讼请求。

我们赢了。

拿到判决书的那天,我感觉天都蓝了几分。

我和方琴的生活,终于可以回归平静了。

我把那套筒子楼,卖了。

卖了一百二十万。

我没有告诉任何人。

我用这笔钱,帮方琴还清了她家的债务,剩下的,我以她的名义,给她儿子存了一笔教育基金。

然后,我带着她,离开了这个生活了几十年的城市。

我们去了南方的一个海边小城。

租了一套能看到海的房子。

这里的冬天,很暖和。

我的关节炎,再也没犯过。

我们每天一起去海边的菜市场买菜,跟那些说着我们听不太懂的方言的小贩讨价还价。

然后回家,她做饭,我给她打下手。

下午,我们一起去海边散步,看夕阳把整个海面染成金色。

晚上,她陪着我看京剧频道,我教她用智能手机,跟她儿子视频聊天。

她的儿子是个很懂事的孩子,视频里总是“叔叔”“叔叔”地叫我,很有礼貌。

他告诉我,他妈妈这辈子太苦了,谢谢我能给她一个家。

我的生活,变得很简单,很规律。

没有了从前的那些荣誉和光环,也没有了那些复杂的家庭纷争。

但我的心里,却前所未有的踏实和安宁。

我偶尔也会收到林涛和林静发来的短信。

内容大同小异。

无非是“爸,您在哪儿?”“爸,您还好吗?”“爸,我们知道错了。”

我从来不回。

我知道,他们不是真的知道错了。

他们只是发现,我这个“提款机”,连同我的“资产”,一起消失了。

他们慌了。

但我已经不在乎了。

我的人生,已经翻开了新的篇章。

今天是我六十一岁的生日。

方琴没有准备什么大餐。

她就给我煮了一碗长寿面。

还是一个荷包蛋,几根小葱花。

我们俩坐在阳台上,吹着海风,吃着面。

我的手机响了一下,是一条短信。

是林静发来的:“爸,生日快乐。我们都很想你。”

我看了看,笑了笑,把手机扣在了桌子上。

“老林,笑什么呢?”方琴问我。

“没什么。”我夹起碗里的荷包蛋,放进她的碗里,“来,我们一人一半。”

她看着我,笑了。

眼角的皱纹,像一朵绽放的菊花。

夕阳的余晖洒在我们身上,暖洋洋的。

我知道,这就是我的晚年。

这就是我想要的,人间烟火。

来源:新鞋踏暖阳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