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重病,小姑子说没钱,我看到她刚买了新车,于是我举报了她

B站影视 电影资讯 2025-11-15 00:45 1

摘要:出租车里,司机放着吵闹的流行音乐,我却什么也听不见,耳朵里只有周宇那句“妈不行了”。

接到周宇电话的时候,我正在给一个项目做最后的审计。

手机在桌上嗡嗡地震动,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

“喂?”我按下接听,眼睛还死死盯着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数字。

“林苗,你快来一趟中心医院,妈……妈不行了。”

周宇的声音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带着哭腔。

我脑子里“轰”的一声,像是炸开了一枚惊雷。

手里的笔“啪嗒”掉在地上,滚到了桌子底下。

我甚至没跟主管请假,抓起包就往外冲。

写字楼明亮的灯光被我甩在身后,像一个不真实的梦。

出租车里,司机放着吵闹的流行音乐,我却什么也听不见,耳朵里只有周宇那句“妈不行了”。

怎么会不行了?

上周我们才一起吃了饭,婆婆还嫌我给孩子穿少了,唠叨了半天。

她精神头那么好,一个人能把一整袋米扛上五楼。

一定是哪里搞错了。

我一遍遍地告诉自己,手心却攥出了冷汗。

到了医院,那股熟悉的消毒水味劈头盖脸地涌来,让我一阵反胃。

急诊室门口,周宇蹲在墙角,像一只被遗弃的大狗,肩膀一抽一抽的。

我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背。

他抬起头,眼睛红得像兔子。

“医生怎么说?”我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

“脑干出血,很危险,现在在抢救。”

他把一张病危通知书塞到我手里,那张薄薄的纸,重得像一块铁。

我看着上面的每一个字,却一个也看不懂,它们在我眼前跳动、旋转,最后汇成一个无底的黑洞。

抢救室的灯,是刺目的红色。

我和周宇在外面等着,一分钟,像一个世纪那么长。

小姑子周婧姗姗来迟。

她穿着一身精致的职业套裙,踩着七厘米的高跟鞋,头发一丝不苟,脸上是完美的妆容。

她看起来不像来探望病危的母亲,倒像是来参加一场商务谈判。

“哥,嫂子,妈怎么样了?”她开口,语气里听不出太多焦急,更多的是一种程式化的关切。

周宇把情况说了一遍。

周婧皱了皱眉,好看的眉形拧成一团。

“这么严重?医生怎么说?后续治疗费用呢?“

她总是这样,直奔主题,精准,冷酷,像她信贷部经理的职业一样。

终于,抢救室的门开了。

医生摘下口罩,一脸疲惫。

“命暂时保住了,但情况不乐观。病人还在昏迷,需要立刻转到ICU观察。你们家属,准备一下费用吧。”

我们三个人,像被判了刑的囚犯,等着法官宣布最后的刑期。

“医生,大概……大概需要多少钱?”我颤抖着问。

医生看了我们一眼,报出了一个数字。

“先准备五十万吧。ICU一天就好几千,后续如果要手术,费用更高。”

五十万。

这个数字像一座山,瞬间压在了我们头顶。

我和周宇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绝望。

我们俩,就是普通的工薪阶层。我做会计,他做技术员,每个月工资加起来一万多点,还着房贷,养着孩子,日子过得紧巴巴。

我们所有的积蓄,加起来不到十万。

那是我们准备给孩子上小学攒的钱。

现在,连个零头都不够。

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了周婧。

她是我们家唯一的希望。

周婧是银行的信贷部经理,业绩出色,收入很高。她自己一个人住着大平层,开着好车,是我们这个家族里公认的“能人”。

“婧婧……”周宇艰难地开口,“你看,这钱……”

周婧没等他说完,就打断了他。

“哥,不是我不帮忙。我最近手头也紧。”

她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

“我上个月刚投了一个理财产品,钱全都套进去了,现在取不出来。而且我这个月的业绩压力特别大,奖金还没发,手里的活钱真不多。”

她一边说,一边从她那个看起来就很贵的包里拿出一张卡。

“这里有两万,你们先拿着应急。剩下的,我再想想办法。”

两万。

对于五十万的缺口来说,杯水车薪。

周宇拿着那张薄薄的卡,手都在抖。

“婧婧,这不够啊……妈在ICU里,一天就是一万多……”

“哥,你别逼我!”周婧的声调突然高了起来,“我也是你妹妹,不是印钞机!我哪儿给你变出五十万来?”

“我没钱!你们听不懂吗?就是没钱!”

她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显得格外刺耳。

几个路过的护士和病人朝我们投来异样的目光。

我的心,一寸寸地冷了下去。

我不是不理解她可能有难处,但婆婆是她亲妈啊。

在亲生母亲的性命面前,任何理财产品,任何业绩压力,都应该不是理由吧?

何况,以她平时的消费水平,我不信她连十万二十万都拿不出来。

她手腕上那块表,就不止两万了。

但我什么也没说。

现在不是内讧的时候。

我拉了拉周宇的袖子,低声说:“算了,我们自己想办法。”

周宇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他妹妹,最终颓然地低下了头。

周婧似乎也觉得气氛尴尬,找了个借口:“我还有个重要的会,先走了。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她踩着高跟鞋,“哒哒哒”地走了,背影决绝,没有一丝留恋。

看着她的背影,我突然想起一件事。

婆婆不止一次在我面前炫耀过,说她早就把自己的养老钱,一张存着三十万的存折,交给了周婧保管。

她说,女儿心细,会理财,放在她那里最放心。

这件事,周宇知道吗?

我看向周宇,他正无力地靠在墙上,满脸愁容。

“周宇,妈是不是有张存折在周婧那里?”

周宇愣了一下,随即点头。

“对,是有这么回事。妈说里面有三十万,是她的养老本。”

“那你刚才怎么不问她?”我急了。

“我……”周宇支支吾吾,“我忘了……再说,婧婧都说没钱了,我再提这个,她肯定又要说我惦记妈的钱。”

我气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这是惦记钱的事吗?这是救命的钱!

你妈躺在里面生死未卜,你这个做儿子的,居然还怕得罪你妹妹?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火。

“你现在就给她打电话,问她那笔钱。那是妈自己的钱,不是我们问她要!”

周宇一脸为难,磨磨蹭蹭地掏出手机。

电话拨了过去,响了很久才被接起。

周宇开了免提。

“哥,又怎么了?我都说了我在开会。”周婧的声音很不耐烦。

“婧婧,我想问问,妈之前给你的那张存折……”

“存折?什么存折?”周婧的语气充满了警惕。

“就是妈的养老钱,三十万那个。她说放你那儿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哦,那个啊。”周婧的声音听起来很轻松,“那笔钱我早就给妈取出来了。”

“取出来了?”周宇和我同时愣住了。

“对啊。妈说想买个理财,利息高一点,就让我帮她取出来投了。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现在套在里面取不出来的理... ...”

“你说什么?”我抢过电话,声音都在发抖,“你说妈让你把钱取出来买理财?什么时候的事?”

“就上个月啊。怎么了,嫂子?妈自己的钱,她想怎么花,还得跟你报备吗?”周婧的语气带上了嘲讽。

“不可能!”我脱口而出,“上周我们吃饭,妈还跟我说那笔钱存着好好的,准备以后给你哥我们减轻点负担!”

婆婆虽然偏心女儿,但对儿子也不是完全不管。她不止一次说过,这笔钱是留着应急的,谁家有大事就拿出来用。

她那样一个连买菜都要货比三家,省下一毛钱都高兴半天的老人,怎么可能把自己的救命钱,拿去投什么高风险的理财?

“嫂子,你这是什么意思?怀疑我吞了妈的钱?”周婧的声音冷了下来,“我周婧是那种人吗?你要不信,等妈醒了,你自己去问她!”

她把“等妈醒了”几个字咬得特别重。

她知道,婆婆现在昏迷不醒,死无对证。

“嘟嘟嘟……”

她挂了电话。

我握着冰冷的手机,气得浑身发抖。

周宇在一旁,脸色煞白,喃喃自语:“怎么会呢?妈怎么会去买理财呢……”

他还是不愿相信,自己的亲妹妹会撒这种谎。

我看着他这副懦弱的样子,心里的失望像潮水一样涌上来。

指望不上了。

这个家,只能靠我。

我抹了把脸,对周宇说:“别想了,先去办住院手续,交钱。”

我把我们仅有的那张银行卡塞给他。

“密码是你生日。先把钱交上,剩下的我来想办法。”

周宇拿着卡,眼圈又红了。

“林苗,对不起……”

“现在不是说对不起的时候。”我打断他,“快去。妈等着用钱。”

接下来的两天,我经历了人生中最黑暗的时刻。

我像疯了一样打电话。

亲戚,朋友,同事……所有我能想到的人,我都打了。

我放下了所有的自尊和体面,一遍遍地讲述婆婆的病情,一遍遍地开口借钱。

有的人,听完就找借口挂了。

有的人,客气地表示同情,然后说自己手头也紧。

也有人,二话不说就给我转了钱,虽然不多,三千,五千,但每一笔都让我感激涕零。

两天下来,东拼西凑,借到了八万块。

加上我们自己的十万,一共十八万。

离五十万,还差三十二万。

医院的催款单,一天一张,像催命符一样。

我看着银行账户里不断减少的余额,焦虑得整夜整夜睡不着。

周宇提出,把我们现在住的房子卖了。

那是我们唯一的家,是我们俩结婚时,双方父母凑钱付了首付,我们自己月月还贷,一点点筑起来的窝。

我们的孩子,才三岁。

卖了房子,我们住哪儿?孩子怎么办?

我看着周宇布满血丝的眼睛,心里针扎一样地疼。

“不到最后一步,不能卖房子。”我咬着牙说。

我还有最后一张牌。

我的父母。

我爸妈是退休工人,一辈子省吃俭用,攒了二十万的养老钱。

那也是他们的命根子。

我实在不想,也不敢跟他们开口。

但现在,我没有别的选择了。

我拨通了我妈的电话。

电话刚一接通,我还没开口,眼泪就先流了下来。

我妈在电话那头吓坏了,一个劲地问我怎么了。

我哽咽着,把事情说了一遍。

我妈听完,沉默了很久。

久到我以为她要拒绝我。

“苗苗,你别哭。”我妈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钱我们给你。你爸和我这就去银行取钱。”

“人命关天,别的都先别想。先把人救回来要紧。”

挂了电话,我蹲在医院的楼梯间,哭得泣不成声。

是感动,也是委屈。

我自己的父母,掏空养老本也要帮我。

而周婧,婆婆的亲生女儿,坐拥百万资产,却连一句实话都不肯说。

凭什么?

这个世界,为什么这么不公平?

下午,我爸妈就提着一个帆布袋子来了。

二十万现金,沉甸甸的。

他们怕转账有延迟,特意取了现金送过来。

看着二老花白的头发和担忧的眼神,我的心像被揉碎了一样。

“爸,妈,这钱……我一定会还给你们的。”

“傻孩子,说什么还不还的。”我爸拍拍我的手,“我们只有你一个女儿,不帮你帮谁?只是……周宇他妹妹,真的一分钱都拿不出来?”

我爸是个老实人,他想不通这里面的弯弯绕绕。

我苦笑了一下,没说话。

我该怎么跟他说,周婧不是拿不出来,是根本不想拿。

有了这笔钱,加上之前凑的,总算有了三十八万。

还差十二万。

我决定,再找周婧谈一次。

这一次,我不是去求她,我是去质问她。

我查了她的排班表,知道她下午会在银行。

我直接杀到了她所在的支行。

她正在VIP客户接待室里,跟一个客户谈笑风生。

看到我,她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职业化的表情。

她跟客户说了声抱歉,然后把我带到了一个没人的小会议室。

“嫂子,你来干什么?”她关上门,语气不善。

“我来跟你谈谈妈的医药费。”我开门见山。

“我不是说了吗?我没钱!”她显得很不耐烦。

“周婧,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我盯着她的眼睛,“妈那三十万,到底在哪?”

她眼神闪躲了一下。

“我都说了,买理财了。”

“好,买理财了。”我点点头,“那你把购买记录,合同,或者任何能证明你买了理财的东西拿给我看。”

她愣住了。

“你什么意思?你凭什么查我的东西?”

“就凭我是你嫂子,妈现在躺在ICU里,花的钱有我的一半!我有权知道她自己的钱到底用在了哪里!”我的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掷地有声。

“你……”她气得脸色发白,“林苗,你别太过分!”

“我过分?”我冷笑一声,“到底是谁过分?周婧,那是你亲妈!你忍心看着她因为没钱耽误治疗吗?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你少在这里给我道德绑架!”她尖叫起来,“我的钱是我自己辛辛苦苦挣来的!不是大风刮来的!我凭什么要为你们家填无底洞?”

“我们家?”我被她这句话气笑了,“周婧,你搞清楚,那是你妈,不是我妈!周宇是你哥!这个家,你也是一份子!”

“我早就不是了!”她吼道,“从我爸去世,妈把所有好东西都留给你们,我就知道,我就是个外人!我读大学的学费都是我自己贷款的,你们谁管过我?现在妈病了,你们就想起我来了?晚了!”

我愣住了。

原来,她心里一直藏着这么深的怨恨。

婆婆确实有些偏心儿子,尤其是在公公去世后,总觉得儿子家负担重,什么都想着儿子。

但要说完全不管女儿,那也是假的。

周婧上大学时,家里确实困难,但婆-婆还是每个月省吃俭用地给她寄生活费。

这些,她都忘了吗?

或者,她只是在为自己的自私,找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

我们的争吵,不欢而散。

她始终不承认自己拿了婆婆的钱,也一口咬定自己一分钱都拿不出来。

我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出银行,心里一片冰凉。

看来,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

我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脑子里乱成一团。

还差十二万,我去哪里弄这十二万?

难道真的要卖房子吗?

就在我绝望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

是一个朋友打来的。

她叫李雪,是我大学同学,在一个汽车4S店做销售。

“苗苗,你上次不是问我最近有没有什么便宜的二手车吗?我跟你说,我们店里刚到了一辆,车况特好,价格也合适,你要不要来看看?”

我这才想起来,半个多月前,我确实跟她打听过。

我们家那辆小破车开了快十年了,最近毛病越来越多,我寻思着换个代步车,预算五万以内。

没想到,她还记着。

“雪儿,谢谢你啊。不过……我现在可能买不起了。”我苦笑着说。

我把家里的情况跟她说了一遍。

李雪在电话那头沉默了。

“苗苗,你别太难过了。钱的事,大家一起想办法。对了,你小姑子不是挺有钱的吗?她没表示表示?”

“别提了。”我叹了口气。

“怎么了?她那种人,一年挣大几十万,拔根毛也比我们腰粗啊。”

“她说她没钱。”

“放屁!”李雪直接爆了粗口,“她没钱?她昨天刚从我这里提了一辆新车!奥迪Q3,顶配,落地快四十万了!她跟我说手头紧,要办个分期,我还纳闷呢,原来钱都拿去买车了!”

李雪的话,像一道闪电,瞬间劈开了我混沌的脑袋。

我整个人都僵住了。

奥迪Q3?

四十万?

昨天?

“雪儿,你……你确定是她吗?叫周婧,在银行上班的。”我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确定啊!化成灰我都认识她!她还跟我炫耀她新做的指甲呢,说是花了好几百。我说你真有钱,她说这点小钱算什么。我呸!真能装!”

挂了电话,我站在人来人往的街头,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冲上了头顶。

愤怒,像火山一样在我胸中喷发。

我终于明白了。

她不是没钱。

她不是把钱投了理财。

她只是舍不得。

在她眼里,她亲生母亲的命,还不如一辆冰冷的车,不如她那些奢侈的消费。

她宁愿花四十万去买一辆车来满足自己的虚荣心,也不愿意拿出三十万来救她妈妈的命。

她甚至,连婆婆那三十万的养老钱,都据为己有了!

怪不得她那么有底气地说“没钱”。

因为她觉得,我们永远都不会知道真相。

我笑了。

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是为婆婆感到悲哀。

养了这么一个自私冷血的女儿。

也是为我自己和周宇感到不值。

我们为了凑钱,低声下气,求爷爷告奶奶,甚至要卖掉唯一的房子。

而她,却开着新车,享受着人生。

凭什么?

我擦干眼泪,眼神一点点变得冰冷。

周婧,你不是喜欢钱吗?

你不是觉得你的钱是你自己挣来的,谁也动不了吗?

那我就让你知道,不义之财,是怎么烫手的。

你不是在银行做信贷经理吗?

这个岗位,光鲜亮丽,收入高,但也是风险最高的岗位之一。

我知道,为了业绩,你们的手脚,多半都不那么干净。

吃点回扣,拿点好处,在你们那个圈子里,是心照不宣的秘密。

只要没人捅破,大家就相安无事。

但如果,有人捅破了呢?

一个疯狂的念头,在我脑海里形成。

我要举报她。

我不是在开玩笑。

我是一个会计。

我对数字和规则,有着天生的敏感。

我知道,像周婧这样的人,她的高收入背后,一定藏着经不起推敲的灰色地带。

她的那辆四十万的新车,光靠她的工资和奖金,就算她收入再高,也不可能这么轻松地全款拿下,还能面不改色地拿出两万块。

除非,她有别的收入来源。

而这些来源,大概率,是违规的。

我深吸一口气,掏出手机。

我没有直接打举报电话。

我需要证据。

或者说,我需要一个足够引起监管部门注意的“引子”。

我打开微信,点开了周婧的朋友圈。

她的朋友圈,对我,是屏蔽的。

但我有周宇的手机。

周宇的微信里,可以看到她全部的动态。

我借口手机没电,拿过了周-宇的手机。

点开周婧的朋友圈,一股奢华的气息扑面而来。

最新的一条,就是昨天发的。

没有配文,只有一张图片。

一个崭新的奥迪方向盘,中间四个圈的logo闪闪发光。

方向盘上,搭着一只做了精致美甲的手。

我认得那个美甲,跟李雪描述的一模一样。

再往前翻。

各种高档餐厅的打卡,限量版的包包,国外的旅游照……

她的生活,跟我,跟周宇,完全是两个世界。

我快速地截图,保存。

然后,我点开了她和几个客户的聊天记录。

周宇神经大条,从来不看这些。

但我看得仔细。

我发现,她和几个做生意的客户,聊天内容很暧昧。

对方会给她发一些金额不小的红包,备注是“茶水费”、“辛苦费”。

她都收了。

虽然她很快就删除了聊天记录,但手机的缓存里,依然留有痕迹。

我懂一点手机数据恢复的技术。

我把这些零碎的证据,一点点地拼接起来。

我知道,这些可能不足以给她定罪。

但足够,引起她单位纪检部门和银行监管机构的怀疑。

只要他们开始查,以周婧那经不起推敲的账目,一定会被查出问题。

做完这一切,我把手机还给了周宇。

他丝毫没有察觉。

我找了一个僻静的角落,用一张不记名的电话卡,拨通了市银监会的举报电话。

电话接通的那一刻,我的心跳得飞快。

我听到自己用一种异常平静,甚至可以说是冷酷的声音,说道:

“您好,我要举报。”

“我要举报XX银行信贷部经理周婧,涉嫌利用职务之便,收受客户贿赂,违规放贷,其个人财产与收入严重不符。”

我把我掌握的那些“证据”,有条理地叙述了一遍。

包括她新买的奥迪车,她朋友圈的炫富照片,以及那些暧昧的红包记录。

我还特意提了一句,她母亲重病住院,急需用钱,而她作为直系亲属,却声称自己一分钱都拿不出来。

这是一个很重要的情绪点。

一个对亲生母亲都如此冷漠的人,你很难相信她在工作中会是一个多么廉洁自律的人。

接电话的工作人员,很专业。

他认真地记录着,不时地向我确认一些细节。

最后,他告诉我,他们会立刻成立调查组,对被举报人进行核查。

“谢谢您的举报。我们会为您严格保密。”

挂了电话,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手心里,全是汗。

我不知道自己做得对不对。

我只知道,我必须这么做。

这不是报复。

这是为了拿回本该属于婆婆的救命钱。

这是为了公平。

回到病房外,周宇问我去了哪里。

我说,去见了最后一个朋友,又借到了一点钱。

他信了。

他看着我,满眼都是感激和愧疚。

“林苗,辛苦你了。等妈好了,我一定……”

“别说了。”我打断他,“我们是夫妻。”

那一刻,我看着他,心里五味杂陈。

我举报了他的亲妹妹。

如果他知道了,他会怎么想?

他会恨我吗?

我不敢想下去。

接下来的两天,风平浪静。

我和周宇轮流守在ICU门口,钱的事情,暂时没有进展。

我也没有再催。

我在等。

等我投下的那颗石子,激起应有的涟漪。

第三天上午,周婧的电话,打到了周宇的手机上。

周宇一接起来,电话那头就传来了周婧气急败坏的尖叫声。

“哥!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去举报我的!”

周宇被吼得一愣一愣的。

“婧婧,你说什么?举报你什么?”

“你还装!单位的纪检委今天一早就来找我谈话了!说有人举报我受贿!他们冻结了我所有的账户,还要查我所有的项目!是不是你干的!”

周宇完全懵了。

“我没有啊……我怎么会去举报你……”

“不是你是谁?除了你,还有谁知道我妈病了?还有谁会对我这么恨之入骨?”

她的声音歇斯底里,充满了恐惧和愤怒。

我站在一旁,面无表情。

是我。

是我恨你入骨。

“哥,你快告诉他们,是我借钱给你,不是我受贿!你快帮我澄清啊!”她开始哭喊。

“那辆车,那辆车是我贷款买的!我真的没钱!妈那三十万,我……我就是暂时挪用了一下,我准备下个月就还上的!”

她终于承认了。

在巨大的压力面前,她所有的谎言,都不攻自破。

周宇握着电话,手在抖,脸色比纸还白。

他终于,看清了自己亲妹妹的真面目。

“你……你真的拿了妈的钱?”他的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痛苦。

“哥,你别管那么多了!你快帮我!你跟他们说,我们家关系好,我就是暂时帮你周转一下!不然我就完了!我工作会丢的!我甚至……我甚至会坐牢的!”

周宇沉默了。

他看着ICU紧闭的大门,又看了看我。

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挣扎。

一边,是可能会坐牢的亲妹妹。

另一边,是躺在病床上,等着救命钱的亲生母亲。

还有我,这个为了这个家,已经掏空了所有的妻子。

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我知道,这个选择,必须他自己来做。

良久,他深吸一口气,对着电话,一字一句地说道:

“周婧,我帮不了你。”

“妈还在里面躺着,等着钱救命。”

“你如果真的还当她是你的妈,就把钱拿出来。”

“其他的,你好自为之。”

说完,他挂了电话。

然后,他蹲在地上,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

我走过去,抱住了他。

我知道,他心里有多痛。

但我也知道,他做出了一个正确的决定。

一个男人,应该有的担当。

事情的发展,比我想象的还要快。

银行的调查,雷厉风行。

周婧利用职务之便,违规操作,吃拿卡要的事情,很快就被查了个底朝天。

她那辆四十万的奥迪Q3,成了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一个声称自己没钱给母亲治病的人,却有钱买豪车。

这本身,就是最大的疑点。

两天后,周婧的丈夫,那个我们只在婚礼上见过几面的男人,找到了医院。

他带来了一张银行卡。

“这里是五十万。”他把卡递给我,脸上没什么表情,“三十万,是妈的钱。另外二十万,算是我们给妈的医药费。”

我没有接。

“钱,我们心领了。但是,周婧挪用我婆婆存款的事,我们保留追究的权利。”

他苦笑了一下。

“不用你们追究了。她已经被停职调查了。银行已经准备移交司法机关。”

“这钱,你们拿着吧。不管怎么说,妈的病要紧。”

“我们……可能要离婚了。”

他留下这句话,和那张卡,转身就走了。

我拿着那张卡,心里没有一丝喜悦。

钱是有了。

婆婆的命,能救了。

但这个家,也散了。

周宇的姑姑、舅舅,所有亲戚的电话,都快把我们的手机打爆了。

他们都在骂我们,说我们心狠手辣,为了钱,把自己的亲妹妹送进了监狱。

说我们不顾亲情,冷血无情。

周宇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默默地听着。

我抢过电话,对着那头吼道:

“当初我们借钱的时候,你们在哪里?”

“当初周婧说没钱,眼睁睁看着我婆婆等死的时候,你们又在哪里?”

“现在你们倒是有脸来指责我们了?你们的亲情,就这么廉价吗?”

我把所有人都骂了一遍,然后拉黑了所有号码。

世界,终于清静了。

手术费交上了。

婆婆的手术,很成功。

一周后,她从ICU转到了普通病房。

又过了半个月,她终于醒了。

醒来后,她还不能说话,但意识是清醒的。

周宇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了她。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说的。

我只看到,婆婆听完后,浑浊的眼睛里,流出了两行眼泪。

她转过头,看着我,嘴唇动了动。

我凑过去,听到她用微弱的气息,说了两个字。

“谢……谢……”

我的眼泪,刷地一下就下来了。

这么多年,这是她第一次,真心实意地对我说谢谢。

出院那天,我去办手续。

在医院大厅,我遇到了周婧。

她来给她母亲办理出院。

她瘦了很多,也憔-悴了很多,没有了往日的飞扬跋扈。

穿着普通的衣服,脸上没有化妆,看起来,就像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女人。

我们四目相对,沉默了很久。

“对不起。”她先开了口,声音沙哑。

我看着她,心里很平静。

“你该说对不起的人,不是我。”

她低下头,眼圈红了。

“我知道。”

“我去看过妈了。她不肯见我。”

“以后……好好做人吧。”我留下这句话,转身离开。

我没有原谅她。

有些伤害,是无法原-谅的。

但我也不再恨她了。

她已经为她的所作所为,付出了代价。

这就够了。

回到家,家里还是一样。

只是,好像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周宇不再像以前那样,凡事都听他妹妹的。

他开始有自己的主见,也更懂得心疼我。

他会主动分担家务,会记得我的生日和纪念日,会陪我一起给孩子讲故事。

我们把从亲戚朋友那里借来的钱,一笔一笔地还清了。

我爸妈那二十万,他们说什么也不肯要。

他们说,就当是给我们的。

婆婆恢复得很好。

出院后,她没有回自己家,而是住到了我们家。

她不再像以前那样挑剔我,也不再唠叨。

她会默默地帮我做饭,带孩子,把家里收拾得井井有条。

有时候,我下班回家,看到她和孩子在客厅里玩,夕阳的余晖照在她们身上,会有一种不真实的温暖。

我们很少再提起周婧。

她就像这个家庭里一个被撕掉的伤疤,虽然疤痕还在,但已经不再疼痛。

我听说,她因为涉案金额巨大,被判了三年。

她的丈夫,最终还是和她离了婚。

一个周末的下午,阳光很好。

我和周宇带着孩子,陪着婆婆在公园里散步。

婆婆拉着我的手,突然说:“林苗,谢谢你。”

“要不是你,我这条老命,早就没了。”

“以前,是我糊涂,是我对不起你。”

我摇摇头,笑着说:“妈,都过去了。”

是啊,都过去了。

我看着身边奔跑嬉笑的孩子,看着身旁紧紧握着我手的丈夫,看着眼前这个虽然苍老但眼神温和的婆婆。

我举报了我的小姑子。

我毁了她的前途,拆散了她的家庭。

从道德上讲,我或许是个“坏人”。

但我不后悔。

我只是一个妻子,一个母亲,一个儿媳。

我用我自己的方式,守护了我想要守护的一切。

我守住了我的家,守住了我的爱人,也守住了,一个母亲活下去的权利。

如果再来一次,我还会这么做。

因为我知道,有些底线,一旦退让,就再也回不来了。

而善良,必须带点锋芒。

来源:暮归念未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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