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下班到家的时候，厨房已经飘出了香味。老公李伟正系着围裙在灶台前忙活，油烟机嗡嗡响着，他回头看见我，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回来了？快洗手，爸他们再过半小时就到。” 我换了鞋往厨房走，瞥见案板上摆着切好的葱姜蒜，还有一条处理干净的鲈鱼，鱼身上划着整齐的刀口，撒了

这日子真是越活越糊涂，好好的亲情怎么就变成了算不清的账！

01

我下班到家的时候，厨房已经飘出了香味。老公李伟正系着围裙在灶台前忙活，油烟机嗡嗡响着，他回头看见我，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回来了？快洗手，爸他们再过半小时就到。” 我换了鞋往厨房走，瞥见案板上摆着切好的葱姜蒜，还有一条处理干净的鲈鱼，鱼身上划着整齐的刀口，撒了层细盐。“今天买的鱼挺新鲜啊。” 我伸手碰了碰鱼皮，冰凉滑腻的触感让指尖一颤。李伟笑了笑：“早上特意去早市挑的，爸最爱吃清蒸鲈鱼。” 我点点头，拿起旁边的青菜开始摘洗，叶子上还带着水珠，水珠滚落溅在瓷砖上，晕开小小的湿痕。

六点刚过，门铃响了。我跑去开门，是公公婆婆和大姑姐李娟。公公手里提着一兜水果，脸上带着笑：“丫头，我们来啦。” 我赶紧接过水果：“爸，妈，姐，快进来坐，外面冷。” 婆婆拉着我的手，手心暖暖的：“你看你，又让你和李伟忙活，我们来就行。” 李娟跟在后面，穿着一件米色的风衣，手里拎着个精致的礼盒：“这是给爸买的茶叶，他爱喝的龙井。” 李伟从厨房出来，擦了擦手：“姐来了，快坐，菜马上就好。”

餐桌很快摆满了菜。清蒸鲈鱼冒着热气，汤汁清亮；红烧排骨色泽红亮，飘着浓郁的酱香；还有清炒时蔬、凉拌木耳，最后端上来一碗冬瓜丸子汤，乳白色的汤汁翻滚着。公公拿起筷子，先夹了一块鲈鱼：“嗯，鲜，还是李伟做的合我胃口。” 李娟给公公倒了杯白酒，又给婆婆倒了杯果汁：“爸，生日快乐啊，今天可得多喝点。” 公公笑着点头，抿了一口酒，脸上泛起红晕。

吃到一半，李娟放下筷子，看向我：“小妹，这次爸生日可真是辛苦你了，前前后后都是你在操心，我这阵子公司忙，也没帮上什么忙。” 我摆摆手：“姐，一家人说这个干啥，都是应该的。” 李娟却摇摇头，语气挺认真：“那不行，爸妈的生日都得重视。这次爸生日你费心了，下次妈生日就交给我，你啥也不用管。” 她拍了拍胸脯，眼神笃定：“我已经看好一家私房菜，环境好，菜也合妈口味，到时候我提前订位，礼物我也亲自挑，保证让妈舒舒服服过个生日。”

婆婆笑着说：“娟儿有心了，其实不用这么麻烦，一家人在家吃顿饭就行。” 李娟却坚持：“妈，这可不行，你生日怎么能随便对付。再说了，小妹天天上班也累，该让她歇歇了。” 李伟在旁边点头：“姐说得对，到时候我们就跟着姐沾光。” 公公也说：“行，那到时候就听娟儿的安排，省得小妹再忙活。” 我看着李娟真诚的样子，心里挺暖和：“那谢谢姐了，到时候我就等着吃现成的。” 李娟笑了，给我夹了块排骨：“跟姐客气啥，一家人嘛。” 那天的饭吃得热热闹闹，公公喝得尽兴，婆婆脸上一直挂着笑，李娟还说了不少公司里的趣事，逗得大家哈哈大笑。临走的时候，李娟还特意跟我说：“小妹，妈生日还有三个月呢，你别惦记，到时候我肯定提前跟你说。” 我点点头，看着他们一家人走远，心里想着，有这样的大姑姐，真是挺幸运的。

02

日子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妈生日前一个月。那天我下班路过一家蛋糕店，橱窗里摆着各式各样的蛋糕，有水果的、奶油的，还有一款上面雕着寿桃的，看着特别喜庆。我停下脚步，盯着那款寿桃蛋糕看了半天，想起妈喜欢吃甜的，尤其是豆沙馅的。正想进去问问价格，手机突然响了，是李伟打来的。“喂，老公，怎么了？” 我一边接电话，一边往路边退了退。“刚下班？在哪呢？” 李伟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点嘈杂的背景音。“在蛋糕店门口，看了款寿桃蛋糕，妈生日是不是快到了？” 我问。电话那头顿了一下，然后传来李伟的声音：“还有一个月呢，你忘了姐说她安排吗？” 我哦了一声，心里有点嘀咕：“可是姐到现在也没跟我说过具体怎么安排啊。” 李伟笑了笑：“姐可能忙，她公司最近不是要竞标吗？估计没时间想这些，再等等吧。” 我挂了电话，又看了眼蛋糕店，最终还是转身走了。

回到家，我把包往沙发上一扔，坐在旁边换鞋。李伟跟着进门，手里提着一兜菜：“今晚做你爱吃的番茄炒蛋。” 我点点头，起身去厨房帮忙。他一边洗菜一边说：“其实不用急，就算姐没安排，咱们再准备也来得及。” 我切着番茄，刀刃碰到案板发出哒哒的声音：“我不是急着准备，就是觉得姐当时说得那么肯定，现在一点动静都没有，万一到时候来不及怎么办？” 李伟擦了擦手，从后面抱住我：“放心吧，姐心里有数，她不是那种说话不算数的人。” 我转过身，看着他：“我知道，就是有点不踏实。妈生日一年就一次，总不能马虎。” 李伟点点头：“那实在不行，周末我们去看看礼物，先挑着，到时候不管姐怎么安排，礼物总是要送的。” 我觉得这话有道理，点了点头。

周末早上，我和李伟去了商场。三楼是珠宝区，我们在几家柜台前转了转。我看中一款银手镯，上面刻着福字，款式简单大方，妈应该会喜欢。“这个怎么样？” 我拿起手镯递给李伟。他掂了掂，放在手腕上比划了一下：“挺好看的，大小也合适，妈戴肯定显气质。” 服务员笑着说：“这款是今年的新款，寓意也好，福气满满，很多子女都给妈妈买这款。” 我正想问问价格，手机响了，是妈打来的。“喂，妈。” 我接起电话。“丫头，你和李伟在家吗？” 妈的声音很温和。“我们在商场呢，怎么了妈？” 我问。“没什么，就是想问问你们最近忙不忙，要是不忙，周末来家里吃饭啊。” 妈说。“忙倒是不忙，我们这就过去。” 我看了眼李伟，他点点头。挂了电话，我把手镯放回去：“先不买了，去妈家吃饭，回头再过来。” 李伟嗯了一声，我们出了商场，开车往妈家去。

到了妈家，爸正在院子里浇花，看到我们来了，笑着迎上来：“来了？快进屋，你妈在做饭呢。” 进屋的时候，妈正在厨房切菜，香味飘了满屋子。“妈，我们来帮忙。” 我挽起袖子就要上前。妈拦住我：“不用不用，你们坐着就行，马上就好。” 我坐在客厅，看着爸侍弄的那些花，有月季、吊兰，还有几盆多肉，长得生机勃勃。爸进来给我们倒了水：“最近工作顺利吗？李伟别总加班，注意身体。” 李伟点点头：“爸，知道了，我会注意的。” 妈端着一盘水果出来，放在桌上：“吃点水果，刚洗的。” 我拿起一块苹果：“妈，你生日快到了，想要点什么礼物？” 妈摆摆手：“什么礼物不礼物的，你们能回来陪我吃顿饭就行。” 我笑着说：“那可不行，生日总得有礼物。” 妈笑了：“真不用，你们挣钱也不容易，别乱花钱。” 正说着，李娟打来电话，妈接了起来。“喂，娟儿。” 妈听了几句，笑着说：“忙就别回来了，工作要紧，我挺好的，不用惦记。” 挂了电话，我问：“姐打来的？” 妈点点头：“是啊，说公司忙，这周末回不来，让我们照顾好自己。” 我心里咯噔一下，姐连周末都没时间，妈生日的事，她到底有没有放在心上？

03

距离妈生日只剩一周的时候，李娟还是没跟我提过任何安排。我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姐，妈生日快到了，你那边安排得怎么样了？” 发完微信，我把手机放在桌上，心里七上八下的。李伟在旁边看报纸，见我魂不守舍的样子，问：“怎么了？” 我叹了口气：“给姐发微信了，问她妈生日的事。” 李伟放下报纸：“别急，姐可能在忙，晚点会回复的。” 我点点头，可心里还是不踏实。

过了大概一个小时，手机终于响了，是李娟的微信回复：“小妹，实在不好意思，最近公司太忙了，竞标刚结束，一堆事等着处理，妈生日的事我都忘了。你先看着准备吧，到时候我出钱，礼物我也会买的，你别太累了。” 我看着这条微信，心里一下子凉了半截。当初说得那么斩钉截铁，现在一句忘了就打发了？我拿着手机，手指在屏幕上停了半天，最终还是回复：“好，那我先准备，有什么需要我再跟你说。” 放下手机，我没说话，起身去厨房倒水。李伟跟过来：“姐怎么说？” 我把手机递给她，他看完皱了皱眉：“怎么能忘了呢？” 我喝了口水，压了压心里的火气：“谁知道呢，她说让我先准备，她出钱。” 李伟挠了挠头：“可能她确实太忙了，姐那人你也知道，工作一忙就什么都忘了。” 我看着他：“忙也不能忘了妈生日啊，这可是大事。当初她拍着胸脯说要安排，我还以为她多上心呢。” 李伟叹了口气：“算了，一家人，别计较这么多。她出钱，你出力，咱们把妈生日办好就行。” 我没说话，心里却堵得慌。

第二天早上，我特意早点下班，去了菜市场。市场里人来人往，吆喝声此起彼伏。我先去了水产区，挑了一条新鲜的鲤鱼，妈爱吃糖醋鲤鱼；又买了两斤虾，白灼虾清淡，爸妈都喜欢；还买了排骨、鸡肉、各种蔬菜。提着沉甸甸的菜篮子，我往蛋糕店走去。上次看中的那款寿桃蛋糕还在，我跟服务员订了下来，特意嘱咐要豆沙馅的。服务员笑着说：“放心吧，到时候一定给你做好，保证新鲜。” 订完蛋糕，我又去了超市，买了红酒、果汁，还有一些零食，准备亲戚们来的时候吃。

回到家，我把菜分类放进冰箱，累得坐在沙发上不想动。李伟下班回来，看到厨房里堆着的菜，惊讶地问：“你买这么多菜啊？” 我点点头：“妈生日那天，亲戚们肯定要来，得多准备点。” 李伟放下包，过来给我捏了捏肩膀：“辛苦你了，晚上我给你做你爱吃的红烧肉。” 我笑了笑，心里的火气消了点。正说着，手机响了，是李娟打来的。“喂，姐。” 我接起电话。“小妹，蛋糕订了吗？饭店订在哪了？” 李娟的声音听起来挺轻松。我愣了一下：“妈想在家吃，说热闹，我没订饭店，蛋糕订了，豆沙馅的，妈喜欢。” 李娟哦了一声：“在家吃啊？那多麻烦。行吧，那我到时候带瓶好酒过去，再给妈包个大红包。” 我心里有点不舒服：“不用带酒了，我已经买了。” 李娟笑着说：“那不一样，我带的酒好，爸肯定喜欢。红包必须得有，这是我的心意。” 挂了电话，我跟李伟说：“你姐说要带酒过来，还要给妈包红包。” 李伟点点头：“挺好的，她有这份心意就行。” 我看着他：“你觉得她这是有心意吗？当初说要安排，现在什么都让我来，就出点钱，带瓶酒，这也太敷衍了吧。” 李伟叹了口气：“别这么说，姐可能真的没时间，她出钱也是心意啊。” 我没再说话，起身去厨房准备晚饭，心里却越来越不是滋味。

晚上，我跟妈通了个电话，问她生日那天想请哪些亲戚。妈想了想说：“就请你二姨、三舅他们几家吧，人太多也热闹不起来。” 我点点头：“好，我记下了，到时候我提前给他们打电话。” 妈笑着说：“辛苦你了丫头，让你这么费心。” 我心里一酸：“妈，跟我还客气啥，应该的。” 挂了电话，我看着窗外的夜色，心里想着，不管李娟怎么敷衍，我都要把妈生日办好，让她开开心心的。

04

距离妈生日只剩三天了，我开始着手准备。早上起来，我先把家里的卫生打扫了一遍，尤其是客厅和餐厅，擦桌子、拖地，忙得满头大汗。李伟也早起帮忙，他负责把家里的桌椅搬到院子里，因为亲戚们来的话，屋里坐不下，院子里摆两桌正好。“桌子够不够啊？” 李伟一边搬桌子一边问。我看了看：“再搬两张小桌子过来，不够的话，到时候再拼。” 李伟点点头，又去搬桌子。

中午，我开始腌制排骨和鸡肉，排骨用酱油、料酒、葱姜腌上，鸡肉切块，准备做大盘鸡。正忙着手，二姨打来电话：“丫头，你妈生日那天，我早点过去给你帮忙。” 我笑着说：“二姨，不用麻烦你，我能忙过来。” 二姨说：“客气啥，一家人。我早点过去，给你摘摘菜，打打下手，你也能轻松点。” 我心里暖暖的：“那谢谢二姨了，你过来的时候提前跟我说一声。” 挂了电话，我继续忙活，心里想着，还是亲戚们贴心。

下午，我去了妈家，把订好的蛋糕券给了妈，让她到时候去取。妈看着我：“丫头，你这阵子够忙的，别太累了。” 我笑着说：“不累，只要你生日过得开心就行。” 爸坐在旁边，给我倒了杯茶：“娟儿那边怎么样了？她有没有说什么时候过来？” 我愣了一下：“姐说生日那天过来，她带酒过来，还说给你包红包。” 爸点点头：“那就好，一家人聚聚。” 我看着爸，心里有点不是滋味，爸还不知道李娟根本没上心。

回到家，李伟的朋友王浩来了，他是来帮忙的。王浩笑着说：“嫂子，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你尽管说。” 我指着院子里的桌子：“帮我把桌子擦干净，再摆上椅子。” 王浩点点头，拿起抹布开始擦桌子。李伟在旁边跟他聊天：“我姐这次有点不靠谱，说好了安排妈生日，结果让我媳妇忙活。” 王浩笑了笑：“可能李娟姐真的太忙了，嫂子你也别往心里去。” 我叹了口气：“我不是怪她不出钱，我是怪她不把妈生日放在心上。当初说得那么好听，现在却这样，让人心里不舒服。” 王浩点点头：“确实，妈生日这么大的事，怎么能忘了呢。不过嫂子你也别生气，咱们把生日办好，让叔叔阿姨开心就行。” 我点点头，心里想着，也只能这样了。

晚上，我正在厨房准备明天的食材，手机突然响了，是李娟打来的。“喂，姐。” 我接起电话。“小妹，跟你说个事，我明天公司有个重要会议，可能去不了妈生日了。” 李娟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抱歉。我手里的刀一下子停住了，愣了半天：“什么？你去不了？” 李娟说：“实在没办法，客户那边催得紧，会议不能缺席。红包我让李伟转你，你替我给妈，跟妈说声对不起。” 我心里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姐，妈生日你怎么能不去？再忙也得抽时间啊，这可是妈一年一度的生日。” 李娟叹了口气：“我也不想啊，可是工作实在太重要了，我也没办法。等忙完这阵子，我再单独去看妈。” 我还想说什么，李伟从外面进来，抢过电话：“姐，你怎么能这样？妈生日你都不来？再忙也得过来啊。” 电话那头，李娟的声音有点不耐烦：“我都说了没办法，你们怎么这么不理解我？工作丢了谁负责？” 李伟还想说什么，李娟直接挂了电话。

我看着李伟，眼泪差点掉下来：“你看看你姐，这叫什么事啊！当初说得那么好听，现在竟然说不来了！” 李伟皱着眉：“她怎么能这样，太不像话了。” 我坐在椅子上，心里又委屈又生气。忙活了这么久，就等着一家人聚聚，结果李娟说不来就不来，这让妈多伤心啊。李伟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算了，她不来就不来，咱们好好给妈过生日，让妈开心就行。” 我擦干眼泪，站起身：“对，不能让她影响了妈的心情，我一定要把生日办好。” 我重新拿起刀，继续切菜，心里却暗暗发誓，等这件事过了，一定要跟李娟好好说说。

05

妈生日当天，我五点就起床了。外面天还没亮，厨房里的灯亮着，我系着围裙，开始忙活起来。先把昨天腌制好的排骨放进锅里炖，加水、放调料，大火烧开后转小火慢炖，咕嘟咕嘟的声音在安静的清晨格外清晰。接着处理鱼，鲤鱼刮鳞、去内脏，清洗干净后，在鱼身上划几刀，用料酒和盐腌制十分钟。然后洗菜、切菜，土豆、胡萝卜切成滚刀块，青菜摘洗干净，葱姜蒜切好备用。

六点多，李伟也起来了，他看到我已经忙得满头大汗，赶紧过来帮忙：“怎么起这么早？不多睡会儿。” 我笑着说：“早点起来准备，免得等会儿亲戚们来了忙不过来。” 李伟点点头，拿起抹布开始擦桌子，又把饮料、零食摆上桌。

七点半，二姨来了，手里提着一兜水果：“丫头，我来了。” 我赶紧迎上去：“二姨，你怎么这么早？快进来坐。” 二姨放下水果，挽起袖子：“早点来给你帮忙，你看你忙的。” 她走到厨房，看到锅里炖着的排骨，笑着说：“真香啊，你妈肯定爱吃。” 我点点头：“妈就爱吃我炖的排骨。” 二姨拿起青菜开始摘洗：“我来摘菜，你去忙别的。” 有了二姨帮忙，我轻松了不少。

八点多，亲戚们陆续来了。三舅带着舅妈和表哥，手里提着礼物；小姨也来了，还给妈买了一件新衣服。大家进屋坐下，聊起天来。三舅问：“娟儿呢？怎么还没来？” 我心里咯噔一下，笑着说：“姐公司有个重要会议，可能晚点到。” 三舅点点头：“哦，工作忙也没办法。” 妈从屋里出来，笑着招呼大家：“快坐，快坐，不用客气。” 小姨把衣服递给妈：“姐，给你买了件衣服，你试试合不合身。” 妈接过衣服，心里暖暖的：“你这孩子，又乱花钱。”

九点多，饭菜渐渐做好了。糖醋鲤鱼色泽红亮，摆在盘子里，上面撒着葱花；白灼虾晶莹剔透，蘸着调料吃，鲜味儿十足；大盘鸡香气扑鼻，土豆和胡萝卜炖得软烂；还有炖排骨、清炒时蔬、凉拌木耳，满满一桌子菜，看着就让人有食欲。我把菜端上桌，亲戚们都夸我手艺好。“丫头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比饭店里做的还好吃。” 二姨笑着说。大家都点点头，纷纷拿起筷子品尝。

妈看着满桌子的菜，又看了看我，眼里带着心疼：“丫头，让你受累了，这么多菜，肯定忙坏了。” 我笑着说：“妈，不累，只要你吃得开心就行。” 爸拿起酒杯，跟大家碰了碰：“今天是我老伴儿的生日，谢谢大家来捧场，我先敬大家一杯。” 大家都站起来，笑着喝酒。

吃到一半，院子里传来汽车的喇叭声。我抬头一看，是李娟来了。她穿着一件红色的风衣，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礼盒，快步走进来：“不好意思，我来晚了，会议提前结束了，我就赶紧赶过来了。” 妈笑着说：“来了就好，快坐下吃点东西。” 李娟放下礼盒，坐在我旁边，拿起筷子夹了一块排骨：“嗯，小妹的手艺就是好。” 我没说话，心里有点不舒服，她来晚了，连句像样的道歉都没有。

李娟吃了几口菜，突然皱起眉头：“这糖醋鲤鱼怎么有点咸了？还有这个大盘鸡，土豆炖得太烂了。” 她放下筷子，看着我：“小妹，你这做菜的手艺还得练练啊。不像我上次给爸办生日，找的大厨，那味道，比这好多了。” 我心里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手里的筷子差点掉在地上。二姨赶紧打圆场：“娟儿，挺好吃的啊，不咸，土豆炖烂了才入味。” 李娟却摇摇头：“二姨，你是没吃过好的，我跟你说，那家私房菜的大厨，做的菜那才叫正宗。” 我看着她，再也忍不住了，放下筷子，声音有点大：“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06

李娟被我问得愣了一下，随即皱起眉头：“我没什么意思啊，就是实话实说，这菜确实不如大厨做的好吃。” 我看着她，心里的委屈和火气一下子涌了上来：“实话实说？姐，你有资格说这话吗？” 桌子上的亲戚们都停下了筷子，看着我们，气氛一下子变得尴尬起来。妈赶紧说：“丫头，别说了，都是一家人，吃饭呢。” 我却没听，继续看着李娟：“当初是谁拍着胸脯说，妈生日她全权安排？是谁说从订饭店到买礼物，都不用我操心？” 李娟脸色有点不好看：“我不是忙吗？工作那么多，哪有时间安排这些。” 我冷笑一声：“忙？忙到提前三天跟我说来不了，让我替你给妈说对不起？忙到现在赶过来，就带了个礼盒，还挑三拣四？”

李伟拉了拉我的胳膊：“好了，别说了，有话好好说。” 我甩开他的手：“我为什么不能说？爸生日的时候，我忙前忙后，从订蛋糕到买菜做饭，没让你操一点心。你当时怎么说的？你说妈生日你安排，让我歇歇。我信你，我一直等着你的安排，结果呢？快到生日了，你没动静，我问你，你让我先准备，你出钱。我准备了这么久，买了这么多菜，订了蛋糕，打扫卫生，忙得脚不沾地，你呢？你就带了个礼盒，来了还挑毛病！”

李娟的脸一下子红了：“我没说不安排啊，我不是出钱了吗？我还给妈买了礼物，你至于这么大火气吗？” 我看着她手里的礼盒：“礼物？你这礼物是早就准备好的，还是临时在路边买的？你要是真上心，会等到现在才来？会提前三天说不来？” 三舅皱着眉说：“娟儿，这事就是你不对了，当初说好了安排，就该上心点。” 舅妈也点点头：“是啊，妈生日这么大的事，怎么能马虎呢。”

李娟看着大家都向着我，心里更不服气了：“我怎么不上心了？我工作忙，难道我愿意吗？我出钱，小妹出力，不是挺好的吗？她怎么就这么斤斤计较？” 我气得眼泪都掉下来了：“我斤斤计较？我计较的是你不把妈生日放在心上，不把我的付出当回事！妈生日，你作为大女儿，说话不算数，让我一个儿媳忙前忙后，你倒好，来了还指手画脚！你觉得出钱就完了？爸妈要的是陪伴，是你的心意，不是你甩点钱就了事！”

我突然想起，爸生日那天，我无意中录了音，想留个纪念。我赶紧拿出手机，从相册里翻出录音，点开播放。手机里清晰地传来李娟的声音：“爸生日妹妹费心了，妈生日我来安排，从订饭店到买礼物，都不用妹妹操心，让她好好歇歇。我已经看好一家私房菜，到时候提前订位，保证让妈满意。” 录音放完，院子里一片安静，李娟的脸从红变成了白，低着头说不出话来。

妈拉着我的手，擦了擦我的眼泪：“丫头，别哭了，姐也不是故意的。” 我看着妈：“妈，我不是怪她不出钱，我是怪她说话不算数，不把你的生日放在心上。你养我们不容易，生日一年就一次，她怎么能这么敷衍？” 李娟抬起头，眼圈红了：“我错了，我不该说话不算数，不该挑毛病。我确实太忙了，把这事忘了，后来又想着出钱就行，忽略了你的感受，也忽略了妈的心意。” 我看着她，心里的火气消了点，但还是有点委屈：“姐，一家人，最重要的是真心。你要是早跟我说你忙，没时间安排，我也不会心里这么不舒服。你何必给我画饼，让我抱着希望，最后又失望呢？”

07

李娟猛地站起来，手里的礼盒掉在地上，发出啪的一声响。她看着我，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我不是故意画饼！我是真的想给妈办个体面的生日！”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肩膀微微颤抖：“公司竞标那阵子，我天天加班到半夜，每天就睡三四个小时，脑子里全是工作，真的把妈生日的事忘了！” 她从包里掏出手机，点开相册，翻出一堆工作照片：“你看！你看这些！我每天忙得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客户催得紧，老板天天施压，我真的快扛不住了！”

照片里，李娟穿着职业装，眼睛里布满红血丝，要么在会议室开会，要么在电脑前加班，桌上堆着厚厚的文件。我看着那些照片，心里的火气渐渐消了点。李娟继续说：“后来你问我，我才想起妈生日的事，我当时特别慌，怕你们怪我，就说让你先准备，我出钱。我想着，出钱也是我的心意，我以为这样就能弥补了。” 她蹲下身，捡起地上的礼盒，打开来，里面是一条金项链，吊坠是一个小小的 “福” 字：“这项链，我三个月前就给妈买了，一直放在包里，想着生日那天给她惊喜。我不是临时买的，我是真的记着妈喜欢金饰。”

她走到妈面前，扑通一声跪下了：“妈，对不起，女儿不孝，忘了你的生日，还让你跟着受委屈。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太忙了。” 妈赶紧把她扶起来，眼泪也掉下来了：“傻孩子，妈知道你忙，妈不怪你。你好好工作，照顾好自己，比什么都强。” 李娟抱着妈，哭得更厉害了：“妈，我错了，我不该说话不算数，不该让小妹这么辛苦。以后你的生日，我一定提前安排，就算天塌下来，我也会陪你过生日。”

我看着这一幕，心里的委屈也烟消云散了。其实，我并不是真的怪李娟不出钱，我只是怪她忽略了妈生日的重要性，忽略了家人的感受。李娟擦干眼泪，走到我面前，郑重地说：“小妹，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这几天辛苦你了，谢谢你把妈的生日办得这么好。以后爸妈的生日，咱们一起商量，一起安排，再也不会让你一个人受累了。” 我点点头，眼泪也掉了下来：“姐，我也有不对的地方，我不该当着这么多亲戚的面说你，让你下不来台。” 李娟笑了，擦了擦我的眼泪：“傻丫头，是我不对在先，你说我是应该的。”

李伟走过来，笑着说：“好了，现在误会解开了，大家都别难过了，继续吃饭吧，菜都快凉了。” 二姨也笑着说：“是啊，一家人，没有解不开的疙瘩。今天是你妈的生日，就得开开心心的。” 李娟拿起酒瓶，给大家倒上酒：“我敬大家一杯，谢谢大家今天来给我妈过生日，也谢谢大家原谅我的不懂事。” 大家都站起来，笑着喝酒。院子里的气氛又恢复了热闹，亲戚们说说笑笑，妈脸上也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李娟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糖醋鲤鱼：“嗯，小妹的手艺就是好，一点都不咸，比大厨做的还好吃。” 大家都笑了起来，我也笑了，心里暖暖的。原来，一家人之间，只要把话说开了，互相理解，互相包容，就没有解不开的矛盾。

08

吃过饭，亲戚们陆续走了。我和李娟一起收拾碗筷，李伟负责打扫院子。妈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李娟送的金项链，脸上一直挂着笑。爸坐在旁边，给妈倒了杯茶：“你看你，高兴的。” 妈点点头：“可不是嘛，看到娟儿和丫头和好，我比收到任何礼物都开心。”

李娟一边洗碗一边跟我说：“小妹，以后爸妈的生日，咱们提前一个月就商量，订饭店、买礼物，一起动手，再也不会让你一个人忙活了。” 我点点头：“好，到时候咱们一起商量，争取让爸妈每年都过一个开心的生日。” 李娟笑了：“其实，我早就想给爸妈换个大点的电视，他们现在那个电视太小了，看不清楚。下次爸生日，咱们一起给他们买个新电视。” 我笑着说：“好啊，我也正有这个想法。”

收拾完碗筷，李娟坐在妈旁边，给妈捶背：“妈，项链喜欢吗？我特意给你挑的，这个吊坠是福字，寓意好。” 妈点点头：“喜欢，太喜欢了，你这孩子，还花这么多钱。” 李娟笑着说：“只要妈喜欢，花多少钱都值得。以后我每个月都来看你和爸，再也不会因为工作忙就忘了。” 爸笑着说：“不用每个月都来，你好好工作就行，我们挺好的。” 李娟摇摇头：“不行，工作再忙，也得抽时间陪你们。以前是我太自私了，总想着工作，忽略了你们，以后不会了。”

下午，我和李娟一起去了商场，给爸妈买了几件新衣服。李娟挑得特别仔细，给妈选了一件藏青色的外套，说显气质；给爸选了一件灰色的夹克，说穿着舒服。我笑着说：“姐，你眼光真好。” 李娟笑了：“那是，我妈穿什么都好看。” 买完衣服，我们又去了超市，买了爸妈爱吃的水果和零食。

回到家，妈试了试新衣服，特别合身，心里别提多开心了。李娟看着妈开心的样子，笑着说：“妈，以后我经常给你买新衣服，让你天天都穿得漂漂亮亮的。” 妈笑着说：“不用不用，我衣服够多了。” 我笑着说：“妈，你就收下吧，这是姐的心意。”

傍晚，李娟要走了，妈给她装了一兜自己种的青菜和萝卜：“拿着，家里种的，没打农药，好吃。” 李娟接过菜，点点头：“妈，我下周再来看你。” 她拥抱了妈，又拥抱了我：“小妹，谢谢你，以后咱们就是最好的姐妹。” 我点点头：“嗯，最好的姐妹。”

李娟走后，我和李伟坐在院子里，看着夕阳西下。李伟笑着说：“现在好了，一家人又和和睦睦的了。” 我点点头：“是啊，其实一家人之间，没什么深仇大恨，只要互相理解，互相包容，就什么问题都没有了。” 妈和爸坐在旁边，手牵着手，脸上带着幸福的笑容。

从那以后，李娟真的变了很多。每个月都会来看爸妈，经常给他们买东西，爸妈的生日，她也会提前安排好，再也没有敷衍过。我们一家人的关系越来越和睦，每次聚会都热热闹闹的，充满了欢声笑语。我知道，这才是家人该有的样子，互相惦记，互相包容，把彼此放在心里最重要的位置。

原来一家人的温暖，从来都不是单方面的付出，而是互相理解后的真心相待。

来源：苦笑世界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