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傅先生,您和您太太之间的事,跟我没关系,我不感兴趣,也不想掺和。”
“对不起,我不知道她会找上门。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当年那件事,其实我并没有……”
他的解释,我早就不再需要。甚至还能笑着打断他。
“傅先生,您和您太太之间的事,跟我没关系,我不感兴趣,也不想掺和。”
“也请您和太太,别再来打扰我的生活。”
“不过如果您决定离婚了,随时可以联系我。”
我这副无所谓的样子,让傅砚知眼里闪过一丝错愕。
这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让他情绪有些失控。
他伸手抵住门框,目光复杂地盯着我,
“我知道你现在不信我,但我这次是认真的。”
“家里我已经让人重新收拾过了,完全照着以前的样子复原。”
“所有麻烦我都会解决,包括她,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我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有时候,沉默比任何反驳都更有杀伤力。
在这片寂静里,傅砚知从镇定变得慌乱。
最后狼狈地转身离开。
你看,连他自己都明白,那些话听起来有多可笑。
我依旧沉默地注视着他。
傅砚知读懂了我的拒绝,黯然走远。
二十多年的相处,我太清楚他那种不达目的绝不罢休的性格。
公司楼下开始频繁出现他等待的身影。
不管我加班到多晚,总能看到他安静地站在车边等着。
傅砚知动用自己的关系,帮哥哥顺利升了职、涨了薪。
给爸爸安排了全市最好的医院做全面体检。
甚至放下架子,陪妈妈一起去菜市场买菜。
无论我们怎么冷脸相对,他都像没看见一样继续坚持。
“我知道自己错得离谱,现在只想弥补一点。”
爸妈被他折腾得没了脾气,干脆整天关着门不出去。
我也一直躲着他,上下班都从地下车库绕道走。
最后还是哥哥站了出来。
他去了傅砚知的律所。
带上了我抑郁那段时间的视频和日记。
“你要是真想补偿小月,就和她离婚吧!”
“我们什么都不要,只要你同意离婚。”
“小月为了你差点把命搭进去,傅砚知,你要是还有点良心。”
傅砚知一遍又一遍地看着那段监控视频。
眼神晦暗,看不出情绪。
他还是每天守在公司楼下。
“你不来,我就上去找你。”
还是那副不容拒绝的语气。
我不想让他再插手我的生活。
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答应了。
傅砚知依旧开着那辆熟悉的车。
车速慢得让后面的司机不停按喇叭。
最后停在了我们第一次约会的那家西餐厅。
“我还没吃饭,陪我吃点吧。”
我没说话,默默下了车,默默看他点菜。
点的是我们第一次一起吃的套餐。
我还是什么都没说。
目光从盘子移到他脸上。
这算什么?是在提醒我别忘了过去吗?
本该说点什么的。
可话到嘴边,终究只化作一声轻叹。
10.
傅砚知眼里闪过一丝慌乱。
“你想说什么?月月,恨我也行,跟我说说吧!”
他迫切地想和我交流。
想从我嘴里听到任何一点关于他的情绪。
可什么都没有。
不是吵闹,也不是冷战。
只是单纯地,不想跟他说话。
男人眼中的光一点点暗了下去。
低头默默吃着面前那份合成牛排。
“傅律师?真是你啊?”
一个声音打破了我们之间沉闷的气氛。
傅砚知愣愣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你不记得我了?”
“我总算找到你了。”
男人咧嘴笑得肆意。
突然抓起桌上的刀叉,猛地朝傅砚知刺去。
事情发生得太快,连我都愣在原地。
傅砚知本能地侧身,勉强躲开了要害。
但手腕还是被划伤了。
“当年你替那个chu生辩护,害死我女儿,还让我老婆到现在都关在牢里。”
“老天有眼,今天终于让我碰上你了。”
“你毁了我家,我今天豁出命也要你死!”
原来这男人是他第一个案子的被害人家属。
因为傅砚知,被害人被逼到自杀。
刺伤我的,是被害人的母亲。
也被傅砚知送进监狱,至今没放出来。
这些年,他们全家都活在对傅砚知的仇恨里。
男人挥舞着刀叉,像疯了一样。
我第一时间退到人群后头,生怕被牵连。
傅砚知看到我的动作。
眼神一滞,既受伤又好像明白了什么。
商场保安很快冲过来制服男人,送去了派出所。
交代助理善后之后,他开车送我回家。
路上,他手腕的血已经止住了。
我听见他低声开口:“你那时候,是不是也跟我一样?很疼?”
我愣了一下,茫然地望向他。
男人忽然苦笑了一声。
“你以前最怕疼了,擦破点皮都能哭出来。”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腕。
那道疤还在,阴雨天还会隐隐作痛。
车停稳后,他拉住我的袖子。
露出已经开始结痂的伤口。
“你看,我们现在一样了。”
“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哪怕你恨我,哪怕你要报复我,都行。”
怎么可能一样呢?
我受过的伤,又岂是一道疤就能抵消的。
我深吸一口气。
语气平静地看着他。
“我不恨你,因为我给你的爱是真的,所以我得尊重自己。”
“你也不会遭报应,顶多就是再也遇不到像我这样爱你的人。”
“因为老天不会让你第二次,再碰到同样的我。”
“傅砚知,往前走吧。”
初冬刚至,风吹落叶。
男人眼中全是悔恨。
11.
自从那晚摊牌之后,傅砚知就彻底消失了。
哥哥也托朋友查清了所有事情。
沈一楠和傅砚知在一起后,整天以傅太太自居。
靠着“傅太太”这个头衔,不少人主动凑上来讨好她。
一时间,她风光无限。
但她心里清楚,这一切是怎么来的。
所以始终藏着一份不安和恐惧。
沈一楠以为只要把我赶走,就能高枕无忧。
可这些年,她一直没能逼傅砚知跟我离婚。
这份不安越积越深。
她开始变得极度敏感多疑。
强硬干涉傅砚知的工作,不准他接任何女客户的案子。
私下骚扰律所的女性合伙人,还打着傅砚知的名义到处惹麻烦。
就因为一位同所女律师忍不住嘲讽她专抢别人男人,沈一楠竟开车把她撞进了抢救室。
她以为傅砚知会像以前一样替她兜底。
但这次,出乎所有人意料——他拒绝了。
这些年,他为了沈一楠得罪了不少人,连自己的名声也烂得一塌糊涂。
对方放话已经掌握全部证据,非要送她进去不可。
无论沈一楠怎么哭着哀求,换来的只有男人冰冷的拒绝。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沈一楠四处找我。
她似乎真的走投无路了。
想把所有罪名都栽赃到我头上。
她雇人发帖抹黑我,在我公司楼下骂我是插足别人感情的小三。
还模仿我当初的做法,请私家侦探想报复我和傅砚知。
但这些手段,在傅砚知亲自晒出结婚证后,全成了笑话。
而现在的我,早已能坦然面对一切。
我在网上平静地讲出和傅砚知的过往,包括那段抑郁又灰暗的日子。
“我们也曾幸福过,只是后来走散了。”
我说得很平静,可网友却哭成一片。
接着,所有的愤怒都转向了傅砚知。
律所为了止损,只能终止他的合伙人资格。
他的律师执照也被吊销。
曾经那些追捧的声音,慢慢变成了嘲笑和讽刺。
傅砚知再也回不到那个圈子了。
他彻底失去了引以为傲的事业。
公司的同事和领导都了解我的为人,公开站出来支持我,坚定地站在我这边。
沈一楠以为傅砚知一无所有后,就会回头找她。
可现实狠狠扇了她一耳光。傅砚知再次故技重施,让她背上了巨额债务。
还威胁她,再敢纠缠就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沈一楠无法接受这个结果。
不管怎么哭求,男人都毫无反应。
最后,几近崩溃的她拿着刀,把我拖上了中心大厦的楼顶。
12.
沈一楠拽着我要一起跳下去。
天台的风特别大,吹得人站都站不稳。
楼下警察已经铺好了气垫。
整个天台围满了特警和谈判人员。
傅砚知和爸妈也赶到了现场。
“都是你害的!你毁了我整个人生!”
冬夜的风刺骨地冷。
和三年前那个晚上不同的是,我心里再没有一丝绝望。
我只是静静地看着沈一楠。
她的脸慢慢和初见时重叠在一起。
空洞、崩溃、彻底失控。
她本来就是疯的,因为傅砚知才装作正常。
又因为傅砚知,重新变回那个疯子。
“沈一楠,你还记得你当初对我说过什么吗?”
她歇斯底里的吼叫忽然停住,眼神变得茫然。
狂风吹乱她的头发,我轻声帮她回想。
“我要去大理,那里四季如春,花开得刚刚好。”
那些被遗忘的画面一点点浮出来。
沈一楠忽然笑了。
“回不去了,我再也回不去了。”
“可我想去啊,姐姐,我真的想去大理。”
“为什么?我那时候只是想重新开始而已!”
是啊,到底为什么呢?
她转头望向刚冲上来的傅砚知。
我看得很清楚,那一秒,她的眼神是清醒的。
我听见她说:“对不起。”
她松开我的手,猛地朝傅砚知扑过去。
疯狂地挥舞着手里的刀。
紧接着,漫天飘落冰冷的雪花,还有溅到我脸上的温热液体。
一声枪响,沈一楠倒在雪地里。
身体抽搐了几下,就再也没了动静。
傅砚知被紧急送进医院。
但他身上多处刀伤,要害都被刺中,医生回天乏术。
抢救室里,他躺在病床上想伸手碰我,却怎么也抬不起来。
隔着氧气面罩,他吃力地喘着气。
“原来……原来你那时候,是这么疼啊。”
傅砚知的眼神逐渐涣散,呼吸越来越急促。
“时月,时月……”
我站在床边,只是安静地看着他,一句话也没说。
他意识模糊,最后喃喃出口的竟是:
“时月,别原谅他,别再遇见他。”
傅砚知太高估自己了。
我不恨他,我只是想好好爱我自己。
“原谅”这两个字太轻了。
轻得根本抵不过那些血泪过往。
傅砚知死后,我没给他办葬礼。
是他助理赶来处理了所有后事。
最后把他的全部遗物都交给了我。
作为他法律上的妻子,我继承了他所有的财产。
足够让我和家人安稳过完这一生。
那张结婚证终于没了意义。
困住我的最后一道锁,也随着傅砚知彻底消失。
我的人生,终于可以重新开始了。
来源:一颗小白菜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