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本书,我们来聊著名人类学者本尼迪克特·安德森的经典作品《想象的共同体》。摘要:在社科作品中,有很大一批是书名比作者有名。这些书名往往已经成为我们日常生活的一部分,比如《乌合之众》《平庸之恶》《新穷人》,然后就是这本《想象的共同体》。看上去,这个书名似乎是一本文化批判研究,但实际上,这本书的内容主要基于安德森的田野调查。
在社科作品中,有很大一批是书名比作者有名。这些书名往往已经成为我们日常生活的一部分,比如《乌合之众》《平庸之恶》《新穷人》,然后就是这本《想象的共同体》。看上去,这个书名似乎是一本文化批判研究,但实际上,这本书的内容主要基于安德森的田野调查。
本书导论部分,他通过对亚洲革命的观察,发现现代革命越来越以民族为单位来界定自己。 无论是中国、越南还是其他国家,这些社会主义革命都深深扎根于民族领土和历史之中,而不再以“国际主义”或“无产阶级联合”来定义自身。相反,像苏联或英国这种没有以民族命名的国家,反而成了少数例外。换句话说,民族主义不仅没有消失,反而成了现代政治最普遍、最合法的价值。
然而,问题来了:民族与民族主义如此重要,但人们却无法清楚定义它。 历史学家、社会学家、自由主义者、马克思主义者都对它感到困惑。自由派学者赛顿-华生坦言:“我们根本无法给民族下一个科学的定义。” 马克思主义者奈伦更说,民族主义是“马克思主义历史性的大失败”——不是因为研究得不够,而是因为他们根本不愿正视它。马克思从未解释“民族资产阶级”意味着什么,而这个词却被沿用了一百多年。
安德森认为,要理解民族主义,必须像理解一种文化现象,而非一种意识形态。 它不是“自由主义”或“法西斯主义”那样的政治理论,而更像“宗教”或“血缘关系”——一种人类普遍的社会想象形式。民族并非天生存在,而是18世纪末在特定历史条件下“被创造出来”的文化产物。
他提出著名定义:民族是一种“想象的政治共同体”——被想象为有限的、主权的、平等的共同体。
“想象的”,因为即便最小的民族,成员之间也互不相识,但他们仍相信彼此属于同一个整体;
“有限的”,因为每个民族都有边界,不会想象自己等于全人类;
“主权的”,因为它诞生于君主制瓦解的时代,是人民意志取代神授权力的象征;
“共同体”,因为它在情感上被想象为平等的“同志之爱”——即使存在贫富与不平等,人们仍愿意为它牺牲生命。
最后,安德森提出核心问题:为什么这样一个“想象的共同体”,仅仅存在两百年,却能激发数以百万计的人为之赴死?他的回答是:只有追溯民族主义的文化根源——语言、印刷、宗教与现代传播媒介的结合——我们才能理解它为何如此强大。
来源:毒舌社科指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