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一个烧炭老头用三十年前的禁军兵器捅穿江湖第一易容客,还把当朝郡主扔进江里,只为让武则天永世不得翻身,这案子连长安最老辣的捕头都不敢往下查。
一个烧炭老头用三十年前的禁军兵器捅穿江湖第一易容客,还把当朝郡主扔进江里,只为让武则天永世不得翻身,这案子连长安最老辣的捕头都不敢往下查。
舞阳郡主失踪第三天,长安西市口贴出一张无名告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赏金三百两。
告示刚贴上去,浆糊没干,就被一个卖炭翁撕下来塞进怀里。
没人知道,他怀里还揣着另一件东西——一把三寸长的破甲锥,锥身刻着武周禁军编号,编号对应的人早在二十年前就埋进邙山乱葬岗。
苏无名拿到尸体画像时,画像上的脸被整张剥掉。
更怪的是,死者指甲缝里嵌满炭屑,像是临死前拼命抓住一块烧红的炭。
卢凌风顺着炭屑查到西市最偏僻的炭窑,窑口封着,灶膛却有余温,明显刚烧过一炉。
撬开窑门,地上落着几根鸟羽,羽根沾着女子用的桂花头油。
长安养得起这种鸟的人不超过五个,最近失踪的舞阳郡主恰好最爱桂花油。
百变郎君落网那夜,大理寺档案室失火,烧掉半柜武周旧档。
火场里捡出一只铜鸟笼,笼门被外力掰断,断口新得发亮。
狱卒回忆,押送途中,百变郎君一直捂着屁股,血从指缝渗出,滴在青石板上像一串红炭。
卖炭翁就是这时出现的,他推着炭车迎面撞向押送队伍,车底滚出一截黑布,布上绣着郡主府暗纹。
等衙役反应过来,百变郎君已经瘫坐在地,屁股上插着那把破甲锥,锥柄没入两寸,位置精准避开要害,显然下手的人熟悉人体。
卖炭翁劫走郡主后,把破甲锥扔进渭水,却被一个捞沙少年捡到。
少年把锥子卖给铁匠换糖,铁匠一眼认出这是禁军旧物,连夜送到黑市。
黑市老板收了锥子,转头把消息卖给一位白衣药师。
药师出价三块金饼,只问一句话:锥子从哪儿来。
铁匠如实说了,第二天就淹死在自家井里,井壁留着五道抓痕,指缝同样嵌满炭屑。
郡主被沉江的地点是渭水最急的弯口,叫鬼门滩,传说武则天当年流放政敌,一半都扔在这儿。
捞尸队下水三天,只捞出半截被割断的囚笼麻绳,绳结是军中专用的反穿扣,普通人解不开。
更怪的是,绳断口整齐,像被鸟喙啄断。
苏无名想起炭窑里那几根桂花油鸟羽,突然意识到:有人先一步救走郡主,却把卖炭翁推出来顶罪。
卖炭翁被逮时,身上搜出一张泛黄的宫籍残页,写着永昌二年,上阳宫,火。
那年上阳宫确实失火,烧死一个姓卫的才人,才人进宫前在民间有个丈夫,丈夫是禁军教头,擅使破甲锥。
教头在火灾后失踪,有人说他抱着妻子的焦尸跳进渭水,尸体没找着。
宫籍残页背面,有人用炭条画了一只鸟,鸟眼被抠掉,只剩黑洞。
案子查到这儿,苏无名不敢再写卷宗。
他把破甲锥、鸟羽、宫籍残页一起锁进铁匣,贴上封条,封条上只写一句话:天后旧事,非臣可议。
铁匣送进宫的当天,长安城所有炭价暴涨三倍,西市口贴出一张新告示:凡私藏武周旧兵者,斩。
告示下面,那个捞沙少年又捡到了第二把破甲锥,锥身干干净净,没有编号,却刻着一行小字:鸟犹在,人未亡。
少年把锥子藏进怀里,转身走进人群。
没人注意,他后颈有一块疤,形状像被炭火烫过的鸟羽。
长安的雪提前落下,落在告示上,盖住斩字,也盖住那个永远找不到答案的问题:到底谁才是被救走的郡主,谁又是真正的卖炭翁。
雪停的时候,鬼门滩的水位退了一寸,露出半截麻绳,绳结上缠着一根新鲜的桂花枝,像是从某个活着的人手里,刚刚放下去。
来源:扶苏云小谈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