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所有的温柔都给了你,你却把它当成了我软弱的证据

B站影视 内地电影 2025-11-14 01:53 1

摘要:陈俊生回来的时候,身上带着一股陌生的香水味,混着酒气和高级餐厅的油烟味,像一件被随意丢弃的、沾满污渍的昂贵外套。

水龙头滴着水。

嗒。

嗒。

嗒。

像我心里的血。

陈俊生回来的时候,身上带着一股陌生的香水味,混着酒气和高级餐厅的油烟味,像一件被随意丢弃的、沾满污渍的昂贵外套。

他把车钥匙扔在玄关柜上,发出清脆又刺耳的一声响。

“怎么还没睡?”他一边换鞋,一边头也不抬地问。

我没说话,只是看着他。

客厅的灯我只开了一盏落地灯,昏黄的光晕把他笼罩进去,看不清表情,但那副疲惫又不耐烦的姿态,我闭着眼睛都能描摹出来。

“问你话呢,哑巴了?”他终于抬起头,眉心拧成一个疙瘩。

我慢慢站起来,走到他面前。

“今天是我们结婚七周年纪念日。”我说。

我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他愣了一下,眼神里闪过一丝极快的心虚,随即被更浓重的不耐烦覆盖。

“我当什么事儿呢,”他扯了扯领带,语气轻飘飘的,“最近公司忙得脚不沾地,哪有空记这些。多大点事,至于摆着一张死人脸给我看?”

多大点事。

我为这个纪念日,提前一周订了他最喜欢的餐厅,但他一个电话就取消了。

我亲手做了蛋糕,从下午忙到晚上,现在还好端端地放在冰箱里,一口没动。

我让女儿豆豆画了一幅画,画上是我们三个人,手牵手,每个人脸上都笑着。

画就摆在餐桌上,他一眼都没看。

“你身上,”我深吸一口气,那股陌生的甜腻香气直冲天灵盖,“是谁的香水味?”

陈俊生的脸瞬间就沉了下来。

他像看一个无理取闹的疯子一样看着我。

“林微,你是不是有病?”他声音陡然拔高,“我他妈在外面为了这个家拼死拼活,你就在家里闻我身上有没有别的女人味儿?你一天到晚除了琢磨这些,还能不能干点正事?”

正事?

什么是正事?

照顾他挑剔的胃,把他从不操心的女儿从一个三斤重的小肉团拉扯到会上蹿下跳,把他那个永远看我不顺眼的妈哄得高高兴兴,把他扔在脏衣篓里的衬衫烫得平平整整,让他每天都能体体面面地出门,这就是我每天干的“不正经”的事。

我的心口像是被一把钝刀子来回地割。

疼。

密密麻麻的疼。

“我没琢磨,”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是它自己飘到我鼻子里的,太冲了,熏得我恶心。”

“你!”

他扬起了手。

我的心猛地一缩,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但那一巴掌没有落下来。

过了几秒钟,我听见他重重地喘着粗气,把手狠狠地甩了下去。

“不可理喻!”

他扔下这四个字,转身进了卧室,“砰”地一声摔上了门。

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只剩下水龙头还在固执地滴着水。

嗒。

嗒。

嗒。

我走过去,把水龙头拧到最紧。

世界终于彻底死寂。

我看着镜子里那张苍白、憔悴的脸,突然觉得很陌生。

这是谁?

这是那个曾经在设计圈里小有名气,熬夜画图也神采飞扬的林微吗?

这是那个曾经穿着简单的白T恤牛仔裤,就能让陈俊生在人群里一眼看到的林微吗?

不是了。

镜子里的女人,眼角有细纹,眼神里全是疲惫和熄灭的光。

她的温柔,她的体谅,她的包容,被经年累月的琐碎生活打磨成了一种习惯。

一种被他视作理所当然,甚至可以随意践踏的习惯。

我回到客厅,坐在冰凉的地板上,把脸埋进膝盖里。

我没有哭。

我只是觉得冷。

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那种冷。

第二天早上,陈俊生像没事人一样起床了。

他穿戴整齐,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还是那个外人眼里的精英模样。

我把早餐端上桌。

小米粥,煎蛋,还有他喜欢吃的小咸菜。

他看都没看我一眼,自顾自地坐下吃饭。

豆豆揉着眼睛从房间里出来,“妈妈,抱。”

我把她抱起来,亲了亲她的小脸蛋,“豆豆早。”

“爸爸早。”豆豆奶声奶气地冲陈俊生打招呼。

陈俊生从报纸里抬起头,敷衍地“嗯”了一声,视线又回到了报纸上。

豆豆的嘴角撇了撇,有些不高兴。

我拍了拍她的背,柔声说:“爸爸工作忙,我们豆豆乖,自己吃早饭好不好?”

豆豆懂事地点点头。

一顿早饭,在沉默中吃完。

陈俊生吃完,擦了擦嘴,站起来就要走。

“等等。”我叫住他。

他回头,一脸“你又想干什么”的表情。

我从包里拿出一张单子,递给他。

“豆豆的兴趣班要交费了,一共三千八。”

他接过单子,扫了一眼,眉头又皱了起来。

“又报班?她才多大,报那么多班干什么?钢琴、画画、现在又来个什么乐高……你是不是觉得家里的钱都是大风刮来的?”

我的火气“噌”地一下就上来了。

“陈俊生,你讲点道理好不好?这些班哪个不是你当初点头同意的?你说要让豆豆全面发展,不能输在起跑线上。怎么现在到交钱的时候,就成了我乱花钱了?”

“我那是随口一说!你一个家庭主妇,没收入,花钱倒比谁都厉害!”他把那张缴费单拍在桌子上,“我一个月挣多少钱?房贷车贷不要还?人情往来不要花?你以为我容易吗?”

家庭主妇。

没收入。

这六个字像六根烧红的钢针,狠狠地扎进我的心脏。

我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门口说:“你给我说清楚,我怎么就没收入了?我结婚前一年赚多少钱你没数吗?我为了谁辞的职?为了谁生的孩子?为了谁每天像个陀螺一样转?我做的这些,在你眼里就一文不值是不是?”

“你那点工资够干什么的?”他嗤笑一声,眼神里满是轻蔑,“我现在的项目,一个季度的奖金就顶你过去干一年。林微,你别把自己看得太重了。你现在能过这种衣食无忧的日子,是谁给你的?”

衣食无忧。

我看着他那张写满“施舍”的脸,忽然就笑了。

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是啊,我住着他买的房子,开着他买的车,花着他给的生活费。

在他眼里,我就是个被圈养的宠物。

只要他按时投喂,我就该感恩戴德,摇尾乞怜。

我的温柔,我的付出,我的牺牲,在他看来,不过是我为了维持这种“衣食无忧”的生活而不得不做出的廉价表演。

“陈俊生,”我收起笑容,冷冷地看着他,“你记住了,这个家不是你一个人的。我付出的,不比你少。”

“呵,付出?”他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付出了什么?生个孩子做做家务就叫付出了?满大街的保姆都会干,人家要的钱可比你少多了。”

这句话,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精准地捅进了我最痛的地方。

我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一瞬间冲上了头顶。

我的嘴唇哆嗦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豆豆被我们的争吵吓到了,“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陈俊生烦躁地看了一眼女儿,又瞪了我一眼。

“就知道哭!跟你妈一个德行!烦死了!”

他从钱包里抽出几张钞票,扔在桌子上。

“够了吧?别一天到晚为了点钱跟我哭丧!”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门被重重地甩上。

豆豆的哭声更大了。

我蹲下身,把女儿紧紧地抱在怀里,眼泪终于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我不是为了钱。

我从来都不是为了钱。

我只是不甘心。

不甘心我七年的青春和爱情,在他眼里,竟然连一个保姆都不如。

我抱着豆豆哭了很久,直到她在我怀里睡着。

我把她轻轻地放在床上,盖好被子。

然后,我走回客厅,看着桌上那几张被他扔下的、带着屈辱意味的钞票,心里某个地方,好像彻底碎掉了。

我拿出手机,翻到一个很久没有联系过的号码。

张悦。

我大学时的闺蜜,现在是一家知名广告公司的创意总监。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

“喂?哪位?”张悦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但依旧透着一股子精干利落。

“悦悦,是我,林微。”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我操,林微?你还知道给我打电话?我还以为你飞升成仙,不食人间烟火了呢!”张悦夸张地叫道。

我苦笑了一下,“我下凡了。”

“怎么了?听你这声音,跟被一百个男人甩了似的。是不是陈俊生那王八蛋欺负你了?”

张悦是唯一一个从一开始就不看好我和陈俊生的人。

她说,陈俊生那种骨子里极度自卑又极度自负的男人,顺风顺水的时候能把你捧上天,一旦他觉得自己翅膀硬了,第一个要踩下去的,就是离他最近、知道他所有底细的你。

当时我不信。

我觉得她是嫉妒。

现在我信了。

“悦悦,”我的声音有些哽咽,“你公司……还招人吗?”

张悦又沉默了。

“你想出来工作?”

“嗯。”

“陈俊生同意?”

“我不需要他同意。”

“好!”张悦的声音瞬间变得兴奋起来,“太他妈对了!你早就该这样了!你那身本事,窝在家里当个老妈子,简直是暴殄天物!你等着,我马上给我们HR总监打电话,我们组正好缺个资深设计,你绝对没问题!”

挂了电话,我感觉心里堵着的那块大石头,好像松动了一点。

我打开电脑。

那台苹果一体机已经很久没开过了,屏幕上落了薄薄的一层灰。

我小心翼翼地擦干净。

开机。

熟悉的界面跳出来,那些被我尘封了快五年的设计软件,安安静静地躺在桌面上。

我点开一个文件夹,里面是我以前的作品。

海报、logo、VI设计……

每一张图,都像是我遗失的孩子。

看着它们,我仿佛看到了那个在无数个深夜里,喝着咖啡,眼里闪着光的自己。

那个时候,我觉得自己无所不能。

我觉得我的未来有无限可能。

我深吸一口气,点开了一个空白画板。

我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画。

我不知道自己被磨钝的才华,还能不能重新变得锋利。

但我知道,我必须试一试。

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我不能再做一个,连自己都看不起的林微。

接下来的几天,我和陈俊生陷入了冷战。

他早出晚归,我视而不见。

他把家当成旅馆,我把他当成合租的室友。

没有争吵,没有交流,连空气都是冰冷的。

我开始疯狂地为面试做准备。

我把以前的作品集重新整理了一遍,又根据张悦给我的公司资料,熬了两个通宵,做了一套全新的模拟方案。

当我把方案发给张悦时,她回了我一串感叹号。

“宝刀未老啊姐妹!你这水平,别说资深设计了,直接当副总监都绰绰有余!”

我看着她的回复,心里第一次有了一丝底气。

面试那天,我特意从衣柜最深处,翻出了一套我以前上班时穿的职业套装。

米白色的西装,剪裁利落。

穿上它,我感觉那个被我弄丢了的自己,好像回来了一点。

我化了淡妆,把头发高高地束成一个马尾,整个人看起来干练了不少。

出门前,我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扯出一个有点生硬的微笑。

“林微,你可以的。”

面试很顺利。

张悦公司的HR总监和设计总监一起面的我。

他们对我过去的作品和新做的方案都非常满意。

尤其是设计总监,一个看起来很挑剔的香港男人,在看完我的作品后,推了推眼镜,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说:“林小姐,你的设计很有灵气,而且看得出来,基本功非常扎实。你这样的设计师,我们很需要。”

最后,HR总监当场就给了我offer。

薪资比我预想的还要高一些。

走出那栋高级写字楼,站在午后耀眼的阳光下,我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我有多久,没有因为自己的能力而得到肯定了?

我有多久,没有感受到这种靠自己双手挣来未来的踏实感了?

我激动得想哭,又想笑。

我拿出手机,第一个想分享的人,竟然还是陈俊生。

我真是没救了。

我嘲笑了自己一句,把手机塞回包里。

回到家,保姆李姐正在陪豆豆玩。

为了能安心准备面试和之后的工作,我用自己的私房钱请了钟点工。

陈俊生是不知道的。

他大概也根本不关心家里多了一个人还是少了一个人。

“妈妈!”豆豆看到我,像个小炮弹一样冲过来。

我抱住她,在她软软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豆豆乖不乖?”

“乖!李奶奶陪我画画了!”

我看着女儿天真无邪的笑脸,心里那点因为找到工作而产生的雀跃,又沉淀了下来。

我未来的路,注定不会轻松。

晚上,陈俊生依然很晚才回来。

我坐在客厅等他。

他看到我,似乎有些意外,但依旧没什么好脸色。

“又怎么了?”

“我找到工作了。”我说。

他换鞋的动作停住了,抬起头,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我。

“你说什么?”

“我说,我找到工作了。下周一就入职。”我重复了一遍,语气平静。

他盯着我看了足足有十几秒,然后,突然就笑了。

那是一种极具讽刺意味的笑。

“林微,你别逗了。你去工作?你能干什么?你都跟社会脱节多少年了?哪个公司会要你?”

他的话,像一把淬了冰的刀子。

但我已经不会再被他轻易刺痛了。

“这个就不用你操心了。”我站起来,准备回房,“我只是通知你一声。从下周开始,我没办法再二十四小时围着这个家转了。豆豆的接送,家里的事情,我们需要重新分工。”

“分工?”陈俊生像是听到了本世纪最好笑的笑话,“林微,你是不是还没睡醒?你出去工作,一个月能挣几个钱?够豆豆的学费还是够家里的开销?你别忘了,是谁在养着这个家!”

“我不需要你养。”我转过身,直视着他,“以前是我心甘情愿,但现在,我不愿意了。陈俊生,我不是你的附属品。”

“你疯了!”他冲过来,抓住我的胳膊,力气大得像是要把我的骨头捏碎,“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是谁撺掇你这么干的?张悦是不是?”

他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表情狰狞得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

我用力甩开他的手。

“你别把所有人都想得跟你一样龌龊!我只是想活得像个人,有错吗?”

“像个人?你现在过得不像人吗?我给你吃给你穿,让你住大房子,你还不满足?林微,你的心到底有多大?”

“我的心不大,”我看着他,一字一句,清晰无比,“我只是想找回我自己。那个在你眼里,一文不值的我自己。”

说完,我不再理会他,径直回了房间,反锁了门。

门外传来他气急败坏的咒骂声,还有砸东西的声音。

我靠在门上,身体止不住地发抖。

有害怕,但更多的是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

我知道,从我做出这个决定的这一刻起,我和他之间,再也回不去了。

周一,我正式入职了。

时隔五年,重新坐在办公室里,闻着空气中熟悉的咖啡味和打印机墨水味,我感觉自己像一个溺水的人,终于呼吸到了新鲜空气。

张悦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

“欢迎回来,林设计师。”

同事们都很友好,虽然大部分都是比我年轻的95后,但他们对我的专业能力非常尊重。

工作比我想象的要辛苦。

脱离行业太久,很多新的软件和潮流我都需要重新学习。

我几乎每天都是最后一个离开公司的。

回到家,还要陪豆豆,检查她的作业,给她讲故事。

等把她哄睡,我再打开电脑,研究白天遇到的问题,或者看各种最新的设计案例。

每天睡不到五个小时。

很累。

累到有时候洗澡都会站着睡着。

但我的心,是满的。

这种充实感,是做了五年全职太太从未有过的。

我和陈俊生的关系,降到了冰点。

他开始变本加厉地晚归,有时候甚至夜不归宿。

我给他打电话,他要么不接,要么就说在应酬。

我知道,他在用这种方式向我示威,向我施压。

他笃定我撑不了多久。

他笃定我离了他,就活不下去。

他等着我哭着去求他,等着我放弃工作,乖乖地滚回那个他为我打造的“金丝笼”里。

我偏不。

家里的事情,我不再大包大揽。

我列了一张值日表,贴在冰箱上。

周一三五我负责接豆豆,做晚饭。

周二四他负责。

周末的家务,一人一半。

他看到那张表的时候,直接把它撕了。

“林微,你他妈是不是有毛病?你让我去接孩子做饭?我哪有那个时间?”

“我以前就有时间吗?”我平静地反问,“我的时间就不是时间吗?”

“你那也叫上班?你一个月挣那三瓜俩枣,也好意思跟我谈分工?”他满脸嘲讽。

“钱多钱少,都是我自己挣的。陈俊生,我花我自己的钱,花得心安理得。不像某些人,一边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别人的付出,一边把别人的付出踩在脚底下。”

“你……”他被我噎得说不出话来。

那天晚上,他没有像往常一样摔门而去。

他去接了豆豆。

虽然晚饭是叫的外卖,家里被他弄得一团糟。

但终究,他还是做了。

这是一个微小的胜利。

我知道,这只是开始。

我和他之间的战争,才刚刚拉开序幕。

我妈给我打了个电话,语气非常不好。

“林微,你到底在搞什么?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出去抛头露面?你知不知道俊生他妈妈都打电话到我这里来了?说你不守妇道,不好好在家相夫教子,整天在外面不知道跟什么人鬼混!”

我听着电话那头我妈的咆哮,心里一片冰凉。

“妈,我只是出去工作,怎么就成了不守妇道了?”

“工作工作!你缺钱吗?俊生亏待你了吗?你一个女人,最重要的就是家庭!你把家扔下不管,让俊生一个人又当爹又当妈,像话吗?”

又当爹又当妈?

我简直要气笑了。

陈俊生什么时候管过孩子?

“妈,这些话,是陈俊生让你跟我说的,还是他妈让你跟我说的?”

我妈噎了一下,随即恼羞成怒:“谁让我说的有那么重要吗?重要的是你做错了!你赶紧把工作辞了,回家好好跟俊生认个错,夫妻俩哪有隔夜仇?”

“如果我不呢?”

“你敢!”我妈的声音尖利起来,“你要是敢因为这事跟俊生闹离婚,你就别认我这个妈!”

我没再说话,直接挂了电话。

我握着手机,手抖得厉害。

这就是我的亲妈。

在她眼里,女儿的幸福,女儿的尊严,永远没有女婿的面子和所谓的“安稳”重要。

我能指望谁呢?

谁也指望不了。

我只能靠自己。

那天晚上,陈俊生破天荒地没有应酬,准时回了家。

他还带了我最喜欢吃的那家店的榴莲千层。

他把蛋糕放在我面前,脸上挤出一个有些僵硬的笑容。

“老婆,还在生气呢?别气了,是我不好,前段时间公司压力大,说话冲了点,你别往心里去。”

他放低了姿态。

如果是在以前,我可能早就心软了。

他只要稍微给我一点好脸色,我就会把他之前所有的伤害都抛到脑后,然后变本加厉地对他好。

但现在,我看着他那张看似诚恳的脸,只觉得虚伪。

是什么让他改变了态度?

是我妈的电话?

还是他发现冷暴力对我没用了?

“你妈给我妈打电话了。”我开门见山。

陈俊生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我……我也是为你好。你看你现在每天累得跟狗一样,何必呢?女人嘛,干嘛要那么辛苦?有老公养着,在家享享清福不好吗?”

享清福?

被他召之即来挥之即去,被他的家人指指点点,被他用“没收入”来堵嘴,这就是他所谓的“清福”?

“陈俊生,”我看着他,“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你想让我辞职,对不对?”

他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不可能。”我说得斩钉截铁。

“林微!”他的耐心耗尽了,声音又大了起来,“你到底要怎么样?我都跟你道歉了,你还想让我怎么样?非要把这个家闹得鸡飞狗跳你才满意是不是?”

“我不想怎么样。”我平静地看着他,“我只是不想再过那样的日子了。陈俊生,你从来都不懂,我想要的,从来都不是你施舍的衣食无忧。我想要的,是尊重。”

“尊重?我怎么不尊重你了?”他一副被冤枉的委屈样子,“我给你钱花,还不够尊重你吗?”

我看着他,忽然觉得很悲哀。

我跟他,根本就活在两个世界里。

在他的世界观里,钱,就是衡量一切的标准。

他认为他挣钱养家,就是对这个家最大的贡献,也是他在这段关系里拥有绝对话语权的资本。

而我所有的付出,因为不能用金钱来量化,所以都变得廉价,变得微不足道。

“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了。”我站起来,“这工作,我不会辞。这个家,如果你还想要,就请你尽到一个做丈夫和父亲的责任。如果你不想要,我们也可以谈谈别的方式。”

“别的方式?什么方式?离婚吗?”他冷笑起来,“林微,你别吓唬我。你敢离婚?你离了我,你以为你能过得比现在好?带着个孩子,你以为还有男人会要你?你别天真了!”

他的话,像一把把淬毒的飞刀,刀刀见血。

这就是我爱了七年的男人。

在我终于鼓起勇气想要活出自己时,他不是支持,不是鼓励,而是用最恶毒的语言来诅咒我,打击我。

他怕的不是我过得不好。

他怕的是我离开他之后,过得太好。

那会证明他的失败,证明他并不是我世界的中心。

“那我们就试试看。”

我扔下这句话,回了房间。

我知道,我把他彻底激怒了。

接下来,他会用更疯狂的方式来报复我。

果不其然。

他开始在经济上制裁我。

他停掉了我的信用卡副卡。

他不再给我一分钱家用。

他甚至连豆豆的学费和兴趣班费用,都拒绝支付。

他就是要逼我。

逼我走投无路,逼我低头认错。

我没有跟他吵。

吵也没用。

我只是默默地把我所有的积蓄都拿了出来。

这些年,我妈偶尔给我的,还有我以前剩下的一点工资,加起来不到十万块钱。

我用这笔钱,交了豆豆的费用,支付了家里的日常开销。

我知道,这笔钱撑不了多久。

我必须更快地在工作上做出成绩,拿到更多的薪水。

我比以前更拼了。

我主动向总监申请,接手了一个最难啃的客户。

那个客户是业界出了名的难搞,之前的负责人被他骂得狗血淋头,一气之下辞职了。

张悦劝我别接这个烫手山芋。

“微微,你没必要这么拼。这个客户就是个,你刚回来,别把自己逼得太紧。”

“我需要钱。”我看着她,说得很直接,“也需要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

张悦看着我,没再劝。

她只是拍了拍我的肩膀,“行,那你干。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随时开口。弄不死他,我们一起弄死他。”

我笑了。

有朋友的感觉,真好。

为了搞定那个难缠的客户,我几乎是以公司为家。

我把他公司过去十年所有的产品和广告都研究了一遍。

我把他所有的竞争对手的优劣势都分析得清清楚楚。

我甚至去蹲点,观察他产品的目标消费群体,跟他们聊天,了解他们的真实需求。

那段时间,我整个人都瘦了一圈,眼窝深陷,脸色蜡黄。

陈俊生在家看到我,只会冷嘲热讽。

“哟,这不是林大设计师吗?怎么搞得跟难民一样?你那个破班,是让你去上班的,还是让你去上坟的?”

我懒得理他。

他见我不搭腔,又换了种方式。

“豆豆今天在学校跟人打架了,你知道吗?”

我心里一惊,立刻看向他,“怎么回事?”

“还能怎么回事?老师打电话给我,说她把同学推倒了。人家家长现在闹着要我们赔礼道歉,还要赔医药费。”他幸灾乐祸地说,“林微,你看看,这就是你出去工作的好结果。你连自己的女儿都管不好了。”

我立刻给豆豆的班主任打了电话。

老师告诉我,是那个小男孩先抢豆豆的画,还把它撕了,豆豆气不过,才推了他一下。

小男孩只是擦破了点皮,根本没什么大事。

是对方家长不依不饶。

挂了电话,我气得浑身发抖。

“陈俊生,你是不是人?豆豆受了委屈,你不安慰她,不帮她,还在这里说风凉话?你配当一个父亲吗?”

“我怎么不配了?”他理直气壮,“她打人就是不对!我告诉她,做错了事就要自己承担后果。这有什么问题?”

“那她被欺负的时候呢?你就眼睁睁看着吗?”

“小孩子打打闹闹,不是很正常吗?你至于这么大惊小怪?我看你就是工作压力大,没地方发泄,拿我跟孩子撒气!”

我看着他那副颠倒黑白的无耻嘴脸,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我冲进豆豆的房间。

小小的身体缩在被子里,肩膀一抽一抽的。

我的心像被针扎一样疼。

我走过去,把她抱进怀里。

“豆豆,不哭,妈妈回来了。”

豆豆在我怀里放声大哭。

“妈妈,他把我的画撕了……那是我画给你的……”

我抱着女儿,眼泪再也忍不住。

我恨。

我恨陈俊生的冷漠自私。

更恨我自己的无能。

如果我足够强大,我的女儿就不用受这种委屈。

那一刻,我心里那个想要成功的念头,变得前所未有的强烈。

我不仅要为自己,也要为我的女儿,争一口气。

第二天,我带着豆豆,亲自去给那个同学道了歉。

我也很严肃地告诉对方家长,是他们的孩子先动手的。

如果再有下次,我不会再这么客气。

处理完这件事,我回到公司,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方案里。

三天后,我拿着厚厚的一叠方案,走进了那个“”客户的办公室。

他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地中海,啤酒肚,一脸的倨傲。

他靠在老板椅上,用一种审视的目光打量着我。

“你就是新来的那个?”

“是的,王总。我叫林微。”

“呵,一个女人。”他轻蔑地哼了一声,“你们公司是没人了吗?派个娘们来跟我谈?”

我心里腾起一股怒火,但脸上依旧保持着职业的微笑。

“王总,设计的好坏,跟性别无关。”

“行,那你讲。”他一副“我看你能讲出什么花来”的表情。

我深吸一口气,开始我的阐述。

我从他的品牌历史讲到市场现状,从他的产品困境讲到消费者洞察。

我把我这半个月的研究成果,条理清晰地展现在他面前。

他脸上的表情,从轻蔑,到不屑,到惊讶,再到凝重。

等我讲完最后一个字,他沉默了很久。

“你这个方案,是谁帮你做的?”他问。

“都是我自己做的。”

“不可能!”他断然否定,“你一个刚入行的黄毛丫头,怎么可能对我们行业有这么深的理解?”

“王总,我虽然刚回职场,但我在这个行业,已经干了十年了。”

我把我以前的作品集调出来,放在他面前。

他一张一张地翻看,眼神越来越亮。

最后,他把我的方案重重地拍在桌子上。

“好!就按你这个方案来!细节我们再敲定!”

走出他办公室的那一刻,我的腿都是软的。

但我赢了。

我靠我自己的能力,赢得了尊重。

这个项目非常成功。

我们做的广告投放后,客户的产品销量翻了三倍。

王总特意打电话到我们公司,点名要给我发奖金。

公司也因为这个项目,名声大噪。

年终总结会上,老板亲自给我颁发了“年度最佳员工奖”,奖金有二十万。

当我站在台上,拿着那个沉甸甸的奖杯时,我看到了台下张悦为我骄傲的眼神,看到了同事们羡慕的目光。

我的眼眶湿了。

这五个月的辛苦,委屈,在这一刻,都值了。

那天晚上,公司庆功宴,我喝了很多酒。

张悦送我回家。

在楼下,我看到了陈俊生的车。

他靠在车门上抽烟,脚下扔了一地的烟头。

看到我,他立刻把烟掐了,朝我走过来。

他身上有很重的酒气。

“你还知道回来?”他的语气很冲。

我没理他,扶着张悦的胳膊就要上楼。

他一把拉住我。

“林微,我们谈谈。”

“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

“你必须跟我谈!”他固执地拉着我,力气很大。

张悦看不下去了,“陈俊生,你放开她!你一个大男人,拉拉扯扯的像什么样子!”

“这是我们的家事,你一个外人少管!”陈俊生冲张悦吼道。

“我不是外人!微微是我最好的朋友!你欺负她,就是不行!”

“我欺负她?”陈俊生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问问她,我对她还不够好吗?我让她在家当阔太太她不干,非要出来丢人现眼,现在还学会夜不归宿了!你让她跟我说清楚,她今天晚上去哪鬼混了!”

他的话,说得极其难听。

我气得浑身发抖。

“陈俊生,你给我闭嘴!我加班工作,在你眼里就是鬼混吗?”

“加班?哪个正经女人会加班到半夜三更,还喝得醉醺醺地回来?”他冷笑着,一把把我拽到他面前,凑近了闻我身上的味道,“林微,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跟你们那个什么狗屁总监有一腿?”

“啪!”

我用尽全身力气,给了他一巴掌。

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陈俊生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你……你敢打我?”

“我打的就是你这个混蛋!”我指着他的鼻子,把这几个月所有的委屈和愤怒都吼了出来,“陈俊生,你凭什么这么侮辱我?就因为我没像以前一样,把你当成天,把你当成地?就因为我有了自己的工作,自己的生活,不再是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保姆,你就觉得我脏了,觉得我不守妇道了?”

“在你眼里,女人是不是只有依附男人才能活?是不是只有待在家里,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

“我告诉你,你错了!我林微,就算没有你,一样能活得很好!比跟你在一起时,好一百倍,一千倍!”

我说完,拉着张悦,头也不回地上了楼。

我没有回那个所谓的“家”。

我去了张悦家。

那一晚,我把所有的事,都跟张悦说了。

包括我准备离婚的打算。

张悦抱着我,什么都没说,只是陪我一起哭。

第二天,我向公司请了假,去找了律师。

我要离婚。

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豆豆的抚养权。

律师告诉我,以我目前的情况,争取到抚-养权的可能性很大。

我有稳定的工作和收入,而且陈俊生常年对孩子不管不问,这些都是对我不利的证据。

唯一的问题,是财产分割。

我和陈俊生名下的房产,车子,都属于婚后共同财产。

如果协议离婚,最好。

如果诉讼离婚,会很麻烦。

我给陈俊生打了电话,约他出来谈。

地点是我选的,一家咖啡馆。

他来了。

一夜之间,他好像憔悴了很多,胡子拉碴,眼窝深陷。

他看到我,眼神很复杂。

有愤怒,有不甘,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悔意?

“你真的要离婚?”他哑着嗓子问。

“是。”

“就因为我昨天说了几句气话?”

“不是。”我摇摇头,“陈俊生,我们走到今天这一步,不是因为一句话,一件事。是日积月累的失望和消耗。”

“我把所有的温柔都给了你,你却把它当成了我软弱的证据。”

“我在家为你洗手作羹汤,你觉得我没价值,像个保姆。”

“我出门工作,实现自己的价值,你又觉得我不守妇道,在外面鬼混。”

“你从来都没有真正地尊重过我,理解过我。在你眼里,我只是你的一个附属品,一个需要完全按照你的意愿来生活的物件。”

“我累了。”

我平静地叙述着,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

他沉默地听着,拳头越握越紧。

“就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他艰难地开口,“微微,我知道错了。我以后改,行不行?你辞职,回家,我保证,我再也不说那些混账话了。我把工资卡给你,家里你说了算,好不好?”

他又来了。

他的“改”,就是让我变回原来的样子。

他的“道歉”,就是让我放弃我好不容易找回的自己。

我笑了。

“陈俊-生,你还是不懂。”

“房子,车子,我们可以卖了平分。或者,你把属于我的那一半折现给我。豆豆必须跟我。”我把律师起草的离婚协议推到他面前。

他看着那份协议,手抖得厉害。

“林微,你非要这么绝情吗?”

“是你先绝情的。”

“就为了你那个破工作?为了那二十万奖金?”他突然激动起来,“你以为你现在了不起了是不是?我告诉你,你在外面,什么都不是!你那个客户,要不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他会跟你合作?你真以为是你自己有本事?”

我愣住了。

“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他冷笑,“王总是我大学师兄!我给他打了招呼,让他多照顾照顾你,给你个机会!不然你以为,凭你那几张破纸,就能搞定他?”

我的脑子“嗡”的一声。

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我所有的努力,所有的付出,所有的骄傲和成就感,在这一刻,都变成了一个笑话。

原来,我拼尽全力才赢得的胜利,不过是别人看在他面子上的一次施舍。

原来,我引以为傲的所谓“能力”,在他眼里,依旧一文不值。

他看着我惨白的脸,似乎很满意这个效果。

“怎么样?现在知道了吧?林微,离开我,你什么都不是。”

我看着他那张得意的脸,心里最后一点留恋,也彻底烟消云散了。

我慢慢地站起来。

“陈俊生。”

“嗯?”

“谢谢你。”

“谢谢我什么?”他有些不解。

“谢谢你让我看清,你到底是个多烂的人。”

“也谢谢你让我知道,我以前有多瞎。”

说完,我转身就走。

眼泪在转身的瞬间,汹涌而出。

我不在乎那个项目到底有没有他的功劳了。

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这个男人,从骨子里,就烂透了。

他见不得我好。

他用尽一切手段,就是要摧毁我的自信,把我打回原形,让我重新变回那个只能依附他才能生存的菟丝花。

我不会让他得逞的。

绝对不会。

离婚官司打得很不顺利。

陈俊生不同意协议离婚。

他请了最好的律师,在法庭上,把我描绘成一个为了事业不顾家庭,私生活混乱,不配做母亲的女人。

他甚至找人偷拍我跟男同事,男客户一起吃饭的照片,作为我“出轨”的证据。

那段时间,是我人生中最黑暗的日子。

公司的流言蜚语,邻居的指指点点,家人的不理解,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要把我活活勒死。

我好几次都想放弃。

但一看到豆豆的脸,我就告诉自己,不能认输。

我输了,豆豆就要被判给那样一个父亲。

我不能让她的人生毁了。

幸好,我还有张悦。

她动用了自己所有的人脉,帮我找证据,找证人。

她帮我证明了那些照片都是借位拍的。

她还找到了我们以前的邻居,证明了陈俊生常年晚归,对孩子不闻不问。

最关键的证据,是我无意中发现的。

陈俊生背着我,用我们夫妻的共同财产,给他弟弟买了一套婚房。

房本上写的,是他弟弟的名字。

这件事,他做得天衣无缝。

但我还是从他电脑里一份加密的文件夹里,找到了转账记录和购房合同。

当我把这份证据交给律师时,律师告诉我,我们赢定了。

陈俊生这是婚内转移共同财产,在财产分割时,他要少分甚至不分。

开庭那天,陈俊生在看到这份证据时,整个人都傻了。

他像一头困兽,在法庭上咆哮,嘶吼。

他说我卑鄙,说我无耻,说我算计他。

我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到底是谁在算计谁?

最终,法官把豆豆的抚养权判给了我。

夫妻共同财产,我拿百分之七十。

走出法院的那一刻,我看到了陈俊生。

他站在台阶下,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恨意。

“林微,你会后悔的。”

“我最后悔的,是嫁给你。”

我拉着豆豆的手,没有再回头。

阳光照在身上,很暖。

我自由了。

离婚后的生活,比我想象的要难,也比我想象的要好。

我用分到的钱,在离公司不远的地方,买了一套小小的二手房。

我和豆豆,终于有了一个真正属于我们自己的家。

我换了工作。

我不想再待在那个让我感到屈辱的地方。

我用我自己的能力,跳槽到了一家更有名的国际48A广告公司。

薪水更高,平台也更大。

我依旧很忙,很累。

但我很快乐。

我可以用自己挣的钱,给豆豆买她喜欢的公主裙。

我可以在周末,带她去游乐场,去科技馆。

我再也不用看任何人的脸色。

再也不用因为花钱而感到心虚。

豆豆变得比以前开朗了很多。

她会抱着我的脖子,说:“妈妈,我最爱你了。”

每当这时,我就觉得,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陈俊生后来找过我几次。

他好像过得并不好。

离开我之后,他才发现,原来家里干净整洁的地板,冰箱里永远满当的食材,身上熨帖平整的衬衫,都不是凭空出现的。

他请了保姆,但换了好几个,都不满意。

他说,她们都没有我做得好。

他想复婚。

他说他知道错了,他说他不能没有我。

我只是笑笑。

“陈俊生,你不是不能没有我。你只是不能没有一个,免费的,听话的,还能满足你大男子主义虚荣心的保姆。”

“我们,回不去了。”

后来,我听说他再婚了。

娶了一个比他小十岁的年轻女孩。

女孩不工作,每天的生活就是逛街,美容,做spa。

花钱如流水。

陈俊生经常因为钱跟她吵架。

有一次,我在商场里碰到他们。

女孩因为陈俊生不给她买一个五万块的包,当众跟他大吵大闹。

陈俊生一脸的疲惫和难堪。

他看到了我。

我正牵着豆豆的手,豆豆手上拿着一个刚买的冰淇淋,笑得很开心。

我穿着简单的白T恤和牛仔裤,素面朝天。

但我的眼睛里,有光。

我们的视线在空中交汇。

我冲他,礼貌性地点了点头,然后牵着我的女儿,从他身边,平静地走过。

那一刻,我心里没有任何的快意或者报复的爽感。

只有一片释然。

我终于明白,我所有的努力,不是为了向他证明什么。

不是为了让他后悔。

而是为了我自己。

为了让我能够,在任何时候,都有底气,有尊严地,选择我想要的生活。

为了让我能够,成为我女儿的榜样。

告诉她,一个女人,可以温柔,但一定不能软弱。

你可以为爱付出,但一定不能失去自我。

你的价值,从来都不是由任何一个男人来定义的。

而是由你自己,亲手创造的。

来源:暮归念未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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