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假装破产试探女友,她果然提出了分手,第二天我收购了她家公司

B站影视 韩国电影 2025-11-13 09:02 1

摘要:一张奢侈品店的橱窗照片,最新款的铂金包,下面配了一句俏皮的文字:“亲爱的,它在向我招手。”

手机屏幕亮着,是林薇发来的微信。

一张奢侈品店的橱窗照片,最新款的铂金包,下面配了一句俏皮的文字:“亲爱的,它在向我招手。”

我盯着那张照片看了很久。

久到屏幕自动暗了下去,映出我一张没什么表情的脸。

我叫陈旭,三十岁,自己折腾了一家科技公司,不大不小,但挣的钱足够让我在这个一线城市活得非常体面。

林薇是我的女朋友,交往两年。

她很漂亮,也很会生活,我们是在一个画展上认识的,她穿着一条白裙子,像一朵安静的栀子花。

那是我对她的第一印象。

两年过去,栀子花好像被养在了最顶级的温室里,每一片叶子都开始计较阳光的纯度和露水的品牌。

我关掉手机,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

窗外是城市的璀璨灯火,每一盏灯背后,可能都藏着一个为了生活奔波的故事。

而我,现在想亲手导演一个故事。

一个关于“崩塌”的故事。

我拿起手机,拨通了老高的电话。

老高是我大学同学,也是我公司的合伙人,我俩穿着一条裤子从大学宿舍混到现在的CBD办公室。

“喂,大半夜不陪你家小仙女,找我干嘛?”电话那头传来他懒洋洋的声音。

“老高,帮我个忙。”我的声音很平静。

“说。”

“我要破产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足足五秒钟。

“操,陈旭你他妈疯了?公司刚拿下B轮,账上趴着九位数,你跟我说你要破产?”

“我是说,我要‘看起来’像破产了。”我一字一句地说。

老高又沉默了。

这次他好像明白了什么。

“为了林薇?”

“嗯。”

“值得吗?你图什么?”

“图个明白。”我看着窗外,淡淡地说,“我想知道,如果我从云端掉下来,她会不会伸手拉我一把。还是,会转身就走,顺便再踩我一脚。”

“你这是在玩火。”老高的声音严肃起来。

“火早就烧起来了,我只是想看看,它到底能烧掉些什么。”

挂了电话,我给我的律师老张发了条信息,约他明天见面。

一切,就像按下了启动键的程序,开始有条不紊地运行。

第二天,我没有开那辆库里南,而是打车去了和林薇约好的餐厅。

她到的时候,我已经坐在那里了。

她今天穿得很精致,妆容一丝不苟,坐下时,手腕上那块我送的满天星手表闪了一下我的眼。

“怎么打车来的?你的车呢?”她随口问道。

“送去保养了。”我撒了第一个谎。

感觉,没有想象中那么难。

她“哦”了一声,没再追问,开始兴致勃勃地翻看菜单。

“这家新出的惠灵顿牛排好像不错,我们试试?”

我看着菜单上那个四位数的价格,心里没什么波澜,嘴上却说:“今天……要不我们吃点别的?”

林薇翻菜单的手停住了,抬起头看我。

“怎么了?”

我深吸一口气,酝酿好的情绪涌了上来。

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和疲惫。

“林薇,公司出事了。”

她的表情瞬间凝固。

“出事?出什么事?”

“一个核心项目失败了,投资方撤资,资金链……断了。”

我说得很慢,每一个字都像一块石头,砸向我们之间看似平静的湖面。

林薇的脸色一点点变白,她握着菜单的手指用力到泛起青筋。

“断了是什么意思?就是……没钱了?”

“嗯。”我点了点头,“可能……很快就要宣布破产了。”

“破产?”她重复着这个词,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不可思议,就像在听一个天方夜谭。

服务员恰好在这时走过来,礼貌地问:“先生,女士,请问现在可以点餐了吗?”

林薇像是被惊醒一样,猛地把菜单合上。

“不吃了!”

她站起来,拿起包,一句话没说,转身就朝餐厅外走去。

我坐在原地,没有动。

看着她决绝的背影,心里说不清楚是什么滋味。

有点疼,但更多的是一种冰冷的、尘埃落定的平静。

我叫来服务员,平静地点了一份牛排,七分熟。

吃起来,味道和想象中一样,没什么特别。

只是有点咸。

回到家,林薇已经在了。

她坐在沙发上,没开灯,屋子里黑漆漆的。

我打开灯,看到她眼睛红红的,显然是哭过了。

看到我进来,她站了起来。

“陈旭,你跟我说实话,到底有多严重?”

“房子,车子,所有的一切,可能都保不住了。”我把最坏的结果告诉她。

她踉跄了一下,扶住了沙发扶手。

“那……那我们怎么办?”她的声音带着哭腔。

我走过去,想抱抱她。

她却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那个动作,像一根针,轻轻地扎在我心上。

“我们先从这里搬出去,我租了个小一点的房子。等我缓过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充满希望。

她没有回答,只是低着头,肩膀微微耸动。

我知道,她在哭。

只是,这哭声里,我听不到心疼,只听到了恐惧。

搬家的过程,像一场无声的凌迟。

我找了搬家公司,把那些昂贵的家具、电器一件件打包。

林薇全程没有动手,她只是站在一旁,看着那些曾经象征着我们“品质生活”的东西被贴上封条,眼神空洞。

她那些数不清的包包、鞋子、衣服,堆满了整个客厅。

搬家师傅问:“这些都要搬吗?”

我看向林薇。

她咬着嘴唇,说:“能……能卖掉一些吗?”

我心里冷笑一声。

“不用,都带走吧,新家地方够。”

新家,是我临时租的一套老破小,两室一厅,六十平。

和我之前三百平的大平层比起来,像个鸽子笼。

当林薇拖着她的限量版行李箱,踏进这间昏暗、空气中还带着一丝霉味的老房子时,她的脸色彻底变了。

“我们就住这里?”她的声音都在发抖。

“嗯,暂时先住这里。”我开始动手收拾东西。

“这怎么住啊?”她崩溃地喊出声,“你看这墙,都掉皮了!还有这股味道,我受不了!”

“林薇,我们现在没得选。”我停下手里的活,看着她。

“我可以回我爸妈家住!”她脱口而出。

“然后呢?”我问她,“你打算一直住在你爸妈家?”

她不说话了,眼泪又开始往下掉。

那一刻,我突然觉得很累。

演戏,原来比创业还累。

接下来的日子,才是真正的考验。

我每天假装出去“找工作”、“谈投资”,实际上是去老高公司的休息室里待着。

我停掉了林薇所有的信用卡副卡。

第一天,她没说什么。

第三天,她开始旁敲侧击:“我那款洗面奶用完了,要去买一支。”

“用这个吧。”我从洗手间拿出一支超市里几十块钱买的洗面奶。

她看了一眼那个牌子,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

“我用不惯这个。”

“先凑合一下吧。”我淡淡地说。

她没再坚持,但那天晚上,她没洗脸。

一个星期后,她闺蜜过生日,她要去参加生日派对。

出门前,她在衣帽间里待了两个小时。

那已经不能叫衣帽间了,只是一个被她的衣服塞得满满当当的小卧室。

她换了七八套衣服,最后烦躁地把一件香奈儿的外套扔在床上。

“我没有衣服穿!”

我看着那满床的名牌,觉得无比讽刺。

“你不是有很多衣服吗?”

“那都是去年的款了!我怎么穿得出去?”她几乎是在尖叫。

“林薇,我们现在是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吗?”我的耐心也在一点点被耗尽。

“我知道!我知道你破产了!可这不代表我就要活得像个乞丐!”

“穿去年的衣服,就是乞丐了?”我反问她。

我们大吵一架。

这是我们在一起两年,吵得最凶的一次。

她哭着说我变了,说我以前不是这样的。

我心里冷笑,是啊,我以前是那个可以为你一掷千金的陈旭,现在,我是个连新款衣服都买不起的“穷光蛋”陈旭。

所以,是我变了,还是你的爱变了?

那天晚上,她没有去参加生日派对。

我们分房睡了。

我躺在小卧室的单人床上,闻着空气里陌生的味道,一夜无眠。

真正让我下定决心的,是她爸妈打来的一个电话。

那天我提前“下班”回家,刚到门口,就听到林薇在里面打电话。

她的声音压得很低,但还是能听清。

“妈,我真的受不了了……他现在什么都给不了我……”

“……我知道,我知道你们当初就不同意……可是他以前对我真的很好啊……”

“……什么?张阿姨给你介绍的那个?……做什么的?……家里是开公司的?……哦。”

我没有推门进去。

我就站在门口,像个傻子一样,听着我女朋友和她母亲讨论着我的“下一任”。

原来,他们已经开始为她物色新的金主了。

动作,还真快啊。

我转身下楼,在楼下的小花园里坐了很久。

有只流浪猫蹭到我脚边,冲我“喵喵”叫。

我摸了摸它的头,它就满足地躺下来,露出肚皮。

你看,连一只猫都懂得,给点温暖,就回报以信任。

人呢?

那天晚上,我回了趟自己的大平层。

老高已经帮我把一切都恢复了原样。

我冲了个热水澡,换上干净的衣服,躺在柔软的大床上。

我给老高发了条信息。

“收购林氏集团的计划,可以启动了。”

林氏集团,是林薇家的公司。

一家老牌的服装企业,最近几年经营不善,一直在寻求融资或者被收购。

这也是我最初知道的,关于林薇家“不那么光鲜”的一面。

老高很快回了信息,只有一个字。

“好。”

第二天,我给林薇发了条信息。

“我们谈谈吧。”

我们约在了一家咖啡馆,很平价的那种。

她来了,看起来很憔悴,但还是化了精致的妆。

她坐在我对面,搅动着杯子里的咖啡,没有先开口。

“我想了很久。”我先打破了沉默,“我们可能……真的不合适了。”

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里竟然有一种解脱感。

林薇抬起头,眼神复杂地看着我。

我以为她会挽留,会哭,会闹。

但她没有。

她只是轻轻地,甚至可以说是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陈旭,对不起。”她说,“我也想陪你同甘共苦,可是我真的做不到。我从小就是这样生活的,我没办法过那种每天为柴米油盐发愁的日子。”

“我理解。”我点了点头。

“你……会怪我吗?”她小心翼翼地问。

我看着她,突然笑了。

“不怪你。”我说,“你只是做出了你的选择。我也一样。”

她好像没听懂我后半句话的意思。

“那……我们就算……分手了?”

“嗯,分手吧。”

“祝你……早日东山再起。”她站起来,最后看了我一眼,像是某种告别仪式。

“谢谢。”

她转身离开,步子迈得很快,甚至带着几分迫不及t待。

我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咖啡馆门口,拿起手机,拨通了老张的电话。

“老张,最终收购协议,可以发给林氏集团的董事会了。”

“好的,陈总。”

挂了电话,我喝完了那杯已经冷掉的咖啡。

真苦。

第二天,上午十点。

我出现在我公司总部的顶层会议室。

我穿着一身高定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手腕上戴着另一块百达翡丽。

我和几个小时前那个坐在平价咖啡馆里的落魄男人,判若两人。

老高和律师老张已经等在里面了。

“都准备好了?”我问。

“万事俱备,只等你这个主角登场。”老高拍了拍我的肩膀。

会议室的门被推开。

林氏集团的董事长,也就是林薇的父亲,带着几个公司高管走了进来。

林父看起来苍老了很多,两鬓斑白,满脸愁容。

他们是来见收购方的代表的。

他们只知道,对方是一家实力雄厚的科技公司,溢价收购,条件优厚,是他们最后的救命稻草。

他们并不知道,这家公司的老板是谁。

当林父看到坐在主位上的我时,他整个人都僵住了。

“陈……陈旭?”他脸上的表情,从震惊,到疑惑,再到难以置信。

“林董,你好。”我站起来,朝他伸出手,脸上挂着标准的商业微笑,“好久不见。”

他没有握我的手。

他身后的几个高管也面面相觑,显然,他们也认识我。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林父的声音有些颤抖。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我笑了笑,示意他坐下,“作为‘星辰科技’的创始人兼CEO,以及这次收购案的主要负责人,我想,我出现在这里,应该很合理。”

“星辰科技……”林父喃喃自语,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

他终于明白了。

那个神秘的、财大气粗的收购方,就是我。

那个被他女儿抛弃的,“破产”了的前男友。

“你……你不是破产了吗?”一个高管忍不住问出了声。

“哦?破产?”我故作惊讶地挑了挑眉,“林总,商业世界,瞬息万变。可能昨天还深陷泥潭,今天就柳暗花明了呢?这不就是你们最期待的‘东山再起’吗?”

我把“东山再起”四个字咬得特别重。

林父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他跌坐在椅子上,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

“是你……这一切都是你设计的?”他指着我,手指都在发抖。

“设计?”我摇了摇头,脸上的笑容收敛了起来,变得冰冷,“我从不设计人心,我只是给了它一个表演的舞台。”

“林董,我们还是谈谈收购协议的具体条款吧。”我把文件推到他面前,“我的时间,很宝贵。”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像一场酷刑。

对于林父他们来说。

我每一条看似公事公办的条款,都像一把刀,精准地割在他们的要害上。

我没有刻意羞辱他们,商业谈判,我只谈利益。

但我的存在本身,就是对他们最大的羞辱。

最终,林父颤抖着手,在协议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那一刻,他仿佛老了十岁。

会议结束,他们失魂落魄地离开。

走到门口时,林父回过头,用一种极其复杂的眼神看着我。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了收购一家有潜力的服装公司,拓展我的商业版图。”我给出了一个无懈可击的商业理由。

他惨笑一声,摇着头,被助理扶着走了。

会议室里只剩下我和老高。

“爽吗?”老高递给我一瓶水。

我拧开瓶盖,灌了一大口。

冰冷的水滑过喉咙,却浇不灭心里的那团火。

“不爽。”我说的是实话,“感觉……很没劲。”

就像你精心准备了一场盛大的烟火,期待它在夜空中绽放出最绚烂的色彩。

结果,它“噗”的一声,冒了点黑烟,就灭了。

“你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不是吗?”老高说。

“是啊。”我靠在椅子上,看着窗外的天空,“我只是没想到,过程会这么……干脆利落。”

连一丝一毫的挣扎和犹豫都没有。

我的手机响了。

是林薇。

我猜,她父亲已经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她了。

我按了静音,把手机反扣在桌面上。

手机锲而不舍地响着,一遍又一遍。

像一曲绝望的哀鸣。

“不接?”老高问。

“没什么好说的了。”

分手那天,在咖啡馆里,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

我们,两清了。

手机终于安静了。

过了一会儿,微信提示音响个不停。

我没有看。

我站起来,走到落地窗前,俯瞰着这座城市。

从这个角度看下去,车水马龙,人来人往,都渺小得像蚂蚁。

我曾经以为,我和林薇的爱情,是这片钢筋水泥的森林里,一处独特的风景。

现在才发现,它和任何一段始于颜值、陷于才华、忠于人品……哦不,是终于财富的感情,没什么两样。

是我把它想得太特别了。

老高走过来,和我并肩站着。

“接下来打算怎么办?真把林氏收了?”

“收。为什么不收?”我淡淡地说,“协议都签了,我是个商人。”

“那……林薇呢?”

我沉默了。

林薇。

这个名字,在过去两年里,占据了我生活的大部分。

现在,它只是一个符号。

一个代表着我某段愚蠢过去的符号。

“收购完成后,林氏集团会进行重组,所有高层,包括董事会成员,全部清退。”我说。

这意味着,林父将彻底失去他一手创办的公司。

“你这是要把他们往绝路上逼啊。”老高叹了口气。

“我给了他溢价收购,他拿到的钱,足够他们一家人下半辈子衣食无忧,前提是,他们还懂得什么叫‘衣食无忧’。”

如果他们还想维持过去那种挥金如土的生活,那笔钱,可能撑不了几年。

但那是他们自己的事了。

“陈旭,”老高看着我,“你真的……一点都不难过吗?”

我转过头,看着窗玻璃上自己的倒影。

那张脸,冷静,克制,甚至有些冷酷。

难过吗?

在决定做这场测试的时候,那个满心期待爱情的陈旭,就已经死了。

剩下的这个,只是一个精于计算的商人。

“老高,你知道创业初期,最难的是什么吗?”我突然问了一个不相干的问题。

“缺钱?缺人?缺资源?”

“不。”我摇了摇头,“是认清现实。认清那些你以为能跟你共患难的兄弟,可能随时会为了利益背叛你。认清那些给你画大饼的投资人,只是想榨干你的价值。认清这个世界,从来没有什么雪中送炭,只有锦上添花和落井下石。”

“当我认清这一切之后,我的公司才开始真正走上正轨。”

“感情,也是一样。”

我拿起桌上的手机,解锁。

几十条未读微信,全是林薇发来的。

“陈旭!你什么意思!”

“你骗我?你从头到尾都在骗我?”

“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你知不知道我这几天是怎么过来的?”

“你收购了我家的公司?你怎么可以这么做!”

“你是不是早就计划好了?看我笑话是不是很开心?”

“陈旭你回我电话!你给我说清楚!”

……

然后,画风突变。

“阿旭,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我只是一时糊涂,我害怕了,我不是真的想和你分手的。”

“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们重新开始。”

“我知道你还爱我,对不对?不然你不会做这么多事。”

“我们回到以前好不好?我什么都不要了,我只要你。”

看着这些文字,我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像在看一个三流演员的蹩脚独角戏。

我手指在屏幕上敲击,只回了几个字。

“你不是已经选择了吗?”

然后,我把她的微信、电话,所有联系方式,全部拉黑,删除。

世界,终于清净了。

一个星期后,林氏集团的收购案,正式完成交割。

我没有亲自去。

老高代表我处理了一切。

听说,交接那天,林父一夜白头。

林母在公司楼下大哭大闹,骂我是个没有良心的骗子,白眼狼。

林薇也去了。

她没有哭,也没有闹,只是呆呆地站在那里,看着“林氏集团”四个大字被工人拆下来。

这些,都是老高告诉我的。

他说的时候,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我的表情。

我没什么表情。

我只是在想,我那个老破小的房子,该退租了。

押金还能拿回来一千块。

我亲自去退的租。

房东是个五十多岁的大妈,看到我,挺热情。

“小伙子,不住啦?找到更好的地方了?”

“嗯,找到了。”

“那就好,那就好。我看你女朋友前两天哭着跑出去,还以为你们小两口吵架了呢。年轻人嘛,床头吵架床尾和,别轻易说分手。”

我笑了笑,没解释。

走进那间屋子,属于林薇的东西已经全都不见了。

只剩下我买的那些廉价的生活用品。

还有空气中,那股若有若无的,她最讨厌的霉味。

我站了一会儿,把属于我的几件东西收拾好,然后离开了。

关上门的那一刻,我好像把某种东西,也永远地关在了里面。

生活,似乎又回到了正轨。

每天开会,看报表,处理各种各样的工作。

只是,身边少了一个人。

下班回到空荡荡的大平层,再也没有人会扑过来给我一个拥抱,问我今天累不累。

周末,也不会有人拉着我,去逛街,去看电影,去新开的网红餐厅打卡。

安静。

前所未有的安静。

有时候,我会在深夜惊醒,下意识地去摸身边,却只摸到一片冰冷的空虚。

然后,我就再也睡不着了。

我会走到酒柜前,给自己倒一杯威士忌,坐在落地窗前,看着这个城市的灯火,从璀璨,到阑珊,再到天明。

老高说我这是自作自受。

“你亲手把她推开,现在又在这玩什么深夜伤感?”

“我伤感的不是她。”我说,“我伤感的是那两年真心实意的付出。”

那两年里,我也是真的快乐过。

我记得我们第一次约会,我紧张得手心冒汗。

我记得她生日,我跑遍全城,为她买来她最喜欢的限量版香水。

我记得我们窝在沙发上,看了一整夜的老电影。

那些记忆,都是真的。

只是,现在回想起来,它们都蒙上了一层灰。

让我分不清,当初的那些美好,到底是因为爱情,还是因为我恰好有能力支付得起这份美好。

大概一个月后,我在一个商业酒会上,又见到了林薇。

她瘦了很多,穿着一条黑色的裙子,一个人端着酒杯,站在角落里。

没有了名牌的加持,没有了众星捧月的围绕,她看起来,就像一朵快要枯萎的花。

她也看到了我。

她端着酒杯,犹豫了一下,还是朝我走了过来。

“好久不见。”她先开了口,声音有些沙哑。

“好久不见。”我点了点头,态度疏离而客气。

“我……我爸他……身体一直不好。”她说。

“是吗?那要多注意休息。”我公式化地回答。

她咬了咬嘴唇,眼圈红了。

“陈旭,你是不是特别恨我?”

我看着她,沉默了几秒。

“不恨。”我说的是实话,“只是觉得没意思。”

“没意思?”

“对,没意思。”我晃了晃杯子里的红酒,“我花了两年的时间,以为自己养了一只白天鹅。结果到头来发现,它只是一只明码标价的鸡。你说,这事儿有意思吗?”

我的话很刻薄,很伤人。

她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

眼泪,毫无征兆地掉了下来。

周围已经有人朝我们这边看过来了。

我不想成为别人酒后的谈资。

“失陪了。”我朝她点点头,转身就走。

“陈旭!”她在我身后叫住了我。

我停下脚步,但没有回头。

“我怀孕了。”

她的声音不大,但在这嘈杂的酒会里,却像一颗炸雷,在我耳边轰然炸响。

我猛地转过身,死死地盯着她。

“你说什么?”

“我怀孕了。”她重复了一遍,眼泪流得更凶了,“是你的。”

时间,地点,都对得上。

是我们分手前,最后那几次争吵后的“和好”。

我脑子里一片空白。

老天爷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在我以为一切都结束的时候,它又给我抛来一个最狗血的转折。

“你想要什么?”我听到自己用一种极其冰冷的声音问她。

“我……我不知道……”她哭着摇头,“我发现的时候,我们已经分手了。我不敢告诉你……”

“所以,你现在是来找我负责的?”

“我不是……”她急着解释,“我只是……我只是想让你知道……”

“知道了。然后呢?”我步步紧逼。

她被我问得说不出话来,只是一个劲地哭。

我看着她,心里那股无名火“噌”地一下就窜了上来。

早干嘛去了?

在我“破产”的时候,在我最需要安慰的时候,你头也不回地走了。

现在,我变回了陈总,你就带着一个孩子回来找我了?

你把我当什么了?

提款机?还是回收站?

“孩子,我会负责。”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怒火,“生下来,我给你一笔钱,足够你和孩子下半辈子生活。从此以后,我们两不相欠。”

这是我能想到的,最“体面”的解决方案。

她却猛地摇头。

“不,我不要钱!”她哭着说,“陈旭,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们结婚,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

结婚?

我像是听到了本世纪最好笑的笑话。

“林薇,你是不是觉得,你肚子里这个孩子,是你最后的筹码?”我冷冷地看着她,“你以为,靠这个,就能让我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跟你重归于好?”

“你太天真了。”

“我不会跟你结婚。永远不会。”

“孩子生下来,姓陈,由我抚养。你,可以随时来看他。”

“如果你不同意,想用孩子来要挟我,那我们就法庭上见。”

“我的律师团队,会让你明白,什么叫‘净身出户’。”

我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冰刀,插进她的心里。

她呆呆地看着我,像是第一次认识我一样。

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你……你好狠……”她喃喃地说。

“是你教我的。”我丢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地走了。

走出酒会,外面的冷风一吹,我才感觉自己后背都湿透了。

我坐进车里,一拳砸在方向盘上。

“操!”

为什么?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我只是想求一个答案,为什么最后,却把自己拖进了一个更深的泥潭?

我发动车子,漫无目的地在街上开着。

手机又响了。

是老高。

“你在哪儿?我听说林薇在酒会上找你了?”

“嗯。”

“她跟你说什么了?你没事吧?”

“她怀孕了。”

电话那头,老高也沉默了。

“……操。”过了半天,他吐出这个字,“真的假的?”

“八九不离十。”

“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让她生下来,孩子归我。”

“那她呢?”

“我给她一笔钱,断个干净。”

“陈旭……”老高的声音有些犹豫,“你有没有想过,她也许……是真的爱你呢?只是她那个人,从小被惯坏了,虚荣,懦弱,但她对你的感情……”

“老高。”我打断他,“一个屠夫,会对即将被宰杀的猪,产生感情吗?”

“在她眼里,我,或者说我的钱,就是那头待宰的猪。”

“现在,猪不愿意被宰了,甚至反过来抢了她的屠刀。她害怕了,所以她开始跟猪谈感情了。”

“你不觉得,这很可笑吗?”

老高叹了口气。

“道理是这个道理。可那毕竟是个孩子啊。”

“是啊,是个孩子。”我看着车窗外飞速后退的街景,眼神茫然,“一个不该来到这个世界上的孩子。”

从那天起,我和林薇之间,进入了一种诡异的“和平共处”状态。

我给她安排了最好的私立医院,请了最专业的营养师和保姆。

我定期把钱打到她的卡上,确保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能得到最好的照顾。

但我一次都没有去看过她。

我们之间所有的沟通,都通过律师进行。

我以为,这样公事公办,就能让我心如止水。

但我错了。

我开始失眠。

整夜整夜地睡不着。

闭上眼睛,就是林薇在酒会上那个绝望的眼神。

还有她说的那句:“你好狠。”

我狠吗?

我只是拿回了属于我的东西,惩罚了那个背叛我的人。

我做错了吗?

我一遍遍地问自己。

没有答案。

那段时间,我变得更加沉默寡言,工作起来像个疯子。

公司所有人都怕我。

老高不止一次地劝我:“你再这么下去,人就废了。出去散散心吧。”

我没听。

我怕我一停下来,那些乱七八糟的情绪,就会把我彻底吞噬。

直到有一天,我接到了医院的电话。

“是陈先生吗?林小姐出事了。”

我赶到医院的时候,林薇正在抢救室里。

保姆在门口哭哭啼啼。

“都怪我,我没看住她……她吃了安眠药……”

安眠药。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我靠在墙上,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她竟然……会寻死?

抢救室的灯,亮了很久很久。

每一分每一秒,对我来说,都是煎熬。

我脑子里反反复复回想着我们过去的点点滴滴。

她笑的样子,她撒娇的样子,她生气撅着嘴的样子……

还有她站在老破小里,崩溃大哭的样子。

还有她在酒会上,流着泪对我说“我怀孕了”的样子。

那些画面,像电影一样,在我脑海里一帧一帧地闪过。

我突然发现,我好像,从来没有真正地去了解过她。

我只看到了她的虚荣,她的物质,她的懦弱。

却没看到,她在那样的家庭环境下,被塑造成今天这个样子的无奈。

也没看到,她在我“破产”后,那些争吵和眼泪背后,或许也藏着一丝她自己都没察觉的爱和不舍。

我以为我赢了。

我用一场精心设计的骗局,证明了她的“不忠”,然后用雷霆手段,完成了我的“复仇”。

我站在道德和实力的制高点上,俯视着她,宣判着她的“罪行”。

我多威风啊。

可是现在,她躺在抢救室里,生死未卜。

如果她真的就这么走了,那我算什么?

一个逼死自己前女友和未出世孩子的,凶手?

我捂着脸,蹲了下来。

原来,在这场我自导自演的戏里,我才是输得最惨的那个。

不知道过了多久,抢救室的门开了。

医生走了出来。

我猛地站起来,冲了过去。

“医生,她怎么样?”

“大人暂时脱离危险了,但是……”医生摘下口罩,一脸疲惫和遗憾,“孩子,没保住。”

我的世界,在那一刻,彻底崩塌了。

来源:暮归念未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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