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老天爷！1993年那个夏天，我攥着那张银行卡站在银行门口，手心的汗把卡都浸湿了，八十万啊！这数我以前连数都不敢数太快，怕数错了醒过来是梦！
老天爷！1993年那个夏天，我攥着那张银行卡站在银行门口，手心的汗把卡都浸湿了，八十万啊！这数我以前连数都不敢数太快，怕数错了醒过来是梦！
01
我叫张强，那时候在镇上的砖厂搬砖，一天能挣五块钱，累得腰都直不起来。媳妇秀莲在家种着两亩地，带着六岁的儿子小宇，家里最值钱的就是那台14寸的黑白电视机，还是我结婚时跟亲戚凑钱买的。小宇总吵着要变形金刚，我每次都哄他“等爹发了工资就买”，可工资发下来，除了买化肥、交学费，剩下的刚够吃饭，哪还有钱买玩具。
那天是6月18号，周五，砖厂提前放了工，我骑着那辆除了铃铛不响哪儿都响的自行车往家走，路过镇上的“好运来”彩票站，老板老李正坐在门口扇扇子。老李跟我熟，见我过来就喊：“大强，过来歇会儿！今天新到的彩票，两块钱一张，试试手气呗？”
我停下车，擦了把汗：“老李，我哪有那运气，两块钱够小宇买两根冰棍了。”
老李笑着递过来一张彩票：“别这么说，万一中了呢？你看村东头的老王，前阵子中了五十块，不也挺高兴？就当给小宇买个念想。”
我架不住他劝，掏了两块钱接过来。老李问我要啥号码，我想了想，说：“就用我生日512，秀莲生日923，小宇生日301，凑一块儿就是51292331。”老李按我说的号码打了票，我叠好揣在裤兜里，骑车往家走，也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
过了七天，我又去镇上送砖，路过彩票站时，老李老远就冲我挥手，声音都变调了：“大强！你快来！你中了！中了一等奖！”
我心里咯噔一下，把车往路边一停，跑过去：“老李，你别跟我开玩笑，我心脏不好。”
老李拉着我进了彩票站，指着墙上贴的中奖号码，手指头都在抖：“你看！51292331！一等奖！一百万！我刚才核对了三遍，没错！”
我赶紧掏裤兜里的彩票，展开一看，号码跟墙上的一模一样！当时我腿就软了，老李赶紧扶着我：“你别慌，先坐下喝口水，我跟你说咋兑奖。”他给我倒了杯凉白开，又拿出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市里彩票中心的地址和需要带的证件：“你明天带着身份证、户口本，还有这张彩票，去市里兑奖，记得把彩票放好，别折了也别弄湿了。”
我攥着彩票，手心全是汗，骑车回家的时候，眼睛都不敢往两边看，生怕彩票掉了。到家时，秀莲正在院子里摘豆角，小宇蹲在旁边玩蚂蚁。秀莲见我回来，笑着说：“今天咋这么早？砖送完了？”
我没说话，拉着秀莲进了里屋，反手关上门。秀莲见我脸色不对，问：“咋了？是不是在砖厂受气了？”
我从兜里掏出彩票，递到她手里：“秀莲，你看……咱中了。”
秀莲接过彩票，看了看上面的号码，又抬头看我：“中啥了？这不是上次你买的彩票吗？”
“一等奖！一百万！”我声音都在颤，“老李说的，去市里能兑一百万！”
秀莲的眼睛一下子就睁大了，她把彩票举到窗户边，对着光看了又看，又用手指摸了摸上面的油墨，突然就哭了，眼泪砸在彩票上：“他爹，这……这是真的？不是假的吧？咱小宇以后上学不用愁了，咱也能盖新瓦房了……”
小宇听见哭声，推门进来，拉着秀莲的衣角：“娘，你咋哭了？是不是爹骂你了？”
秀莲赶紧擦干眼泪，把小宇抱起来，指着彩票说：“你爹给咱中了大钱了！以后你想要啥娘都给你买！”
小宇眨巴着眼睛：“真的？那我要擎天柱变形金刚，还要会跑的遥控汽车！”
我笑着摸了摸小宇的头：“买！都买！明天爹就去市里兑奖，兑了奖先给你买！”
那天晚上，秀莲杀了家里唯一一只下蛋的母鸡，还煮了十个鸡蛋，小宇吃得满嘴是油，我和秀莲却没咋动筷子，就看着对方笑，总觉得跟做梦一样。秀莲把彩票放在枕头底下，半夜醒了好几次，都要摸一摸才放心。
第二天一早，我揣着身份证、户口本和彩票，坐最早一班班车去市里。班车晃悠了两个多小时才到，我按照老李给的地址，找到了彩票中心。里面人不多，我走到兑奖窗口，把东西递进去。里面的工作人员是个大姐，她拿起彩票看了看，又用机器扫了扫，然后抬头看着我：“先生，您这张彩票确实中了一等奖，奖金一百万元，按照规定要扣除20%的个人所得税，实际到手八十万元，您是选择现金还是转账？”
“转账！转账！”我赶紧说，现金太多了，我根本带不回去。
大姐给我填了张单子，又让我签了字，然后递给我一张银行卡：“钱已经转到这张卡里了，您可以去旁边的银行查询一下，密码是您身份证后六位。”
我拿着银行卡，手都在抖，走到旁边的银行ATM机前，插卡、输密码，屏幕上跳出“余额：800000.00”的时候，我盯着屏幕看了足足一分钟，才敢相信这是真的。我走出银行，看着街上的汽车和高楼，觉得浑身都轻了，以前觉得遥不可及的日子，好像一下子就到了眼前。
我先去了镇上的玩具店，给小宇买了个最大的擎天柱变形金刚，又买了个遥控汽车，还去服装店给秀莲买了件碎花衬衫，给小宇买了套新衣服，最后才提着大包小包坐班车回家。
到村口的时候，邻居王婶正在路边摘菜，看见我提着这么多东西，笑着问：“大强，这是干啥去了？买这么多好东西，是不是砖厂发奖金了？”
我笑着说：“没啥，就是给小宇买了点玩具，给秀莲买件衣服。”我没好意思说中彩票的事，怕别人不信，也怕惹麻烦。
回到家，小宇看见变形金刚，一下子就跳了起来，抱着我的腿喊：“爹！你真好！”秀莲拿着那件碎花衬衫，在身上比了比，眼睛又红了：“花这钱干啥，我有衣服穿。”
“你以前的衣服都洗得发白了，该买件新的了。”我把银行卡递给她，“钱都在这卡里，八十万，你收好了。”
秀莲接过银行卡，小心翼翼地放进一个铁盒子里，又把铁盒子藏在衣柜最里面：“咱得省着点花，不能乱花，先把家里的破房子修修，再给小宇存点上学的钱。”
我点点头，心里琢磨着，以后再也不用去砖厂搬砖了，说不定能在镇上开个小店，让秀莲也不用那么累。可我没想到，这八十万，会给我们家带来这么多事。
02
第二天一早，我还没起床，就听见院子里有人喊：“大强在家吗？”
我穿好衣服出去一看，是堂哥建国，他手里提着一兜苹果，笑着走进来：“大强，听说你昨天去市里了？还买了不少好东西。”
我赶紧让他进屋，秀莲端了杯茶水出来。建国接过茶杯，搓了搓手，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大强，我听王婶说，你好像……中了彩票？”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消息传这么快，只好点点头：“嗯，中了点钱。”
建国眼睛一亮：“中了多少啊？是不是不少？”
“也没多少，扣了税八十万。”我含糊地说。
“八十万！”建国一下子站了起来，声音都提高了，“我的天，这么多钱！大强，你可真有运气！”
秀莲在旁边拉了拉我的衣角，我知道她是担心建国借钱。果然，建国坐下后，又搓了搓手：“大强，你看……你侄子小辉今年该上初中了，想去镇上的中学，学费得三百块，还得买校服、书本，我这阵子家里紧，你能不能先借我五百块？等秋收了，我卖了粮食就还你。”
我看建国一脸为难的样子，想起小时候他总带我去掏鸟蛋，还把他的糖分给我吃，就说：“建国哥，五百块不算多，我给你拿。”
秀莲想说啥，被我用眼神制止了。我进屋从铁盒子里拿了五百块钱，递给建国：“拿着吧，不用急着还，秋收忙完再说。”
建国接过钱，笑得合不拢嘴：“大强，你真是好兄弟！以后有啥事儿，你尽管跟我说！”他又坐了一会儿，说了些客气话，才提着苹果走了。
建国走后，秀莲皱着眉说：“他爹，你咋这么痛快就借了？这以后要是还有人来借，咋办？”
“建国哥是亲戚，小时候帮过我，不借说不过去。”我叹了口气，“再说了，五百块也不多，应该没啥事。”
可我没想到，建国刚走没半个钟头，院门口又传来脚步声，是村西头的老周。老周今年五十六了，媳妇常年有病，家里条件不好，平时很少来串门。他走进院子，手里拿着一筐鸡蛋，低着头说：“大强，我听说你中了奖，过来看看你。”
我让他进屋坐下，秀莲给倒了水。老周喝了口茶，犹豫了半天，才开口：“大强，你看……你婶子的病又重了，去镇上医院看，医生说要住院，得交三千块押金，我实在没办法了，才来求你……你能不能借我三千块？等我把家里的牛卖了，就还你。”
老周说着，眼睛就红了：“我知道三千块不少，可你婶子要是不住院，就……就没救了。”
我看着老周花白的头发，还有他手里那筐带着泥的鸡蛋，心里挺不好受。秀莲在旁边小声说：“老周叔，不是我们不借，是这钱我们也有规划，三千块……”
“借！”我打断秀莲，“周叔，婶子的病要紧，三千块我给你拿，牛别卖了，卖了以后种地咋整？等婶子病好了，慢慢还就行。”
老周一下子就哭了，站起来给我作揖：“大强，谢谢你！谢谢你！你真是好人！等我有钱了，一定尽快还你！”
我进屋拿了三千块钱，递给老周：“周叔，你赶紧去医院给婶子交押金，别耽误了。”
老周接过钱，揣在怀里，又作了个揖，才匆匆忙忙走了。
老周走后，秀莲跟我说：“他爹，咱这刚兑了奖，就借出去三千五了，以后要是还有人来借，咱这钱还够不够啊？”
“没事，八十万呢，借出去点也没啥。”我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有点犯嘀咕，可都是乡里乡亲的，谁还没个难处，总不能见死不救。
可接下来的几天，来家里借钱的人越来越多。先是二叔带着二婶来，说想盖个新厨房，还差两千块；然后是村东头的张婶，说儿子要娶媳妇，彩礼不够，想借五千；还有村里的小学老师，说学校的窗户坏了，想借一千块修窗户……
每天天不亮，就有人在院门口等着，有的提着鸡蛋，有的拿着自家种的蔬菜，还有的空着手来，进门就哭穷。秀莲每天都在屋里屋外忙，一会儿给人倒水，一会儿跟人解释，嗓子都快哑了。我每天都要借出去不少钱，一开始还记着账，后来人太多，根本记不过来。
有一天中午，我正在吃饭，院门口突然热闹起来，来了十几个村民，都是村里的老人，带头的是三姨婆。三姨婆是我妈的远房表姐，平时跟我们家不怎么来往。她走进院子，叉着腰说：“大强，你现在中了奖，成了有钱人了，可不能忘了咱村里的人！我孙子要去县城上高中，学费得一千块，你得借我一千！”
我皱着眉说：“三姨婆，我这几天已经借出去不少钱了，你能不能缓几天？”
“缓几天？我孙子后天就要去报到了，缓几天咋弄？”三姨婆提高了声音，“你小时候在我家吃过饭，你忘了？现在你有钱了，就不认人了？”
周围的村民也跟着说：“是啊大强，三姨婆的孙子上学要紧，你就借她点呗。”
“你现在有八十万，借一千块算啥啊？”
秀莲赶紧站起来，笑着说：“三姨婆，您别生气，不是我们不借，是这几天借出去太多了，家里的现金不够了，您要是不急，明天我们去镇上取了钱给您送过去，行吗？”
三姨婆哼了一声：“行，我明天再来，你们可别说话不算数！”说完，带着一群人走了。
他们走后，秀莲坐在椅子上，叹了口气：“他爹，咱这日子没法过了，每天都有人来借钱，门槛都快被踏破了，再这么借下去，咱这八十万早晚得借光。”
我看着院子里被踩得乱七八糟的泥印，心里也有点烦：“可都是乡里乡亲的，不借又说不过去，再说了，人家都开口了，总不能把人赶走吧？”
“那也不能这么借啊！”秀莲的声音有点高，“有的人家根本不缺钱，就是看着咱中了奖，想趁机占便宜！你看三姨婆家，她儿子在县城开小卖部，能缺那一千块钱？就是想白要！”
我没说话，心里也明白秀莲说的是对的，可我又不知道该咋办。那天晚上，我和秀莲都没睡好，翻来覆去的，都在想以后该咋应对这些借钱的人。
03
第二天一早，我还没起床，就听见院门口有人敲门。我穿好衣服出去一看，是三姨婆，她身后还跟着两个村民，显然是来要那一千块钱的。
三姨婆见我出来，说：“大强，钱取回来了吗？我孙子今天就要去县城报到了，得带着学费去。”
我皱着眉说：“三姨婆，我昨天跟秀莲商量了一下，家里的钱都有规划，得留着给小宇上学，还得盖房子，实在没法借您了。”
“啥？你不借？”三姨婆一下子就火了，声音大得整个院子都能听见，“你个没良心的！小时候你在我家吃了多少饭？现在你中了奖，就不认亲戚了？我看你就是小气！守财奴！”
她身后的两个村民也跟着说：“大强，你咋能这样呢？三姨婆都开口了，你也不借。”
“就是啊，有钱了就忘了本，以后谁还跟你来往？”
秀莲听见声音，从屋里出来，手里拿着账本：“三姨婆，您别生气，您看这账本，这几天我们已经借出去五万多了，其中有两万是给老周叔救急的，一万是给张婶儿子娶媳妇的，还有两千是给二叔盖厨房的……不是我们不借，是真的没那么多现金了。”
三姨婆一把推开秀莲的手：“我不管你啥账本！我就要一千块钱！你要是不借，我就坐在你家门口哭，让全村人都看看你是啥样的人！”
说完，她就坐在院门口的石头上，拍着大腿哭了起来：“我的命咋这么苦啊！孙子上学要学费，借点钱都借不到啊！现在的人有钱了就忘了本啊……”
路过的村民听见哭声，都围过来看热闹，有的劝三姨婆，有的说我小气。我站在院子里，脸都红了，想解释又不知道该咋说。
这时候，堂哥建国骑着自行车过来了，他看见这阵仗，赶紧下车问：“咋了咋了？三姨婆你咋哭了？”
三姨婆看见建国，哭得更厉害了：“建国啊，你看看你弟弟，中了奖就不认人了，我孙子上学要一千块学费，他都不借我……”
建国皱着眉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三姨婆：“三姨婆，您先别哭，大强不是那样的人，可能真是家里没现金了。”
“没现金？他有八十万！咋会没现金？”三姨婆喊道，“建国，你跟他是堂兄弟，你帮我说说，让他借我一千块！”
建国转头对我说：“大强，要不你就先借三姨婆一千块，她孙子上学要紧，别耽误了孩子。”
我看着建国，心里有点不舒服，他上次借了五百块，现在又来帮着三姨婆要债。我咬了咬牙：“行，我借！但我得跟您说清楚，这钱是借的，以后您得还我。”
三姨婆一听，立马不哭了，站起来说：“还！肯定还！等我孙子毕业了挣钱了就还你！”
我进屋拿了一千块钱，递给三姨婆。她接过钱，揣在兜里，连句谢谢都没说，转身就走了。周围的村民见没热闹看了，也都散了。
建国拍了拍我的肩膀：“大强，你别往心里去，三姨婆就是急性子，你能借她钱，说明你是个重情义的人。”
我笑了笑，没说话。建国又坐了一会儿，说：“大强，我还有个事想跟你说，小辉最近想买个学习机，说是对学习有帮助，要三百块，你看……能不能再借我三百？”
我愣了一下，他上次刚借了五百，现在又要三百，这也太频繁了。我皱着眉说：“建国哥，小辉买学习机是好事，可我这几天借出去太多钱了，实在没法再借了，你能不能自己想想办法？”
建国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大强，你咋回事啊？刚才三姨婆借一千你都借了，我借三百你就不借了？咱可是堂兄弟，你忘了小时候我带你掏鸟蛋，还把我妈给我买的糖分给你吃了？”
“建国哥，不是我不借，是真的没那么多现金了。”我解释道。
“没现金？你不是有银行卡吗？去镇上取啊！”建国提高了声音，“我看你就是不想借！你中了八十万，就看不起我这个堂哥了！”
秀莲赶紧过来说：“建国哥，您别生气，不是大强不借，是这几天借出去的钱太多了，我们得留着点钱应急，万一家里有人生病啥的，总得有钱吧？”
“应急？我看你们就是小气！”建国说完，站起来就走，走到院门口的时候，还踢了一脚门口的石头，嘴里嘟囔着：“有钱了就不认人，啥玩意儿！”
我看着建国的背影，心里挺难受的。小时候我们关系那么好，现在就因为三百块钱，闹成这样。秀莲叹了口气：“他爹，你看，这就是借钱的下场，借了还想借，不借就翻脸。”
我没说话，心里也开始后悔，当初不该那么痛快就借钱给别人。
接下来的几天，来借钱的人少了点，但村里的闲话却多了起来。有人说我小气，中了奖不帮衬乡亲；有人说我忘本，忘了自己是从村里走出去的；还有人说我把钱藏起来了，舍不得借给别人。
有一天，我去镇上买东西，听见两个村民在背后说我：“你看张强，中了八十万，就跟变了个人似的，我上次跟他借五百块，他都不借，真是小气。”
“就是啊，以前他还挺实在的，现在有钱了就飘了，以后再也不跟他来往了。”
我听了心里挺不是滋味的，可又没法解释。回到家，我跟秀莲说了这事，秀莲说：“别管他们，嘴长在别人身上，爱咋说咋说，咱问心无愧就行。”
可没过几天，又出了个事。老周的媳妇出院了，老周来家里还钱，还了一千块，说剩下的两千块等卖了秋收的粮食再还。我笑着说：“不急，你先顾着家里。”
可老周走后没几天，就有人跟我说，老周根本没卖牛，也没打算还钱，还跟别人说“张强那么有钱，那两千块钱他肯定不会要了”。我听了心里挺不舒服的，不是因为那两千块钱，是觉得老周不该这么说。
秀莲跟我说：“他爹，咱以后可不能再随便借钱给别人了，有的人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借了钱就不想还。”
我点了点头，心里琢磨着，得想个办法，不能再这么下去了，不然这八十万早晚得借光，还得落一身不是。
04
那天下午，村支书刘叔来了。刘叔今年六十多岁，在村里当了二十多年支书，威望很高，平时很少来家里串门。他走进院子，笑着说：“大强，在家呢？”
我赶紧让他进屋，秀莲给倒了杯茶水。刘叔喝了口茶，说：“大强，我今天来，是想跟你商量个事。咱村的路你也知道，一下雨就泥泞不堪，村民们出行不方便，粮食也运不出去。我跟村里的干部商量了一下，想修条水泥路，从村口修到镇上，大概需要五万块钱，村里的集体资金不够，想跟你借五万块，等村里以后有了收入，比如卖了集体山林的树，就还你，你看行吗？”
我愣了一下，五万块可不是小数，我这几天已经借出去六万多了，再借五万，就借出去十一万多了。可修公路是好事，对全村人都有好处，我要是不借，肯定又会有人说闲话。
秀莲在旁边拉了拉我的衣角，小声说：“五万块太多了，咱得想清楚。”
刘叔看出了我的犹豫，说：“大强，我知道五万块不少，可这公路修好了，对咱村的好处太大了。你看咱村的苹果，每年熟了都运不出去，只能在镇上低价卖，要是公路修好了，就能运到县城甚至市里去卖，村民们都能多赚钱，你以后要是在村里办点啥生意，也方便。”
我想了想，刘叔说的是对的，修公路确实是好事，对我也有好处。我看着刘叔，说：“刘叔，修公路是好事，我肯定支持，五万块我可以借，但我有个条件，村里得给我写个欠条，盖村里的公章，而且得约定好还款时间，不然我这钱借出去，以后也不好跟秀莲交代。”
刘叔笑着说：“应该的！应该的！欠条肯定写，公章也盖，还款时间就定在两年后，等村里卖了山林的树，就先还你钱。”
我点了点头：“行，那我明天去镇上取五万块钱，给您送过去。”
刘叔高兴地说：“太好了！大强，我代表全村人谢谢你！等公路修好了，我给你立个碑，上面刻你的名字！”
刘叔走后，秀莲跟我说：“他爹，五万块可不是小数，你就这么答应了？”
“修公路是好事，对咱村都有好处，借就借了。”我笑着说，“而且刘叔说了，会写欠条盖公章，以后也不怕他不还。”
秀莲叹了口气：“希望如此吧，别到时候又跟之前一样，借出去的钱收不回来。”
第二天，我去镇上取了五万块钱，给刘叔送了过去。刘叔让会计写了欠条，盖了村里的公章，递给我：“大强，你收好，两年后我肯定让会计把钱还给你。”
我接过欠条，放进钱包里，心里踏实了不少。
可没想到，这事又引起了风波。当天下午，堂哥建国就来了，他一进院子就喊：“大强！你咋回事啊？村里借五万你就借了，我借三百你都不借？”
我皱着眉说：“建国哥，村里借五万是修公路，对全村人都有好处，跟你借三百不一样。”
“有啥不一样？不都是借钱吗？”建国提高了声音，“我看你就是偏心！村里的人你就帮，亲戚你就不帮！你忘了小时候我带你玩，还帮你打架了？”
“建国哥，不是我不帮你，是你上次已经借了五百，现在又要三百，我这几天借出去太多钱了，实在没法再借了。”我解释道。
“没法借？你给村里借五万都有法借，给我借三百就没法借了？”建国走到我面前，指着我的鼻子说，“张强，你就是个忘恩负义的东西！早知道你是这样的人，小时候我就不该帮你！”
我也有点生气了：“建国哥，你说话别这么难听！我借不借钱是我的自由，你不能强迫我！”
“我强迫你？我看你就是有钱了，看不起我这个穷亲戚了！”建国说着，就伸手去推我，我没防备，后退了一步，差点摔倒。
秀莲赶紧跑过来，拉住建国：“建国哥，您别生气，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啊！”
建国甩开秀莲的手：“你别管！我今天就要跟他评评理！”
这时候，老周正好路过，看见这阵仗，赶紧过来劝：“建国，你咋跟大强动手呢？有话好好说啊！”
建国瞪着老周：“跟你没关系！你别管！”
老周叹了口气：“大强是个好人，上次借我三千块救我媳妇的命，我还没来得及好好谢谢他呢，你咋能这么对他？”
建国哼了一声：“他是好人？他要是好人，就该借我三百块！他就是小气！”
我看着建国，心里挺失望的，小时候那么好的兄弟，现在就因为三百块钱，闹成这样。我深吸了一口气：“建国哥，我最后跟你说一次，不是我不借，是真的没法借了，你要是还把我当兄弟，就别再提这事了，要是不把我当兄弟，以后咱也别来往了。”
建国愣了一下，然后骂了一句：“不来往就不来往！谁稀罕跟你来往！”说完，转身就走了。
建国走后，老周跟我说：“大强，你别往心里去，建国就是一时糊涂，等他想明白了，就会来给你道歉的。”
我笑了笑：“没事，周叔，谢谢您过来劝架。”
老周叹了口气：“该谢谢的是我，要不是你借我三千块，我媳妇现在还不知道咋样呢，剩下的两千块，我下个月卖了玉米就还你。”
“不急，周叔，你先顾着家里。”我说。
老周走后，秀莲跟我说：“他爹，你看这事儿闹的，以后建国肯定不会再来往了，村里的人也不知道会咋说。”
“随他们说去吧，”我坐在椅子上，揉了揉太阳穴，“我问心无愧就行，以后借钱的事，咱得立个规矩，不能再这么随便借了。”
秀莲点了点头：“嗯，得立个规矩，比如看病的、孩子上学的，可以优先借，但得写借条，约定好还款时间；盖房子、做生意的，得看他们有没有还款能力，没有的就不借。”
我笑着说：“还是你想得周到，就按你说的办。”
从那以后，再有人来借钱，我们就按照这个规矩来，能借的就借，不能借的就跟他们解释清楚，虽然还是有人说闲话，但比之前好多了。我也开始琢磨着，用剩下的钱做点生意，不能总在家里等着别人来借钱。
05
我跟秀莲商量，想在镇上开个小卖部，卖些日用品和零食，这样秀莲也不用在家种地了，还能照看着小宇。秀莲挺同意的，说：“开小卖部挺好的，咱也不用太累，还能赚点钱。”
我去镇上转了几天，看中了一个门面，就在镇中心，旁边是小学，人流量挺大的。门面的房东是个姓王的大爷，他说每个月租金两百块，要先交半年的租金。我跟王大爷商量了一下，先交了一千两百块租金，又花了五千块钱装修门面，买了货架和货。
进货的时候，我去了县城的批发市场，买了酱油、醋、盐、洗衣粉、肥皂等日用品，还买了饼干、糖果、薯片等零食，一共花了三万多块。秀莲在旁边帮着记账，说：“他爹，咱这已经花了四万多了，得省着点花了。”
“没事，这些都是本钱，以后赚了钱就回来了。”我笑着说。
小卖部开张那天，我请了刘叔和几个关系好的村民来吃饭，刘叔笑着说：“大强，你现在成老板了，以后可得多照顾照顾村里的人，他们来买东西，你给便宜点。”
我笑着说：“肯定的，村里的人来买东西，都给打九折。”
开张第一天，生意还不错，卖了两百多块钱。秀莲挺高兴的，说：“没想到这么好卖，以后咱的日子肯定会越来越好。”
小宇放学了，也来小卖部帮忙，帮着拿东西、收钱，虽然有时候会算错账，但也挺像回事的。
可没过几天，就出了个事。那天下午，三姨婆来小卖部买酱油，她拿起一瓶酱油，看了看价格，说：“大强，你这酱油咋这么贵啊？镇上其他小卖部才卖一块五，你这卖两块，是不是欺负我老婆子啊？”
我笑着说：“三姨婆，我这酱油是名牌的，质量好，其他小卖部的是杂牌的，不一样。”
“啥名牌不名牌的，不都是酱油吗？”三姨婆把酱油放下，“我看你就是想赚钱想疯了，以前没中奖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的。”
旁边有几个顾客在买东西，听见三姨婆的话，都看着我。我有点尴尬，说：“三姨婆，您要是觉得贵，就去其他小卖部买，我不勉强您。”
“我不买了！你这黑心老板！”三姨婆说完，转身就走，还跟旁边的顾客说，“你们别在这买东西，他这东西贵，还黑心！”
顾客们听了，有的放下东西走了，有的犹豫了一下，还是买了东西。三姨婆走后，秀莲跟我说：“他爹，这三姨婆也太过分了，故意来捣乱。”
“别管她，咱卖的是正经货，不怕她胡说。”我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有点不舒服。
可没想到，三姨婆回去后，跟村里的人说我开小卖部卖假货，还卖得贵，坑乡亲们的钱。村里的人听了，有的就信了，很少来我的小卖部买东西了。
有一天，老周来镇上买东西，路过我的小卖部，进来跟我说：“大强，三姨婆在村里说你卖假货，你可得小心点，别让她坏了你的生意。”
我叹了口气：“我知道，可我也没法跟她解释，她根本不听。”
老周说：“要不你跟刘叔说说，让刘叔在村里帮你澄清一下，刘叔在村里威望高，他说的话村民们都信。”
我觉得老周说得有道理，就去找刘叔。刘叔听了我的话，说：“大强，这事我知道了，明天我在村里的广播里帮你澄清一下，让村民们别听三姨婆胡说。”
第二天，刘叔在村里的广播里说：“村民们注意了，张强在镇上开的小卖部，卖的都是正经货，我去看过，质量挺好的，价格也合理，三姨婆说的是瞎话，大家别信。以后大家去镇上买东西，可以去张强的小卖部看看，他给村里的人打九折。”
广播播完后，来小卖部买东西的村民多了起来，生意又恢复了往日的热闹。我挺感谢刘叔的，说：“刘叔，谢谢您帮我澄清，不然我的生意就完了。”
刘叔笑着说：“不用谢，我就是说句公道话，你是个好人，不能让你受委屈。”
小卖部的生意越来越好，每个月能赚两千多块，比我在砖厂搬砖强多了。秀莲也不用那么累了，每天看着小卖部，还能照看着小宇，挺开心的。
可没想到，建国又来捣乱了。那天上午，建国来小卖部买烟，他拿起一包烟，看了看价格，说：“大强，你这烟咋这么贵啊？县城才卖五块，你这卖六块，是不是想坑我啊？”
我皱着眉说：“建国哥，我这烟是从正规渠道进的，有发票，县城卖五块是因为他们进货多，我进货少，成本高，所以卖六块。”
“啥成本不成本的，你就是想赚钱！”建国把烟扔在货架上，“我看你就是中了奖，开了小卖部，就忘了本了！”
旁边有几个顾客在买东西，都看着我们。我有点生气了：“建国哥，你要是想买就买，不想买就走，别在这捣乱！”
“我就捣乱咋了？”建国提高了声音，“你这小卖部是用借我的钱开的，我还不能说两句了？”
“我啥时候借你的钱开小卖部了？”我也提高了声音，“你上次借了五百块，我也没让你还，你现在还来胡说八道！”
“我胡说八道？”建国伸手就要掀货架，秀莲赶紧拉住他：“建国哥，您别冲动，有话好好说！”
建国甩开秀莲的手：“你别管！我今天就要掀了他的小卖部！”
这时候，刘叔正好路过，看见这阵仗，赶紧过来拉住建国：“建国，你咋回事啊？跟大强闹啥呢？”
建国看见刘叔，一下子就蔫了，说：“刘叔，他卖烟卖得贵，还坑我……”
刘叔瞪了建国一眼：“你别胡说！大强的小卖部我去过，价格合理，你要是觉得贵，就别买，别在这捣乱！”
建国低下头，没说话。刘叔又说：“你上次借大强五百块，大强也没让你还，你现在还来闹，像话吗？赶紧给大强道歉！”
建国犹豫了一下，小声说：“大强，对不起，我不该来捣乱。”
我看着建国，心里挺不是滋味的，说：“没事，以后别再来捣乱了。”
建国点了点头，转身就走了。刘叔跟我说：“大强，你别往心里去，建国就是嫉妒你，以后他再来捣乱，你就跟我说。”
我笑着说：“谢谢您，刘叔。”
刘叔走后，秀莲跟我说：“他爹，以后可得小心点建国，别让他再来捣乱了。”
“嗯，知道了。”我点了点头，心里琢磨着，以后可得跟建国保持距离，省得再闹矛盾。
小卖部的生意越来越红火，我又雇了个村里的小姑娘帮忙，每个月给她一百块工资。秀莲也不用那么累了，每天能抽出时间给小宇辅导作业。
06
转眼就到了秋收，村里的玉米和苹果都熟了。因为修了公路，运输方便了，刘叔联系了县城的一个水果商，把村里的苹果都卖了，卖了二十多万。村民们都挺高兴的，每家都分了不少钱。
刘叔拿着五万块钱，来小卖部找我：“大强，这是村里借你的五万块，现在还给你，谢谢你当初借钱给村里修公路，不然这苹果也卖不了这么多钱。”
我接过钱，笑着说：“刘叔，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
刘叔又说：“村里还想给你发两千块奖金，谢谢你对村里的帮助。”
我赶紧说：“刘叔，奖金就不用了，我已经赚了不少钱了，再说了，修公路对我也有好处，我的小卖部生意这么好，也有公路的功劳。”
刘叔笑着说：“你真是个实在人，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
老周也卖了玉米，赚了五千多块，他拿着两千块钱来小卖部，说：“大强，这是我借你的两千块，现在还给你，谢谢你当初借我钱救我媳妇的命。”
我笑着说：“周叔，不用急，你可以先留着用。”
“不用，我现在有钱了，得先还你钱，不然我心里不踏实。”老周把钱递给我，“以后你要是有啥需要帮忙的，尽管跟我说。”
我接过钱，心里挺感动的，觉得还是有不少好人的。
可没想到，建国又来借钱了。那天下午，建国低着头，走进小卖部，说：“大强，我……我想跟你借点钱。”
我皱着眉说：“建国哥，你又要借钱干啥？”
“小辉生病了，发烧不退，去镇上医院看，医生说要去县城住院，得交五千块押金，我实在没办法了，才来求你。”建国的声音有点哽咽，“大强，我知道以前我对不起你，可小辉是我儿子，我不能看着他有事啊……”
我看着建国，心里挺犹豫的，以前他总来捣乱，可现在是小辉生病了，是人命关天的事，总不能见死不救。秀莲在旁边拉了拉我的衣角，小声说：“他爹，别借了，上次他还来捣乱呢。”
建国听见了，赶紧说：“秀莲，我知道以前我不对，我给你道歉，你让大强借我钱吧，我以后肯定好好还，还会给你利息。”
我想了想，说：“建国哥，借你可以，但你得写个借条，约定好还款时间，还有，这是最后一次借你钱，以后不管发生啥事儿，我都不借了。”
建国赶紧说：“行！我写借条！我明天就去县城给小辉住院，等我卖了家里的粮食，就还你钱！”
我进屋拿了五千块钱，递给建国，建国写了借条，签上名字，递给我：“大强，谢谢你！你真是个好人！”
建国走后，秀莲跟我说：“他爹，你咋又借给他钱了？上次他还来捣乱，万一他又不还咋办？”
“小辉是无辜的，不能因为建国的错，耽误了小辉的病。”我叹了口气，“希望他这次能说到做到，按时还钱。”
过了几天，建国来小卖部，说小辉的病好多了，医生说再住几天院就能出院了。他还买了两箱牛奶，说：“大强，谢谢你借我钱，这牛奶你给小宇喝。”
我笑着说：“不用，你留着给小辉喝吧，他生病了，需要补补。”
建国把牛奶放在货架上：“你就拿着吧，不然我心里不踏实。”说完，转身就走了。
秀莲看着牛奶，说：“没想到建国这次还挺懂事的。”
“是啊，希望他以后能改改脾气，好好过日子。”我笑着说。
小卖部的生意越来越红火，我又进了些新货，比如文具和玩具，因为旁边是小学，学生们都喜欢来买。小宇也越来越懂事了，放学了就来帮忙，还能自己做作业，不用秀莲操心了。
有一天，刘叔来小卖部，说：“大强，村里想办个水果合作社，把村里的苹果、梨、桃都集中起来卖，这样能卖个好价钱，你要不要加入？”
我挺同意的，说：“加入合作社挺好的，我可以帮着联系水果商，还能在小卖部卖村里的水果。”
刘叔笑着说：“太好了！有你加入，合作社肯定能办得更好。”
加入合作社后，我帮着联系了几个县城的水果商，把村里的水果都卖了，村民们都赚了不少钱，都挺感谢我的。
07
转眼就到了年底，小卖部赚了不少钱，我算了算，除去成本和开支，一共赚了五万多块。秀莲挺高兴的，说：“他爹，咱这一年赚了五万多，比在砖厂搬砖强多了，以后咱的日子肯定会越来越好。”
我笑着说：“是啊，以后咱再扩大点规模，把小卖部改成超市，卖更多的东西。”
过年的时候，我请了刘叔、老周、二叔和几个关系好的村民来家里吃饭，秀莲做了一大桌子菜，有红烧肉、炖鸡、鱼，还有各种炒菜。刘叔笑着说：“大强，你现在日子过好了，可不能忘了村里的人啊。”
我笑着说：“肯定不会忘，以后村里有啥需要帮忙的，我肯定尽力。”
老周喝了口酒，说：“大强，你是个好人，当初要不是你借我钱，我媳妇现在还不知道咋样呢，我敬你一杯。”
我跟老周碰了碰杯，喝了口酒：“周叔，不用谢，都是乡里乡亲的，互相帮衬是应该的。”
二叔也笑着说：“大强，你现在成了村里的能人了，以后可得多带带村里的人，让大家都过上好日子。”
我笑着说：“肯定的，以后我要是有啥好生意，肯定带着大家一起做。”
吃饭的时候，小宇给大家敬酒，说：“刘爷爷、周爷爷、二叔，祝你们新年快乐！”
大家都笑着说：“小宇真懂事，以后肯定有出息。”
吃完饭，大家坐在一起聊天，刘叔说：“明年村里想再修几条小路，把村里的各个巷子都修了，这样村民们出行更方便，还想建个文化广场，让大家有地方锻炼身体。”
我笑着说：“这是好事，我支持，要是需要钱，我可以再借村里点。”
刘叔笑着说：“不用了，村里现在有集体资金了，不用再借你的钱了，你把小卖部经营好就行。”
大家聊到很晚才走，我和秀莲收拾完桌子，秀莲说：“他爹，你看现在多好，大家都和和气气的，再也没人来借钱或者说闲话了。”
我笑着说：“是啊，以前我总担心中了奖会惹麻烦，现在看来，只要咱真心对待别人，别人也会真心对待咱。”
过完年，我把小卖部扩大了规模，改成了超市，又花了十万块钱装修，买了新的货架和冰柜，还雇了两个村里的小姑娘帮忙。超市开张那天，来了很多人，有村里的村民，也有镇上的人，生意比以前更红火了。
有一天，建国来超市买东西，他买了两箱牛奶和一些水果，说：“大强，我来还你钱，这是五千块，还有五百块利息。”
我笑着说：“利息就不用了，你把五千块还了就行。”
“不行，得给利息，”建国把钱递给我，“以前我对不起你，现在我得弥补一下，以后你要是有啥需要帮忙的，尽管跟我说。”
我接过钱，笑着说：“行，那我就收下了，以后有啥需要帮忙的，我肯定跟你说。”
建国走后，秀莲跟我说：“没想到建国这次真的按时还钱了，还给了利息，看来他真的改了。”
“是啊，人都会变的，只要他好好过日子，以后咱还是好亲戚。”我笑着说。
超市的生意越来越红火，每个月能赚三万多块，我又在镇上买了个房子，三室一厅，花了十五万。搬家那天，刘叔和几个村民来帮忙，刘叔笑着说：“大强，你现在成了镇上的人了，可不能忘了村里啊。”
我笑着说：“肯定不会忘，我每个月都会回村里看看，要是村里有啥需要帮忙的，我肯定尽力。”
搬进新家后，小宇挺高兴的，说：“娘，咱的新家真漂亮，比以前的老房子好多了。”
秀莲笑着说：“是啊，以后咱就在这好好过日子，让小宇好好上学。”
我看着秀莲和小宇，心里挺满足的，觉得中了奖虽然惹了不少麻烦，但也让我们的日子过得越来越好，还收获了很多真情。
08
转眼就到了1995年，我的超市已经开了两年多了，生意一直很好，我又在县城开了个分店，让秀莲的弟弟帮忙打理。秀莲在家照顾小宇，偶尔去超市看看，日子过得挺清闲的。
小宇上小学三年级了，学习成绩很好，每次考试都考全班第一。有一天，小宇放学回来，拿着一张奖状，说：“爹，娘，我又考了全班第一，老师给我发了奖状！”
我和秀莲都挺高兴的，秀莲把奖状贴在墙上，说：“小宇真厉害，以后要继续努力，考个好大学。”
小宇点了点头：“娘，我知道了，我以后要考清华大学，让你们过上更好的日子。”
我笑着摸了摸小宇的头：“好，爹相信你，以后你要是考上清华大学，爹给你买个大蛋糕。”
来源：内涵污贼君一点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