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732分炸穿学校看着压制我三年的对头:控分可比考满分难多了

B站影视 内地电影 2025-11-14 00:04 1

摘要:林晚晚连着三次稳坐年级第一宝座的时候,苏晴把她的复习资料扔进了男厕所。

林晚晚连着三次稳坐年级第一宝座的时候,苏晴把她的复习资料扔进了男厕所。

“下次模考你再敢压我一头,”苏晴用指尖戳着林晚晚的肩膀,语气狠戾,“你爸那个小破科长就别想干了。”

林晚晚盯着污水里泡着的笔记本,突然笑了:“行啊,下次让你当第一。”

省重点实验中学高三(1)班的空气里,永远飘着油墨和咖啡因混合的紧绷感。

刚结束的月考成绩单,像块烧红的烙铁贴在教室后墙最显眼的地方。

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钉在最顶端的名字上。

林晚晚,总分698,年级排名第一。

这已经是她第三次把第二名甩开快三十分了。

“晚姐,太牛了!”同桌陈笑笑用胳膊肘捅了捅她,声音压得低却藏不住兴奋,“又是断层第一!苏晴那脸,刚才出去的时候都快拉到地上了!”

林晚晚正低头整理数学卷子,鲜红的150分晃得人眼疼。

她没抬头,只是轻轻“嗯”了一声,手指无意识地捻着卷子边缘,指节都泛白了。

教室里嗡嗡的议论声像细密的针,扎得她耳膜发疼。

羡慕的、嫉妒的、探究的目光,她早就习以为常。

“林晚晚,老班叫你去办公室!”门口突然有人喊了一嗓子。

林晚晚心里咯噔一下,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她深吸一口气,把卷子塞进桌肚,起身的时候动作都有点僵硬。

陈笑笑担忧地看了她一眼,没敢多说话。

教师办公室的门虚掩着,林晚晚敲了敲,里面传来班主任老李的声音:“进来。”

一推门,浓重的烟味扑面而来。

老李坐在办公桌后,眉头拧成了疙瘩,手指烦躁地敲着桌面。

他对面坐着教导主任王主任,还有个穿着贵气套装、妆容精致的女人——那是苏晴的妈妈赵雅芝。

苏晴就站在她妈妈身边,微微垂着头,看不清表情,但嘴角那点若有若无的得意,林晚晚看得一清二楚。

“林晚晚来了。”老李的声音有点干涩,指了指旁边的椅子,“坐。”

林晚晚没坐,只是安静地站着,目光平静地扫过眼前三个人。

王主任清了清嗓子,堆起公式化的笑容:“林晚晚同学啊,这次月考考得……嗯,非常突出。”

“是啊,突出得有点过头了。”赵雅芝接过话头,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腔调。

她没看林晚晚,反而对着老李和王主任说:“李老师,王主任,我们家苏晴一直很努力也很优秀。”

“可这几次考试的差距,是不是有点不太合理?孩子压力大,回家都哭了好几场了。”

她说着,还轻轻拍了拍苏晴的背,一副心疼女儿的模样。

苏晴配合地吸了吸鼻子,肩膀微微耸动着。

老李的脸色更难看了:“苏晴妈妈,成绩有起伏很正常,林晚晚同学确实……”

“确实什么?”赵雅芝直接打断他,终于把锐利的目光投向林晚晚,“听说你父亲在城南区规划局工作?一个小科长,挺辛苦的吧?”

林晚晚的心猛地一沉,像被冰冷的手攥住了,她迎着赵雅芝的目光,没说话。

“年轻人有冲劲是好事,”赵雅芝慢条斯理地端起水杯抿了一口,“但也要懂得分寸。”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个道理你父亲应该教过你吧?”

“有时候退一步,对大家都好,你说呢?”

办公室里死一般的寂静,老李和王主任都尴尬地别开了脸。

苏晴抬起头,飞快地瞥了林晚晚一眼,眼神里满是毫不掩饰的得意和挑衅。

林晚晚的手指在身侧蜷缩起来,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看着赵雅芝那张傲慢的脸,又看看苏晴小人得志的样子,一股冰冷的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

她张了张嘴,喉咙却像被堵住了一样发不出声音。

“林晚晚同学?”王主任试图缓和气氛,“苏晴妈妈也是关心则乱……”

“我明白了。”林晚晚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还带着一种奇异的平静。

她甚至微微弯了弯嘴角,那笑容很淡,没什么温度:“谢谢苏晴妈妈提醒,下次考试我会注意‘分寸’的。”

赵雅芝似乎对这个回答很满意,矜持地点点头:“嗯,懂事就好。”

说完,她优雅地起身,拉着苏晴像两只骄傲的孔雀,施施然离开了办公室。

门关上的瞬间,老李重重叹了口气,疲惫地抹了把脸:“林晚晚,你……唉!别往心里去,好好学你的,学校会……”

“李老师,”林晚晚打断他,脸上的假笑消失了,只剩下疲惫和看透一切的漠然,“没什么事,我先回教室了。”

她没等老李再说什么,转身拉开门走了出去。

走廊里空荡荡的,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有些刺眼。

林晚晚靠在冰凉的墙壁上,闭上眼,长长地、无声地吸了一口气。

胸腔里那股憋闷的浊气,怎么也吐不干净。

“分寸?”她低声自语,嘴角扯出一个冰冷的弧度,“行啊。”

几天后的一个晚自习课间,林晚晚去了趟洗手间。

回来时,发现自己的座位旁围了几个同学,气氛有点不对劲。

陈笑笑一脸焦急,看到她回来立刻冲过来拉住她的胳膊:“晚姐!你的笔记本呢?就是那个蓝色硬壳的数学错题本!”

林晚晚心里一紧,快步走到座位前,桌肚、书包翻了个遍,都没找到。

那个她花了整整一年心血,记录着所有经典题型、易错点和独家解题思路的本子,不见了。

“刚才还在的!”陈笑笑急得快哭了,“我就去前面问了道题,回来就没了!谁这么缺德啊!”

周围的同学面面相觑,有人小声嘀咕:“会不会掉地上了?”“或者谁拿错了?”

林晚晚没说话,脸色沉静得可怕。

她的目光扫过教室,最后落在斜前方苏晴的座位上。

苏晴正和同桌说笑,似乎完全没注意到这边的骚动,但林晚晚捕捉到她眼角余光飞快地扫过来,带着一丝掩饰不住的快意。

就在这时,一个平时跟苏晴走得近的女生,扭扭捏捏地走过来,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周围人听见:“那个……林晚晚,我刚才好像……好像看到你的本子在男厕所那边……”

“男厕所?”陈笑笑的声音拔高了,“怎么可能!”

那女生眼神躲闪:“就……就在门口洗手池旁边,好像掉地上了,还……还湿了……”

林晚晚的心彻底沉了下去,一股冰冷的怒意瞬间席卷全身。

她没再看那个女生,也没看苏晴,转身就朝教室外走去。

陈笑笑愣了一下,赶紧跟上:“晚姐!等等我!”

走廊里人不多,林晚晚脚步很快,直奔走廊尽头的男厕所。

还没走到门口,就闻到一股淡淡的、令人作呕的异味。

男厕所门口的地砖上,果然躺着那个熟悉的蓝色硬壳笔记本。

只是,那本子一半泡在从厕所里漫出来的浑浊污水里,封面上的标签被浸透,字迹模糊一片。

污水正贪婪地洇湿着内页,那些凝聚着她无数心血的笔迹,正在迅速被污秽吞噬。

林晚晚的脚步停住了,她看着那本躺在污水里的笔记本,像看着自己被人随意践踏的尊严。

手指在身侧紧紧攥成拳,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色。

“天啊!谁干的!太恶心了!”陈笑笑冲过来,看到这一幕气得浑身发抖,抬脚就要冲进去捡。

“别动。”林晚晚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拉住了陈笑笑。

陈笑笑愕然回头:“晚姐?”

林晚晚没看她,目光依旧死死盯着那本被污水浸泡的笔记本。

几秒钟后,她竟然缓缓地扯动嘴角,露出了一个笑容。

那笑容很浅,却异常冰冷,像淬了毒的冰棱。

“脏。”她只吐出一个字。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阵高跟鞋敲击地面的清脆声响,伴随着刻意放大的、带着惊讶和嫌恶的语调:“哎呀!这不是林晚晚的笔记本吗?怎么掉这种地方了?好恶心哦!”

苏晴和她的两个跟班走了过来,停在几步开外。

苏晴捂着鼻子皱着眉,眼神里却满是幸灾乐祸和毫不掩饰的恶意。

“啧啧,真可惜。”苏晴往前走了两步,停在林晚晚面前,用修剪得尖尖的指甲,毫不客气地戳着她的肩膀,一下又一下,力道不轻,“林晚晚,你说你东西都保管不好,还怎么当第一啊?”

林晚晚被她戳得身体微微晃动,却没有后退。

她抬起眼,目光平静无波地看着苏晴那张写满恶意的脸。

苏晴凑近了些,压低的声音带着赤裸裸的威胁,只有她们两人能听清:“上次我妈跟你说的话,看来你是没听进去?还想着下次月考继续压我一头出风头?”

她的指甲几乎要嵌进林晚晚肩上的校服布料里:“我告诉你,下次模考你要是再敢考在我前面……”

她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你爸那个小破科长,就真的别想干了。我说到做到,不信你试试?”

污水的气味、苏晴身上刺鼻的香水味,还有那尖锐的威胁,混合成一股令人窒息的气息,将林晚晚紧紧包裹。

陈笑笑在一旁气得脸色发白,想冲上来却被苏晴的跟班有意无意地挡住。

时间仿佛凝固了几秒。

林晚晚看着苏晴近在咫尺的、充满恶毒快意的眼睛,看着污水里那本面目全非的笔记本。

然后,她脸上那个冰冷的笑容,一点点加深了。

她甚至轻轻地点了点头,声音清晰而平静,带着一种奇异的轻松:“行啊。”

她说,目光坦然地对上苏晴错愕的眼神:“下次模考,你第一。”

苏晴愣住了,似乎没料到林晚晚会是这种反应。

她想象中的愤怒、屈辱、恐惧,一样都没出现。

林晚晚那平静的眼神和嘴角的浅笑,反而让她心里莫名地发毛。

“你……你说什么?”苏晴下意识地追问,声音拔高了些。

“我说,”林晚晚一字一顿,清晰地重复,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周围几个竖着耳朵的同学都听清,“下次模考,你第一。恭喜了。”

说完,她甚至没再看那污水里的笔记本一眼,也没看苏晴那副见了鬼似的表情,转身拉着还在发懵的陈笑笑,径直走回了教室。

“晚姐!你疯啦?”一回到座位,陈笑笑就忍不住抓住林晚晚的胳膊,压低声音急吼吼地问,“你干嘛答应她?她算老几啊!还有你的本子!就这么算了?”

林晚晚抽出自己的胳膊,慢条斯理地拿出下节课的课本翻开。

她的动作很稳,看不出丝毫情绪波动。

“笑笑,”她侧过头,看着陈笑笑因为愤怒和不解而涨红的脸,语气异常认真,“你觉得,我要是继续考第一,苏晴和她妈会放过我吗?会放过我爸吗?”

陈笑笑一噎,想起办公室里赵雅芝那高高在上的威胁,想起苏晴刚才那副嘴脸,满腔的怒火像被戳破的气球,瞬间瘪了下去,只剩下深深的无力感:“可是……可是也不能……”

“没什么不能的。”林晚晚打断她,目光落在摊开的课本上,眼神却有些空茫,“一个名次而已,她想要,给她就是了。”

“那你的努力呢?你的实力呢?就这么藏着掖着?”陈笑笑还是不甘心。

林晚晚沉默了几秒,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书页边缘,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种近乎冷酷的清醒:“实力,只有在最关键的时候亮出来才有用。”

“现在亮出来,只会招风惹祸。”

她抬起头,看向陈笑笑,眼神里有什么东西沉淀了下来,变得异常坚定:“我要的,从来不是一次两次的模考第一。”

陈笑笑看着好友眼中那陌生的、近乎执拗的光芒,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

她只是觉得,眼前的林晚晚,好像一下子变得有点不一样了。

很快,下一次月考来临了,考场里气氛肃杀。

林晚晚拿到数学卷子,习惯性地先扫了一眼最后那道压轴大题。

题型很新,难度不小,但对她而言,思路几乎是瞬间就在脑海中清晰成型。

她拿起笔,流畅地写下前两问的解答过程,字迹工整,逻辑严密。

写到第三问,也是最难、分值最高的一问时,她的笔尖顿住了。

她盯着题目看了足足半分钟,然后,在陈笑笑惊愕的目光注视下,她放下了笔。

那道题下方,留下了一片刺眼的空白。

接下来的理综考试,物理最后一道复杂的多过程综合题,她只写了最基础的前两个步骤,后面需要深入分析和计算的几个关键环节,直接跳过了。

化学实验题的一个关键装置选择,她故意选了一个明显错误的选项。

英语考试,作文要求写一篇关于“科技与生活”的议论文。

林晚晚构思了一个非常新颖且有深度的观点,论据充分。

然而,在写到结尾段本该是点睛之笔的地方,她故意用了几个拼写错误的单词,甚至把一个关键的高级短语替换成了简单但不够地道的表达。

每一场考试,她都精准地计算着。

哪些分是必须拿的,哪些分是可以“失误”的,哪些分是必须“放弃”的。

她像一个最精密的仪器,控制着自己的输出。

成绩出来的那天,教室后墙的榜单前挤满了人,惊呼声此起彼伏。

“卧槽!苏晴第一?702分!破七百了!”

“林晚晚呢?林晚晚这次多少?”

“找到了!……538?年级……98名?!”

“不是吧?掉这么狠?上次还698呢!”

“我就说嘛,上次肯定是超常发挥,这次打回原形了……”

“苏晴这次是真牛啊!甩开第二名快四十分!”

苏晴被一群人簇拥在中间,享受着久违的、属于第一名的荣光。

她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得意笑容,目光穿过人群,精准地捕捉到坐在自己座位上安静看书的林晚晚,眼神里充满了胜利者的轻蔑和嘲讽。

林晚晚仿佛没听到那些议论,也没感受到那刺人的目光。

她只是专注地看着眼前的书,只有坐在她旁边的陈笑笑,看到她翻书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放学路上,陈笑笑憋了一肚子话,终于忍不住了:“晚姐,你……你这次……”

她看着林晚晚平静的侧脸,后面的话怎么也问不出口。

538分?这分数对林晚晚来说,简直是灾难级的滑铁卢。

林晚晚停下脚步,转头看向陈笑笑,夕阳的余晖给她脸上镀了一层暖金色,却驱不散她眼底的冷静。

“看到了吗?”她轻声说,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天气,“她想要的第一,我给她了。她满意了,大家也都‘满意’了。”

陈笑笑看着好友眼中那深不见底的平静,突然打了个寒颤。

她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林晚晚的“退让”,不是屈服,而是一种更可怕、更决绝的蛰伏。

林晚晚的“陨落”,成了高三上学期最大的新闻。

从云端跌落泥潭的戏码,总是格外引人注目。

“听说了吗?一班的林晚晚,这次月考又砸了,才五百二十多,掉出一百名开外了!”

“真的假的?上学期期末还差点七百呢!这落差也太大了!”

“压力太大了吧?毕竟之前被捧那么高……”

“我看是江郎才尽了,之前说不定就是运气好。”

“苏晴倒是稳得很,这次又是第一,甩开第二名一大截呢!”

走廊里、食堂里,甚至厕所隔间,类似的议论声无处不在。

林晚晚成了“伤仲永”的现实版教材,成了老师们口中“心态不稳”的反面典型,也成了苏晴光芒万丈的最佳陪衬。

苏晴的得意几乎要溢出来。

她不再满足于仅仅在成绩上碾压林晚晚,开始变本加厉地享受这种“胜利”带来的特权。

“林晚晚,去小卖部帮我买瓶水,要冰的。”课间,苏晴直接把一张钞票拍在林晚晚桌上,语气理所当然,带着施舍般的傲慢。

她身边的几个跟班掩着嘴偷笑。

林晚晚抬起头,看了她一眼,没说话,拿起钱起身出去了。

回来时,把水和找零一起放在苏晴桌上。

“喂,林晚晚,这周的物理笔记借我‘参考’一下呗?反正你现在也用不着那么好的笔记了,对吧?”另一个跟班笑嘻嘻地伸手。

林晚晚从书包里抽出笔记递过去,依旧沉默。

“林晚晚,值日帮我做一下,我今天要去学生会开会。”苏晴头也不抬地吩咐,仿佛在使唤一个佣人。

“好。”林晚晚应了一声,拿起扫帚。

陈笑笑气得肺都要炸了,好几次想冲上去理论,都被林晚晚用眼神死死按住。

“笑笑,别惹事。”林晚晚的声音总是很平静,平静得让陈笑笑心疼又憋屈。

“晚姐!你就这么忍着?她们把你当丫鬟使唤!”放学路上,陈笑笑终于爆发了,眼圈发红,“你明明比她们强一百倍!凭什么啊!”

林晚晚看着远处渐渐沉入地平线的夕阳,橘红色的光映在她脸上,却显得有几分萧索。

“凭她有个好爹妈。”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笑笑,现在跟她们争,除了给我爸惹麻烦,没有任何意义。”

“她们要的,不就是这种‘踩着我’的快感吗?我给她们。”

她转过头,看着陈笑笑,眼神里没有委屈,只有一种近乎冷酷的清醒:“让她们得意。她们越得意,越放松,越好。”

陈笑笑看着好友眼中那深不见底的隐忍,所有的不甘和愤怒都化作了深深的无力感。

她只能用力地握住林晚晚冰凉的手。

林晚晚的“堕落”也引起了老师的关注,班主任老李找她谈了几次话。

“林晚晚啊,最近状态是不是不太好?有什么困难跟老师说?”老李看着眼前这个曾经让他无比骄傲的学生,如今成绩单上惨不忍睹的分数,眉头紧锁。

“没有,李老师。可能……最近有点累,没调整好。”林晚晚垂着眼,回答得滴水不漏。

“是不是压力太大了?别给自己太大负担,一次两次考不好不代表什么……”老李试图开导。

“嗯,我知道。谢谢老师。”林晚晚依旧低着头,语气恭敬而疏离。

数学老师也惋惜地摇头:“林晚晚,你最后那道大题,思路明明是对的,怎么不写下去呢?太可惜了!是不是时间不够?”

“嗯,时间没算好。”林晚晚轻声回答。

“唉,可惜了……”老师叹着气走开。

只有林晚晚自己知道,每一次“失误”,每一处“空白”,都是她精心计算的结果。

她像一个潜伏在暗处的猎手,收敛了所有的锋芒,只为了等待那最终的一击。

她开始利用所有空闲时间,疯狂地刷着历年的高考真题、各地的模拟卷,研究最刁钻的题型,总结最简洁的解法。

她的笔记越来越厚,思路越来越清晰,只是这一切,都隐藏在“学渣”的表象之下。

偶尔,在深夜台灯下,她看着自己密密麻麻写满解题思路的草稿纸,再看看白天那张布满“低级错误”的试卷,嘴角会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

“苏晴,”她对着空气低语,“好好享受你的第一吧。它……快到期了。”

林晚晚的“一蹶不振”持续发酵,渐渐演变成了各种难听的流言蜚语。

当一个人从高处跌落,总有人迫不及待地想要踩上几脚,证明自己当初的“眼光”没错。

“哎,你们说,林晚晚上学期考那么好,是不是……用了什么‘特殊手段’啊?”课间,几个女生聚在走廊角落,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飘进路过的林晚晚耳朵里。

“谁知道呢?不然怎么解释?一下子掉这么多,肯定是心虚了呗!”

“就是!说不定之前的题她提前知道了呢?不然苏晴家那么厉害,怎么之前一直压不过她?”

“嘘!小声点!她过来了……”

林晚晚面无表情地从她们身边走过,仿佛没听见那些刻意拔高的议论。

她手里还拿着帮苏晴买回来的奶茶。

“喂,林晚晚!”一个平时就爱搬弄是非的男生故意拦在她面前,嬉皮笑脸,“听说你爸最近在单位日子不太好过啊?是不是因为你成绩太差,给他丢人了?”

林晚晚脚步顿住,抬眼看向那个男生。

她的眼神很平静,没有愤怒,没有委屈,甚至没有一丝波澜,平静得像一潭深不见底的寒水。

那男生被她看得心里莫名一虚,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让开。”林晚晚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冷意。

男生下意识地侧身让开了路。

林晚晚径直走了过去,留下身后一片短暂的寂静和那男生尴尬涨红的脸。

“切,装什么装……”男生反应过来,恼羞成怒地嘟囔了一句,却再也不敢上前挑衅。

陈笑笑追上来,气得直跺脚:“晚姐!那帮人嘴太贱了!你干嘛不骂回去!”

“骂回去?”林晚晚把奶茶放到苏晴桌上,苏晴正和同桌炫耀着新买的手链,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林晚晚转过身,看着陈笑笑,嘴角扯出一个极淡的、带着点讽刺的弧度,“有用吗?只会让她们更起劲。”

“她们现在说的越难听,将来脸才会被打得越疼。”

她回到自己座位,拿出下节课的书,语气恢复了平淡:“狗冲你叫,难道你还要叫回去?等它咬人的时候,一棍子打死就行了。”

陈笑笑看着林晚晚平静的侧脸,听着她嘴里吐出这冰冷又狠戾的话,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

她只觉得,好友身上那股压抑着的、蓄势待发的力量,让她既心惊又莫名地感到一丝寒意。

流言也传到了老师耳朵里。

一次年级大会上,教导主任王主任板着脸,严肃地批评了这种“捕风捉影、恶意中伤同学”的行为。

“我们实验中学,是培养人才的地方!不是传播谣言、搞歪风邪气的场所!”

“某些同学,自己不努力,就见不得别人好!这种心态要不得!”

王主任的目光严厉地扫过台下,“成绩有起伏很正常,重要的是端正态度!不要因为一时的挫折就自暴自弃,更不要对努力的同学妄加揣测!”

台下,苏晴坐得笔直,脸上带着矜持的微笑,仿佛王主任批评的那些人跟她毫无关系。

林晚晚坐在后排角落,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只有陈笑笑注意到,林晚晚放在膝盖上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散会后,苏晴故意慢悠悠地走到林晚晚身边,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周围几个人听见:“王主任说得真对啊,林晚晚。”

“你可要‘端正态度’,别‘自暴自弃’哦?不然,你爸在单位,怕是更不好做人了呢。”

她语气里的幸灾乐祸毫不掩饰。

林晚晚抬起头,看着苏晴,脸上忽然绽开一个极其灿烂的笑容,灿烂得甚至有些晃眼:“谢谢关心。我会的。”

她的声音清脆,带着一种奇异的轻松感。

苏晴被她这反常的笑容和语气弄得一愣,准备好的嘲讽一下子卡在了喉咙里,表情变得有些僵硬。

她哼了一声,扭过头快步走开了。

“晚姐,你……”陈笑笑看着林晚晚脸上那昙花一现的灿烂笑容,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笑笑,”林晚晚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恢复了惯常的平静,眼神却锐利如刀,“记住她们今天说的每一个字。”

“将来,我要她们一个字、一个字地,自己咽回去。”

高三的日子像被按下了快进键,黑板右上角的高考倒计时数字一天天无情地变小。

教室里弥漫着越来越浓的硝烟味,试卷像雪片一样落下,几乎要将人淹没。

苏晴依旧稳稳占据着年级第一的宝座,每一次模考成绩公布,都伴随着她矜持的微笑和周围人羡慕的恭维。

她似乎已经完全习惯了这种众星捧月的感觉,甚至开始有些飘飘然。

对林晚晚的“使唤”也渐渐少了,大概觉得一个彻底跌入尘埃的对手,已经不值得她再费心思去“踩”了。

林晚晚乐得清静。

她像一块沉入深海的礁石,表面覆盖着厚厚的淤泥和水草(那些故意做错的题、放弃的大题、拼错的单词),内里却包裹着滚烫的、蓄势待发的熔岩。

她利用每一分每一秒,在所有人都看不见的地方,疯狂地汲取着知识,锤炼着自己的能力。

她的书桌里,永远塞满了各种资料:历年高考真题精析、竞赛拔高题汇编、甚至还有大学先修课程的教材。

她的错题本换了一本又一本,上面密密麻麻,全是红蓝黑三色笔迹交织的批注、引申和更优解。

她不再需要控分时那种精密的计算,而是开始追求解题的极致速度和完美准确率。

深夜,宿舍早已熄灯。

林晚晚躲在被子里,借着充电台灯微弱的光,飞快地演算着。

笔尖划过纸张,发出沙沙的轻响,像春蚕啃食桑叶,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狠劲。

草稿纸上,复杂的公式和图形如行云流水般铺展开,思路清晰得可怕。

“晚姐,还不睡啊?”上铺传来陈笑笑迷迷糊糊的声音,“快一点了……”

“快了,这题弄完就睡。”林晚晚头也不抬,声音压得很低,目光紧紧锁在最后一道物理压轴题上。

这道题涉及了大学普通物理的角动量守恒和刚体转动惯量,远超高中大纲。

她的眉头微微蹙起,大脑高速运转,寻找着那个最简洁、最漂亮的切入点。

几分钟后,她嘴角勾起一丝极淡的笑意,笔尖流畅地落下,一个巧妙的模型转换和能量-动量联立方程跃然纸上,完美地绕开了复杂的积分运算。

搞定。

她轻轻舒了口气,合上本子,关掉台灯。

黑暗中,她的眼睛亮得惊人。

白天在教室,她依旧是那个沉默寡言、成绩中下游的“林晚晚”。

老师讲评试卷时,讲到那些她故意做错的基础题,她会“认真”地听,甚至“虚心”地记下笔记。

当苏晴被老师点名表扬,流畅地解答出一道难题时,林晚晚会和其他同学一样,抬起头看过去,眼神平静无波,仿佛真的在欣赏和学习。

只有陈笑笑,这个离她最近的人,才能偶尔捕捉到她眼底深处一闪而过的、近乎漠然的审视。

那眼神仿佛在说:就这?

“晚姐,这道题苏晴刚才讲的那种方法,绕了好大一个弯,明明有更直接的办法……”一次课间,陈笑笑指着试卷上的一道题,小声嘀咕。

林晚晚扫了一眼题目,随口道:“嗯,用拉格朗日乘数法,或者直接柯西不等式放缩,两步就出来了。”

陈笑笑:“……”

她默默低头看了看自己草稿纸上涂涂改改的半页演算,又看了看林晚晚那云淡风轻的样子,突然觉得人和人之间的差距,有时候比人和狗还大。

她凑近林晚晚,声音压得更低,带着点兴奋和期待:“晚姐,你到底……憋着什么大招呢?高考?”

林晚晚正在整理错题本的手微微一顿,抬眼看向窗外。

梧桐树的叶子在初夏的风中哗哗作响,阳光透过枝叶缝隙洒下点点光斑。

她的眼神有些悠远,声音轻得像叹息:“快了。”

她合上错题本,封面是崭新的,上面只写了两个遒劲有力的字:破晓。

最后一次全市统一的模拟考,被赋予了“高考风向标”的重大意义,考场气氛凝重得几乎能拧出水来。

林晚晚拿到语文试卷,习惯性地先翻到最后的作文。

题目是材料作文,关于“坚守与变通”。

她略一思索,一个清晰而深刻的立意便在脑中成型。

她提笔,文思泉涌,引经据典,层层递进,字里行间透着远超同龄人的思辨深度和文字功底。

这一次,她没有再故意写错字或用简单词汇,而是酣畅淋漓地发挥到了极致。

写完最后一个句号,她看着满满当当的作文格,心中一片澄澈平静。

下午的数学,是公认的“地狱难度”。

考场里哀鸿遍野,叹息声、挠头声此起彼伏。

林晚晚却越做越顺。

那些刁钻的题型,在她眼中仿佛被拆解成了最基础的零件。

最后那道结合了数列、函数和解析几何的超级压轴题,题干长得吓人。

苏晴做到这里时,眉头紧锁,额角渗出了细汗,反复演算了几遍,时间所剩无几,只能匆匆写了个不太确定的答案。

林晚晚却只用了不到十五分钟。

她一眼看穿了题目核心是构造一个递推关系并利用不动点求解,思路清晰,步骤简洁,答案精准无误。

写完,她甚至还有时间检查了一遍前面的基础题——当然,这次她一道也没“错”。

接下来的理综和英语,同样如此。

她像一台解除了一切限制的精密机器,火力全开,将三年隐忍积蓄的力量,毫无保留地倾泻在试卷上。

每一个答案,都精准地指向得分点;每一次落笔,都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

成绩公布那天,整个高三年级都炸了锅。

“卧槽!这次模考第一是谁?林晚晚?!702分?!”

“林晚晚?哪个林晚晚?一班的?她不是……”

“我的天!702!比苏晴还高了8分!苏晴这次694!”

“逆袭了?这怎么可能!她上次不才五百出头吗?”

“黑马!绝对的黑马!这进步也太恐怖了吧!”

榜单前,人群拥挤,议论声几乎要掀翻屋顶。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榜首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上:林晚晚,总分702,年级排名第一。

而苏晴的名字,屈居第二。

苏晴站在人群外围,脸色煞白,死死地盯着榜单上林晚晚的名字和她后面那个刺眼的分数,身体微微发抖。

她身边的跟班也全都傻眼了,大气不敢出。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苏晴猛地推开前面挡路的人,冲到榜单前,手指几乎要戳到林晚晚的名字上,“她作弊!她一定是作弊了!她怎么可能考这么高?!”

她的声音尖利刺耳,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愤怒和恐慌。

“苏晴,你胡说什么!”陈笑笑第一个跳出来,憋了三年的火气终于找到了出口,声音比苏晴还大,“成绩是学校统一批改的!你凭什么污蔑人!自己考不过就泼脏水?输不起啊?”

“就是!林晚晚这次考得好怎么了?人家上学期底子还在呢!”有平时看不惯苏晴做派的同学也小声附和。

“安静!都吵什么吵!”班主任老李和王主任闻讯赶来,脸色严肃。

老李看着榜单,又看看脸色惨白的苏晴和一脸平静走过来的林晚晚,眼神复杂。

“李老师!王主任!”苏晴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指着林晚晚,声音带着哭腔,“她作弊!她肯定提前知道题目了!不然怎么可能一下子提高一百多分?这不科学!”

王主任皱紧眉头:“苏晴同学!没有证据的话不要乱说!这次模考全程严格保密,试卷是市里统一命题押送,不存在泄题可能!”

“那她……”苏晴还要争辩。

“苏晴,”林晚晚终于开口了,她走到苏晴面前,两人距离很近。

林晚晚的身高比苏晴略高一点,此刻她微微垂着眼,看着苏晴因为激动和恐惧而有些扭曲的脸,语气平静得像在陈述一个事实,“我上学期期末,考了698。”

“这次702,只提高了4分。哪里不科学了?”

她顿了顿,声音清晰地在寂静下来的走廊里回荡:“倒是你,苏晴同学,上次模考你702,这次694,掉了8分。你……是不是该反思一下自己哪里退步了?”

“你!”苏晴被噎得一口气差点没上来,脸涨得通红,指着林晚晚的手指都在抖,“你……你之前都是装的!你故意考差!”

林晚晚看着她,忽然轻轻笑了。

那笑容很淡,却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了然和冰冷的嘲讽:“装?我为什么要装?考第一,难道不是每个学生的目标吗?”

她不再看苏晴,转向老李和王主任,语气恢复了恭敬:“李老师,王主任,如果没别的事,我先回教室了。”

她转身离开,脊背挺得笔直,像一株终于破土而出、迎向阳光的青竹。

留下身后一片死寂,和脸色铁青、摇摇欲坠的苏晴。

陈笑笑看着林晚晚的背影,激动得差点跳起来,她狠狠瞪了苏晴一眼,用口型无声地说:“活该!”然后赶紧追了上去。

“晚姐!太解气了!你看到苏晴那脸色没?跟吃了苍蝇一样!”陈笑笑追上林晚晚,兴奋地压低声音。

林晚晚脚步没停,只是侧过头,对陈笑笑露出了一个真正轻松的笑容,眼底闪烁着久违的、属于胜利者的光芒:“这才刚开始呢,笑笑。好戏,还在后头。”

林晚晚在最后一次模考中的惊天逆袭,如同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在实验中学的高三年级激起了滔天巨浪。

震惊、质疑、羡慕、嫉妒……各种情绪交织翻滚。

苏晴在短暂的失态和当众被林晚晚“打脸”后,陷入了可怕的沉默。

她不再像以前那样高调张扬,也不再使唤林晚晚,只是脸色一天比一天阴沉,看向林晚晚的眼神,淬了毒一般,冰冷刺骨。

她身边的跟班也收敛了许多,不敢再轻易挑衅。

“晴姐,你别生气了,她肯定是走了狗屎运……”一个跟班试图安慰。

“闭嘴!”苏晴猛地打断她,声音尖利,吓得那女生一哆嗦,“狗屎运?你走一个给我看看!”

她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眼神阴鸷地盯着桌上摊开的试卷,那上面刺眼的分数仿佛在嘲笑她。

“查!给我查清楚!她到底用了什么手段!我不信!”

然而,无论她私下里如何不甘、如何动用家里的关系去打听(当然,在严格的保密程序下,她什么也查不到),都无法改变林晚晚以绝对实力重回巅峰的事实。

老师们看林晚晚的眼神也彻底变了,从之前的惋惜、疑惑,变成了毫不掩饰的赞赏和期待。

老李更是几次在班会上点名表扬林晚晚“心态沉稳,厚积薄发”,是“真正的强者”。

林晚晚对此一概淡然处之。

她像一块经过千锤百炼的钢,终于褪去了表面的锈迹,展露出内里的锋芒,却更加沉静内敛。

她谢绝了所有采访和所谓的“学习经验分享”,一头扎进了最后的高考冲刺中。

教室里的气氛因为高考的临近而变得更加凝重,倒计时牌上的数字像催命符。

林晚晚却进入了一种奇异的“入定”状态。

她不再需要像之前控分时那样刻意压抑自己,思维像解除了枷锁的骏马,在知识的原野上肆意驰骋。

她刷题的速度快得惊人,准确率高得可怕。

她开始有意识地训练自己在高压下的绝对冷静和精准时间分配。

课间,她不再只是埋头看书,偶尔也会和陈笑笑到走廊尽头的窗边透透气。

“晚姐,你紧张吗?”陈笑笑看着楼下步履匆匆的学弟学妹,小声问。

她自己手心都是汗。

林晚晚望着远处城市的天际线,高楼在初夏的阳光下反射着耀眼的光。

她轻轻呼出一口气,摇了摇头:“不紧张。”

她的声音很稳,“准备了三年,等的就是这一天。没什么好紧张的。”

“可是苏晴……”陈笑笑欲言又止,想起苏晴那阴冷的眼神,心里还是有些发毛,“她家……不会在高考的时候使什么坏吧?”

林晚晚的眼神冷了下来,嘴角却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她敢。”

两个字,斩钉截铁,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

“高考,是国家的底线。她家再厉害,手也伸不进高考的考场和阅卷室。”

她转过头,看着陈笑笑,眼神锐利如刀,“她最好祈祷自己考场上别失误。因为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一分一毫。”

陈笑笑看着好友眼中那燃烧的、志在必得的火焰,所有的担忧都化作了信心和期待。

她用力点头:“对!晚姐!干翻她!拿个省状元回来!吓死他们!”

林晚晚笑了,这次是发自内心的、带着昂扬斗志的笑容。

她拍了拍陈笑笑的肩膀:“走了,还有一套理综没刷完。”

高考前三天,学校放假,林晚晚回到家中。

小小的两居室,收拾得干净整洁。

父亲林建国坐在沙发上看着新闻,眉宇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但看到女儿回来,立刻露出了笑容:“晚晚回来啦?东西都收拾好了?准考证、身份证都检查过了?”

“嗯,爸,都检查好几遍了。”林晚晚放下书包,坐到父亲身边。

母亲张慧从厨房端出切好的水果:“晚晚,别有压力,正常发挥就行。身体最重要,啊?”

她的眼神里满是关切和担忧。

“妈,爸,你们放心。”林晚晚拿起一块苹果,咬了一口,清甜多汁。

她看着父母关切的脸,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也夹杂着一丝酸涩。

这三年来,父母承受的压力,并不比她小。

她放下苹果,语气异常郑重:“这次高考,我一定给你们,也给我自己,一个最好的交代。”

林建国看着女儿眼中那沉稳坚定的光芒,心中百感交集。

他伸出手,用力地、重重地拍了拍女儿的肩膀,声音有些沙哑:“好!爸信你!我闺女,是最棒的!”

高考的两天,天气异常闷热。

蝉鸣聒噪,空气仿佛凝固了,吸进肺里都带着灼烧感。

林晚晚坐在窗明几净的考场里,心境却是一片冰湖般的沉静。

当第一门语文试卷发下来时,她深吸一口气,提笔写下自己的名字和准考证号。

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成了这方寸天地里唯一的旋律。

她摒弃了所有杂念,眼中只剩下题目,脑中只剩下清晰的思路。

作文题是关于“时代与个人选择”,她文思如泉涌,引经据典,字字珠玑,将三年积累的底蕴和思考倾注其中。

下午的数学,难度果然不小。

考场里很快响起一片压抑的抽气声和烦躁的翻卷声。

林晚晚却心如止水。

选择题,扫一眼便知答案;填空题,计算精准无误;大题,思路清晰,步骤严谨。

最后那道融合了空间向量、导数和概率的压轴题,题干复杂,陷阱重重。

她只用了不到二十分钟,便抽丝剥茧,找到了最核心的解题路径,答案简洁漂亮。

写完最后一个数字,她放下笔,轻轻活动了一下有些发酸的手腕,看了一眼时间,还有富余。

她没有检查,只是闭目养神,将最佳状态留给后面的考试。

接下来的理综和英语,她同样势如破竹。

物理的复杂模型,化学的有机推断,生物的遗传图谱,在她眼中都化为了清晰的逻辑链条。

英语的阅读理解长难句迎刃而解,作文更是写得流畅地道。

她像一个最顶尖的剑客,每一次出剑都精准地命中目标,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将所有的力量、技巧和意志,都凝聚在这决定命运的两天里。

最后一门英语结束的铃声响起,林晚晚平静地交上试卷,随着人流走出考场。

刺眼的阳光让她微微眯起了眼。

校门外,是无数翘首以盼、神情各异的家长。

“晚晚!这里!”陈笑笑像颗小炮弹一样冲过来,一把抱住她,声音激动得发颤,“考得怎么样?感觉怎么样?题难不难?”

林晚晚被她撞得晃了晃,脸上露出了考后第一个轻松的笑容,带着点如释重负的疲惫:“还行,正常发挥。”

“正常发挥就行!晚姐你正常发挥就是超神!”陈笑笑兴奋地嚷嚷。

不远处,苏晴也在家人的簇拥下走了出来。

她脸色有些苍白,神情恹恹的,看到林晚晚和陈笑笑,眼神瞬间变得阴郁,冷哼一声,在父母的小心呵护下快步钻进了自家的豪车。

等待放榜的日子,对大多数人来说是焦灼的煎熬,对林晚晚而言,却是一种尘埃落定的平静。

她帮父母做做家务,看看闲书,偶尔和陈笑笑出去逛逛,绝口不提考试。

只有她自己知道,心底那簇名为“期待”的火焰,从未熄灭,反而在平静的表象下,燃烧得更加炽烈。

终于,放榜日到了。

省教育考试院的官网在凌晨准时开放查询通道,但实验中学的传统,是校长在清晨的校园广播里,亲自宣读本校顶尖学子的辉煌战绩,尤其是——省状元。

清晨七点,悠扬的晨曲在校园里回荡。

所有高三学生,无论是否住校,都自发地聚集在操场上,或站在教学楼走廊里,屏息凝神。

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广播里电流的滋滋声和心脏怦怦跳动的声音。

林晚晚站在班级队伍靠后的位置,陈笑笑紧张地死死攥着她的胳膊,指甲都快嵌进她肉里。

林晚晚的目光平静地望向主席台方向,只有她自己能感觉到,胸腔里那颗心,正沉稳而有力地撞击着肋骨。

“咳咳……”广播里传来校长熟悉的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甚至有些破音,“同学们!老师们!激动人心的时刻到了!”

“我省今年高考成绩已经揭晓!我们实验中学,再创辉煌!”

操场上响起一片压抑的骚动。

“首先,让我们热烈祝贺我校高三(1)班的林晚晚同学——”校长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近乎狂喜的颤抖,通过高音喇叭,瞬间传遍了校园的每一个角落,如同一声惊雷炸响:

“以总分732分的优异成绩,勇夺——全省理科状元!”

轰——!

整个操场瞬间沸腾了!

惊呼声、尖叫声、掌声如同海啸般爆发开来!

“多少?732?!”

“省状元!我的天!真的是林晚晚!”

“732分!这分数逆天了吧!”

“卧槽!卧槽!卧槽!真炸了!”

陈笑笑猛地跳了起来,发出了一声能刺破耳膜的尖叫:“啊——!!!晚姐!状元!你是状元!!!”

她疯狂地摇晃着林晚晚,眼泪瞬间飙了出来。

林晚晚站在原地,身体微微晃了一下。

732分!比她预估的还要高!

巨大的喜悦如同汹涌的潮水,瞬间冲垮了她所有的堤防,让她眼前一阵发黑,耳朵里嗡嗡作响。

三年隐忍的酸楚,日夜苦读的艰辛,被人轻贱的屈辱……在这一刻,统统化作了滚烫的洪流,直冲眼眶。

她用力地咬住下唇,才没让那汹涌的热泪当场决堤。

然而,这巨大的喜悦浪潮还未平息,另一个方向,却传来一声更加刺耳的、瓷器碎裂的脆响!

“啪嚓——!”

众人循声望去。

只见操场边缘,家长观礼区,苏晴的父亲苏明远,脸色铁青,双目圆瞪,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荒谬绝伦的事情。

他脚边,一个精致的白瓷茶杯摔得粉碎,滚烫的茶水溅湿了他锃亮的皮鞋裤脚。

他浑然不觉,只是死死盯着主席台的方向,嘴唇哆嗦着,猛地爆发出一声难以置信的、近乎咆哮的质问,声音甚至盖过了操场的喧哗:

“多少?!732?!省状元?!林晚晚?!她……她三年不都考五百多分吗?!这怎么可能!!!”

他这声失态的咆哮,像按下了某个开关,瞬间让原本就沸腾的操场更加炸裂!

所有人的目光,刷地一下,从狂喜的林晚晚这边,又齐刷刷地聚焦到失魂落魄、脸色惨白如纸的苏晴和她那失态的父亲身上!

惊愕!哗然!难以置信!

各种目光交织,像无数聚光灯打在苏家父女身上。

苏晴站在父亲身边,身体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

她死死地低着头,长长的头发遮住了脸,但所有人都能看到她紧握的拳头和剧烈颤抖的肩膀。

巨大的耻辱感和被当众扒光的难堪,让她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父亲那句“她三年不都考五百多分吗”的咆哮,像最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她脸上,将她和她家所有的优越感和暗箱操作,都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成了最大的笑话!

就在这时,一辆印着清华大学招生组标志的黑色轿车,在万众瞩目下,缓缓驶入操场,径直停在了主席台前。

车门打开,几位气质儒雅的招生组老师笑容满面地走了下来,手里捧着一个巨大的、印着清华校徽的红色信封。

校长激动地迎了上去,接过那个象征着无上荣耀的信封,然后,在无数镜头和全校师生灼热的目光中,他转向了台下那个刚刚创造了奇迹的女孩。

“林晚晚同学!”校长的声音通过话筒传遍四方,“请上台来!接受属于你的荣耀!清华大学录取通知书!”

所有的喧嚣在这一刻仿佛都静止了。

几千道目光,如同探照灯,聚焦在林晚晚身上。

林晚晚深吸一口气,缓缓地、一步一步地,踏上了通往主席台的台阶。

她的脚步很稳,背脊挺得笔直,像一棵历经风雨终于参天的青松。

阳光洒在她身上,为她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

她走到校长面前,双手郑重地接过了那封沉甸甸的录取通知书。

鲜红的封面,金色的校徽,灼热着她的掌心。

台下,掌声如雷鸣般响起,经久不息。

林晚晚转过身,面向全校师生。

她的目光平静地扫过台下那一张张或激动、或羡慕、或震惊的脸庞。

然后,她的视线,精准地、牢牢地,定格在了人群后方,那个依旧低着头、浑身散发着绝望和怨毒气息的苏晴身上。

隔着喧闹的人群和遥远的距离,林晚晚的嘴角,缓缓地、缓缓地向上扬起。

她举起手中的录取通知书,朝着苏晴的方向,极其轻微地、却又无比清晰地,眨了一下眼睛。

红唇轻启,无声地吐出几个字,带着胜利者绝对的从容和一丝冰冷的戏谑:

“忘了说,控分,比考满分难多了。”

来源:城市套路深,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