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当死对头的“正牌女友”带着我高中暗恋的男神找上门,用钱砸我让我离开时,我看着她身后那个清冷落魄的帅哥,脑子一热,指向他:“跟他分手?好啊,那我要他!”
当死对头的“正牌女友”带着我高中暗恋的男神找上门,用钱砸我让我离开时,我看着她身后那个清冷落魄的帅哥,脑子一热,指向他:“跟他分手?好啊,那我要他!”
【1】
我叫阮念,开着一家叫“甜念”的甜品店。
我的死对头叫秦屿。
我们俩从大学吵到工作,偏偏专业相关,圈子重叠,共同朋友多得能绕市中心一圈。
于是,“阮念和秦屿其实是一对欢喜冤家”的谣言,就跟长了腿似的,传得人尽皆知。
我解释得嘴巴起皮,最后彻底放弃。
随便吧,累了。
这天下午,阳光正好,我正坐在我甜品店门口的露天座位上,悠闲地喝着水果茶,心里盘算着新品的配方。
一个穿着香奈儿套装,拎着爱马仕,妆容精致的女人,气势汹汹地走到我面前,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都带着兴师问罪的节奏。
她上下打量着我,眼神里的挑剔几乎要凝成实质。
“你就是阮念?”
我放下杯子,有点懵:“我是,你哪位?”
“我叫楚恬,”她扬着下巴,像只高傲的孔雀,“我来找你,就一件事。”
她顿了顿,加重语气:“离开秦屿,你要多少钱,或者想要什么资源,开个价。”
又是秦屿!
我太阳穴突突地跳,一股无名火直冲头顶。
这家伙,自己惹的桃花债,居然烧到我头上来了?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维持着开店迎客的职业微笑:“楚小姐是吧?首先,我必须郑重声明,我和秦屿,不是情侣,以前不是,现在不是,以后更不可能是。”
“其次,我对他没有任何超出普通朋友……不,普通熟人的感情。”
“最后,我祝你和秦屿百年好合,锁死千万别钥匙。我什么都不缺,您请回吧。”
楚恬显然不信,她嗤笑一声,抱着手臂:“呵,装什么清高?你这种欲擒故纵的把戏,我见得多了。不就是想靠着死缠烂打,逼秦屿就范吗?我告诉你,没门!”
我简直要气笑了,正准备拿出我当年辩论赛最佳辩手的气势跟她好好“理论”一番。
就在这时,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楚恬身后不远处的一个身影吸引了。
那是个身材极好的男人,个高腿长,肩宽腰窄,简单的白衬衫和黑色长裤穿在他身上,有种清隽出尘的味道。
阳光勾勒出他利落的下颌线。
我的心脏没来由地漏跳了一拍。
视线往上,当我看清那张脸时,我整个人都僵住了。
是温叙年!
我高中偷偷喜欢了整整两年的人。
几年不见,他褪去了少年的青涩,轮廓更加清晰分明,眉眼依旧清冷俊朗,只是周身似乎笼罩着一层淡淡的郁色,比记忆中更加沉默内敛。
他怎么会在这里?
而且,看样子,他是和楚恬一起来的?
之前我听老同学提起过,说温叙年家里好像出了很大的变故,家道中落,过得很不如意,甚至隐约传闻他为了生计,在陪一些有钱的富婆出席活动,被人资助着生活。
我当时在家难过了好几天,倒不是嫌弃,而是有种明珠蒙尘的惋惜和心疼。
同样是有几个小钱的女人,怎么这种“资助”好事就轮不到我呢?
是我奋斗得还不够努力吗?
此刻,看到温叙年安静地站在楚恬身后,一副以她为主的样子,我心里那股酸涩和不甘,像气泡水一样咕嘟咕嘟往上冒。
温叙年似乎感受到了我的注视,抬眸淡淡地扫了我一眼,眼神里没有任何情绪,就像看一个陌生人。
随即,他的目光便落在楚恬身上,低声开口,声音清冽,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劝慰:“恬恬,别闹了,我们回去再说。”
楚恬不耐烦地挥挥手:“叙年,你别管,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
恬恬?叫得真亲热。
我心里的猜测似乎被证实了八分。
看着楚恬那副趾高气扬、用钱砸人的架势,再看看温叙年那隐忍沉默的样子,一股莫名的勇气,或者说是一股豁出去的冲动,瞬间冲垮了我的理智。
楚恬还在那里喋喋不休:“阮念,我劝你识相点,拿着钱乖乖消失,对大家都好……”
我猛地打断她,眼睛亮得惊人,直勾勾地盯着温叙年,手指毫不犹豫地指向他:“你刚才说,我想要什么你都给,是吧?”
楚恬一愣,显然没跟上我的思路:“……是又怎么样?”
我扬起一个灿烂得近乎挑衅的笑容,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那好啊,我不要钱,也不要秦屿。”
“我要他!”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楚恬惊愕地张大了嘴巴,看看我,又回头看看温叙年,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温叙年也明显愣住了,他深邃的目光再次落在我脸上,带着探究和一丝……错愕?
我心脏砰砰狂跳,手心都在冒汗,但表面上还是强作镇定,甚至微微抬着下巴,迎视着温叙年的目光。
对,我就是看上你了,怎么着吧!
【2】
死一样的寂静,大约持续了十秒钟。
楚恬率先反应过来,她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声音都尖利了几分:“阮念!你疯了吧?!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不发抖,目光依旧锁定在温叙年身上,“我清醒得很。楚小姐,是你自己亲口说的,我想要什么你都给。怎么,现在想反悔了?”
“你!”楚恬气得脸都红了,“我要你离开秦屿,你问我要叙年?你这是什么逻辑!”
“我的逻辑就是,”我慢悠悠地端起桌上的水果茶,喝了一口,嗯,有点凉了,但不影响我发挥,“你和秦屿是一对,而温叙年,看样子是跟你一起的。那我不要秦屿,换成温叙年,等价交换,很公平啊。”
我这番强词夺理,显然把楚恬绕晕了。
她大概从来没遇到过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的人。
温叙年眉头微蹙,终于再次开口,声音比刚才更低沉了些:“阮小姐,请你不要开玩笑。”
这是他今天对我说的第一句直接的话。
阮小姐……他记得我的名字?
哦,也对,刚才楚恬叫过。
可他语气里的疏离和不确定,像一根小刺,轻轻扎了我一下。
“我没有开玩笑,”我放下杯子,认真地看着他,“温叙年,我是认真的。”
楚恬看看我,又看看眉头紧锁的温叙年,突然像是明白了什么,她冷笑一声:“阮念,你少在这里胡搅蛮缠!叙年是我朋友,他不是用来交易的物品!你羞辱谁呢?”
“哦?”我挑眉,“原来楚小姐也知道‘朋友’不是物品,不能用来交易啊?那你怎么就觉得,我可以为了你的钱,把自己的‘感情’(虽然并不存在)当作筹码交易掉呢?”
我故意加重了“朋友”和“感情”这两个词。
楚恬被我怼得一时语塞,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温叙年看着这场越来越荒唐的闹剧,伸手轻轻拉住了楚恬的手臂:“恬恬,够了,别再说了。我们走。”
他的动作很轻柔,但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道。
楚恬似乎还有些不甘心,但在温叙年平静的目光下,最终还是跺了跺脚,狠狠地瞪了我一眼:“阮念,你等着!秦屿是我的,你休想抢走!至于叙年,你更别痴心妄想!”
说完,她这才气呼呼地转身,被温叙年半带着离开了。
温叙年在转身离开前,又回头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那眼神复杂难辨,有疑惑,有审视,或许还有一丝……无奈?
我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街角,才猛地松了一口气,整个人像虚脱一样瘫在椅子上,感觉后背都出了一层薄汗。
天呐,我刚才都做了些什么?
我居然当着楚恬和温叙年的面,说出了“我要他”这种话!
阮念啊阮念,你真是色令智昏,胆子肥上天了!
“啧啧啧,年度大戏啊!”一个戏谑的声音从我身后响起。
我不用回头都知道是谁。
除了我那阴魂不散的死对头秦屿,还能有谁?
我没好气地转过头,果然看见秦屿斜倚在店门框上,双手抱胸,一脸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
他穿着简单的休闲西装,身材挺拔,五官俊朗,此刻嘴角噙着的那抹笑,怎么看怎么欠揍。
“你怎么在这儿?”我白了他一眼。
“我来视察一下我‘女朋友’的店面经营情况啊,”秦屿笑得更加荡漾,“没想到,刚好看到我‘女朋友’为了别的男人,勇斗富家千金的精彩场面。”
“滚!谁是你女朋友!”我抓起桌上的纸巾盒就想砸他。
秦屿轻松地接住“飞来的暗器”,走到我对面坐下,自顾自地拿起我还没喝完的水果茶喝了一口。
“喂!那是我喝过的!”我抗议。
“间接接吻嘛,情侣之间常有的。”秦屿说得一脸理所当然。
我气得想打人。
“说真的,阮念,”秦屿放下杯子,收起了一点玩笑的神色,“你刚才……是认真的?冲着温叙年去的?”
“关你什么事?”我有点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当然关我的事,”秦屿指了指自己,“那位楚大小姐,可是打着我的旗号来找你麻烦的。而且,温叙年……”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他这几年,情况有点复杂。楚恬他们家,确实帮了他不少。”
我的心微微一沉。
所以,传闻是真的?
温叙年真的和楚恬在一起,是因为楚家的资助?
“所以呢?”我强装镇定,“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秦屿看着我,眼神里带着点探究,又带着点我看不懂的东西:“阮念,你了解现在的温叙年吗?他不是高中时候那个只知道埋头读书的学神了。生活很现实的。”
“我不需要了解!”我嘴硬道,心里却因为他这句话而更加混乱,“我只是一时冲动,口嗨而已!”
“是吗?”秦屿拖长了语调,明显不信,“可我刚才看你那眼神,亮得跟饿狼看见小羊羔似的。”
“秦屿!你不会说话就闭嘴!”
秦屿低低地笑了起来,然后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行,我闭嘴。不过阮念,提醒你一句,楚恬那个女人,被家里惯坏了,想要的東西就一定要得到,你今天这么扫她面子,她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还有,”他走到店门口,又回头补充了一句,眼神难得地认真了几分,“温叙年这趟水,比你想象的要深。别一时头脑发热,把自己搭进去了。”
看着秦屿离开的背影,我烦躁地揉了揉太阳穴。
今天这都是什么事啊!
【3】
接下来的几天,风平浪静。
楚恬没有再来找麻烦,秦屿也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没再出现。
温叙年更是没有半点消息。
我那句石破天惊的“我要他”,仿佛只是一颗投入湖中的小石子,激起一圈涟漪后,就迅速恢复了平静。
这反而让我心里有点空落落的,甚至开始怀疑,那天下午发生的一切,是不是我晒太阳太久做的一个荒诞的梦。
我照常经营着我的甜品店,研究新口味,招呼客人。
只是偶尔走神的时候,眼前会闪过温叙年那张清冷的脸,和他最后那个复杂的眼神。
周五晚上,我关店比较晚,正在后台清点物料,准备打烊。
店员小雨探头进来:“念姐,外面有位先生找你。”
先生?
我第一反应是秦屿又来蹭吃蹭喝了。
我擦了擦手,走出操作间。
当看到站在暖黄色灯光下,那道清隽挺拔的身影时,我的脚步瞬间顿住了。
是温叙年。
他换了一身衣服,依旧是简单的白色衬衫和黑色长裤,但质感看起来比那天好了不少。他安静地站在那里,看着玻璃橱柜里所剩不多的甜品样品,侧脸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柔和。
我的心跳,又不争气地开始加速。
他怎么会来?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看起来自然一点,走过去:“温叙年?你怎么来了?”
他闻声转过头,目光落在我身上,依旧是淡淡的:“路过,看到灯还亮着。”
他的声音在安静的店里,显得格外清晰。
“哦……快打烊了。”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下意识地理了理头发,“要……吃点什么吗?不过剩下的不多了。”
他看了看橱柜,又看向我:“有什么推荐吗?”
“我们店的芒果慕斯和抹茶千层卖得最好,不过现在只剩一块抹茶千层了。”我指了指。
“那就这块吧。”温叙年说。
“好,你坐一下,我帮你打包。”我转身去拿包装盒和餐具。
手脚居然有点不利索。
我把打包好的小蛋糕递给他。
他接过,却没有立刻离开,而是沉默了一下,才开口:“那天的事……”
我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他终于要提那天的事了!
他会说什么?觉得我很荒唐?很轻浮?还是来替楚恬兴师问罪的?
“……楚恬她,说话比较直接,如果有什么冒犯的地方,我代她向你道歉。”温叙年的语气很平静,听不出什么情绪。
原来是来替楚恬道歉的。
我心里刚升起的那点小火花,瞬间被浇灭了一半。
“没关系,”我扯了扯嘴角,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无所谓,“我习惯了。毕竟跟秦屿扯上关系,这种事就在所难免。”
我故意把话题引到秦屿身上,想看看他的反应。
温叙年看着我,眼神深邃:“你和秦先生……感情很好?”
“我和他?”我立刻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谁跟他感情好了!我跟他就是纯粹的敌对关系!水火不容的那种!外面那些传言都是假的!”
我急于撇清的样子,似乎让他有些意外。
他微微挑了下眉,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拿出了手机:“蛋糕多少钱?我扫你。”
“啊?哦,不用了,”我摆摆手,“就当是我请你的。”
“不行,”他很坚持,“开门做生意,没有不收钱的道理。”
看他态度坚决,我只好报了个数。
他付了钱,再次道谢,然后拎着小蛋糕,转身准备离开。
看着他快要走到门口的挺拔背影,一股强烈的不甘和冲动,再次涌上心头。
就这样让他走了?
那天的话,难道真的就当没说过?
阮念,你能不能有点出息!
“温叙年!”我脱口而出,叫住了他。
他停下脚步,回过头,灯光在他眼中洒下细碎的光点,带着询问。
我鼓足勇气,走到他面前,仰头看着他,心脏跳得像打鼓一样:“我那天说的话,是认真的。”
他看着我,没有说话,似乎在等我的下文。
“我说‘我要你’,虽然听起来很儿戏,很冲动,”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直视他的眼睛,“但那不是玩笑,也不是为了气楚恬。我是真的……从高中就开始喜欢你了。”
终于说出来了。
把埋藏在心底这么多年的秘密,在这个看似最不合适的时机,说了出来。
温叙年明显愣住了。
他的瞳孔微不可察地收缩了一下,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名为“惊讶”的情绪。
他沉默地看着我,时间久到我几乎要以为他会在下一刻转身离开,或者开口嘲讽我的异想天开。
过了好几秒,他才缓缓开口,声音比刚才低沉沙哑了些:“阮念,你知道我现在的情况吗?”
“我听说了一些,”我老实回答,“但我不在乎。”
“你不在乎?”他重复了一遍,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近乎自嘲的弧度,“你知道‘不在乎’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你要面对很多流言蜚语,意味着你可能要承担一些你原本不需要承担的东西。”
“我不怕!”我抢白道,语气急切得像个急于证明自己的孩子,“我有自己的店,能养活自己。我不需要你为我做什么,我只是……只是想告诉你我的心意,并且,想争取一个机会。”
温叙年深深地望着我,那目光仿佛要穿透我的眼睛,直抵我的灵魂深处。
他的眼神里有挣扎,有审视,有动容,还有太多我读不懂的复杂情绪。
我们就这样静静地站在即将打烊的甜品店里,空气中弥漫着奶油的甜香和一种无声的张力。
最终,他移开了视线,声音恢复了之前的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阮念,你很好。但是……我们不合适。”
说完,他没有再看我,转身推开门,融入了外面的夜色中。
我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刚才鼓起的所有勇气,瞬间被抽空,只剩下满满的失落和难堪。
果然……还是被拒绝了啊。
【4】
被温叙年明确拒绝后,我消沉了两天。
但很快,我就打起精神来了。
阮念是谁?是打不死的小强!是越挫越勇的典范!
一句“不合适”就想让我放弃?没那么容易!
他温叙年现在处境困难,有顾虑很正常。我要用我的真诚和热情,慢慢融化他心里的坚冰!
于是,我开始了我的“温水煮青蛙”……啊不,是“暖心感化温叙年”计划。
我知道他目前在一家朋友开的文化公司做策划,工作时间相对自由。
我开始“不经意”地在他公司附近“出没”。
有时是去那边见“客户”,有时是去那边的商圈“考察市场”,然后“顺路”给他带一杯我们店的新品饮品,或者一小块精心准备的甜品。
一开始,温叙年总是拒绝。
“不用了,谢谢。”
“阮小姐,你真的不必这样。”
但我每次都把东西往他手里一塞,然后找个诸如“回馈老客户”、“新品需要试吃反馈”之类的借口,不等他多说,就赶紧溜走。
次数多了,他似乎也有些无奈,但拒绝的态度不再那么坚决。
偶尔,他收下东西的时候,会低声说一句:“谢谢。”
就这两个字,都能让我开心一整天。
我也会试着找一些话题跟他聊。
比如,问他甜品口味怎么样,是不是太甜?
或者,看到他们公司楼下的花开得不错,拍张照片发给他,附言一句:“你们公司楼下这花跟你今天的衬衫颜色很配哦!”(我提前偷偷观察过他穿什么)
我的微信消息,他很少回复,十句能回一句“谢谢”或者“还不错”就算不错了。
但我毫不气馁。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嘛!
当然,这个过程并不顺利。
楚恬果然如秦屿所说,没有善罢甘休。
她又来我店里闹过一次,这次话说得更难听,什么“阮念你还要不要脸,倒贴男人”、“叙年根本看不上你这种开破店的”、“你连给叙年提鞋都不配”之类的。
我当时正在给一位熟客打包蛋糕,听到这些话,手里的动作都没停,只是抬起头,对着楚恬露出了一个无比灿烂的笑容:“楚小姐,又来照顾生意啊?今天想买点什么呢?我们店的招牌是芒果慕斯,特别甜,适合你。”
那位熟客也看不下去,帮腔道:“就是啊,小姑娘家家的,说话怎么这么难听?人家阮老板人美心善手艺好,追求者多着呢!”
楚恬被我们一唱一和气得不轻,又不好在别的客人面前发作,只能铁青着脸走了。
至于秦屿,这家伙阴魂不散的程度,简直令人发指。
他总能在我“偶遇”温叙年的时候,“恰好”出现。
然后摆出一副“我什么都懂”的欠揍表情,在一旁说风凉话。
“哟,阮老板,又来送温暖了?”
“温先生,真是好福气啊,天天有人送吃的,不像我,孤家寡人一个。”
“阮念,你这追人的套路,也太老土了吧?能不能有点新意?”
每次我都恨不得用蛋糕糊他一脸。
但奇怪的是,有秦屿在的时候,温叙年虽然依旧话少,但那种紧绷的、疏离的感觉,似乎会稍微减弱一点点。
有一次,我照例去给温叙年送喝的,正好秦屿也在他们公司楼下,好像在谈什么事情。
我把一杯冰摇桃桃乌龙茶递给温叙年。
秦屿立刻凑过来:“我的呢?阮念,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啊!”
我白了他一眼:“想喝自己买去!”
秦屿捂着胸口,做出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唉,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温兄,你看她,对我这个‘前绯闻男友’也太无情了。”
温叙年手里拿着那杯粉嫩的桃桃乌龙,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搞怪的秦屿,嘴角似乎……微微向上弯了一下?
虽然那个弧度很小,小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还是被我敏锐地捕捉到了!
那一刻,我仿佛看到了冰山融化的第一道裂痕。
我的心,瞬间开出了一朵小花。
看来,我的“暖心行动”,还是有点效果的!
【5】
转机发生在一个周末的下午。
我接到一个电话,是温叙年打来的。
看到屏幕上闪烁的名字时,我差点把手机扔出去。
他居然主动给我打电话了!
我强压住激动,接起电话,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静:“喂?温叙年?”
电话那头,他的声音似乎有些迟疑:“阮念,你……现在方便吗?”
“方便!非常方便!”我连忙说,“怎么了?”
“我……想请你帮个忙。”他顿了顿,似乎有些难以启齿,“我妹妹温蕊,今天从老家过来看我。她很喜欢吃甜品,我想带她去你店里坐坐,不知道会不会打扰你?”
妹妹?
我瞬间反应过来,温叙年确实有个妹妹,比他小几岁,听说身体不太好。
“不打扰!一点都不打扰!”我立刻答应,“你们什么时候过来?我给你们留最好的位置!”
“大概半小时后。”
“好!没问题!我等你们!”
挂了电话,我激动得在原地转了好几个圈。
他主动找我!还让我帮忙!还要带妹妹来我的店!
这是不是意味着,他開始慢慢接受我了?
我立刻行动起来,把店里最好的靠窗位置预留出来,精心布置了一下。
然后钻进操作间,把我所有的看家本领都拿了出来,做了好几款我们店的招牌甜品,还特意做了一款少糖的,考虑到他妹妹身体可能不太好。
半小时后,温叙年带着一个看起来十六七岁、脸色有些苍白但笑容很甜的女孩走进了店里。
“念念姐你好!我是温蕊!我哥哥经常提起你!”小姑娘一见到我,就活泼地打招呼,眼睛亮晶晶的,充满了好奇。
经常提起我?
我惊喜地看向温叙年。
他有些不自然地移开了视线,耳根似乎有点泛红。
“蕊蕊你好,快请坐!”我热情地招呼他们坐下,然后把准备好的甜品一样样端上来,“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都做了一点,你尝尝看。”
“哇!好漂亮!谢谢念念姐!”温蕊开心地拍手,然后拿起小勺子,小心翼翼地尝了一口芒果慕斯,眼睛瞬间亮了,“好好吃!哥,你快尝尝!比我们之前在那家很贵的店买的还好吃!”
温叙年在妹妹的催促下,也尝了一口,然后对我点了点头:“很好吃。”
就这简单的三个字,让我心里比吃了十斤蜂蜜还甜。
整个下午,店里都洋溢着温蕊欢快的声音。
她是个很健谈也很懂事的小姑娘,跟我讲他们老家的事,讲她哥哥小时候的糗事(虽然每次刚起个头就被温叙年用眼神制止了),也表达了对大学生活的向往。
温叙年大部分时间都安静地听着,偶尔给妹妹递张纸巾,或者在她说得太兴奋时轻声提醒她慢一点。
他看着妹妹的眼神,充满了温柔和宠溺。
那是我从未见过的,温叙年的另一面。
我的心,也跟着变得柔软起来。
期间,温蕊偷偷凑到我耳边,小声说:“念念姐,我哥哥他其实人超级好的,就是有时候喜欢把事情闷在心里。他要是惹你生气了,你多担待一点哦!”
我看着她狡黠的眼神,心里暖暖的,也小声回答:“放心吧,我不会跟他一般见识的。”
温叙年看着我们俩说悄悄话,无奈地摇了摇头,但眼神里却没有丝毫责备。
送走温叙年和温蕊后,我收到了温叙年发来的微信。
只有两个字:“谢谢。”
后面跟了一个转账,金额远远超过了那些甜品的价格。
我立刻把钱退了回去,回复道:“说好了我请蕊蕊的,不许客气![龇牙笑]”
过了一会儿,他回复:“好。蕊蕊很开心,说下次还要来找你玩。”
“随时欢迎!”
看着这条消息,我抱着手机,傻笑了好久。
我觉得,我和温叙年之间的关系,似乎因为温蕊的到来,终于向前迈进了一大步。
至少,我们现在可以算是……朋友了吧?
【6】
和温叙年的关系有所缓和后,我的“暖心行动”进行得更加顺利了。
他不再那么坚决地拒绝我的好意,偶尔也会回复我几句无关痛痒的微信。
虽然依旧谈不上热络,但比起最初的冰冷疏离,已经好了太多。
我以为,只要我坚持下去,总有一天能走进他的心里。
直到那天,我无意中在一条商业街上,看到了温叙年和楚恬。
他们并肩从一家高级珠宝店里走出来。
楚恬笑靥如花,亲昵地挽着温叙年的手臂,正在说着什么。
温叙年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也没有推开她。
阳光落在他们身上,男才女貌,看上去……无比登对。
那一刻,我仿佛被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所有的热情和期待,在那一刻,被现实击得粉碎。
原来,他并没有和楚恬分开。
原来,他对我偶尔的缓和,或许只是出于礼貌,或者是因为我对他妹妹好而产生的感激。
原来,我所以为的“进步”,可能都只是我的一厢情愿。
我默默地转过身,没有勇气上前,也没有立场质问。
失魂落魄地回到店里,我把自己关在操作间,机械地做着蛋糕,却怎么也集中不了精神。
脑海里反复回放着楚恬挽着温叙年手臂的画面,心脏一阵阵抽痛。
秦屿不知道什么时候溜达了进来,靠在门框上看着我。
“怎么了?一副魂被勾走了的样子。”他语气依旧戏谑。
我没理他,继续低头裱花。
秦屿走过来,看了看我手里那个歪歪扭扭的奶油玫瑰,挑了挑眉:“这水平,可不像我们阮大师傅的手笔。受什么刺激了?”
我放下裱花袋,叹了口气,最终还是没忍住,把看到的事情跟他说了。
秦屿听完,并没有露出意外的表情,只是淡淡地说:“我早就告诉过你,温叙年这趟水很深。”
“所以,他们真的还在一起?”我声音有些发涩。
“在一起?”秦屿嗤笑一声,“怎么定义‘在一起’?楚恬单方面认为他们在交往,而温叙年……他需要楚家的人脉和资源,帮他家收拾烂摊子。各取所需罢了。”
“各取所需……”我喃喃地重复着这个词,心里更难受了,“所以,他真的是因为钱,因为资源,才和楚恬……”
“不全是,但这是主要原因。”秦屿难得地正经了起来,“阮念,温叙年家的情况很糟糕,他父亲留下的债务窟窿很大。他一个人扛着很辛苦。楚家能提供的帮助,是目前最能解他燃眉之急的。”
他看着我,眼神复杂:“这就是现实。有时候,感情在现实面前,不得不让步。”
我沉默了。
秦屿的话,像一把钝刀,一下下割着我的心。
我知道他说的是事实。
可我就是不甘心。
难道就因为现实艰难,就要放弃自己的真心吗?
温叙年他……真的就对楚恬没有一点感情吗?他真的就甘心这样被“绑定”吗?
“阮念,”秦屿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有时候,眼睛看到的,不一定就是全部。温叙年那个人,心思重,他到底怎么想的,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你自己想清楚吧。是要继续撞南墙,还是及时止损。”
说完,他转身离开了操作间。
我一个人站在原地,看着面前那个失败的奶油玫瑰,心里乱成了一团麻。
晚上,我收到了温叙年发来的消息,问我明天有没有空,他想带温蕊再来店里,因为温蕊明天就要回老家了。
若是之前,我肯定会欣喜若狂地答应。
但此刻,看着这条消息,我却犹豫了。
我想起白天他和楚恬并肩而行的画面,想起秦屿说的那些话。
我该怎么面对他?
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吗?
我做不到。
最终,我回复了他:“抱歉,明天有点事,可能不在店里。替我祝蕊蕊一路顺风。”
发送之后,我把手机扔到一边,心里空落落的。
这是我第一次,拒绝温叙年。
【7】
我没想到,温叙年会直接找到我家来。
第二天下午,门铃响起。
我透过猫眼,看到门外站着的人时,愣住了。
是温叙年。
他怎么会知道我住这里?(后来我才知道是温蕊偷偷问了我店里的员工小雨)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了门。
他站在门口,手里拎着一个精致的纸袋,看起来风尘仆仆,眼神里带着一丝我从未见过的急切和……不安?
“阮念。”他叫我的名字,声音有些沙哑。
“有事吗?”我靠在门框上,没有让他进来的意思,语气也尽量保持平淡。
他看着我,沉默了几秒,才开口:“你昨天……是不是看到我和楚恬了?”
我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地问出来,心里一紧,脸上却故作轻松:“看到了啊,怎么了?在珠宝店门口嘛,郎才女貌,挺般配的。”
我的语气里,不自觉地带上了刺。
温叙年的眉头皱了起来:“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想什么了?”我反问,“我想什么重要吗?温叙年,我们只是普通朋友,你跟谁在一起,去哪里,没必要跟我解释。”
“有必要!”他突然提高了声音,语气带着一种压抑已久的情绪。
我被他突如其来的激动吓了一跳,愣愣地看着他。
他深吸一口气,似乎努力在平复自己的情绪,目光灼灼地看着我:“阮念,我和楚恬,不是你以为的那种关系。”
“那是什么关系?”我忍不住追问,“秦屿都告诉我了,你需要楚家的帮助,所以你不得不……”
“是,我确实需要楚家的帮助!”温叙年打断我,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挣扎和痛苦,“我父亲留下的债务,像一座山一样压着我!我没办法!楚家能提供项目,能帮我快速翻身!我承认,我利用了楚恬对我的好感,我卑劣,我无耻!”
他几乎是低吼着说出这些话,额角青筋都微微凸起。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情绪如此失控的温叙年。
不再是那个清冷自持、仿佛对一切都漠不关心的他。
“但是,”他话锋一转,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决绝,“我从来没有答应过和她交往。我也明确告诉过她,我心裡有喜欢的人。”
我的心猛地一跳,抬头看向他。
他正深深地望着我,眼神里有愧疚,有无奈,有疲惫,但更多的,是一种清晰无比的、不容错认的情愫。
“阮念,”他往前走了一小步,我们之间的距离瞬间拉近,近到我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呼吸,“我承认,一开始面对你的靠近,我很抗拒。我觉得自己不配,我害怕把你拖进我这摊烂泥里。”
“我故意对你冷淡,想让你知难而退。”
“可是……我低估了你。”
他的声音低沉而缓慢,每一个字都敲打在我的心上。
“你每天雷打不动地出现,带着笑容和那些甜得发腻的东西。你明明那么耀眼,那么美好,却偏偏要把目光停留在我这种身处阴沟里的人身上。”
“你为了我,去跟楚恬对峙,去承受那些流言蜚语。”
“你對蕊蕊那么好,让她那么开心……”
“我看着你,就像看着一道我永远无法触及的光。我拼命告诉自己不能靠近,不能贪心,可是……我控制不住。”
他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眼底只剩下一片赤诚和孤勇:“阮念,我喜欢你。”
“从你第一次在店门口,指着我说‘我要他’的那一刻起,我就再也无法把你从我的脑海里移开。”
“我知道现在的我,根本没有资格说这句话。我身上背负着太多的负担和不确定性,我给不了你任何承诺,甚至可能会连累你。”
“但是,我还是想告诉你。我不想再逃避了,也不想再看到你因为我和楚恬而难过。”
“这就是我的答案。很自私,很卑劣,但……是真心话。”
他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说完后,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我,等待着我的审判。
我站在原地,整个人都懵了。
大脑一片空白,只有他刚才说的那些话,在耳边反复回响。
他说……他喜欢我。
从那么早,就开始了。
他之前的冷淡和拒绝,不是因为讨厌我,而是因为自卑,因为害怕拖累我。
所有的委屈、不甘、猜疑,在这一刻,仿佛都找到了出口。
我的眼眶瞬间就红了。
“温叙年……”我声音哽咽地叫他的名字,“你真是个混蛋!”
他眼神一黯,似乎预料到了我的反应,苦涩地笑了笑:“对不起,我……”
“你知不知道我这段时间有多难过!”我打断他,眼泪不争气地掉了下来,“我以为你讨厌我,我以为你心里只有楚恬,我以为我所有的努力都是一厢情愿!”
看到我的眼泪,温叙年顿时慌了手脚。
他下意识地想伸手替我擦眼泪,却又有些不敢,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别哭……阮念,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看着他这副小心翼翼、慌乱无措的样子,我心里的那点委屈和气愤,突然就烟消云散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心疼和……释然。
我吸了吸鼻子,抬起泪眼朦胧的眼睛看着他:“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继续靠着楚家吗?”
温叙年摇了摇头,眼神变得坚定:“不会了。我已经和楚恬,还有她父亲,彻底谈过了。我会用我接下来的所有收入,逐步偿还楚家提供的帮助。我和他们之间的合作,会严格限定在商业范畴内。我不会再接受任何带有附加条件的‘馈赠’。”
他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我知道这很难,可能需要很长的时间。但我想堂堂正正地站在你面前,以一个独立的、完整的‘温叙年’的身份,而不是一个需要依附别人的累赘。”
“所以,阮念,”他深吸一口气,目光中带着前所未有的郑重和期待,“你……还愿意给我一点时间,等等我吗?”
我没有立刻回答。
我只是看着他,看着这个清瘦了許多,眼神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明亮的男人。
看着他眼底的小心翼翼和隐藏不住的深情。
过了好久,我才扬起一个带着泪花的笑容,故意板起脸说:“等你可以,但是要收利息的!”
温叙年愣了一下,随即,一个无比真实、无比灿烂的笑容,在他脸上缓缓绽开。
那笑容,如同冰雪初融,阳光普照。
他重重地点头,声音里带着如释重负的哽咽:“好!你说什么都可以!”
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握住了我的手。
他的手心,温暖而干燥,带着微微的颤抖。
这一次,我没有挣脱。
【8】
我和温叙年,就这样算是正式在一起了。
没有轰轰烈烈的告白仪式,只有一番剖白心迹的坦诚,和一个迟来的牵手。
过程曲折了点,但结果,是甜的。
就像我店里卖的甜品,总要经过一番折腾,才能呈现出最美好的味道。
我们开始了“地下恋情”。
主要是温叙年坚持的,他说在他彻底摆脱对楚家的依赖,稳定自己的事业之前,不想让我承受太多的非议和压力。
我虽然觉得没必要,但也尊重他的决定。
在一起后,我发现温叙年其实并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冷淡。
他只是不善于表达,内心其实很细腻,也很温柔。
他会记得我随口提过想看的电影,然后默默买好票。
他会在我研发新品累到在操作台边睡着时,悄悄给我披上毯子。
他会在温蕊跟我视频通话,兴奋地喊我“嫂子”时,在一旁红着耳朵,却并不纠正。
他依旧很忙,为了尽快还清债务,为了自己的新公司起步,经常加班到很晚。
但无论多晚,他都会给我发一条“晚安”的消息。
偶尔,他也会来店里帮忙。
虽然他笨手笨脚,打奶油都能打得到处都是,包蛋糕盒也包得歪歪扭扭。
但看着他系着我那粉色的围裙,一脸严肃地和手里的裱花袋作斗争的样子,我就觉得特别可爱。
秦屿依旧是店里的常客。
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但并没有点破,只是每次来,都用一种“老子早就知道会这样”的眼神看着我们,然后照例嘴贱几句。
“哟,温老板,又来体验生活了?”
“阮念,你这算不算是雇佣童工……啊不,雇佣‘男友工’?”
每次都被我拿着扫帚赶出去。
楚恬后来也知道了我们的事,据说在家里大闹了一场,还动用了家里的关系,想给温叙年使绊子。
但温叙年这次态度很强硬,他凭借自己的能力,稳住了几个关键的项目,让楚家看到了他的价值,最终楚家选择了继续商业合作,不再插手私人感情。
至于秦屿……
有一次,他喝多了,跑到我店里,看着我和温叙年并肩站在一起,突然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阮念,其实……我也挺好的。”
我当时正忙着,没听清,回头问他:“你说什么?”
他已经恢复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摆摆手:“没什么,说你们家温叙年真是走了狗屎运了!”
温叙年看着他,难得地没有沉默,回了一句:“嗯,我也觉得。”
秦屿被噎了一下,悻悻地走了。
后来,听说他和家里安排的一个门当户对的女孩见了面,具体后续如何,我就不太清楚了。
日子就这样平静而充实地流淌着。
一年后,温叙年终于还清了楚家的所有垫款,他的文化公司也渐渐走上了正轨,虽然规模还不大,但前景很好。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他来到了我的甜品店。
店里没有客人,只有我和他。
他穿着我们第一次在他公司楼下“偶遇”时那件白衬衫,手里没有拿任何东西,只是看着我,眼神温柔而坚定。
“阮念,”他开口,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冽,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现在,我可以堂堂正正地,问你一个问题了吗?”
我似乎预感到了什么,心脏开始砰砰直跳,点了点头。
他走到我面前,单膝跪地,仰头看着我,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丝绒盒子。
打开,里面是一枚设计简洁却格外精致的钻戒。
“这一年,我无数次想象过这个场景。”他轻声说,眼神里充满了爱意和期待,“我知道,我可能还不是最完美的伴侣,未来的路可能也还会有风雨。”
“但是,我有信心,也有能力,为你撑起一片天。”
“阮念,你愿意嫁给我吗?让我用余生,来兑现当年那句‘我要你’的承诺。”
我的眼泪瞬间就涌了上来。
看着眼前这个褪去了青涩与阴霾,眼神明亮,充满担当的男人。
看着这个我从少女时代就偷偷喜欢,一路跌跌撞撞,终于携手走到今天的人。
我用力地点头,声音带着哭腔,却笑得无比灿烂:“我愿意!”
他为我戴上戒指,然后站起身,将我紧紧地拥入怀中。
店门外,不知何时聚集了很多熟悉的面孔。
有店员小雨和小芳,有闻讯赶来的温蕊(她兴奋地跳起来尖叫),还有……双手插兜,站在不远处,脸上带着复杂笑容,最终化为一声轻叹和微微颔首的秦屿。
阳光透过玻璃窗洒进来,落在我们身上,温暖而明亮。
就像我们的未来。
我知道,属于阮念和温叙年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而这一次,不会再有任何误会和阻碍。
我们会一直甜蜜下去。
就像我店里卖的甜品,永远都是幸福的味道。
来源:嘟嘟故事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