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前女友给我发挑衅短信,我直接截图发到了他们公司群

B站影视 电影资讯 2025-11-12 14:58 1

摘要:那水沿着干枯的叶片边缘滑下去,没入同样干裂的土壤里,像一声无声的叹息。

手机屏幕亮起的时候,我正在给一盆快要翘辫子的绿萝浇水。

那水沿着干枯的叶片边缘滑下去,没入同样干裂的土壤里,像一声无声的叹息。

是条短信。

来自一个我没存,但熟悉到骨子里的号码。

“姐姐,你知道吗?周明最喜欢的还是我做的糖醋排骨,他说你做的味道总是不对。”

结尾还跟了个俏皮的吐舌表情。

姐姐。

呵。

我盯着那两个字,感觉一股热流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

手里的水壶倾斜着,水哗哗地流出来,漫过花盆,淌到了木地板上,洇出一块深色的水印。

我没动。

脑子里像是有个老旧的放映机,咯吱咯吱地转着。

转出来的,是三年来,这个号码时不时跳出来的各种“分享”。

“姐姐,我们今天公司团建,周明喝多了,我送他回去的,他靠在我肩膀上睡着了,像个孩子。”

“姐姐,这件衬衫你觉得周明穿好看吗?我觉得他穿蓝色最帅了。”

“姐姐,周明又胃疼了,你记得提醒他按时吃饭啊,他这个人就是不让人省心。”

每一次,周明的解释都是一样的。

“她就是这样,人没什么坏心。”

“我们就是同事,你别多想。”

“我已经跟她说过了,让她别再发了。”

说过?

说了三年,她还在发。

我放下水壶,拿起手机。

手指因为用力,指节有点发白。

截图。

动作一气呵成,熟练得让我自己都心疼。

我不是第一次截图了,只是以前,这些截图都静静地躺在我的手机相册里,像一座座墓碑,埋葬着我那些无处发泄的委屈和愤怒。

可今天,我不想再给它们立碑了。

我想炸掉这座坟场。

我点开微信,找到那个我只看不说话的群。

群名叫“星辰科技宇宙第一帅哥美女集中营”。

很中二,很互联网。

这是周明的公司群,四百六十三个人。

我之所以会在里面,是因为刚结婚那会儿,周明说他们公司有家属福利,偶尔会发点小礼品,拉我进去方便统计。

后来我才知道,这不过是他为了在同事面前秀恩爱,满足他那点可怜的虚荣心。

我找到了那张截图。

绿色的短信对话框,白色的字,还有那个格外刺眼的吐舌表情。

我的拇指悬在“发送”按钮上。

有那么一秒钟,我犹豫了。

理智告诉我,这是在公开处刑周明,也是在把我们婚姻的底裤扒下来,扔到大庭广众之下。

会很难堪。

会没有退路。

可那股烧着我的火,比理z理性更旺。

凭什么?

凭什么一直是她骚扰,我隐忍?

凭什么一直是她表演,我观看?

凭什么错的人逍遥法外,被伤害的人却要瞻前顾后?

去他妈的体面。

我今天,就不想要体面了。

我按了下去。

发送成功。

那张截图,就那么明晃晃地出现在四百多人的大群里。

我甚至还嫌不够。

手指飞快地在键盘上敲打。

“苏小姐,感谢您对我老公口味的持续关心,以及对我厨艺的精准点评。但我觉得,这种贴心的、超越同事关系的互动,是不是更适合私下进行?哦,我忘了,您好像一直都在‘私下’进行。既然您这么喜欢分享,我觉得我也应该学会分享。大家说对吗?”

发完这段话,我把手机屏幕朝下,扣在了桌上。

世界,一下子安静了。

只能听到我自己的心跳声,咚,咚,咚,像在擂鼓。

我看着地板上那摊水渍,它正在慢慢扩大,像我此刻失控的情绪。

大概过了三十秒,也许是一分钟。

桌上的手机开始疯狂地震动,像犯了癫痫。

嗡嗡嗡——嗡嗡嗡——

一声接一声,不带喘气的。

我没去看。

我知道那是什么。

是那个四百多人的群,炸了。

是周明的电话。

是那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同事的私信。

我走到沙发边,坐下来,把自己陷进柔软的靠垫里。

我感觉有点累,又有点说不出的痛快。

就像一个一直被捆着的人,终于拿刀割断了绳子,哪怕刀刃也划伤了自己。

手机还在震。

我不胜其烦,拿起来,直接开了静音。

屏幕上,微信的红色数字角标已经变成了“99+”。

周明的未接来电,五个。

第六个,又打了进来。

我盯着“老公”那两个字,忽然觉得很讽刺。

我划开接听。

“林晚!你疯了吗?!”

周明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又急又怒,还带着一丝压抑的惊惶。

我把手机拿远了一点,掏了掏耳朵。

“我没疯,”我平静地说,“我只是觉得,有些事,不能总是我一个人知道。”

“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你把那东西发到公司群里?四百多个人!我的领导,我同事,我下属,全都在里面!你让我的脸往哪儿搁?!”

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破音。

我甚至能想象出他此刻的样子,大概是在公司的某个角落,焦躁地来回踱步,一边捂着嘴,一边压低声音对我咆哮。

“你的脸?”我轻笑了一声,“周明,你的脸,是你自己不要的,不是我给你丢的。”

“你……你简直不可理喻!”他气急败坏,“苏青她就是随口一说,你至于吗?你至于闹得这么难看吗?”

又是这句话。

你至于吗?

三年来,我听了无数遍。

我买了他喜欢的球队的限量版球衣,他拿去公司炫耀,回来告诉我,苏青说还是她当年送的那件更有纪念意义。我说你能不能让她别提以前的事,他说,你至于吗?

我给他炖了通宵的汤送到公司,他发了朋友圈,苏青在下面评论:还是要注意身体,别总让你老婆这么辛苦,胃要紧。我气得跟他吵,他说,人家也是好心,你至于吗?

我发现他手机里,跟苏青的聊天记录比跟我还多,那些关于工作的抱怨,关于父母的唠叨,甚至关于我们夫妻俩吵架的细节,他都跟她讲。我崩溃大哭,他说,我们就是纯粹的友谊,我拿她当哥们儿,你至于吗?

至于。

我今天就让他看看,我有多至于。

“周明,”我的声音冷了下来,“我问你,她短信里说的是不是真的?你是不是跟她抱怨我做的糖醋排骨味道不对?”

电话那头沉默了。

这种沉默,比直接承认更伤人。

因为它代表着默认,代表着他无话可说,代表着我所有的猜测,都是事实。

“你说话。”我逼他。

“……我就是,就是那天吃饭的时候随口提了一句。”他终于开口,声音弱了下去,带着心虚的辩解,“我没别的意思,就是……就是怀念一下以前的味道。”

怀念一下以前的味道。

多轻描淡写的一句话。

我的心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了,又酸又疼。

我们结婚三年,他怀念的,还是前女友的味道。

那我算什么?

一个味道不对的替代品吗?

“所以,你不仅跟她聊我,还跟她聊我做的菜。周明,你可真实诚,把我们的生活,一五一十地直播给你前女友听。”我的语气里充满了尖锐的讽刺。

“我没有!林晚你别胡说八道!”他立刻否认,声音又拔高了,“就是偶尔!偶尔聊几句!”

“偶尔?”我冷笑,“那她怎么对我的厨艺、我的生活习惯、甚至你的胃病发作时间都了如指掌?周明셔!她是你的同事,还是你的贴身保姆兼情感垃圾桶?”

“你!”他被我堵得说不出话来。

“我什么我?我说错了吗?”我步步紧逼,“你让她别发了,她听了吗?你跟她划清界限,她离你远了吗?周明,你所谓的‘处理’,就是一边享受着我的照顾,一边享受着她的‘关心’,对不对?”

电话那头,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声。

我知道,我戳中了他的要害。

他不是不知道苏青有问题,他只是舍不得。

舍不得那份来自过去的熟悉感,舍不得那个永远把他当英雄崇拜的女人,舍不得那种被人需要和惦记的虚荣。

他是个懦夫。

一个贪婪的懦夫。

“林晚,你先冷静一下。”过了好一会儿,他的语气软了下来,开始用怀柔政策,“这件事是我不对,我承认。我回头就跟苏青好好谈谈,让她以后别再这样了。你先把群里的消息撤回,好不好?现在还来得及,不到两分钟。”

撤回?

我看了看墙上的时钟,距离我发送,已经过去快五分钟了。

他连时间都算错了。

“晚了,周明 It's too late.” 我用英语说了一句,然后切换回中文,“而且,我也不想撤回。”

“你到底想怎么样?!”他终于不耐烦了,露出了真实的情绪,“非要闹到所有人都知道,非要让我丢了工作你才甘心吗?!”

“丢工作?”我反问,“你哪家公司?因为老婆戳穿了你跟前女友的暧昧,就要开除你?你们公司是叫‘绿茶保护协会’吗?”

“你……你强词夺理!”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我说,“周明,我今天把话说明白。这件事,不是我撤回消息就能解决的。是你,和你的‘好同事’苏小姐,需要给我一个交代。什么时候你们的交代让我满意了,什么时候这件事才算完。”

说完,我没等他回话,直接挂了电话。

然后,我点开了那个已经爆炸的微信群。

我没去看那些刷屏的“”、“惊了”、“这是什么情况”,也没理会那些@我的询问。

我直接往上翻,找到了苏青的头像。

她还没说话。

她在装死。

我猜,她现在一定也在跟周明通电话,或者是在小群里跟她的闺蜜们商量对策。

没关系,我有的是时间等她。

我退出去,点开周明的头像,把他暂时屏蔽了。

然后,我点开一个叫“复仇者姐妹联盟”的小群。

里面只有两个人,我和我的闺蜜,姜晓。

我把截图和我在大群里说的话,一并发了过去。

姜晓秒回。

一个“牛逼”的表情包,后面跟着一长串的“哈哈哈哈哈哈”。

“干得漂亮啊我的宝!老娘早就看那个姓苏的绿茶不爽了!你今天终于替天行道了!”

“爽是爽了,后续麻烦估计少不了。”我回了一句。

“怕个屁!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周明那怂包要是敢怪你,你就把他那点破事全抖落出来!让他社会性死亡!”

看着姜曉的话,我心里稍微踏实了点。

至少,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你说,他们公司的人现在在想什么?”我问。

“想什么?当然是搬好小板凳,嗑着瓜子,等着看年度大戏啊!我猜现在他们公司内部的各种小群已经聊疯了。你这一招,直接把暗流涌动的办公室政治,变成了现场直播的家庭伦理剧。高!实在是高!”

姜晓的形容让我有点想笑。

是啊,他们肯定在看戏。

我在周明公司的年会上见过他的一些同事。

那些人,表面上客客气气,一口一个“嫂子”,背地里,谁知道藏着多少心思。

现在,我亲手给他们送上了一份年度最大的八卦。

不知道他们是感谢我,还是觉得我打破了职场那层虚伪的和平。

我正想着,姜晓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喂,怎么样?周明给你打电话了吧?怎么说的?”她在那头兴致勃勃地问。

“还能怎么说,”我把刚才的对话跟她复述了一遍,“怪我咯,怪我让他丢脸,怪我闹得难看。”

“我呸!典型的渣男语录!”姜晓在那头啐了一口,“他自己跟前女友勾勾搭搭的时候,怎么不怕丢脸?现在怪你把盖子掀了?双标狗!”

“他说让我撤回,我说晚了。”

“撤回个毛线!就得挂在上面!让所有人都看看他俩的嘴脸!对了,那个苏绿茶呢?她有什么反应?”

“装死呢,还没动静。”我说。

“她肯定在想辙呢。这种人,最擅长的就是扮无辜,装可怜。我猜,她下一步就是要出来道歉,然后把所有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说自己只是一时糊涂,没想过会给你造成这么大的困扰,再哭唧唧地说几句‘对不起,都是我的错,请大家不要怪周明,他什么都不知道’。到时候,你反而成了那个咄咄逼人的泼妇。”

姜晓对绿茶的套路,研究得比我还透彻。

“那怎么办?”我有点担心。

“别急。”姜晓说,“她演,你就比她更能演。她要是道歉,你就接受,然后顺着她的话说下去。‘是啊,我也相信周明是无辜的呢,他这么老实的一个人,肯定是被你骗了。苏小姐,以后离我们家老实人远一点好吗?他单纯,玩不过你。’你看,把周明摘出去,火力全部对准她。既显得你大度,又能把她钉死在‘心机婊’的耻辱柱上。”

我听得一愣一愣的。

“姜晓,你是不是背着我报了什么《甄嬛传》速成班?”

“去你的!老娘这是实战经验!”姜晓在那头得意地哼了一声,“对付绿茶,你不能比她更凶,要比她更茶。用魔法打败魔法,懂吗?”

我懂了。

挂了电话,我感觉自己像是被打了一针强心剂。

我重新点开那个公司群。

果然,在我挂电话的这几分钟里,苏青,她出场了。

她没有说话,而是直接发了一段长长的文字。

格式很讲究,像一篇公关文。

“各位领导、同事,大家好,我是苏青。首先,我想对林晚姐,以及所有因为我而被打扰到的同事们,说一声最诚挚的道歉。对不起!”

“今天的事情,完全是我的错。我因为和周明是多年的朋友,有时候说话没有分寸,开了一些不合时宜的玩笑,给林晚姐造成了很大的误会和伤害。我真的非常非常后悔和自责。”

“周明他完全不知情,他一直都把我当成普通同事和朋友,是我自己没有把握好界限。这一切都和周明无关,请大家千万不要误会他。如果公司要有什么处分,我一个人承担。”

“林晚姐,真的对不起。我从来没有想过要破坏你和周明的感情。我看到你们结婚的时候,是真心为你们高兴的。我发的那些信息,真的只是出于朋友间的关心,可能方式不太对。我向你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了。希望你能原谅我这一次。”

最后,还附上了一个深深鞠躬的表情。

完美。

简直可以当成绿茶道歉文的教科书。

把自己放在最低的姿态,主动揽下所有责任,撇清男方,强调自己是“无心之失”,并表达对他们感情的“祝福”。

一瞬间,就把自己从一个骚扰别人家庭的第三者,塑造成了一个大大咧咧、不懂分寸但心地善良的“朋友”。

而我,就成了那个小题大做、斤斤计giao、把朋友间无伤大雅的玩笑拿到台面上来的妒妇。

群里立刻有几个人跳了出来,开始当和事佬。

“哎呀,苏青都道歉了,嫂子你也消消氣。都是同事,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是啊是啊,小苏也不是故意的。年轻人嘛,说话直了点。”

“周明哥跟苏青认识那么多年了,肯定就是纯友谊,嫂子你别多想。”

这些人,我敢打赌,前一秒还在小群里骂苏青是小三,这一秒,看到她道歉了,又立刻换上了一副圣人的嘴脸。

真是虚伪得令人作呕。

周明也立刻跳了出来,@我。

“老婆,你看,苏青都道歉了。她真的不是故意的。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好吗?别让大家看笑话了。”

他的语气,带着一丝恳求,和如释重负。

他大概觉得,苏青的道歉,给了他一个完美的台阶下。

他可以继续当他的老好人,而我,如果再揪着不放,就是不懂事了。

我看着手机屏幕,冷笑。

想就这么算了?

门都没有。

我按照姜晓教我的,开始打字。

我的手速很快,脑子也前所未有地清晰。

我没有直接回复周明,而是@了苏青。

“苏小姐,你的道歉我看到了。你说你后悔,自责,我相信。毕竟,把私人短信的内容,变成四百多人的公开话题,确实挺让人后悔的,一般人做不出来这种事,你辛苦了。”

第一句话,先阴阳怪气一下。

“你说你和周明是多年朋友,说话没分寸。这个我也理解。毕竟,能坚持三年如一日地,对我老公的生活起居、衣食住行进行全方位无死角的‘关心’,这份‘友情’,确实挺没分寸的。”

第二句话,点出她骚扰的“时长”和“广度”,戳破她“偶尔开玩笑”的谎言。

“你说周明他完全不知情,你让我不要误会他。哎,苏小姐,你真是太善良了。其实我本来是挺生周明气的,觉得他怎么能跟你抱怨我做的菜不好吃呢?但听你这么一说,我明白了。他这么老实的一个人,肯定是被你套话了,对不对?他肯定不是主动说的,是你旁敲侧击问出来的,对不对?”

这句话,是绝杀。

我把姜晓的“魔法”发挥到了极致。

我不仅把周明摘了出来,还把他塑造成了一个被心机女套话的“傻白甜”。

这样一来,苏青就陷入了两难。

如果她承认,那就坐实了她“心机婊”的身份。

如果她否认,说就是周明主动说的,那她刚才那篇“把责任全揽到自己身上”的道歉文,就成了一个笑话。

我能想象到,苏青此刻看着手机屏幕,脸色有多难看。

果然,我这段话发出去之后,群里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刚才那几个和事佬,全都哑火了。

周明也半天没吭声。

他可能也没想到,我会来这么一出。

过了足足两分钟,苏青才回复。

她只回了几个字,和一个表情。

“林晚姐,你误会了……”

后面跟着一个快要哭出来的表情。

看,她只能用“误会”这种模糊的词来回应。

因为她无论承认还是否認,都是错。

我就是要让她有口难辩。

“哦?是吗?”我立刻跟上,“那可能真的是我误会了。苏小姐,要不你给大家讲讲,到底是我哪里误会了?你是怎么在周明不知情的情况下,知道了他对我做的菜的评价的?是你会读心术,还是他会梦游说梦话给你听?”

“或者,你俩之间有什么我不知道的特殊沟通方式?比如,心电感应?”

我这几句话,又毒又刁钻,还带着点黑色幽默。

群里终于有人忍不住了,发了一个“噗”的表情,然后又秒速撤回。

但我看到了。

我知道,风向,开始变了。

人们不再觉得我是个泼妇,而是开始觉得,这场戏,越来越有意思了。

苏青彻底不说话了。

她可能已经躲在哪个角落里哭了。

这时候,周明终于再次出现。

他没有在群里说,而是给我发了私信。

“林晚!你到底要干什么?!你非要把事情闹到无法收场的地步吗?!”

他的语气里,满是压抑不住的怒火。

“你当着全公司的面,这么羞辱一个女孩子,你觉得你很光荣吗?!”

我看着“羞辱”那两个字,笑了。

我回他:“她三年如一日地骚扰我的时候,你怎么不说她是在羞辱我?周明 an, 你是不是觉得,只有你的白月光是女孩子,需要被呵护?你的老婆就是铁打的,活该被欺负?”

“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得饶人处且饶人!她已经道歉了!”

“她的道歉,你信吗?周明,别自欺欺人了。她的道歉,是写给你,写给你们公司同事看的,不是给我看的。她不是觉得自己错了,她是觉得自己倒霉,被我抓住了。”

“你能不能不要把人想得那么坏?”

“我也不想,是你们逼我的。”我回道,“周明,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到底站哪边?”

这是一个致命的问题。

我把他逼到了墙角。

他不能再和稀泥了。

他必须做出选择。

是选择维护他那个楚楚可怜、善解人意的前女友,还是选择安抚他这个已经撕破脸皮、不管不顾的老婆。

他的回复,隔了很久才来。

只有一句话。

“你先冷静一下,我们回家再说。”

呵。

回家再说。

这是他最惯用的伎le。

把所有的问题,都拖延到私密空间里,然后用他的那套“你至于吗”和“她不是故意的”来搪塞我。

可惜,今天的我,不想回家再说了。

我直接把我们俩的私聊记录,截了个图。

然后,再一次,发到了那个四百多人的公司群里。

并且配上文字:“各位,不好意思,我先生让我‘得饶人處且饒人’,还觉得我‘羞辱’了苏小姐。看来,在我先生心里,苏小姐的委屈,比我这个老婆的尊严重要多了。@周明,我说的对吗?”

如果说,第一次发截图是冲动。

第二次发截图,就是蓄谋已久。

我要让所有人看到,周明的真实态度。

我要让他明白,今天,没有中间地带。

这张截图发出去,群里彻底死寂。

如果说之前大家还只是看戏,现在,他们可能感觉到了窒息。

因为我这一手,太狠了。

我不仅是在打苏青的脸,更是在把周明的脸,按在地上摩擦。

我没有给他留任何一点情面。

手机又开始震动,是周明的电话。

我没接。

我知道他现在想说什么。

无非是更激烈的争吵,更恶毒的指责。

我不想听。

我站起身,走到窗边,拉开了窗帘。

外面阳光正好,楼下有孩子在嬉笑打闹。

世界如此喧闹,而我的这间屋子,却安静得像一座孤岛。

我突然觉得很没意思。

我这么闹,是为了什么?

为了争一口气?为了证明我是对的?

还是,为了挽回一个,其实早就已经烂到骨子里的婚姻?

我看着窗外的蓝天,心里一片茫然。

手机的震动终于停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条微信消息。

是周明发的。

“林晚,你赢了。你成功地让我身败名裂了。你满意了?”

他的话里,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绝望。

我看着那句话,没有愤怒,只有一种深深的悲哀。

直到现在,他还在怪我。

他觉得,是我毁了他。

他从来没有想过,是他自己,一步步走到了今天这个地billy。

我没有回复他。

我打开外卖软件,给自己点了一份最贵的日料。

然后我走进浴室,痛痛快快地洗了个澡。

等我穿着浴袍出来的时候,外卖刚好送到。

我把精致的食盒一一摆在桌上,给自己倒了一杯清酒。

我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餐桌前,慢慢地吃着。

鱼生很新鲜,入口即化。

但我吃不出什么味道。

我吃着吃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一颗一颗,砸进面前的酱油碟里,漾开一圈圈小小的涟漪。

我不是在为周明哭。

我是在为我自己哭。

为我这三年来,付出的青春,忍受的委屈,和那份被践踏得一文不值的真心。

我以为,我嫁给了爱情。

到头来,却发现自己只是一个,活在前女友阴影下的,味道不对的厨子。

这顿饭,我吃了很久。

吃到天色渐晚,华灯初上。

我喝光了最后一滴清酒,然后开始收拾残局。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我透過猫眼一看,是周明。

他站在门口,一脸的疲惫和憔悴,头发乱糟糟的,衬衫也皱巴巴的。

看起來,像一只斗败的公鸡。

我没有开门。

“林晚,我知道你在里面,你开门。”他在外面说,声音沙哑。

我靠在门上,没出声。

“我们谈谈,好吗?我求你了。”他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哀求。

我还是没动。

“林晚!”他开始砸门,“你把门打开!你以为你躲在里面,事情就能解决吗?!”

他的耐心,显然已经耗尽了。

我最讨厌他这样。

前一秒还在求你,后一秒就开始威胁。

我拉开门。

他因为用力过猛,差点一头栽进来。

他站稳脚跟,抬起头,通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

“你终于肯开门了?”他喘着粗气说。

我没理他,转身往客厅走。

他跟了进来,反手关上了门。

“你今天到底想干什么?”他走到我面前,质问我,“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在公司,已经成了一个笑话!所有人都在背后议论我!我的领导找我谈话了!他让我‘处理好个人问题’!你懂这是什么意思吗?这他妈是警告!”

他很激动,唾沫星子都快喷到我脸上了。

我往后退了一步,平静地看着他。

“所以呢?”我说,“你来找我,是想让我去给你领导解释,说一切都是误会吗?”

“不然呢?!”他吼道,“事情是你闹出来的!你难道不应该负责吗?!”

我笑了。

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周明,你是不是忘了,事情的起因,是你的前女友,给我发挑衅短信。”我一字一句地说,“是我让她发的吗?是我逼着你跟她抱怨我做的菜不好吃吗?”

“那也不是你把事情捅到公司群的理由!”他还在狡辩。

“那你说,我应该怎么办?”我看着他,眼神冰冷,“像以前一样,忍着?然后等你回家,听你说一句‘她不是故意的,你别多想’?周明셔,我忍了三年,我不想再忍了。”

我的平静,似乎比歇斯底里更让他感到害怕。

他愣住了,看着我,眼神复杂。

有愤怒,有不解,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情绪。

“林晚,”他放软了语气,“我们……我们不应该是这样的。我们以前不是这样的。”

以前?

是啊,以前不是这样的。

以前,他会记得我的生日,会给我准备惊喜。

以前,他会在我加班晚归的时候,做好一桌子菜等我。

以前,他的眼睛里,只有我。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呢?

大概,就是苏青进入他们公司之后吧。

那个像幽灵一样的女人,一点点地,侵蚀了我们的生活。

而他,非但没有阻拦,反而乐在其中。

“回不去了,周明。”我轻声说,“从你选择维护她的那一刻起,我们就回不去了。”

“我没有维护她!”他急切地辩解,“我只是……我只是觉得,事情没必要闹得这么僵!”

“是吗?”我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点开了相册。

我把那些我珍藏了三年的截图,一张一张,翻给他看。

“你看,这是两年前,她发给我的,说你喝醉了靠在她肩上。我问你,你说你喝断片了,什么都不记得。”

“这是去年,她发给我的,问我你穿这件衬衫好不好看。我问你,你说那是公司统一发的工服,她群发的。”

“还有这个,上个月,你胃疼住院,她发给我的,说她给你熬了粥。我问你,你说那是她顺便带来的,你没喝。”

我每翻一张,他的脸色就白一分。

到最后,他已经面无人色,嘴唇哆嗦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周明셔,”我看着他,眼睛里没有泪,只有一片死寂,“你告诉我,这些,全都是‘纯友谊’,全都是‘她不是故意的’吗?”

“你……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他终于挤出一句话,声音微弱得像蚊子叫。

我听到这句话,只觉得荒谬。

“我没告诉你吗?”我反问,“我为这些事,跟你吵过多少次?你又是怎么回答我的?你说我无理取闹,说我小题大做,说我神经过敏。你让我学着大度一点,说一个成熟的女人,不应该这么 insecure。”

“我……”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无力反驳。

“周明,你不是不知道,你只是不在乎。”我替他说出了真相,“你不在乎我的感受,你只在乎你自己。你既想要我这个任劳任怨的妻子,又舍不得苏青那个崇拜你的前女友。你享受着我们两个人为你提供的不同价值。我给你一个稳定的家,她给你一份刺激和虚荣。你两边都不想放手,所以只能委屈我。”

我的话,像一把刀,精准地剖开了他虚伪的外壳,露出了里面自私又懦弱的内核。

他彻底崩溃了。

他蹲下身,双手抱着头,发出了困兽般的呜咽。

“对不起……林晚……对不起……”

他终于道歉了。

不是在电话里,不是在微信上,而是当着我的面。

可是,太晚了。

有些东西,一旦碎了,就再也拼不回来了。

我看着他痛苦的样子,心里没有一丝波澜。

我甚至觉得,这一幕,我已经在心里预演了无数次。

“周明,”我说,“我们离婚吧。”

他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离婚吧。”我又重复了一遍,语气平静而坚定,“我累了,不想再玩这种三人游戏了。”

“不!我不同意!”他站起来,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林晚,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承认我错了,我改,我以后一定改!我跟苏青断得干干净净,我再也不跟她联系了!你相信我!”

他的手很用力,抓得我生疼。

我没有挣扎。

我只是看着他,淡淡地问:“你怎么断?你们在同一家公司,同一个部门,低头不见抬头见。你是辞职,还是让她辞职?”

他愣住了。

是啊,他怎么断?

他现在的工作,是他好不容易才爬上去的。薪水高,福利好。让他辞职,他舍不得。

让苏青辞职?他有什么立场?他凭什么?

“我……我可以申请调岗!”他急中生智。

“然后呢?”我追问,“调岗了,你们就不是同事了吗?你们的微信好友就自动删除了吗?她就不会再‘关心’你了吗?”

他又说不出话了。

“周明tou,”我叹了口气,“问题不在于她,而在于你。就算没有苏青,以后也可能会有李青,王青。只要你这颗享受暧昧、不肯拒绝的心还在,我们的问题就永远解决不了。”

我甩开他的手。

“我不想我的下半辈子,都活在跟各种‘青’斗智斗勇的生活里。太累了。”

“所以,你就要放弃我们三年的感情吗?”他红着眼眶问我。

“不是我要放弃,”我纠正他,“是你,早就把它扔掉了。我今天,只是去垃圾桶里把它捡起来,然后告诉你,我不要了。”

说完,我走到门口,拉开门。

“你走吧。离婚协议,我会找律师拟好,然后寄给你。”

他站在客厅中央,像一尊石像,一动不动。

窗外的夜色,透过玻璃,洒在他身上,给他镀上了一层冰冷的银光。

我们就这样对峙着,空气里充满了令人窒息的沉默。

过了很久,他终于动了。

他一步步地,朝门口走来。

他的眼神,从绝望,到不甘,最后,变成了一种我从未见过的怨毒。

“林晚,”他走到我面前,停下来,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你会后悔的。”

我看着他,没有说话。

他转身,走出了这个曾经属于我们的家。

门在他身后,重重地关上。

我靠在门板上,缓缓地滑坐到地上。

眼泪,终于决堤。

我不知道我哭了多久。

哭到最后,我已经没有力气了。

我拿出手机,给姜晓发了条微信。

“我提离婚了。”

姜晓的电话立刻就打了过来。

“你没事吧?”她在那头急切地问。

“没事。”我的声音嘶哑得不像样子,“就是有点……空。”

心里像是被挖掉了一大块,呼呼地漏着风。

“哭出来就好了。”姜晓说,“为了那种渣男,不值得。离了就离了,姐们儿给你介绍更好的!”

“我暂时不想了。”我说,“我想一个人待着。”

“行,那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事随时给我打电话,我24小时待机。”

挂了电话,我从地上爬起来,走进卧室,把自己扔到床上。

我没有开灯,就那么在黑暗里躺着。

我以为我会失眠。

但奇怪的是,我很快就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格外沉。

没有梦,没有周明,也没有苏青。

第二天,我是被阳光晃醒的。

我睁开眼,看着窗外明媚的天光,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

好像昨天的一切,都只是一场噩梦。

但手机上,来自周明公司的同事、朋友发来的几十条未读微信,提醒着我,那不是梦。

我没有理会那些信息。

我起床,洗漱,给自己煎了个鸡蛋。

吃完早饭,我联系了一位律师朋友,把我的情况跟她说了。

她很专业,立刻就给了我几点建议,并且答应尽快帮我起草离婚协议。

处理完这些,我才终于有心情,去看看那场风暴的后续。

我点开了那个公司群。

群里很安静。

没人再讨论昨天的事。

最新的几条消息,都是关于工作的。

好像昨天那场惊心动魄的年度大戏,从来没有发生过。

职场就是这样,再大的八卦,也抵不过第二天早上的KPI。

我往上翻了翻聊天记录。

在我昨晚和周明私聊的时候,群里还是有人在说话的。

在我发出那张私聊截图之后,一个应该是他们公司高层的人(头像是公司logo,昵称是“David-VP”)出来说了一句话。

“工作时间,请大家专注工作。私事私下解决,不要占用公共资源。”

这句话,终结了所有的讨论。

我猜,周明说的那个找他谈话的领导,应该就是这位David。

我又点开了苏青的朋友圈。

她设置了三天可见。

最新的一条,是今天凌晨三点发的。

只有一张图,是一只手在打点滴,配的文字是:“终于还是倒下了。有些事,不是我能承受的。世界晚安。”

下面一堆评论,都是“宝宝不哭”、“心疼你”、“好好休息”。

我看着那张图,差点笑出声。

这熟悉的套路,这经典的卖惨。

她还真是,一点都没让我“失望”。

我毫不犹豫地截了图,发给了姜晓。

姜晓回了我一个呕吐的表情。

“绝了!她不去演戏真是屈才了!奥斯卡都欠她一座小金人!”

“你说,周明会不会跑去医院照顾她了?”我问。

“百分之百。”姜晓说,“他现在肯定觉得自己亏欠苏绿茶良多,觉得是你把人家害成这样的。不去嘘寒問暖一番,怎么对得起他那颗‘圣父’的心?”

虽然不想承认,但我觉得姜晓说得对。

周明就是这样的人。

他永远同情弱者,哪怕那个“弱者”,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

我关掉微信,不想再理会这些糟心事。

生活还要继续。

接下来的几天,我按部就班地生活。

上班,下班,健身,和朋友吃饭。

我把周明的东西,一点点地从我的生活里清理出去。

他的牙刷,他的毛巾,他的衣服,他的游戏机。

每扔掉一样,我都感觉心里的空间,又大了一点。

离婚协议很快就拟好了。

我签好字,寄给了周明。

他没有回复,也没有给我打电话。

我们就像两条相交过的直线,在那个激烈争吵的夜晚之后,又迅速地朝着各自的方向,渐行渐远。

直到一个星期后,我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

是周明的妈妈打来的。

“小晚啊,你跟周明,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她在那头,语气焦急。

我愣了一下。

周明没跟家里说?

“阿姨,”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我们准备离婚了。”

“离婚?!”她在那头惊叫起来,“好端端的,怎么就要离婚了?你们不是一直都挺好的吗?”

“有些事,一言难尽。”我不想跟她解释太多。

“是不是周明那个臭小子欺负你了?你告诉阿姨,阿姨给你做主!”

我心里一暖。

周明的父母,一直都对我很好。

他们是朴实善良的老人,把我当亲生女儿一样疼。

这也是我一直隐忍的原因之一。

我不想让他们伤心。

“阿姨,不是谁欺负谁的问题。”我斟酌着词句,“是我们之间,走不下去了。”

“是不是因为那个叫苏青的女孩?”她突然问。

我彻底愣住了。

“您……您怎么知道?”

“我怎么知道?!”她在那头的声音 suddenly 变得愤怒,“我昨天去他们公司给他送东西,整个公司的人看我的眼神都不对!我找他一个关系好的同事一问,才知道你们俩在公司群里闹得天翻地覆!那个不要脸的,还发朋友圈装病!气死我了!”

我没想到,事情会以这种方式,传到她耳朵里。

“阿姨,您别生气,气坏了身子不值得。”我连忙安慰她。

“我能不生气吗?!我早就跟周明说过的,让他离那个女的远一点!他们谈恋爱的时候我就不喜欢她,一看就不是个安分过日子的!没想到这都分手多少年了,还阴魂不散!”

我沉默了。

原来,婆婆早就看出了苏青的本质。

只有周明,还把她当成纯洁无瑕的白月光。

“小晚,你听我说,”婆婆的语气又软了下来,“这件事,是周明不对。你别跟他一般见识。你放心,我今天就去撕了那个!我让他俩在公司都待不下去!”

听着婆婆要为我出头的架势,我既感动,又觉得无奈。

“阿姨,不用了。”我说,“这不是撕了谁就能解决的问题。是我们的婚姻,本身就出了问题。”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傻?!”婆婆在那头急了,“周明他就是一时糊涂!你给他个机会,他会改的!你们这么多年的感情,怎么能说离就离呢?”

“阿姨,我已经给过他很多次机会了。”我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我不想再给了。”

我跟婆婆聊了很久。

我没有说太多周明的坏话,只是告诉她,我很累,我想结束这段让我痛苦的关系。

她听懂了。

挂电话前,她叹了口气,说:“小晚,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们都支持你。你永远是我们的好女儿。要是那臭小子敢欺负你,你告诉我们。”

我的眼眶,又一次湿润了。

挂了电话,我坐在沙发上,发了很久的呆。

我以为我做出离婚的决定,会众叛亲离。

没想到,我却得到了最意外的支持。

这让我那颗悬着的心,稍微落了地。

又过了两天,我收到了周明寄回来的离婚协议。

他签了字。

没有附带任何信息。

就那么干干净净的两个字:周明。

我看着那个熟悉的签名,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我们真的,要结束了。

我们约在民政局门口见面。

那天,天氣陰沉沉的,像是要下雨。

他比我先到,穿着一身黑色的休闲装,人瘦了一圈,眼窝深陷,看起来很憔E悴。

我们谁也没说话,就那么并排站着,等着开门。

像两个即将奔赴刑场的囚犯。

进去之后,流程走得很快。

拍照,填表,签字,按手印。

当工作人员把那两个红色的离婚证递给我们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像是完成了一个漫长而艰巨的任务。

我终于,自由了。

从民政局出来,外面下起了毛毛细雨。

“我送你吧。”他哑着嗓子说。

“不用了。”我摇摇头,“我打车。”

我们站在屋檐下,沉默地看着雨丝。

“对不起。”他突然说。

我转头看他。

“如果……如果我早点听你的,是不是就不会这样?”他看着我,眼睛里充满了悔恨。

我没有回答。

因为这个问题,没有意义。

人生没有如果。

“你跟她……怎么样了?”我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

他苦笑了一下。

“还能怎么样。公司里风言风语,我们俩都快待不下去了。她前两天,提了离职。”

“哦。”我淡淡地应了一声。

“她说,她要去别的城市了。”他又补充了一句。

我心里没有任何波澜。

她去哪儿,都跟我没关系了。

“你呢?”他问我,“以后有什么打算?”

“过好我自己的生活。”我说。

一辆出租车在我面前停下。

我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林晚。”在我关上车门的前一刻,他又叫住了我。

我回头看他。

他站在雨里,雨水打湿了他的头发和肩膀。

他看着我,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

但最终,他只是说了一句:“保重。”

“你也是。”

我关上车门,对司机说了地址。

车子启动,缓缓地驶离。

我从后视镜里,看着他越来越小的身影,直到他彻底消失在雨幕里。

我没有哭。

我只是觉得,我们这三年的婚姻,就像这场不大不小的雨。

来的时候,轰轰烈烈。

结束的时候,也只剩下这一片潮湿的、令人不适的凉意。

我的新生活,开始了。

我换了个离公司更近的房子,虽然小了点,但很温馨。

我开始学着自己做饭。

我惊奇地发现,我的厨艺,并没有周明说的那么糟糕。

我做的可乐鸡翅,很好吃。

我煲的玉米排骨汤,也很鲜美。

有一天,我心血来潮,想试试做糖醋排骨。

我从网上找了教程,一步一步地学。

炸排骨,炒糖色,调酱汁。

厨房里,一度手忙脚乱。

但最后,当我把那盘色泽红亮、香气扑鼻的糖醋排骨端上桌的时候,我尝了一口。

酸甜适中,外酥里嫩。

味道,好极了。

不是苏青的味道,也不是任何人的味道。

是我林晚自己的味道。

我拍了张照片,发了个朋友圈。

没有配任何文字。

很快,姜晓就给我点了赞,评论道:“看着就流口水!改天去你家蹭饭!”

我笑着回复她:“随时欢迎。”

放下手机,我看着窗外万家灯火,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

我想,我终于明白。

生活,就像做菜。

不必非要迎合谁的口味。

最重要的,是找到那个,让自己舒服和喜欢的味道。

而我,已经找到了。

来源:小马阅图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