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1934年的南京,委员长官邸里正办着一场庆功酒会,气氛好得不得了。
1934年的南京,委员长官邸里正办着一场庆功酒会,气氛好得不得了。
蒋介石春风得意,端着酒杯,跟手底下最得力的将军们碰杯,庆祝第五次“围剿”把红军打得稀里哗啦。
在他看来,那帮盘踞在江西山沟里的“赤匪”,主力都快打光了,剩下的正没命地往西边跑,这革命的小火苗,眼看就要被他一脚踩灭了。
“毛泽东这个人,”蒋介石喝了口酒,语气里带着胜利者特有的腔调,既有不屑,又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重视,“跟他过招,确实要动点脑筋。
不过现在嘛,没这个机会了。”
他心里笃定,那个湖南师范出来的泥腿子,终究不是他这个日本陆军士官学校高材生的对手。
可就在一片叫好声中,一个清冷的声音响了起来,不大,却让整个屋子都静了一下。
是宋美龄。
她看着自己的丈夫,慢悠悠地说:“达令,你先别把话说满了。
万一,他又回来了呢?”
蒋介石的笑僵在了脸上。
在他那套正统的观念里,自己手握全国的军队、飞机、大炮,代表着“正统”,而毛泽东,不过是个占山为王的草莽英雄,怎么比?
宋美龄没理会丈夫的不快,继续补了一句,这句话,后来被人反复琢磨:“共产党这次之所以会输,不是你打得有多好,是他们自己办了件蠢事,把真正会打仗的毛泽东给撤了。
你这次能赢,全靠他坐了冷板凳。”
这话当时听着特别扫兴,像是一盆冷水。
可谁也没想到,这句看似随口的评语,竟然成了后来十几年中国大变局的一个精准预言。
宋美龄嘴里那件“蠢事”,说的就是1934年红军内部的真实情况,那会儿,毛泽东的日子过得比谁都憋屈。
当时给红军当家做主的是两个人,一个是从苏联共产国际派来的德国军事顾问,叫李德;另一个是年轻的临时中央总负责人,叫博古。
这两人是铁了心要跟国民党军打正规战,搞什么“御敌于国门之外”。
毛泽东那套“敌进我退,敌驻我扰”的游击战法,被他们嘲笑是“山沟里的土办法”,上不了台面。
结果,毛泽东的兵权被拿掉了,只能在后方干些没实权的闲差。
他眼睁睁看着自己一手拉扯大的红军,在李德和博古的瞎指挥下,一次次往枪口上撞。
他急得不行,私下里跟人抱怨:“这么打下去,红军的老本都要拼光了!
这帮人根本不懂中国战场!”
他的话很快就应验了。
蒋介石那边集结了上百万大军,天上还有两百多架飞机盯着,稳扎稳打,修碉堡、拉铁丝网,一点点地往前拱。
红军呢,就被逼着跟人家打阵地战、消耗战,拿自己的血肉之躯去撞人家的钢筋水泥。
1934年春天,广昌保卫战,那是中央苏区的北大门。
李德下了死命令,寸土不让。
结果呢?
红军拼光了好几个师,广昌还是丢了。
这一仗,把红军的锐气彻底打没了,苏区的地盘被压缩得只剩下那么一小块,所有人都觉得天要塌了。
更要命的是,就在这节骨眼上,毛泽东得了恶性疟疾,高烧四十度,人烧得都快脱了相,昏迷了好几天。
傅连暲医生想尽办法,才把他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病床上,他听着前线一个接一个的败仗消息,想到自己点燃的革命火种可能就要这么灭了,这个一向硬气的汉子,也忍不住叹了口气,说了句“天亡我也”。
这不是怕死,是心疼自己奋斗这么多年的事业要毁于一旦。
病刚好一点,他就拖着虚弱的身子,又去找中央的领导,苦口婆心地劝:“别死守了,赶紧跳出去,往敌人兵力空的湖南中部去,把敌人调动起来,我们才有活路!”
可他的建议,就像石沉大海,李德和博-古根本听不进去。
最后,路越走越窄,第五次反“围剿”彻底失败。
1934年10月,江西于都河边,冷风嗖嗖。
八万多中央红军默默集结,告别了老人和孩子,踏上了一条谁也不知道终点在哪儿的逃亡之路。
这就是长征的开始。
蒋介石可不会让到嘴的鸭子飞了。
他调兵遣将,在红军前进的路线上,撒下了一张天罗地网,下令“务必全歼”。
长征刚开始那会儿,指挥权还在李德和博古手里。
他们把红军当成了一个搬家公司,瓶瓶罐罐、机器设备,什么都舍不得丢,整个队伍拖得又长又慢。
蒋介石一看地图,乐了,这不就是一条直线往我口袋里钻吗?
他早就在湖南和广西交界的湘江边上,布下了重兵,挖好了陷阱。
1934年11月底,湘江战役打响。
那几天,湘江两岸炮火连天,喊杀声震天。
红军为了过江,跟数倍于己的敌人死磕。
江水被染得通红,战士们的尸体一层叠一层,堵住了河道。
等好不容易过了江,回头一点人数,出发时的八万多人,只剩下三万出头了。
这场惨败,像一记响亮的耳光,打醒了很多人。
队伍里怨声载道,绝望的情绪像瘟疫一样蔓延。
大家都在问:跟着这“洋顾问”走,到底有没有活路?
就在这快要散伙的节骨眼上,1934年12月12日,红军打下了湖南通道县。
当天晚上,中央几个主要领导人开了个紧急短会,这就是“通道会议”。
会上,李德还梗着脖子,坚持要去湘西,跟贺龙的红二、六军团会合。
这时候,一直憋着没怎么说话的毛泽东站了出来。
他摊开地图,一针见血地指出:“现在去湘西,就是自投罗网!
蒋介石的主力全在那儿等着我们呢!”
他提出了一个大胆的新方案:别往北了,立刻掉头,往西走,去敌人防守力量最弱的贵州!
这个提议,在当时就像黑夜里的一道闪电。
周恩来、张闻天、王稼祥这些亲眼目睹了湘江惨败的领导人,最先反应过来。
血的教训摆在眼前,谁对谁错,一目了然。
在保命和坚持错误路线之间,他们选择了前者。
会议最后采纳了毛泽东的建议。
这个“通道转兵”的决定,虽然只是一个临时的改变,但它第一次让红军挣脱了李德的错误指挥,躲过了全军覆没的危险。
宋美龄的那句“预言”,在这一刻,悄悄地开始应验了。
那个被扔在角落里的人,开始动了。
一进入贵州,红军就像被放出笼子的老虎。
贵州军阀“双枪兵”战斗力不行,红军一路势如破竹,很快就拿下了黎平,接着又智取了遵义这座黔北重镇。
部队总算有了个喘口气、休整一下的机会。
吃的、穿的、药品都有了补给,更重要的是,脑子开始“松绑”了。
1935年1月,就在遵义城里的一栋二层小楼里,召开了中国共产党历史上最重要的一次会议——遵义会议。
这会与其说是军事会议,不如说是一场“秋后算账”和“纠错大会”。
博古先发言,还是老一套,为自己的失败找各种客观理由。
轮到毛泽东发言时,他准备得非常充分,一开口就直奔主题,把第五次反“围剿”以来,李德和博古在军事指挥上的错误,一条条、一件件,摆事实、讲道理,批得体无完肤。
他的话,说到了每个与会者的心坎里,因为大家都是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都知道他说的是对的。
王稼祥第一个站出来支持毛泽东。
接着,周恩来也做了深刻的自我批评,主动承担了责任,并且全力推荐毛泽东来领导军事。
在生死存亡面前,所谓的“国际指示”和“洋顾问”的权威,都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活下去,才是硬道理。
会议开了三天,最终通过了历史性的决议:撤销了博古和李德的军事指挥权,增选毛泽-东为中央政治局常委,确立了他在军事上的领导地位。
遵义会议,让中国共产党第一次在没有外来干预的情况下,独立自主地解决了自己的路线问题。
它在最危险的时候,救了红军,救了党。
而这一切的转折点,就是毛泽东的回归。
宋美龄说得没错,共产党人是犯了天大的错误,但他们有一个蒋介石不具备的能力——超强的自我纠错能力。
当他们意识到谁才是那个能带领他们走出绝境的人时,他们会毫不犹豫地把方向盘交给他。
而蒋介石,他赢了之前的所有战斗,却输在了对局势最根本的判断上。
他以为自己只是消灭了一支军队,却没料到,他的胜利反而催生了一个更可怕、更聪明的对手。
此后的故事,就是毛泽东军事指挥艺术的个人秀。
四渡赤水、巧渡金沙江…
…
红军在他的指挥下,变得神出鬼没,把蒋介石的几十万大军耍得团团转。
很多年后,蒋介石败退到台湾,在日记里反思自己为什么会输掉大陆。
他写道:“能将我逼至此岛者,唯毛泽东一人。”
朝鲜战争,当美军被志愿军打得灰头土脸时,他甚至有点幸灾乐祸地在日记里写,你们美国人不是笑我无能吗?
碰上毛泽东,你们不也一样?
据说,1945年毛泽东去重庆谈判时,蒋介石曾在不同的场合六次当众高呼“毛主席万岁”。
这其中固然有政治表演的成分,但未尝没有一丝被对手的气魄和胆识震住的真心实意。
在南京,蒋介石庆祝的是一场战役的胜利。
而在贵州的山路上,毛泽东抓住的,是党内路线的失败。
此后,红军再也没有回头,蒋介石也再没能抓住他。
参考文献:
埃德加·斯诺(Edgar Snow). 《红星照耀中国》(Red Star Over China). 1937.
金冲及. 《毛泽东传(1893-1949)》. 中央文献出版社. 1996.
(美)陶涵(Jay Taylor). 《蒋介石与现代中国的奋斗》(The Generalissimo: Chiang Kai-shek and the Struggle for Modern China). 哈佛大学出版社. 2009.
本文致力于传播正能量,不涉及任何违规内容,如有侵权请联系我们协商处理。
来源:西风瘦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