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夜幕低垂,城市灯火阑珊。林锐站在三十八层办公室凹的落地窗前,手中威士忌的冰块早已融化。手机屏幕亮起,是林茵发来的消息:"今晚的月色真美,让我想起我们初遇的那天。"短短一行字,却让他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
夜幕低垂,城市灯火阑珊。林锐站在三十八层办公室凹的落地窗前,手中威士忌的冰块早已融化。手机屏幕亮起,是林茵发来的消息:"今晚的月色真美,让我想起我们初遇的那天。"短短一行字,却让他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
两年前的文学沙龙上,林锐第一次见到林茵。她穿着淡青色旗袍,正在朗诵一首自己创作的小诗。那一刻,林锐感到一阵莫名眩晕——她的眉梢眼角,她托腮的姿势,甚至笑起来时右颊若隐若现的酒窝,都像极了记忆中某个模糊却刻骨的影子。"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这句烂俗的开场白,却在那晚成为最真诚的疑问。
而家中,妻子苏雯正将凉了的饭菜又一次放进微波炉。电视里播放着林锐最爱的足球赛,尽管她对此毫无兴趣。茶几上摆着刚买来的《葡萄酒鉴赏指南》,这是她准备送给林锐的/生日礼物。结婚七年,她知道他每个细微的喜好和习惯,就像熟悉自己的掌纹。
很多人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但或许,婚姻从来就不是爱情的延续,而是另一种更为深沉的情感——恩情的具现化。七年前林锐创业失败时,是苏雯典当了自己的嫁妆帮他渡过难关;三年前他母亲住院,是苏雯连续三个月守在病床前端屎端尿;就连现在他每周必穿的衬衫,每一件的领口都残留着苏雯亲手熨烫的温度。
深夜的书房里,林锐翻出一本落满灰尘的相册。扉页是苏雯娟秀的字迹:"愿岁岁年年,人相同,情不老。"他突然想起结婚那年冬天,自己高烧不退,苏雯整夜用酒精棉擦拭他的身体降温。凌晨四点,她累得趴在床沿睡着,右手却还紧紧攥着体温计。
林茵像一场猝不及防的雨季,让他干涸已久的心田重新长出青苔;而苏雯却是那棵他一直倚靠却习以为常的老榕树,根系早已深深扎进他的血脉。这不是简单的道德选择题,而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情感维度的碰撞——灵魂的共鸣与生活的共济,本就不是可以相互比较的命题。
林锐最终拨通了林茵的电话。"那天在咖啡馆你说想看极光,"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我突然想起来,六年前我和苏雯蜜月时,在冰岛见过最美的绿色极光。"电话那头长久的沉默后,传来轻声的抽泣。"我明白,"林茵说,"就像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你说过,有些缘分注定只能是半生缘。"
窗外,东方已经泛起鱼肚白。林锐轻轻推开卧室门,看见苏雯蜷缩在床上,怀里抱着他的枕头。他悄悄躺下,伸手将妻子揽入怀中。苏雯在睡梦中呢喃:"老公,微波炉里有醒酒汤..."这一刻,林锐忽然泪流满面。他终于懂得,上辈子相欠的恩情要用今生全部的温柔来偿还,而那些似曾相识的灵魂印记,或许正是命运慈悲的提醒——让我们在混沌尘世中,永远记得心动最初的模样。
来源:品古罗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