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董事会投票决定给我降薪30%，我平静接受，董事长笑着问：城北那个项目跟得怎么样了？我：哦，昨天已经用我的名义签约了

董事会投票决定给我降薪30%，我平静接受，董事长笑着问：城北那个项目跟得怎么样了？我：哦，昨天已经用我的名义签约了

董事会议室里，九个人举起了赞成的手。

"张凡，经董事会投票决定，鉴于你近期工作表现，决定将你的薪资下调30%，从下月开始执行。"赵天成董事长的声音在偌大的会议室里回荡着。

我缓缓放下手中的钢笔，抬起头扫视着这张长桌周围的十三张面孔。

有些人避开了我的目光，有些人则带着若有所思的表情，而坐在赵天成右手边的副董事长王明德，嘴角甚至还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笑容。

"我接受。"我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连我自己都有些意外。

整个会议室陷入了短暂的静默，似乎所有人都没想到我会如此干脆地接受这个决定。

赵天成轻咳了一声，脸上重新浮现那种商人特有的亲和笑容："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当这事过去了。"他顿了顿，目光转向我："对了张凡，城北那个项目跟得怎么样了？开发商那边有什么新动态吗？"

我整理了一下面前的文件，站起身来。

"哦，昨天已经用我的名义签约了。"

01

五年前，我刚刚加入天成集团的时候，还是一个对职场规则懵懵懂懂的项目经理。

那时候的赵天成在我眼中就像一位慈祥的长者，他总是拍着我的肩膀说："小张啊，你有想法，有魄力，就是缺点经验，跟着我好好干，绝对不会亏待你。"

我确实很拼命。

连续三年，我主导的项目成功率达到了95%，为公司创造的直接收益超过两个亿。

王明德当时还经常在公司年会上点名表扬我，说我是公司的"年轻骨干"，是"未来的希望"。

但是真正让我在公司站稳脚跟的，是两年前的那个江东新区项目。

当时公司陷入了资金链紧张的困境，几个大项目都卡在了关键节点上，董事会内部也出现了严重的分歧。

我记得那是一个深秋的夜晚，赵天成把我叫到了他的办公室。

"张凡，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他的语气比平时严肃了许多。

"您说。"

"江东新区那个项目，开发商那边突然变卦了，说要重新考虑合作伙伴。"赵天成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如果我们失去这个项目，公司今年的业绩就完了。"

我点点头，等待着他的下文。

"我希望你能想办法，无论用什么手段，都要把这个项目拿下来。"

那一刻，我看到了赵天成眼中的急切和不安，也第一次意识到，这个在我心中无所不能的董事长，其实也有焦虑和恐惧的时候。

接下来的一个月，我几乎没有回过家。

我把江东新区开发商的所有资料都研究了个遍，从他们的发展历程到高层人员的个人喜好，从资金状况到未来规划，我都了如指掌。

最终，我找到了突破口。

开发商的副总经理刘总，他的儿子想要进入建筑行业，但是缺乏相关的人脉和资源。

我主动联系了刘总，提出可以安排他儿子到我们公司的合作单位实习，并且承诺会给他提供最好的学习机会。

这个小小的人情，最终帮我们拿下了价值三亿的江东新区项目。

项目签约那天，赵天成特地在公司最豪华的包厢设宴庆祝，他当着所有高层的面说："张凡这次立了大功，没有他，我们天成集团就真的危险了。"

那一晚，我喝得很醉，醉得忘记了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

但我记得赵天成最后对我说的话："张凡，你现在是我最信任的人，以后公司的重要项目，我都会交给你来负责。"

我以为，那就是我在天成集团最辉煌的时刻。

我以为，从那一刻开始，我就真正成为了这个公司的核心人员。

但是我错了。

02

江东新区项目的成功让我在公司的地位急速上升，但同时也让我成为了某些人眼中的威胁。

王明德开始对我的态度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以前他见到我总是笑容满面，会主动询问我的工作情况，甚至还邀请我到他家里做客。

但是江东项目之后，他的笑容变得有些僵硬，话语也变得客气而疏远。

"张总监现在可是公司的红人啊。"他在一次电梯里偶遇时这样对我说，语调听起来像是在开玩笑，但我从他的眼神中读出了别的意思。

真正让我意识到问题严重性的，是半年后发生的一件事。

公司准备竞标一个政府的基础设施项目，这个项目的规模比江东新区还要大，如果能拿下来，足以让天成集团在行业内的地位再上一个台阶。

按理说，这样的重要项目应该由我来负责。

但是赵天成却把这个项目交给了王明德的侄子王磊。

王磊比我小五岁，虽然学历不错，但项目经验远不如我丰富。

我在赵天成的办公室里待了一个小时，试图说服他改变决定。

"董事长，王磊确实很有潜力，但这个项目太重要了，我觉得还是应该..."

"张凡。"赵天成打断了我的话："王磊需要锻炼的机会，你也不能总是一个人承担所有的重要项目，公司需要培养更多的骨干。"

他说得很有道理，但我从他避开我目光的那一刻，就知道真实的原因并不是这样。

果然，王磊负责的那个项目最终失败了。

不是因为他能力不行，而是因为在关键的谈判环节，对方提出了一个他完全没有预料到的条件变更。

如果是我来处理，我会立即想到应对方案，因为我在准备江东项目的时候就遇到过类似的情况。

但王磊没有这样的经验，他慌了。

项目失败的消息传出后，整个公司的氛围都变得很压抑。

那天下午，我正在办公室整理文件，小陈推门进来，脸色有些不太自然。

"张总监，董事长让您过去一下。"

我走进赵天成的办公室时，发现王明德也在那里。

"坐吧。"赵天成指了指沙发："关于这次项目失败的事情，我们需要谈谈。"

我坐下来，等待着他们的下文。

"虽然这个项目是王磊负责的，但作为公司的资深项目总监，你有义务给他提供必要的支持和指导。"王明德率先开口："现在项目失败了，你觉得自己有责任吗？"

我愣了一下，完全没想到他们会把责任推到我身上。

"王副董事长，恕我直言，这个项目从一开始就不是我负责的，而且在项目进行过程中，我也从来没有收到过需要我协助的通知。"

"但你是我们公司最有经验的项目总监啊。"赵天成接过话头："难道看到同事遇到困难，你不应该主动去帮忙吗？"

那一刻，我突然明白了什么。

他们需要一个替罪羊，而我就是那个最合适的人选。

因为我的资历足够高，能够承担这样的责任；同时我又没有足够的政治后台，无法进行有效的反击。

"我明白了。"我站起身来："那么两位觉得，我应该承担什么样的责任呢？"

赵天成和王明德交换了一个眼神。

"我们觉得，你需要在公司内部做一个检讨，承认自己在这次项目中的疏忽。"

"另外，考虑到这次失败给公司造成的损失，你这个月的奖金就免了吧。"

我点点头，什么话都没说，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那天晚上，我一个人在办公室里坐到了深夜。

透过窗户，我看到城市的灯火在夜色中闪烁着，突然觉得自己就像其中最微弱的那一盏，随时可能被熄灭。

但同时，我也下定了一个决心。

如果他们要玩政治游戏，那我就陪他们玩到底。

03

从那次事件之后，我开始更加小心地观察公司内部的权力结构和人际关系。

我发现，天成集团表面上是赵天成一个人说了算，但实际上王明德的影响力在某些方面甚至超过了他。

王明德掌控着公司的财务部门和人事部门，而且在董事会中拥有三个坚定的盟友。

更重要的是，他的女儿王晓雯刚刚从国外留学回来，被安排进了公司的战略规划部，明显是在为接班做准备。

而赵天成虽然是公司的创始人和最大股东，但他已经六十多岁了，身体也开始出现一些问题，精力明显不如从前。

在这种情况下，王明德显然认为自己才是公司的真正继承人，而我这样的职业经理人，在他眼中不过是随时可以被替换的棋子。

但他没有想到的是，我在处理江东项目的过程中，已经在行业内建立了自己的人脉网络。

刘总后来成了我的朋友，不仅因为我帮了他儿子的忙，更因为我们在几次合作中建立了互信。

通过刘总，我认识了更多的开发商和投资人，也了解了更多关于房地产行业的内幕信息。

其中最重要的一个信息，就是关于城北那块地皮的。

那是去年春天的一个午后，刘总请我吃饭，席间他无意中提到："张总监，你们公司最近有没有关注城北的那个开发项目？"

"哪个项目？"我问。

"就是原来的老化工厂那块地，听说政府准备重新规划，要建一个大型的商业综合体。"

我当时并没有特别在意这个消息，因为类似的传言在房地产行业里太多了，大部分都不会成真。

但是回到公司后，我还是习惯性地查了一下相关的资料。

这一查，我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

城北那块地的位置确实很特殊，它处在两条地铁线的交汇点附近，周围还有几所重点学校和医院。

如果真的要开发成商业综合体，其价值绝对不可估量。

我花了一个星期的时间，通过各种渠道了解这个项目的具体情况。

最终，我得到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政府确实有重新规划这块地的计划，而且已经开始秘密接触几家开发商，准备进行招标。

更重要的是，整个招标过程预计在一年后正式启动，现在正是提前布局的最佳时机。

我立即把这个消息报告给了赵天成。

"董事长，我觉得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如果我们能够提前介入，成功的概率会很大。"

赵天成听完我的汇报后，显得很兴奋："好，这个项目就交给你来负责，需要什么资源，你尽管说。"

但是当我准备开始行动的时候，却遇到了意想不到的阻力。

王明德以公司资金紧张为理由，拒绝为城北项目提供前期的调研费用。

"张总监，现在公司的现金流确实比较紧张，这种还不确定的项目，我觉得还是先缓一缓比较好。"

我知道这只是借口，因为就在一周前，王明德刚刚批准了一个他侄子提出的项目预算，金额比我申请的要高出一倍。

但我没有选择争论，而是决定用自己的钱来启动这个项目的前期工作。

接下来的几个月里，我利用业余时间，自费进行了大量的市场调研和可行性分析。

我不仅详细了解了城北地区的规划情况，还通过各种渠道，摸清了几家竞争对手的实力和策略。

最重要的是，我开始与那些有可能参与竞标的开发商建立联系，试图寻找合作的机会。

在这个过程中，我遇到了一个关键人物：欧阳集团的副总裁欧阳飞。

欧阳飞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女强人，在房地产行业有着丰富的经验和广泛的人脉。

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一个行业论坛上，当时我正在台下听她的演讲，被她对市场趋势的精准分析所震撼。

会议结束后，我主动上前自我介绍，并表达了想要与欧阳集团合作的意愿。

"张总监，我听说过你，江东新区那个项目做得很漂亮。"欧阳飞的话让我有些意外："不过，合作的事情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决定的，需要看具体的项目和条件。"

"那如果是城北的那个项目呢？"

欧阳飞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你们天成集团也在关注这个项目？"

"不仅是关注，我们已经做了详细的前期调研，而且我相信，我们的方案会让您满意的。"

那天晚上，我和欧阳飞在咖啡厅里聊到了深夜。

我把自己对城北项目的分析和规划详细地告诉了她，她也分享了欧阳集团在类似项目上的经验和资源。

临别时，她对我说："张总监，如果你们天成集团真的有诚意合作，我个人是很愿意的。不过，这样的大项目，需要双方公司的高层正式会谈才能确定。"

我点点头："这个您放心，我会尽快安排的。"

但是当我回到公司，向赵天成汇报这次会面的结果时，他的反应却让我大失所望。

"张凡，我觉得你有点太着急了，这个项目现在还没有正式启动，我们没必要这么早就确定合作伙伴。"

"可是董事长，机会稍纵即逝，如果我们不抓紧的话..."

"我说了，不急。"赵天成的语气变得严厉起来："你最近把太多的精力都放在这个项目上了，我希望你能够把注意力转移到其他的工作上去。"

那一刻，我终于明白了。

他们根本就没有打算让我继续负责这个项目。

04

果然，一个月后，赵天成宣布由王晓雯来负责城北项目的后续工作。

"晓雯刚回国，需要一个重要的项目来锻炼自己，我相信以她的能力，一定能够把这个项目做好。"

王晓雯是一个二十八岁的海归，MBA学历，理论知识很扎实，但实际的项目经验几乎为零。

更关键的是，她对国内的房地产市场并不了解，对于城北项目的复杂性更是一无所知。

但是在董事会会议上，没有人敢质疑这个决定。

王明德坐在那里，脸上带着满意的笑容，显然对女儿能够接手这个重要项目感到很高兴。

而赵天成则避开了我的目光，显然他也知道这个决定对我意味着什么。

会议结束后，我被要求将所有关于城北项目的资料都移交给王晓雯。

那天下午，我把厚厚的一摞文件放在王晓雯的办公桌上。

"这些是我在过去几个月里收集的所有资料，包括市场分析、竞争对手情况、政府政策解读，以及可能的合作伙伴信息。"

王晓雯翻了翻文件，点点头："辛苦了张总监，这些资料对我很有帮助。"

她的态度很客气，但我能感觉出她眼中的那种理所当然，仿佛接手我的工作成果是一件天经地义的事情。

"王总监，这个项目的复杂程度超出你的想象，如果有任何问题，可以随时来找我。"

"谢谢，不过我觉得应该没什么问题。"

她的自信让我想起了两年前的自己，那时候我也以为凭借满腔热情和理论知识就能够征服一切。

但现实很快就给了她教训。

两个星期后，我听说王晓雯在与欧阳集团的谈判中出了问题。

她没有按照我之前与欧阳飞达成的共识来进行对话，而是试图重新制定合作条件，结果引起了对方的不满。

欧阳飞直接打电话给我："张总监，你们天成集团到底是什么意思？明明之前我们已经谈得很好了，现在又来了个新人，完全推翻了我们之前的共识。"

我只能向她道歉，并且试图解释公司内部的人事变动。

但是欧阳飞显然已经失去了耐心："算了，既然你们天成集团不是真心想要合作，那我们也没必要浪费时间了。"

就这样，一个重要的合作机会被白白浪费了。

更糟糕的是，王晓雯不仅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反而把责任推给了我。

"张总监，你之前跟欧阳集团谈的那些条件太苛刻了，难怪人家会有意见。"她在部门会议上这样说："我觉得我们需要重新审视整个项目的策略。"

我坐在那里，听着她把黑白颠倒，却无法进行任何反驳。

因为我知道，在目前的公司环境下，无论我说什么，都不会有人相信。

接下来的几个月里，我眼睁睁地看着城北项目在王晓雯的手中逐渐偏离正轨。

她不仅失去了欧阳集团这个重要的合作伙伴，还在与政府部门的沟通中出现了多次失误。

最严重的一次，她在一个重要的会议上，错误地解读了政府的政策文件，差点导致整个项目被叫停。

我几次想要主动提出帮助，但都被婉拒了。

王明德明确地告诉我："张凡，晓雯现在是这个项目的负责人，你就不要插手了，专心做好你自己的工作就行。"

我的"自己的工作"，就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小项目，既没有挑战性，也没有什么价值。

显然，他们是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来边缘化我，让我知难而退，自己选择离开公司。

但是我没有离开。

相反，我开始利用这段相对空闲的时间，重新审视整个城北项目，思考如果换一种方式来操作，会不会有不同的结果。

在这个过程中，我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如果我不以天成集团员工的身份，而是以个人的名义来参与这个项目，会怎么样？

这个想法一开始让我自己都觉得疯狂，但是越想越觉得有操作的空间。

我有足够的行业经验和人脉资源，也有对城北项目的深入了解，唯一缺少的就是资金。

但是资金问题也不是无法解决的。

我记起了一年前认识的一个投资人，他叫陈远，是一家私募基金的合伙人。

当时我们是在一个朋友的聚会上认识的，他对我在江东项目上的表现很感兴趣，还主动留下了联系方式，说如果有合适的项目可以找他聊聊。

我试着给陈远打了个电话。

"张总监，好久不见，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陈总，我这里有一个很好的项目，想看看您有没有兴趣。"

"哦？什么项目？"

"城北的商业综合体开发项目，我觉得这个项目的潜力非常大。"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这个项目我听说过，不是你们天成集团在做吗？"

"情况有些复杂，我想当面跟您详细聊聊。"

"好，明天晚上七点，老地方见面。"

挂掉电话后，我坐在办公室里，心情五味杂陈。

我知道自己正在走一条充满风险的路，一旦被发现，可能会面临严重的后果。

但是我也知道，这可能是我唯一的机会，唯一能够证明自己价值的机会。

更重要的是，我已经厌倦了在公司里被人摆布的感觉，厌倦了看着自己的努力被别人轻易地夺走。

如果他们不给我机会，那我就自己创造机会。

第二天晚上，我和陈远在一家私密的会所里见了面。

我把自己对城北项目的分析详细地向他介绍了一遍，包括市场前景、盈利模式、风险控制等各个方面。

陈远听得很认真，不时地点头，偶尔还会提出一些专业的问题。

"张总监，你的分析很专业，这个项目确实很有价值。"他最后说："不过我有一个疑问，你现在还在天成集团工作，为什么要以个人名义来做这个项目？"

我深吸了一口气："因为我在公司里已经没有施展才能的空间了。"

接下来，我把这几年在天成集团的经历简单地告诉了他，包括江东项目的成功，以及之后遭遇的各种打压。

陈远听完后，沉思了很久。

"我明白你的处境，也理解你的选择。"他最后说："这个项目我愿意投资，但是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你必须确保能够拿到城北项目的开发权，如果拿不到，一切都是空谈。"

"这个您放心，我有信心。"

"那好，我们可以先签一个意向协议，具体的细节等你拿到项目后再详谈。"

那天晚上回家的路上，我的心情异常复杂。

一方面，我为找到投资伙伴而兴奋；另一方面，我也清楚地知道自己正在背叛天成集团，背叛那个曾经信任我的赵天成。

但是当我想起这几年来遭受的各种不公平待遇，想起自己的努力被人轻易践踏的情景，我就觉得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

他们先背叛了我，所以我也没有必要再对他们忠诚。

从那一刻开始，我就开始为这个计划做准备，等待着合适的时机。

05

接下来的几个月里，我过着一种双重生活。

白天，我在天成集团里继续扮演着一个被边缘化的项目总监，处理着一些无关紧要的日常事务。

晚上和周末，我则秘密地为城北项目做着各种准备工作。

我重新联系了欧阳飞，向她解释了天成集团内部的情况，并且试探她是否愿意与我个人进行合作。

"张总监，说实话，当初跟你们天成集团合作失败后，我对你们已经完全失望了。"欧阳飞在电话里说："不过如果是跟你个人合作，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您的意思是？"

"你的专业能力我是认可的，而且我觉得你比你们公司的那些高层要靠谱得多。"

这句话给了我很大的信心。

我开始更加积极地推进个人项目的各项准备工作，包括与陈远签署正式的投资协议，注册新的公司，以及建立项目团队。

在这个过程中，我也一直密切关注着王晓雯在天成集团内部的项目进展。

果然，她遇到了越来越多的问题。

不仅与政府部门的沟通不顺畅，与潜在合作伙伴的谈判也屡屡受挫。

到了今年春天，整个项目几乎陷入了停滞状态。

我知道，我的机会来了。

通过这几个月的运作，我已经与城北项目的关键决策者建立了直接的联系，包括负责这个项目的政府官员和几家有意向的开发商。

他们都对我的专业能力和项目规划表示认可，只是在等待一个正式启动的时机。

而这个时机，终于在上个月到来了。

政府正式发布了城北项目的招标公告，并且开始接受各家公司的投标申请。

我立即以新公司的名义提交了申请，同时开始了紧张的项目准备工作。

在整个过程中，天成集团方面毫无察觉。

王明德和王晓雯还沉浸在他们的权力游戏中，完全没有意识到真正的威胁来自哪里。

直到昨天，当我拿到正式的项目合同，以个人名义签署了城北项目的开发协议时，我才真正意识到自己已经成功了。

但同时，我也知道，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今天的董事会会议，就是这场考验的第一环。

当赵天成提出要给我降薪30%的时候，我知道这不仅仅是一个经济制裁，更是一种政治信号。

他们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来羞辱我，让我在公司里彻底失去威信，最终被迫离开。

但是他们没有想到的是，我已经不再需要天成集团了。

现在，轮到我来给他们一个惊喜了。

当我站起身来，平静地说出"昨天已经用我的名义签约了"这句话的时候，我看到了会议室里所有人脸上的震惊表情。

赵天成的笑容瞬间僵住了，王明德的脸色变得铁青，而其他董事们则面面相觑，显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什么意思？"王明德率先开口，声音有些颤抖："什么叫用你的名义签约？"

我整理了一下面前的文件，准备给他们一个完整的解释。

但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了，小陈匆忙地走了进来。

"对不起打扰了，但是有紧急情况需要汇报。"她的脸色很苍白，手里拿着一份文件："刚刚收到政府部门的通知，城北项目已经..."

她的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住了，目光在会议室里扫了一圈，最后落在了我的身上。

整个会议室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在等待着她的下一句话，而我的心跳开始加速，手心也开始冒汗。

我知道，接下来她说出的话，将会彻底改变这个会议室里每一个人的命运。

但就在她准备开口的那一瞬间...

06

小陈手中的文件微微颤抖着："城北项目已经被凯旋投资公司正式拿下，签约金额十二亿，项目负责人是..."她看了我一眼："张凡先生。"

整个会议室瞬间爆发出了各种声音。

"什么？！"王明德猛地站起来，椅子被撞得向后滑了一米："张凡，你什么意思？"

"这不可能！"王晓雯的声音尖锐得刺耳："城北项目明明是我在负责，怎么可能..."

"安静！"赵天成重重地拍了拍桌子，但我注意到他的手也在微微发抖："张凡，你给我解释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缓缓地坐回椅子上，环视着这些曾经高高在上的面孔。

"很简单，三个月前，我注册了凯旋投资公司，以个人名义参与了城北项目的竞标。"我的声音很平静："昨天，我们正式中标，签署了开发合同。"

"你疯了吗？"王明德的脸涨得通红："你还是天成集团的员工，怎么能背着公司去做这种事情？"

我笑了笑："王副董事长，请问公司有规定员工不能进行个人投资吗？"

"这不是个人投资的问题！"赵天成的声音变得严厉起来："城北项目本来就是我们公司的项目，你这样做就是背叛！"

"背叛？"我重复了一遍这个词："赵董事长，请问城北项目什么时候成为天成集团的项目了？据我所知，公司从来没有正式立项，也没有投入任何资金。"

会议室里再次陷入了沉默。

因为我说得没错，虽然城北项目最初是我发现并报告给公司的，但公司确实从来没有正式启动过这个项目。

"那你之前做的那些调研工作怎么说？"王晓雯试图找到反击的角度："那些都是在公司的时间里完成的，使用的也是公司的资源。"

"王总监，我想你搞错了。"我从公文包里取出了一摞收据："这些是我个人承担的所有调研费用的凭证，总共十三万八千块，没有花公司一分钱。"

我把收据放在桌子上："至于时间问题，我所有的调研工作都是在业余时间完成的，这一点我的助理小陈可以作证。"

小陈点了点头，虽然她看起来很紧张，但还是确认了我的说法。

王明德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就算是这样，你也不能背着公司去做同样的项目！"

"为什么不能？"我反问道："公司已经明确表示对这个项目不感兴趣，既然你们不要，为什么我不能要？"

"我们什么时候说过不感兴趣？"赵天成试图反驳。

我从另一个文件夹里取出了一份会议纪要："这是三个月前的董事会会议记录，当时王副董事长明确表示，城北项目风险太大，公司暂时不考虑投入资源。"

我又取出了另一份文件："这是一个月前我提交的项目重启申请，被财务部以预算不足为理由拒绝了。"

每一份文件都像一记重锤，敲在他们的心上。

因为这些文件证明了一个事实：是他们先放弃了这个项目，而不是我背叛了公司。

"张凡。"赵天成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起来："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这样做，不仅是在与公司为敌，更是在断送你自己的前途。"

"我的前途？"我笑出了声："赵董事长，您觉得我在天成集团还有什么前途可言吗？"

我站起身来，指着刚才投票的那些董事："刚刚这些人投票决定给我降薪30%，理由是什么？是因为我工作不努力吗？是因为我能力不足吗？"

"还是因为我挡了某些人的道，成了某些人眼中的威胁？"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因为所有人都知道我说的是实话。

"既然在这里我永远不可能得到公平的待遇，那为什么不能为自己找一条出路？"

王明德突然间歇斯底里地喊道："你以为拿到了一个项目就了不起了吗？你知不知道我们天成集团在这个行业的影响力？我们有一百种方法让你的项目进行不下去！"

"是吗？"我从公文包里取出了最后一份文件："那您看看这个。"

那是一份合作协议，签署方是凯旋投资公司和欧阳集团。

"欧阳集团已经同意作为我们的合作伙伴，共同开发城北项目。"我看着王明德震惊的表情："您觉得，以欧阳集团在行业内的地位，还有谁敢来找我们的麻烦？"

这一记重击彻底击垮了王明德的心理防线。

他瘫坐在椅子上，脸色苍白如纸。

因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欧阳集团的实力，那是一家能够与天成集团平起平坐，甚至更强的企业。

有了欧阳集团的支持，我的项目不仅不会受到任何干扰，反而会获得更多的资源和机会。

"你...你早就计划好了这一切。"赵天成看着我，眼中带着一种复杂的情绪："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从江东项目结束后，您开始疏远我的时候。"我诚实地回答："从王副董事长开始把我当成威胁的时候。"

"从您决定让一个毫无经验的人来接手我辛苦研究了几个月的项目的时候。"

我的声音变得激动起来："您知道吗？当初我为了江东项目，连续一个月没有回过家。我以为那是在为自己的事业拼搏，结果却发现，我只是在为别人做嫁衣。"

"我忍受了两年的不公平待遇，期待着有一天您能够看到我的价值，给我应有的尊重和机会。"

"但是您给了我什么？降薪，边缘化，还有刚才这些人的投票。"

我环视着会议室里的每一个人："您觉得，我还有什么理由继续忠诚下去？"

整个会议室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每个人都低着头，不敢与我的目光对视。

因为他们都知道，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事实，无法反驳的事实。

07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是欧阳飞的号码。

"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我按下了接听键："欧阳总，有什么事吗？"

"张总，恭喜你们拿下城北项目。"欧阳飞的声音清晰地在会议室里回荡着，因为我特意开了免提："我刚刚收到政府那边的正式通知，下周一我们就可以开始项目的前期工作了。"

"好的，我明天就安排团队与您对接具体的工作计划。"

"另外，我们集团的董事会对这次合作非常重视，准备在项目启动仪式上安排重要领导出席。"

"太好了，这对项目的后续推进很有帮助。"

"对了，张总，我听说你之前在天成集团工作？"欧阳飞的语气变得有些嘲讽："那家公司的管理层眼光确实不太好，居然让你这样的人才流失了。"

我看了一眼赵天成和王明德的脸色，然后回答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我不后悔。"

"是啊，有时候离开一个不懂得珍惜人才的地方，反而是最好的选择。"欧阳飞继续说："我相信我们的合作一定会很成功的。"

挂掉电话后，会议室里的气氛变得更加凝重。

每个人都意识到了一个问题：我不仅成功地拿到了城北项目，而且已经建立了强大的合作伙伴关系。

更重要的是，这个项目的成功将会让我在行业内的地位得到极大的提升，而天成集团却失去了一个价值十几亿的机会。

"张凡。"赵天成突然开口，他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你...还愿意回来吗？"

这句话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刚才还在指责我背叛的董事长，现在居然主动提出让我回来。

"回来？"我重复了一遍这个词："赵董事长，您的意思是？"

"我承认，我们之前的做法确实有些不妥。"赵天成看了一眼王明德："如果你愿意回来，我们可以重新讨论你的薪资和职位。"

"甚至可以让你担任公司的副总裁，全权负责项目开发部门。"

这个提议让在座的其他人都露出了震惊的表情，特别是王明德和王晓雯。

他们显然没有想到赵天成会做出这样的让步。

但是我知道，这不是让步，这是绝望。

因为他们已经意识到，失去城北项目意味着什么。

那不仅仅是失去了一个赚钱的机会，更是失去了在行业内继续保持领先地位的机会。

而我手中的资源和人脉，正是他们现在最需要的东西。

"谢谢您的好意。"我摇了摇头："但是我已经做出了选择。"

"为什么？"赵天成的声音带着一丝恳求："我们可以给你更好的条件，比你现在的项目收益更高的回报。"

"这不是钱的问题。"我看着他的眼睛："是信任的问题。"

"当初江东项目成功后，您说我是您最信任的人，结果后来发生了什么？"

"当初您说城北项目交给我负责，结果又发生了什么？"

"现在您又说要给我副总裁的职位，您觉得我还会相信吗？"

赵天成张了张嘴，但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因为他知道我说得对，他们已经失去了我的信任，而信任一旦失去，就很难再重建。

"而且。"我继续说道："就算我现在同意回来，您觉得在座的其他人会真心接受吗？"

我的目光扫过会议室里的每一个人："刚才投票支持给我降薪的时候，他们可都是举手很积极的。"

那些刚才还义愤填膺地支持降薪决定的董事们，现在都低下了头，不敢与我对视。

"张总监。"这时候，一个平时很少发言的董事突然开口了："我们之前的决定确实有些草率，如果您愿意留下来，我个人愿意投票支持您担任副总裁。"

"我也支持。"另一个董事也表态了。

"还有我。"

"我也是。"

很快，除了王明德和王晓雯之外，所有的董事都表示愿意支持我的提升。

看着这些墙头草一样的人，我心中涌起了一阵厌恶。

半个小时前，他们还在投票支持给我降薪；现在知道我手中有价值十几亿的项目，就立刻改变了态度。

这样的人，这样的公司，我还有什么留恋的呢？

"不好意思。"我站起身来，收拾着桌上的文件："我的决定不会改变。"

"另外，我会在今天下午正式提交辞职报告，一周后离开天成集团。"

"至于那30%的降薪。"我看了一眼还在震惊中的众人："就当是我对公司多年培养的一点回报吧。"

说完这些话，我拿起公文包，向会议室门口走去。

"张凡！"王明德突然站起来，声音中带着愤怒和绝望："你不要忘记，你签的保密协议和竞业禁止条款！我们可以起诉你！"

我停下脚步，回过头来看着他："王副董事长，您说的保密协议是指什么？是我个人花钱做的市场调研吗？还是我利用业余时间建立的人脉关系？"

"至于竞业禁止，请问城北项目什么时候成为天成集团的业务了？据我所知，公司从来没有正式参与过这个项目的竞标。"

王明德被我问得哑口无言，因为他知道，从法律角度来说，我的做法没有任何问题。

我利用个人资源做个人项目，完全合法合规。

"各位。"我最后说道："谢谢大家多年来的关照，希望天成集团未来一切顺利。"

说完，我推开门走了出去，留下了一屋子面面相觑的人。

08

一周后的周五下午，我清理完办公室的最后一件物品，正准备离开的时候，赵天成走了进来。

他看起来苍老了许多，眼中的神采也不如从前。

"真的要走吗？"他问道。

"是的。"我点点头："交接工作已经全部完成了。"

赵天成在我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沉默了很久才开口："张凡，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您说。"

"如果当初我没有让晓雯接手城北项目，而是继续让你负责，结果会不会不一样？"

我想了想："可能会，也可能不会。"

"什么意思？"

"如果您是真心想要把项目交给我，给我足够的资源和支持，那结果确实会不一样。"我诚实地回答："但如果只是表面上让我负责，实际上还是处处掣肘，那结果不会有什么改变。"

赵天成苦笑了一下："看来你对我们已经完全失望了。"

"不是失望，是看清了现实。"我纠正了他的说法："您是一个成功的商人，但您也是一个需要平衡各方利益的管理者。在您的位置上，做出那样的选择是可以理解的。"

"但是理解不代表接受，更不代表我必须忍受。"

赵天成点了点头："你说得对，是我们对不起你。"

就在这时，小陈敲门进来了。

"赵董事长，张总监，城北项目启动仪式的新闻发布会开始了，您们要看一下吗？"

赵天成看了我一眼，我点了点头。

小陈打开了办公室里的电视，调到了财经频道。

电视画面中，一个盛大的新闻发布会正在进行。

台上坐着政府官员、欧阳集团的高层，以及我。

主持人正在介绍城北项目的基本情况："这个总投资十二亿的商业综合体项目，预计将创造就业岗位三千个，年税收贡献超过两亿元..."

"项目的成功启动，得益于凯旋投资公司张凡先生的专业规划和欧阳集团的大力支持..."

电视中的我正在接受记者采访："这个项目不仅是一个商业开发，更是一个城市发展的里程碑。我们有信心在两年内将其建成本市最具影响力的商业中心。"

记者问道："张总，听说您之前在天成集团工作，为什么会选择独立创业？"

电视中的我微笑着回答："每个人的职业生涯都会面临选择，我选择了一条更能发挥自己价值的道路。"

"您对前东家有什么想说的吗？"

"感谢天成集团多年来的培养，希望他们未来发展得更好。"

看到这里，赵天成关掉了电视。

办公室里再次陷入了沉默。

"十二亿啊。"他自言自语地说道："如果当初我们做出了不同的选择，这十二亿就是天成集团的了。"

我没有接话，因为没有如果。

生活不允许重来，选择了就要承担后果。

"张凡。"赵天成突然站起身来："我还是想问最后一次，真的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吗？"

我也站了起来："赵董事长，您觉得如果我现在回来，王副董事长会怎么看我？其他同事会怎么看我？"

"更重要的是，您会怎么看我？您还能像从前一样信任我吗？"

赵天成张了张嘴，但最终什么都没说，因为他知道我说的是实话。

有些东西一旦破碎了，就再也无法修复。

"那么。"他伸出了手："祝你成功。"

我握住了他的手："也祝天成集团越来越好。"

走出天成集团大楼的那一刻，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五年的职场生涯就此结束，但一个新的人生篇章正在开始。

回头看着这座曾经让我奋斗过、失望过、成长过的建筑，我心中没有怨恨，只有感慨。

感慨于人生的复杂和无常，感慨于选择的力量和代价。

如果没有这五年的经历，我不会有今天的成就；但如果没有今天的离开，我也不会有未来的无限可能。

手机响了，是欧阳飞打来的。

"张总，启动仪式很成功，明天我们开始第一阶段的具体工作。"

"好的，我今晚会把详细的工作计划发给您。"

"另外，我们集团董事会决定，如果城北项目进展顺利，希望能够与您建立长期的战略合作关系。"

"谢谢欧阳总的信任，我不会让您失望的。"

挂掉电话，我看着远处的城北方向。

那里，我的新事业正在等待着我。

而在我身后的这座大楼里，曾经的同事们还在为他们错过的十二亿机会而后悔着。

但是生活就是这样，有人因为短视而失去机会，有人因为勇气而获得成功。

关键在于，当机会来临的时候，你是否有勇气抓住它；当不公平降临的时候，你是否有智慧应对它。

来源：有趣的饼干MtSDg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