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声明:本文为虚构小说故事,地名人名均为虚构,请勿与现实关联,请知悉。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如有侵权请联系删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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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先生,您妻子林秀芳,在电力局干了35年对吗?"
退休仪式刚结束,赵建国接到一个陌生电话,对方语气严肃得让人心慌。
"对,今天刚退休,您是......"
"国家电网总裁办公室。"对方打断他,"您妻子的档案里,其中有整整20年的记录是空白的。"
赵建国愣住了:"空白?什么意思?"
"意思是,这些年她到底在做什么,我们查不到任何记录。"电话那头停顿了一下,声音更加严厉,"赵先生,您和她结婚多少年了?"
"40年......"
"那您知道,您妻子到底藏了什么吗?"
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砸在赵建国心上。他握着手机的手在颤抖,转头看向正在收拾办公桌的妻子林秀芳——这个陪伴了他40年的女人,此刻突然变得陌生而神秘。
藏了什么?她到底藏了什么?
01
2024年12月20日上午,江城市东河区电力局五楼会议室。
林秀芳的退休仪式简陋得让人心酸。会议室只坐了七八个人,办公桌上摆着一束塑料包装的鲜花,旁边放着一本红色封皮的荣誉证书。
"林秀芳同志,感谢你35年来为江城电力事业做出的贡献......"局长王建设念着早就准备好的稿子,语气公式化,眼神也没怎么看林秀芳。
赵建国站在会议室外的走廊里,透过玻璃窗看着这一切。他心里五味杂陈。
35年,整整35年。妻子从25岁进电力局,到今天60岁退休,一辈子就这么过去了。可她还是当年那个普通科员,工资卡上的数字从没超过8000块。
"老赵,嫂子这是退休了?"同事李明走过来,递给他一支烟。
"嗯,今天最后一天。"赵建国接过烟,却没心情点燃。
"哎,嫂子这人吧,就是太老实了。"李明压低声音,"清华毕业的高材生,当年进电力局的时候,多少人羡慕啊。结果这么多年,连个科长都没混上。"
赵建国没说话,这种话他听了几十年了。
"不是我说,老赵,你当初就该劝劝嫂子。"李明继续说,"在单位,不会来事儿就是不行。你看人家张处长,比嫂子晚进来十年,现在都快升副局长了。"
赵建国心里一阵烦躁,正想找个借口离开,手机突然响了。
来电显示:010-63******。
北京的号码。
"喂,您好。"赵建国接通电话。
"请问是赵建国先生吗?"对方的声音威严而冷静。
"我是,您哪位?"
"国家电网总裁办公室。"
赵建国心脏猛地一跳。国家电网总裁办?怎么会给他打电话?
"赵先生,您妻子林秀芳,在江城东河区电力局工作了35年对吗?"
"对,今天刚退休。"赵建国的声音有些发紧。
"我们在整理她的人事档案时,发现了一些问题。"对方停顿了一下,"您妻子的档案里,从1995年到2015年,整整20年的工作记录是空白的。"
"空白?"赵建国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说,这20年她到底在做什么,我们查不到任何相关记录。所有的考勤、工作日志、项目参与记录,全部空白。"
赵建国脑子里嗡的一声。20年?怎么可能?妻子每天都去上班,怎么会没有记录?
"赵先生,您和林秀芳结婚多少年了?"
"40年。"
"那这40年里,您知道她具体在做什么工作吗?"对方的语气变得更加严肃,"您知道,您妻子到底藏了什么吗?"
藏了什么?
赵建国感觉喉咙发干,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赵先生,这件事非同小可,涉及到机密。"电话那头的声音变得凝重,"明天上午会有专人去您家里,届时需要您和林秀芳同志一起配合调查。另外,今天这通电话的内容,请您务必保密,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您的家人。"
"等等,您说机密?什么机密?我妻子她就是个普通的......"
"明天您就会知道了。"对方打断他,"记住,保密。"
电话挂断了。
赵建国握着手机,站在走廊里,大脑一片空白。他转头看向会议室,林秀芳正在和几个老同事握手告别,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
那个笑容,在这一刻看起来那么陌生。
会议室的门开了,林秀芳走出来,手里抱着那束花和证书。
"建国,走吧。"她平静地说。
"嗯。"赵建国应了一声,嗓音都有些变了。
两人走向电梯,一路上谁都没说话。赵建国好几次想开口问,但想起电话里那句"保密",硬生生把话咽了回去。
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赵建国偷偷看了妻子一眼,林秀芳依然是那副平静的表情,仿佛刚才的退休仪式只是一场普通的例行公事。
可是,这个女人,真的只是个普通员工吗?
20年的空白档案,到底意味着什么?
电梯到了一楼,门打开的那一刻,赵建国突然觉得,眼前这个和自己生活了40年的女人,他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
02
回家的路上,赵建国脑子里乱成一团。
他想起了很多年前的事。
1989年7月,林秀芳从清华大学电力工程系毕业,分配到江城东河区电力局。当时她才25岁,年轻漂亮,又是名牌大学毕业,整个电力局的人都觉得这姑娘前途无量。
那年秋天,他们在一次朋友聚会上认识。赵建国当时在江城钢铁厂当技术员,虽然学历不如林秀芳,但人老实本分。两人谈了一年恋爱,1990年国庆节结婚。
婚后的日子平静而幸福。林秀芳在电力局上班,赵建国在钢铁厂工作,两人虽然不算富裕,但也衣食无忧。
可是慢慢的,赵建国发现妻子有些不对劲。
第一个不对劲的地方,是工资。
林秀芳每个月只给家里3000块钱生活费。赵建国问过她:"你一个月工资不是有八千多吗?剩下的钱呢?"
"存起来了。"林秀芳总是这样回答。
"存哪了?"
"银行啊。"
"哪家银行?我从没看你拿过存折。"
"建国,你怎么这么多问题?"林秀芳有些不耐烦,"我又没乱花,存起来以后有用。"
赵建国也就不再多问了。他想,也许妻子是想攒钱给儿子将来买房。
可这个疑问,一直埋在他心里。
第二个不对劲的地方,是加班。
林秀芳经常加班,经常到深夜才回家。有时候周末也要去单位,说是要整理资料。
"一个档案管理员,有那么多资料要整理吗?"赵建国不理解。
"局里的事情多,一时半会儿理不清。"林秀芳说。
赵建国去电力局接过她几次,每次林秀芳都是从办公楼里出来的。可奇怪的是,办公楼里往往只有她一个人还在加班,其他科室早就下班了。
"你一个人在那儿干什么?"
"整理文件啊。"
"别人都不加班,就你一个人加班?"
"我动作慢嘛。"林秀芳笑着说。
可赵建国认识她这么多年,从来没觉得她是个动作慢的人。
第三个不对劲的地方,是职位。
35年,林秀芳的职位一次都没变过。一直是档案科的普通科员,连副科长都没当上。
这在电力系统是很罕见的。按照正常情况,一个清华毕业的大学生,在单位工作这么多年,怎么也该升个一官半职。
可林秀芳不但没升,甚至连评职称都不积极。
2005年,局长王建设亲自找她谈话,想提拔她当技术科副科长。
那天晚上,林秀芳回家后情绪很低落。
"怎么了?"赵建国问。
"局长找我谈话,让我去技术科。"
"那不是好事吗?副科长啊!"赵建国挺高兴,"这么多年总算熬出头了。"
"我拒绝了。"林秀芳淡淡地说。
"什么?"赵建国以为自己听错了,"你拒绝了?为什么?"
"我觉得自己能力不够,更适合做基础工作。"
"林秀芳,你疯了吗?"赵建国第一次对妻子发火,"你清华毕业的,能力还不够?你到底在想什么?"
"我就是不想去。"林秀芳转身进了卧室,把门关上了。
第二天,局长王建设气冲冲地给赵建国打电话:"老赵啊,你媳妇儿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好好的副科长不当,非要当科员?"
赵建国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只能赔笑说妻子性格就是这样,不喜欢当官。
王建设在电话里冷笑:"不识抬举!以后有机会也别想了!"
从那以后,林秀芳再也没有得到过任何提拔机会。同事们看她的眼神都变了,私下里议论她"古怪"、"不合群"。
赵建国为此和林秀芳吵过无数次架。
"你到底在坚持什么?"他大声质问,"别人都当处长了,你还是个科员!你让我在朋友面前怎么抬得起头?"
"对不起。"林秀芳只会说这三个字。
"我不要你的对不起,我要你给我一个解释!"
"建国,我真的不能解释。"林秀芳的眼圈红了,"你就当我......当我没出息行吗?"
看到妻子哭,赵建国也不忍心再说了。但心里的疙瘩越结越大。
第四个不对劲的地方,是那间永远上锁的书房。
他们家是三室一厅,其中一间被林秀芳当成了书房。这间房常年上锁,钥匙林秀芳随身带着,从不离身。
"书房里到底有什么?"赵建国问过很多次。
"工作资料,单位的机密文件,不能让外人看。"
"我是你丈夫,不是外人。"
"规定就是规定。"林秀芳态度很坚决。
40年,赵建国没进过那间书房一次。有时候他听到里面传来电话铃声,或者键盘敲击的声音,但林秀芳从不让他进去。
这些异常,赵建国一直压在心里。他想过很多种可能性,但从来没想过会和"国家机密"扯上关系。
车子停在小区门口,两人下车回家。
"秀芳。"赵建国终于忍不住开口。
"嗯?"
"这些年,你辛苦了。"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说出这么一句。
林秀芳看了他一眼,眼神有些复杂:"建国,谢谢你一直陪着我。"
这句话说得很奇怪,好像她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
03
那天晚上,赵建国翻来覆去睡不着。
他脑子里反复回想那通电话,反复琢磨那句话:"您知道,您妻子到底藏了什么吗?"
藏了什么?
他想起了12年前的那个夜晚。
那是2012年7月的一天,江城市遭遇了50年一遇的特大暴雨。从下午5点开始,雨就没停过,越下越大,到晚上9点的时候,整个城市已经积水严重。
晚上11点,全市突然大面积停电。
赵建国正在看电视,屏幕突然一黑。窗外的路灯也全灭了,整个城市陷入一片黑暗。
"怎么停电了?"赵建国摸黑找到手机,打开手电筒。
林秀芳也从卧室出来了,她的手机正响着。
"喂?"林秀芳接起电话,听了几秒钟,脸色突然变了,"我知道了,马上到。"
她挂断电话,匆忙往卧室走。
"谁的电话?"赵建国问。
"单位的,我得马上去一趟。"林秀芳换衣服的速度很快。
"这么大的雨,你去干什么?你不是档案员吗?停电跟你有什么关系?"
"局里有紧急情况,必须去。"林秀芳已经换好了衣服,拿起包就往外走。
"秀芳!"赵建国拦住她,"外面雨这么大,路都淹了,你一个女人怎么去?"
"建国,别拦我,真的很急。"林秀芳推开他,"你在家等我,我很快回来。"
她说完就冲出了门。
赵建国站在客厅里,心里很不是滋味。妻子的反应太反常了,那种焦急,那种必须立刻赶去的紧迫感,绝不像是一个档案员该有的表现。
他犹豫了几秒钟,决定跟过去看看。
反正也睡不着,他想知道妻子到底要去干什么。
赵建国开车跟在林秀芳的电动车后面,保持着一段距离。雨刮器开到最大都刷不清挡风玻璃上的雨水,视线很差。
林秀芳没有往电力局办公楼的方向走,而是拐向了另一个方向。
那是电力调度中心所在的位置。
调度中心是电力系统的核心部门,负责全市的电力调配和监控。那栋楼戒备森严,平时外人根本进不去。
赵建国把车停在远处,看着林秀芳骑车到了调度中心门口。
门口站着两个武警,穿着雨衣,腰间别着枪。
林秀芳从包里掏出证件,举到那两个武警面前。
让赵建国震惊的是,那两个武警看了证件后,立刻敬了个礼,然后让开了道路。
其中一个还说了句什么,赵建国听不清,但看口型像是"林工"。
林工?
林秀芳径直走进了调度中心大楼,消失在门后。
赵建国坐在车里,整个人都懵了。
妻子不是档案员吗?为什么能进调度中心?为什么武警会对她敬礼?为什么叫她"林工"?
他在车里等了整整五个小时。
凌晨4点,林秀芳才从大楼里出来。她的衣服湿透了,头发也湿漉漉的,整个人看起来疲惫不堪。
赵建国赶紧发动车子,在林秀芳之前开回了家。
早上6点,林秀芳回到家。
"你怎么去了这么久?"赵建国装作刚醒的样子。
"事情比较复杂,处理了很久。"林秀芳的声音都有些沙哑。
"你一个档案员能处理什么事?"
林秀芳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转身去了浴室。
当天上午,全市供电陆续恢复。
晚间新闻里播报:"昨夜特大暴雨导致全市大面积停电,多亏电力技术团队连夜抢修,成功修复了主调度系统,避免了更大范围的停电事故。"
赵建国盯着电视屏幕,心里波涛汹涌。
技术团队?主调度系统?
妻子明明在调度中心待了五个小时,难道她也是技术团队的成员?
可她不是档案员吗?
"秀芳,你昨晚到底在调度中心干什么?"吃晚饭的时候,赵建国忍不住问。
"帮忙打下手,递递工具什么的。"林秀芳低头扒饭。
"打下手?那为什么武警叫你林工?"
林秀芳的筷子停顿了一下:"你跟踪我?"
"我不是跟踪,我是担心你。"赵建国说,"那么大的雨,我怕你出事。"
"以后不要再跟着我了。"林秀芳放下筷子,"有些事,你不要问,我也不能说。"
"可你是我妻子啊!"
"正因为我是你妻子,所以我才不能说。"林秀芳站起来,"建国,你信我吗?"
赵建国愣住了。
"你只要记住,我林秀芳这辈子,对得起国家,对得起单位,也对得起你。"林秀芳的眼眶有些红,"其他的,请你不要再问了。"
她说完就进了书房,咔哒一声,门锁上了。
那天晚上的事,成了赵建国心里的一个谜。一个12年都解不开的谜。
04
退休前三个月,家里开始陆续来访客。
第一个来的,是一个30多岁的年轻人,穿着笔挺的西装,戴着金丝眼镜,气质很专业。
"您好,请问林老师在家吗?"年轻人礼貌地问。
"在,您是?"赵建国有些警惕。
"我是云州市电力局的,姓陈,有些技术问题想请教林老师。"年轻人递上名片。
名片上写着:陈志远,云州市电力局技术科科长。
赵建国把林秀芳叫了出来。
"陈科长,你来了。"林秀芳的语气很平静,好像早就知道对方要来。
"林老师,打扰了。"陈志远很恭敬。
"进来说吧。"林秀芳把他带进了书房。
门关上后,赵建国听到里面传来低声的交谈,还有翻动文件的声音。他凑近了想听清楚,但门的隔音很好,只能听到模糊的声音。
两个小时后,陈志远才从书房出来。
"林老师,太感谢您了。"他满脸感激,"这个方案如果不是您指点,我们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小事一桩。"林秀芳送他到门口。
陈志远走后,赵建国问:"他找你什么事?"
"一些技术问题。"
"你不是档案员吗?懂什么技术?"
"就是普通的问题,我只是提供了一些建议。"林秀芳不愿多说。
可赵建国注意到一个细节:那个陈科长,云州市电力局的技术科科长,对妻子的态度不是一般的尊敬,那是一种对权威、对前辈的尊敬。
一个档案员,会让技术科科长这样尊敬吗?
第二个来访的,是一位40多岁的中年女人,自称是南江省电力公司的。
她在书房和林秀芳谈了三个小时。
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
整个10月和11月,几乎每周都有人来。他们来自不同的城市,不同的电力单位,但对林秀芳的态度都出奇的一致:恭敬、谦卑,甚至有点敬畏。
有一次,赵建国端茶进书房,看到桌上摊开着一大堆技术图纸,上面密密麻麻都是电路图和数据。
"林老师,这个参数如果按照您说的调整......"一个来访者指着图纸说。
林秀芳注意到赵建国进来了,立刻把图纸翻过去盖住:"建国,把茶放这儿就行。"
"哦。"赵建国放下茶杯,退出房间。
但他看到了,那些图纸上盖着红色的印章,好像写着"机密"两个字。
11月底的一天晚上,赵建国假装上厕所,路过书房门口时,听到里面传来的对话。
"林总工,这个方案只有您能拍板了。"一个男人的声音,"我们三个省的技术团队都卡在这个环节上,实在没办法了。"
林总工?三个省?
赵建国的心脏狂跳。他屏住呼吸,想听得更清楚一些。
"这个问题的关键在于......"林秀芳的声音很专业,用的都是赵建国听不懂的术语。
突然,门开了。
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站在门口,皱眉看着赵建国:"您有事吗?"
"呃,我上厕所。"赵建国尴尬地说。
"建国,你去忙吧。"林秀芳从里面说。
赵建国只能离开。但那句"林总工"和"三个省的技术团队",在他脑子里反复回响。
12月初,林秀芳的退休仪式定在了20号。
19号晚上,赵建国终于忍不住了。
"秀芳,那些来找你的人,到底是干什么的?"
"就是普通的工作交流。"
"普通的工作交流,需要技术科科长、省公司的人亲自登门?"
"他们就是客气。"
"客气?"赵建国提高了音量,"我听到有人叫你林总工,还说什么三个省的技术团队!你到底是什么身份?"
林秀芳沉默了。
"你说话啊!"赵建国急了,"咱们结婚40年了,你就不能告诉我真相吗?"
"建国......"林秀芳的声音有些哽咽,"再等一天,就一天。明天退休仪式结束后,你就会知道一切了。"
"为什么要等?为什么不能现在说?"
"因为有规定,在正式退休之前,我不能透露任何信息。"林秀芳抓住他的手,"建国,你相信我,我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也没有做任何违法的事。明天,一切都会有答案。"
赵建国看着妻子的眼睛,那里面有恳求,有无奈,还有深深的疲惫。
"好,我等。"他叹了口气,"但你必须给我一个完整的解释。"
"我会的。"林秀芳说。
那天晚上,两个人都没怎么睡。
05
12月20日,退休仪式结束后,接到总裁办那通电话,赵建国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站在电力局大楼外的停车场,手里的手机还是烫的,刚才那通电话的每一个字都像刀子一样刻在他脑子里。
"20年的空白档案......"
"您知道,您妻子到底藏了什么吗?"
林秀芳从大楼里走出来,手里抱着那束塑料花和红色的荣誉证书。她看到赵建国站在车旁,脸色苍白,眉头紧锁。
"建国,怎么了?"林秀芳走过来。
"没事。"赵建国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上车吧。"
车子驶出电力局大院,一路上两个人都没说话。赵建国握着方向盘的手一直在微微发抖,他想问,想质问妻子那通电话是怎么回事,但电话里那个威严的声音反复提醒他:"保密,不要告诉任何人。"
可林秀芳是他妻子啊,难道她也算"任何人"吗?
红灯。
车子停下来。
赵建国终于忍不住了。
"秀芳,你想问什么就问吧。"林秀芳突然开口,声音很平静。
"你怎么知道我想问?"
"你的表情已经说明一切了。"林秀芳转过头看着他,"是不是有人给你打电话了?"
赵建国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
"我猜的。"林秀芳叹了口气,"今天是我正式退休的日子,按照规定,他们应该会联系你。"
"谁是他们?"
"明天你就知道了。"
"我不想等明天!"赵建国突然提高了音量,车里的气氛瞬间紧张起来,"总裁办给我打电话了,国家电网总裁办!他们说你的档案有20年是空白的,说这涉及国家机密,让我明天配合调查!"
林秀芳的脸色变了,她低下头,双手紧紧握住那束花。
"他们还说什么了?"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他们问我......"赵建国死死盯着前方,"他们问我,知不知道你藏了什么。秀芳,你到底藏了什么?这20年,你到底在做什么?为什么你的档案是空白的?"
绿灯亮了。
后面的车开始按喇叭。
赵建国启动车子,但眼睛一直在余光里观察妻子的反应。
林秀芳沉默了很久很久。
"我做的事,都是为了这个家,为了这个国家。"她终于开口,声音很轻,几乎被车内空调的声音掩盖,"建国,这些年委屈你了。"
"我不要听这些!"赵建国猛地踩了刹车,车子停在路边。他转过身,第一次对妻子吼了出来,"我要听真话!实话!你到底在做什么工作?为什么总裁办要找我?为什么你的档案有问题?"
"明天,会有人来解释的。"
"我不想等明天,我现在就要知道!"赵建国拍了一下方向盘,"秀芳,咱们结婚40年了,40年!你还要瞒我到什么时候?"
"建国!"林秀芳也提高了音量,这是她第一次对赵建国这样大声说话,"我说了,有规定!我必须等到正式解密才能说!在此之前,我一个字都不能透露!"
"什么规定?什么解密?"赵建国感觉自己要疯了,"你到底是谁?你是不是我认识的那个林秀芳?"
这句话说完,车里陷入死一般的沉默。
林秀芳的眼泪突然就掉下来了。
一滴,两滴,三滴......
她捂着脸,肩膀开始颤抖。这是赵建国40年来,第一次看到妻子这样哭。
"秀芳......"赵建国慌了。
"我就是林秀芳,你的妻子,赵明轩的母亲。"她的泪水止不住地流,声音哽咽,"可我同时也是......也是另一个身份。这个身份,我守了35年,每一天、每一分钟都守着。建国,再给我一天时间,就一天,明天你就会知道一切。我求你了。"
看着妻子哭成这样,赵建国的心一下子软了。
他从纸巾盒里抽出纸巾,递给林秀芳:"别哭了,我等,我等你告诉我。"
"谢谢。"林秀芳擦着眼泪,"建国,这么多年,我欠你太多了。我知道你受了很多委屈,被我连累了。可我真的不能说,真的不能......"
"咱俩是夫妻,说这些干什么。"赵建国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但有一件事你必须现在就告诉我,你做的事,是违法的吗?"
"不是!"林秀芳斩钉截铁地说,眼神清澈而坚定,"我向你保证,绝对不是。我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光明正大的,都是......都是对得起良心的。"
"那为什么总裁办的人语气那么严肃?还说是国家级别的机密?"赵建国抓住她的手,"秀芳,你吓到我了。"
"因为这件事确实很大。"林秀芳抬起头,看着车窗外熙熙攘攘的街道,"大到有时候连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我一个普通女人,一个从农村出来的姑娘,怎么就承担了这么重的担子。可既然国家选择了我,我就不能辜负。"
"什么担子?"
"明天你就知道了。"林秀芳转头看着他,眼睛红红的,"建国,不管明天你听到什么,都不要太吃惊,也不要怪我。我这35年,从来没有背叛过你,也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我只是......只是在做我该做的事。"
赵建国看着妻子的眼睛,那里面有恳求,有无奈,有深深的疲惫,还有一种他从未见过的东西——那是一种经历过巨大压力后的释然。
"好,我等。"他握紧妻子的手,"但秀芳,你答应我,明天一定要告诉我所有真相。"
"我会的。"林秀芳点点头,"明天,一切都会真相大白。"
车子重新启动,开回了家。
到家已经是下午5点。
两个人都心事重重,晚饭也没什么胃口。林秀芳煮了点面条,两人坐在餐桌前,对着那碗面条发呆。
"吃吧,别凉了。"林秀芳说。
"嗯。"赵建国夹起面条,却觉得味同嚼蜡。
吃完饭,林秀芳收拾碗筷,赵建国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打开电视。
屏幕上正在播放新闻联播,但他一个字都没听进去。他脑子里反复回想那通电话,反复琢磨妻子刚才说的那些话。
"另一个身份......"
"国家选择了我......"
"35年......"
这些话越想越让人不安。
晚上9点,林秀芳从厨房出来,擦着手上的水。
"我去书房处理点东西。"她说。
"嗯。"赵建国头也没回。
林秀芳走进那间上了锁的书房,关上门,咔哒一声,钥匙转动的声音清晰可闻。
赵建国盯着那扇门,突然觉得它像一道墙,把他和妻子隔开了40年。
他坐在沙发上,脑子里乱成一团。
20年的空白档案,意味着什么?
那些恭敬的访客,是什么来历?
"林总工"这个称呼,又代表什么?
还有2012年那个暴雨的夜晚,妻子进入调度中心,武警对她敬礼......
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一个结论:林秀芳绝不是一个普通的档案员。
那她到底是谁?
她到底藏了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10点,11点,12点......
书房的灯一直亮着,里面不时传来敲击键盘的声音。
赵建国坐在沙发上,眼睛盯着天花板,一夜未眠。
凌晨3点,书房的门开了。
林秀芳走出来,看到赵建国还坐在沙发上,愣了一下:"你怎么还不睡?"
"睡不着。"赵建国说,"你在里面做什么?"
"整理一些资料。"林秀芳在他身边坐下,"建国,你去睡吧,明天还要早起。"
"你也去睡吧。"
"我也睡不着。"林秀芳苦笑,"这一天,我等了35年。终于要到了,反而紧张了。"
两个人就这样坐着,谁也没说话。
窗外的天色渐渐泛白。
早上6点,赵建国去洗漱。
等他从卫生间出来,发现林秀芳已经换好了衣服——一套深蓝色的正式套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还化了淡妆。
35年来,赵建国很少看到妻子这样正式的打扮。
"你......"
"他们说10点到,我想准备一下。"林秀芳整理着衣领,"建国,你也去换身正式点的衣服吧。"
"为什么?"
"因为今天来的人,级别很高。"林秀芳说,"我们要表现出足够的尊重。"
赵建国听话地去换衣服。等他出来,林秀芳已经把客厅收拾得整整齐齐,茶几上摆着新泡的茶,茶具也是平时舍不得用的那套。
"秀芳,你这是......"
"35年了。"林秀芳站在窗边,看着楼下,"这一天,我等了35年。终于可以不用再隐瞒了,终于可以告诉你真相了。建国,你知道吗?有多少次,我想告诉你,想让你知道我到底在做什么。可我不能,保密协议压在身上,一个字都不敢说。"
她转过身,眼眶又红了:"今天之后,你就会知道,你的妻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8点,9点......
赵建国看了几十次表,每一次都觉得时间过得特别慢。
9点55分,林秀芳站在窗边,目不转睛地看着楼下的停车场。
"来了。"她突然说。
赵建国走到窗边,看到楼下停了一辆黑色的商务车,从车上下来三个人,都穿着正式的西装。
为首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国字脸,气场很强。
"他们上来了。"林秀芳深吸了一口气,转身看着赵建国,"建国,准备好了吗?"
"我......"赵建国还没说完,门铃就响了。
清脆的门铃声,在这个安静的早晨显得格外刺耳。
10点整。
一秒不差。
赵建国深吸一口气,走到门口,手放在门把手上停顿了一秒钟,然后打开了门。
门口站着三个人。
为首的是一位五十多岁的男子,身材挺拔,穿着剪裁得体的深灰色西装,国字脸,眼神锐利而沉稳。他身后跟着两个年轻人,一男一女,都拎着公文包,表情严肃。
"您是赵建国先生?"男子开口,声音浑厚有力。
"是,我是。"赵建国的声音有些紧。
男子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一个证件夹,打开递到赵建国面前。红色的证件上,国徽标志格外醒目,下面一行字:电网集团有限公司总部。
"我姓陈,陈国栋。"男子收回证件,"这是我的两位同事,小王和小李。"
"请进,请进。"赵建国侧身让开,手心全是汗。
三个人依次进门,动作利落而有礼。林秀芳已经从沙发上站起来,双手自然地垂在身侧,站姿笔直。
"陈主任。"她轻轻点头致意。
"林秀芳同志。"陈国栋也点头回应,语气里带着明显的尊重,"恭喜你正式退休。"
"谢谢。"
"请坐。"赵建国招呼着,但自己却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陈国栋在主沙发上坐下,两位年轻同事坐在他两侧。林秀芳和赵建国在对面坐下,中间隔着那张擦得锃亮的茶几。
小李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录音笔,放在茶几上。
"按照规定,今天的谈话需要录音备案。"陈国栋说,"赵先生,您不介意吧?"
"不,不介意。"赵建国咽了口口水。
陈国栋按下录音笔的开关,红色的指示灯亮了起来。他看了一眼手表,说:"2024年12月21日,上午10点02分,地点:江城市翠湖小区7号楼3单元502室。参与人员:陈国栋、王志强、李慧敏,谈话对象:林秀芳及其家属赵建国。"
说完这些程序性的话,陈国栋抬起头,目光转向赵建国。
"赵先生,昨天我们办公室给您打过电话,对吗?"
"对。"赵建国点头,手指不自觉地在膝盖上搓着。
"那通电话的内容,您还记得吗?"
"记得,你们说......说我妻子的档案有20年是空白的,让我今天配合调查。"
"很好。"陈国栋微微点头,然后身体前倾,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表情变得更加严肃,"赵先生,今天我来这里,是要向您说明一些关于您妻子林秀芳的情况。这些情况,过去35年,您一直不知道。"
赵建国的心跳骤然加速。
"什么情况?"他声音发紧。
"首先我要问您一个问题。"陈国栋的目光像X光一样透过来,"您知道您妻子这35年到底在做什么吗?"
赵建国愣了一下:"她不就是电力局档案科的......普通员工吗?"
"普通员工?"陈国栋重复了这三个字,嘴角浮现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他转头看向小王,"小王,把那份材料给我。"
小王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文件夹,递给陈国栋。
陈国栋接过文件夹,没有打开,而是继续说:"赵先生,如果我告诉您,您妻子经手的每一份文件,都需要三级以上保密审批,您信吗?"
"三级保密?"赵建国完全不理解,"那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陈国栋说得很慢,每个字都像锤子一样敲在赵建国心上,"那些文件的保密级别,比普通的商业机密、技术资料要高得多。"
赵建国感觉喉咙发干。
"还有,"陈国栋继续说,"您妻子的工作证件,也不是普通的员工证。"
他顿了顿,目光在赵建国脸上停留了几秒钟:
"她的证件,是特殊通行证。这种证件,可以让持有者自由出入全国任何一个电力枢纽,包括那些戒备森严、普通员工根本进不去的核心调度中心。"
赵建国的脑子嗡的一声。
"这......这怎么可能......"他声音颤抖,"她就是个档案员,怎么可能有这种证件?"
林秀芳坐在他旁边,一直保持着沉默,双手安静地放在膝盖上,目光看着茶几上的茶杯。
赵建国看向林秀芳:"秀芳,这是真的吗?"
林秀芳抬起头,眼眶已经红了,但声音很平静:"是真的。"
"可你从来没跟我说过......"
"我不能说。"林秀芳的声音带着哽咽,"保密协议规定,在正式退休之前,我不能向任何人透露,包括我的家人。"
陈国栋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牛皮纸袋,厚厚的一叠,用红色的封条封着。
"赵先生"他的声音变得更加庄重,"林秀芳同志正式退休后,部分信息可以向直系家属披露。这里面,是她的真实档案。"
他把纸袋放在茶几上,往赵建国面前推了推:"您自己看吧。看完您就明白,您妻子这35年,到底藏了什么。"
赵建国的手伸向那个纸袋,但手指触碰到它的瞬间,又缩了回来,仿佛那是一个烫手的山芋。
"打开吧。"陈国栋说,"这是您应该知道的真相。"
林秀芳也轻声说:"建国,打开吧。"
赵建国深吸一口气,双手握住纸袋。那牛皮纸的质感粗糙,封条上印着"绝密"两个字,鲜红鲜红的,像血一样。
他的手指抠开封条,撕开封口。
他抽出最上面的那一份。
文件是A4纸大小,很新,打印得整整齐齐。最上方,用红色加粗的字体印着两个大字:
"绝密"
下面一行是文件标题,黑色的宋体字,每个字都有小拇指指甲那么大:
文件抬头组合在一起,像一记惊雷在赵建国脑海中炸开。
他的瞳孔骤然放大,眼珠几乎要从眼眶里瞪出来。
赵建国的手抖得厉害,文件上的字在他眼前跳动着,每一个字都像一记重锤砸在心上。
他张大了嘴,喉咙里发出一声含糊不清的音节,像是想说什么,却一个完整的字都说不出来。
来源:拱手江山讨你欢一点号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