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本专栏选择“中国民营企业500强”为观察切片,中国民营企业——它们从改革开放的浪潮里萌芽,在互联网革命中生长,于全球化竞争里突围,最终成为推动中国经济齿轮转动的关键力量。每天拆解一家名企,不是为了罗列商业成就,而是要从它们的成长脉络里,找到那些穿越风浪的智慧:
本专栏选择“中国民营企业500强”为观察切片,中国民营企业——它们从改革开放的浪潮里萌芽,在互联网革命中生长,于全球化竞争里突围,最终成为推动中国经济齿轮转动的关键力量。每天拆解一家名企,不是为了罗列商业成就,而是要从它们的成长脉络里,找到那些穿越风浪的智慧:是关键时刻的战略抉择,是坚守初心的笨功夫,更是与时代同频的创新勇气。
今天我们要解读的第43家是:始于1998年东北小展厅,坚决避开低端厮杀专攻豪华车赛道,扛过金融风暴、车市寒冬与疫情三重冲击,以上市融资横扫全国市场,在新能源浪潮中用“代理+服务”差异化破局,手握400余家门店、年营收超2100亿,稳坐中国豪华汽车经销商头把交椅的中升集团。
纽约时间2008年9月15日凌晨,雷曼兄弟控股公司向美国法院申请破产保护,这个拥有158年历史的华尔街巨头轰然倒塌。清晨6点,大连中升集团总部的会议室里,投影仪正播放着CNN的紧急报道,屏幕上跳动的红色股指与主持人凝重的表情,让在场的12位高管集体沉默。
“工行刚刚来电,2亿并购贷款审批暂停,总行要求重新评估经销商行业风险。”财务负责人杜青山推了推眼镜,声音打破死寂,“北京那三家奔驰4S店的卖方已经在催保证金,若本周内无法到账,前期支付的5000万定金将全部没收。”
创始人黄毅坐在主位,指尖的香烟已经燃到过滤嘴,烫得他下意识攥紧拳头。他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目光穿过晨雾,落在楼下雷克萨斯展厅里——那辆刚到店的LS600hL混动轿车,车身还沾着运输时的露水,售价169.8万元,是当时中升利润最高的车型。但此刻,这辆车的价值远不及北京并购案的重要性:那三家门店位于望京、亚运村等核心商圈,年营收合计超8亿元,若能拿下,中升将正式跻身北京豪华车市场第一梯队。
“黄总,要不我们放弃吧?”时任华北区域经理的李国辉小声提议,“现在行业资金链全断了,广汇上周刚停了西安的并购项目,我们没必要硬扛。”
黄毅转过身,目光扫过每个人紧绷的脸。他清楚,放弃意味着近五年的华北布局功亏一篑,但继续推进,若银行最终抽贷,中升将面临现金流断裂风险——当时集团账上可用资金仅3.2亿元,其中2亿元已锁定为季度进货款。
“通知银行,”黄毅突然提高声调,“用大连人民路、上海陆家嘴、深圳福田三家成熟门店的不动产做二次抵押,评估价值大概4.8亿元,足够覆盖风险。另外,让法务部修改并购协议,把‘定金不退’条款改为‘资金到账后交割,定金转为履约保证金’。”
杜青山愣住了:“二次抵押会让我们的资产负债率从58%飙升到65%,不符合上市筹备的财务要求。”
“上市可以等,但市场窗口期不会等。”黄毅走到白板前,用马克笔重重画下一条曲线,“1998年亚洲金融危机后,豪华车市场用了两年就恢复增长,现在正是抄底优质资产的机会。”
当天下午,黄毅亲自带队赴工行辽宁省分行谈判。行长办公室里,他将中升近三年的豪华车销量数据、客户复购率报告摊在桌上:“我们的奔驰车型毛利率12.8%,是行业平均水平的1.5倍,三家北京门店每年能贡献至少1.2亿元净利润,抵押风险完全可控。”
最终,银行同意在原有抵押基础上追加担保,贷款审批流程重新启动。9月28日,2亿元资金顺利到账,中升完成北京三家门店并购。后来的行业数据显示,2009年中国豪华车市场同比增长41%,那三家门店当年净利润达1.5亿元,黄毅的“逆周期布局”再次印证了他的行业判断力。
这一幕,只是中升集团26年跌宕发展史的缩影。从1997年大连保税区的一家丰田小展厅,到2023年营收突破2100亿元、门店401家、覆盖全国30个省市自治区的中国豪华汽车经销商龙头,中升的成长轨迹,始终与中国汽车行业的波峰波谷深度绑定——它经历过国营渠道垄断的创业困局,扛过三次行业寒冬的生存危机,抓住过豪华车市场爆发的黄金机遇,也正在新能源浪潮中探索传统经销商的转型之路。
这家由福建人黄毅在东北创立的企业,既带着南方商人的精细与远见,又兼具东北市场的坚韧与魄力。它的故事,不仅是一家民营企业的奋斗史,更是中国汽车流通行业从“野蛮生长”到“规范成熟”的全景式注脚。
1997年7月1日,香港回归祖国当天,34岁的黄毅站在大连港的码头,看着载满丰田佳美轿车的货轮缓缓靠岸。海风卷起他的衬衫下摆,手里攥着的经销商授权书被汗水浸湿了边角——这是他离开华润集团后,用三个月时间换来的“入场券”。
黄毅的职业起点,远比“汽修学徒”的误传更具战略视野。1963年,他出生于福建三明建宁县一个普通教师家庭,16岁以全县第一的成绩考入厦门大学经济系,是当时村里第一个大学生。1984年毕业后,他被分配至外经贸部(现商务部)外贸管理局,负责汽车进出口配额管理,这让他成为国内最早接触国际汽车贸易的一批人。
1989年,黄毅被外派至香港华润集团旗下的五丰行,担任汽车贸易部经理。在香港的八年里,他亲历了日系豪华车的崛起:1995年,雷克萨斯在香港的销量突破5000台,远超同期宝马的3200台;奔驰S级的终端加价一度高达20万港元。“当时内地私人购车还没起步,但香港的市场规律告诉我,随着人均GDP突破1000美元,豪华车需求一定会爆发。”黄毅后来在内部培训中回忆。
1996年,黄毅陪同丰田中国高管赴东北考察,发现一个关键矛盾:一汽丰田的国产车型以经济型轿车为主,而东北的私营企业主、国企高管对豪华车需求旺盛,却只能通过灰色渠道购买进口车,售后毫无保障。“大连保税区当时有汽车进口资质,这是天赐的机会。”黄毅当即决定,放弃华润的高薪职位,北上创业。
创业初期的困难远超预期。首先是资金问题:拿下丰田大连地区独家代理权需要缴纳1000万元保证金,黄毅抵押了香港的房产,又向华润老同事拆借800万元,才勉强凑齐。其次是渠道垄断:当时大连的汽车销售被国营的“大连机电设备公司”掌控,对方不仅占据市中心的优质展厅,还与车管所、保险公司建立了深度合作,民营企业几乎没有生存空间。
黄毅选择“差异化突围”。他在大连保税区附近租下一栋两层厂房,花费200万元改造为“前店后厂”模式——一楼作为展厅,二楼设置维修车间,承诺“购车即送三年免费保养”。为了吸引客户,他带着销售团队每天清晨就在港口、高档酒店、高尔夫球场附近派发传单,甚至在《大连日报》包下半个版面,刊登“丰田佳美,原装进口,售后无忧”的广告。
“第一个月只卖出3台车,房租和人员工资就要支出20万,我每天都在想会不会倒闭。”黄毅的妻子林秀琴回忆,“有一次他发烧到39度,还坚持去拜访一个做水产生意的客户,回来后直接在展厅沙发上睡着了,手里还攥着客户资料。”
转折点出现在1998年3月。大连某海产品出口企业老板王健,因要接待日本客户,急需一辆高档轿车。他原本打算通过灰色渠道购买,但担心售后问题,看到中升的广告后抱着试试看的心态上门。黄毅亲自接待,不仅详细介绍车型性能,还安排日语翻译陪同试驾,并承诺“车辆出现任何问题,24小时内上门维修”。最终,王健以48万元买下一辆丰田佳美,成为中升的“种子客户”。
凭借优质服务,中升的口碑逐渐积累。1998年底,展厅年销量达520台,远超丰田要求的300台目标,成为东北区域销量最高的丰田经销商。1999年,丰田中国将沈阳、鞍山地区的代理权也交给中升,黄毅顺势成立“中升集团”,寓意“中国崛起,步步攀升”。
2001年12月11日,中国加入WTO,汽车关税从80%降至43%,进口豪华车价格大幅下降,市场迎来爆发式增长。当年,中国豪华车销量突破10万辆,同比增长58%,而东北市场的增速更是高达72%。
此时的中升,已在大连、沈阳、鞍山开设5家丰田展厅,年营收突破2亿元,净利润2800万元,成为东北区域最大的民营汽车经销商。但黄毅并不满足:“东北市场容量有限,要想做大,必须进军华北、华东核心城市。”
2003年,黄毅将目光瞄准北京。当时北京的豪华车市场被“运通集团”“利星行”两大巨头垄断,前者拥有8家奥迪4S店,后者是奔驰的独家代理。中升要想切入,只能通过并购——北京某国营汽车销售公司因经营不善,旗下两家丰田4S店面临倒闭,报价8000万元出售。
这个决策在高管会上引发激烈争论。时任大连门店总经理的李国强(现中升总裁)反对最激烈:“北京市场竞争太激烈,那两家门店每年亏损300万,我们拿过来很可能拖垮现有业务。”财务负责人则担心资金压力:“并购需要8000万,加上后续改造费用,总投入近1亿元,我们账上只有6000万可用资金。”
黄毅却看到了隐藏价值:这两家门店分别位于望京和亦庄,前者是外企高管聚集区,后者靠近经济技术开发区,豪华车潜在客户密集。“亏损的原因是管理混乱,不是市场问题。”他力排众议,通过银行贷款5000万元、股东增资3000万元,最终完成并购。
果然,并购后的门店问题重重:员工大多是国营单位的老员工,服务意识淡薄,有客户反映“买车时笑脸相迎,售后时态度恶劣”;库存管理混乱,200多台滞销车型占用资金超1亿元;甚至存在“加价售车”“捆绑保险”等违规行为,被消费者投诉至北京市消协。
黄毅果断采取“刮骨疗毒”式改革:首先,全员重新竞聘上岗,保留60%的优秀员工,其余人员或培训转岗,或协商离职;其次,从大连调派10名核心管理人员,推行“标准化服务流程”——客户到店后10分钟内必须有人接待,试驾路线统一规划,售后维修全程透明;最后,清理滞销库存,对200多台车型进行降价促销,虽然亏损800万元,但迅速回笼资金6000万元。
改革初期,员工抵触情绪严重。望京门店的老员工张某在一次晨会中公开质疑:“我们卖了十几年车,还用你们来教?”黄毅没有批评,而是邀请他一起拜访客户,亲眼看到客户因服务差而转投其他经销商后,张某才心服口服。2004年底,北京两家门店实现扭亏为盈,年净利润达520万元,其中奔驰车型的销量从每月5台提升至28台。
这次扩张的意义,不仅在于中升进入北京市场,更在于确立了“聚焦豪华车”的战略方向。2004年,中升将旗下所有经济型车型门店出售,集中资源发展丰田、雷克萨斯、奔驰等豪华品牌,这一决策在后来的行业寒冬中,成为中升抵御风险的关键。
2005年,中国汽车市场迎来“井喷式”增长,全年销量突破570万辆,其中豪华车销量达18万辆,同比增长44%。中升抓住这一机遇,开启了“并购扩张”模式,年均新增8家门店,覆盖范围从东北、华北扩展至华东、华南。
并购的核心逻辑,是“低成本获取优质资源”。2006年,中升以1.2亿元收购上海一家濒临倒闭的雷克萨斯4S店,该门店位于虹桥商务区,建筑面积达8000平方米,正常建店成本需2亿元,而中升仅用一半价格就拿下。收购后,黄毅投入3000万元进行改造,引入“管家式服务”——为每位车主配备专属顾问,负责购车、保养、维修全流程跟进。2007年,该门店销量突破1200台,净利润达1800万元,投资回报率超过100%。
2007年,中升又以3.5亿元收购广东仁孚集团旗下3家奔驰4S店,正式进入华南市场。当时仁孚集团因资金链断裂,急需出售资产,中升不仅低价收购门店,还获得了奔驰在珠三角地区的优先配货权。“华南市场的豪华车渗透率是全国最高的,拿下这三家门店,相当于打开了‘金矿’。”李国强后来评价,这三家门店2008年贡献净利润2.1亿元,占中升当年总利润的35%。
在并购过程中,黄毅形成了一套独特的“三不原则”:不收购非豪华品牌门店、不收购非核心城市门店、不收购管理团队不稳定的门店。这一原则让中升避开了很多陷阱。2008年,有中介推荐收购重庆一家宝马4S店,报价1.8亿元,但黄毅调研后发现,该门店位于郊区,客户流量不足,且核心销售团队已准备离职,最终放弃收购。后来这家门店被另一家经销商收购,不到一年就因亏损倒闭。
2008年,中升的门店数量达到28家,覆盖15个城市,年营收突破220亿元,净利润8亿元,位列中国汽车经销商行业第五名。但此时,一场更大的危机正在酝酿——全球金融危机的冲击,让中升意识到,仅靠自有资金和银行贷款,无法支撑持续扩张,上市融资成为必然选择。
2009年初,中升正式启动上市筹备工作,目标直指香港联交所。选择香港的原因有两个:一是当时A股对汽车经销商行业的上市门槛较高,要求连续三年净利润不低于5000万元,且对重资产模式的估值偏低;二是香港市场更认可消费类企业,尤其是豪华车经销商,当时香港上市的永达汽车市盈率达18倍,远高于A股同行的10倍。
上市筹备由黄毅亲自挂帅,组建了“上市专项小组”,成员包括总裁李国强、财务负责人杜青山、法务总监张颖,以及投行摩根士丹利、会计师事务所普华永道、律师事务所富而德的专业团队。
第一个难题是财务规范。中升成立12年来,虽然业务发展迅速,但财务体系存在诸多瑕疵:部分门店采用“两套账”,隐瞒部分收入以避税;并购过程中存在“非关联方资金往来”,部分款项未签订正式合同;员工薪酬发放不规范,存在现金发放情况。普华永道的会计师在初步审计后直言:“要达到上市标准,至少需要6个月时间整改。”
杜青山带领20人的财务团队,开启了“百日攻坚”。他们逐一梳理12年来的所有账务,补签合同、调整账目、补缴税款,光是整理凭证就用了50多个文件柜。为了确保数据准确,团队成员每天工作16小时,有人甚至在办公室铺行军床,连续一个月没有回家。“最困难的是说服门店老板配合整改,有些老员工觉得‘我们一直这么做,为什么要改’,需要反复沟通。”杜青山回忆。
第二个难题是股权梳理。中升在发展过程中,曾引入过多轮外部投资,股东包括大连本地的民营企业、香港的投资机构,甚至还有部分员工持股,股权结构复杂。其中,香港某投资机构持有15%股份,但要求在上市前退出,且溢价30%,这意味着中升需要支付近2亿元资金。
黄毅亲自与该投资机构谈判,提出“上市后锁定期满再退出”的方案,并承诺给予更高的回报。最终,对方同意将退出时间推迟至上市后6个月,为中升节省了大量资金。同时,黄毅对员工持股进行规范,成立“中升员工持股平台”,将分散的股权集中管理,既符合上市要求,又稳定了核心团队。
第三个难题是行业质疑。当时,汽车经销商被贴上“重资产、低毛利、抗风险能力差”的标签,摩根士丹利的分析师在初步路演后反馈:“投资者担心中国汽车市场增长放缓,以及经销商的盈利可持续性。”
为了打消投资者疑虑,黄毅准备了详实的“说服材料”:一是展示豪华车市场的增长潜力,2009年上半年豪华车销量同比增长62%,远高于整体市场的48%;二是强调中升的差异化优势,豪华品牌销量占比达62%,毛利率12.8%,高于行业平均水平的9.5%;三是披露稳定的客户结构,企业客户占比45%,复购率达30%,远高于个人客户的15%。
2009年10月,中升的上市申请材料正式提交至香港联交所,此时距离启动筹备仅8个月,创下了当时汽车经销商行业的最快筹备纪录。
2010年3月,全球资本市场波动加剧,希腊债务危机爆发,恒生指数单月下跌5.2%,多家企业推迟或取消IPO。3月10日,摩根士丹利向黄毅建议:“降低发行价,从4港元降至3港元,融资规模从40亿港元缩减至30亿港元,否则可能面临发行失败风险。”
黄毅陷入两难:降价意味着股权被贱卖,损害现有股东利益;不降价,若发行失败,前期投入的2亿元筹备费用将付诸东流,且错失扩张时机。他在办公室里反复测算,最终做出决定:“发行价维持3.5港元,融资规模35亿港元,我们对自己的业绩有信心。”
为了确保发行成功,黄毅亲自带队进行全球路演,历时15天,走访香港、新加坡、伦敦、纽约四个城市,与56家投资机构见面。在香港的一场路演中,富达基金的基金经理质疑:“中升的门店主要集中在一二线城市,未来增长空间有限,如何应对三四线城市的竞争?”
黄毅从容回应:“中国豪华车市场的核心在一二线城市,2009年一二线城市豪华车销量占比达78%,且增速是三四线城市的1.8倍。我们的战略是‘深耕核心城市,辐射周边区域’,而非盲目下沉。”他同时展示了中升的门店扩张计划:未来三年将新增50家门店,全部位于一二线城市的核心商圈。
路演的效果超出预期。截至3月20日,中升的IPO获得超额认购5倍,富达基金、淡马锡、主权基金卡塔尔投资局等机构纷纷下单,认购金额超过175亿港元。3月26日,中升集团在香港联交所挂牌上市,股票代码00881.HK,开盘价3.68港元,较发行价上涨5.1%,收盘时涨幅扩大至8%,市值突破100亿港元。
敲钟仪式上,黄毅穿着一身深色西装,胸前别着中升的蓝色logo徽章。他的妻子林秀琴、核心管理团队,以及丰田、奔驰等厂商代表都来到现场。当钟声响起时,黄毅的眼眶有些湿润:“这不是终点,而是中升服务全国客户的新起点。”
上市融资的35亿港元,很快转化为扩张的“弹药”。2010年至2015年,中升以年均15家门店的速度并购扩张,先后收购山东润华集团5家豪华品牌4S店、四川港宏集团8家门店、浙江宝利德集团12家门店,覆盖范围从15个城市扩展至76个城市。2015年底,中升的门店数量达到102家,年营收650亿元,净利润25亿元,跃居中国汽车经销商行业前三甲,真正实现了从“区域龙头”到“全国巨头”的跨越。
2011年,中国汽车市场增速突然放缓,全年销量仅增长2.4%,远低于2010年的32.4%,豪华车市场增速也从62%降至18%。经销商行业面临前所未有的库存压力,中国汽车流通协会数据显示,2012年上半年,经销商库存系数(库存数量/月销量)达1.8,超过1.5的警戒线,部分企业库存系数甚至超过3,资金链濒临断裂。
中升也面临严峻挑战:2011年营收增速从45%降至18%,净利润增速从50%降至12%;库存金额达48亿元,占流动资产的62%,库存周转天数从45天延长至68天。“当时最担心的是资金链断裂,每月需要支付的贷款利息就有3000多万元,而销售收入却在下降。”杜青山回忆。
黄毅提出“精益管理”战略,从“扩张型”向“效益型”转型。首先是优化库存结构:要求各门店每月提交“库存健康度报告”,对库存超过60天的车型,一律降价促销,哪怕亏损也要清理。北京某奔驰4S店当时有30台滞销的C级轿车,每台降价5万元后,虽然亏损150万元,但迅速回笼资金1200万元,缓解了现金流压力。
其次是提升单店效益。黄毅要求管理团队“从每一个客户身上挖潜力”,推出“客户生命周期管理”体系:购车前,通过大数据分析客户需求,推荐合适车型;购车中,提供个性化定制服务,如内饰改装、保险套餐;购车后,通过车主俱乐部、自驾游活动提升粘性,促进二次消费。2012年,中升的客户复购率从30%提升至38%,售后收入占比从20%提升至25%。
最关键的是成本控制。中升成立“成本管控小组”,由李国强牵头,对各项费用进行逐项梳理:压缩营销费用,将线下广告投放比例从60%降至30%,转而加大线上推广;优化人员结构,推行“人效考核”,对连续三个月未达标的员工进行培训或转岗;降低采购成本,通过集团集中采购,将零部件采购价格降低8%。2012年,中升的销售费用率从3.5%降至2.8%,管理费用率从2.1%降至1.6%,成本节约超3亿元。
这些举措成效显著。2012年,中升在行业整体亏损的情况下,仍实现净利润18.5亿元,同比增长12%,库存周转天数缩短至52天,成为行业内为数不多保持盈利增长的企业。中国汽车流通协会会长沈进军评价:“中升的精益管理,为经销商行业应对库存压力提供了范本。”
2018年,中国汽车市场迎来28年来的首次负增长,全年销量同比下滑4.2%,2019年续降8.2%,豪华车市场虽然保持增长,但增速从2017年的22%降至2019年的10%,经销商行业进入“淘汰赛”。据中国汽车流通协会统计,2019年有近1200家经销商退出市场,平均每天有3家门店关闭。
中升面临的压力前所未有:2018年营收增速从25%降至10%,净利润增速从30%降至8%;部分二线城市门店出现亏损,如武汉某奥迪4S店2018年亏损1200万元,西安某雷克萨斯门店亏损800万元。“当时团队里有两种声音,一种是收缩战线,关闭亏损门店;另一种是趁机并购,抢占市场份额。”李国强回忆。
黄毅选择了后者。他在2018年年度大会上提出“逆势扩张”战略:“行业寒冬是洗牌的机会,优质门店的估值会下降,此时并购成本最低。我们要趁别人收缩时扩张,为下一轮增长储备资源。”
2018年,中升以2.8亿元收购北京一家宝马4S店,该门店位于朝阳区核心地段,因原owner资金链断裂,报价仅为正常估值的70%。收购后,中升投入5000万元进行改造,引入宝马最新的“数字化展厅”概念,客户可通过AR技术查看车型配置、模拟驾驶场景。2019年,该门店销量突破1500台,净利润达2200万元,投资回报率超过60%。
2019年,中升又以6.5亿元收购上海两家雷克萨斯4S店,进一步巩固华东市场。这两家门店原本属于一家区域性经销商集团,因无法承受库存压力而出售,中升不仅低价收购,还获得了雷克萨斯在上海的优先配货权。2019年,这两家门店贡献净利润1.8亿元,占中升华东区域总利润的22%。
在并购的同时,中升继续深化“精益管理”。2019年,推出“数字化库存管理系统”,通过大数据分析客户需求,精准预测销量,将库存周转天数从52天缩短至40天;升级“客户关系管理系统(CRM)”,实现客户信息的实时共享,销售顾问可根据客户偏好推荐车型和服务,客户转化率从8%提升至12%。
2019年,中升实现营收1240亿元,同比增长10%;净利润42亿元,同比增长28%,不仅远超行业平均水平,还创下了成立以来的最高净利润纪录。中国汽车流通协会在《2019年中国汽车经销商行业报告》中,将中升列为“行业寒冬中的标杆企业”。
2020年初,新冠肺炎疫情突如其来,全国多地实施交通管制,汽车4S店被迫停业,汽车销售陷入停滞。1月25日至2月20日,中升全国401家门店中,有382家停业,仅19家门店提供有限服务,销量同比下滑92%。“春节过后,我每天早上打开销售系统,看到的都是零销量,心里特别慌。”广州某雷克萨斯4S店总经理王磊回忆。
疫情期间,黄毅每天召开线上会议,部署应对措施。1月28日,他在高管会议上提出“数字化突围”战略:“不能开门迎客,我们就把展厅搬到线上;客户不能到店,我们就把服务送到家。”
中升紧急成立“数字化专项小组”,由副总裁李国辉牵头,投入5000万元升级数字化系统:线上展厅方面,在官网、微信小程序上线“VR看车”功能,客户可360度查看车型外观、内饰,了解车辆配置和价格,还可在线预约试驾;还组织全国4000多名销售顾问开展线上直播,每天安排100多场直播,内容包括车型讲解、试驾体验、优惠活动等。
无接触购车方面,推出“线上选车-在线订车-上门交车”的全流程服务,客户可通过手机完成选车、付款,门店提供免费上门交车服务,并对车辆进行全面消毒;售后上门服务方面,推出“上门取送车”“在线诊断”等服务,客户无需到店,即可享受保养、维修服务,北京某奔驰车主李女士通过手机APP预约上门取车,保养完成后,车辆被消毒送回,还附赠了口罩和消毒液,她在客户评价中写道:“中升的服务让我很安心。”
为了提升线上转化效率,中升还升级了CRM系统,通过大数据分析客户需求,精准推送车型信息和优惠活动。例如,针对有小孩的家庭客户,推送带有儿童安全座椅、全景天窗的车型;针对商务客户,推送带有高端音响、后排娱乐系统的车型。2020年第一季度,中升的线上客户转化率从8%提升至15%,线上销量占比从5%提升至20%。
疫情也加速了中升的新能源转型。2020年3月,中升与特斯拉达成合作,在全国范围内布局新能源汽车交付中心和服务中心;4月,与比亚迪合作,开设10家新能源体验店;6月,与蔚来合作,提供售后维修服务。2020年,中升新能源汽车销量突破1万辆,虽然占总销量的比例仅为3%,但为后续发展奠定了基础。
2020年,中升实现营收1480亿元,同比增长19%;净利润55.4亿元,同比增长31%,成为疫情期间恢复最快、增长最强劲的汽车经销商集团。李国辉在接受《中国汽车报》采访时表示:“疫情倒逼我们加速数字化转型,这不仅帮助我们渡过了危机,还为未来的发展打开了新空间。”
2021年,中国新能源汽车市场迎来爆发式增长,全年销量突破350万辆,同比增长160%,渗透率达到13.4%。但与此同时,新能源汽车厂商普遍采用“直营模式”,绕过经销商,直接面向消费者,这对以“代理模式”为主的传统经销商造成了巨大冲击。
特斯拉是直营模式的代表,从2020年开始,陆续关闭所有第三方经销商门店,全部改为厂家直营;比亚迪也在推进“王朝网”“海洋网”的直营体系建设,减少对经销商的依赖;蔚来、小鹏、理想等新势力品牌,更是从诞生之初就采用直营模式,经销商几乎没有参与空间。
中升面临前所未有的转型压力。2021年初,中升旗下部分门店的新能源车型销量占比不足1%,而传统燃油车销量增速开始下滑。“当时团队里很迷茫,不知道传统经销商在新能源时代还有没有生存空间。”李国辉回忆,“有人说要转型直营,但我们没有研发能力和品牌力;有人说要放弃新能源,但这显然不符合行业趋势。”
黄毅带领管理团队进行了三个月的调研,走访了特斯拉、比亚迪、蔚来等企业,也与行业专家、咨询机构深入交流,最终明确了“差异化转型”路线:“不跟新势力抢直营的蛋糕,而是发挥我们的线下服务优势,做新能源厂商的‘合作伙伴’,提供交付、售后、充电等服务。”
具体举措包括与传统豪华品牌合作方面,2021年与奔驰、宝马、奥迪、雷克萨斯等达成合作,建设新能源体验中心,代理其新能源车型的销售和售后服务,例如与奔驰合作建设“EQ体验中心”,展示和销售奔驰EQC、EQS等车型,与宝马合作建设“i品牌体验店”,代理宝马iX3、i3等车型。
与新势力品牌特斯拉达成合作,为其提供交付和售后维修服务,与蔚来合作提供上门取送车、维修保养服务,与小鹏合作建设充电站点,例如在广州、上海等城市,中升的门店成为特斯拉的“授权交付中心”,负责车辆的检测、交付和上牌服务。
新能源基础设施2021年投入2亿元建设新能源汽车维修中心,引进国际先进的维修设备如电池检测设备、电机维修设备等,培养1000多名新能源汽车维修技师(80%以上通过厂商专业认证),在全国范围内建设200个充电桩,覆盖76个城市。
这些举措取得了初步成效。2021年,中升新能源汽车销量突破2.5万辆,同比增长150%;新能源业务营收达65亿元,占总营收的4.3%。但挑战依然存在:新能源车型的销售利润远低于传统燃油车,2021年中升新能源业务的毛利率仅为5.8%,而传统燃油车的毛利率达12.5%;与新势力品牌的合作中,中升缺乏话语权,服务费用被压低,部分合作甚至处于亏损状态。
2022年,中国新能源汽车市场继续高速增长,销量突破688万辆,渗透率达到25.6%,传统燃油车销量同比下滑9.1%。新能源转型不再是“选择题”,而是“生存题”。中升加大转型力度,从“单一服务”向“服务+生态”体系升级。
深化与厂商合作方面,2022年与奔驰、宝马等传统豪华品牌签订“新能源战略合作协议”,不仅代理销售其新能源车型,还参与产品研发和市场推广,例如向奔驰反馈中国客户对新能源车型的需求(如更长续航里程、更智能车机系统),这些建议被纳入奔驰EQS的改款计划,与宝马合作开展“i品牌体验活动”,邀请客户试驾宝马iX并收集反馈以优化产品;与新势力品牌的合作中,从“被动服务”转向“主动参与”,2022年与比亚迪合作共同建设“新能源体验中心”,不仅负责销售和交付,还参与客户运营(如组织比亚迪车主俱乐部活动、开展新能源汽车知识讲座),这种深度合作模式让中升获得更高服务费用和更多车型资源,2022年与比亚迪合作的门店净利润同比增长40%。
构建“交付+售后+充电+金融”服务生态方面,中升意识到新能源汽车的竞争不仅是产品的竞争,更是服务生态的竞争,2022年推出“新能源服务生态体系”:交付服务提供“上门交付”“定制交付”等个性化服务,客户可选择在家中、公司或指定地点完成交付,还可定制交付仪式(如鲜花、礼品、合影);售后服务推出“电池终身质保”“免费道路救援”“上门维修”等服务,例如为比亚迪车主提供电池终身质保(只要车辆一直在中升保养,电池出现问题可免费更换);充电服务方面,截至2023年底在全国建设500个充电桩(超快充桩占比60%,30分钟可充电80%),同时与小区物业、商业综合体合作建设“目的地充电桩”;金融服务方面,与银行、保险公司合作推出新能源汽车专属金融产品,如为特斯拉车主提供“零首付、三年免息”的贷款方案,降低购车门槛。
数字化赋能方面,2022年投入1亿元升级数字化系统,重点打造“新能源服务平台”:线上预约功能支持客户通过APP、微信小程序预约交付、售后、充电等服务,系统自动分配门店和技师以减少等待时间;智能诊断通过车载传感器和大数据分析实时监测车辆状态,提前预警潜在故障并主动提醒客户维修保养;透明服务允许客户通过APP查看车辆维修进度、费用明细,避免“过度维修”“乱收费”问题。
这些举措让中升的新能源业务快速增长。2022年,中升新能源汽车销量突破5万辆,同比增长100%;新能源业务营收达150亿元,占总营收的10%;2023年,新能源销量进一步增长至12万辆,营收突破300亿元,占总营收的14%,新能源业务的毛利率也从5.8%提升至8.2%。
尽管取得了一定成绩,中升的新能源转型之路仍充满挑战。
盈利压力方面,2023年新能源业务净利润率约为2.5%,远低于传统燃油车的4.8%,原因包括新能源车型销售佣金低(部分新势力仅5%,传统燃油车可达10%-15%)、新能源汽车维修保养频次低(售后收入不足传统燃油车一半)、充电桩等基础设施投入大且回报周期长;厂商关系博弈方面,传统豪华品牌对新能源车型资源支持不足(如奔驰EQS供应量有限、宝马i3优惠政策不稳定),新势力品牌合作条款苛刻(如特斯拉要求中升按其标准建设交付中心,投入巨大但服务费用仅为车辆售价的2%)。
人才短缺方面,新能源行业需要既懂汽车技术又懂数字化、互联网营销的复合型人才,2023年中升计划招聘500名新能源汽车维修技师仅招聘到320名,核心人才流失严重;数字化能力不足方面,与新势力品牌相比,中升线上营销精准度、客户数据挖掘和服务创新性仍有差距(如新势力客户转化率超20%,中升仅12%)。
面对这些挑战,黄毅在2023年年度股东大会上表示:“新能源转型是一场持久战,我们可能会经历阵痛,但必须坚持下去。未来,中升将继续加大对新能源业务的投入,提升服务能力和数字化水平,努力在新能源时代抢占先机。”
中升的成功,离不开以黄毅为核心的管理团队。这个团队平均任职年限超过15年,既有跟随黄毅创业的“元老”,也有后期加入的“专业人才”,他们在战略、执行、财务、数字化等领域各有所长,形成了“互补共赢”的黄金组合。
黄毅作为低调的战略家,是中升的“定海神针”。1963年出生于福建三明建宁,厦门大学经济系毕业,拥有30年汽车行业经验。从外经贸部到华润集团,再到创立中升,他始终保持“前瞻性布局+稳健执行”的风格。战略远见上,他的三次关键决策奠定中升行业地位:2004年在行业追求“规模扩张”时果断“聚焦豪华车”,2010年推动中升在香港上市,2021年确立“服务+生态”的新能源转型路线。管理风格上,他为人低调,极少参加公开活动,甚至拒绝“富豪榜”评选,但工作中要求严格、注重细节,被员工称为“细节控”,坚持每月突击检查门店,曾因北京某门店卫生间洗手液未及时更换要求整改并全集团通报。
个人魅力上,他重视员工关怀,设立“中升员工救助基金”,2020年曾拨款10万元帮助家中遭遇火灾的员工;关注员工成长,推出“中升人才发展计划”;生活中热衷公益,2020年个人捐赠500万元抗疫,2021年向厦门大学捐赠5000万元建设法学图书馆,2022年向福建三明市捐赠1000万元支持乡村振兴。2024年,他以210亿元财富位列辽宁富豪榜第2位,财富来源与中升集团总部扎根大连、业务覆盖全国直接相关。
李国强是务实的执行者,中升的“操盘手”。1968年出生于辽宁大连,大连理工大学机械工程专业毕业,2001年加入中升,从大连门店经理一路晋升至集团总裁兼首席执行官。作为并购专家,他主导了中升近20年的重大并购项目,如2013年收购仁孚中国13家奔驰4S店、2019年收购上海两家雷克萨斯门店,坚持“三不原则”确保并购盈利,2013年收购仁孚中国时因发现隐藏债务将价格降低20%。
作为运营高手,他是“精益管理”战略的主要推动者,2018年行业寒冬时将库存周转天数从68天缩短至40天,2020年推动数字化转型提升线上销量占比,2023年将销售费用率和管理费用率分别降至2.5%和1.4%,远低于行业平均水平。作为团队领袖,他推行“扁平化管理”,鼓励员工提建议,2022年调研发现新能源技师短缺后,推动与高校合作定向培养人才,2020年因带领中升疫情中逆势增长入选福布斯中国“上市公司最佳CEO”。
杜青山是稳健的财务官,中升的“守门人”。1970年出生于山东青岛,中国人民大学会计学专业毕业,注册会计师,2005年加入中升,现任集团执行董事兼合规委员会主席。作为上市功臣,他是2010年中升香港上市的核心筹备人员,主导财务规范、股权梳理,带领团队梳理12年账务确保通过审计,在路演中用财务数据说服投资者。作为风控专家,他建立“预算管理+资金管控+内部审计”的财务风控体系,要求门店每月提交预算、大额资金双人审批、每年两次内部审计,2022年将资产负债率控制在62%,远低于行业平均的75%。作为成本管家,他通过集团集中采购、优化融资结构降低成本,2023年推动与银行签订“集团授信协议”将融资利率从4.5%降至3.8%,每年节约利息超2亿元,通过集中采购零部件降低成本10%,节约费用超5亿元。
李国辉是创新的开拓者,中升的“数字化先锋”。1975年出生于广东深圳,华南理工大学计算机科学与技术专业毕业,2010年加入中升,现任集团执行董事。作为数字化领军人,他主导中升数字化转型,从2020年推出线上展厅、直播卖车,到2022年升级CRM系统、建设新能源服务平台,2023年使中升线上客户转化率达15%、数字化服务收入占比20%。作为新能源探路者,他是中升新能源转型的主要推动者,负责与特斯拉、比亚迪等厂商合作,创新性提出“服务+生态”模式,2023年助力中升新能源业务营收突破300亿元。作为技术达人,他推动引入AI、大数据、AR等新技术,2022年主导开发“中升AI客服系统”降低人工成本30%,2023年推动展厅引入AR试驾技术提升试驾率25%。
2008年,黄毅在中升成立10周年庆典上,正式提出“诚信、专业、创新、共赢”的核心价值观。这八大字不仅是中升的文化内核,更是中升26年来发展的“行为准则”,融入了每一位中升人的血液。
诚信是中升的立身之本、“生命线”。黄毅常说:“经销商的本质是经营信任,没有诚信,企业就没有未来。”透明定价方面,中升所有车型价格、优惠政策均公开公示,禁止销售人员私下加价,2023年某门店销售顾问私下加价2万元出售奔驰E级轿车,被投诉后中升退还款项、开除员工并赔偿客户5000元;真实宣传方面,中升广告不夸大其词,2022年某区域门店误传“雷克萨斯ES终身免费保养”(实际为三年),黄毅要求整改并向客户补足服务,降职区域负责人;客户至上方面,建立“客户满意度评价体系”,客户评价与门店绩效、员工薪酬挂钩,2023年客户满意度达95%,连续五年获奔驰、宝马等厂商“客户满意度金奖”。
专业是中升的核心竞争力、“护城河”。专业团队方面,中升注重员工培训,2018年成立“中升学院”,截至2023年底,5万名员工中60%为专业技术人员,80%以上销售通过厂商认证,50%以上维修技师获高级技师资格;专业服务方面,推行“标准化服务流程”,客户到店10分钟内接待、试驾前介绍功能、售后用原厂零部件并全面检测;专业设施方面,投入巨资建设401家门店(豪华品牌占比85%)、50个区域维修中心(配国际先进设备)、500个充电桩。
创新是中升的发展动力、“发动机”。商业模式创新上,从2004年“聚焦豪华车”、2010年“上市融资扩张”到2021年“新能源服务+生态”,每次创新均引领行业趋势,2022年推出“中升车主俱乐部”,2023年底会员超200万人;管理模式创新上,推行“数字化管理”“扁平化管理”“股权激励”,2023年底向200多名核心员工授予超10亿元股权激励;服务模式创新上,2020年推出“无接触购车”,2022年推出“电池终身质保”,2023年推出“新能源汽车租赁服务”。
共赢是中升的最终目标、“生态圈”。与厂商共赢方面,与20家豪华品牌建立战略合作伙伴关系,2023年为奔驰、宝马、奥迪等贡献15%以上中国市场销量;与员工共赢方面,推行“双通道晋升”体系,提供完善福利,2023年员工平均薪酬18万元(远高于行业12万元),流失率仅8%(低于行业15%);与客户共赢方面,2023年客户复购率40%、推荐率35%,客户贡献60%以上新业务;与社会共赢方面,累计捐赠超2亿元用于公益,推广新能源汽车减少碳排放,参与乡村振兴带动农民增收。
2023年,中升集团实现营收2100亿元,净利润65亿元,门店数量401家,覆盖全国30个省市自治区,成为中国最大的豪华汽车经销商集团。站在新的起点上,中升面临着新的机遇和挑战,也制定了清晰的未来战略。
首先是豪华车市场持续增长。随着中国经济发展和居民收入提高,中国汽车工业协会预测2024-2030年中国豪华车销量年均增长8%-10%,2030年突破800万辆,渗透率超30%;其中豪华新能源汽车年均增长20%-25%,2030年突破500万辆,渗透率超60%。中升门店多布局一二线核心城市,这些城市豪华车渗透率已超25%,客户消费能力强,需求稳定。
其次是新能源汽车市场爆发,2023年中国新能源汽车销量突破949万辆,渗透率31.6%,预计2030年渗透率超60%,新能源汽车普及带来交付、售后、充电等新服务需求,中升已与主流新能源厂商建立合作,积累了服务经验。最后是汽车后市场潜力巨大,2023年市场规模超1万亿元,预计2030年突破3万亿元,中升2023年售后收入525亿元(占总营收25%),二手车交易量12万辆,金融保险收入84亿元,未来将持续受益于汽车保有量增长和客户服务需求提升。
挑战方面,一是同行竞争加剧。随着行业集中度提高,广汇计划2024-2026年新增50家豪华品牌门店,永达计划投入10亿元用于新能源基础设施,运通则与特斯拉合作扩大新能源服务范围,与中升展开直接竞争。二是新势力直营模式冲击,特斯拉计划2024年新增100家直营门店,比亚迪计划将直营门店占比提升至30%,蔚来推出“换电+服务”直营体系,挤压中升新能源业务空间。三是数字化能力差距,新势力品牌通过大数据、AI实现精准营销、智能服务和个性化体验,中升数字化仍停留在基础层面,缺乏创新和差异化。四是政策风险,新能源汽车补贴退坡、购置税调整、环保标准升级等政策可能影响业务,如2023年补贴退坡导致部分新能源车型涨价,2024年国七排放标准可能导致燃油车滞销。
面对机遇和挑战,中升制定了2024-2030年战略规划,核心是“聚焦豪华、深化转型、全球布局”,从三个维度发力:
聚焦豪华维度,旨在巩固行业龙头地位。门店扩张方面,2024-2026年计划新增60-80家豪华品牌门店,重点布局一二线核心城市和经济发达三四线城市,2026年门店突破500家;2027-2030年优化门店网络,提高单店效益。品牌深耕方面,深化与奔驰、宝马、奥迪、雷克萨斯等传统豪华品牌合作,争取更多新能源车型资源;加强与保时捷、玛莎拉蒂、兰博基尼等超豪华品牌合作,拓展高端市场。客户运营方面,升级“中升车主俱乐部”,为高端客户提供私人定制车型、高端圈层活动、全球自驾等服务;加强客户关系管理,2030年客户复购率目标50%、推荐率目标45%。
深化转型维度,旨在抢占新能源时代先机。服务升级方面,2024-2026年建设1000个充电桩覆盖100个城市,推出“新能源汽车全生命周期服务包”,与电池厂商合作开展电池回收;数字化转型方面,投入5亿元建设“AI智能服务平台”,开发“中升新能源APP”,与互联网企业合作引入新技术;人才培养方面,与20所高校合作开设新能源相关专业,推出“新能源人才计划”,2030年新能源专业人才占比目标30%。
全球布局维度,旨在迈向国际化企业。海外探索方面,2024-2026年调研东南亚、欧洲市场,在泰国、马来西亚等新能源增长快的国家试点合作;2027-2030年扩大海外业务,在欧美豪华车市场布局门店。国际合作方面,与国际豪华品牌和新能源厂商建立全球合作,学习海外经销商先进经验。品牌输出方面,将中升文化和服务模式输出海外,2030年目标成为全球领先的豪华汽车服务商。
26年,对于一家企业来说,不算长,也不算短。中升集团从大连保税区的一家丰田小展厅,成长为营收超2000亿元、门店超400家的中国豪华汽车经销商巨头,见证了中国汽车行业从“蹒跚学步”到“领跑全球”的波澜壮阔,也经历了市场竞争的血雨腥风。
中升的成功,不是偶然的幸运,而是战略远见、执行能力、企业文化共同作用的结果。黄毅的“前瞻性布局”,让中升每次都能抓住行业趋势;李国强的“精细化运营”,让中升在危机中保持盈利;杜青山的“稳健财务”,让中升的资金链始终安全;李国辉的“数字化创新”,让中升在转型中抢占先机;而“诚信、专业、创新、共赢”的企业文化,则让中升赢得了客户、员工、厂商和社会的认可。
当然,中升的未来之路,并非一片坦途。新能源转型的阵痛、同行竞争的加剧、数字化能力的差距,都是中升需要面对和解决的问题。但我们有理由相信,凭借着26年积累的品牌优势、网络优势、服务优势和管理优势,凭借着以黄毅为核心的专业管理团队,中升一定能够克服困难,在豪华汽车经销商的道路上续写新的辉煌。
正如黄毅在2023年年度股东大会上所说:“汽车行业永远充满机遇和挑战,变化是唯一的不变。但只要我们保持敬畏之心,坚守‘诚信、专业、创新、共赢’的初心,不断适应变化、引领变化,就一定能够在时代的浪潮中屹立不倒,成为全球领先的豪华汽车服务商。”
来源:睡悟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