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5团战友作品:团司令部(七十一)李洪臣是个大好人

B站影视 日本电影 2025-08-16 07:36 1

摘要:声音很熟悉的战友叫李洪臣,是技术处装甲技术参谋,简称装技参谋。李洪臣是八二年兵江苏东海人,在东海这些战友们中,他略带沙哑的家乡口音最重,所以辨识度很高。

声音很熟悉的战友叫李洪臣,是技术处装甲技术参谋,简称装技参谋。李洪臣是八二年兵江苏东海人,在东海这些战友们中,他略带沙哑的家乡口音最重,所以辨识度很高。

李洪臣个子不高还略微有点驼背,走路的时候是小碎步,总给人一种很匆忙的感觉。他四方脸庞,因为不胖所以下颏的棱角很明显。肤色不是很白,透出一种勤劳肯干的劲儿。因为他的名字,大家把当时一个流行歌曲的名字“红尘滚滚”,安在了他的头上,当成了他的外号。因为这个外号没有啥贬义,他也不抵触,一说红尘滚滚老李他自己也乐。

老李不会讲官话说的都是大实话,但工作很认真,技术处的作战文书和标绘的地图,大部分都是出自他之手。我九二年到机关的时候,老李已经在技术处了。他是我见到的技术处里面加班最多的人。尤其是演习或者整理战备方案的时候,不管多晚,都能看到老李抱着地图,拿着绘图工具,到作训股来核对数据和参数。老李责任心很强,属于那种自己分管的事儿不干完就睡不着觉的人。我在军务股的时候,有时统计一些数据需要技术处的帮助,老李特别重视和认真,不光不说说讲讲按时报送,而且还会特谦虚地问我这么统计行不行,这种工作态度在我接触到的我们团机关干部里面是不多见的。

以前我跟李洪臣因为工作关系比较熟悉,但并没有什么个人交情。老李走进院子的时候,大哥大嫂和我已经打开房门迎接他了。老李进到屋里,首先向大哥大嫂表达歉意,说因为有其他事儿,所以来晚了。他跟大哥大嫂说,他这次来主要是接我回去,并不是来处理挂歪柴火垛的事儿,但他请大哥大嫂放心,也请我作证,就是团里不管这个事儿,他个人掏钱也会把这个事儿给处理得让他们满意为止。

大哥大嫂本来就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听老李这么说,他们反倒不好意思了,一再说肯定相信老李我们俩。还跟老李说,已经跟我都说了,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儿,让我们先忙部队的大事儿,他们这个事儿好说。我和老李对大哥大嫂再三表示感谢,他们还把我们送到了车上,很有一点依依惜别的意思。

在回训练场的路上,我虽然有点嫌老李接我比较晚了,但考虑到他也是具体办事儿的,我不能跟他抱怨。然后,我就问他车队到训练场以后到底有啥事儿,怎么这么晚才来接我。老李的一番解释,让我心中感激和愤怒的情绪,一下子就到达了顶点。

老李告诉我:部队并没有啥事儿。来接我是他个人的行为,他们车队到达训练场以后,他提醒曲处长要去接我,曲处长说不用去接,相信我会找机会脱身的。

我首先对老李主动来接我,表示非常感谢。原本平时并没有过多接触的老李,在我快要绝望的时候能够主动来接我,因为他不来接我,我再愤怒也怨不到他头上。遇到事儿才见人品人性,我认定老李要是在战场上,就是拼命也要把素不相识负伤战友背回来的那个人。原本个子不高长得也不壮实的老李,在我心目中的形象瞬时高大了很多。通过这件事儿我认定,不管是于公还是于私,李洪臣都是一个大好人。

在后来的军旅岁月中,一直到现在,我都对老李深怀感激。在部队的时候,虽然我们在不同的岗位上任职,但只要是牵扯到老李的事儿,我都会无条件地支持和配合。

李洪臣战友

越是对老李感激,对曲克力越是愤恨。我至今也没有想明白,曲克力认定我自己会脱身,然后就不派人去接我,是怎么考虑的。如果我真像他想象的那样,趁事主不注意就偷偷跑了,不说对部队形象的影响多么恶劣,就是作为一个正常的人也不能这么干啊。而且等演习结束的时候,车辆返回依然要走这条路,能不能顺利通过都很难说。本来很小的一个事儿,非要因为处理不当演变到不可收拾。他以为车辆返回可能不是他组织,但他这种做法是给其他人留下了隐患。他这种做法不是解决问题,而是掩盖问题,让小问题演变成大问题。

我越想越来气,气到我不亲手揍曲克力一顿,不足以平息我心中的愤怒。车开到场部以后,我下了车直接就去找曲克力算账。我在前面怒气冲冲地快步走,老李在我后面紧跟,一边走还一边劝我不要冲动。到了曲克力住的房间,我一脚踹开房门,打开灯以后一看屋里没人。因为这个时候已经将近十一点了,早已过了熄灯时间,其他房间都已经熄灯黑乎乎的了,这说明曲克力回营房了。

没有找到曲克力发泄我的愤怒,我感到好像亏了点什么。马上坐刚才的吉普车,回营房找曲克力算账去,老李怕我出啥事儿,他也跟着我一起回去。从七里庄路口拐上小路,很快就回到了团里,车直接开到曲克力在副团职常委们房子后面的宿舍。快十二点了,曲克力的宿舍也黑着灯,他小院的门也锁着。我先是大声喊曲克力的名字,屋里面没有应答。我又找了两块砖头,隔着院墙狠狠地砸到了他的房门上。寂静的夜晚,砖头砸在门上的声音显得特别恐怖和响亮。屋里依然没有回声,虽然我知道他肯定就在屋里,但也不好再折腾吵得四邻不安,所以恶狠狠地问候他几声以后,老李我们俩又坐车回到了训练场。

等我躺在床上的时候,都将近夜里一点钟了。回想这跌宕起伏的一天,感到还是有一股怒气没有释放出来。

第二天下午的时候,我和尹燕津等几个人,都在司令部平时开会的那个大房间里,参谋长王国启也在。昨天晚上怎么都找不到的曲克力处长,挺着肚子笑眯眯地推开了房门,李洪臣跟在他身后。

我很佩服曲克力战友的涵养,昨天把我气够呛,找了他半天没找到,如果当时找到了他,我大概率会动手揍他一顿。结果今天他一下见到我,脸上露出皮笑肉不笑的那种笑容,主动问我昨天是怎么回来的。他可能是真心问候,但在我看来就是幸灾乐祸看笑话。我马上就对他破口大骂,边往他跟前走去边让他滚出去。参谋长一看马上就要燃起战火,赶紧制止我向曲克力靠近。

对于我恶狠狠的谩骂,曲处长始终面带微笑,好像全然不知道咋回事儿一样,既不回骂也不解释。虽然我很愤怒,但看到站在曲克力身后悄悄给我竖大拇指的李洪臣时候,我突然释怀了并且想乐,心想这不成了小孩儿打架了么。杀人不过头点地,曲克力既不还口也不解释,我也就失去了把事件升级的理由。在参谋长的多次制止声中,我闭嘴不说话了,屋里也就没有谁再出声了,现场陷入那种非常尴尬的寂静之中。曲克力首先打破这种寂静,讪讪地自言自语了几句,然后就和李洪臣走了。

其实在曲克力来之前,我已经跟司令部其他人说了我昨天的窝囊,参谋长没有表态。他也确实没法表态,他要说曲克力不对,等于给我拱火。他要说曲克力没啥问题,那就等于把我的怒火引向了他自己。

过了几天,我和黄光雄团长单独在一起的时候,他问我准备打曲克力是咋回事。 我把事情的经过讲完以后,说必须把他脑袋打流血。黄团长虽然神态上认可我,但嘴里说他可是团常委,我说我不管他是啥委,把我当猴耍就得打他。黄团长笑了,不再说这个事儿了。我被曲克力耍了,留在留召村当人质这个事儿,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其实在夜训期间,不光是我和曲克力闹了这么一出,坦克营副营长付春祥和技术处股长李云鹏等几个人喝酒,酒喝多了以后这哥俩也打了一架。我和曲克力是没有动手,他们喝完酒还动手了。付春祥一拳把李云鹏眼眶周围给打青了一大块。他们打完以后,小付特别怕团里追究这个事儿。我和曲克力这个事儿,我却总嫌事儿闹得不够大。他们打架这个事儿,最后也是不了了之了。

在最初的演习方案中,虽然确定了实兵实弹的原则,但这个实弹指的是轻武器,也就是步枪和机枪的实弹射击。随着方案的逐步成熟,黄团长为了增加演习的难度和观看效果,在增加了八二无后坐力炮的实弹射击以后,又提出了要增加榴炮的实弹射击。虽然很多人提醒他这样做会成倍地增加危险系数,对团里的安全防事故不利,但黄团长最后还是决定增加这个内容。

榴炮的实弹射击,表面看只是增加了演习的难度,但结合当时黄团长已经任职五年的实际情况,其实这个举动既反映了他的魄力,又透出了他那种成败在此一举的工作心态。因为来看演习的都是内行,不用榴炮实弹射击,而只是用炸点显示,谁也说不出啥。夜间用榴炮射击,大家都能读懂这个动作所承受的压力。后来的实践证明,这个动作也成了演习的一个亮点和高潮,榴炮实弹的效果,那种震撼性是炸点显示所不能比拟的。

榴炮实弹射击以后,看到效果这么好,黄团长又一次加码,又要求不光要打榴弹,还要打照明弹。把这个想法跟师里汇报以后,师里管弹药的部门,马上就联系上级业务对口部队,专门调拨了几十发照明弹。

炮兵营营长宋国胜是个能干事儿的人,接到团里增加榴炮实弹射击的任务以后,没有讲任何条件,很快就组织人员携带着榴炮进驻到了训练场。炮兵营都住在了训练场的装甲车库里面,按照时任榴炮三连连长刘希庭的说法,那个时候因为天气太冷,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都需要戴上棉帽子,即便是这样,睡觉的时候也经常被冻醒。

榴炮实弹射击的同时,还要打照明弹。作为黄团长只是一个创意,但能不能实现,实现得效果怎么样,考验得是宋国胜的组织指挥能力。在对炮兵业务不太熟悉的人看来,打照明弹和榴弹没啥区别。但从宋国胜的角度来看,难度则大了很多。

炮兵营动用了六门常用炮,炮阵地设在训练场西侧123.7高地后面,目标区在训练场东侧的161高地半山腰处,用白线划出了一个大圆圈。从阵地到目标区的距离已经超出了直射距离,加之有123.7高地的遮蔽,为了便于协调,担任射击指挥的宋国胜要和导演组在一起,所以不能用放列观察射击。开始只是榴弹射击的时候,炮阵地由榴炮三连连长刘希庭负责。

照明弹射击的任务,交给了榴炮二连排长石兴建。石兴建是八八年陕西兵,因为担任班长期间,带领全班参加集团军组织的射击比武,取得了集团军单炮射击第一的好成绩被提干。因为要考虑照明弹的炸高,所以单独抽出一门炮,重新选择一个阵地单独执行这个任务。

宋国胜带一个简便的指挥班,参加导演组。看着是宋国胜一个人在指挥榴炮射击,其实他是在指挥两个不同阵地上的榴炮,分别发射榴弹和照明弹。

122毫米榴炮,作为陆军最基本的火炮,跟八二迫击炮一样,配用的弹种最多。不光有榴弹,还有照明弹宣传单和发烟弹燃烧弹等特种弹。这些特种弹,平时很少用到,所以很多战友虽然在部队是炮兵专业,但也没有接触过。我对这些特种弹的了解,还是在军校的时候,由学校的教练营,在教员的指挥下,给我们七八两个队演示过。

那次演示分白天和夜间,夜间主要演示照明弹,看着像春节烟花一样的照明弹,当时感觉很好玩儿。白天演示了宣传弹等特种弹,专门给我们讲解了用报纸裁切成的模拟传单,要卷紧之后才能装进弹体里面。迫击炮比榴炮还多了长炮榴弹和长弹这两个弹种,都是在这次进行了演示。

这次夜训期间,炮兵营由宋国胜营长指挥的照明弹射击,既是我在部队期间的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虽然我没有跟宋国胜求证,他应该也是到部队以后的第一次。因为平时实弹射击或者演习,很少用到这些特种弹。虽然这些特种弹的射击,射击教程都有介绍,但看教程和实际操作还是不一样的。

不管是榴弹还是照明弹,一开始射击就非常成功。听着宋国胜在那里压低声音向阵地下达口令,我能感觉到他内心的压力。因为在旁人看来,打得准好像是应该的,不知道其实打不准也是正常的。

加上照明弹射击这个动作以后,演习的方案基本上已经成型。所以在下次演练的时候,邀请了师长冯兆举来验收指导。演习过程非常顺利,不管是各种显示还是部队的动作,都没有出现大的问题。

但过了两天,师长又来到了训练场。师长的车直接开到了参观台上,他从车上下来以后,跟迎候他的黄团长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惊动了李鹏。然后他们说的话,我在边上就听不到了。师长走了以后,黄团长召集我们几个人,通报我们前天晚上,把高压线给打断了,这事儿惊动了国务院总理李鹏和中央军委刘华清副主席。

副团长和波(左)和李洪臣

李家坟村南长年干涸的河道两侧,有一条东西走向的高压线,这是大同向北京输电的主干线。这条高压线在穿过匡山村北侧的地段,正好位于我们训练场东侧的161高地的东南方向,距离161高地将近一公里左右。

听到打断高压线这个事儿以后,大家都很诧异,尤其是炮兵营长宋国胜。因为实弹射击的时候,没有出现哑弹,不管是榴弹还是照明弹,都是在目标区爆炸和正常照明的,怎么会出现把高压线打断的事儿呐?

黄团长听着大家的分析,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他招呼上我们几个人坐上吉普车,去实地看一下。等我们的车开到匡山村北侧的时候,远远就看见在一个高压线塔下,停着几辆电力部门的工程车,边上还有一些工作人员在忙碌着。车开到这些人旁边的时候,黄团长不让停车,而是把车开出去很远一段距离才停下来,回看那个故障地点和训练场的方位。

平时看不太高的高压线塔,走到下面才能感觉它其实很高。这个高压线塔上面,有品字形的三条线组,每条线组都是由四条手腕粗细的电线组成,这四条电线中间用一个四方形的隔板隔开。如果没有专用的工具,即便是想把线组中任何一根电线切断都很困难。但看到那么多电力系统的工作人员在忙碌,这个高压线确实是出现了故障。至于是不是我们打断的,谁也不敢确定。

黄团长对于明天夜间还要进行的演练,他让炮兵营还是按照原来的方案射击。为了验证到底是不是我们的榴炮把高压线打断的,他安排人员,在高压线出现故障地点的附近,挖了几个深深的掩体,在掩体里面要掏出猫耳洞,掩体上面也用螺纹钢屏蔽起来。在演练前,安排人员钻到这几个掩体里面,要求这些人员在演练期间不能露头,专心倾听附近有没有重物落下的声音。

当晚的演练照常进行,各种配合非常顺利。但导演组的人,更关心的是那几个在掩体里面的人,等待他们传回来的消息。演练结束时间不长,这几个人回来报告,演习到最后阶段,听到了几声重物在附近落地的声音。

后来回想这个事儿,黄团长这个按照原来方案射击的决定,蛮干和侥幸的意味还是很浓的。

来源:依依然拜读历史1一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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