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国雄口述4:溥仪说听见楼顶踩铅铁板的响动,肯定有人想谋害他

B站影视 港台电影 2025-10-31 08:50 1

摘要:一天,溥仪站在园子里望那片林木中枝头的鸟儿出神。鸟儿们时而飞起时而落下,叽叽喳喳地鸣叫着。眼前的景象引起溥仪打猎的兴趣,遂叫人去买回几支气枪。那时的气枪还是老式的,先要把枪筒和枪把对折一下,装入铅弹,再直过来,才能打鸟。溥仪根本打不准,放了许多枪,连一只麻雀也

一天,溥仪站在园子里望那片林木中枝头的鸟儿出神。鸟儿们时而飞起时而落下,叽叽喳喳地鸣叫着。眼前的景象引起溥仪打猎的兴趣,遂叫人去买回几支气枪。那时的气枪还是老式的,先要把枪筒和枪把对折一下,装入铅弹,再直过来,才能打鸟。溥仪根本打不准,放了许多枪,连一只麻雀也没打下来。他很不服气,认为气枪不好,遂叫人又买回两支火药枪,一支是单筒的,每次能装4粒子弹,另一只是双筒的,每次却只能装两粒子弹。记得溥仪曾在张园"马号"试枪,先在木板墙上画了靶,然后退到离墙10米左右的地方,勾动了那支单筒火药枪的板机,击中点为直径30多公分一块圆形的地方。这次打靶后,溥仪似乎感到自己缺乏打猎的天份,遂把气枪、火药枪都束之高阁不用了。

有一天,我取出一支气枪在园子里打麻雀。正玩得有兴致,忽听楼上有人喊我:"李志源,你过来!"我抬头一看,喊我的人正是溥仪,原来他和张挺在楼上看着我打鸟呢!我放下气枪赶紧上楼问"老爷子"有什么事?溥仪对我说:"你立即去把那两支火药枪找出来,再派人到西河雇两只船,明天我要和张挺一起去打野鸭子。"我又问还带不带其它东西?溥仪让我告诉茶房,带水果和茶水,别的都甭带。我下楼先安排人前往墙子河西南那片水地雇船,又通知茶房做好准备,我自己则去库房取出火药枪和子弹袋,并拆卸擦拭一番。

张挺者何许人也?他即张园主人﹣﹣清末时统率第八镇官兵驻防武昌的张彪之子,年龄与溥仪相仿,意气也相投,所以常在一起玩耍。提到张挺我又想起一件事来:有一天张不知从哪里弄来一支直径约4公分那么粗的自来水笔让溥仪看,溥仪这人见奇辄喜,遂派人四处购买,寻遍天津买不到。溥仪不甘心,找张挺问是从哪儿买的?张说别人送的。溥仪认为既有人送就一定买得到,便干脆带上张挺,乘汽车前往各国租界的洋行。从下午两三点钟一直跑到路灯都亮了,才悻悻而归。那次我也跟车随行,回家路上溥仪还让张挺拿出笔来左看右看,倘张说一句"恭呈御用",溥仪会立刻"赏收",并赐给他几倍的报酬。不知为什么张挺没有献,溥仪也没好意思张嘴索要。说明溥仪对张挺还有几分客气,倘若那粗笔是我们下人的,溥仪早就"赏收"了。

回头说到第二天午饭过后,溥仪携张挺和我们几个随侍,分乘两辆汽车,一直开到预定水区。我们迅速把带来的东西搬运到雇好的两只小船上,每船除一名撑船人外还能乘坐4、5个人。溥仪和挺上了头船,我和另一名随侍被指定跟着,其余人全上了后船。

出发后,小船顺着弯弯曲曲的河道,来到一处有桥的地方。这时,不远处出现了另一只小船,撑船人显然已经上了年岁,船内坐着两个小孩。溥仪见了孩子就象挺亲似的,向他们摆手、喊叫,还把带来的食品盒子打开,随便掏出一些苹果、桔子及糕点等,就向那只小船里扔。口里说着"给你们吃这个!"有些扔进船内,有些掉进水里,也不管那两个孩子捡不捡,小船过桥后继续向西南方向撑去。

船行大约十几分钟,进入芦苇区域,河道两侧的芦苇愈来愈稠密。再前行十几分钟,眼前出现宽阔的水面,也有一片一片的苇子。船过苇塘之际,果然惊起几只水鸭,它们嘎嘎地叫着掠过水面。溥仪赶紧往单筒药枪内装了子弹,等他举起枪来瞄准时,水鸭早就飞得无影无踪了于是,溥仪端枪守候,两眼盯住了苇塘。果然又有几只水鸭飞出,溥仪急忙勾动板机,只听砰砰两声,受惊的水鸭子一只只都安然飞走了,连一片鸭毛也不曾掉落下来。溥仪气得把枪丢在一旁,不料正有几只水鸭这时从对面飞来,张挺则刚好端起他使用的双筒火药枪瞄准,只听两声枪响,有一只倒霉的水鸭子歪歪斜斜地落入苇塘中了。为了拾取猎物,撑船人围绕苇塘行船,转了很长时间就是进不去,干着急却无法把猎物拿到手。溥仪和张挺遂端起枪盼水鸭子再来,不见再有上当的。大约过了两个时辰,我们这伙乘兴而来的人,只好败兴而归。我想:当时溥仪倘肯把放枪的机会留给我,或许能提回一串水鸭子……

张园原为游艺场所,仅戏楼就有两座。溥仪迁入后,位于西南的戏楼由护军占用,剩下几间空房当仓库堆放用不着的东西。位于东北的戏楼夹在建筑物中间,它的东北角连着一栋二层小楼,而西边紧挨着溥仪寝宫所在的主楼二层阳台,供溥仪出入的楼门以及上下楼的楼梯全在此处。

一天深夜,溥仪忽然把我们几名随侍都招呼起来说:"快过去看看!戏楼顶上有人。"我们遂跨越二楼阳台的栏杆,跳到戏楼棚顶搜寻。这棚顶铺着一层铅铁皮,用脚一踩咔咔山响。我们沿着戏楼找一遍,又奔东北找到小二楼那边,并不曾发现可疑迹象。这件事令溥仪心惊肉跳,就说清晰听见了踩铅铁板的响动,肯定有人想谋害他。

过了几天,也是半夜时分,我被一阵激烈的狗叫声惊醒,便爬起来隔着玻璃往外看,只见溥仪喂养的一条狗,冲着戏楼棚顶"汪汪"大叫,先是叫叫停停,继而叫声连续起来,没完没了。我深知那条狗,不见生人绝不空叫空咬,想必是戏楼棚顶上有人。我扫视室内,其他随侍一个都不醒,情况尚未明瞭时不便招呼,而我又不敢单身出外巡查,遂从柜中拿出手枪,顶了子弹,把房门开一条小缝儿,端枪趴在地上往外看。过了一个时辰光景,并没有发现来人,这时狗也不叫了,我才放心上床睡觉。第二天,我把半夜狗叫的事告诉其他随侍,都说没感觉到。我又向溥仪报告:

"夜里狗叫不止,老爷子听见没有?"

"我听见了!快说说你听到的情况。"

我最早听见狗叫,又观察了很长时间,遂把所见所闻讲了一遍。溥仪听完判断说:"肯定来过人,发现狗叫才没敢过来!"他思忖了一下,对我说:"你今天就买材料、作准备,在戏楼棚顶上拉电网。"我领命正要下去布置,溥仪又把我叫住了。

"不许使用外边的电工,只能由你自己去安装。"溥仪补充道。

"一个人没法干!起码还得找个帮手。"我想,溥仪不愿兴师动众,或许是怕打草惊蛇吧!

"可以!找个护军帮你。"

当天,我和那名护军便分头购买用品,很快就备齐了瓷珠、螺钉、铅丝等物。大约用了3、4天时间安装完毕。戏楼铅铁板棚全面布网,试通电时溥仪在旁观察,那边一着东西,这边电铃就响,完全合格。

又过去一个多月,平安无事。忽然有一天夜里铃声大作,随侍人等全部惊起,端枪举棍,如临大敌。只是不见窗外有何动静,遂拉开电闸,带手电出外检查一圈儿,也没有发现问题。天亮后再查,果然有根铅丝断了。我们当即修好,并报告溥仪。溥仪想了想,自言自语道:"不行,还得想办法!"至于什么办法我们不好问,当下无话。

几天之后,张园来了很多木匠,不知这事让谁经办的,很快就从二楼阳台外开始,顺着溥仪寝宫那道西墙,架起一趟4、5间木板房,正好座落在戏楼棚顶的一端。房子修好,溥仪就让我们随侍住在里面,日夜监视戏楼棚顶上的一切,直到迁居静园。

尽管始终无事,溥仪却已经成了惊弓之鸟。不久,又命人在张园围墙墙头上拉了电网。一天夜间11点钟左右,电网指示灯忽然大亮,守护人员不敢怠慢,当即奏报。溥仪惊起,急命护军、警察、白帽全部出动,沿围墙寻找。奇怪的是,既没发现问题,指示灯仍然亮着。按此判断,并非线路故障,所以还不敢拉开电闸。园子里的人谁都不用睡觉了,转悠来、转悠去,折腾了大半宿。直到天亮才发现,就在大门洞内电闸木箱的后边,电死了一只野猫。竟然谁都不曾注意鼻尖底下这块地方,至此人们才免除了惊恐。

在天津张园,确实刮过一阵习武之风,带头的是溥仪,武术教师为霍殿阁。后来外界有很多传闻,还有人以《康德的武术教师霍殿阁》为题写小说,以《康德第一保镖传奇》为名写电视连续剧。创作嘛,可以无中生有,而我这里讲的是亲身经历,是溥仪习武的一段史实。

霍殿阁是武术之乡﹣﹣河北沧州小集儿人,溥仪移居天津以后他也来到天津,投在许兰洲门下。许兰洲亦武林人士,后来追随张作霖,成为一名奉系将领,又逐渐在黑龙江省拉起一支队伍,颇有势力。许奉命驻节天津期间与溥仪过从甚密,其时,溥仪正因护卫乏人而感到惶恐,许便将霍殿阁推荐给溥仪,充当武术教师,受到溥仪的信用。此后,陆续有3、4批会武术的人,经许兰洲和霍殿阁介绍来到张园,其中有给许兰洲看家护院的人,也有投奔许、霍二人谋生活的,为了自己的安全,溥仪一概收留。正是这批人奠定了护军的基础,从天津跟到长春,人人身怀绝技,忠心耿耿地保卫溥仪。

霍殿阁到张园,带来一阵习武之风,溥仪和随侍们都跟着他舞枪弄棒、踢腿打拳,主楼东边那座早已不再唱戏的戏楼,一时之间成了武术馆。我第一次见到霍殿阁就在这里,当时溥仪指着霍向我和其他几名随侍介绍说:"他是有名的武术家,专门来教我练武功的。现在我派你们先跟他练,过些日子我再练"。介绍完毕,溥仪又转向霍殿阁道:"要教什么武术,你先练一回让我看看。"

霍殿阁一抱拳,道了声"遵命",纵身跳到戏台上,对大家说:"我愿向大家传授霍家拳的基本功,共八种,也叫八极拳。第一种为迎面拳、第二种为迎面掌、第三种为撑捶、第四种为劈掌……"说完,霍就在戏台上一样一样地演练,脚把台板跺得咚咚山响。

霍殿阁演练完毕开始教练,从迎面拳第一式开始,随侍们跟着练,作错的地方由霍给当场纠正。溥仪虽然没跟着练,却也不曾走开,一直在旁边观练。待教练完毕霍殿阁走后溥仪来劲儿啦,跟着随侍们比划一阵。他这是觉得自己身分高,不愿在生人面前出洋相。照这样又过了几天,才正式开始跟霍殿阁练八极拳。每天上午10点多钟到戏楼,在戏台上学练八极的各种姿式,起初还是满带劲儿的,不过溥仪这人没常性,练了一阵子就懈怠了。记得这阵习武风是在夏末秋初刮起来的,一个多月以后天气渐凉,溥仪就不坚持了。那时他连八极拳也还没有练完,只按部就班学了6、7种吧,就犯了"兴不长"的老毛病,从此取消了"天天练",时而上戏楼去伸伸胳臂动动腿,时而连戏楼的门坎也不跨,三天打鱼、两天晒网。随侍们还挺有兴趣,每天照常去练。将有半年时间,到了严冬之季,张园的习武风渐渐刮过去了。溥仪终于放弃习武,随侍们也渐渐减少,最后竟只剩下我一个人啦。武术教师霍殿阁感到无聊,不再每天前往教练,我也觉得没意思,干脆不练了。

转过年来开春,有一天我遇见霍殿阁的大徒弟霍庆云,他跟我讲起霍殿阁的二徒弟高香亭来。这对儿师兄师弟都在张园当护军。

"高香亭这家伙,夜间站岗时,还不让旁人看着,自己在背地里偷着下功夫。"霍庆云说。

"你怎么知道?"我愿闻其详。

"昨天,他提出要和我'对腕'"说到这里,霍庆云还比划着解释说,对腕就是靠手腕下部与手掌侧面相连的部位对撞,"我心想,对腕有什么了不起,我才不服输呢!不料,几下对了过去,竟疼得我难忍难耐。心中甚觉奇怪,他何时学来这一手硬功夫呢?于是,我追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高香亭听后哈哈大笑说:"师兄何曾知晓,我每天夜间站岗时,都在大门旁边那棵树上练磕桩的功夫,至今半年多啦!"

所谓"磕桩",就是用两只手的手掌、手腕,正面、侧面,交替往树上搂、磕。听霍庆云说完过程,我曾好奇地找到大门旁那棵树,树身上被磕桩的部位,树皮已脱落,还可以明显看出木质凹陷的痕迹

高香亭暗下功夫这件事传开后,在张园又掀起一次习武的小高潮,除了溥仪,多数随侍都被卷了进来。有的在树林里寻找自己的位置"磕桩",有的在西戏楼外边的廊子里吊起砂袋练习摔掌。不少人把手掌摔肿了,便泡在自制的药水中、等消肿后还摔,那时,互相比试着,都有一股劲头。还有人已从赤手打拳过渡到使用兵刃。我练熟八极拳、小架套子!以及四套达摩老祖易筋经中的一套之后,也开始练兵刃。先练白蜡杆子,即用蜡树枝条制成的长枪、花枪、大刀等长武器的杆儿,做习武用的兵刃。蜡树枝条又细又长,经过整理非常光滑,孔庙出的蜡干条最有名。平时用这种蜡杆儿习武,目的是增强臂力和腕力,同时还能为将来舞大枪、耍花枪奠定基础。练过白蜡杆子又练虎尾十三节鞭,起初只用假鞭,即以一根粗绳在两头系上扣子,就代替虎尾十三节鞭使用啦。这种假鞭轻便,使起来没有负担,我练得满有兴趣。过了一个时期觉得该用真鞭了,遂托人在宫外订做一条铁鞭,用它一练却满不是那么回事了。这是因为铁比麻绳重得多,用力小则抡不起来它,用力大又怕打着自己。特别是练"背挂"和"缠脖"这两个架式,要求用右手攥住铁鞭当中那节,从左肩上方往后抡,再使鞭梢从右肋方向过来。练时用力一定要恰到好处,否则就要倒霉:用力大则鞭梢回来时必定打在自己的头部或脸上,用力小则鞭梢回不来,也要打在后边小腿肚子上。练了几回总挨打,结果越怕挨打越挨打,以后还练过花枪和八卦剑,都半途而废了。

尽管如此,在习武方面我算是颇有毅力、坚持好的,自己也有兴趣。移居静园的头一个冬天,我和大家一样,也在小树林里找了一棵粗细合适的树练磕桩。当和煦的春风再度吹绿大地的时候,其他人磕桩使用的树木都照样萌发了嫩'芽,唯独我练磕桩的那棵树没有发芽,让我给磕死了。

李国雄,1912年生,自14岁入宫侍奉末代皇帝溥仪,全程参与溥仪从天津寓公、伪满洲国执政到苏联战俘等身份转变过程。他亲历1931年溥仪潜逃出天津事件,通过改装赛车后厢躲避监视护送溥仪至旅顺;1935年随行访日期间拍摄溥仪因特制高跟鞋绷带脱落出丑的窘态。1945年伪满洲国覆灭时,李国雄携带溥仪日记及珍宝箱随其逃亡,在沈阳机场被苏军俘虏。1950年移交抚顺战犯管理所,1957年获特赦。

来源:读书有味聊忘老一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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