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燕子门

B站影视 港台电影 2025-10-30 17:51 1

摘要:乾隆六年的北京城,刚入秋就刮起了大风,吹得街面上的幌子东倒西歪。天刚蒙蒙亮,德胜门内的鬼市却正热闹。人影绰绰,灯火昏黄,叫卖声压得极低,像是怕惊扰了还在沉睡的京城。

乾隆六年的北京城,刚入秋就刮起了大风,吹得街面上的幌子东倒西歪。天刚蒙蒙亮,德胜门内的鬼市却正热闹。人影绰绰,灯火昏黄,叫卖声压得极低,像是怕惊扰了还在沉睡的京城。

李三紧了紧身上的灰布褂子,蹲在一个卖旧瓷器的摊前,眼睛却瞟着不远处一个正跟人讨价还价的旗人老爷。那旗人腰间挂着的翡翠玉佩,随着他比划的手势一摇一晃,在昏黄的灯笼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这玉佩,少说也值二百两。”李三心里盘算着,右手不自觉地捻了捻手指。这是他盯上的第三个目标,前两次都因各种缘故收了手——做他这一行的,讲究的是“三察三动”,没十足把握绝不出手。

正要起身靠过去,一只粗糙的大手忽然按在他肩上。

“小兄弟,那旗人腰间的玩意儿,碰不得。”

李三心里一惊,回头看去,是个四十来岁的精瘦汉子,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蓝布衫,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

“这位大哥说笑了,我只是来逛逛鬼市,淘换点小玩意儿。”李三镇定下来,拱手道。

汉子嘿嘿一笑,凑近低声道:“你右脚鞋帮里藏着的薄刃,左脚底夹层中的细钩,还有你腰间那条特制的束带,瞒得过旁人,瞒不过我。你是‘燕子门’的人吧?”

李三脸色骤变。燕子门是京城窃行里最神秘的派系,门人不多,但个个身怀绝技,讲究的是“过手不留痕,取财不竭源”。他师父临终前再三叮嘱,绝不可在外人面前暴露身份。

“大哥认错人了。”李三转身要走。

“你师父是不是姓陈,单名一个‘飞’字?”汉子不急不缓地说。

李三脚步一顿,猛地回头:“你怎知道?”

“我叫赵老四,和你师父是旧相识。”汉子叹了口气,“可惜啊,三年前他折在了保定府。”这话一出,李三再无怀疑。师父陈飞正是在三年前去保定府后便杳无音信,临行前只说要去做最后一票,从此金盆洗手。

“赵叔,”李三改了称呼,压低声音,“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二人一前一后离开鬼市,拐进一条小胡同,进了一家刚开门的早点铺子。热乎乎的豆汁端上来,赵老四才缓缓道出缘由。

“你师父当年在保定,是栽在了一个姓马的富商手里。那人不简单,家里设了机关,你师父中了埋伏,被抓个正着。”赵老四啜了一口豆汁,“按说这种被抓的贼,一般都是送官究办,可那马富商却私设公堂,逼问你师父关于‘燕子三宝’的下落。”

李三手中筷子一顿:“什么燕子三宝?”

赵老四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你师父没告诉你?也是,那本是燕子门掌门信物,你虽是他亲传弟子,但毕竟年轻,他大概是想再磨练你几年。”

据赵老四说,燕子三宝是燕子门开山祖师爷传下的三件宝贝:一本《燕子经》,记载着燕子门全部绝技和破解各家机关的法子;一把玄铁细刃,锋利无比,可断金切玉;还有一枚和田玉印,是掌门信物。

“那马富商为何要这些?”李三疑惑道。

“因为他本就是燕子门的叛徒,二十年前盗走门中重宝逃之夭夭,如今怕你师父清理门户,先下手为强。”赵老四眼中闪过一丝厉色,“你师父宁死不屈,最后…被活活打死。”

李三手中的碗“啪”地掉在桌上,豆汁洒了一桌。师父虽严厉,却待他如亲生儿子,教他手艺,更教他做人。

“那马富商如今何在?”李三咬牙问道。

“还在保定,不过下月初十会来京城,与和珅府上的管家做一笔交易。”赵老四压低声音,“我找你,就是想联手为你师父报仇。”

李三沉吟片刻,摇了摇头:“赵叔,这事我得想想。师父生前常教导,燕子门第一条规矩就是‘不涉官非’,那和珅如今是皇上跟前红人,沾上他的人,凶多吉少。”

赵老四叹了口气:“也罢,你谨慎些也是应该。三日后我再来找你,若你改了主意,就到鼓楼前那家茶楼找我。”

送走赵老四,李三独自在胡同里站了许久。师父的音容笑貌犹在眼前,想起那年冬天,若不是师父把他从雪地里捡回去,他早就冻死街头了。

“师父,这仇,我得报。”李三喃喃自语。

三日后的清晨,李三刚出门,就看见胡同口有两个陌生汉子在转悠,眼神时不时往他这边瞟。他心里一紧,装作若无其事地往反方向走,那两人果然跟了上来。

李三加快脚步,拐进一条更窄的胡同,三转两转,翻过一道矮墙,跳进一个荒废的院子。这是师父早年教他的“脱身路”,京城这样的隐秘小路还有许多。

甩掉尾巴后,李三径直去了鼓楼前的茶楼。赵老四已经在二楼雅间等着了。

“赵叔,有人盯上我了。”李三开门见山。

赵老四并不意外:“定是马富商的人。他既然知道你是陈飞的徒弟,自然不会放过你。”

“既然如此,我就跟他斗一斗。”李三坚定地说,“赵叔,你说怎么办吧。”

赵老四眼中闪过一丝喜色,随即正色道:“好!不愧是你师父的传人。马富商下月初十来京,会住在崇文门外的悦来客栈。我们就在那里动手。”

接下来的日子,李三跟着赵老四精心准备。赵老四不知从哪弄来了悦来客栈的平面图,连马富商预定的是哪间客房都一清二出——天字三号房,在客栈二楼最里面,安静隐蔽。

“这马富商狡猾得很,”赵老四指着图纸说,“他住店时,必定会在门窗上做手脚,稍有动静就会惊动他。所以我们得从屋顶下手。”

李三点点头:“燕子门最擅长的就是这一手‘燕子钻云’,从屋顶揭瓦而入,悄无声息。”

“不过,”赵老四沉吟道,“他既知我们是燕子门的人,必会防着这一手。所以得用这个——”说着,他从包袱里取出一套特制的工具,有几把形状古怪的刀刃,还有一卷细如发丝的线。

“这是‘千丝引’,燕子门的独门绝技,你师父没教你?”赵老四有些诧异。

李三摇摇头,师父确实从未提及。

赵老四便耐心讲解起来。这“千丝引”是用特制的细线,从门缝或窗隙中伸入,远距离操控屋内物品的绝技。练到极致,甚至能用细线开锁、取物。

“咱们这次不用进房,就用这千丝引,把他随身带的账本偷出来。”赵老四说,“那账本记录了他与和珅管家来往的明细,是他保命的护身符。丢了账本,他比丢了性命还难受。”

李三心中一动,隐隐觉得哪里不对,但没说什么,只是默默记下千丝引的使用要领。

转眼到了初十晚上,月黑风高,正是夜行人活动的好时机。李三和赵老四换上夜行衣,悄无声息地摸到悦来客栈后院。

“你在下面把风,我上去。”赵老四低声道,不等李三回应,便如狸猫般攀上墙壁,几个起落已到了屋顶。

李三躲在暗处,心中忐忑。约莫一炷香功夫,赵老四从屋顶下来,手中多了一个蓝布包裹。

“得手了,快走!”赵老四低声道。

二人迅速离开客栈区域,七拐八绕,确认无人跟踪后,才回到赵老四的落脚处——一间位于南城偏僻胡同里的小院。

进屋点灯,赵老四迫不及待地打开包裹,里面果然是一本厚厚的账册。他快速翻看,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太好了,有了这个,不怕那姓马的不就范!”

李三却盯着账册,忽然问道:“赵叔,这账本如此重要,马富商怎么会随身携带,又这么容易就得手了?”

赵老四笑容一僵:“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李三缓缓后退一步,“你根本不是我师父的故交,你才是那个马富商派来的人吧?”

赵老四脸色沉了下来:“小子,你胡说什么?”

“第一,我师父从不去保定,三年前他是去了天津;第二,燕子门根本没有所谓的‘燕子三宝’;第三,千丝引的技法,你教得不对,真照你说的做,早就触发机关了。”李三冷冷道,“你费这么大周折,无非是想利用我引开注意,你好趁机盗取这账本。现在账本到手,接下来就该杀我灭口了吧?”

赵老四愣了片刻,忽然哈哈大笑:“好个机灵的小子!陈飞那老东西,倒是教出个好徒弟。可惜啊,你知道得太晚了!”

话音刚落,赵老四袖中滑出一把匕首,直刺李三心口。李三早有防备,侧身躲过,同时一脚踢向对方手腕。

二人在这狭小的屋内缠斗起来。赵老四经验老到,出手狠辣;李三年轻灵活,燕子门的轻身功夫使得出神入化,在桌椅间穿梭自如。

“小子,你逃不掉的!”赵老四狞笑着,“外面全是我的人!”

果然,院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李三心中一紧,瞥见桌上的油灯,心生一计,虚晃一招,翻身将油灯踢向窗帘。火焰瞬间窜起,很快蔓延开来。

“走水了!走水了!”李三大声呼喊。

赵老四没料到这一手,稍一分神,被李三抓住机会,一个燕子穿云,从窗口跃出,翻上屋顶。

下面已经乱成一团,邻居们纷纷出来救火,赵老四的人不敢轻举妄动。李三趁机在屋顶间跳跃,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半个月后,保定府来了一队官兵,直扑马富商府邸。带队的是直隶按察使衙门的捕快,他们接到匿名举报,称马富商与京中高官勾结,私贩官盐,证据就藏在他书房暗格中。

果然,官兵搜出了确凿证据,马富商当场被锁拿。据说他被带走时,口中一直喃喃自语:“怎么会...那账本明明被偷走了...”

同一天,北京城里的和珅管家也被秘密调查,不过此事被压了下来,未起太大波澜。

秋意渐浓,西山红叶正盛。李三站在师父墓前,洒下一杯清酒。

“师父,您教的规矩,徒弟一直记着:不取救命钱,不盗清白家,不涉官家事。这次破例,实在是那马富商和贪官污吏勾结,害得多少盐户家破人亡。您若在天有灵,请原谅徒弟。”

微风吹过,几片红叶轻轻落在墓碑上。

李三转身下山,心中已有了打算。他准备离开京城,往南边走一走。这世道,做贼的未必全是恶人,为官的也未必都是清官。但只要心中有杆秤,手上有个度,就算是个贼,也能对得起天地良心。

山路转弯处,李三忽然感觉腰间一动,低头看去,钱袋已经不翼而飞。他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这是遇上同行了。

“朋友,”他对着空无一人的山路朗声道,“江湖救急,取之有道。那钱袋里三两银子,你取二两,给我留一两吃饭住店可好?”

山林寂静,只有风吹树叶的沙沙声。

李三摇摇头,继续往前走。不出二十步,看见路旁大石上放着他的钱袋。打开一看,果然只剩下一两银子,旁边还多了一枚铜钱。

“有意思。”李三笑了,把那枚铜钱仔细收好。这江湖,到底还是讲规矩的人多。

来源:讲故事故事的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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