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司仪的声音高亢激昂:“现在,请新郎为我们美丽的新娘戴上象征永恒的戒指!”张文斌深情款款地拿起钻戒,正要套上我的无名指。我却轻轻抬手,制止了他。全场宾客都愣住了。我从手包里拿出手机,递给旁边的司仪,“麻烦,播放一下这个音频。”当音响里传出我婆婆王桂芳尖酸的声音时
司仪的声音高亢激昂:“现在,请新郎为我们美丽的新娘戴上象征永恒的戒指!”张文斌深情款款地拿起钻戒,正要套上我的无名指。我却轻轻抬手,制止了他。全场宾客都愣住了。我从手包里拿出手机,递给旁边的司仪,“麻烦,播放一下这个音频。”当音响里传出我婆婆王桂芳尖酸的声音时,张文斌的脸瞬间血色尽失,抖得像筛糠一样。
而这一切,都要从婚礼前一天,我发现银行卡里少了20万说起。
我和张文斌是自由恋爱,谈了三年,感情一直不错。他是事业单位的,人老实,话不多,我觉得这样的人踏实,能过日子。我家条件比他家好一些,我爸妈都是做小生意的,我在一家广告公司做项目经理,收入也比他高。
谈婚论嫁的时候,我爸妈体谅他家情况,彩礼就按我们这边的普通标准,要了20万。我爸妈说了,这20万彩礼,一分不要,全都给我当小家庭的启动资金,另外还陪嫁一辆25万的车,方便我们俩上下班。
为了这事,我婆婆王桂芳乐得合不拢嘴,见人就夸我懂事,夸我爸妈明事理。那段时间,她对我比对亲闺女还好,一口一个“思若”,叫得比蜜还甜。
领证是在婚礼前半个月,一切都顺顺利利的。领完证,张文斌就把我的工资卡要了过去,说是以后他来管钱,让我省心。我当时沉浸在幸福里,觉得夫妻一体,谁管钱都一样,想都没想就把卡给了他。
婚礼前一天,我忙着跟婚庆公司最后确认流程,有个尾款要结。我给张文斌打电话,让他转5000块钱给我。他支支吾吾半天,说卡里没那么多钱了。
我当时就觉得奇怪,我的卡里光是那20万彩礼就原封不动地存着,再加上我几个月的工资,怎么可能连5000块都拿不出来?
挂了电话,我心里直犯嘀咕。回到家,我趁张文斌洗澡的时候,偷偷拿了他的手机,查了一下银行卡的流水。不查不知道,一查,我整个人都凉了半截。
就在我们领证的第二天,卡里的20万彩礼,被人一次性转走了。收款人,是王桂芳。
我拿着手机,手都在发抖。张文斌从浴室出来,看到我煞白的脸,吓了一跳。“思若,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我把手机屏幕怼到他面前,声音冷得像冰:“张文斌,你给我解释一下,这20万去哪了?”
他看到转账记录,眼神开始躲闪,结结巴巴地说:“哦……这个啊,我妈……我妈说她最近手头有点紧,先借去周转一下,过两天就还给我们。”
“周转?你妈一个退休老太太,需要周转20万这么大的数目?张文斌,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我气得胸口疼,“这是我爸妈给我们的彩礼,是给我们过日子的钱!你凭什么不跟我商量一声,就转给你妈?”
看我真发火了,他才慌了神,赶紧拉着我的手,放低了声音:“思若,你别生气啊。我妈不是那个意思。她说,咱俩证都领了,就是一家人了,钱放在谁那里不都一样嘛。她怕你年轻,花钱大手大脚存不住,就先替我们保管着。”
“保管?”我简直要被这个理由气笑了,“我一个月薪一万五的项目经理,需要一个退休金三千的人教我怎么管钱?张文斌,你到底是真傻还是跟我装糊涂?”
他看软的不行,也来了点脾气,声音大了起来:“冯思若,你怎么说话呢?那是我妈!她还能害我们不成?她跟我说,证都领了,你就是我们张家的人了,彩礼钱放她那儿,天经地义!你一个女人家,管那么多钱干什么!”
“证都领了?”这句话像一把锥子,狠狠扎在我心上。原来在他们母子眼里,那张结婚证不是爱情的证明,而是我被套牢的凭证,是我任由他们拿捏的卖身契。
我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突然觉得无比陌生。这还是那个对我百依百顺,说要一辈子对我好的张文斌吗?
那一刻,我心里的火气反而慢慢熄灭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的平静。我知道,跟这种被他妈洗脑的男人,吵架是没用的。
我深吸一口气,换上一副委屈的表情,眼泪说来就来:“文斌,我不是不相信阿姨,我就是觉得这么大的事,你应该提前跟我说一声。我爸妈要是问起来,我都不知道怎么交代。你看这样好不好,明天就是婚礼了,亲戚朋友都在,闹得不好看。你现在就去跟阿姨说,让她先把钱转回来,等婚礼办完了,我们再从长计议,好不好?”
我的示弱让他放松了警惕。他搂着我,拍着我的背:“哎呀,你看你,早这么说不就完了。行,我明天一早就跟我妈说。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没恶意的。”
我点点头,乖巧地靠在他怀里。但我的手,却悄悄地按下了手机的录音键。
第二天一早,我假装还在睡觉,张文斌蹑手蹑脚地去了客厅,给他妈王桂芳打电话。我把耳朵贴在门上,听得清清楚楚。
“妈,思若昨天为那20万跟我闹了,非让我今天要回来。你看……”
电话那头传来王桂芳不屑的声音:“闹什么闹?证都领了她还怕啥?翅膀硬了想飞啊?文斌我跟你说,这钱你绝对不能给她!给了她,以后这个家就是她说了算了!你得拿出点男人的样子来,压住她!这钱妈给你存着,以后给你弟弟娶媳妇用!”
听到“给你弟弟娶媳妇用”,我差点没冲出去。原来这才是真实目的!他家还有一个小儿子,今年刚上大学,王桂芳这是早就盘算好了,用我的彩礼给她小儿子铺路!
张文斌还在犹豫:“妈,这不好吧……毕竟是思若家的钱。今天就是婚礼了,闹僵了不好看。”
“有什么不好看的!”王桂芳的声音更尖了,“她冯思若敢在婚礼上闹,丢的是她自己的人!你听我的,就说钱拿去投理财了,暂时取不出来。她还能怎么样?婚都结了,难不成还敢离?你硬气一点,她就怕了!”
“……行吧,妈,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我心里的最后一丝幻想也破灭了。我默默地停止录音,把文件保存好,发到了我的云盘和邮箱。然后,我像个没事人一样,起床,化妆,穿上婚纱,准备迎接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场“战役”。
于是,就出现了婚礼上那一幕。
当那段对话通过现场的顶级音响,清晰地传到每一个宾客耳朵里时,整个婚礼现场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像探照灯一样,聚焦在张文斌和他父母的脸上。
王桂芳的脸,从红到紫,再到惨白,跟调色盘似的。她指着我,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张文斌的父亲,一个平时很要面子的男人,此刻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张文斌彻底慌了,他冲过来想抢我的手机,被我伴郎团的表哥一把拦住。他看着我,眼睛里满是哀求和恐惧:“思若,你……你这是干什么?有话我们回家说,别在这儿丢人……”
“丢人?”我拿起司仪的话筒,声音不大,但足够让每个人都听清,“现在知道丢人了?你们母子俩合起伙来算计我彩礼钱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过丢人?王桂芳女士,你不是说我不敢闹吗?你不是说证都领了,我就任你拿捏吗?今天我就让你看看,我敢不敢!”
我的话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他们一家人的脸上。
台下的宾客炸开了锅,议论声嗡嗡作响。我爸妈的脸色铁青,我爸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指着张文斌的鼻子骂道:“好你个张家!我们家真心实意嫁女儿,你们就是这么算计我们的?这婚,不结了!”
王桂芳终于反应过来,她像个泼妇一样冲上台,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心机这么深,还没过门就录音算计我们家!我们张家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娶了你这么个搅家精!”
我冷笑一声,看着她:“阿姨,您说错了。第一,我不是搅家精,我只是在维护我自己的合法权益。第二,这婚今天结不成了,我也就不是你们张家的人了。请你立刻、马上,把我那20万彩礼还给我!”
“我呸!你想得美!”王桂芳一口唾沫差点啐到我婚纱上,“钱到了我手里,就是我的!你今天把婚礼搅黄了,还想要钱?门都没有!”
“是吗?”我微微一笑,从手包里拿出另一件东西——那辆陪嫁车的行驶证和购车发票,高高举起,“各位亲朋好友都看清楚了,这辆价值25万的车,是我父母全款买给我的,写的也是我一个人的名字。本来是作为陪嫁,让张文斌先生代步用的。现在看来,没这个必要了。”
我转向面如死灰的张文斌,一字一句地说:“张文斌,我给你两个选择。一,现在,立刻,让你妈把20万转回我卡上,我们好聚好散,以后各不相干。二,你不还钱,也行。这辆车,我就直接开走。我会马上去法院起诉你们诈骗。到时候,咱们就不是在婚礼上见面,而是在法庭上见了。你自己选吧。”
张文斌彻底傻了。他知道,我既然敢在婚礼上放出录音,就绝对敢去告他们。到时候,不仅钱要还,他和他妈的名声就全毁了,他那个事业单位的工作都可能保不住。
他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扑通一声给我跪下了,抱着我的腿哭喊:“思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都是我妈的错,是我糊涂,我听了我妈的话……你原谅我这一次,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看着他这副窝囊的样子,我只觉得恶心。一个连自己小家庭的利益都维护不了,只会躲在妈妈身后的男人,我怎么敢把自己的下半辈子交给他?
我一脚踢开他的手,冷冷地说:“晚了。转钱吧。”
最终,在众目睽睽之下,在亲戚朋友鄙夷的目光中,王桂芳不情不愿地把那20万转回了我的账户。
钱一到账,我脱下头纱,扔在地上,拿起话筒,对着全场宾客鞠了一躬:“各位来宾,很抱歉让大家看了一场闹剧。今天这婚,我不结了。酒席的钱,我们冯家会承担一半。谢谢大家。”
说完,我在我父母和亲友的簇拥下,昂首挺胸地走出了这个本该是我最幸福,却变成了我最庆幸的“刑场”。
我没有回头,我知道,身后是张文斌和他母亲的狼狈与不堪。
领了证又怎么样?法律保护的是财产和人权,不是愚孝和算计。女人结婚,是为了找一个并肩作战的队友,而不是找一个需要时时提防的“内鬼”和他背后的“指挥官”。
有些人,不撞南墙不回头。而有些坑,掉进去一次,就够了。
来源:星辰与海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