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没有钱就别讨老婆！”49岁的赵雅丽把手里的茶杯“砰”地一声砸在桌上，滚烫的茶水溅出来，烫得我手背一哆嗦。她那双画着精致眼线的眼睛死死盯着我，眼神里全是鄙夷和不耐烦。我，一个65岁的老头子，在她面前，感觉自己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连大气都不敢喘。我张了张嘴，那句“
“没有钱就别讨老婆！”49岁的赵雅丽把手里的茶杯“砰”地一声砸在桌上，滚烫的茶水溅出来，烫得我手背一哆嗦。她那双画着精致眼线的眼睛死死盯着我，眼神里全是鄙夷和不耐烦。我，一个65岁的老头子，在她面前，感觉自己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连大气都不敢喘。我张了张嘴，那句“算了吧，我不想自找麻烦”在喉咙里滚了滚，最终还是咽了下去。
而这一切，都要从三个月前，我那不争气的儿子给我找的这个“后老伴”说起。
我叫俞德海，今年65岁了，退休前是市里一家老国企的会计，一个月退休金四千五。老伴前几年走了，留下我和儿子俞斌相依为命。我这辈子，没啥大本事，就是个老实本分的人，一分钱掰成两半花，辛辛苦苦把儿子拉扯大，给他买了房，娶了媳妇。本想着退休了，能清闲清闲，种种花，钓钓鱼，可儿子总觉得我一个人太孤单。
三个月前，儿子俞斌兴冲冲地跑回家，拉着一个女人进了门，笑嘻嘻地对我说：“爸，这是赵阿姨，赵雅丽，我给您找的老伴！”我当时就愣住了。眼前的女人，看起来也就五十不到的样子，打扮得那叫一个时髦，卷发，红唇，一身紧身连衣裙，香水味隔着老远都能闻到。
我局促地站起来，搓着手说：“你好，你好。”赵雅丽上下打量了我一番，那眼神就像在菜市场挑拣萝卜白菜，最后嘴角撇了撇，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我心里咯噔一下，觉得这事儿不靠谱。
儿子把我拉到一边，压低声音说：“爸，赵阿姨人挺好的，就是说话直了点。她自己开个服装店，条件不错，你跟她在一起，以后也有人照顾你，我也放心。”我看着儿子一脸期盼的样子，心里叹了口气。我知道，他也是为我好。自从他妈走了，他总担心我一个人在家出什么意外。
就这么着，赵雅丽半推半就地住了进来。说是“试婚”，其实跟搭伙过日子没什么两样。我本以为，多个人，家里能多点热乎气，可没想到，请来的是一尊菩萨。
赵雅丽从不干家务。早上我做好早饭，她才慢悠悠地起床，化个妆就得半个多钟头。吃完饭碗一推，就去她的服装店了。晚上回来，累了一天，往沙发上一躺就开始刷手机，等着我把饭菜端到她面前。我寻思着，人家在外头忙生意也辛苦，我个退休老头子，多干点就多干点吧。
可我的忍让，换来的却是她的得寸进尺。她开始嫌弃我买的菜不新鲜，嫌弃我做的饭菜油太大，嫌弃我穿的衣服土里土气。她说：“老俞，你看看你，都什么年代了，还穿这种老头衫？出去别人还以为你是我爸呢。”说着，就拉着我去商场，给我挑了一件一千多的夹克。我看着那价签，心疼得直抽抽，那可是我小半个月的退休金啊。
更让我受不了的，是她对钱的态度。我的退休金卡，本来是我自己拿着的。赵雅丽住进来没多久，就说：“老俞，咱们都是一家人了，你的钱放我这儿，我帮你管着，省得你乱花。”我当时没同意，我说我花钱有数。她当场就拉下了脸，好几天没跟我说话。
儿子知道了，又来劝我：“爸，赵阿姨也是为了你好，她会理财，你就把卡给她吧，你平时要用钱，跟她说一声不就行了？”我拗不过儿子，只好把退休金卡交了出去。
从那天起，我的日子就更难过了。每个月退休金一到账，赵雅丽就把钱转走，然后像打发叫花子一样，一个礼拜给我一百块零花钱。买菜的钱倒是另给，但每次都要拿着小票跟她报账，多一分钱都不行。我活了六十多年，从没这么窝囊过。想跟老伙计们出去喝个小酒，兜里都掏不出几个钱。
有一次，我多年的老邻居老张的孙子过百日，我得去随个份子。我跟赵雅丽商量，说想拿五百块钱。她眼睛一瞪：“五百？你当钱是大风刮来的？一个邻居，给二百就顶天了！”我跟她解释，说老张家跟我们家关系不一样，当年我老伴生病，人家没少帮忙。
“那是你老伴，又不是我！”她一句话就把我噎死了。她甩给我二百块钱，说：“爱去不去，就这么多！”我拿着那两张票子，手都在抖。那天去吃酒席，我都不敢往主桌凑，找了个角落坐下，脸臊得通红。
事情的转机，发生在我六十五岁生日那天。我本来没想过，就想着自己下碗长寿面算了。可儿子非要给我办，说要请赵雅丽那边的亲戚也来，大家热闹热闹，算是正式认个亲。地点就定在一家还不错的饭店。
生日宴那天，我穿上了那件一千多的夹克，心里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赵雅丽那边来了七八个人，她妹妹，她表弟，还有几个我叫不上名字的亲戚，一个个穿得光鲜亮丽。酒过三巡，赵雅丽的妹妹赵雅芳，端着酒杯站起来，笑呵呵地说：“姐夫，我姐这人吧，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以后你们可得好好过日子。不过啊，这结婚是大事，我姐也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跟着你吧？”
我心里一沉，知道正题来了。
果然，赵雅芳接着说：“我们家这边的规矩，男方得给女方十万块彩礼，图个吉利。房产证上，也得加上我姐的名字。毕竟以后她是要照顾你一辈子的人，总得有个保障，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这话一出，我们这桌瞬间就安静了。我儿子俞斌的脸都白了。他结结巴巴地说：“小姨，这……我爸这房子是早就买下的，而且……十万块彩礼，我们家现在也拿不出来啊。”
赵雅丽“哼”了一声，说：“拿不出来？你爸不是还有套老房子吗？单位分的那个，卖了不就有钱了？”
我当时就炸了。那套老房子是我父母留下的，面积不大，也就四十来平，但那是我唯一的念想。我老伴临走前还嘱咐我，那房子是咱们家的根，千万不能卖。我当即就说：“那房子不能卖！”
“不能卖？”赵雅丽的声音一下子尖锐起来，“俞德海，你什么意思？一套破房子比我还重要？我告诉你，今天这条件你不答应，这婚就别想结了！”
我看着她那副嘴脸，心里积压了几个月的委屈和愤怒一下子全涌了上来。我站起来，指着她说：“赵雅丽，你当我俞德海是傻子吗？你住我的，吃我的，花我的退休金，现在还想算计我的房子？你这是来找老伴，还是来扶贫的？”
“你！”赵雅丽气得满脸通红，“我跟你说不清楚！”她转头对着我儿子吼道：“俞斌，你看看你爸！这就是你说的老实人？我看他精明得很！今天这事，你要是不能给我个说法，我跟你没完！”
我儿子被夹在中间，左右为难，急得满头大汗。他拉着我的胳膊，小声哀求：“爸，您少说两句，有话好好说……”
“好好说？”我甩开他的手，“跟这种人有什么好说的！我算是看透了，她就是冲着我的房子和退休金来的！”
那天的生日宴，闹得不欢而散。赵雅丽带着她的亲戚摔门而去，临走前还撂下一句狠话：“俞德海，你给我等着！”
回到家，我坐在沙发上，一句话也不想说。儿子在我面前走来走去，唉声叹气。“爸，您怎么就不能忍忍呢？赵阿姨她……”
“忍？我还要怎么忍？”我打断他，“我一个礼拜一百块零花钱，买斤好点的肉都要看她脸色！我过生日，她张口就要十万彩礼，还要我的房子！俞斌啊，你是我亲儿子，你怎么就看不明白呢？”
儿子低下头，小声说：“可……可你一个人在家，我总是不放心啊。”
听到这句话，我的心就像被针扎了一下。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为了让你放心，我就得把我的家底，我的尊严，全都搭进去，去伺候一个看不起我、算计我的女人？俞斌，你这是孝顺我，还是在害我？”
儿子不说话了。
第二天，赵雅丽没去她的服装店，就坐在客厅里等我。见我起来，她冷冷地开口了，也就是开头那一幕：“没有钱就别讨老婆！”
我看着她，心里反而平静了。我慢慢地走到她面前，说：“赵雅丽，你说的对。像我这样没钱的老头子，确实不配讨你这样的‘老婆’。这事，就算了吧。”
她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我这么干脆。“算了？你说算了就算了？我这几个月在你家白吃白喝的？”
我笑了：“你吃的，是我买的菜，我做的饭。你住的，是我的房子。要说算账，我还没跟你算你把我退休金卡拿走的事呢。”
“你！”她气得站了起来，“俞德海，你别给脸不要脸！我告诉你，没有十万块分手费，我今天就不走了！”
我看着她这副无赖的嘴脸，彻底寒了心。我没再跟她争辩，只是默默地走进房间，从床底下的一个旧木箱里，拿出了一个小小的录音笔。这是我前几天，实在被逼得没办法，偷偷买的。我当时就想，万一真到了撕破脸的那一天，我得给自己留点证据。
我按下播放键，录音笔里立刻传出赵雅丽清晰的声音：“……十万块彩礼，一分都不能少！还有那套老房子，必须卖了！不卖也行，房产证上加我的名字……”接着，是她妹妹赵雅芳的声音，还有她们那些亲戚七嘴八舌的附和。
赵雅丽的脸，瞬间变得煞白。她指着我，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关掉录音，平静地说：“赵雅丽，你要是想闹，咱们可以去派出所，或者去法院。让大家都听听，评评理，看看究竟是谁不要脸。我一个65岁的老头子，什么都不怕了。你要是现在拿着你的东西走人，咱们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你要是还想赖着要什么分手费，那咱们就法庭上见。”
赵雅丽死死地盯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怨毒和不甘。僵持了足足有五分钟，她终于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算你狠！”然后，她冲进房间，胡乱地把她的那些瓶瓶罐罐和衣服塞进行李箱，拖着箱子，头也不回地走了。
门“砰”的一声关上，整个世界都清静了。
儿子俞斌站在一旁，全程目睹了这一切，脸上满是震惊和羞愧。他走过来，低着头说：“爸，对不起，我……我错了。”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叹了口气：“儿子，爸不怪你。你也是想让爸过得好。但你要记住，真正的孝顺，不是给父母找个伴儿就完事了，而是要尊重他们的意愿，理解他们的感受。我一个人，也能过得很好。”
从那以后，我的生活又回到了从前的平静。我每天去公园跟老伙计们下下棋，聊聊天，周末去鱼塘钓钓鱼，日子过得清闲又自在。儿子也像是长大了，每个周末都会带着老婆孩子回来看我，陪我吃饭，帮我打扫卫生。
有一次，我们爷俩在阳台上喝茶，儿子突然问我：“爸，您还想再找个老伴吗？”
我笑了笑，摇了摇头：“算了吧，我不想再自找麻烦了。一个人，挺好。”
是啊，挺好的。晚年的幸福，不一定非要身边有个人。内心的安宁和有尊严的生活，比什么都重要。大家说，我做的对吗？
来源：思念成海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