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当我看到那份皱巴巴的化验单时，整个人像是被雷劈了一样，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习惯性流产，子宫壁薄如蝉翼，再孕几率不足百分之五。而这张单子的主人，是我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女儿，赵梦婉。那个在大学里被誉为校花，四年谈了十个男朋友的女儿，竟然背着我，流产了十三次。我气得浑
当我看到那份皱巴巴的化验单时，整个人像是被雷劈了一样，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习惯性流产，子宫壁薄如蝉翼，再孕几率不足百分之五。而这张单子的主人，是我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女儿，赵梦婉。那个在大学里被誉为校花，四年谈了十个男朋友的女儿，竟然背着我，流产了十三次。我气得浑身发抖，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而这一切，都要从我发现她偷偷吃药说起。
那天我寻思着给她收拾房间，想着这孩子大了，也该有自己的隐私，就没乱翻。可就在她床头柜的抽屉缝里，我看到了一角白色的药盒。我这人吧，就是心细，总觉得不对劲。打开一看，是那种术后吃的消炎药和补气血的中成药。我当时心里“咯噔”一下，第一反应是她生病了。可转念一想，真要是大病，她能瞒着我吗？我拿着药盒，心里七上八下的，越想越不对劲。
我叫赵秀兰，今年五十二岁，在一家国企做会计，干了一辈子，马上就要退休了。我丈夫老周走得早，是我一个人含辛茹苦把梦婉拉扯大的。这孩子从小就长得俊，大眼睛，高鼻梁，皮肤白得像牛奶，走哪儿都被人夸。我心里也骄傲，觉得我女儿就是天上的仙女。为了让她有出息，我省吃俭用，给她报最好的补习班，买最漂亮的裙子，从没让她受过一点委屈。
梦婉也争气，学习成绩一直名列前茅，高考顺利考上了省里最好的大学。大学四年，她是学校里风云人物，当选了校花，追求她的男孩子能从宿舍楼排到校门口。我嘴上说着让她以学业为重，心里其实挺得意的。女儿这么优秀，将来肯定能找个好人家。她跟我说谈恋爱了，我也不反对，只跟她说要保护好自己。她每次都答应得好好的，说“妈，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可我哪知道，她所谓的“心里有数”，就是这样糟蹋自己的身体！我拿着那药盒，越想越害怕，趁她不在家，我把她房间翻了个底朝天。结果，在床垫底下，我找到了一个上了锁的铁盒子。我没有钥匙，急得团团转，最后找来锤子，把锁给砸开了。盒子一打开，我整个人都傻了。里面不是什么小姑娘的日记本，也不是什么情书，而是一沓又一沓的医院单据，B超单、化验单、手术同意书……整整十三份！时间跨度从她大一到大四。
我一张一张地看，手抖得拿不住。每一张单子都像一把刀子，狠狠地扎在我的心上。十三次！我的天爷啊，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数字！她还是个孩子啊，怎么能这么作践自己！我瘫坐在地上，脑子里嗡嗡作响，哭都哭不出来。我辛辛苦苦养大的女儿，我引以为傲的校花女儿，怎么会变成这样？
晚上梦婉回来，看到我坐在客厅里，面前摊着那一堆单子，她脸色“唰”地一下就白了。她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妈……”她怯生生地喊了一声。“你别叫我妈！”我猛地站起来，把那份“再孕几率不足百分之五”的化验单摔在她脸上，“赵梦婉，你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你对得起我吗？对得起你死去的爸吗？”
我的声音因为愤怒和心痛而嘶哑，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梦婉被我吓到了，也可能是被那张单子上的字眼刺痛了，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跪倒在我面前。“妈，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她抱着我的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我看着她苍白的小脸，哭得红肿的眼睛，心又软了。我毕竟是她妈，再生气，也舍不得打她一下。我扶她起来，让她坐到沙发上，自己去厨房倒了杯温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十个男朋友又是怎么回事？”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静下来。
梦婉抽抽搭搭地开始讲。她说，她上大学后，因为长得漂亮，身边总围着各种各样的男生。有钱的富二代，帅气的学长，有才华的学霸。她从小被我保护得太好，没见过什么世面，一下子就被外面五光十色的世界迷住了。第一个男朋友是学生会主席，叫孙浩，长得一表人才，对她特别好，每天早饭送到楼下，晚上陪她上自习。她以为这就是爱情，很快就陷进去了。可没过多久，她意外怀孕了。
她吓坏了，不敢告诉我，就告诉了孙浩。孙浩一听，脸都白了，支支吾吾地说：“婉婉，我们都还小，现在不是要孩子的时候。要不……我们先不要了？”梦婉当时也六神无主，听了他的话，一个人偷偷去做了手术。手术后，孙浩对她冷淡了很多，没过多久就提出了分手。
我听到这里，气得心口疼。“这个天杀的！他怎么能这么对你！”“妈，你别生气。”梦婉拉着我的手，眼泪又下来了，“后来……后来我又谈了几个，情况都差不多。他们一开始都对我特别好，把我捧在手心上，可是一遇到事情，就都跑了。”
她说，第二个男朋友是个富二代，叫陈宇，给她买各种名牌包包和化妆品，带她出入高档餐厅。她觉得自己像个公主。可当她再次意外怀孕，想跟他商量的时候，陈宇直接给了她一张银行卡，说：“这里面有五万块，你自己去处理一下，别来烦我。”说完就消失了。
第三个，第四个……第十个。每一个故事都惊人地相似。那些男人，起初都像蜜蜂见了花一样围着她，甜言蜜语，殷勤备至。可一旦她怀孕，他们的态度就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要么推卸责任，要么用钱打发，没有一个人愿意承担。而我的傻女儿，一次又一次地被这些花言巧语蒙蔽，一次又一次地独自走进冰冷的手术室，用自己的身体为那些男人的不负责任买单。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不长记性？”我哭着问她。“我怕……我怕你骂我，怕你对我失望。”梦婉低着头，声音小得像蚊子叫，“我总觉得，下一个会不一样的。我总想着，能找到一个真正爱我，愿意为我负责的人。可我没想到……会是这样。”
我看着她，心里五味杂陈。是啊，我把她教养成了一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却忘了教她如何识别人心，如何保护自己。我总以为把她关在象牙塔里就是对她好，却让她在踏入社会的第一步就摔得头破血流。这其中，难道没有我的责任吗？
“那……那张单子是怎么回事？”我指着那份最终的诊断书。“是最后一次手术后，医生给我的。”梦婉的声音里充满了绝望，“医生说，我的子宫已经承受不住了，以后……以后可能都不能有自己的孩子了。”
那一刻，我感觉天都塌了。一个女人，不能生孩子，这意味着什么，我比谁都清楚。我抱着女儿，母女俩哭成一团。哭过之后，我擦干眼泪，我知道，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我必须为女儿的未来想办法。那些伤害过她的人，不能就这么算了！
我让梦婉把那十个男人的名字、联系方式，还有他们交往时的一些证据，比如聊天记录、转账记录，都整理出来。梦婉起初不同意，她说事情都过去了，不想再提了。我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梦婉，这不是报复，这是让你学会为自己讨回公道。你不能总当那个受害者，你得让他们知道，犯了错，就要付出代价！”
在我的坚持下，梦婉把所有东西都整理了出来。看着那一长串名单，我心里燃起一团火。我一个个地联系他们。第一个就是那个学生会主席孙浩，他现在已经毕业，在一家不错的公司上班，听说马上就要结婚了。我直接打电话到他公司，接电话的是他本人。
“喂，哪位？”他的声音听起来春风得意。“我是赵梦婉的妈妈。”我冷冷地说。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他有些慌乱的声音：“阿……阿姨，您找我有什么事吗？”“孙浩，我女儿为你流过产，你还记得吗？”我开门见山。
“阿姨，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我们当时都还小……”他急忙辩解。“小？小就可以不负责任吗？小就可以毁掉一个女孩的一生吗？”我打断他，“我今天不是来跟你吵架的。我女儿因为你们这些人，现在身体垮了，以后都可能生不了孩子了。我要求你，拿出二十万，作为对她的补偿。”
“二十万？阿姨你这是敲诈！”孙浩的声音尖锐起来。“敲诈？”我冷笑一声，“你要是不给也行。我会把你做过的事，连同医院的单据，一起送到你未婚妻手里，送到你公司领导那里。你自己掂量掂量，是你的前途和婚姻重要，还是这二十万重要。”
电话那头死一般地寂静。过了很久，孙浩才咬着牙说：“好，我给。”
就这样，我用同样的方法，联系了名单上的每一个人。他们有的已经结婚生子，有的事业有成，有的还在读书。无一例外，他们一开始都想抵赖，但在我拿出的确凿证据和不惜鱼死网破的威胁面前，他们都怂了。他们害怕自己的丑事被曝光，害怕失去现在拥有的一切。
这个过程并不容易。有人骂我，有人求我，还有人威胁我。但我一步都没有退让。我不是为了钱，我是为了给我女儿讨一个公道，也是为了让她看清楚，这些曾经对她信誓旦旦的男人，真实的嘴脸是多么丑陋和自私。
一个月后，我收到了来自九个人的转账，加起来一共一百八十多万。只有一个叫马峰的，是她最后一个男朋友，也是让她去做第十三次手术的那个男人，怎么也联系不上。我打听到他老家在一个偏远的农村，二话不说，带着梦婉，坐了十几个小时的火车，又转了几个小时的汽车，找到了他家。
那是一个破败的土坯房，开门的是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太太，是马峰的奶奶。马峰看到我们，吓得脸都白了，躲在奶奶身后不敢出来。我把事情原委一说，老太太听完，浑浊的眼睛里流下泪来，她颤颤巍巍地从屋里拿出一个布包，一层一层打开，里面是几张零零散散的钞票，加起来不到五百块。
“闺女，是我们家对不住你。”老太太拉着梦婉的手，哭着说，“我们家穷，拿不出那么多钱赔你。马峰这个畜生，我替你打他！”说着就拿起旁边的扫帚往马峰身上打。马峰抱着头，一声不吭。
看着眼前这一幕，我和梦婉都沉默了。来的时候，我憋着一肚子火，可现在，我什么都说不出来了。我把那几百块钱推了回去，拉着梦婉离开了。在回去的路上，梦婉对我说：“妈，我好像明白了。我以前总想找个有钱的，帅气的，能满足我虚荣心的人。可我从来没想过，什么才是真正的爱和担当。”
回到家，我把那一百八十万放在梦婉面前。“这些钱，是他们欠你的。但钱弥补不了你身体受到的伤害。从今以后，你要学会爱自己。”我看着她，认真地说，“妈不要你嫁什么豪门，也不要你大富大贵。我只要你健康，快乐，找一个真心实意对你好，懂得疼你、尊重你的人。”
那次之后，梦婉像是变了一个人。她不再沉迷于那些虚无缥缈的爱情幻想，而是把心思都放在了工作和调养身体上。我用那笔钱，给她找了最好的中医，一点点地调理。日子虽然过得平淡，但她的气色一天比一天好，脸上的笑容也多了起来。
两年后，梦婉通过同事介绍，认识了一个叫刘建的男孩。他长相普通，家境也一般，就是个普通的上班族。但他对梦婉特别好，是那种润物细无声的好。他会记得她的生理期，提前给她准备好红糖水；会陪着她去看中医，把医生的嘱咐一条条记下来；会在我生病的时候，跑前跑后地照顾。
交往前，梦婉就把自己的过去，包括那段不堪的经历和身体的状况，都跟他坦白了。我当时很担心，怕这男孩会因此退缩。没想到，刘建听完后，沉默了很久，然后握住梦婉的手说：“都过去了。谁年轻的时候没犯过错？我心疼你吃了那么多苦。以后，有我呢。”
听到梦婉跟我转述这番话时，我一个五十多岁的人，忍不住在厨房里偷偷抹眼泪。这才是真正的男人，有担当，有胸怀。
他们结婚那天，婚礼办得很简单，但很温馨。看着女儿穿着婚纱，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我百感交集。我想，我那个曾经迷失在繁华世界里的女儿，终于找到了回家的路。她用十三次惨痛的教训，换来了今天的成长和清醒。代价是沉重的，但好在，一切都还来得及。而我这个当妈的，也终于可以放下心了。我知道，未来的路，她能走得很稳，很好。
来源：萤火眠一点号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