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一百八十万,一分都不能少!范宇,今天这钱你要是不给我弟转过去,咱俩这日子就别想过了!”我老婆罗莉把一张银行卡“啪”地拍在茶几上,声音尖锐得像要划破我的耳膜。她双臂抱在胸前,下巴抬得高高的,眼神里全是势在必得的傲慢和不容置疑的命令。
“一百八十万,一分都不能少!范宇,今天这钱你要是不给我弟转过去,咱俩这日子就别想过了!”我老婆罗莉把一张银行卡“啪”地拍在茶几上,声音尖锐得像要划破我的耳膜。她双臂抱在胸前,下巴抬得高高的,眼神里全是势在必得的傲慢和不容置疑的命令。
我看着她那副理直气壮的样子,心里那根叫“忍耐”的弦,终于崩断了。我没说话,只是默默地拿起手机,当着她的面,拨通了一个烂熟于心的号码。电话接通的瞬间,我清晰地看到罗莉脸上的得意,变成了错愕,然后是恐慌。她真正的崩溃,从这一刻才刚刚开始。而这一切,都要从三个月前,我弟罗斌第一次提出要买婚房说起。
我和罗莉结婚五年,我自认对她和她娘家,仁至义尽。我叫范宇,今年三十五岁,在一家互联网公司做项目主管,年薪加上分红,一年下来差不多有个七八十万。罗莉在一家事业单位做文员,工作清闲,工资不高,一个月也就六千多块。我们住的房子是我婚前全款买的,车子也是。当初结婚,她家要了二十八万八的彩礼,我二话没说就给了,还风风光光地办了婚礼。
婚后,罗莉对我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对她弟弟罗斌要像亲弟弟一样。这个小舅子,比罗莉小五岁,从小被岳父岳母惯得不成样子,眼高手低,换工作比换衣服还勤。这些年,他吃的穿的用的,哪样没有我的份?小到几千块的最新款手机,大到他开车撞了人赔给人家的五万块钱,都是我出的。罗莉总说:“我弟就是我,你对他好,就是对我好。咱们是一家人,分那么清干嘛?”
为了家庭和睦,我一直忍着。我觉得,男人嘛,大度一点,只要不是太过分,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我没想到,我的忍让,在他们一家人眼里,成了理所应当的懦弱。
三个月前,罗斌谈了个女朋友,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女方家里提了个要求,必须在市中心买一套不小于一百平的婚房,否则免谈。市中心的房价,大家也知道,一套下来怎么也得四五百万。首付,就要一百八十万。
罗斌自然是拿不出这笔钱的,岳父岳母那点退休金,连他们自己养老都紧巴巴。于是,这副重担,就顺理成章地落到了我的头上。
那天晚饭,罗莉第一次跟我提这件事,语气还算委婉。“老公,你看我弟也老大不小了,好不容易找个对象,咱们做哥哥姐姐的,是不是该帮一把?”
我放下筷子,心里已经有了预感。“怎么帮?”
“他那首付还差一百八十万,我想着,咱们家存款不是还有两百多万吗?先拿出来给他应急。”她说得轻描淡写,好像那不是一百八十万,只是一百八十块。
我当时就皱了眉头:“莉莉,那笔钱是我们俩辛辛苦苦攒下来,准备以后换个大点的房子,再要个孩子的。一百八十万不是小数目,给了你弟,我们怎么办?”
罗莉的脸立刻就拉了下来:“什么叫‘给了’?说得那么难听!我弟借的,以后会还的!”
“他拿什么还?”我忍不住反问,“他现在一个月工资五千块,自己花都不够,他拿什么还一百八十万?这笔钱拿出去了,跟打了水漂有什么区别?”
那天的谈话不欢而散。从那以后,我们家就再也没有安宁过。罗莉开始跟我冷战,不做饭,不洗衣,回家就摔摔打打。岳母也隔三差五地打电话来,旁敲侧击,说我不把他们当一家人,说我自私自利,眼睁睁看着罗斌的婚事要黄。
我心里烦闷,但还是试图跟罗莉沟通。我提出,可以拿出三十万,算是我们做姐姐姐夫的一点心意,剩下的让他们自己想办法。可这个提议,换来的是罗莉更猛烈的爆发。
“三十万?范宇,你打发叫花子呢!我弟弟的终身幸福,在你眼里就值三十万?”她指着我的鼻子骂,“我算是看透你了,你就是个白眼狼!你挣的钱是钱,我们家的事就不是事了?这钱是我们的夫妻共同财产,我告诉你,我有权支配一半!”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我心里凉了半截。我发现,在她心里,我们这个小家,永远排在她娘家后面。我开始留了个心眼。我一个做技术的朋友,帮我在客厅一个不起眼的装饰品里,装了一个小型的录音设备。我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或许只是想弄明白,我这个老婆,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接下来的日子,罗莉的逼迫变本加厉。她不仅自己闹,还把罗斌叫到家里来,姐弟俩一唱一和地给我施压。
“姐夫,你就帮帮我吧!你要是不帮我,慧慧就要跟我分手了!我这辈子就认定她了!”罗斌在我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演得那叫一个情真意切。
可等我一去上班,客厅里录下的,却是另一番对话。
“弟,你别急,他那个人就是吃软不吃硬,我再逼逼他,他肯定会松口的。”这是罗莉的声音。
“姐,你可得快点啊!慧慧家催得紧。拿到钱,房子立马就写我一个人的名字,跟你和范宇半点关系没有。妈说了,这笔钱就当是他范宇孝敬我们家的,以后你跟他要是过不下去,离了婚,这钱也算是你的保障。”
“放心吧,妈想得周到。我早就盘算好了,等拿到这笔钱,房子的事一落定,我就找个由头跟他大吵一架,然后提离婚。他婚前那套房子我分不到,但我们这几年的存款,我怎么也得分走一半。到时候,你这边有房子,我这边有票子,咱们家的好日子就来了。”
听到录音的那一刻,我浑身的血液都像是冻住了。我坐在车里,反复听着那段对话,心如刀绞。原来,这一切都不是临时的家庭矛盾,而是一场蓄谋已久的算计。他们不仅想要我的一百八十万,还惦记着我剩下的一半存款,甚至连我离婚后的路都给我“规划”好了。
我没有当场戳穿他们,因为我知道,那样只会让他们狗急跳墙,一口咬定录音是伪造的。我要的,不是一场歇斯底里的争吵,而是一次让他们永生难忘的教训。
我悄悄地去咨询了我的大学同学,他现在是一家知名律所的合伙人。他听完我的情况,给我出了个主意。接下来的几天,我表面上愁眉不展,对罗莉的逼迫显得越来越力不从心,一副马上就要妥协的样子。
罗莉看我态度软化,攻势更猛了,于是就出现了开头那一幕。
她看着我打电话,脸上还带着胜利的微笑,以为我是打电话给银行预约大额转账。
电话通了,我开了免提。
“喂,张律师吗?我是范宇。”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沉稳的男声:“范先生你好,你交代的事情我已经全部办妥了。借款合同、担保协议,还有您提供的那些证据材料,我们都做了公证,随时可以启动法律程序。”
“借款合同?”罗莉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我,“范宇,你什么意思?”
我挂了电话,从公文包里拿出两份文件,轻轻地放在她面前的茶几上。一份是《个人借款合同》,另一份是《连带责任担保书》。
“意思很简单,”我平静地看着她,声音里没有一丝波澜,“一百八十万,我可以给你弟,但不是给,是借。这是借款合同,借款人是你弟罗斌,月息按银行同期贷款利率算。这是担保书,担保人是你,罗莉。如果你弟还不上钱,你来还。”
罗莉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她抓起那两份文件,手抖得像筛糠。“你……你疯了!我们是夫妻,你跟我算计这个?这是我们的共同财产!”
“没错,是共同财产。所以我更要保证这笔钱的安全。”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不是说他会还吗?既然会还,签个字有什么关系?还是说,你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你弟还钱?”
我的话像一把锥子,狠狠地扎在她心上。她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我走过去开门,门外站着一脸喜气的罗斌,他显然是罗莉叫来“见证胜利”的。
“姐夫!我姐说你同意了?真是太谢谢你了!”罗斌激动地就要往里冲。
我侧身挡住他,把手里的文件递了过去。“同意了。先把这个签了。签了字,我马上跟你去银行转账。”
罗斌接过文件,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消失,最后变成了和我姐一样的震惊和愤怒。“姐夫,你这是什么意思?防着我呢?我们是一家人啊!”
“正因为是一家人,才要明算账。”我淡淡地说,“你要是真有诚意,就把字签了。你要是没诚意,只是想空手套白狼,那现在就可以走了。”
姐弟俩对视了一眼,眼神里全是慌乱。罗斌看向罗莉,显然是让她拿主意。
罗莉咬着牙,死死地瞪着我,过了好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好,范宇,算你狠!我们签!”
在她看来,这可能只是我一时之气,签了就签了,反正是一家人,难道我还能真把他们告上法庭不成?她太不了解我了,哀莫大于心死,当一个男人彻底失望的时候,他会比任何人都冷静,也比任何人都绝情。
在银行,当着柜员的面,罗斌和罗莉签下了名字,按了手印。我当场就把一百八十万转到了罗斌的卡上。看着手机上转账成功的提示,罗莉和罗斌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仿佛刚刚签下的不是债务,而是废纸。
回到家,罗莉立刻就原形毕露了。
“范宇,我告诉你,今天这事我跟你没完!你这么羞辱我跟我弟,这日子没法过了,离婚!”她把包往沙发上一扔,终于说出了那句她演练了无数遍的台词。
“好啊。”我平静地回答,然后从公文包里拿出了第三份文件——一份早已拟好的离婚协议书,以及一个小小的录音笔。
我按下了播放键。
“……拿到钱,房子立马就写我一个人的名字……妈说了,这笔钱就当是他范宇孝敬我们家的……”
“……等拿到这笔钱……我就找个由头跟他大吵一架,然后提离婚……”
客厅里,罗莉和罗斌那些不堪的算计,一字一句,清晰地回荡着。罗莉的脸色,从涨红到煞白,再到铁青,她“扑通”一声瘫坐在地上,眼神里充满了绝望和恐惧。她终于明白,我不是在跟她赌气,我是早已洞悉了一切,并为她设下了一个她自己跳进去的陷阱。
“离婚协议,我已经签好字了。”我把协议书推到她面前,“我们的共同财产,只有这几年存下的五十万现金,一人一半。车子房子都是我的婚前财产,你没份。至于你,作为担保人,需要为你弟弟的一百八十万贷款承担连带责任。根据借款合同,一旦我们离婚,这笔借款将立即到期。也就是说,明天,你就需要和罗斌一起,偿还我一百八十万的本金和利息。还不上,我会直接向法院申请强制执行。”
“不……不要……”罗莉彻底崩溃了,她抱着我的腿,嚎啕大哭,“老公,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离婚了,我们不离婚了好不好?那钱……那钱我们不要了,我马上让我弟还给你!”
晚了。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当她和她的家人把我当成一个可以随意算计的傻子时,我们之间的一切,就已经结束了。
最终,我们还是离了婚。法院的判决下来,罗莉和罗斌需要共同偿还我一百八十万的债务。他们刚买到手的房子,还没住热乎,就被挂上了中介网,降价急售。因为市场行情不好,卖掉房子还清我的钱后,他们还倒亏了十几万的税费和中介费。罗斌的婚事自然也黄了,女方家一听他们背上巨债,连夜就悔了婚。
罗莉分到的那二十五万,还不够填这个窟窿的。听说她现在搬回了娘家,天天和她弟弟、她妈吵得鸡飞狗跳,互相埋怨。
而我,终于迎来了久违的清净。我换了门锁,把家里所有属于她的东西都清理了出去。站在空荡荡的客厅里,我没有报复的快感,只有一种解脱后的疲惫。这场婚姻,对我来说,是一场代价惨痛的教训。它让我明白,善良要有锋芒,忍让要有底线。你可以把别人当家人,但也要看清楚,别人有没有把你当傻子。
来源:一叶知秋意一点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