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叫陈宇,今年三十四岁,在一家互联网公司做程序员。在外人眼里,我的人生算得上顺遂:有份体面的工作,在奋斗多年的城市里有了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性格温和,不抽烟不喝酒,没什么不良嗜好。我以为我的生活会像我写的代码一样,虽然复杂,但只要遵循逻辑,总能平稳运行。直到半
我叫陈宇,今年三十四岁,在一家互联网公司做程序员。在外人眼里,我的人生算得上顺遂:有份体面的工作,在奋斗多年的城市里有了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性格温和,不抽烟不喝酒,没什么不良嗜好。我以为我的生活会像我写的代码一样,虽然复杂,但只要遵循逻辑,总能平稳运行。直到半年前,对门搬来了一个叫林薇的女人,我平静的生活,被彻底打乱了。
林薇大概三十岁出头,长得不错,身材高挑,总喜欢化着精致的妆容。刚搬来那天,她主动敲开我的门,送来一盘自己做的饼干,笑意盈盈地说:“邻居你好,我叫林薇,以后请多关照。”我当时觉得她热情开朗,还挺高兴能有这么一个好相处的邻居。我客气地接过饼干,简单寒暄了几句。那时的我,怎么也想不到,这盘饼干,会是一场噩梦的开始。
起初,一切都很正常。我们会在电梯里遇到,点头微笑,偶尔聊几句天气。但渐渐地,我发现事情开始不对劲。林薇似乎对我“关照”得有些过头了。
有一次我深夜加班回家,刚出电梯,就看到她穿着睡衣站在门口,手里还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她看到我,眼睛一亮,快步走过来说:“陈宇,你回来啦?我猜你肯定没吃饭,特地给你炖了汤,快趁热喝。”我当时又累又饿,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还是被她的热情弄得不好意思拒绝,只好道谢收下。
从那以后,她的“关心”变得无孔不入。她会算着我下班的时间,在门口等我;她会以“做了太多吃不完”为由,频繁地给我送各种饭菜、点心;甚至有一次,我周末在家打扫卫生,她直接敲门进来,说要帮我一起收拾。我婉拒了,说自己能行,她却像没听见一样,自顾自地开始帮我擦桌子、整理书架,嘴里还念叨着:“一个大男人,生活就是糙,你看你这儿,灰都多厚了。”
我感到一种强烈的不适感,我的私人空间正在被侵犯。我开始刻意躲着她。下班后,我宁愿在公司多待一会儿,或者在楼下车里坐半天,也要等到她家的灯熄了才敢上楼。可她好像总有办法知道我的行踪。我前脚刚进家门,后脚她的微信消息就来了:“到家啦?今天回来得挺晚哦。”
我的微信是她在一次社区活动上主动加的,当时没多想。现在,这成了她监视我的工具。她会给我发大量的消息,从早安问到晚安,中间夹杂着各种她生活的琐碎分享,以及对我生活的无端猜测。“你今天是不是穿了那件蓝色的格子衬衫?我好像在小区门口看到了。”“你晚饭吃的什么呀?别总点外卖,不健康。”这些消息让我毛骨悚然,感觉自己像个被放在显微镜下的标本,一举一动都被人窥视着。
我尝试过冷处理。不回她的消息,或者只用“嗯”、“哦”来敷衍。但她似乎完全感受不到我的疏远,反而变本加厉。如果我长时间不回消息,她就会直接来敲门,理由千奇百怪:“我家网断了,借你家网用一下行吗?”“我家的酱油用完了,能借点吗?”“我好像听到你家有异响,你没事吧?”
有一次我实在忍无可忍,在她又一次半夜十一点多敲门说要借充电器时,我隔着门冷冷地说:“林女士,已经很晚了,我需要休息。充电器这种私人物品,你应该自己准备好。”门外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她带着哭腔的声音:“陈宇,你是不是讨厌我?我只是……只是一个人住有点害怕,想找个人说说话而已。”
她的示弱让我心里的火气一下子被浇灭了。我开始反思,是不是自己太敏感了?或许她真的只是孤独,不懂得如何把握社交的边界?我叹了口气,打开门,把充电器递给她,语气缓和了些:“下次早点,注意休息。”
我的这次心软,换来的是她更加疯狂的骚扰。她开始在邻居间散布一些模棱两可的话。楼下的张阿姨有次碰到我,神秘兮兮地问:“小陈,跟对门那姑娘处得怎么样了?那姑娘人不错,就是有点太主动了哈。”我一头雾水,赶紧澄清我们只是普通邻居。张阿姨却一副“我懂的”表情,拍拍我的肩膀走了。
谣言像病毒一样在整个单元楼里扩散。我开始感受到邻居们异样的眼光,那种夹杂着羡慕、嫉妒和八卦的眼神,让我浑身不自在。我一个三十多岁的单身男人,突然成了邻里间的“绯闻男主角”,这让我感到无比的尴尬和愤怒。
真正让我崩溃的,是她对我工作的干涉。有一次公司项目紧急,我连续几天都在家加班。她可能见我几天没出门,竟然直接打电话到我们公司前台,说是我女朋友,联系不上我,担心我出了什么事。我们公司是出了名的管理严格,同事们都知道我单身,这一通电话直接在公司内部引爆了。
那天下午,我的直属领导找我谈话,表情严肃地提醒我,希望我能处理好个人私生活,不要影响到工作。我百口莫辩,脸涨得通红,只能一遍遍地解释那是我邻居,我们没有任何关系。可那种苍白无力的解释,在别人看来更像是掩饰。那一天,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屈辱。
晚上,我冲到她门前,用力地砸门。她开门时,还穿着可爱的卡通睡衣,看到怒气冲冲的我,一脸无辜地问:“怎么了?这么大火气。”
“你为什么要打电话到我公司去?你凭什么说你是我女朋友?”我压抑着声音嘶吼,生怕被其他邻居听到。
她愣了一下,随即眼圈就红了:“我……我不是看你几天没出门,给你发消息也不回,担心你吗?我怕你一个人在家出什么意外……”
“我出不出意外跟你有什么关系?”我的理智在崩溃的边缘,“林薇,我求求你了,你离我远一点,别再来打扰我的生活了,行不行?”
“我打扰你?”她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陈宇,我对你那么好,你感觉不到吗?我每天给你做饭,关心你,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你就是这么对我的?你这个没良心的男人!”
她的哭喊声引来了走廊里的邻居。门被打开一条条缝,无数双眼睛在窥探。我感觉自己像个被扒光了衣服的小丑,站在舞台中央,接受所有人的审判。而她,那个楚楚可怜的受害者,用眼泪博取了所有人的同情。
我狼狈地逃回自己的房子,锁上门,背靠着门板滑坐在地上。那一刻,我感到了深深的绝望。我解释不清楚,也摆脱不掉。这个女人像一张巨大的网,将我牢牢困住,我越是挣扎,就被缠得越紧。
从那以后,我的精神状态越来越差。我开始失眠,整夜整夜地睡不着,一闭上眼就是林薇那张无辜又偏执的脸。我变得敏感多疑,听到走廊里有任何轻微的脚步声,都会心惊肉跳,以为她又在门外。我不敢开窗,不敢拉开窗帘,生怕看到她那双无时无刻不在窥视的眼睛。我的工作效率直线下降,代码里频繁出现低级错误,整个人憔悴得不成样子。
我试过报警。警察来了,做了调解。林薇当着警察的面,哭得梨花带雨,说她只是出于对邻居的关心,没想到会给我造成困扰,以后一定会注意。警察看她态度诚恳,也觉得这只是邻里间的小矛盾,教育了我几句“一个大男人要大度一点”,然后就走了。
警察一走,“陈宇,你真狠心,竟然报警抓我。”后面跟着一长串哭泣的表情。
那次报警非但没有解决问题,反而让她更加肆无忌惮。她不再伪装成“热心邻居”,而是撕下了所有面具。她开始在深夜播放刺耳的音乐,声音大到整栋楼都能听见。有人去敲门,她就关掉,等人一走,又重新打开。她会在我的门上涂鸦,用口红画上爱心,写上“陈宇,我爱你”之类的字。她甚至会跟踪我上下班,在我公司楼下等我,当着我同事的面冲上来要挽我的胳膊。
我身心俱疲。我觉得自己快要被逼疯了。这不是生活,这是地狱。我每天都活在恐惧和焦虑之中,不知道她下一步又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我换了门锁,安装了监控,但这些都无法阻挡她精神上的侵扰。
我的朋友劝我搬家,把房子卖了或者租出去,去一个她找不到的地方。可是,这是我辛辛苦苦打拼多年才买下的家啊,是我在这个城市唯一的根。凭什么因为一个疯子,我就要放弃自己的家园,像个逃犯一样仓皇逃离?我不甘心。
一个周末的下午,我正在家里整理资料,准备第二天开会用。突然,门铃被按得震天响,一声接一声,急促而疯狂。我从猫眼里看出去,是林薇,她身后还站着两个中年男女,看样子是她的父母。我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祥的预感。
我硬着头皮打开门。门一开,林薇的母亲就冲了上来,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声泪俱下地控诉:“你就是陈宇?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你把我女儿肚子搞大了,现在想不认账了是不是?我告诉你,没门!”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彻底懵了。我看着林薇,她躲在父母身后,低着头,肩膀一耸一耸地在哭泣,手里还捏着一张医院的化验单。
“阿姨,您在说什么?我跟她什么关系都没有!”我急忙辩解。
“没关系?没关系我女儿会天天给你送饭?没关系她会为了你寻死觅活?”她父亲也指着我的鼻子怒吼,“小子,我告诉你,今天你要么跟我女儿去领证,要么我们就法庭上见!让你身败名裂!”
他们的吵嚷声引来了四面八方的邻居,整个楼道被围得水泄不通。那些曾经对我投来八卦目光的邻居,此刻眼神里充满了鄙夷和谴责。在他们眼里,我就是一个玩弄感情、始乱终弃的渣男。
我看着眼前这荒诞的一幕,看着那个还在演戏的林薇和她那被蒙蔽的父母,看着周围邻居指指点点的嘴脸,我突然笑了。那是一种绝望到极点的笑。我一直试图用沟通、用躲避、用忍让来解决问题,但我错了。对于一个活在自己幻想里,并且企图把别人也拖进她幻想里的人来说,任何正常的逻辑都是行不通的。
我的心,在那一刻彻底冷了下来,也前所未有地清醒。
我停止了辩解,平静地看着林薇的父母,一字一句地说:“叔叔阿姨,你们可能被骗了。我和令爱之间清清白白,从未有过任何超出邻居界限的行为。你们说的怀孕,更是无稽之谈。既然你们要诉诸法律,那正好,我也正有此意。”
然后,我转向林薇,目光冷得像冰:“林薇,你这场戏,该结束了。”
说完,我不再理会他们的叫骂,关上门,反锁。我没有理会门外持续的喧嚣,而是径直走到书房,打开电脑,开始整理这半年来所有的证据。
林薇发给我的每一条骚扰微信,我都截了图。她半夜敲门的时间点,我手机里有记录。她在我门口涂鸦,我安装的监控拍得一清二楚。她打电话到我公司,公司前台可以作证。她跟踪我,公司楼下的保安也看到了。还有今天,她父母的这场诬告,我门口的监控录下了全过程。
我花了整整一个通宵,将所有的证据分门别类,整理成一个完整的证据链。我还写了一份详细的情况说明,把我这半年来所遭受的一切,冷静而客观地叙述了一遍。天亮的时候,我看着电脑屏幕上几十个G的文件,第一次感觉到了力量。这些冰冷的证据,远比我苍白的解释要有力得多。
第二天,我请了假,拿着所有的材料,走进了律师事务所。接待我的是一位姓王的律师,他听完我的叙述,又仔细查看了所有证据后,表情严肃地对我说:“陈先生,您这不是简单的邻里纠纷,这已经构成了严重的骚扰和诽谤。对方的行为已经严重侵犯了您的隐私权、名誉权和安宁权。我们可以立刻向法院提起诉讼。”
听到“诉讼”两个字,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长久以来压在我心头的巨石,仿佛终于有了一丝松动的迹象。是的,我不要再忍了,也不要再逃了。我要用法律的武器,来捍卫我的尊严和生活的权利。
走出律师事务所,阳光照在我的脸上,有些刺眼,却无比温暖。我掏出手机,拉黑了林薇所有的联系方式。我知道,这只是开始,接下来可能会是一场漫长而艰难的官司。但我已经不再害怕了。当一个人被逼到绝境,退无可退时,剩下的就只有反击的勇气。
我的人生或许无法再像过去那样平稳无波,这场风暴给我留下的心理创伤,可能需要很长时间才能愈合。但经历过这一切,我更深刻地明白了一个道理:善良和忍让要有底线,面对无理的侵犯,沉默和退让只会助长对方的嚣张气焰。唯有拿起法律的武器,勇敢地站出来,才能真正保护自己,赢回属于自己的那片晴空。这条路很难,但我会坚定地走下去,直到正义的阳光,彻底驱散笼罩在我生活上空的阴霾。
来源:拾忆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