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孝文化作为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核心伦理,并非僵化的封建教条,而是随时代演进不断丰富的精神财富。在现代文学语境中,史铁生的《我与地坛》与朱自清的《背影》以个体生命体验为切入点,将传统孝道从“赡养”“顺从”的表层要求,深化为“理解”“感恩”“救赎”的精神共鸣,为当代
作者:安徽孟庆南(孟苦禅)
导言
孝文化作为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核心伦理,并非僵化的封建教条,而是随时代演进不断丰富的精神财富。在现代文学语境中,史铁生的《我与地坛》与朱自清的《背影》以个体生命体验为切入点,将传统孝道从“赡养”“顺从”的表层要求,深化为“理解”“感恩”“救赎”的精神共鸣,为当代青少年理解孝文化的现代内涵提供了经典范本。本文以唯物史观为指引,摒弃对孝文化的片面解读,聚焦两篇散文中“苦难与觉醒”“平凡与伟大”两大核心矛盾,通过九个维度的剖析,挖掘文本中孝文化的情感内核与现实意义,为当下青少年孝文化教育提供可感知、可践行的路径,避免泛泛而谈与过度阐释,确保分析简明扼要、直击本质。
一、从“地坛”到“站台”:孝的场景承载与情感起点
《我与地坛》与《背影》的孝文化表达,均始于具体而微的场景,这些场景并非随意选取,而是孝的情感萌发与觉醒的“见证者”。史铁生笔下的地坛,是他双腿瘫痪后“逃避”世界的隐秘角落,“在满园弥漫的沉静光芒中,一个人更容易看到时间,并看见自己的身影”。这座荒芜却不衰败的古园,不仅容纳了他的绝望与迷茫,更成为他观察母亲、理解母爱的窗口——母亲悄悄来地坛寻他,“步履茫然又急迫”,却从不在他面前显露担忧,只在离开时“无言地帮我整理好凌乱的桌椅”。地坛的每一条小径、每一棵古柏,都记录着母亲隐忍的牵挂,也成为史铁生后知后觉领悟母爱的“精神地标”。
而朱自清笔下的浦口车站站台,是父子离别的寻常场景,却因“背影”这一细节成为孝的情感锚点。1917年的冬日,父亲拖着肥胖的身躯,“蹒跚地走到铁道边,慢慢探身下去”,为儿子买橘子时“两手攀着上面,两脚再向上缩;他肥胖的身子向左微倾,显出努力的样子”。这处站台没有地坛的深沉意境,却充满生活的烟火气——杂乱的行李、拥挤的人群、蹒跚的步履,构成了父亲笨拙却真挚的爱意现场。正是这平凡的站台场景,让朱自清从最初对父亲“迂”的不耐烦,转变为“眼泪很快地流下来了”的愧疚与感动,完成了孝的情感觉醒。
两座场景一静一动、一隐一显,却共同指向孝的本质:孝并非刻意的仪式,而是在日常场景中对亲人爱意的感知与回应。地坛的沉静让史铁生沉淀思绪,读懂母亲沉默背后的痛;站台的喧闹让朱自清直面父亲的付出,打破内心的隔阂——场景的承载,让抽象的孝变得可触可感,也为两篇散文的孝文化内涵奠定了情感基调。
二、“隐忍的母亲”与“笨拙的父亲”:孝的认知起点——读懂平凡中的伟大
《我与地坛》中的母亲与《背影》中的父亲,是孝文化的两大经典形象,他们的共同点在于“平凡中的伟大”,而这种伟大,恰恰是当代青少年理解孝的关键认知起点。史铁生的母亲,始终以“隐忍”的姿态守护儿子:她知道儿子“心里的苦闷”,却从“不追问”,只在他出门时“叮嘱我带伞”;她想陪儿子去地坛,却“不敢说”,怕触痛他的自尊;直到临终前,她仍在“惦记着我的腿”,念叨着“北海的菊花开了,我推着你去看看吧”。她从没有豪言壮语,甚至没有清晰的情感表达,却用“悄悄”“无言”“不敢”等细节,将母爱融入每一个细微的举动中,这种“不说出口的爱”,是史铁生在母亲去世后,通过地坛的回忆才逐渐读懂的——原来母亲的“坚强”,是用自己的痛苦换儿子的安宁。
朱自清的父亲,则以“笨拙”的形象传递父爱:他“少年出外谋生,独力支持,做了许多大事”,却在送儿子时显得“迂”——亲自照看行李、反复叮嘱茶房、执意要送儿子到车站,甚至不顾年迈去买橘子。这些在朱自清最初看来“多余”的举动,背后是父亲失业后“光景很是惨淡”的境遇下,仍想为儿子做最后一点事的执念。父亲的“笨拙”,不是能力的欠缺,而是爱意的直白流露:他不懂如何用语言表达关心,便用行动证明;他不顾自己的体面,只愿儿子旅途安稳。正是这种“笨拙”,让朱自清后来读懂“他少年出外谋生,独力支持,做了许多大事”的不易,也读懂父亲“待我渐渐不同往日”的愧疚——原来父亲的“迂”,是父爱的最朴素表达。
两位亲人的形象,打破了传统孝文化中“权威式”的家长形象,他们有脆弱、有无奈、有不完美,却因真实而更具感染力。当代青少年多习惯被父母照顾,却常忽视这份照顾背后的付出——母亲的“唠叨”可能是担忧,父亲的“严厉”可能是期望,正如史铁生读懂母亲的隐忍、朱自清读懂父亲的笨拙,读懂平凡中的伟大,正是孝的认知起点。
三、“迟到的领悟”与“及时的愧疚”:孝的情感内核——感恩与反思
两篇散文的孝文化内涵,均围绕“时间差”展开:史铁生的“迟到的领悟”与朱自清的“及时的愧疚”,虽表现形式不同,却共同指向孝的情感内核——感恩与反思。史铁生的领悟,是“子欲养而亲不待”的痛彻心扉:在母亲在世时,他“一心以为自己是世上最不幸的一个”,沉浸在自身的苦难中,“没有想过母亲的感受”;他甚至“故意不给她好脸色”,将双腿瘫痪的痛苦转嫁为对母亲的冷漠。直到母亲去世后,他在地坛中反复回忆母亲的举动,才明白“每次我要动身时,她便无言地帮我准备,帮助我上了轮椅车”的深意,才懂得“她心里太苦了”,这种领悟来得太晚,“母亲已经不在了”,只剩下“无边的空落”。这份“迟到的领悟”,让史铁生将对母亲的愧疚转化为对生命的敬畏,也让读者明白:孝的感恩,不能等“以后”,因为亲人的等待,经不起时间的消耗。
朱自清的愧疚,是“及时觉醒”的反思:在车站送别时,他“总觉得他说话不大漂亮,非自己插嘴不可”,甚至“心里暗笑他的迂”;直到看见父亲爬铁道买橘子的背影,“我的泪很快地流下来了”,这一刻,他突然意识到父亲的衰老与不易——父亲失业后“家中光景很是惨淡”,却仍倾尽所能为他付出;他也想起自己“近来很是任性”,对父亲的关心“常常忽略”。这份愧疚是及时的,因为父亲还在,他可以通过后来的书信“惦记着我的一切”,可以在多年后写下《背影》,将这份愧疚转化为对父爱的永久铭记。朱自清的反思告诉我们:孝的感恩,需要“当下的觉醒”,哪怕只是一句问候、一次体谅,都能减少日后的遗憾。
无论是“迟到的领悟”还是“及时的愧疚”,本质上都是对“自我中心”的打破——史铁生从关注自身苦难到体谅母亲痛苦,朱自清从嫌弃父亲笨拙到理解父亲付出,这个过程正是孝的情感升华:感恩不是被动接受,而是主动反思;孝不是形式上的回报,而是发自内心的体谅。这种情感内核,对当代青少年极具启示:在快节奏的生活中,青少年常因学业、社交忽视父母的情感需求,而两篇散文提醒我们,孝的感恩与反思,永远不嫌早。
四、“生命的救赎”与“记忆的定格”:孝的价值延伸——从家庭到自我成长
孝文化的价值,不仅在于维系家庭情感,更在于推动个体的自我成长。《我与地坛》中,史铁生对母亲的孝,最终转化为“生命的救赎”;《背影》中,朱自清对父亲的孝,凝结为“记忆的定格”,两者共同展现了孝的价值延伸。史铁生双腿瘫痪后,曾“一连几小时专心致志地想关于死的事”,甚至“觉得死是一件不必急于求成的事”,是母亲的爱让他重新思考生命的意义:母亲“艰难的命运,坚忍的意志和毫不张扬的爱”,让他明白“死是必然降临的节日”,而活着,是对母亲最好的告慰。他在地坛中“看见蚂蚁摇头晃脑捋着触须,猛然想透了什么,转身疾行回家”,这份“想透”,本质上是孝的驱动——他不能让母亲的付出白费,不能让母亲的牵挂落空。后来,史铁生写下《我与地坛》,用文字记录母亲的爱,也用文字完成对生命的救赎:他从一个“绝望的残疾人”,成为一个“用文字照亮他人”的作家,而这一切的起点,是对母亲的孝。
朱自清在《背影》中,将父亲的背影“定格”在记忆中,这份定格成为他自我成长的精神动力。多年后,当他“在大学教书,常常想起父亲的背影”,想起父亲“少年出外谋生的艰难”,便会更加珍惜自己的学业与工作;当他“为人父后”,才更懂父亲“买橘子时的努力”,便会更加用心照顾自己的孩子。父亲的背影,不再只是一个离别的场景,而是一种“责任的象征”——它提醒朱自清,要像父亲一样,扛起家庭的重担,要像父亲爱自己一样,去爱身边的人。这种“记忆的定格”,让孝从对父亲的感恩,延伸为对家庭、对社会的责任,推动朱自清成为一个有担当的人。
孝的价值延伸,本质上是“爱的传递”:史铁生从母亲那里获得坚韧,再用文字传递给更多身处困境的人;朱自清从父亲那里获得责任,再用行动传递给下一代。这种传递,让孝超越了家庭的范畴,成为个体成长的精神养分。对当代青少年而言,孝不是一种负担,而是一种动力——理解父母的付出,会让人更懂得珍惜生活;回报父母的爱,会让人更有责任感,这种成长,正是孝文化最珍贵的价值。
五、“沉默的爱”与“无言的情”:孝的现代表达——超越语言的行动
传统孝文化常强调“晨昏定省”“嘘寒问暖”的语言表达,而《我与地坛》与《背影》却展现了孝的现代表达——超越语言的行动,这种表达更符合现代家庭的情感模式,也更具现实意义。史铁生的母亲,从没有说过“我爱你”,却用行动诠释了最深沉的爱:她“每一次都在那园子里找到我”,却“不打扰我”,只在远处静静等候;她“走遍了半个城”,为儿子寻找“治腿的偏方”,却“从不在我面前提疗效”;她临终前,“眼睛却还没闭上”,直到听见“我答应她要好好活”,才“安详地闭上了眼”。这些行动,比任何语言都更有力量,因为它承载着母亲的痛苦与希望,也让史铁生后来明白,“爱,是不需要说出口的”。
朱自清的父亲,也很少用语言表达关心,却用行动传递了最真挚的情:他“给我拣定了靠车门的一张椅子”,又“嘱我路上小心,夜里要警醒些,不要受凉”;他“蹒跚地走到铁道边”买橘子,又“将橘子一股脑儿放在我的皮大衣上”,只说一句“我走了,到那边来信”;后来,他“给我写了一信”,说“我身体平安,惟膀子疼痛厉害,举箸提笔,诸多不便,大约大去之期不远矣”,简单的几句话,却藏着对儿子的牵挂。父亲的行动,没有华丽的辞藻,却让朱自清懂得,“情,是藏在细节里的”。
在现代社会,很多家庭仍存在“情感表达羞涩”的情况,父母不善言辞,青少年也不习惯直白表达爱意。两篇散文告诉我们,孝的现代表达,不必拘泥于语言:为父母倒一杯水、帮父母做一次家务、耐心听父母说一次话,这些行动比“我爱你”更能让父母感受到温暖。当代青少年常抱怨“不知道如何孝顺父母”,其实,超越语言的行动,就是最朴素也最有效的孝——正如史铁生的母亲用等待表达爱,朱自清的父亲用橘子传递情,行动中的孝,更显真诚。
六、“苦难中的相依”与“困境中的相守”:孝的现实意义——家庭的精神纽带
在人生的苦难与困境中,孝成为家庭最坚固的精神纽带,这是《我与地坛》与《背影》共同展现的孝的现实意义。史铁生一家的苦难,是“双腿瘫痪”带来的生存困境:史铁生失去了行走的能力,母亲承受着“儿子残疾”的精神打击,家庭的重担压在母亲一个人身上。但正是这份苦难,让母子之间的孝更加紧密——母亲“白天送我去地坛,晚上再去接我”,无论刮风下雨从不间断;史铁生后来“努力地写作”,希望“能让母亲为我骄傲”。他们在苦难中相依,母亲用爱支撑史铁生活下去,史铁生用努力回报母亲的爱,孝成为他们对抗苦难的“精神武器”,让这个家庭没有在困境中崩塌。
朱自清一家的困境,是“父亲失业”带来的经济危机:父亲“赋闲在家”,家中“光景很是惨淡”,连“变卖典质”都不够维持生计。但正是这份困境,让父子之间的孝更加真挚——父亲“还想着送我到车站”,哪怕自己“身体不好”;朱自清后来“常常寄钱回家”,又“写信安慰父亲”。他们在困境中相守,父亲用最后的力量为儿子付出,朱自清用孝心慰藉父亲的焦虑,孝成为他们渡过难关的“精神支柱”,让这个家庭在困境中看到希望。
当下社会,家庭可能面临各种各样的挑战:经济压力、健康问题、代际矛盾等。两篇散文提醒我们,孝是家庭的精神纽带——在顺境中,孝是“锦上添花”的温暖;在逆境中,孝是“雪中送炭”的力量。当代青少年生活在相对优渥的环境中,可能很少经历大的苦难,但仍会遇到家庭的小困境:父母工作不顺、家人身体不适等。此时,孝就是理解父母的不易,用自己的方式分担家庭的压力——哪怕只是少买一件玩具、多考一次好成绩,都能成为家庭的精神慰藉,这正是孝的现实意义所在。
七、当代青少年孝文化认知的偏差:从文本反观现实问题
以《我与地坛》《背影》中的孝文化内涵为镜,可清晰看到当代青少年孝文化认知存在的三大偏差,这些偏差正是孝文化教育需要解决的核心问题。第一个偏差是“孝的物质化”,部分青少年将孝等同于“给钱”“买礼物”,认为“只要满足父母的物质需求就是孝顺”,却忽视了父母的情感需求——正如史铁生的母亲不需要“昂贵的补品”,只需要儿子“好好活”;朱自清的父亲不需要“华丽的衣服”,只需要儿子“到那边来信”。当代青少年常因“没时间”而用物质代替陪伴,却不知父母更渴望的是“坐下来聊聊天”“一起吃顿饭”,这种物质化的孝,偏离了孝的情感本质。
第二个偏差是“孝的被动化”,部分青少年将孝视为“父母的要求”,而非“自己的责任”,只有在父母提醒时才会“尽孝”,缺乏主动意识——史铁生的孝不是“母亲要求的”,而是“自己领悟的”;朱自清的孝不是“父亲强迫的”,而是“自己觉醒的”。当代青少年常说“等我长大了再孝顺父母”,却不知孝是“当下的行动”,等“长大了”,可能父母已经老了,这种被动化的孝,错过了孝的最佳时机。
第三个偏差是“孝的片面化”,部分青少年将孝理解为“顺从”,认为“父母说什么都要听”,缺乏独立思考与理性沟通——史铁生没有“顺从”母亲“去地坛”的隐性期望,而是在自己想通后才“好好活”;朱自清没有“顺从”父亲“不用惦记家里”的安慰,而是“常常寄钱回家”。当代青少年常因“顺从”与父母产生矛盾,或因“叛逆”与父母对立,这种片面化的孝,误解了孝的真正内涵——孝不是盲目顺从,而是理性的理解与尊重。
这三大偏差的根源,在于青少年对孝文化的认知停留在表层,缺乏对孝的情感内核、价值延伸的深层理解。而《我与地坛》《背影》恰为纠正这些偏差提供了范本:孝是情感的主动回应,不是物质的被动给予;孝是当下的行动,不是未来的承诺;孝是理性的理解,不是盲目的顺从。
八、从文本到实践:当代青少年孝文化践行的三条路径
基于《我与地坛》《背影》的孝文化内涵,结合当代青少年的生活实际,可提炼出三条具体的孝文化践行路径,确保孝从“文本认知”转化为“现实行动”。第一条路径是“学会观察细节,感知亲人的爱”,正如史铁生观察母亲“悄悄来地坛寻他”的细节,朱自清观察父亲“爬铁道买橘子”的细节,当代青少年也应学会关注父母的日常举动:母亲“早起为自己做早餐”的疲惫、父亲“下班回家后揉肩膀”的劳累、父母“反复叮嘱学习”的牵挂,这些细节都是父母爱意的表达。青少年可以每天记录一件父母为自己做的小事,通过“细节记录”培养对亲情的敏感度,避免因习以为常而忽视父母的付出——感知爱是践行孝的第一步。
第二条路径是“主动沟通情感,打破代际隔阂”,史铁生曾因“沉浸自我苦难”与母亲缺乏沟通,留下终身遗憾;朱自清则因“看见背影”后的主动反思,与父亲重建情感联结。当代青少年与父母的矛盾,多源于沟通不畅:嫌父母“唠叨”、怕父母“不理解”,却不愿主动分享自己的生活。践行孝,就需要主动迈出沟通的一步:每周和父母聊一次学校的趣事、每月和父母一起做一顿饭、在父母疲惫时说一句“辛苦了”,这些简单的沟通,能让父母感受到被需要、被重视,也能让青少年更懂父母的心意——沟通爱是践行孝的关键。
第三条路径是“承担家庭责任,实现自我成长”,史铁生用“好好活”“努力写作”回报母亲的爱,朱自清用“努力学业”“赡养家庭”回应父亲的付出,他们的孝都与“承担责任”紧密相连。当代青少年不必等到“长大成人”才承担责任,日常生活中的小事就是责任的体现:自己整理房间、主动分担家务、认真对待学业、在父母遇到困难时耐心陪伴,这些行为既是对家庭的责任,也是自我成长的过程。当青少年通过承担责任感受到“自己能为父母做事”时,孝就从“被动接受”变成了“主动付出”——承担责任是践行孝的核心。
这三条路径,均源于对文本孝文化内涵的提炼:从“感知爱”到“沟通爱”,再到“承担责任”,层层递进,既符合青少年的认知规律,也让孝的践行变得具体可操作,避免了“空喊口号”式的道德说教。
九、“文以载孝”:经典文本在当代孝文化教育中的价值
《我与地坛》《背影》作为现代文学经典,其“文以载孝”的特质,在当代孝文化教育中具有不可替代的价值,这种价值主要体现在三个层面。首先是“情感共鸣的价值”,相较于传统孝文化教育中“二十四孝”等故事的历史距离感,两篇散文以现代生活为背景,书写的是每个人都可能经历的“亲情小事”——母亲的牵挂、父亲的付出、子女的愧疚,这些情感极易引发当代青少年的共鸣。当青少年读到史铁生“后来我才知道,她之所以去地坛,是为了不打扰我,却又怕我想不开”时,会想起自己母亲“偷偷看自己写作业”的场景;当读到朱自清“父亲爬铁道买橘子的背影”时,会想起自己父亲“帮自己搬行李”的模样——这种共鸣,让孝文化教育从“说教”变成“共情”,更容易被青少年接受。
其次是“认知引导的价值”,两篇散文没有直接定义“孝是什么”,而是通过人物的经历与感悟,引导读者自己思考孝的内涵。史铁生从“忽视母亲”到“读懂母亲”的过程,引导青少年思考“孝不是理所当然的接受,而是主动的理解”;朱自清从“嫌弃父亲”到“铭记父亲”的转变,引导青少年思考“孝不是完美的回报,而是及时的感恩”。这种“引导式”的认知传递,比“灌输式”的教育更有效——青少年通过文本自己得出的结论,会内化为更坚定的道德认知,避免了对孝文化的片面理解。
最后是“实践示范的价值”,两篇散文不仅展现了孝的情感与认知,更提供了孝的实践范本:史铁生用“文字记录母爱”“好好活下去”践行孝,朱自清用“铭记父爱”“承担家庭责任”践行孝,这些实践方式具有很强的可复制性。当代青少年可以学习史铁生,用日记、书信记录对父母的爱;可以学习朱自清,用行动回应父母的付出——经典文本的实践示范,让青少年知道“孝该怎么做”,避免了“想孝却不知如何做”的困境。
在当代孝文化教育中,我们需要更多像《我与地坛》《背影》这样的“文以载孝”的经典文本,它们以文学的温度传递孝的内核,以情感的力量引导孝的实践,让孝文化真正走进青少年的心里,成为他们成长的精神养分。
结语
史铁生的《我与地坛》与朱自清的《背影》,虽创作于不同年代,却以相似的情感内核,为当代孝文化注入了鲜活的生命力。从地坛的沉静到站台的喧闹,从隐忍的母亲到笨拙的父亲,从迟到的领悟到及时的愧疚,两篇散文将孝文化从传统的“伦理教条”,转化为现代的“情感共鸣”与“实践指南”——孝不是物质的堆砌,而是细节的感知;不是未来的承诺,而是当下的行动;不是盲目的顺从,而是理性的理解与责任的承担。
以唯物史观审视,这两篇经典文本的价值,在于它们捕捉到了孝文化的“永恒内核”——爱与责任,同时又赋予其“现代形态”——平等的沟通、情感的共鸣、自我的成长。对当代青少年而言,读懂《我与地坛》中的“母亲”、记住《背影》中的“父亲”,本质上是读懂身边的父母,记住父母的付出;践行孝文化,本质上是用理解回应牵挂,用行动回报爱意。
经典永流传,孝意恒久远。《我与地坛》《背影》中的孝文化内涵,不会因时代变迁而褪色,反而会在代代相传中,成为连接家庭情感、推动个体成长、传承中华美德的重要纽带,为培育有温度、有责任、有担当的时代新人,提供源源不断的精神力量。
编辑:赵志清
责任编辑:安徽孟庆南(孟苦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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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弘扬正能量一点号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