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月薪2570，发工资时却到账4万7千，找人事退钱，人事反问：你没看昨天全公司的升职通报吗
我月薪2570，发工资时却到账4万7千，找人事退钱，人事反问：你没看昨天全公司的升职通报吗
注意：本文故事情节皆是虚构，人物、地点、事件皆为艺术加工，与现实无关。
文章内容旨在修心明性，启迪智慧，无关封建迷信，若有缘者得见此文，还请理性阅读。
“林凡！你这个月的房租到底交不交？！”
刺耳的咆哮声从手机听筒里传来，震得林凡耳朵嗡嗡作响。林凡把手机拿远了一点，卑微地对着话筒：“王姐，您消消气。今天才20号，不是说好月底……”
“我管你几号！上个月你就拖了三天！”房东不耐烦地打断了，“我这房子抢手得很，多的是人排队等着租！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今天下午六点前，八百块钱，一分都不能少！不然你就抱着你的破电脑给我滚出去！”
“王姐，王姐您别……”
“嘟……嘟……嘟……”
电话被粗暴地挂断了。
林凡握着冰冷的手机，手心全是冷汗，胃里一阵抽搐。六点……现在是早上九点。自己只有不到九个小时的时间。今天，就是自己的“死线”。
01
这个月房租又要交了。
林凡躺在城中村那间不到十平米的出租屋里，盯着天花板上那块霉菌滋生的黄色水渍发呆。八百块，房东阿姨刚才的咆哮还在耳边，语气很不客气。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廉价泡面和潮湿抹布混合的怪味。
这间屋子，是这个大城市里，林凡唯一的“家”。一张吱呀作响的单人床，一个摇摇欲坠的衣柜，还有一张摆着电脑的旧书桌，就是全部家当。墙角堆着几箱吃剩的泡面盒子。窗外的冷风从缝隙里钻进来，吹得人直哆嗦。
林凡叹了口气，从床上坐起来。今天是发薪日。
林凡在这家名叫“启航科技”的公司干了整整三年。别人是三年升职，林凡倒好，三年了，还是个“资深实习生”，月薪雷打不动，两千五百七十块。
“2570……”林凡嘴里念叨着这个数字。
这个数字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隔壁工位的同事能随便花三百块钱买个机械键盘，而林凡的键盘是入职时领的，R键和E键都快按不出字了。
意味着部门聚餐，大家嚷嚷着去吃人均两百的海鲜自助，林凡只能找借口说家里有事，然后一个人在便利店买两个打折饭团。
意味着身上这件羽绒服，袖口已经磨破了，还是三年前上大学时买的。
林凡拿起手机，熟练地开始计算这个月怎么活下去。
房租800。必须马上交。
吃饭，一天三顿，最省也得1000块。不能再少了，再少身体就垮了。
交通费，地铁来回200块。
水电网费加点日用品，300块。
这么一算，25708001000200300=270。
这个月，能存下的“巨款”，是270块钱。
林凡苦笑了一下。打开手机银行APP，准备迎接那个熟悉的、可怜的数字。
然而，当余额页面跳出来时，林凡整个人都僵住了。
使劲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是通宵加班太多，看花了。
可屏幕上的数字清清楚楚。
可用余额：47,080.50元。
底下的小字显示：今日到账工资47,000.00元。
“四万七？”
林凡“腾”地一下从床上站了起来，力气之大，甚至让床板发出了抗议的“嘎吱”声。心脏“砰砰”狂跳，血液冲上头顶，让他一阵眩晕。
林凡的第一反应根本不是高兴，而是恐慌，一种从脚底板凉到天灵盖的恐慌。
“完了。”
“完了完了完了，财务肯定弄错了！”
四万七千块，这对林凡来说是天文数字，但对公司来说，这是足以让一个实习生立刻卷铺盖滚蛋的巨大失误。
林凡能想象到那个画面：人事部的经理板着脸，财务主管指着鼻子，说自己恶意侵占公司财产，要报警抓人。甚至能幻听到窗外传来了警车的笛声。
自己只是个实习生，自己只是想保住这份两千五百七的工作。这份工作虽然钱少，但至少能让林凡在这个城市苟延残喘。
林凡的手开始发抖，冷汗瞬间就冒了出来。甚至不敢多看那个数字一眼，手指下意识地锁定了屏幕。仿佛那不是钱，是马上要爆炸的炸弹，而自己正愚蠢地抱着它。
不行，必须马上报告！
如果现在不说，等公司自己查出来，那就彻底完蛋了。
林凡慌乱地翻找着通讯录，找到了人事部专员“小张”的电话。
02
电话“嘟……嘟……”响了两声，接通了。
“喂，你好，人事部。”小张的声音听起来很清脆，带着点刚上班的悠闲。
“喂，小张！是我，我是技术部的林凡！”林凡的声音因为紧张，变得又尖又细，都快变调了。
“哦，林凡啊，怎么了？大早上的。听你这动静，跟中了彩票似的。”小张在那头轻笑了一声。
“不！不是！”林凡急得在屋里直转圈，差点绊倒在泡面箱上，“钱！钱发错了！我的工资！公司给我发错钱了！发了好多！发了四万七！”
一口气喊完，对面突然沉默了。
这种沉默让林凡更加害怕。林凡想，小张肯定也吓傻了，这么大的财务漏洞，小张这个人事专员估计也得担责任。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小张？你还在听吗？这可怎么办啊？”林凡的声音都快带上哭腔了，“这钱我一分都不敢动，我马上把钱退回去！你们千万别开除我啊！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
电话那头沉默了大概三秒钟。
然后，小张用一种极其古怪，混合着惊讶和“你是不是在耍我”的语气，反问了林凡一句：
“林凡？你……你没看昨天全公司的升职通报吗？”
“啊？”
林凡的大脑“嗡”的一声，彻底当机了。
“什么……什么通报？”林凡结结巴巴地，“昨天……我……我加班……在机房……”他试图解释，却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该解释什么。
小张在电话那头好像翻了个白眼：“行了行了，你自己不会看邮箱吗？我这边忙着呢，新总监的入职材料要准备。挂了！”
“啪。”电话挂断了。
“新总监？”
林凡握着手机，站在原地，脑子里的齿轮“咔咔”地响，但就是转不动。
升职通报……
四万七千块……
新总监……
这几件事，怎么会联系到一起？
难道……
一个荒谬的、自己都不敢信的念头冒了出来。
难道是张主管升职了，公司发错了奖金？还是说……
林凡颤抖着手，找到公司邮箱的APP，点开。
一堆未读邮件里，果然有一封昨天下午五点半发的，标题是——
【全公司通报】关于技术部人事重大调整的通知。
林凡盯着那个标题，手指悬在屏幕上方，却重若千钧，怎么也点不下去。他害怕，害怕这又是一个新的玩笑，或者一个更残酷的陷阱。
他这三年在技术部的日子，像电影一样，一幕幕地在眼前闪过。
03
三年前，林凡也是个满怀憧憬的毕业生。
拿着一份还算漂亮的简历，进入了“启航科技”。面试林凡的人，就是后来的直属上司，技术部经理，张主管。
张主管当时拍着林凡的肩膀，笑眯眯地说：“小林啊，我看好你，你这技术基础很扎实。虽然现在是实习生，工资2570，但只要你好好干，转正、加薪，都不是问题。”
林凡信了。
玩命地干。
入职第一个月，一个老旧模块频繁出BUG，没人愿意接这个烫手山芋。林凡接了，花了三个通宵，把代码重构了一遍，BUG彻底没了。
部门会议上，张主管在PPT上展示着成果，那PPT还是林凡帮忙做的。“……经过我的深入研究和调整，这个老问题，总算是被我解决了。”张主管喝了口茶，享受着同事们崇拜的目光。
林凡坐在角落里，连名字都没被提。会议室的空调开得很足，林凡却觉得有点冷。
入职半年，公司APP的一个核心功能，用户数据加密，是林凡一个人写的。
张主管拿走了所有源代码和文档，转头就去跟副总汇报：“这个新功能，我带领团队攻坚了很久，总算上线了。”
林凡在工位上，耳麦里放着嘈杂的音乐，但隔壁会议室传来的掌声还是那么刺耳。他默默地打开代码编辑器，修复了那个功能里一个张主管根本没发现的小BUG。
三年来，林凡就是技术部的“隐形人”。
是部门里干活最多，加班最晚，技术最硬的那个人。
但所有人都以为林凡是个只会打杂的实习生。
因为林凡所有的代码，所有的方案，所有的功劳，最后署名的人，都是“张主管”。
有同事私下劝过林凡：“林凡，你傻啊？功劳都被抢了，你还帮那家伙干？”
林凡只是苦笑：“我能怎么办？我没转正，张主管捏着我的命脉。我得生活，我得交房租。”
林凡以为，只要自己忍，只要自己干得足够多，张主管总有一天会良心发现，给自己转正。
可林凡错了。
自己越能干，张主管就越离不开这个“枪手”。
自己越是“实习生”，张主管就越能用最低的成本，榨干所有的价值。
这三年，林凡就像一个影子，活在张主管的光环之下。
直到上周，那件彻底让林凡心死的事情发生了。
04
上周一，公司召开了全员大会。
CEO宣布，公司拿到了B轮融资，要启动一个S级的核心项目，代号“天启”。
这个项目，关乎公司的生死存亡。
而“天启”项目的核心技术，是高并发数据处理和AI算法模型。
这，恰好是林凡最擅长的领域。林凡大学时的毕业设计，就是关于这个的，还得过奖。
林凡的血，三年来第一次热了起来。那种久违的，叫做“斗志”的东西，让他几乎要颤抖起来。
林凡觉得，这是自己唯一的机会。
熬了三个通宵，没合眼，把张主管提的那个粗糙框架，做成了一套完美的、可以直接执行的详细方案。方案里，甚至预估了三个可能会遇到的技术难点，并给出了B、C、D三种备用方案。
周三，项目启动会。
林凡抱着电脑，特意坐在了离张主管最近的角落，紧张得手心冒汗。电脑屏幕上，就是那份完美的方案。
张主管清了清嗓子，打开PPT，开始介绍项目组核心成员。
“这个项目，由我亲自带队。”
“项目副组长，张强。”
林凡愣住了。张强？那个刚毕业一年的毛头小子？那小子连服务器的RAID阵列都配不明白！
哦，对了，林凡想起来了，张强，是张主管的亲外甥。
张主管笑着继续说：“张强虽然年轻，但很有冲劲，大家要多带带。”
然后，张主管点了好几个技术骨干的名字，就是没有林凡。
最后，张主管好像才想起林凡一样，看向林凡：
“哦对了，小林啊。”
林凡赶紧站了起来。
“天启项目很重要，但咱们的旧系统也得有人维护。”张主管语重心长地说，“你经验最足，旧系统这摊子，就全交给你了。可千万不能出岔子，不然会影响‘天启’项目的。”
会议室里一片安静。张强得意地扬了扬下巴。
几个老员工用同情的眼光看着林凡，然后迅速移开，生怕被张主管注意到。
这是公开的羞辱。
把一个部门技术最强的人，派去维护马上要下线的旧系统，理由是“经验足”？
而把关乎公司命脉的S级项目，交给自己的草包外甥？
林凡的血，一点一点凉了下去。
看着张主管那张油腻的笑脸，什么也没说，坐下了。
林凡明白了，只要张主管在一天，自己就永无出头之日。
05
那天开完会，林凡回到自己的工位。
打开电脑，没有去碰那个旧系统的代码。
新建了一个Word文档。
文档的名字，叫“辞职信”。
“尊敬的领导：您好。本人因个人原因，无法继续胜任……”
林凡面无表情地打下这行字。
三年了，够了。
不想再当那个影子，那个被吸血的工具。
林凡把辞职信写好，保存在了桌面上。
没打算马上交。得等，等发完这个月（也就是昨天）的工资。
那2570块钱，是最后的“弹药”，是找到下家公司之前，活下去的全部希望。
接下来的几天，林凡彻底躺平了。
这是一种破罐子破摔式的解脱。
不再加班，准点来，准点走。张主管喊，也只是慢悠悠地摘下耳机，问一句“什么事”，态度不冷不热。
技术部“天启”项目那边，鸡飞狗跳。
张强的团队显然hold不住局面。
“这儿怎么又崩了！”
“见鬼，数据库锁死了！”
“模型跑不通啊！”
办公室里充斥着张强和几个组员的抱怨声，还有张主管压着火气的呵斥。
张主管急得满嘴是泡，好几次想找林凡去“救火”。
“小林，那个高并发的处理，你是不是……有点经验？”一次，张主管装作不经意地路过。
林凡直接把耳机一戴，假装在专心维护旧系统，嘴里嘀咕着：“哎呀，旧系统这日志太多了，看不完……”
张主管气得拍桌子，但也没办法。总不能说“你别维护旧系统了，快来帮我侄子擦屁股”。
林凡就这么冷眼旁观。
已经想好了，发薪日（昨天）一过，今天（周一），就把辞职信甩在张主管脸上。
然后，就是昨天，发薪日的前一天，周日。
林凡本不该去公司的。
但他接到了一个电话，是机房管理员打来的，说旧系统的服务器好像宕机了。
林凡虽然要走了，但职业道德还在。那是自己负责的，得去看看。
晚上十一点到了公司。
公司里空无一人，只有“天启”项目组那边灯火通明，隐约传来张主管的咆哮声。
林凡没理会，径直去了机房。
花了两个小时，把旧系统重启，排查了故障。
凌晨一点，准备回家。
就在锁上机房门的时候，办公桌上的手机突然“叮”的一声，亮了。
不是微信，是企业邮箱的提示。
这个点，谁会发邮件？
林凡走过去，看了一眼。
发件人的名字，让林凡瞳孔骤然收缩。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了。
发件人：李振华（CEO）。
李振华，公司的创始人，传说中的大老板。林凡入职三年，只在年会上远远见过一次。他甚至不确定CEO知不知道公司有自己这么一号人！
怎么会给自己发邮件？
林凡颤抖着点开邮件。
邮件内容很短，但每个字都像锤子一样砸在心上：
“林凡：
天启项目A轮测试已崩溃。张伟（张主管）和他的团队，束手无策。
我现在在32楼办公室。
给你三小时，证明你的价值，也证明我的投资没有打水漂。
李振华。”
06
林凡站在空荡荡的办公室，感觉全身的血都冲到了头顶。
李总……CEO……知道我？
知道“天启”崩溃了？
知道张主管的团队不行？
三小时。
林凡看了一眼墙上的钟，凌晨一点零五分。
没有回邮件。
林凡冲到自己的工位，插上电脑，开机。
直接连接到了“天启”项目的代码库。
只看了五分钟，林凡就想骂娘。
这哪里是代码，这简直是灾难。
张强的团队，为了赶进度，用了最粗暴的方式堆砌功能，到处都是硬编码，数据库连接池用完了都不释放，难怪会锁死。
最致命的是，选错了AI模型的底层框架！那个框架根本不适合做高并发处理！
“一群蠢货！”
林凡低骂一声。
三小时，修复这个烂摊子？
不可能。
唯一的办法，是推倒重来。
林凡深吸一口气。打开了自己电脑D盘一个隐藏的文件夹。
里面，是自己在被排挤出项目组那晚，通宵做出来的B计划方案。
那套方案，用的全地是自己最擅长的技术栈，稳定、高效。
没有时间犹豫。
林凡的手指开始在键盘上飞舞。
噼里啪啦的敲击声在空旷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清脆，像是一场急促的战鼓。
不再是那个唯唯诺诺的实习生，此刻的林凡像是变了个人，眼神专注而锐利。
删除模块。
重写接口。
替换框架。
部署新的数据库索引。
两个小时，几乎重写了整个项目的核心逻辑。
凌晨两点五十八分。
林凡按下了“部署”按钮。
服务器重启，日志开始滚动。
绿色的“Success”一个个跳了出来。
系统负载，从99%的红色警戒，瞬间掉到了15%的绿色安全线。
打开压力测试工具。
模拟十万并发用户。
系统稳如老狗。CPU占用率在15%到20%之间平稳波动，没有一丝一毫的异常尖峰。
成了。
林凡靠在椅子上，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看了一眼时间，凌晨三点整。
打开邮箱，回复了CEO的那封邮件。
没有多余的话，只有两个字：
“好了。”
与此同时，32楼，CEO办公室。
李振华的面前摆着两个屏幕。
一个屏幕上，是“天启”项目的实时服务器监控。李振华亲眼看着那条红色的警戒线，奇迹般地降了下去。
另一个屏幕上，是公司内部的代码管理系统。
显示着过去三年来，“技术部”所有的代码提交记录。
一个名叫lfan(林凡)的账号，贡献了所有核心项目90%以上的代码。
而一个名叫zwei(张伟，张主管)的账号，三年来的提交记录，只有5条，而且全是“修改了PPT文档”。
李振华的脸色，冷得像冰。他看着那个zwei账号仅有的几条“修改PPT”的记录，气得发笑。这就是他高薪聘请的技术经理！
按下了内线电话：“叫法务和人事主管，半小时内到我办公室。对，现在，立刻。”
07
故事回到现在，这个周一的早上。
林凡站在出租屋里，握着手机，耳边还回响着人事小张的那句反问。
深吸一口气，点开了那封【全公司通报】的邮件。
“致全体员工：
经公司管理层及董事会决议，现对技术部人事及架构作出如下调整：
一、技术部原经理张伟（张主管），因在‘天启’项目中存在重大管理失误、虚报业绩、任人唯亲，导致项目几近崩溃，给公司造成重大损失。即日起，免去其技术部经理职务，留职察看，调往后勤部任副主管。
二、任命林凡为技术部新任总监，全面负责技术部所有工作，及‘天启’项目的后续开发。
三、…………”
林凡的大脑“轰”的一声，仿佛有烟花在里面炸开，震得他七荤八素。
总监？
我……成了技术部总监？
林凡反复阅读这一行字，每一个字都认识，但组合在一起，却让他感到无比陌生。
林凡使劲掐了自己大腿一把，剧烈的疼痛告诉自己，这不是做梦。
继续往下看。
“…………鉴于林凡员工在过去三年中，对公司做出的卓越贡献，及在‘天启’项目危机中力挽狂澜，经CEO特批，其薪资级别连升三级，调整为M3（总监级）。
同时，补发其三年内在“天启”等重大项目中应得但未发的项目奖金。
并发放‘天启’项目特殊贡献奖金：30,000元。
以上薪资调整及奖金，已于今日（本月发薪日）随工资一次性发放。
特此通报。
CEO办公室&人事部”
林凡看着邮件，手抖得不成样子。
终于明白了。
那四万七千块，不是发错了。
是补发的奖金，是“天启”项目的奖金，是……升职为总监的新工资！
三年的压榨。
三年的忍耐。
三年的不公。
在这一刻，仿佛都找到了出口。
林凡的眼眶“刷”的一下就红了。
他猛地吸了一下鼻子，试图忍住，但那股酸楚却直冲喉咙。
不是高兴，只是觉得委屈。
这本该是三年前就该得到的东西。
08
林凡在出租屋里站了足足十分钟。
窗外的阳光刺破云层，照亮了房间里的尘埃。那串数字，47080.50，依旧安静地躺在手机屏幕上，像一个不真实的梦。
林凡慢慢走到水池边，拧开水龙头，冰冷的水“哗哗”地冲在脸上。刺骨的寒意让大脑瞬间清醒。
这不是梦。
三年的忍耐，三年的压榨，在昨晚那个凌晨三点的“好了”之后，一切都画上了句号。
林凡看着镜子里那张苍白、布满血丝的脸。那双眼睛，曾经充满了迷茫和妥协，现在，只剩下一种如释重负的平静。
“叮铃铃——”
手机又响了，还是那个熟悉的号码。房东王姐。
林凡接起电话，语气平静：“喂，王姐。”
“喂！林凡！你人呢？这都几点了，钱到底……”
“我现在转给您。”林凡打断了对方的咆哮。
打开银行APP，找到对方的账号，输入“800”，点击“转账”。
“好了，王姐，您查收一下。”
电话那头诡异地沉默了。王姐大概是看到了手机上的到账提醒。
“哦……哦，收到了。”王姐的声音瞬间降了八度，甚至有点结巴，“那个……小林啊，下个月……房租还照常……”
“我下个月不住了。”林凡淡淡地说，“我会提前找房子，押金您按合同退就行。”
“哎，好，好……不住了啊……”
林凡挂断了电话。
这是用那四万七千块钱办的第一件事。感觉，还不赖。
洗了把脸，换上了自己最体面的一件衬衫。那是三年前，为了进“启航科技”的面试，特意买的。当时花了林凡两百块钱，心疼了好久。现在穿上，依旧笔挺，只是领口有点磨白了。
当走出房门时，脚步声都和以往不一样了。
林凡删掉了手机里那封准备发给人事的“退款说明”邮件。
然后，点开了桌面上的那个“辞职信.doc”文档。
“尊敬的领导：您好。本人因个人原因……”
林凡自嘲地笑了笑。“个人原因”？不，是“张主管原因”。
按下了“Delete”键。
“确认删除？”
“确认。”
文件消失了。
一个小时后，林凡走进了“启航科技”的大门。
大厅的保安老王，以前总是低头玩手机，今天却破天荒地站直了身子，主动拉开了玻璃门：“早。”
林凡点点头：“早。”
走到前台，前台的妹子小雅正忙着补妆。看到林凡，习惯性地准备无视，目光却不经意地扫到了林凡的工牌。
小雅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工牌还是那个工牌，但公司系统里，这个工牌的照片旁边，职位一栏已经变了。
小雅的眼睛瞪大了，粉饼都差点掉在地上。
“林……林……”她结巴了，“林总监……早上好！”
这一声“林总监”，让整个大厅都安静了一秒。几个正准备打卡的员工，都惊讶地望了过来。
林凡没有停步，只是平静地“嗯”了一声，走进了电梯间。
电梯门关上，隔绝了身后所有的议论。
“叮——”
技术部所在的16层到了。
电梯门一开，一股熟悉的、压抑的空气扑面而来。
但今天，气氛更加诡异。
当林凡走出去的那一刻，整个办公室，几十号人，敲击键盘的声音，在三秒钟内，整齐划一地……消失了。
死一样的寂静。
所有人的目光，或惊讶，或恐惧，或嫉妒，或幸灾乐祸，全都聚焦在了林凡的身上。
那个前几天还因为工资低，被大家当做谈资和笑料的“资深实习生”，一夜之间，成了总监。
坐在最外围的几个新员工，慌乱地低下了头,假装看屏幕。
而几个老员工，则露出了复杂的表情。有的人试图挤出一个讨好的微笑，但比哭还难看。
林凡的目光扫过全场，最后，落在了办公室的角落。
那里，原本属于张主管的经理室门口，堆着两个大纸箱。
张强，张主管的外甥，正满脸通红地往箱子里摔东西。键盘、鼠标、还有一盆半死不活的仙人掌。
张强也看到了林凡，动作一滞。
羞耻、愤怒、不甘，所有情绪涌上了那张年轻的脸。
“看什么看！”张强低吼了一声，似乎是给自己壮胆，“不就是运气好，抱上了CEO的大腿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声音不大，但在安静的办公室里，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林凡甚至没看张强一眼，径直走向了自己的工位。
真正的风暴中心，在林凡的工位旁。
张主管，不，现在是后勤部的张副主管，正站在那里。
往日里梳得油光锃亮的头发，今天耷拉着，西装也皱巴巴的，一夜之间仿佛老了十岁。
张主管的工位上，也堆着一个纸箱。
看到林凡走近，张主管的身体明显抖了一下。
那张油腻的脸上，怨毒和恐惧交织在一起，表情扭曲。
“林凡……”张主管的声音沙哑，试图挤出一个“和蔼”的笑容，“不……不，林总监。”
林凡没说话，只是看着自己的桌子。
桌上，放着一本黑色的笔记本。
那里面，是林凡三年来所有的项目笔记、代码心得、和那些被抢走的灵感。
昨天张主管还想把这本笔记“借”走，给张强“学习”。
张主管注意到了林凡的目光，赶紧伸手，想把笔记本按住。
“呵呵……林总监，你看……这个笔记本，里面记的都是公司的项目……”张主管的冷汗冒了出来，“按规定，这算是公司财产，我……我正准备交给新来的同事……”
“新来的同事？”林凡终于开口了，声音不大，却像冰锥一样，“是指我吗？”
张主管的笑容僵住了。
“张主管。”林凡的称呼，让对方的脸白了一分。
“你是不是忘了，这本笔记里，第一页写的是什么？”
林凡不理会对方的反应，径直走过去。
张主管想拦，又不敢拦。
林凡拿起了那本笔记本。
当着所有人的面，翻开了第一页。
上面是三年前，林凡刚入职时写下的一行字：
“用代码，改变世界。——林凡。”
“张主管。”林凡看着张主管的眼睛，“这本笔记里的每一个字，都是我写的。你抢走了三年的功劳，现在，连我的笔记也要抢吗？”
“我……我没有……我只是……”张主管语无伦次。
“你只是什么？”林凡向前一步，“只是把我当枪手？只是把我当傻子？只是把我的心血，写上你的名字，拿去升职加薪？”
办公室里，连呼吸声都消失了。
“你！”张主管被戳中了痛处，恼羞成怒，“林凡！你别得意！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你不过就是个……”
“我是什么？”林凡打断了张主管，“我现在是技术部总监。而你，要去后勤部管饮水机了。”
“你……你……”张主管指着林凡，手抖得像筛糠。
“还有。”林凡的目光转向了那边正在偷听的张强，“你，被开除了。马上去人事部办手续。”
张强“啊”的一声，手里的仙人掌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凭什么！你凭什么开除我！”张强跳了起来。
“凭你写的代码是垃圾，凭你昨天差点毁了‘天启’项目，凭我是技术部总监。”林凡把笔记本合上，不再看那叔侄二人，淡淡地说，“保安。”
两个保安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了门口。
“把这两位，‘请’出去。”
“林凡！你给我等着！”张主管发出了最后的咒骂。
但一切都无济于事。
在全办公室的注视下，前任经理和经理外甥，被保安半推半拉地带离了技术部。
办公室里，依旧死寂。
林凡拿着笔记本，没有在技术部停留。
转身走向电梯，按下了顶楼“32”的按钮。
电梯平稳上升。
林凡看着电梯里那个清晰的倒影。
还是那件旧衬衫，还是那张清瘦的脸。
但有些东西，已经彻底不一样了。
“叮——”
32层到了。
CEO办公室。
门是虚掩着的。
林凡敲了敲门。
“请进。”
一个沉稳的声音传来。
林凡推门而入。
CEO李振华的办公室，大得像个篮球场，一面墙是巨大的落地窗，可以俯瞰整座城市的CBD。
这，是林凡第一次踏足这里。
李振华正站在窗边，手里端着一杯咖啡。
“来了？”李振华转过身，露出了一个赞许的微笑，“小林……哦不，林总监。恭喜你。”
“李总。”林凡走了过去。
“坐。”李振华指了指沙发，“那笔钱收到了吧？那是你应得的。说实话，公司欠你更多。”
林凡坐下了，腰杆挺得笔直：“李总，谢谢您。钱我收到了。”
“但是，我今天来找您，不是为了钱。”
李振华哦了一声，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的年轻人：“那你是为了什么？为了更大的办公室？还是更多的期权？”
“都不是。”
林凡把那本黑色的笔记本放在了昂贵的实木茶几上，推了过去。
“李总，我不希望公司里有下一个我。”
李振华的笑容收敛了，变得严肃起来。
“什么意思？”
“张主管这样的人，能压榨员工三年，靠的不是他多有本事，而是我们公司的绩效和晋升制度，出了大问题。”
林凡看着CEO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
“我坐在那个角落，写了三年代码。我做了公司90%的核心项目。但我的绩效，连续三年是C。为什么？因为我的直属领导，是张主管。因为我们的制度，允许一个只写PPT的人，去评定一个写代码的人的价值。”
“这套制度，在奖励马屁精，在惩罚老实人。”
李振华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
“所以，我作为新任总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全面改革技术部的绩效考核。”
李振华看着眼前的年轻人。
昨晚，这个人还是一个在邮件里瑟瑟发抖，等待“审判”的实习生。
今天，这个人站在这里，条理清晰，目光坚定，像一个久经沙场的将军。
李振华忽然笑了。
“你知道吗，林凡。”李振华站起身，走回窗边，“我创立这家公司的时候，也是个程序员。我也睡过机房，也被人抢过功劳。”
“但公司做大了，人就多了。我开始看财报，看PPT，看这些……‘管理层’递上来的总结。我离代码越来越远。”
李振华指了指自己的电脑：“昨晚，我调出了公司三年的代码提交记录。我看到你的账号，几乎撑起了整个公司。而张伟的账号，最后一次提交，是三年前，改了一个错别字。”
“那一刻，我不是愤怒。”李振华的声音很沉，“我是后怕。”
“我后怕，如果昨晚‘天启’项目没有崩，如果你这个月发了工资，真的辞职了。那我这家分公司，离倒闭也就不远了。”
“我建立了一个系统，却差点被这个系统里的蛀虫，吃垮了我的根基。”
李振华转过身，郑重地看着林凡。
“那四万七千块，是补发，更是……我的道歉。”
“林总监，你刚才提的改革，很好。但会很难。”李振华说，“这会触动所有中层管理者的利益。他们会联手反对你。”
“他们可以反对。”林凡站起身，迎着CEO的目光，“或者，他们可以和我一起，把这家公司变得更好。但‘张主管’那套，从今天起，行不通了。”
李振华的眼中，迸发出强烈的光芒。
“好！”
李振华大步走过来，向林凡伸出了手：
“这，才是我提拔你为总监的真正原因。”
来源：自由暖阳vv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