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2023年8月15日,距离我的升学宴还有一天。客厅里堆着成箱的喜糖和饮料,爸爸林建国正蹲在地上拆箱子,额头上渗着汗,T恤后背湿了一大片。我坐在沙发上,手里捏着一张刚打印出来的宾客名单,指尖把纸边搓得发毛。
第一章 满桌的喜糖,藏着说不出的硌
2023年8月15日,距离我的升学宴还有一天。客厅里堆着成箱的喜糖和饮料,爸爸林建国正蹲在地上拆箱子,额头上渗着汗,T恤后背湿了一大片。我坐在沙发上,手里捏着一张刚打印出来的宾客名单,指尖把纸边搓得发毛。
“小雪,你看看这名单,还有没漏的?”爸爸直起身,捶了捶腰,把名单拿过去,“你姑姑、舅舅肯定要请,你爸以前的工友,还有你高中班主任,都得叫上。”
我点点头,没说话。目光落在茶几上——那里放着一个红色的首饰盒,是林姨张岚昨天带来的,说是给我的“升学礼物”。我打开看过,里面是一条镀金的项链,链子细得像铁丝,吊坠是个廉价的小月亮,边缘还带着毛刺。张岚当时笑得眼睛都眯了:“小雪啊,考上重点大学就是不一样,林姨没什么钱,这条项链你戴着玩,以后工作了林姨再给你买好的。”
我当时说了句“谢谢林姨”,转头就把盒子扔在了茶几角落。不是我挑剔,是她的“客气”太假。妈妈去世两年,爸爸去年春天跟张岚在一起,这一年里,张岚给她儿子张浩买的东西,哪件不是牌子货?张浩比我小一岁,去年没考上大学,张岚直接给他报了三万块的复读班,还买了最新款的苹果手机,说是“学习需要”。
“想什么呢?”爸爸拍了拍我的肩膀,“明天就是好日子,别耷拉着脸,开心点。”
我抬起头,看着爸爸。他比两年前老了不少,头发白了些,眼角的皱纹也深了,以前妈妈在的时候,他总爱跟我开玩笑,现在话少了,眼神里总带着点我看不懂的疲惫。我想问他,明天的升学宴,张岚是不是又要提他们的事,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我怕听到我不想听的答案。
门开了,张岚拎着一个保温桶走进来,身上穿着新买的连衣裙,香水味飘得满屋子都是。“建国,我炖了排骨汤,给你补补,明天忙一天肯定累。”她把保温桶放在桌上,自然地挽住爸爸的胳膊,又转向我,“小雪,你明天穿什么衣服?我给你买了条裙子,在包里,你试试合不合身。”
我没动。张岚所谓的“买裙子”,上次给我买的是一条粉色的短裙,长度刚到大腿根,料子薄得透光,我穿了一次就被同学笑“像没穿裤子”,后来再也没敢碰。
“不用了林姨,我有衣服穿。”我站起身,想去房间,却被张岚拉住手腕。她的指甲涂着红色的指甲油,掐得我手腕有点疼。
“怎么不用?女孩子家升学宴,得穿新衣服才喜庆。”张岚把我拉到沙发上,从包里掏出一条白色的连衣裙,“你看这料子,多舒服,我特意给你选的,显白。”
我看着那条裙子,领口低得离谱,心里一阵恶心,想推开她,爸爸却开口了:“小雪,林姨特意给你买的,你试试吧,明天穿正好。”
我咬了咬嘴唇,接过裙子,走进房间,反手锁了门。靠在门板上,眼泪差点掉下来。妈妈以前给我买衣服,总会问我的意见,知道我喜欢宽松的款式,从不给我买暴露的衣服。妈妈的衣柜还在阳台,里面的衣服爸爸一直没舍得扔,张岚提过好几次要把衣柜腾出来放她的东西,爸爸没同意,但也没敢让我再穿妈妈的衣服。
晚上,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手机亮了,“小雪,明天升学宴我早点去,给你带了个镯子,是你奶奶传下来的,你戴着好看。对了,张岚那边,你要是有什么委屈,跟姑姑说,别憋在心里。”
姑姑是爸爸的妹妹,一直不喜欢张岚,觉得她太势力,妈妈去世不到一年就缠上爸爸,没安好心。上次姑姑来家里,看到张岚用妈妈的青花瓷碗盛剩饭,当场就跟张岚吵了一架,说她“不尊重逝者”。从那以后,张岚就总在爸爸面前说姑姑的坏话,说姑姑挑拨我们父女关系。
我回复姑姑:“知道了姑姑,明天见。”放下手机,我想起白天整理书包时,看到爸爸的银行卡账单掉在书里——上面有一笔一万二的消费记录,商户是“数码城游戏专区”,时间是上个月中旬,正好是张浩买游戏本的时候。爸爸跟我说,那笔钱是给我存的学费,让我别担心钱的事。
原来,他的“别担心”,是把我的学费给了张浩买游戏本。我攥紧了账单,指甲嵌进纸里,心里像堵了一块石头,又沉又疼。
第二章 酒桌上的“惊喜”,是蓄谋已久的局
8月16日,升学宴定在县城最好的酒店“锦绣园”。我穿着姑姑给我带的白色连衣裙,领口是妈妈喜欢的小圆领,料子是舒服的棉麻,比张岚买的那条强一百倍。姑姑早早就到了,拉着我的手,上下打量:“咱们小雪穿什么都好看,比那姓张的买的破裙子强多了。”
我笑了笑,心里暖了些。爸爸和张岚也到了,张岚穿了一条红色的连衣裙,头发烫成了卷发,还化了浓妆,看起来比平时年轻了不少。她看到我,眼睛亮了一下:“小雪,这裙子真好看,谁给你买的?”
“我姑姑。”我没看她,转身去帮姑姑摆喜糖。
张岚的脸色有点不好,爸爸赶紧打圆场:“林姨也给你买了裙子,只是你不喜欢嘛,没事,以后再买。”
我没说话,心里冷笑——他倒是会替张岚说话,怎么不想想我为什么不喜欢。
宾客陆续到场,姑姑的儿子,也就是我表哥陈阳,也来了。他比我大五岁,在市里工作,这次特意请假回来参加我的升学宴。表哥悄悄跟我说:“小雪,我听说张岚今天要搞事,你小心点,有事跟我说。”
我愣了一下:“搞事?什么事?”
“我妈跟我说的,张岚跟我爸提了好几次,想在你升学宴上宣布她和你爸的婚讯,趁大家都在,生米煮成熟饭。”表哥压低声音,“我妈说,张岚就是怕你和我妈反对,才选这个时候说,到时候大家都来恭喜,你们想反对也不好开口。”
我的心“咯噔”一下,难怪张岚今天穿得这么红,还特意化了妆,原来是蓄谋已久。我看向爸爸,他正在跟亲戚打招呼,眼神躲闪,不敢看我。我知道,他肯定同意了。
中午十二点,升学宴正式开始。酒店的包厢很大,摆了十桌,坐得满满当当。爸爸拿起话筒,走到台上,清了清嗓子:“感谢各位亲戚朋友来参加我女儿林小雪的升学宴,小雪能考上重点大学,我很开心,也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照顾。”
台下响起掌声,姑姑和表哥都看着我,眼神里满是担心。我攥紧了手里的杯子,手心全是汗。
爸爸顿了顿,话锋一转:“今天除了庆祝小雪升学,我还有个好消息要宣布。”他看向台下的张岚,张岚立刻站起来,脸上带着娇羞的笑,慢慢走到台上,爸爸握住她的手,“我和张岚,打算下个月结婚,希望大家能祝福我们。”
台下瞬间安静了,几秒钟后,开始有人小声议论。姑姑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表哥也皱起了眉头。张岚却像是没看到,对着台下鞠躬:“谢谢大家,我会好好照顾建国和小雪,把这个家照顾好,不辜负大家的祝福。”
“照顾好这个家?”我听到姑姑小声嘀咕,“怕是想把这个家占了吧。”
张岚刚想再说什么,我突然站起来,从服务员手里拿过另一个话筒,一步步走上台。爸爸和张岚都愣住了,爸爸赶紧说:“小雪,你要干什么?有话下来再说。”
“爸,我有两句话想跟大家说,说完就下来。”我看着爸爸,又看向张岚,她的脸色已经白了,眼神里满是慌乱。
台下的亲戚都安静下来,看着我,有人拿出手机,想拍照,被表哥拦住了。姑姑也站了起来,走到台下,看着我,眼神里满是支持。
我深吸一口气,对着话筒说:“第一句话,我想问问我爸,你还记得上个月跟我说,给我存了一万二的学费吗?”
爸爸的脸色变了,张岚的手开始发抖。我继续说:“你说让我别担心学费,可我昨天看到了你的银行卡账单,上个月中旬,你在数码城花一万二买了台游戏本,给了张浩。爸,那是我的学费,不是张浩的游戏基金,你知道我暑假兼职发传单,一天晒八个小时,就为了赚点生活费,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台下一片哗然,亲戚们都看向爸爸和张岚。爸爸的脸涨得通红,想解释:“小雪,不是你想的那样,那钱是……”
“不是我想的那样?那是哪样?”我打断他,声音有点抖,却很坚定,“是张岚跟你说,张浩复读辛苦,需要台好电脑?还是张岚跟你说,我上大学可以申请助学贷款,不用你操心?”
张岚终于忍不住,尖叫起来:“林小雪!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什么时候让你爸给张浩买游戏本了?那是你爸自愿的!你别污蔑我!”
“自愿的?”我笑了,拿出手机,打开相册,里面是我昨天拍的银行卡账单照片,还有张浩发的朋友圈——他抱着新游戏本,配文“谢谢妈,新电脑真爽”,时间就是上个月中旬,“大家看,这是张浩的朋友圈,这是我爸的账单,日期一模一样,张岚,你还要狡辩吗?”
张岚的脸瞬间惨白,瘫在台上,爸爸赶紧扶住她,却被她推开:“都怪你!我让你别告诉她,你怎么不藏好账单!现在好了,脸都丢尽了!”
“第二句话,”我没管他们的争吵,继续说,“我想问问张岚,你跟我爸说,我不想要他管,让他别给我生活费,说我上大学就该自己打工,是真的吗?”
张岚的眼睛瞪得很大,指着我:“你……你怎么知道的?你偷听我说话!”
“我没偷听,”我看着她,“我爸跟我说的时候,我录了音。你说我‘翅膀硬了,不用家里管’,说我‘上了大学就会跟你爸疏远’,所以让我爸别给我生活费,把钱留着给你和张浩用。张岚,你占我家的房子,花我爸的钱,现在还要抢我的学费和生活费,你良心不会痛吗?”
我拿出手机,播放录音。张岚的声音清晰地传出来:“建国,小雪这孩子越来越不听话了,上了大学肯定更野,你别给她太多钱,让她自己打工去,咱们把钱留着,以后给张浩买房子娶媳妇……”
录音还没放完,张岚突然疯了一样冲过来,想抢我的手机:“你这个白眼狼!我打死你!”
姑姑赶紧冲上台,拦住张岚:“张岚,你想干什么?在这么多人面前撒泼,你还要不要脸?”
表哥也冲上来,护住我:“小雪,别害怕,有我们在。”
台下的亲戚们都炸了锅,有人说“张岚太过分了”,有人说“建国怎么这么糊涂”,还有人说“小雪太可怜了”。爸爸站在台上,看着眼前的混乱,看着我通红的眼睛,突然蹲在地上,捂住脸,哭了起来:“小雪,爸爸对不起你,爸爸错了……”
张岚看着爸爸,又看着台下的议论,知道自己没脸再待下去,推开姑姑,抓起自己的包,哭着跑出了酒店。
第三章 破碎的“家”,藏着两年的委屈
张岚走后,升学宴草草结束。亲戚们都过来安慰我,姑姑拉着我的手,眼泪掉下来:“小雪,委屈你了,都是姑姑不好,没早点帮你戳穿她。”
“姑姑,不怪你,是我自己太能忍了。”我擦了擦眼泪,心里却松了一口气——压在心里两年的委屈,终于说出来了。
爸爸还蹲在台上,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表哥走过去,把他扶起来:“姑父,别蹲在这里了,先跟我们回去吧,有什么事回家说。”
爸爸点点头,跟着我们走出酒店。一路上,他没说话,只是偶尔看我一眼,眼神里满是愧疚。
回到家,姑姑把爸爸叫进书房,我和表哥坐在客厅。表哥给我倒了杯温水:“小雪,你今天做得对,要是再忍下去,张岚只会得寸进尺。”
“我就是觉得,爸爸太让我失望了。”我喝了口温水,喉咙还是有点疼,“妈妈去世才两年,他就忘了妈妈,忘了我,一门心思跟张岚好,连我的学费都能给张浩。”
“姑父也是被张岚骗了,”表哥叹了口气,“张岚那女人,嘴甜,会哄人,姑父一个人过日子不容易,肯定是觉得孤单,才被她迷惑了。”
我没说话。我知道爸爸孤单,妈妈去世后,他经常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着妈妈的照片发呆。可孤单不是他偏心的理由,不是他忽略我的理由。
过了一会儿,姑姑和爸爸从书房出来。爸爸的眼睛红了,走到我面前,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银行卡,递给我:“小雪,这张卡里有五万块,是爸爸给你存的学费和生活费,以前是爸爸糊涂,被张岚骗了,以后爸爸不会再这样了,你原谅爸爸好不好?”
我看着那张银行卡,又看了看爸爸。他的头发乱了,脸上满是疲惫和愧疚,看起来老了好几岁。我想起小时候,爸爸把我举过头顶,带我去公园玩;想起妈妈生病时,爸爸一边照顾妈妈,一边给我做饭;想起妈妈去世后,爸爸抱着我,说“小雪,以后爸爸会好好照顾你”。
那些画面在我脑海里闪过,眼泪又掉了下来。我接过银行卡,小声说:“爸,我不是怪你跟张岚在一起,我是怪你忽略我,怪你不相信我,怪你把别人看得比我重要。”
“爸爸知道,爸爸都知道,”爸爸蹲下来,握住我的手,“以后爸爸什么都跟你商量,再也不瞒着你了,也不会再让张岚欺负你了。”
姑姑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小雪,你姑父知道错了,以后会改的。你马上要上大学了,别带着心结去,好好读书,以后有出息了,谁也不敢欺负你。”
我点点头,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下去。虽然爸爸以前做了很多让我伤心的事,但他现在知道错了,愿意改,我就愿意给他一次机会。
晚上,爸爸给我做了我爱吃的红烧肉。吃饭的时候,他跟我说,他已经跟张岚分手了,让她把以前花的钱还回来,张岚不同意,还跟他吵了一架,说要去法院告他,爸爸说他不怕,大不了走法律程序。
“以后家里就我们父女俩了,”爸爸给我夹了一块红烧肉,“爸爸会好好工作,给你赚学费和生活费,你在学校好好读书,不用操心家里的事。”
“爸,我暑假找了个兼职,在辅导班当老师,能赚点生活费,”我笑着说,“你也别太辛苦,注意身体。”
爸爸点点头,眼里满是欣慰。我看着他,心里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好好读书,早点独立,让爸爸过上好日子,也让妈妈放心。
第四章 张岚的“反扑”,和爸爸的觉醒
接下来的几天,爸爸一直在跟张岚处理分手的事。张岚不仅不还钱,还跑到爸爸的单位闹,说爸爸“始乱终弃”,骗她的感情和钱。爸爸的同事都议论纷纷,领导还找爸爸谈了话,让他尽快处理好私人问题,别影响工作。
爸爸回来跟我说这件事的时候,很生气:“张岚那女人,真是太过分了!以前花我的钱,现在还反过来咬我一口!”
“爸,要不我们报警吧?”我看着爸爸,“她这样闹,对你影响不好,报警让警察来处理。”
爸爸犹豫了一下:“报警会不会太小题大做了?毕竟我们以前在一起过。”
“爸,她都这么对你了,你还想着以前的情分?”姑姑刚好来家里,听到我们的对话,“这种女人,你越让着她,她越得寸进尺!必须报警,让她知道厉害!”
在我和姑姑的劝说下,爸爸终于同意报警。警察来了之后,听了爸爸的陈述,又看了爸爸给张岚转账的记录,找到了张岚。张岚看到警察,终于怕了,同意把之前花的钱还回来,也保证不再去爸爸单位闹。
这件事解决后,爸爸像是变了个人。他不再像以前那样沉默寡言,开始跟我聊工作上的事,还会主动问我大学的专业,说要帮我查资料。周末的时候,他还会带我去妈妈的墓地,跟妈妈说说话。
“你妈妈以前总说,小雪是个懂事的孩子,”爸爸蹲在妈妈的墓前,声音很轻,“以前是我不好,没照顾好小雪,让她受了委屈,以后我会好好补偿她,不让她再受一点委屈。”
我看着妈妈的墓碑,上面的照片还是妈妈年轻时的样子,笑得很温柔。我蹲下来,摸了摸墓碑:“妈,你放心,我会好好读书,也会好好照顾爸爸,我们父女俩会好好过日子的。”
开学前一周,爸爸带我去买了新的行李箱和电脑。他非要给我买最新款的笔记本电脑:“你上大学要用电脑,买个好点的,能用好几年。”
“爸,不用买这么贵的,普通的就行。”我拉着他,“我暑假兼职赚了点钱,自己也能出一部分。”
“不行,爸爸给你买,”爸爸笑着说,“以前是爸爸糊涂,把你的学费给了别人,现在爸爸要给你补上,让你在学校里不用羡慕别人。”
我没再拒绝,心里满是温暖。原来,爸爸还是爱我的,只是被张岚迷惑了一段时间。
姑姑也给我准备了很多东西,衣服、鞋子、日用品,装了满满一大箱。她拉着我的手说:“小雪,到了大学要照顾好自己,别舍不得花钱,没钱了跟姑姑说,姑姑给你打。要是有人欺负你,也跟姑姑说,姑姑去帮你出头。”
“知道了姑姑,”我抱着姑姑,“谢谢你,姑姑。”
表哥也给我发了个红包,说:“小雪,这是表哥给你的升学红包,虽然不多,但是表哥的心意,到了大学别太累,注意身体。”
看着身边的家人,我心里满是感激。虽然经历了很多不开心的事,但我还有爱我的爸爸、姑姑和表哥,他们是我最坚强的后盾。
第五章 大学的新生活,和慢慢修复的父女情
9月1日,爸爸送我去上大学。火车站里人很多,爸爸帮我拎着行李箱,一直走在我前面,怕我走丢。到了学校,他帮我办入学手续,铺床,整理东西,忙得满头大汗,却一点都不觉得累。
“小雪,这是你的银行卡,你收好,里面的钱省着点花,但也别太省,该花的还是要花。”爸爸把银行卡递给我,又拿出一张纸条,“这是爸爸的手机号,还有姑姑和表哥的手机号,你记下来,有事随时给我们打电话。”
我接过纸条,上面的号码写得工工整整,还有爸爸的备注:“爸爸24小时开机,小雪随时找我。”我的眼睛有点湿,点了点头:“爸,我知道了,你也注意身体,别太累了。”
爸爸拍了拍我的肩膀,没说话,只是看着我,眼神里满是不舍。我知道,他是担心我一个人在外面,怕我受委屈。
送爸爸去火车站的时候,他一直跟我说:“小雪,到了学校要好好学习,跟同学好好相处,要是想家了,就给爸爸打电话,爸爸去看你。”
“爸,我知道了,你快上车吧,不然赶不上火车了。”我推了推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爸爸点点头,上了火车。火车开动的时候,他从窗户里探出头,跟我挥手:“小雪,照顾好自己!”
我站在站台上,看着火车慢慢开走,眼泪终于掉了下来。我知道,从今天起,我要学会独立,学会照顾自己,也要学会慢慢修复和爸爸的关系。
大学的生活很充实。我每天上课、泡图书馆、参加社团活动,日子过得很忙碌,也很开心。我跟室友们相处得很好,她们都是很善良的女孩,知道我的经历后,都很照顾我。
每周我都会跟爸爸视频,跟他聊学校的事,聊我的学习和生活。爸爸也会跟我聊他的工作,说他最近又涨了工资,还说姑姑经常去家里看他,给他带好吃的。
有一次视频,爸爸跟我说:“小雪,爸爸把家里的房子加上你的名字了,以后这房子就是你的,爸爸老了也不用你操心,你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就行。”
我愣了一下,眼泪掉下来:“爸,你不用这样,房子是你的,我不要。”
“傻孩子,你是爸爸的女儿,爸爸的东西以后都是你的,”爸爸笑着说,“以前是爸爸不好,没给你足够的安全感,现在爸爸要给你,让你知道,你永远有个家可以回。”
我没再拒绝,心里满是感动。原来,爸爸一直在用他的方式弥补我,一直在努力修复我们的父女情。
寒假回家的时候,爸爸去火车站接我。他比我上次见到的时候胖了点,气色也好了很多。他手里拎着一个保温桶,笑着说:“小雪,爸爸给你炖了排骨汤,你最爱喝的,回家就能喝。”
回家的路上,爸爸跟我说,张岚后来过得不好,张浩复读还是没考上大学,去了一家工厂打工,张岚也没再找对象,整天在家里抱怨。爸爸说的时候很平静,没有恨,也没有同情,只是觉得,那是她自己选的路,后果该由她自己承担。
“爸,你以后要是遇到合适的人,想再找个伴,我不反对,”我看着爸爸,“但是你要擦亮眼睛,别再被人骗了。”
爸爸愣了一下,然后笑了:“小雪,爸爸现在不想找了,有你就够了。等你以后结婚生子,爸爸帮你带孩子,咱们父女俩好好过日子。”
我笑了,靠在爸爸的肩膀上。车窗外的风景慢慢往后退,阳光照在我们身上,温暖而明亮。我知道,我们的父女情虽然经历过破碎,但现在正在慢慢修复,以后会越来越好。
第六章 姑姑的心事,和家人的温暖
寒假里,姑姑经常来家里吃饭。有一次,姑姑跟爸爸聊起她的家事,说表哥最近跟女朋友吵架了,因为表哥想在市里买房子,女朋友家里要求付首付,表哥手里的钱不够,姑姑想帮他,却又怕爸爸有意见。
爸爸听了之后,笑着说:“姐,你跟我还客气什么?阳阳是我侄子,也是我看着长大的,他买房我肯定要帮忙。我手里还有点积蓄,你拿去给阳阳,让他付首付,不够的话我再想办法。”
姑姑愣了一下,然后眼泪掉下来:“建国,谢谢你,以前我还总说你被张岚骗了,对你有意见,没想到你这么顾着我们。”
“姐,以前是我糊涂,让你担心了,”爸爸叹了口气,“现在我想通了,家人最重要,咱们兄妹俩,还有小雪和阳阳,都是一家人,互相帮忙是应该的。”
我看着他们,心里满是温暖。原来,家人之间的矛盾,只要互相理解,互相包容,就能化解。
表哥后来买了房子,首付里有爸爸给的五万块。表哥特意来家里感谢爸爸,说:“姑父,谢谢你,以后我会好好工作,尽快把钱还给你。”
“阳阳,不用急着还钱,”爸爸笑着说,“你好好跟女朋友过日子,以后好好照顾你妈,就是对我最好的感谢。”
春节的时候,我们一家人一起吃年夜饭。姑姑做了很多菜,都是我们爱吃的——红烧肉、糖醋鱼、炒青菜,还有我最爱吃的番茄炒蛋。饭桌上,爸爸给我夹菜,姑姑给表哥夹菜,表哥跟我聊他工作上的事,气氛很温馨。
“小雪,你下学期就要上大二了,有没有想过考研?”爸爸看着我,“要是想考研,爸爸支持你,给你报辅导班,你不用操心钱的事。”
“爸,我想考研,但是我想自己努力,”我笑着说,“我现在在学校里拿奖学金,还做兼职,应该能负担得起辅导班的费用,不用你操心。”
“好,爸爸支持你,”爸爸点点头,“要是有困难,一定要跟爸爸说,别自己扛着。”
姑姑也说:“小雪,考研不容易,要是需要资料,跟姑姑说,姑姑帮你找。阳阳认识很多大学生,也能帮你问问考研的事。”
“谢谢姑姑,谢谢表哥,”我看着他们,“有你们在,我觉得很幸福。”
吃完饭,我们一起坐在沙发上看春晚。爸爸给我剥橘子,姑姑给我嗑瓜子,表哥跟我聊学校的趣事,家里充满了欢声笑语。我看着眼前的家人,心里满是感激——虽然我的家曾经破碎过,但现在,它又重新变得温暖,变得完整。
第七章 暑假的兼职,和爸爸的惊喜
大二暑假,我没回家,留在学校做兼职,在一家教育机构当老师,教初中生英语。每天从早上八点忙到下午六点,虽然很累,但能赚不少钱,还能积累经验,我觉得很值。
爸爸每天都会给我发微信,问我吃得好不好,睡得好不好,有没有太累。有时候他还会给我转账,让我买点好吃的,别舍不得花钱。我每次都把钱退回去,说我自己能赚钱,让他别担心。
有一天,我正在给学生上课,“小雪,爸爸来学校看你了,在你宿舍楼下。”
我愣了一下,赶紧跟学生们说:“大家先自习一会儿,老师出去一下。”然后匆匆跑回宿舍楼下。
爸爸站在宿舍楼下,手里拎着一个大行李箱,还有一个保温桶,脸上满是笑容:“小雪,爸爸来看看你,给你带了点家里的特产,还有你爱吃的红烧肉。”
我跑过去,抱住爸爸:“爸,你怎么突然来了?怎么不提前跟我说一声?”
“想给你个惊喜,”爸爸笑着说,“你暑假不回家,爸爸想你了,就过来看看你。”
我拉着爸爸去了我的宿舍,室友们都不在,宿舍里很安静。爸爸打开行李箱,里面装满了家里的特产——妈妈腌的咸菜、姑姑做的饼干、爸爸买的水果,还有几件新衣服。
“这是爸爸给你买的衣服,你试试合不合身,”爸爸拿出一件粉色的连衣裙,“你姑姑说现在流行这个款式,爸爸就给你买了,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我拿起连衣裙,料子是舒服的棉麻,领口是小圆领,是我喜欢的款式。我试了试,很合身。“爸,我很喜欢,谢谢你。”
“喜欢就好,”爸爸笑着说,“爸爸还带了红烧肉,你快尝尝,还是热的。”
我打开保温桶,里面的红烧肉还是热的,香气扑鼻。我夹了一块,还是爸爸做的味道,好吃得让我想起了小时候。
“爸,你什么时候回去?”我一边吃,一边问。
“明天回去,”爸爸说,“爸爸请了两天假,就是来看看你,知道你在这里过得好,爸爸就放心了。”
第二天,我送爸爸去火车站。爸爸跟我说:“小雪,爸爸在你学校附近给你租了个房子,一室一厅,离你兼职的地方很近,你不用住在宿舍了,能好好休息。钥匙在你包里,你回去看看,要是不满意,爸爸再给你换。”
我愣了一下,眼泪掉下来:“爸,你不用这么破费,我住在宿舍挺好的。”
“不行,宿舍人多,你兼职回来晚,会影响室友休息,”爸爸说,“你一个人住方便,还能自己做饭,比在宿舍好。爸爸已经付了半年的房租,你就安心住吧。”
我没再拒绝,心里满是感动。原来,爸爸一直都在为我着想,一直都在用他的方式爱着我。
暑假结束后,我搬进了爸爸租的房子。房子很小,但很温馨,爸爸还帮我买了厨具和家具,让我能在这里好好生活。我每天兼职回来,能自己做饭,能好好休息,感觉很幸福。
第八章 毕业季的抉择,和家人的支持
大四那年,我面临着考研和找工作的抉择。我想考研,继续深造,但是又怕爸爸担心,怕他觉得我读书太久,会有压力。
我跟爸爸说了我的想法,爸爸笑着说:“小雪,你想考研就考,爸爸支持你,不管你读到什么时候,爸爸都支持你。你不用担心爸爸,爸爸现在工作很稳定,能养活自己,也能支持你。”
姑姑也说:“小雪,考研是好事,能提升自己,以后找工作也更容易。姑姑支持你,要是需要辅导班的钱,姑姑给你拿。”
表哥也跟我说:“小雪,我支持你考研,我认识很多考研的学长学姐,能给你分享经验,有什么问题你随时问我。”
在家人的支持下,我决定考研。每天泡在图书馆里,努力学习,爸爸每周都会给我打电话,问我的学习情况,还会给我寄好吃的,让我补充营养。
考研成绩出来的时候,我考上了我心仪的学校。我第一时间给爸爸打电话,爸爸听到消息,激动得哭了:“小雪,你真棒!爸爸就知道你能考上!”
姑姑和表哥也给我打电话,恭喜我考上研究生。姑姑还说要给我办个庆祝宴,我说不用了,等我研究生毕业再办。
毕业季的时候,爸爸来学校参加我的毕业典礼。他穿着新买的西装,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看起来很精神。他坐在台下,看着我穿上学士服,接过毕业证书,眼里满是骄傲。
毕业典礼结束后,爸爸拉着我的手,说:“小雪,爸爸为你骄傲。你从一个受委屈的小姑娘,变成了现在的研究生,爸爸知道你不容易,以后你会越来越好的。”
“爸,谢谢你,”我抱着爸爸,“要是没有你,没有姑姑和表哥,我走不到今天。”
“傻孩子,是你自己努力,”爸爸笑着说,“爸爸只是做了我该做的。”
回家的路上,爸爸跟我说,他打算提前退休,等我研究生开学后,他就去学校附近租个房子,陪我读书,给我做饭。“你一个人在外面,爸爸还是不放心,陪在你身边,爸爸能安心点。”
我看着爸爸,眼泪掉下来:“爸,不用了,我已经长大了,能照顾自己了,你在家里好好休息,不用陪我。”
“爸爸想陪你,”爸爸说,“以前爸爸没好好照顾你,现在想多陪陪你,弥补以前的遗憾。”
我没再拒绝,心里满是温暖。原来,最好的亲情,不是轰轰烈烈,而是细水长流的陪伴和支持。
第九章 研究生的日子,和父女的日常
研究生开学后,爸爸果然来学校附近租了个房子。房子离我的学校很近,步行只要十分钟。爸爸每天早上给我做早餐,晚上给我做晚饭,我下课回来就能吃到热乎的饭菜,感觉很幸福。
爸爸还在附近找了个兼职,在一家超市做理货员,每天工作四个小时,不算太累,还能赚点零花钱。他说:“爸爸不能总靠退休金生活,做点兼职,能给你买点好吃的,也能锻炼身体。”
我知道爸爸是不想给我添麻烦,想自己赚钱,减轻我的负担。我没再劝他,只是每天下课回来,会帮他一起做家务,陪他聊天。
周末的时候,我们会一起去公园散步,去超市买菜,去看电影。爸爸会跟我聊他年轻时的事,聊妈妈在世时的生活,聊我小时候的趣事。我会跟他聊我的学习,聊我的同学和老师,聊我的未来规划。
有一次,我们去看电影,电影里讲的是父女情。看完电影,爸爸拉着我的手,说:“小雪,爸爸以前做了很多对不起你的事,让你受了很多委屈,你能原谅爸爸吗?”
我看着爸爸,笑着说:“爸,我早就原谅你了。以前的事都过去了,现在我们父女俩好好过日子,比什么都重要。”
爸爸点点头,眼里满是欣慰。我知道,我们的父女情已经完全修复了,以前的委屈和矛盾,都变成了我们成长的经历,让我们更加珍惜现在的生活。
研究生二年级的时候,我发表了一篇学术论文,还拿到了国家奖学金。我把奖学金给了爸爸,说:“爸,这是我给你的,你买点自己喜欢的东西,不用省着。”
爸爸接过钱,笑着说:“小雪真有出息,能给爸爸赚钱了。爸爸不用买什么,把钱存起来,以后给你当嫁妆。”
我笑了,没再说话。我知道,爸爸是想给我更多的安全感,让我知道,不管我以后怎么样,他都会一直支持我。
第十章 圆满的结局,和未来的期许
研究生毕业那年,我找到了一份很好的工作,在一家大型企业做研发。公司给的薪资很高,还提供员工宿舍。我跟爸爸说,想让他跟我一起去公司附近住,爸爸同意了。
搬进新宿舍的那天,爸爸帮我整理东西,一边整理一边说:“小雪,你现在有了好工作,爸爸也放心了。以后你要好好工作,好好生活,爸爸会一直陪着你。”
“爸,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你,”我拉着爸爸的手,“让你过上好日子。”
工作后,我经常带爸爸去旅游,去了很多地方——北京、上海、广州、深圳,还有爸爸一直想去的三亚。爸爸每次去旅游,都很开心,会拍很多照片,跟他的老同事分享。
有一次,我们去三亚看海。爸爸坐在沙滩上,看着大海,笑着说:“小雪,要是你妈妈还在,看到你现在这么有出息,肯定会很开心。”
我坐在爸爸身边,看着大海,说:“妈肯定会开心的,她一直希望我能好好的。”
夕阳照在我们身上,温暖而明亮。我知道,我们的生活已经步入了正轨,未来会越来越好。
偶尔,我会想起升学宴上的事,想起张岚的撒泼,想起爸爸的愧疚,想起姑姑和表哥的支持。那些事虽然让我伤心过,但也让我成长了,让我明白了家人的重要性,让我学会了珍惜现在的生活。
现在的我,有爱我的爸爸,有支持我的姑姑和表哥,有稳定的工作,有幸福的生活。我知道,这一切都离不开家人的支持和自己的努力。未来,我会继续努力工作,好好照顾爸爸,珍惜身边的家人,让我们的生活越来越幸福。
这就是我的故事,一个关于委屈、成长、原谅和爱的故事。我相信,只要有家人的支持,只要自己不放弃,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都能克服,都能迎来属于自己的幸福。
来源:雨点故事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