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和顾逸尘的地下情,撑了五年。在决定放手的那一刻,我反倒松了口气。
我和顾逸尘的地下情,撑了五年。在决定放手的那一刻,我反倒松了口气。
那一晚,我们一如既往地合拍。就在我们即将抵达欢愉顶峰时,他趴在我耳边,用一股激情未褪的沙哑声音,轻飘飘地砸下一个惊雷:“夏夏,我得结婚了。”
再过五天,就是我三十岁的生日。顾逸尘曾发誓,会在那天给我一个盛大的婚礼。我心脏漏跳一拍,几乎以为他要兑现承诺:“逸尘,我终于...”
他却残忍地打断了我,气息未平:“苏潇回来了。她带着孕检单。” 他的潜台词冰冷刺骨:“所以,今晚是我们的告别。”
我脸上的笑意,瞬间冻结。镜子里映出我惨白的脸,刚才还滚烫的血液,刹那间凉透了。
激情退却,他若无其事地慢条斯理地扣着白衬衫,仿佛刚才的缠绵和残忍的宣判都未曾发生。我缩在被子里,一边套上丝袜,一边控制不住地发抖:“顾逸尘,你是不是有什么话忘了说?”
他眼皮都没抬一下,语气平淡得像在谈论天气:“公司稳定后给你20%股份的事,我没忘。明天就让法务拟合同。”
我的手僵住了。原来,他真的忘了。他只记得股权,不记得婚姻。
“股份?” 我笑得比哭还难看,喉咙发紧,“顾逸尘,我这五年青春,耗在你身上,在你眼里...就只配换这20%的股份?”
他总算正眼看我,扣纽扣的手没停:“不然呢?夏夏,这笔钱值多少,你比我清楚。做人要知足。”
这张脸,我爱了五年,此刻只剩陌生。
“顾逸尘,我到底算...” 话没说完,他的手机响了。看到屏幕上“潇潇”两个字,他那万年冰山的声线瞬间化成了水:“怎么了?...饿了?想吃我做的饭?好,我马上回,等我。”
电话一挂,他抓起外套就冲了出去,经过我身边时,像一阵风,没有丝毫停留。
门被关上,房间里只剩我。五年的记忆排山倒海般袭来。
五年前,苏潇嫌他穷,远走高飞。他一蹶不振,在酒吧买醉被人打得半死。是我,把他捡回家,一口汤一口饭地照顾。
公司刚起步,他就是个空有冲劲的愣头青。所有的流程、合同,是我抱着专业书一本本啃下来的。他谈崩了第一笔大单,只会躲起来抽烟。是我,顶着黑眼圈熬了三夜,带着新方案去堵客户,硬生生从对手嘴里抢回了单子。
团队现在的核心骨干,哪个不是我三顾茅庐请来的?这些年,我顶着“秘书”的名头,干着“合伙人”的活,帮他拿地、规避风险。行业里挖我的老总开价一次比一次高,我为什么不走?
因为他曾握着我的手,红着眼说:“夏夏,没你我会死,公司也会死。等我站稳了,三十岁生日一定娶你!”
闲话早就满天飞。我提过公开,他总皱着眉:“夏夏,再等等,公司刚稳定...我保证,三十岁,你就是最风光的顾太太!”
这一等,就是五年。我陪他从出租屋搬进CBD,从籍籍无名到身价过亿。可白月光一回来,还带着“S”卡(怀孕),我这五年就成了笑话。
冷静下来,我摸出手机,拨通了那个号码:“厉总,我是江知夏。您之前提的offer,还算数吗?”
电话那头的厉总笑得爽朗:“当然,江小姐肯赏光,随时欢迎。”
我想起曾和顾逸尘的玩笑:“你三十岁不娶我,我就去你对家公司,帮你搞垮你!”他当时是怎么抱紧我的?“我绝不会给你这个机会。”
呵。挂断电话,我抹掉最后一滴眼泪。
顾逸尘,你要你的白月光,我成全你。五天后,你大婚之日,我江知夏,正式离职。 咱们,两清。
隔天,我揣着辞职报告进了公司。
电梯门一开,办公区就传来一阵不寻常的喧闹。苏潇,穿着一条显孕的粉色长裙,正被众星捧月地围在中间。
“大家辛苦啦,我亲手做了些小点心,都来尝尝呀!”她笑得温婉可人,“以后就是一家人了,请多多关照。”
“总裁夫人客气了!”“顾总好福气!”“听说您二位异国恋五年,终于修成正果,恭喜恭喜!”
这一声声“总裁夫人”和“异国恋五年”,听得我胃里直泛酸水。这五年,他身边的人是我!如果不是我托着顾逸尘,她苏潇今天哪有“总裁夫人”的位子可坐!
我懒得看这场“正宫巡视”的戏码,绕开人群想直奔总裁室。没走几步,一个娇弱但带着冷意的声音叫住了我:“你就是江秘书?”
苏潇款款走来,那眼神,带着上位者的审视,从头到脚将我打量:“逸尘总提起你,说你能力很强。”
我扯了扯嘴角:“苏小姐过奖。”
“苏小姐?”她轻笑一声,调子高了八度,“大家都叫我总裁夫人,你倒特别。” 她凑近一步,压低声音,恶意却不加掩饰:“我听说,江秘书在公司,一直拿自己当半个老板娘,是吗?”
我瞬间明白,这是来下马威了。“总裁夫人,谣言止于智者。”
“行了,”她不耐烦地摆摆手,“我渴了,去给我冲杯咖啡。要手冲的。”
整个办公室瞬间安静,谁不知道我江知夏在公司从不干这些杂活。以前顾逸尘连搬文件都舍不得我动手。
我抬眼,不卑不亢:“总裁夫人,孕妇不宜饮用咖啡。而且,我是总裁秘书,只负责工作事务,泡咖啡这种小事...”
“闭嘴!你算什么东西,也配教训我?”
话音未落,“啪!”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甩在我脸上。
右脸火辣辣的疼,我懵了两秒,扬手就要还回去。手腕,却被一只铁钳般的大手在半空中截住。
是顾逸尘。
他抓得我生疼,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江知夏,你发什么疯?”
我气得发抖:“你瞎了吗?她打我!”
苏潇立刻躲到他身后,泫然欲泣:“逸尘,我只是想让她倒杯咖啡,她就...就说我没资格使唤她...员工都看见了,我一时气急才...”
顾逸尘凌厉的目光扫过众人,看热闹的员工们纷纷低下头,小声附和:“是...是江秘书不肯...”
“江知夏,你好大的胆子!” 顾逸尘猛地将我推开。 我猝不及防,高跟鞋一崴,狼狈地摔在地上。膝盖瞬间传来剧痛。
可他,看都没看我一眼,转身轻柔地哄着苏潇:“潇潇别气,当心动了胎气。是我的秘书不懂规矩,我替你教训。”
说完,他转头看我,眼神冷酷如冰:“一巴掌不够解气,潇潇,你过来,继续打。”
“顾逸尘...”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让苏潇,继续打我?
“逸尘,这样不好吧...江秘书她...” 苏潇假意推辞。
顾逸尘却握住她的手腕:“别怕,我教你。打人要这样,力道集中,手要脆!”
他抓着苏潇的手,又一巴掌,狠狠甩在我刚被打过的同一侧脸上。
剧痛和嗡鸣同时袭来。我咬破了嘴唇,尝到了一股铁锈味,撑着地,一点点爬起来。
还没站稳,顾逸尘冰冷的声音又响起:“太轻了。潇潇,教训人就得让她疼,让她记住谁才是主子!”
“啪!”第二巴掌,比刚才更重。我嘴角瞬间见了血。
“啪!”第三巴掌,我被打得偏过头去, 头发散乱,狼狈不堪。
“对,就这样。”顾逸尘满意地看着苏潇,语气宠溺得我快吐了,“记住了,以后她再不听话,你就这么教训。有我在,别怕。”
“知道啦逸尘...我们回办公室吧,我累了。”苏潇娇嗔着。
顾逸尘扶着她,走到办公室门口,回头对我下了命令:“江知夏,滚去泡咖啡。立刻!看来这几年是我太宠你,让你忘了自己什么身份!”
门“砰”地关上,隔绝了里面的温存。
我站在原地,脸已经麻木了。心,碎成了渣。五年的付出,成了天大的笑话。
周围的议论声像苍蝇一样钻进耳朵:“天...顾总怎么...”“我还以为他俩才是一对...”“豪门果然不是我们能懂的...”
我擦掉嘴角的血,面无表情地走向茶水间。
第一杯。“总裁夫人,您的咖啡。”
苏潇抿了一口,尖叫着吐出来:“好烫!江知夏,你想烫死我?”
我换了第二杯。她摸了摸杯壁:“太凉了!存心的是吧?连杯咖啡都泡不好?”
她话音刚落,顾逸尘猛地抓起杯子,狠狠朝我砸了过来!
“江知夏,你是不是存心找茬?”
我下意识一偏头,杯子砸在我身后的墙上,四分五裂。滚烫的咖啡和碎瓷片溅了我一身,一片锋利的碎渣划过我的小腿,血立刻流了出来。
真疼。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所有的情绪:“我再去泡。”
一直泡到第五杯,苏潇才总算满意了。
回到工位,我看着那份还没交出去的辞职报告,扯出一个冰冷的笑容。顾逸尘,谢谢你,帮我下了最后的决心。
“夏夏。”
傍晚,顾逸尘单独叫我。我立刻收起辞职报告,公事公办的语气:“顾总,有事?”
他的语气竟难得软化:“抱歉,早上的事,你别怪潇潇。她怀孕了,情绪不稳定。你的脸...还疼吗?”
他伸出手,想碰我的脸,被我侧头躲开。
“顾总答应我的20%股份,什么时候兑现?”我只谈钱。
“嗯,算补偿。”他递给我一份文件,“我加到了25%。反正,你也不会离开我,股份给你多少都一样。”
我接过文件,心里冷笑。不会离开?
“谢谢顾总。对了,这份文件,请您签个字。”我把辞职报告递了过去。
他刚要看,苏潇从办公室里探出头:“逸尘,好了吗?我饿了。”
“来了。”他没再细看,龙飞凤舞地签了字。
“好了。”
临走,苏潇瞥了我一眼:“江秘书,逸尘说你很会做饭。我家保姆请假了,你下班后,就去我家照顾我吧。工资另算。”
我刚要开口,顾逸尘就抢先道:“你做饭是好吃,今晚就过去吧,照顾潇潇。”
工作交接需要三天,我忍了。“好。”
我提着简单的行李,走进了他们的新家。一进门,就看见两人腻在沙发上。顾逸尘正把耳朵贴在苏潇的肚子上,笑得一脸幸福。
“宝宝,我是爸爸,今天乖不乖?”
这个笑容,刺痛了我的眼。我想起他也曾对我说:“夏夏,等我们有了孩子...我会最爱你,因为爱你,所以爱他。”
如今,物是人非。
“站着干什么?没看见潇潇饿了?去做饭!”顾逸尘的冷喝打断了我的思绪,“菜单在冰箱上,必须按营养师的来。”
我没接话,只问:“我住哪?”
佣人带我到了一楼的杂物间:“先生吩咐的,你就住这。”
狭小的房间,只有一张单人床。我嗤笑,他真的把我当保姆使唤了。
第一顿晚餐,我忙了三小时。鲈鱼去刺,燕窝慢炖。
菜刚上桌,苏潇就皱眉:“太淡了,我不吃!我要吃辣的!”
“这是顾总吩咐的,必须按菜单...”
“我让你重做!”苏潇猛地把一盘鱼扫到地上,瓷盘碎裂。
“江知夏,你非要惹潇潇生气吗?”顾逸尘闻声而来,不分青红皂白地骂我。
“是你叫我按菜单做的!她不吃,就砸了,也怪我?”
苏潇立刻红了眼圈:“逸尘,我不是故意的,我...我吃到刺了...”
顾逸尘立刻心疼地哄着:“算了,我们出去吃!江知夏,把这里收拾干净!”
离开时,苏潇回头,冲我露出了一个得意的、挑衅的笑。
我蹲在地上,一块块捡起碎片。顾逸尘,还剩两天。
半夜,我口渴出来倒水,隐约听见楼上传来女人压抑的尖叫。
鬼使神差地,我走上了楼。
主卧的门虚掩着,缝隙里,两具身影正在纠缠。
是他们。
“逸尘...嗯...你好温柔...”
“傻瓜,你怀着孕,我当然得小心点。”顾逸尘的声音沙哑,却极尽克制。
“可你以前也是...”
“因为我舍不得你疼。”
我死死捂住嘴,眼泪灼热地流下。
他舍不得苏潇疼,所以这五年,就把我当成试验品,在床上肆意索取,逼着我去学习那些取悦他的技巧?
我只是个笑话。
我转身想走,苏潇却裹着浴袍出来了。
“哟,江秘书大半夜不睡觉,来听墙角?真是好癖好。”
我不想理她。她却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逸尘那点破事!你不过是我不在时,他用来发泄的工具!现在我回来了,你该滚了!”
我甩开她的手:“说完了?我能回去睡觉了?”
“我和逸尘刚结束,床单脏了,我不喜欢。你,进去换掉。”
“苏潇,我不是保姆!”
“你别忘了,逸尘说过,你不听话,我可以打你!”
我看着她有恃无恐的脸,咬碎了牙:“好,我去。”
我推门进去,顾逸尘正坐在沙发上抽事后烟,空气里弥漫着令人作呕的气息。
他看见我,皱起眉:“夏夏?怎么是你?”
我没理他,径直走向那张凌乱的大床,忍着恶心,开始换床单。
突然,一双大手从身后抱住了我。
“夏夏,对不起。”顾逸尘的头埋在我颈窝,“我知道你受委屈了。可潇潇就是这脾气,你忍忍。”
“放开。”我推开他,眼神冰冷。
“别这样,夏夏,她怀孕了,我总得负责。”
听着这渣到极致的发言,我反而笑了:“是,顾总最负责了。”
我抱着那堆脏污的床单,头也不回地走了。
第二天,我正在公司交接工作。
苏潇的电话又来了:“我和逸尘马上要办婚礼了,你陪我去试婚纱。”
我赶到婚纱店,苏潇正被一群名媛簇拥着。
“潇潇,这就是你家新保姆?看着好寒酸。”
“什么保姆啊,”苏潇挑眉,扫了我一眼,“是我老公的秘书,特地派来伺候我的。”
“秘书?”一个女人夸张地叫道,“我怎么听说,是顾总以前的相好?正主回来了,相好只能降级当保姆了?”
哄笑声中,我面无表情:“你不是叫我来试婚纱吗?”
“是啊,你看我身上这件,好看吗?”
我愣住了。苏潇身上穿的,正是我收藏了很久,梦想中婚礼要穿的那件手工定制婚纱。
我曾指着图册给顾逸尘看过,他当时还笑着说我眼光好。
“好看吗?”苏潇得意地看着镜子,又转向我,“我听说,江秘书也来看过这件?怎么,你也想嫁人?”
几天前,我确实来看过,幻想着生日那天穿上它。现在,无所谓了。
“路过,随便看看。”
“那就好。不是你的东西,就别惦记!”
苏潇拉着朋友,慢悠悠地走到我面前:“扶我去一楼,我想看看别的。”
我扶着她下楼。就在走到楼梯拐角处时,苏潇忽然脚下一滑,尖叫着滚了下去!
“啊!我的肚子!”
她痛苦地蜷缩在地,洁白的裙摆下,迅速渗出了一片鲜红。
“天呐,潇潇!”她的朋友们尖叫起来,“江知夏!你好狠毒,你敢推潇潇!”
我看着那片血红,皱起眉:“我根本没碰到她!”
“潇潇!”
顾逸尘正好进门,看到这一幕,眼睛瞬间红了。他冲过来,像刀子一样的眼神扎向我:“是你推的她?!”
“是她!我们都看见了!顾先生,你快报警抓这个毒妇!”
“别...别怪她,是我自己不小心...”苏潇在他怀里哭得梨花带雨,“逸尘,我们的孩子...孩子会不会有事?”
我摇头:“我没有。”
顾逸尘小心翼翼地抱起苏潇,经过我身边时,停下脚步,一字一句,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江知夏,如果潇潇和孩子有任何闪失,我一定让你偿命!”
我回到家,开始收拾行李。
离开的日子,就是今天。
房门突然被一脚踹开,顾逸尘带着一身寒气冲了进来。我刚接通厉总的电话:“是,明天就可以入职,麻烦您派人来接我。”
“接你?你要去哪?”顾逸尘一把抢过我的手机,狠狠摔在地上,“潇潇还在医院,你这个罪魁祸首却在收拾东西准备跑路?”
他一脚踹翻我的行李箱,衣服散落一地。
“你说是我就
是吧,我懒得解释。”我弯腰去捡衣服。
他一脚踩住我的手背,用力碾压。
“去医院,给潇潇道歉!如果耽误了后天的婚礼,我饶不了你。”
后天?
我猛地抬头。后天,是我的生日。他曾答应娶我的日子,现在,他要用来娶别人。
“顾逸尘,你想知道真相,就去查监控!”
“监控?你是说潇潇撒谎骗我?”他气笑了,猛地揪住我的衣领,“江知夏,潇潇她心地善良,永远不会骗我!不像你,满肚子手段!”
手段?
我为了他,喝到胃出血抢单子的时候,他夸我“棒”。我为了他,挡在闹事工人面前时,他夸我“能干”。
现在,这些都成了我“会耍手段”的证据。
“夏夏,你非要我用强硬的手段吗?”
我冷冷地看着他:“顾总还有什么手段?”
他将一份文件甩在我脸上:“这些年你经手的项目,我都留了‘后手’。你不想下半辈子在牢里过,就立刻去医院,给潇潇道歉!”
我翻开文件,全是捏造的“贿赂”证据。好,真够绝的。
“只要你肯磕头认错,我既往不咎。离开我,你连活都活不下去。”
“好。”我扔掉文件,面无表情,“我去道歉。”
顾逸尘,这是我最后一次为你妥协。明天,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离开谁活不下去。
我跟着顾逸尘到了医院。他被医生叫走。
我独自走向病房。刚摸到门把手,就听见里面苏潇和她朋友的嬉笑声。
“潇潇,你怎么不干脆让这孩子流掉算了?”
“是啊,反正这孩子又不是顾逸尘的,你真打算生下来?”
我如遭雷击。苏潇肚子里的孩子,不是顾逸尘的?!
“急什么?我还要借这个孩子,把江知夏彻底踩在脚下!等我坐稳了顾太太的位子...这个孩子当然不能留。”
“那孩子的爹...”
“我哪知道那天晚上有几个人...”
我推门而入。
苏潇的脸“唰”地白了:“你...你什么时候来的?你听到了多少?”
“我什么都没听见。”
放在以前,我会立刻冲去告诉顾逸尘。但现在,我不想管了。而且,就算我说了,他会信吗?
我走到苏潇床前,在她们震惊的目光中,“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你干什么?”苏潇被我吓到了。
“总裁夫人,对不起,我不该推你。”我面无表情,开始磕头。
一个,两个,三个...
额头撞击地板,很疼。我想起这五年,我也曾为了顾逸尘,给合作商下跪。他当时发誓,再也不会让我受这种委屈。
可这一次,是他亲手逼我的。
顾逸尘进来时,我额头已经红肿一片。我捕捉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心疼,但那抹情绪很快就被冰冷覆盖。
“潇潇,够了吗?”
苏潇回过神,立刻换上虚弱的表情:“逸尘,你快让江秘书起来,我都说了不怪她...”
“做错了事,就该认罚。”顾逸尘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果然,刚刚的心疼,是我的错觉。
“是,我该认罚。”我抬起头,“只要总裁夫人原谅我,让我做什么都行。”
苏潇眼珠一转,笑了:“真的吗?那你结婚那天,来给我当伴娘好不好?”
我不知道她又在耍什么花样。
但我已经不在乎了。
第二天,苏潇准备出院。顾逸尘给我发了几条信息,都是命令我准备营养餐的,但石沉大海。
苏潇摸着肚子,一脸幸福:“太好了,宝宝没事,明天的婚礼可以照常进行。”
顾逸尘没说话。他脑子里全是昨天我跪在地上那副倔强的样子,还有那双看他时,像一潭死水般的眼睛。
他没来由地一阵心烦,拨通了司机的电话:“去珠宝店,把我两个月前看中的那款钻链,买下来。”
苏潇眼睛一亮:“逸尘,你最近送我的礼物够多了...”
“这是买给夏夏的。” 顾逸尘打断她。苏潇的笑容僵在脸上。
“明天是她三十岁生日。”
苏潇忍着嫉妒,强笑道:“是该奖励,她毕竟帮了你这么多。”
可回到家,迎接他们的只有一室清冷。
“江知夏居然不在!”
苏潇赶紧安抚:“肯定是闹脾气搬走了。没事的,明天是我们大婚,她是伴娘,她必须来!”
“嗯,她一定会来。” 顾逸尘这么安慰自己,可心里那股空落落的感觉却越来越强。
这天夜里,他罕见地失眠了,最后走到阳台,点燃了一支烟。
烟雾缭绕中,他想起我曾掐掉他的烟:“不准抽!抽多了走在我前面,我会伤心的!”
他其实已经戒了很久。可今晚,他烦躁得厉害。
他拿出手机,想打给我,编辑了半天,最终还是只发了条短信。
【明天准时出现,再惹潇潇不开心,你知道后果。】
发完,他懊恼地皱眉:“该死,明明是想哄她的,怎么打出来的字就变了味。”
婚礼当天,冠盖云集。
苏潇穿着那件本该属于我的婚纱,挽着顾逸尘,接受着所有人的祝福。
“顾总,恭喜恭喜!”
“总裁夫人真漂亮,祝二位早生贵子!”
公司员工都到齐了,唯独没有我的身影。
“夏夏呢?” 顾逸尘拉住一个员工,那人一脸茫然:“江秘书没来吗?”
苏潇的脸色也挂不住了:“她是我的伴娘,怎么回事?”
顾逸尘拿出手机,那条威胁短信下,依旧是空白。
一种失控感攥住了他的心脏。他强装镇定:“去,给各大医院打电话,查查有没有一个叫江知夏的病人。”
就在仪式即将开始,全场催促时,公司人事经理才满头大汗地跑来。
“顾总,新婚快乐!抱歉来晚了。”
“你从公司来?看见江知夏了吗?”
“看见了啊。” 人事点头,“她回公司拿私人物品,拿完就走了。”
“走了?” 顾逸尘的声调瞬间拔高,甚至带上了一丝颤抖,“去哪了?”
“好像是去新公司入职。顾总,江秘书几天前就辞职了呀,昨天是最后一天。您不知道吗?那份离职报告,还是您亲笔签的字啊!”
顾逸尘如遭雷击,僵在原地。
他终于想起那天我递给他的文件,他以为只是普通合同,却没想到是——离职报告!
“不可能!” 他失控地低吼,“她怎么舍得离开我?她能去哪里?”
人事被吓了一跳,小声嘟囔:“听说是去了厉氏集团...”
“厉爵?!” 顾逸尘的脸瞬间没了血色,“不,这一定是假的。她故意的,她想用这招逼我取消婚礼!”
苏潇也赶紧附和:“肯定是这样,她太想拿捏你了。逸尘,婚礼要开始了,我们快上台吧?”
“婚礼即将开始,请两位新人做好准备。” 主持人高声催促。
“逸尘,走吧...”
苏潇拉住他,他却像生了根一样站在原地。宾客们的窃窃私语钻进他耳朵里。
“怎么回事?新郎怎么不动?”
“听见前秘书辞职,脸都白了...传闻是真的?那这也太渣了!”
议论声让苏潇彻底慌了:“逸尘,大家都在看!你非要我难堪吗?你忘了我肚子里...”
“那就等着!” 顾逸尘的低吼让全场瞬间安静。
苏潇的眼泪掉了下来。顾逸尘看着她,又摸了摸口袋里的钻链,理性终于回笼。
他必须娶苏潇。
“江知夏,又在玩欲擒故纵。” 他咬牙切齿地对自己说,“她以为我不敢结?我偏要让她知道,她威胁不了我!”
他甩开苏潇的手,大步走上台。
与此同时,顾氏集团楼下。
厉爵的库里南稳稳停住。我刚收拾完最后一点私人物品下楼。
“上车。” 厉爵降下车窗,指尖夹着烟。
闻到烟味,我下意识皱了皱眉。
他立刻察觉,掐灭了烟:“不喜欢?”
我坐进车里,他看了一眼高耸的大楼:“顾逸尘没追出来?”
我扯了扯嘴角:“他今天结婚,追我干嘛。”
“哦?真结了?” 厉爵嗤笑一声,“我倒想看看,没了你,他的公司能撑多久。”
他顿了顿,又说:“能怀孕逼婚的女人,能是什么好货色?江小姐,你值得更好的。”
厉爵的办公室在顶层,俯瞰全城。
“这是你的合同。” 他递给我,“年薪是顾逸尘那边的三倍,另算分红。”
我愣住了。这五年,我几乎是“义务劳动”。
面对我的错愕,厉爵只说了三个字:“你值得。”
我签下名字。从这一刻起,我就是顾逸尘的敌人。
“你的手怎么回事?” 厉爵看到我发红的手指,脸色一沉,“他干的?”
“嗯,他踩的。”
“呵。” 厉爵气笑了,“你不知道踩回去?我送你回家,明天准时上班。”
婚礼结束。顾逸尘坐在新房里,魂不守舍。
“逸尘...” 苏潇穿着性感睡衣,从浴室出来,贴上他的后背,“很累了吧?我们早点休息...”
她不安分的手被顾逸尘一把抓住。
“很晚了,睡吧。”
“我们一起嘛...” 她撒着娇。
顾逸尘却猛地站起来。他慌了,他怕我真的不回来了。
“我出去一趟。”
他甩开苏潇,抓起外套就往外冲。
“顾逸尘!你要去哪!”
他头也不回地按了电梯,拨通助理的电话:“查到江知夏的住址了吗?”
“查到了顾总!但是您今晚新婚...”
“废话少说!把定位发我,立刻!”
厉爵给我安排的江景公寓。深夜,门铃被砸响。
我以为是厉爵,打开门,却看到浑身湿透、满眼阴郁的顾逸尘。
“是你?” 我的心瞬间沉了下去,“顾逸尘,新婚夜,你跑来我这里,不合适吧?”
“夏夏,别闹了,跟我回去。” 他的声音沙哑。
我堵在门口:“我为什么要跟你回去?”
“别玩欲擒故纵了!” 他用手死死抵住门,“我知道你生气,但我跟苏潇已经结婚了,这是事实!”
我被他的自大逗笑了:“你跟谁结婚,我一点也不关心。我明天要上班,请你滚!”
“上班?你真以为厉爵是看中你?” 他讥讽道,“他不过是想利用你来刺激我!”
这句话,像刀子一样扎在我心上:“在你眼里,我这五年所有的业绩,都是假的?厉爵挖我,只是为了气你?”
“夏夏,” 他叹了口气,“我承认你能吃苦。但离开我,你那些资源还有用吗?那些老总挖你,不过是看在我的面子上!”
我彻底冷了。
“顾逸尘。” 我盯着他,“你忘了公司第一笔单子,是谁喝到胃出血拿下的吗?你忘了是谁帮你摆平那些老狐狸吗?你从来都没看清,到底是谁不行!”
“你手里有公司25%的股份,你不能去厉爵那!” 他终于急了。
“我卖了。” 我平静地投下炸弹。
“你说什么?!” 他果然暴怒,“江知夏,你疯了?你凭什么卖我的股份!”
“凭什么?凭你公司的江山,有我一半的功劳!那是我应得的!”
“你...” 他气得扬起了手。
我冷冷地看着他:“怎么,又想打我?像你教苏潇那样?”
他的手僵在半空,最终无力垂下。
“江知夏,你别后悔。” 他撂下狠话,“等厉爵看清你的真面目,等你流落街头,别来求我!”
“滚!” 我用尽全力将他推出门外。
“好。” 他在雨中后退,眼神冰冷,“我跟你赌,赌你迟早会哭着回来求我收留。”
“砰!”
我甩上大门,背靠着门板滑落在地,再也忍不住,将头埋进膝盖里,死死咬住嘴唇。
第二天,我准时入职。
“听说了吗?就是她,被顾逸尘甩了,跑来咱们这了。”
“想勾引厉总呗,谁不知道厉总挑秘书最严...”
我无视这些议论。
“顾逸尘昨晚淋雨,发烧了。” 厉爵冷不丁冒出一句。
我面不改色:“厉总,今晚的慈善拍卖会,需要我为您安排女伴吗?”
他突然凑近:“你不知道,陪我出席,是秘书的工作之一吗?”
我脸一热,不得不承认,他比顾逸尘英俊。
“那...说明厉总眼光高。”
“你脸红了。” 他笑了,“去冲杯咖啡。”
拍卖会现场,流光溢彩。我挽着厉爵刚进门,就撞上了顾逸尘和苏潇。
“厉总真是没女伴了?什么人都往这种场合带。” 顾逸尘的目光像钉子一样,死死钉在我挽着厉爵的手上。
苏潇也阴阳怪气:“逸尘,江秘书现在可是厉总的得力助手呢!”
“得力助手?” 顾逸尘嗤笑,上前一步,“厉爵,你可得擦亮眼。有些人,别以为在我那混得开就真有本事。江知夏,离开顾氏,你今天连进这个门的资格都没有!”
“顾总这话,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厉爵忽然上前,将我挡在身后。
“评价别人之前,先想想自己的江山,有多少是沾了别人的光。”
顾逸尘脸色一沉:“厉爵,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厉爵笑得冰冷,“我只是提醒顾总,顾氏这五年,如果没有江知夏,什么都不是。 曾经几个我势在必得的项目,都是她带队从我手里抢走的。你现在过河拆桥,未免太无耻了。”
我看着厉爵的背影,眼眶发烫。我没想到,最懂我的,竟然是曾经的对手。
顾逸尘被当众揭短,恼羞成怒:“江知夏,你现在回头,我还能原谅你...”
我没理他,挽着厉爵就走。
“砰!” 顾逸尘砸碎了酒杯。
苏潇慌了。她看出来了,顾逸尘在乎我,在乎得要命。
拍卖会开始。第一件藏品,碧玉发簪。
“喜欢吗?” 厉爵问我。
“好看,但不适合我。”
他还是举牌了:“七十万。”
“一百万!” 顾逸尘想也不想就跟了。
“一百五十万。”
“两百万!”
全场哗然,都看这出好戏。
我拉住厉爵:“别买了,我真不喜欢。”
他这才作罢。“两百万,成交!”
苏潇激动地亲了顾逸尘一口:“逸尘,你真好!”
顾逸尘却看都不看她,只死死盯着我。
接下来的拍卖,彻底疯了。
只要厉爵举牌,顾逸尘就“点天灯”(恶意抬价), 把所有东西都抢了过去。
最后,厉爵笑了:“顾总这是,一点做慈善的机会都不给我?”
“你也可以点,但你没点。” 顾逸尘讥讽,“说明你不舍得为江知夏花钱,对吗?”
苏潇也帮腔:“逸尘,江小姐和厉总只是上下级,花这钱没必要。”
我笑了。顾逸尘跟我五年,送过我什么?
“走吧。” 我拉着厉爵。
“江知夏,你看见了?” 顾逸尘冲过来拦住我,“他根本不真心对你,一分钱都不舍得花!”
我嗤笑:“顾逸尘,我跟他只是上下级。你不如问问自己,我跟你五年,你又为我花了多少?”
“顾总,这些藏品,都给您送去府上吗?” 工作人员捧着一堆盒子过来。
苏潇两眼放光:“对,都送去我家!”
“站住。”
顾逸尘开口,声音冰冷。
“把这些东西,全都送去江知夏小姐的住处。”
顾逸尘从我的生活中消失了。
但“好戏”才刚开场。在厉爵的公司,我不再是那个“万能”的江秘书,我成了最锋利的刀。
项目会议上,我提出的方案,报价不多不少,刚好比顾氏集团的底价低了一点点,精准狙击。
部门经理都惊了:“江秘书,你你怎么会知道顾氏的报价?”
我一边整理资料,一边淡淡道:“猜的。”
开什么玩笑,我跟他五年,他报价的思路、习惯,我闭着眼都比他自己还清楚。
会后,厉爵把我叫进办公室。
“城西那块地,顾氏也在抢,有把握吗?”
“有。”我指着地图上的一处,“这里的拆迁户去年闹过事,顾逸尘最怕麻烦,后续没跟。我下午就去跟他们谈补偿方案。”
厉爵看着我自信的样子,笑了:“顾逸尘真是瞎了眼。”
我抿嘴一笑:“那还得谢谢厉总的好眼光。”
然而,就在我赶去拆迁办的路上,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是医院。
“请问是江小姐吗?顾逸尘先生出了车祸,刚送来,他手机里的紧急联系人是您,您能立刻过来一趟吗?”
我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看了一眼和拆迁户约定的时间,声音没有一丝波澜:
“抱歉,我想他留错号码了。他已经结婚了,妻子叫苏潇,你们联系她吧。”
挂断电话,我继续看文件。
要是以前,他出个小车祸,我都能急疯。可现在,他就是死在我面前,我大概也只会想:哦,报应来了。
顾逸尘在医院躺了一天,没等到我。
他以为我一听他出事,一定会不顾一切地扑过来。
门开了,他赶紧躺好。
“逸尘!你没事吧?” 进来的,是苏潇。
他满脸失望,皱眉:“怎么是你?”
“医生给我打的电话!”苏潇气不打一处来,“你很失望是吗?你是不是在等江知夏?”
“你不用管,回去。”
“顾逸尘!我是你老婆!你不想见我,不想碰我,是想跟我离婚吗?”
一提到“离婚”,顾逸尘终于有了反应:“如果你想离,我同意。”
苏潇懵了:“什么?你你既然这么爱江知夏,当初为什么要碰我?为什么要让我怀孕!”
她刚哭喊完,顾逸尘的新秘书(一个看起来就不太机灵的)慌慌张张跑进来:“顾总,城西的地”
“怎么了?”
“被厉氏集团拿下了!听说听说是江知夏亲自去了一趟拆迁办,就就签了。”
顾逸C的脸色“刷”地白了。
“那那城东的那块地呢?我们中标了吗?”
“没也被厉氏拿下了。他们他们比我们高”
“高多少?”
“高一百块。”
“一百块?”
顾逸尘突然笑了,笑着笑着,眼眶就红了。
直到这一刻,他才不得不承认,顾氏集团没有我,不行。他顾逸尘没有我,更不行。
“苦肉计”失败后,顾逸尘去了酒吧。
他一个人缩在角落,猛灌威士忌。
他想起来,以前我从不让他多喝,他胃不好,每次应酬都是我替他挡酒。
他越想越烦,越喝越猛。
就在他意识模糊时,隔壁卡座传来了苏潇的声音。
“该死的顾逸尘,他敢这么对我,我一定不会让他好过!”
“潇潇,你小点声,你还怀着孕呢”
“怀个屁!”苏潇大着舌头,“我告诉你们,公司没了江知夏,他转眼就丢了几十个亿的项目!我肚子里这个要真是他的种,我早打掉了!”
“啊?潇潇,这孩子?”
“我哪知道孩子的爹是谁?要不是那晚人太多了,我才不会回来找这个窝囊东西!也就江知夏把他当宝贝!”
顾逸尘“轰”的一声站起来。
他冲过去,一把抓住苏潇的手腕,力气大得快要捏碎她的骨头,眼睛里全是血丝:
“苏潇,你刚才说什么?你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的?”
苏潇吓得酒醒了大半:“逸尘?你你怎么在这?你喝多了”
“我问你孩子是谁的!”
“是你的啊!你弄疼我了!”
“我的?我明明听见你说不是!苏潇,你敢骗我!我们离婚!”
一听“离婚”,苏潇也豁出去了,她冷笑起来:“对!孩子不是你的!不过那晚人太多了,我也不知道是谁的!”
“啪!”
顾逸尘狠狠一巴掌甩过去。
苏潇被打得嘴角流血,反而笑了:“顾逸尘,你可真喜欢打女人。打完江知夏,又来打我。想离婚?可以啊,家产分我一半!”
“你做梦!你骗婚!”
“骗你怎么了?你活该!”苏潇逼近他,“你不也骗了江知夏吗?你说你三十岁娶她,结果呢?你娶了我!”
顾逸尘被她怼得后退一步。
“是你!是你亲手打她巴掌,是你逼她给我磕头,是你把她逼走的!现在你想离婚去找她?我告诉你,她这辈子都不会再要你了!”
苏潇的每一句话,都像刀子一样扎进顾逸尘的心脏。
他打我的画面、他踩着我手指的画面全都涌了上来。
“苏潇,你这个疯子” 顾逸尘指着她,气急攻心,“我一定会跟你离婚!你一分钱都别想拿走!”
“好啊!打官司啊!你以为你离婚了,江知夏就会要你?你做梦!”
看着苏潇那张狰狞的脸,顾逸尘眼前一黑,直挺挺地晕了过去。
顾逸尘倒下了。苏潇的“姐妹团”慌了。
“潇潇,晕晕过去了!快叫救护车啊!”
“叫什么叫!”苏潇一脸狠厉。
“可是你骗婚的事要是闹上法庭,你一分钱都拿不到的!”
“我拿不到?”苏潇眼神一冷,“我告诉你们,我在外面欠了一屁股债!他想让我净身出户?没门!”
她看着地上不省人事的顾逸尘,一个恶毒的计划涌上心头。
“顾逸尘不给钱,有人会给。江知夏卖了顾氏的股份,她现在,很有钱。”
她要绑架顾逸尘,勒索我!
我正在处理工作,手机收到一个陌生号码的视频。
画面晃得很厉害,顾逸尘倒在地上,一只脚踩着他,一个变声器处理过的声音响起:“江知夏,顾逸尘在我手里,拿五千万来赎,否则,我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面无表情地看完了。
呵,又是车祸,又是绑架。顾逸尘,你为了让我回头,真是把“苦肉计”玩出花儿了。
我随手删了视频。
很快,电话打了过来,还是那个刺耳的变声器:“江知夏,你没收到视频吗?顾逸尘在我手里!”
我被吵得不耐烦,直接打断:“顾逸尘,你闹够了没有?我再说一遍,就算你死了,我也不会管你!别再打来了,你真的很烦!”
我“啪”地挂了电话。
电话那头,苏潇气得差点把手机砸了:“啊啊啊!这个该死的江知夏,她居然不信!”
她看着地上的顾逸尘,眼中的杀意越来越浓。
“你们两个,抓住他。”
苏潇拿出一把匕首。
“潇潇,你…你要干什么?”
“她不信,我必须让她信。我要从顾逸尘身上,割点东西下来。”
“你疯了!我们不干了!”
“想走?”苏潇拿出手机,播放了一段视频,“你们刚才可都在这儿,绑架…你们一个都跑不掉!”
几个女人被吓住了。
“那…那割什么?”
“把他这根小拇指,给我切下来!”
苏潇举起刀,对准了昏迷中的顾逸尘:“顾逸尘,别怪我,要怪就怪你不肯分我一分钱!”
刀,猛地落了下去。
“啊——!”
剧痛让顾逸尘瞬间清醒,他看到了地上自己的断指,惨叫一声,又痛晕了过去。
“给他止血!把这截手指,寄给江知夏!我看她这次信不信!”
快下班时,同事递给我一个盒子:“江秘书,刚有人送来的,指明给你的。”
隔着盒子,我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我心里“咯噔”一下,立刻打开。
盒子里,是一根血肉模糊的断指。
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浑身止不住地发抖。
“不…不可能…”
手机疯狂震动,我颤抖着接听。
“江知夏,现在信了吗?这只是开胃菜!半小时内,带五千万到西郊废弃工厂,否则,我下一步就割了他的命!”
“你到底是谁?”
“少废话!他老婆可没钱,你拿了顾氏25%的股份,我不找你找谁?”
我几乎是踉跄着冲出办公室,一头撞进了厉爵怀里。
“厉总”我声音都在颤,“顾逸尘他出事了!”
厉爵扶住我,看到我手里盒子里的东西,脸色瞬间阴沉。
“怎么了?”
“他被人绑架了。”
“需要多少钱?”
“五千万。我有,我马上去银行”
“我让人去取!”厉爵果断拿起车钥匙,“我跟你一起去。”
上了车,我才稍微冷静下来,一个念头闪过。
“等等,我好像知道绑架顾逸尘的人是谁了。”
“谁?”
“苏潇。一定是苏潇。” 我分析道,“知道我卖了股份的,只有她和顾逸尘。而且,就算用了变声器,那股恨我的语气,错不了。”
厉爵点头:“如果是她,事情就难办了,这属于激情犯罪。我马上报警。先去救人。”
废弃工厂里弥漫着刺鼻的汽油味。
我们一进去,就看见了被绑在椅子上,蒙着眼睛,一动不动的顾逸尘。
他包扎过的右手,纱布已经被血浸透。
“人呢?钱带来了!放了他!” 厉爵把钱箱扔在地上。
“没想到啊,厉先生也来了。” 空旷的工厂里,回荡起苏潇(变声后)的声音。
“放人吧,钱在这里。”
“可以啊。” 苏潇始终不露面,“厉爵,你把钱箱拿到门口那辆面包车上,会有人接应。”
“知夏” 厉爵不放心我。
“我没事,你去吧。”
他前脚刚走,苏潇就从柱子后面走了出来。
她虽然捂得严严实实,但那双怨毒的眼睛,我一眼就认出来了。
“江知夏,好久不见啊。”
“苏潇,钱你拿到了,还想干什么?放人!”
“呵,你居然认出我了?” 苏潇一把扯下口罩,那张脸因为嫉妒和疯狂而扭曲,“没错,是我!很意外吧?”
我心一沉。看到她这张脸,我才确定,顾逸尘对这一切毫不知情。
“顾逸尘为了你,居然要跟我离婚!” 她尖叫道,“还想让我净身出户!”
“所以你就绑架他?还砍掉他的手指?苏潇,你疯了!”
“这都怪你!” 她笑得刺耳,“本来不用这样的!谁让你以为他在自导自演?我只好送点‘诚意’过去。你看,你这不就乖乖来了?”
“钱你拿到了,放了他。”
“放了他?” 苏潇笑得前仰后合,“江知夏,你当我是傻子吗?我放了他,让他报警抓我?钱我要,你们两个的狗命,我也要!”
话音未落,她猛地抓起脚边的汽油桶,疯了一样把汽油全都泼在顾逸尘身上!
“苏潇,你住手!” 我吓得浑身冰冷。
“疯了!我早就疯了!” 她“咔嚓”点亮打火机,火苗映着她狰狞的脸,“江知夏,你不是爱他吗?我成全你们!都去死吧!”
“小心!”
就在她甩出打火机的一瞬,厉爵不知何时赶到,猛地将我扑倒在地!
打火机落地,“轰”的一声,汽油瞬间爆燃!一道火墙将我和顾逸尘困在里面,厉爵和苏潇被隔绝在外。
热浪熏得我睁不开眼。我赶紧冲过去,手忙脚乱地解顾逸尘身上的绳子。
“顾逸尘!你快醒醒!”
他终于醒了,看见我,居然笑了:“夏夏...是你...你来看我了...咳咳...我的手,好痛!”
“别废话了!” 我拖着他。火势越来越大。
“知夏!” 厉爵在火圈外大喊。
苏潇的狂笑声更刺耳:“哈哈哈,都烧死吧!” 她挣脱厉爵,抓起钱箱,开车跑了。
警察还没到,厉爵看着熊熊大火,竟脱下外套,毫不犹豫地冲了进来!
“厉爵!你疯了?你为什么要进来?”
“别怕,我来救你。” 他看着我,“把顾逸尘给我,我背他出去!”
顾逸尘失血过多,却还在嘴硬:“我不用你背...你走!”
“顾逸尘!” 我气得发抖,“你想死是吗?那我就把你丢在这!”
他这才软了:“夏夏,别生气...我不想死...我还想...”
“知夏,快出去!” 厉爵把外套递给我,“披上!”
我刚冲出火场,厉爵还没跟上来。
“厉爵!”
“我在这!”
下一秒,他背着顾逸尘冲了出来。我刚松一口气,厉爵却突然扑过来,将我们狠狠推开。
“小心!”
火光中,头顶的木架轰然坠落,狠狠砸在厉爵的背上。
“厉爵!”
我目眦欲裂,看着他被火光和坠落物吞没,想也不想就要冲回去!
“别去,夏夏!危险!” 顾逸尘失血过多,却还是死死拉住我的手。
“你放开我!放开我!”
我拼命挣扎,直到警笛声由远及近。
“快!还有人在里面!求求你们救救他!” 我抓着警察的衣服,语无伦次。
“我们会救人的!你们先上救护车!”
“不!我不走!我要等厉爵出来!”
“夏夏...” 顾逸尘在我身边,彻底晕了过去。
“家属呢!快上车!”
我被几个警察强行塞上了救护车,眼睁睁看着那片火海离我越来越远。
“厉爵,你千万不能有事...”
医院。
顾逸尘被推进了手术室,我把那截断指交给了医生。
我坐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浑身发抖,一遍遍拨打厉爵的电话,始终无人接听。
直到手术室灯灭。
“病人脱离危险了,断指接上了。幸好及时。”
“谢谢医生。”
我走进顾逸尘的病房。他躺在床上,脸色惨白。
看见我,他虚弱的眼睛瞬间亮了:“夏夏,你来了...你怎么样?”
“我没事。” 我站在离他三米远的地方,“我给你请了护工,她很快就到。”
“那你呢?” 他的声音开始发颤,“你不留下来照顾我吗?以前我生病...你都会陪着我的...”
“顾逸尘,那是以前。现在,我们没关系了。”
“可你还是舍不得我的,对不对?不然你今天不会来救我!”
“如果苏潇没找我,我根本不会来!” 我冷冷打断他,“我救你,不是因为你,是因为那是一条命!就算被绑架的是个陌生人,我也会救!你明白了吗?”
顾逸尘愣住了:“你说...绑架我的人是谁?”
他昏迷着,竟什么都不知道。
“是苏潇。她拿了五千万跑了。那笔钱,你记得还我。”
我说完准备走。
“夏夏!” 他急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该信她!她都在骗我!”
“你终于知道了。”
“你你也知道?”
“我早知道了。” 我笑了,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告诉你?你会信吗?你只会觉得我在污蔑她,说不定,还要抓着我的手,逼我再给她磕头认错!”
“夏夏...” 他哽咽了,“对不起...是我被蒙蔽了...我已经准备跟她离婚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等我出院,我们就结婚。我答应过你的,三十岁娶你...”
“原来你都记得。”
我咬着唇,不想哭,可委屈还是冲垮了理智。
“你一直都记得!可你那天却说只记得股份!顾逸尘...”
“我以为你不会离开我!是我太自大了!” 他急切地辩解,“我忘了你为公司做的一切!夏夏,我几年前就说过,没了你,我会死,公司也会死!现在,我还是这句话!”
“所以呢?” 我擦掉眼泪,心如止水,“跟我又有什么关系?顾逸尘,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从此,你是生是死,都与我无关。”
我转身推开病房门,却在门口,撞上了一个人。
那人,竟是厉爵。
他站在那里,右手打着石膏,用绷带吊在胸前,脸上带着一丝苍白的笑。
他没死!
“厉爵!” 我再也忍不住,冲过去,哭得像个孩子,“你没事吧?你吓死我了你知道吗?”
“我没事,傻瓜,哭什么?” 他抬起没受伤的左手,笨拙地擦我的眼泪。
“我怕你会出事...你要是出事了,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我自己...”
“现在不是好好地站你面前?” 他摸了摸我的头,忽然话锋一转,“不过...手断了,以后吃饭恐怕都成问题了,要是有人能帮我就好了...”
我红着眼,想也不想就说:“我给你做饭!我照顾你!”
“真的?”
“走吧,我去你家。”
我扶着他准备离开。
“夏夏!别走!别丢下我一个人!” 病房里传来顾逸尘绝望的嘶吼。
这一次,我没有回头,扶着厉爵,头也不回地走了。
厉爵家的厨房很大。但他伤了右手,我只好接管一切,包括“投喂”。
“张嘴,尝尝这个排骨。”
他低头喝汤,我看着他笨拙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
“你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 看他嘴角沾了汤汁,我忍不住拿起纸巾帮他擦。
指尖刚碰到他的唇角,他忽然不动了,目光灼灼地看着我。
我像被烫到一样,猛地收回手。
“厉爵,其实你没必要为我做这么多。今天那么危险,你完全可以不管我们...”
他看着我,沉默了几秒,忽然笑了:“我可以不救任何人,但我一定会救你。”
“为什么?”
“你真的不记得我了?” 他提示我,“三年前,城西工地突然坍塌,你从钢管下救出来一个男人。”
我的呼吸猛地一滞。
记忆被拉开一道口子——三年前,我为了偷学经验,偷偷溜进厉氏的工地,结果遇到坍塌...混乱中,我确实救了一个满脸是灰的男人...
“那个人...是你?”
“我永远忘不了你那天。” 他指了指我手背上一道浅浅的疤,“你救我的时候,手臂也受伤了。”
原来如此。
“那我救你一命,你救我一命,我们扯平了。” 我笑着说。
他看着我,没说话,眼底的情意却快溢出来了。
之后的两个月,我白天是他的“高级秘书”,晚上是他家的“专属保姆”。公司流言四起,但我已经麻木了。
厉爵拆石膏那天,我给他做了一大桌子菜。
他突然放下筷子:“知夏,我家里最近催我结婚。”
我心里“咯噔”一下:“你放心,我明天就不来了,反正你手也好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的眸子亮得惊人,“我的意思是,你,愿不愿意嫁给我?”
“咳咳咳——” 我差点被一口饭呛死。
“你...你在开玩笑吧?”
“我是认真的。”
我看着他不像开玩笑的脸,慌了,抓起包就跑:“那个...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第二天一早,我刚到公司,就看见所有人都围在窗边尖叫。
“江秘书!快看!”
窗外的空中,一个巨大的热气球缓缓升起,上面写着:江知夏,嫁给我!
我脸“轰”的一下红了。这家伙,动作也太快了!
“快去楼下!江秘书要变总裁夫人了!” 同事们起哄把我推进了电梯。
电梯门打开,楼下大厅铺满了红玫瑰,摆成了心形。
可站在心形中央,手捧钻戒,单膝下跪的,居然是顾逸尘。
“夏夏!我答应过你,会在你三十岁的时候娶你!嫁给我好吗?”
周围开始有人起哄:“嫁给他!嫁给他!”
我看着眼前这张脸,只觉得荒谬:“顾逸尘,你闹够了没有?我上次说得很清楚,我已经不喜欢你了,我也不可能嫁给你!”
“夏夏!” 他急了,“我已经跟苏潇离婚了!她被警察抓了,她再也不会打扰我们了!”
“顾逸尘,我想让你娶我的时候,你要娶别人。现在你想娶我了,可我已经不想嫁了。”
“夏夏!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我们更合适!”
“不好意思,她不合适。” 厉爵的声音从人群后传来。
他分开人群,走到我面前。他没有拿夸张的红玫瑰,而是递给我一束白玫瑰。
我愣住了:“你...你怎么知道我喜欢白玫瑰?”
顾逸尘也愣了。他跟我五年,都不知道我喜欢什么花。
厉爵笑了:“你提过一次,我就记住了。”
我看着他,深吸一口气:“厉爵,你带了戒指吗?”
“带了。”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丝绒盒子,在我面前,单膝下跪:“知夏,如果你愿意,嫁给我。我发誓,会对你好,一辈子。”
我没有丝毫犹豫,伸出手:“我愿意。”
“不!不可能!” 顾逸尘看疯了,冲上来想抢我手上的戒指,“夏夏!你不能嫁给他!”
“你放手!”
厉爵挡在我面前,将顾逸尘用力推开。
“保安!” 厉爵搂住我,冷冷下令,“把他拖走!以后不许这个男人靠近我们公司半步!”
“夏夏!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顾逸尘被拖走时,还在绝望地嘶吼,“没有你,我会死的!你回到我身边!”
世界终于安静了。
周围的员工都看呆了。
厉爵搂着我,笑着宣布:“我跟知夏结婚那天,全体员工,放假三天,普天同庆!”
“耶!总裁万岁!总裁夫人万岁!”
那天的阳光很好,我看着厉爵的笑脸,也笑了。
一周后,我穿着婚纱,嫁给了厉爵。
后来我听说,苏潇因为绑架、故意伤害和诈骗,数罪并罚,被判了重刑。
而顾逸尘,没了我的顾氏集团,连连决策失误。不到两年,就破产清算了。
五年后,公司有人八卦,说在街上见过顾逸尘,形容潦倒,靠捡垃圾为生。
而那时,我正牵着女儿的手,厉爵提着野餐篮,我们在公园的草地上,享受着属于我们的幸福。
来源:勇往直前的奶茶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