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航空箱内部昏暗而逼仄,带着运输途中沾染的陌生气息。他蜷缩在最里面,湛蓝的猫眼在昏暗中闪烁着警惕与审视的光,紧紧盯着外面那个自称“莫倒霉”的凡人。他需要评估环境,需要确定这里是否安全,是否存在恢复法力的契机。
法力:0→ 0.2丝
“出来吧,小家伙,以后这里就是你家了。”莫倒霉的声音放得很轻,带着诱哄。他蹲在打开的航空箱前,耐心地等待着。
家?元宝内心嗤笑。本元帅的“喵星”横跨星域,岂是这方寸之地可比?
航空箱内部昏暗而逼仄,带着运输途中沾染的陌生气息。他蜷缩在最里面,湛蓝的猫眼在昏暗中闪烁着警惕与审视的光,紧紧盯着外面那个自称“莫倒霉”的凡人。他需要评估环境,需要确定这里是否安全,是否存在恢复法力的契机。
外面很安静,只有莫倒霉平稳的呼吸声。几种混杂的气味丝丝缕缕地飘进来——淡淡的灰尘,纸张,一种叫做“泡面”的食物残留味道,还有莫倒霉身上那股不算难闻、带着点皂角清气的体味。
莫倒霉等了片刻,见小家伙只是警惕地看着他,没有丝毫出来的意思,他挠了挠头,似乎明白了什么。他慢慢地站起身,主动向后退了几步,坐到了远处的沙发上,拿起一本之前看了一半的书,假装阅读,只用眼角的余光留意着航空箱的动静。“别怕,你自己熟悉一下,我不打扰你。”他轻声说道,尽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这种“无视”和主动拉开距离的行为,让元宝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些。这个凡人,似乎还算识相。
又过了一会儿,确认外界没有威胁,强烈的探索欲终于压过了谨慎。他深吸一口气(尽管幼猫的嗅觉远未恢复法力加持下的万分之一),小心翼翼地,探出了一只雪白的、带着粉色肉垫的前爪。
爪子接触到的地面是一种微凉、略带粗糙的材质(后来他知道这叫复合地板)。他轻轻踩了踩,没有感应到任何阵法或能量脉络,只有实实在在的、属于“凡间”的触感。
他这才像一抹流动的雪,悄无声息地滑出了航空箱,身体依旧压得很低,耳朵像两个微型雷达般转动着,捕捉着任何细微的声响。他首先绕着航空箱走了一圈,用脸颊和身体侧面轻轻蹭过箱体边缘——这是猫科本能中标记气味、宣告“此物已检”的方式。
他的目光开始扫视这个陌生的领域。
首先吸引他的是那个巨大的、占据了整整一面墙的“黑色光滑平面”(电视)。屏幕是暗着的,像一片深潭,清晰地倒映出他此刻渺小的、毛茸茸的身影。元宝靠近几步,谨慎地伸出一只爪子,碰了碰那冰冷的表面。
“喵?(囚禁影像的法器?)”
屏幕纹丝不动,里面的“小猫”也学着他抬爪。元宝立刻收回爪子,喉咙里发出威胁的低吼,背脊微微弓起,如临大敌。见对方毫无反应,依旧只是个虚影,他才悻悻作罢,内心判定:“徒有其表,毫无灵性的死物。”
“噗嗤……”一声极力压抑却还是漏出来的轻笑从沙发方向传来。莫倒霉用手掩着嘴,肩膀微微耸动,显然被元宝对着电视屏幕“对峙”的憨态逗乐了。
元宝立刻扭头,不满地瞪了那个发笑的凡人一眼。“哼,无知凡人,岂知混沌之玄奥!”他决定暂时不理睬这个嘲笑他的家伙,继续探索。
接着,他的注意力被旁边那个巨大的、看起来异常柔软的“坐榻”(沙发)吸引。上面随意搭着几件颜色暗淡的布料(莫倒霉的衣服)。他轻盈地跳了上去,幼猫的身体比想象中更灵巧。爪子立刻陷进了柔软的海绵和织物里,一种奇妙的触感从肉垫传来。
嘶啦——
下意识地,他伸缩了一下爪子,锋利的爪尖勾住了沙发布料的经纬。
一种微妙的、带着点破坏快感的声音和触感让他精神一振。混沌的本质之一,不正是瓦解固有的形态吗?他忘乎所以地又刨了几下。
嘶啦——嘶啦——
“元宝!那个不能抓!”莫倒霉的声音立刻响起,带着点心疼和无奈。他放下书,快步走了过来。
元宝立刻停下动作,瞬间趴伏下来,两只前爪规规矩矩地收在胸前,睁大一双无辜的蓝眼睛看着莫倒霉,仿佛刚才那只搞破坏的猫根本不是他。但在莫倒霉伸手想要把他抱开时,他敏捷地从他手边溜走,轻盈地跳下沙发,跑开几步后,尾巴却得意地微微翘起,尾巴尖还挑衅般地勾了勾。“哼,凡人的器物,不堪一击。”
莫倒霉看着沙发扶手上那几道新鲜的抓痕,叹了口气,哭笑不得。他正想教育一下这个小家伙,却发现元宝已经找到了新的目标——一个靠墙的、由许多方格组成的巨大“立架”(书架)。
元宝凑近书架,鼻翼微动,仔细嗅着。是纸张、油墨和陈年灰尘混合的味道,还有一些书脊上残留着莫倒霉更浓的气息(那是他经常翻阅的书籍)。他仰起头,看着高耸的书架,以及那些密密麻麻、颜色各异的“方块”(书籍),好奇心再次被勾起。
他尝试用头顶了顶一本稍微突出格子的厚书,书纹丝不动。他不信邪,后退一步,然后猛地跳起来,用两只前爪去扒拉那本书的底部。
哗啦——
success!那本厚厚的《猫咪心理学入门》被他成功地扒拉了下来,砸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书页散开。
“元宝!”莫倒霉刚为沙发生起的闷气还没消,又被这边的动静吸引,赶紧过来捡书,“书也不能乱动啊!”
元宝早已趁机溜走,目光锁定了从窗户透进来的、在地板上投下一块明亮光斑的“神秘能量”(阳光)。那光斑随着窗外树叶的摇曳而微微晃动,如同拥有生命。他立刻被吸引了,匍匐下身体,尾巴尖兴奋地轻颤,然后猛地扑了过去!
爪子拍在光斑上,光斑却瞬间移动了位置。他愣了一下,继续追击,在房间里窜来窜去,试图捕捉这 elusive的能量。期间不小心撞倒了墙角立着的几根细长“杆子”(莫倒霉的钓鱼竿),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这动静吓得他一个激灵,瞥见旁边垂下来的、质感奇怪的“厚重帷幕”(窗帘),想也没想就一头钻了进去,厚重的布料瞬间将他淹没,也隔绝了外界。
“我的渔具!你快出来!”莫倒霉感觉一个头两个大,手忙脚乱地扶起钓竿,又赶紧走到窗帘前。他看到窗帘布下面鼓起一个小包在快速移动,忍不住又想笑。
“元宝,出来,里面闷。”他试图用手轻轻隔着窗帘布去捞那个移动的小鼓包。
元宝却觉得这有趣极了!外面那只大手笨拙地追着他,而他则在布料的迷宫里灵活穿梭,对方的每一次捕捉都落空!“哈哈,凡人,想抓住本元帅?痴心妄想!”他玩心大起,故意在莫倒霉的手快要碰到时突然转向,或者用爪子隔着布轻轻挠一下那只大手。
莫倒霉忙活了好一阵,额角都冒出了细汗,却连一根猫毛都没摸到,只听到窗帘布里传来小家伙兴奋的、细微的呼噜声和布料摩擦的窸窣声。他最终放弃了“强攻”,改为“智取”,他抓住窗帘底部,猛地向上一掀!
光线瞬间涌入,失去了遮蔽的元宝暴露在空气中,他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嗖”地一下从莫倒霉脚边窜了出去,一路跑到客厅中央,觉得安全了才停下。他微微喘着气,但蓝宝石般的眼睛里闪烁着胜利和兴奋的光芒。他抬起一只前爪,故作镇定地舔了舔,仿佛刚才那场“窗帘大冒险”只是微不足道的热身。
就在他为自己“成功戏耍凡人”、维护了混沌威严而暗自得意时,一丝微弱的能量,仿佛源自他制造的这点小混乱和获得的“胜利感”,悄然融入神核。
稍稍平复气息,一阵有节奏的、清脆的“滴答”声传入他敏锐的耳朵。声音来自那个叫做“厨房”的隔间。他立刻被吸引了,竖起耳朵,警惕又好奇地踱步过去。
踮着脚走进厨房,他看到一个银光闪闪的“平台”(水槽),上面有个“金属嘴”(水龙头)正在以固定的频率滴水。水滴落在不锈钢池底,碎裂成更小的水珠,发出清脆而有节奏的声音。
元宝好奇地跳上平台,平台冰凉。他伸出爪子,试图去接住那滴落的水珠。冰凉的水珠溅到他的鼻尖和胡须上,他猛地甩了甩头,打了个小喷嚏,却又觉得这感觉新奇又刺激,再次尝试。
莫倒霉跟过来,看着小白猫专注玩水的样子,脸上严肃的表情终于绷不住,化为一抹无奈又宠溺的笑。“渴了吗?玩这个多不卫生。”他拿出一个浅口的、印着鱼骨图案的碗,用杯子从那个“金属嘴”里接满了清澈的“无根水”(自来水),放在厨房的角落。“喝这里,知道吗?”
元宝瞥了一眼那个印着蠢图案的碗,又看了看依旧在滴水的“金属嘴”,最终还是抵抗不住喉咙的干渴,凑到碗边,小口小口地舔舐起来。水温适中,带着一丝凡间水体特有的、微不可查的“秩序”气息(消毒剂),但在此刻,却也能缓解探索带来的疲惫。
一番激烈的“领地勘察”和“混沌实践”下来,幼猫的精力几乎消耗殆尽。他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眼皮开始打架。环顾四周,最终选择了那个看起来最柔软、最符合他身份的猫窝,跳进去,调整了好几个姿势,才终于团成一个完美的雪球。
身体极度疲惫,但神核深处,似乎因为这番主动的、带着混沌本能的探索、对凡人的小小“胜利”以及对这个新领域的“征服”,汲取到了更多一丝的、来自此方空间的“接纳”之意与……一点点属于“家”的雏形的安宁。
在陷入沉睡的前一刻,元宝迷迷糊糊地想:这个名为“家”的领域,虽然能量稀薄,规则奇怪,凡人聒噪且试图阻挠本元帅,但似乎……也并非全无趣味。那个会移动的“光之能量”,那个会滴水的“金属嘴”,以及……戏耍那个凡人,都值得本元帅日后深入研究。
他蜷缩在柔软的猫窝里,呼吸逐渐变得均匀绵长,像一个真正的、不谙世事的雪白毛团。
莫倒霉看着他终于安睡的样子,松了口气,脸上露出一点老父亲般的欣慰笑容。他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想把被元宝弄乱的客厅收拾一下。弯腰捡起那本被扒拉下来的《猫咪心理学入门》时,另一本被他压在下面的、封面色彩更鲜艳醒目的小册子,也随之滑落出来。
封面上,印着几只可爱猫咪的卡通形象,以及一行加粗的大字——
【《科学饲养手册:从接猫到家到绝育护理》】
莫倒霉顺手捡起,目光在“绝育护理”那几个字上停留了片刻,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猫窝里睡得正香、毫无防备的小元宝。他低声自语,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规划感:“嗯……等它再适应一段时间,身体稳定了,这件事也得尽快提上日程才行。”
他将两本书摞好,轻轻放回书架,完全没有注意到,在他身后,猫窝里那只“熟睡”的雪白毛团,耳朵几不可查地抖动了一下。一种源自生命本能的、模糊不清的寒意,像细微的电流,悄无声息地窜过了元宝的脊椎。
法力结算:
初始状态: 0丝
事件消耗:无
信仰吸收:环境探索、制造混乱与微弱成就感+0.2丝
当前法力: 0.2丝
目标:活下去,恢复法力!当前进度:0.2/100丝。
窗外,夜色渐深。一丝不易察觉的、冰冷的意念,如同掠过水面的飞虫,轻轻触碰了一下这间弥漫着幼猫和凡人气息的公寓,带着某种审视,旋即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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