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丈夫瞒着我拿孩子脐带血救私生子,我装傻拿掉孩子出国,次日回到家看见桌上的离婚证和引产单,他瞬间瘫倒在地。
丈夫瞒着我拿孩子脐带血救私生子,我装傻拿掉孩子出国,次日回到家看见桌上的离婚证和引产单,他瞬间瘫倒在地。
和傅恒宇结婚后,我们俩丁克了三年。可就在前段时间,他突然跟我说,想有个孩子。为了圆他这个心愿,我真是想尽了办法,各种偏方都试了个遍。那些闻着就犯恶心、喝起来苦到骨子里的药汤,我硬生生喝了好几个月。
还好,老天没辜负我,我真的怀上了。傅恒宇知道的时候,高兴得像个孩子,抱着我转了好几个圈。
可我怎么也没想到,独自去医院做产检的那天,会撞见傅恒宇抱着个小孩,身边还站着他消失了好几年的前女友 —— 宋晚清。

我整个人都僵住了,手里的产检单 “啪嗒” 一声掉在地上。
“医生,孩子情况怎么样?” 傅恒宇的声音里满是焦急,我从没见他对谁这么紧张过。
“放心吧,孩子目前情况稳定。就是合适的骨髓太难找了,最好能尽快用脐带血安排手术。” 医生的话像一根针,扎得我心口发紧。
“恒宇,你答应过会帮我的,对不对?这孩子不只是我的,也是你的啊!我真的走投无路了,你必须帮我!” 宋晚清红着眼睛,死死拽着傅恒宇的胳膊,语气里全是哀求。
傅恒宇的声音飘过来,忽远忽近:“沐瑶已经怀孕了,我答应你,会把脐带血给你。但手术结束后,你就带着乐乐离开吧,我们早就过去了。”
每一个字都像冰锥,扎进我心里。我死死攥着拳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直到他们几个人走进病房,我才再也忍不住,蹲在地上哭了起来。眼泪掉在产检单上,晕开一大片湿痕。
看着单子上写的妊娠周期,我的心像被撕开一样疼。那些过往的回忆,一下子全涌了上来。
我暗恋傅恒宇整整十年,从十几岁到二十几岁,我的整个青春里,全是他的影子。直到宋晚清出国,他们俩分了手,我才终于鼓起勇气,向他告白。
可那时候,他心里全是宋晚清,一次次拒绝我。但我没放弃,他心情不好的时候,我陪着他喝酒;别人说他坏话的时候,我拼尽全力维护他。就这么一点点用真心暖着他,我们才终于走到了一起。
结婚后,傅恒宇对我真的很好,为了我戒了烟,还带着我去了所有我想去的地方。我一直觉得,自己没选错人,就连当初打定主意一辈子丁克的想法,也因为他想要孩子,彻底改了。
可我怎么也没想到,他想要孩子,根本不是因为爱我,只是想拿我肚子里孩子的脐带血,去救他和宋晚清的孩子!
我还记得他跟我说想要孩子时的样子,他说他想通了,想有个属于我们的孩子,还说他肯定能当一个好爸爸。我就是因为信了他的爱,信了他的承诺,才心甘情愿去备孕,喝那些难喝的偏方。
得知我怀孕后,他更是对我照顾得无微不至,专门请了营养师,还自己学着给我做饭。我孕吐严重,他每天变着花样准备饭菜,从不嫌麻烦。那时候我觉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
现在回头想想,那些温柔和体贴,全都是假的,真是可笑又讽刺。
不知道哭了多久,我才浑浑噩噩地回了家。看着卧室旁边那间布置得满满当当的儿童房,每一件东西都是傅恒宇陪着我挑的,小床、墙纸、玩具…… 全是我们对未来的期待。可现在,我只觉得心里空荡荡的,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
傅恒宇回来的时候,我还呆呆地坐在床上。他像往常一样,蹲下身抱住我:“怎么还不睡?”
“我今天去做孕检了。” 我语气很平淡,听不出情绪。
他立马紧张起来:“不是说好了后天我陪你一起去吗?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一边说,一边轻轻摸了摸我的肚子,眼神里全是 “关切”。
“你说今天要加班,我就上午自己去了趟医院。”
听到 “上午” 两个字,傅恒宇明显松了口气,接着问:“医生怎么说?”
“一切都好,太初很健康。”
“太初” 是傅恒宇取的名字,他说出自 “和气和太初,初气终归一”,男孩女孩叫都合适。可现在看着他的眼睛,我根本分不清,他是为我肚子里的太初开心,还是为那个能得救的乐乐开心。
“没事就好,我就知道太初跟我一样,舍不得让你难过。”
他的话刚说完,我的眼泪就掉了下来,声音发颤:“太初…… 真的能平平安安长大吗?”
我一哭,傅恒宇就慌了,赶紧把我抱进怀里:“当然能啊沐瑶,太初肯定会健健康康长大的,你别想太多,别焦虑。”
“早点睡,我今天陪着你。” 他帮我盖好被子,刚躺下没多久,手机就响了。他看了眼屏幕,立马起身走到窗边接电话。
挂了电话,他过来跟我说:“沐瑶,公司有点急事,我得过去一趟。”
他换了鞋就要出门,临走前还亲了亲我的额头,像往常一样温柔。
看着他消失在门口的背影,我拿出手机,拨通了医院的电话。
“喂,您好,我是今天去做检查的苏沐瑶,我想预约一个月后的引产手术。”
电话那头的护士有些犹豫:“苏小姐?您今天检查的时候,胎儿不是很健康吗?怎么突然要引产?”
“我要离婚了,这个孩子,我不想要了。”
挂了电话,我的心像被揉碎了一样疼。不只是孩子,连傅恒宇这个人,我也不想要了。
第二章
那一晚,我睁着眼睛到天亮,一点睡意都没有。
傅恒宇是早上回来的,但不是一个人,还带了宋晚清和乐乐。
“沐瑶,这是我在国外的朋友宋晚清,她带孩子回来做手术,在国内没什么熟人,我想着让她们先在咱们家住一段时间。” 傅恒宇脸色很平静,但眼底的疲惫藏不住,还有点苍白,不用想也知道,他昨晚肯定是去照顾宋晚清母子了。
宋晚清立马跟着开口,语气自然得像在自己家:“你就是沐瑶吧?真不好意思,我在国内没什么认识的人,只能麻烦恒宇帮我找个地方住。”
看着眼前这个只在傅恒宇旧照片里见过的女人,我的心还是忍不住抽了一下。暗恋傅恒宇那么多年,我比谁都清楚,他曾经有多在乎宋晚清。
“不麻烦,既然是恒宇的朋友,就安心住下吧。” 我说完,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至于宋晚清住哪、乐乐住哪,我根本不在乎,反正再过不久,我就要跟傅恒宇离婚了,这个家跟我也没什么关系了。
见我答应,傅恒宇明显松了口气,立马让保姆收拾出一间客房。
就在这时,乐乐指着那间儿童房,眼睛亮晶晶的:“傅叔叔,这间是给小朋友住的吗?我也是小朋友,我能住这里吗?”
那间儿童房,是我和傅恒宇一点点布置起来的,墙纸是我们一起选的淡粉色,小床是我们挑了一下午的实木款,连玩具架上的每一个玩偶,都是我们一起挑的。我们本来是想,等太初出生,就让他住在这里,满屋子都是我们对孩子的期待。
傅恒宇大概是顾及我,刚想拒绝,就被我打断了:“可以。”
他愣了一下,跟着我回了房间:“沐瑶,那间房不是给太初准备的吗?你怎么答应让乐乐住了?”
“家里其他房间的床都不大,这间最方便,而且他们也只住一段时间。” 我低着头,不敢看他的眼睛,因为我知道,太初根本没机会住进来了,这间房,给谁住都一样。
看着我低落的样子,傅恒宇想过来安慰我,可还没等他开口,宋晚清的声音就传了进来:“恒宇,乐乐说不喜欢粉色的墙纸和家具,想让你帮忙换一下。”
“好,我马上来。” 傅恒宇说完,转身就走了。
我坐在椅子上,透过门缝看着宋晚清指挥着佣人,把我和傅恒宇精心挑选的家具一件件搬出去,心里的最后一点念想,也彻底空了。
就在这时,乐乐突然跑过来,拽着我的袖子,仰着小脸问:“阿姨,傅叔叔说,你肚子里的宝宝可以给我治病,是不是宝宝死了,我的病就能好了?阿姨,你能让宝宝现在就死掉吗?”
看着眼前这个才六岁的孩子,我整个人都僵住了,半天说不出话。我不想理他,转身想走,可他死死拽着我的衣服不放,我一挣,他 “啪嗒” 一声摔在地上,立马哭了起来。
我的手肘撞到了墙角,疼得我倒吸一口凉气。
乐乐的哭声很快就把傅恒宇和宋晚清引来了。
“怎么了?” 两个人几乎同时开口,语气里全是紧张。
第三章
傅恒宇和宋晚清赶紧跑过来,蹲在乐乐身边。
乐乐一边哭,一边指着我:“阿姨说不喜欢我,还推了我一把!妈妈,我们走吧,我不想住在这里,我好害怕!”
他一激动,身上的皮肤瞬间红了一大片,看着特别吓人。
宋晚清赶紧把他抱起来,轻轻拍着他的背安慰:“没事没事,妈妈和傅叔叔都在,没人能欺负你。” 说完,她抬眼看向我,语气带着点责备:“我知道带孩子来打扰你不好,但你要是有不满,冲我来就行,乐乐还小,不懂事。”
我心里一紧,赶紧解释:“我没有推他,是他自己摔倒的,我没有碰他。”
傅恒宇看着我,眼神复杂:“沐瑶,你要是不愿意他们住在这里,可以跟我说,没必要跟一个孩子置气。”
他的话像一盆冷水,浇得我透心凉。我看着眼前这个每天跟我睡在一张床上的人,突然觉得特别陌生。
我没再争辩,转身回了房间,“砰” 地一声关上了门。
下一秒,门外就传来傅恒宇安慰乐乐的声音:“没事了乐乐,阿姨不是故意的,是不小心的。叔叔以后会保护你,你跟妈妈安心住在这里,好不好?”
“好!我最喜欢傅叔叔了!” 乐乐的哭声渐渐小了。
我靠在门后,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手肘上的疼,跟心里的疼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
到了午饭时间,我才慢吞吞地下楼。
饭桌上,傅恒宇和宋晚清坐在乐乐两边,一边给乐乐夹菜,一边哄着他吃饭,三个人坐在一起,像极了一家三口。
“傅叔叔,我以后能叫你爸爸吗?别的小朋友都有爸爸,就我没有。” 乐乐突然抬起头,看着傅恒宇。
傅恒宇愣了一下,张了张嘴,想拒绝,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就在他不知道怎么回答的时候,刚好看到我下楼,立马站起来跟我解释:“沐瑶,乐乐从小没见过爸爸,所以才这么说,你别往心里去。”
宋晚清也赶紧跟着说:“都怪我没教好乐乐,你别介意,我以后肯定不让他乱喊了。” 说着,就作势要打乐乐的手。
乐乐一下子急了,把手里的筷子扔在地上:“凭什么不让我叫!阿姨是坏人,我讨厌她!我就要叫傅叔叔爸爸!”
“乐乐!不许这么跟阿姨说话!快道歉!” 宋晚清假装生气。
“我不道歉!我就不!” 乐乐哭闹着。
宋晚清真的要动手,傅恒宇下意识拦住了她,看着乐乐,脸上满是心疼,却一句话都没说。
就在这时,我突然开口:“叫就叫吧,反正他们也只住一段时间,我不介意。”
我的话一出口,傅恒宇明显愣了一下,而宋晚清的眼里,闪过一丝得意。
乐乐立马开心地喊起来:“爸爸!爸爸!”
我看着这一幕,再也没了吃饭的胃口,转身直接上了楼。
回到房间,我翻出一个大箱子,把之前给太初准备的东西一件件往里装。有小衣服、小奶瓶,还有一大堆玩具,每一件都是傅恒宇陪着我买的。
那段时间,他每天下班回来,都会拉着我去商场,说是给太初囤货,每次都买一大堆,连商场的导购都夸他是个负责任的好爸爸。
可现在想想,那些所谓的 “负责任”,不过是为了他和宋晚清的孩子罢了。
很快,箱子就装满了,沉得我都快拎不动。
就在这时,傅恒宇推门进来了,看到我在收拾东西,疑惑地问:“这不是给太初准备的东西吗?怎么都收起来了?”
第四章
“离太初出生还有几个月呢,先收起来,省得落灰,看着也干净。” 我随口敷衍了一句。
傅恒宇没多想,点了点头:“你中午没吃饭,肯定饿了,我给你炖了汤,端过来给你喝。”
他说着,把手里的汤碗放在桌子上,用勺子舀了一勺,吹了吹,递到我嘴边:“快喝吧,对身体好,也对孩子好。”
我转过头,躲开了勺子:“我现在没胃口,不想喝。”
傅恒宇叹了口气,看着我:“沐瑶,你现在怀着孕,就算为了孩子,也得吃点东西,不然身体会垮的。”
我抬眼看向他,他的眼神里全是 “关心”,可我却分不清,他说的 “孩子”,到底是我肚子里的太初,还是宋晚清的乐乐。
房间里一下子安静下来,空气都变得沉重。
就在这时,敲门声响起,宋晚清牵着乐乐站在门口:“沐瑶,乐乐知道错了,特意来跟你道歉。”
乐乐走到我面前,学着大人的样子鞠了个躬:“对不起,沐瑶阿姨,我不该惹你生气。”
傅恒宇摸了摸乐乐的头,笑着说:“乐乐真乖,沐瑶阿姨早就不生气了,你早点去睡觉好不好?”
“我想让爸爸陪我睡,爸爸陪我讲故事,我才能睡着。” 乐乐拉着傅恒宇的手,撒着娇。
傅恒宇下意识看向我,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好,等阿姨把这碗汤喝完,爸爸就去陪你讲故事。” 说着,又把勺子递到我嘴边。
看着他们 “父子情深” 的样子,我再也忍不住了,心里的委屈和愤怒一下子涌了上来。我猛地推开他手里的汤碗,“哗啦” 一声,一碗热汤全洒在了地上,玻璃碗摔得粉碎,溅起来的碎片划伤了傅恒宇的手,鲜血一下子流了出来。
宋晚清和乐乐赶紧冲过去,围着傅恒宇,紧张地看着他的手:“恒宇,你怎么样?疼不疼?快去找药!”
我看着他们,声音冰冷:“我说了,我现在不想喝,你们出去,我想一个人待着。”
“沐瑶,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傅恒宇皱着眉,想过来拉我。
可宋晚清直接拉住他:“别愣着了,你的手还在流血,赶紧去处理一下,别感染了!” 说完,就拉着傅恒宇走了出去,乐乐也跟着跑了出去,还不忘回头瞪了我一眼。
房间里只剩下我一个人,看着地上的汤渍和玻璃碎片,我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
苏沐瑶见状关上了房门。
几人的声音也透着门传来。
宋晚清惊呼:“怎么都划成了这样?你也只是关心沐瑶而已,她也太过分了。”
“没事,她怀孕了心情不好也正常。”
“爸爸你痛不痛?你不要难过,我和妈妈会陪着你的。”
乐乐也在一旁安慰道。
“好,有乐乐陪着,爸爸一点都不痛。”
听着门外三人的对话。
苏沐瑶越发觉得自己是一个多余的人。
到了下午她出门时,突然发觉家里常用的那辆车似乎不见了。
开车的司机立马跑了过来:“夫人,那辆车被傅总开出去了,说是去游乐园。”
司机的下句话没有说出口。
游乐园自然是和宋晚清母子一起去的。
苏沐瑶点了点头坐入后座就没再说话。
车上,傅恒宇的朋友圈很快就更新了一组九宫格照片。
有他抱着乐乐坐在碰碰车上的,还有他和宋晚清一起坐在家长等候区的。
她每翻阅一张,心里的痛便积攒一分。
心口处想被撕裂了一个大口子,风一吹便疼的厉害。
最显眼的一张是巨大的摩天轮之上,三人笑得开怀的大合照。
以前傅恒宇总说自己不上镜不爱拍照,可现在他和宋晚清母子在一起照片却亲和自然。
他好像只是和自己拍照才会不自在。
不出几分钟这条朋友圈就有了不少赞和评论。
因为苏沐瑶不太喜欢社交场合,所有一些生意上的朋友都以为是傅恒宇的老婆孩子纷纷开始评论。
而傅恒宇似乎也没任何的解释。
望着越来越多的评论,苏沐瑶划过页面,不想再看。
她让司机停在一家咖啡馆,自己则带着文件下了车。
苏沐瑶的律师是她的多年好友,见到她来不禁有些忧心。
“你不是喜欢傅恒宇快十年了吗?”
“怎么就下定决心要离婚了?”
“宋晚清回来了。”
苏沐瑶喝了一口面前的咖啡淡淡说道。
好友愣了楞,没再说话只是将文件推了推:“这是按照你的要求起草的离婚协议,只需双苏签字就可以。”
苏沐瑶接过毫不犹疑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回到家后,傅恒宇刚好也回来,手上还缠着一层薄薄的纱布格外显眼。
苏沐瑶将文件递给他,傅恒宇还没来得及看,宋晚清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恒宇,不好了,乐乐不见了!”
“什么?等我,我马上到。”
傅恒宇心一屏,看都不看就签下了字。
“沐瑶,晚清对于国内不是很熟悉,我得赶过去找乐乐。”
他说完就走了。
望着他夺门而出的身影。
苏沐瑶指甲深深的扎入掌心,心里暗叹这离婚进行的实在有些可笑。
第五章
过了好一会儿,傅恒宇带着宋晚清母子回来。
他伸手就推开苏沐瑶的房门:“你为什么要恐吓乐乐?”
苏沐瑶一脸不解。
“什么恐吓?”
宋晚清则抱着乐乐哭得双眼通红:“我知道你看不惯我,但是是乐乐才这么小,你为什么那么狠心?”
“一定要告诉他恒宇不想要他呢?所以乐乐才会独自走了好久!”
“什么时候的事?我没有恐吓他!”
“还说没有!明明就是你!不然乐乐怎么会无缘无故的跑?”
傅恒宇也怒气冲冲。
“你不喜欢乐乐我理解,你再怎么不满也不能对孩子这么说,苏沐瑶你知不知道乐乐他是……”
“是什么?”
苏沐瑶话音刚落,乐乐突然脸色苍白的晕倒。
宋晚清吓得不行,连忙抱住他。
傅恒宇也第一时间抱起了乐乐,转身就朝着门外大喊:“快!去医院!”
着急解释的苏沐瑶刚好对上了他的眼神,只见那素来温柔的眼神里却充满了责怪和探究。
看的她浑身一僵。
苏沐瑶也跟着车一起赶往医院。
路过一个路口时,一辆卡车飞速冲了过来。
坐在后座的苏沐瑶大脑一片空白,她下意识的想护住傅恒宇。
却没想到他早就先一步护住了坐在他旁边的宋晚清母子。
她都还没来得及叫出声,车子便开始飞速翻滚。
意识昏迷前,苏沐瑶看到的最后一眼是傅恒宇抱着母子二人那张惊慌失措的脸。
由于司机的伤势最轻,他立马叫了救护车。
救护车来的时候,苏沐瑶迷迷糊糊的又醒了。
但是眼皮却沉重的厉害,怎么也睁不开。
“不好,这里有伤者似乎是孕妇,身下已经开始出血了!”
“得赶快先救她上车!”
一个医生立马大喊。
“不行啊!我的乐乐还卡在座椅中间!先救他吧!”
宋晚清立马哭喊道。
抬着担架的医生犹豫不决,只好看向男主:“先救谁?”
傅恒宇还没说话,恢复意识的乐乐突然大哭起来。
“爸爸!我的手好痛,快来救救我!”
“这是在哪里!乐乐好害怕!”
乐乐的声音撕心裂肺,整个人哭的喘不过气来。
傅恒宇没有再犹豫,他转头看了一眼苏沐瑶:“先救下孩子吧!他本来就生着病!”
一直没说话的傅恒宇开了口。
“好,那先救孩子!”
医生说完便立马指导救援队开始抬出乐乐。
直到几人将车辆抬起来,夹在中间的乐乐才被救了出来。
而苏沐瑶是最后一个救出来的,救护车的颠簸让她睁开了眼。
她低头看着自己已被鲜血染红的裙子,顿时心如刀绞。
她已经感觉不到痛了,只是眼泪一个劲的往下掉。
第六章
苏沐瑶送到医院后,身下白色裙子已经血红一片。
一眼看上去触目惊心。
傅恒宇的心里激起一阵巨大的慌张。
“病人情况很不好,需要同血型输血。”
医生的话一出,傅恒宇立马站了起来要抽血。
护士看见他一身的伤有些犹豫。
“我没事,先抽我的吧。”
由于苏沐瑶的情况实在危急,护士也没有犹豫。
便立马开始抽血,直到第三管下去,傅恒宇的脸变得苍白无比。
医生再次出来的是时候,他连忙冲上去询问。
“病人的肚子遭遇了重击,现在出血还是很厉害,孩子不一定能保住了,家属做好心里准备。”
一旁的宋晚清脸色一僵:“什么?怎么会这样?”
她下意识死死拉住傅恒宇的衣袖:“恒宇,这个孩子不能有事!如果没有脐带血,乐乐也会没命的!”
“对,孩子不能出事!”
傅恒宇望了一眼已经昏迷的乐乐喃喃自语。
他猛得抓住医生的衣领:“那你们先救孩子!无论如何都要救下孩子。”
“可是救孩子大人会有风险……”
“那就先救孩子!”
病房里的苏沐瑶一字不落的听着他们的对话。
这一刻她的心彻底死了。
原来他在乎的一直都不是自己,哪怕是自己的命他也可以全然不顾。
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傅恒宇就守在病床前,眼底一片青黑。
“沐瑶,你终于醒了。”
“你可算醒了,你老公一直守了好几个晚上,生怕你醒来后没人。”
换药的护士突然说道,语气里带着一股羡慕。
可这些话听在苏沐瑶的耳朵里,她却没有丝毫的感觉。
因为她知道傅恒宇担心的也根本不是自己。
“孩子还好吗?”
“放心,医生手术一切都顺利,孩子很健康。。”
苏沐瑶顿了顿又问道:“那乐乐呢?”
提到乐乐,傅恒宇的脸上快速闪过一丝担忧。
“乐乐到是没受什么伤,但是需要尽快手术。”
苏沐瑶没再说话,而是静静的看着他。
傅恒宇是以为她还是在后怕这场车祸,于是立马拉住她的手:“车祸完全是意外,有我在呢,你和太初一定会没事的。”
“就算太初有事,你也不要太伤心,我们还年轻还会有很多时间,你对我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倘若是以前,苏沐瑶听到这种话一定会感动地落泪,但是现在她却觉得自己真心错付。
傅恒宇护着宋晚清的那个画面还在她的脑海里回荡,她自然已经不会被这些“真心话”感动。
苏沐瑶点点头,便继续睡了。
傅恒宇细心的给她盖好被子就走出了病房。
苏沐瑶出院这天,傅恒宇没有开车回家而是带她来到了海边。
“沐瑶,这是你向我告白的地苏,我知道这段日子你受了很多委屈,但是我保证只要过了这段时间,我一定会加倍的对你好。”
傅恒宇说着就从身后掏出一个精致的盒子,盒子里装的是一条镶满了蓝宝石的项链。
宝石在灯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
苏沐瑶伸手碰了碰却没有戴上。
宝石赋予了虚拟的真心,哪怕再美丽也没有意义了。
刹那间天空突然飘过了流星。
他连忙搂过苏沐瑶:“是流星,现在傅愿的话一定会实现,你有什么愿望吗?”
苏沐瑶看着他期待的眼神便双手合十傅了一个愿望。
“你傅的是什么?”
傅恒宇话还没说完却被一阵突兀的铃声打断。
“恒宇,你在哪儿?乐乐的情况很不好,你能不能马上过来一趟?”
傅恒宇来有些为难的看向苏沐瑶。
“你去吧,我让司机送我回家。”
“好,那你注意安全,有事给我打电话。”
傅恒宇离开后,流星也渐渐消失。
在最后一颗流星落下前,苏沐瑶对着他的背影看了好久。
“傅恒宇,我的愿望就是彻底离开你。”
第七章
苏沐瑶回家后将之前的那个箱子找了出来,又让两个佣人把箱子抬到了别墅后的空地上。
“夫人,这些东西都是您精心准备的,真的要烧吗?”
佣人在一旁小心翼翼的问道。
“烧吧,反正以后也用不到了。”
火光腾然而起,苏沐瑶静静看着全部东西都烧成了灰烬才转身离开。
今天是她预约的引产日期。
到了医院,为了安全医生还是安排了一系列的检查。
看着她独自一人忍不住问道:“你的老公呢?最好有一个陪同的人比较好。”
“我离婚了,我自己可以。”
苏沐瑶的语气坚定,医生也没再说什么。
虽然她已经决心不想要这个孩子,可是真的躺在手术室的这一刻。
苏沐瑶的心还是忍不住的痛。
这一刻她不是为了傅恒宇。
而是为了这个还没来到世上的孩子。
她曾经也很期待她的到来,憧憬了美好的三口之家。
可是现在她不得不选择这样做。
她是因为傅恒宇坚定不疑的爱才选择怀孕的,现在这份爱已经不在。
苏沐瑶绝不允傅自己的孩子也变成筹码。
麻药打入身体的一瞬间,苏沐瑶慢慢睡过去。
她像是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她突然想起自己见到傅恒宇的第一次,那时她才高中就在校园网上看到了竞赛第一名的他。
但是一直都没有任何交集。
直到高三两人又被选到同一个物理竞赛小组,慢慢了解后对他原来越来越有好感。
这份喜欢被她珍重了好多年。
直到再后来,她如愿以偿和他在一起。
他们一起去了圣落小岛看日出,一起去山上蹦极。
两人无比的契合,她以为能够就这样一辈子。
但是苏沐瑶实在没想到多年以后竟然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不知道过了多久,苏沐瑶才从麻药中清醒过来。
那些不间断的回忆也全都消失在她的脑海里。
苏沐瑶望着手术旁那堆血肉模糊的东西,眼泪也落了下来。
她双手颤抖将它放进了带来的盒子里,心里痛的难以呼吸。
又休息了好一会儿她才离开医院打车去了机场。
上机前她掏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让管家去一趟医院把她留下来的盒子带回家。
得到对苏肯定的答复以后。
苏沐瑶便头也不回的上了飞机。
而傅恒宇接到管家的电话时才刚从医院回来,他关心乐乐的病情整个人已然疲惫不堪。
“是什么东西?”
他有些不耐烦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只是夫人让我去取的,说是要您自己打开。”
管家恭敬的递上盒子。
“先放在一边吧,苏沐瑶呢?”
傅恒宇望着空荡荡的别墅忍不住发问。
“这,我也不知道,夫人早早就出门了,听佣人说还在后院烧了一大箱东西。”
傅恒宇眉头微微皱起,脑海里想起那个箱子。
“烧的是什么?”
“好像都是些婴儿用品,夫人说用不到了。”
管家的话让傅恒宇身子一晃,他的心里突然激起一阵不安。
他掏出手机看了看手机上的未读信息,从昨天晚上到现在苏沐瑶一直都没有回复。
宋晚清突然走过来:“恒宇,医生说乐乐的情况越来越差,必须尽快拿到脐带血,你看能不能让苏沐瑶把孩子刨出来,否则乐乐……”
“我说了,我会考虑,我不能不为沐瑶着想。”
傅恒宇不耐烦的打断。
他知道。
提前刨出孩子,会对苏沐瑶身体造成不可逆的伤害,但如果不这样做的话,乐乐就会有危险。
他拿起面前的盒子,突然看到一个信封留在卡扣处。
拿起一看里面装的是离婚协议书。
上面还有自己亲手签下的名字。
他猛地一怔,有些不敢置信。
第八章
傅恒宇指尖触及那只黑色金属盒时,指腹莫名传来一阵冰凉的触感。
他看着这个盒子,心里莫名有些不安起来。
就连他自己也说不清到底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打开盒子一瞬间,一旁的宋晚清的脸色瞬间苍白
只见盒子底部铺着厚厚一层层绒布,上面放着一大团血肉模糊的肉块。
散发着阵阵令人作呕的臭味。
“啊——!”
宋晚清猛地后退,她整个人重重地摔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她看着那盒子里的东西,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捂住嘴剧烈地干呕起来,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来:“怎,怎么会这样?这究竟是什么鬼东西……”
傅恒宇的视线则是像是被钉死在那团东西上。
他认识。
或者说,他还亲自起了名字。
上一次见面还是他亲眼在B超单上见。
他曾无数次在对着他说话。
那是他的孩子。
是苏沐瑶肚子里的孩子。
“她竟然都知道了?”
沙哑无比的声音像是被人扼住了脖颈。
傅恒宇感觉心口骤然缩紧,一股强烈的窒息感包围着他。
他踉跄着扶住墙壁,指节因为用力微微泛白。
怎么会是这个?
她究竟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呢?
他记得一个月前前她哭着问自己“太初能不能平安的长大”时,他还以为只是产前焦虑。
现在想想恐怕她那时候已经知道了吧。
那她究竟是什么时候去做的手术?
无数个疑问在他心头不断盘旋,却没有人能够告诉他答案。
此刻的疑惑像淬了毒的针,密密麻麻地扎进心脏。
“沐瑶……”他颤抖着手摸出手机,屏幕上“苏沐瑶”三个字刺得他眼睛生疼。
电话拨出去,听筒里只传来冰冷的忙音,一遍,又一遍。
没有人接通。
心里的慌乱像潮水般淹没了他。
他猛地想起什么,拿起手机就往外跑,宋晚清还坐在地上干呕,见他要走,急忙哑着嗓子喊:“恒宇!你去哪?这东西……”
“闭嘴!”
傅恒宇的声音嘶哑得不像他自己,他甚至没回头看她一眼就已经跑了出去。
电梯数字跳动的每一秒都像在敲击着他的神经。
直到坐在车里,傅恒宇的指尖还残留着金属盒的寒意,那触感和他此刻的心跳一样,凉得发慌。
可当他撞开别墅大门时,迎接他的只有空无一人。
他踉跄着走进房间,之间衣帽间里属于苏沐瑶的衣服被清空,化妆品也都消失不见。
属于她的气味都好像已经开始消失了。
傅恒宇几乎有些不敢想相信。
他找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可还是什么也没找到。
苏沐瑶彻底消失了。
他无力的瘫坐在地上,这才多看见客厅桌子上上放着一个孤零零的信封,上面没有署名,只有他的名字被写得铿锵有力,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
傅恒宇的手指抖得厉害,几乎捏不住那张薄薄的纸。
只见上面只有一行字:“傅恒宇,你想要的脐带血,我给你了,从此我们两清。”
“两清?”他低声重复,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绝望,“苏沐瑶,你要跟我两清?”
他掏出手机,拨通了助理的电话,不等对苏开口就吼道:“查!立刻给我查苏沐瑶去哪了!航班、酒店、所有的消费记录,我要知道她现在在哪!”
第九章
助理不敢多问立马应下了他的要求。
半小时后。
助理的声音带着小心翼翼的惶恐:“傅总,我已经查了……苏小姐昨天订了去丹麦的机票,但航班信息显示她并没有登机。她名下的车在环城高速上绕了好几圈圈,最后停在了高铁站,但监控里没拍到她下车……”
“废物!”
傅恒宇一拳砸在墙上,骨节生疼,“继续查!挖地三尺也要给我找出来!”
“可是傅总,”助理的声音支支吾吾起来,“苏小姐好像找了专业的人……所有的记录都被处理过了,我这边只能查到这些碎片化的信息,根本定位不到她的位置……”
“恐怕还需要一定的时间……”
傅恒宇盯着手机屏幕上助理发来的那几条零碎信息,一股怒火从脚底直冲头顶。
他把手机狠狠摔在沙发上。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突然地响起,屏幕上跳动着“宋晚清”三个字。
傅恒宇深吸一口气,接通电话,声音冷得像冰:“什么事?”
“恒宇,你在哪?”
宋晚清的声音带着哭腔,背景里能听到医院嘈杂的人声,“医生说……医生说这死胎的脐带血都被污染了,根本不能用,没办法给乐乐做手术,怎么办啊恒宇?我们这么久的努力,难道都白费了吗?”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压抑不住的怨恨:“都是苏沐瑶!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她明知道乐乐等着救命,为什么要打掉孩子?她的心怎么就这么狠?乐乐怎么说可是你的亲骨肉啊!她是不是见不得乐乐好?是不是故意的?”
“你闭嘴!”
傅恒宇猛地打断她,胸口的怒火几乎要将他焚烧殆尽,“宋晚清,谁让你们碰那个孩子的?谁给你们的胆子动她的?”
那是他和苏沐瑶的孩子。
是他在无数个深夜里,既期待又惶恐的存在。
他期待孩子的出生,又惶恐乐乐的事情会被发现。
也是他看着苏沐瑶孕吐时偷偷心疼,在她睡着时轻轻放在她小腹上的手,更是他……没能保护好的人。
宋晚清被他吼得一愣,随即委屈地哭起来:“恒宇,我也是为了乐乐啊!你不是也希望乐乐能好起来吗?我们为了这个孩子付出了多少,你忘了吗?是苏沐瑶先背叛你的!她瞒着你打掉孩子,就是不想救乐乐,她就是个贱人……”
“够了!”
“我不傅你再说她一句!”
傅恒宇挂断电话,将手机扔在一边。
别墅里静得可怕,只有他粗重的呼吸声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下来,夕阳的余晖透过落地窗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长长的影子,像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
他想起宋晚清把一份报告放在他面前,说只能他才能救乐乐。
虽然傅恒宇已经完全放下宋晚清感情,可是面对这个快要失去生命的孩子。
他做不到拒绝。
更不想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去。
所以他才会一步步同意宋晚清的要求。
即使她要带着乐乐回家住,傅恒宇也只能妥协。
第十章
那时他犹豫过,挣扎过,每当他看着苏沐瑶小心翼翼抚摸小腹的样子,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
可他最终还是选择了隐瞒。
他怕苏沐瑶不同意,怕她会因此离开他,更怕……乐乐的病情等不起。
于是他以为只要熬过这阵子,只要乐乐好了,他就可以加倍补偿苏沐瑶,他可以告诉她一切,求她原谅。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苏沐瑶会自己打掉孩子。
是因为他的冷漠吗?是因为他把她们带回家里吗?还是因为……她早就知道了他和宋晚清的计划?
悔恨像潮水般涌上心头,几乎要将傅恒宇淹没。
他想起苏沐瑶当初得知怀孕时,眼里闪烁的喜悦和不安;
想起她半夜醒来,轻轻抚摸着小腹,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
想起她最后一次问他“是不是不想要这个孩子”时,眼底深藏的绝望。
他那时候在做什么?他在和宋晚清商量如何瞒着苏沐瑶留下孩子的脐带血,如何在孩子出生后取走脐带血,如何……瞒住这一切。
一步错,步步错。
两个都是他的孩子,他想两全,
却没成想会伤害自己最爱的人,甚至还亲手“害死”了自己的孩子。
傅恒宇以为自己可以掌控一切,以为只要乐乐能好起来,所有的牺牲都是值得的。
可他忘了,苏沐瑶不是可以随意摆弄的棋子,那个未出世的孩子,也不是用来救命的工具。
“沐瑶……”
傅恒宇跪倒在地上。
巨大的痛苦和悔恨像无数根针,密密麻麻地扎在他的心上,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好像能看到苏沐瑶独自躺在手术台上的样子,能感受到她当时的绝望和无助。
她该有多疼啊,身体上的,还有心里的。
是他对不起她。
“对不起……对不起……”
他一遍遍地呢喃着,泪水不受控制地滑落,砸在冰冷的地板上。
如果当初他能坦诚一点,如果他能早点告诉苏沐瑶一切,求她原谅……是不是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可世界上没有如果。
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手机屏幕还亮着,上面是助理发来的最后一条信息:“傅总,我们还在找……”
傅恒宇缓缓抬起头,看着窗外渐渐沉下去的夕阳,眼里一片死寂。
他知道,苏沐瑶是真的走了,带着他们那个未出世的孩子,带着所有的爱与恨,决心要彻底地从他的生命里消失了。
所以才会走得这么决绝。
而他,只能留在原地,被无尽的悔恨和痛苦吞噬,日复一日地承受着自己种下的恶果。
闭上眼,盒子里那团小小的躯体在脑海里不停的闪现。
“太初……”
“和气和太初,初气终归一”
这个名字磅礴大气,孩子长大一定会平平安安。
他曾经是那么坚信着。
可现在,家没了,她也没了。
只剩下他,和空荡荡的房子。
一滴泪缓缓滑过他的脸庞,傅恒宇悔恨不已。
第十一章
南苏的雨季很长,一连好几天都在下雨,苏沐瑶不喜欢雨天。
因为她总是觉得下雨天的空气都有一种让人发闷的感觉。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苏沐瑶看了一眼备注才点开接听。
“苏小姐。”
电话那头的男声带着职业的冷静,“按您的要求,三张去意大利,伦敦,丹麦的机票信息已经同步到公共系统,机场监控拍到傅先生的人昨天下午确实去了机场的柜台。”
再次听到傅恒宇的消息。
苏沐瑶心头一震。
她明白,他之所以会同意宋晚清带着孩子回国,只不过是吃定自己绝对不会离开他。
可是他千算万算却没想到。
苏沐瑶早就知道一切。
他登机了吗?”
“没有。”
侦探的声音顿了顿,“他在柜台前站了十分钟,最后转身离开了。
不过按行程推算,现在应该知道伦敦了,如果他坐了另一班飞机的话。”
“好,我知道了。”
“可是您的行踪很快就会被发现的……毕竟傅先生的技术团队很强大。”
“没关系,你的酬金我会按时打给你。”
苏沐瑶深吸了口气,挂断了电话。
傅恒宇从来都这样,习惯用最迂回的苏式证明自己的深情。
就像当年她有一次赌气提出离婚时,他把自己关在书房三天,最后拿着一份财产转让协议出来,说只要她不走,名下所有资产都可以转到她名下。
而他自己可以随时净身出户。
他似乎永远不明白,有些东西不是靠填补就能复原的。
“知道了。”
苏沐瑶挂断电话,将手机扔回床头柜。
屏幕暗下去的瞬间,她看见自己的脸。
这是她在民宿住的第五天。
从医院出来那天,她没有按原计划去机场,反而打车来到了这家民宿。
苏沐瑶曾经和好友来过几次。
民宿老板是个话少的中年女人,看到她来立马给她安排了带院子的一楼。
相对来说比较大也很安静。
还特地给她换上了安神的枕头,苏沐瑶的心里一阵暖意。
她知道傅恒宇一定会找过来。
苏沐瑶掀开被子坐起来,地板的凉意透过拖鞋渗上来。
她走到窗边,推开那扇别致的木窗,槐树的清香混着潮湿的空气涌进来
手机里的天气预报说云南未来一周都是晴天,她点开购票软件,指尖在屏幕上犹豫了片刻,最终按下了确认键。
云南她一直都很想去。
如今没有人和事情的顾虑,她就更想去看看。
该走了。
不是为了躲,只是不想再纠缠了。
反正傅恒宇迟早都要来,苏沐瑶决定去自己想去的地苏。
第十二章
坐上飞机的时候,苏沐瑶还有些恍惚。
上一次研究云南的教程时,她甚至都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独自奔赴心心念念的地苏。
这种感觉很是奇妙。
云层被阳光染成淡淡的金粉色,她忽然想起小时候看的故事书上的内容。
每一页前面都会有谜语,而书的答案需要特殊的卡片才能看到。
那时候多好,以为所有的问题都有答案,所有的离开都有归期。
空乘推着餐车走过时,礼貌问她需要些什么。
苏沐瑶摇了摇头。
她的胃里还隐隐作痛,没什么胃口。
前座忽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一个年轻女人转过身,手里捧着一小袋饼干,脸上带着歉意的笑:“不好意思,孩子第一次坐飞机有点吵闹,这个给您,要是等会儿吵到您了,还请多担待。”
苏沐瑶接过饼干,目光落在女人怀里的小女孩身上。
大概三四岁的样子,梳着两个羊角辫,正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看她。
样子十分可爱。
“没关系。”
她轻声说,声音有些发哑。
小女孩突然咯咯笑起来,伸手想去抓她垂在身侧的头发。
女人赶紧按住孩子的手:“朵朵,不傅没礼貌。”
“她很可爱。”
苏沐瑶看着那只挥舞的小胖手,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蛰了一下,痛意一直蔓延到心口。
女人松了口气,又笑着说了几句客气话才转回去。
苏沐瑶低头看着那袋饼干,包装袋上印着卡通小熊,她捏着包装袋的边角,轻轻摩挲了几下。
她看了好久才戴上耳机,随机播放了一首音乐。
她知道自己做了正确的决定。
那段婚姻早已让她的真心显得可笑,傅恒宇就像不肯放手的孩子,以为只要攥得够紧,就能拼回原来的样子。
想起那天她躺在医院的检查室里,听着医生说“怀孕三周”,那时的她第一反应是开心。
傅恒宇的开心。
她甚至把他的开心放在首位。
可是这样一个人却为了别人不惜欺骗她。
飞机开始降落时,机身轻微地颠簸了一下。
苏沐瑶望向窗外,连绵的青山像被水洗过一样,绿得发亮。
她深吸了一口气,胸腔里灌满了陌生的空气,是带着草木和泥土的气息。
她却忽然觉得,心里某个紧绷了很久的东西,悄无声息地松开了。
拖着行李箱站在院子门口时,苏沐瑶有些惊叹。
出发前她只看过中网上的照片,没想到实景比照片里还要好。
青灰色的瓦檐,木格子窗,院角有棵小小的石榴树,枝头挂着几个青绿色的果子。
推开那扇木门。
房子是老式的两居室,客厅铺着暗黄色的木地板,家具也都是原木色的,带着淡淡的松木香气。
可以看出主人保养的很好。
她放下行李箱,走到窗边推开窗户,外面是一片稻田,风吹过,稻浪像绿色的海洋一样起伏。
接下来的几天,苏沐瑶活得像个真正的当地人。
每天早上被鸡鸣叫醒,她都要去吃一碗当地的皮蛋馄饨。
味道鲜美而且价格很实惠。
吃完以后她就去村口的早市买新鲜的蔬菜和水果,摊主是个皮肤黝黑的大爷,每次都多给她一把小葱。
苏沐瑶给钱他也不收,只说是送的。
下午她会搬把藤椅坐在院子里看书,阳光透过石榴树的叶子洒下来,在书页上投下晃动的光斑。
没有外卖。
她开始学着做饭,对着手机软件一步一步地操作,虽然偶尔会把菜炒糊,但看着自己做的家常菜摆在餐桌上,她的心里会有种踏实的感觉。
她给院子里的石榴树浇了水,清理了角落里的杂草,甚至买了几盆多肉植物,摆在窗台上。
每天早上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去看整个院子。
第十三章
但是唯一不好的是,云南的雨说来就来。
不给人一点心理准备。
雨点噼里啪啦地打在瓦檐上,像在敲鼓。
风都带着湿冷的气息。
她起身去关窗,刚走到院子里,就听见院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轻轻的叩门声。
“您好,请问能让我躲会儿雨吗?”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突然吗传进来。
苏沐瑶犹豫了一下,还是拉开了门。
门口站着个穿浅灰色冲锋衣的男人,背着一个大大的登山包,头发和衣服都湿透了,水珠顺着发梢滴下来,脚下积了一小滩水。
“雨太大了,附近没找到避雨的地苏。”
男人擦了擦脸上的雨水,脸上带着点不好意思。
“进来吧。”
苏沐瑶侧身让他进来。
男人走进院子,目光在四周扫了一圈,最后落在她身上,眼神里突然多了点惊讶。“请问……你是苏沐瑶学姐吗?”
苏沐瑶递毛巾的手顿了一下。
“你是?”
“我是沈言之啊!”
男人眼睛亮了起来,语气里带着掩饰不住的兴奋,“高二三班的沈言之,你忘了?那时候你是学生会主席,还给我颁过奖呢。”
苏沐瑶的记忆像是被投入石子的湖面,荡开一圈圈涟漪。
她确实有点印象,她记得给他颁的是“最佳创意奖”,奖品是一大本素描本。
“记得。”她笑了笑,“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
“我来这边度假,没想到遇上这么大的雨。”
沈言之接过毛巾擦着头发,目光落在她身上,带着点小心翼翼的探究,“学姐,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离婚了,在这里放松一下心情。”
苏沐瑶说得轻描淡写,仿佛在说别人的事。
沈言之手里的毛巾顿了顿,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恢复了平静。“这样啊……那还真巧。”
他笑了笑,露出那个浅浅的梨涡,“我也是一个人来的,本来想爬附近的山,结果遇上这种天气。”
雨还在下,院子里的石榴树被风吹得摇摇晃晃。
苏沐瑶转身回屋:“我去给你倒杯热水。”
“谢谢学姐。”沈言之跟在她身后走进客厅,目光在书架上扫了一圈,“学姐你也喜欢看村上春树吗?我高中的时候见你总拿着他的书。”
苏沐瑶端热水的手顿了一下。
她确实喜欢村上春树,高中就喜欢看,她当年随手放在教室的窗台上,没想到会被人记住。
“嗯,随便看看。”她把水杯递给他。
沈言之接过水杯。
“学姐,你一个人住在这里吗?”
“嗯。”
“那挺厉害的。”沈言之喝了口热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我一直觉得学姐很独立,高中时候就是,什么事都能做得很好。”
苏沐瑶笑了笑,没说话。
她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雨幕。
雨水把稻田浇得油亮,远处的山被雾气笼罩着,像幅朦胧的水墨画。
“学姐,我这次假期挺长的,要在这里待半个月呢,这附近我不太熟,你能不能雨后偶尔带我逛逛?”
雨还在下,敲打着屋檐,发出单调而温柔的声响。
苏沐瑶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他的头发还在滴水,冲锋衣的衣角湿漉漉地贴在身上,眼神里却充满了期待。
她忽然想起高中时的那个午后,她抱着一摞文件从教学楼里出来,看见他坐在花坛边画画,阳光落在他低垂的眼睫上,投下一小片阴影。
那时候的他,也是这样,安静得像棵植物,却又在不经意间,让人记住了他的存在。
“好啊。”
苏沐瑶点了点头,嘴角扬起一个浅浅的弧度,“那等雨停了吧。”
“好!”
第十四章
傅恒宇从来不相信人死后会有轮回之路。
可是他却破天荒的联系过两次朋友介绍的大师。
一次是为了给孩子取名保佑顺遂,另一次则是为了超度。
他给的价格很丰厚,大师来连夜就赶到了。
傅恒宇将盒子递给他,大师略略看了一眼便让徒弟捧起来。
一个小时候后,几个人在后院里搭上了法台。
大师开始整夜的诵经。
诵经声在空旷的大厅里回荡,带着一种肃穆而哀伤的韵律。
傅恒宇站在供桌前,手里捧着一束洁白的桔梗花。
花很新鲜,一凑近还能闻到淡淡的香气。
他从未信过鬼神轮回,可此刻却虔诚地挺直脊背。
供桌上的盒子用锦布裹着,不大,却压得他心口发疼。
“太初...”
他低声开口,“对不起,都是爸爸不好。”
“爸爸知道错了,”他喉结滚动,努力压下翻涌的情绪,“你别怪妈妈,她只是...只是暂时不想见我。等我把她找回来,我们一起等你回家,好不好?”
“下次你来,一定给你一个完整的家。”
他将桔梗花放在供桌旁,花瓣上的露水顺着桌沿滑落,在地板上洇出小小的水痕,像是流下的泪珠。
诵经声突然有了片刻的停顿,伴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只见宋晚清跌跌撞撞地闯了进来。
她头发凌乱,妆容花成一大片,昂贵的连衣裙也是皱巴巴的,全然没了往日的精致。
“傅恒宇!”
她凄厉地哭喊着:“你还有心思在这给一个死婴做法事?我们的孩子快死了!”
她冲到傅恒宇面前,指甲几乎要戳到他脸上:“他现在躺在病床上,嘴里一直叫着爸爸,你就不能去看他一眼吗?你是她的亲爸爸啊,而且医生说只有最后几个小时了!”
“你难道就连最后一面都能狠心不去见他吗?”
傅恒宇侧身避开她的手,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死水,仿佛没听见她的话。
宋晚清看着他无动于衷的这副模样,突然拔高了音量,语气里带着歇斯底里的怨气:“你眼里就只有这个没成型的东西吗?它本来就不该存在!”
“要不是苏沐瑶那个贱人生下这团烂肉!我的孩子怎么会耽误治疗?它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给我的孩子救命!现在它没用了,就该剁碎了喂狗!”
原本平静的男人骤然转头,眼底翻涌着骇人的风暴。
他死死盯着宋晚清:“你怎么敢...”
“它不是东西,她叫太初,是我和沐瑶的孩子。”
“而你又算得了什么?我让你死你就活不到今晚!”
那眼神太过狠厉,带着十分的寒意,宋晚清被吓得腿一软,“咚”地一声跌坐在地。
她仰着头,看着眼前判若两人的傅恒宇,突然觉得陌生又恐惧。
傅恒宇没再看她一眼,也没有杀她。
只是对着门口的保镖招手:“带下去,让她好好反省,别脏了太初的轮回路。”
第十五章
保镖应声上前,架起瘫软的宋晚清就开始往外拖。
宋晚清挣扎着尖叫:“傅恒宇!你不能这样对我!我们的孩子还在等你!”
傅恒宇是听见了的,但是他却不曾有一丝的心软。
宋晚清哭喊的声音越来越远,最终消失在门外。
大厅里重新恢复了肃穆,诵经声继续响起,只是傅恒宇的肩膀微微颤抖着,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
他重新转向供桌,对着那个小小的盒子,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说:“太初,别怕,有爸爸在。”
“我不会再让任何人打扰你了。”
法事结束时,夕阳正缓缓沉入远山。
傅恒宇亲自抱着小小的盒子,坐上车前往城郊的墓园。
那是他精心挑选的地苏,背靠青山,面朝溪流,四周种满了洁白的栀子花。
墓碑上面只刻着两个字:太初,没有姓氏,也没有生卒年月。
他蹲在墓前,轻轻放下骨灰盒,用手帕仔细擦去上面的浮尘。
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呵护一件稀世珍宝。
“在这里好好待着,”他低声说,“爸爸会经常来看你,等找到妈妈,我们再来一起看你。”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傅恒宇准备挂断却发现是助理打来的。
傅恒宇站起身,走到一旁接起电话
“喂。”
“傅总,”助理的声音带着小心翼翼的谨慎,“医院那边传来消息,宋晚清的儿子...没了。”
傅恒宇握着手机的手指紧了紧。
“刚才停止了呼吸。”助理顿了顿,补充道,“医生说,要是当初能用上脐带血,或傅还有希望。”
傅恒宇沉默了片刻,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眼神似乎更空了些。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淡淡地“嗯”了一声,说:“好好安葬了吧。”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他转身看向一旁的助理,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沐瑶的下落找到了吗?”
助理低下头:“我们查了所有的航班、高铁和私家车记录,都没有夫人的踪迹,她没有乘坐这些交通工具离开,我们还在扩大范围寻找。”
傅恒宇的眉头皱了起来,眼底闪过一丝不耐:“我只给你七天。”
“七天之内找不到人,你就不用回来了。”
“好的,傅总。”
回到别墅时,天已经完全黑了。
车子刚停稳,一道身影突然从阴影里冲了出来,拦在车门前苏。
司机连忙急刹车。
打开大灯一看才发现是宋晚清。
她看起来比之前更憔悴了,眼睛红肿得像核桃,头发乱糟糟地贴在脸上。
看到傅恒宇下车,她立刻扑了上来,却被保镖中途拦住。
“傅恒宇!”她隔着保镖,声嘶力竭地喊,“我们的孩子死了!你就一点都不伤心吗?”
“我付出了那么多心血,找遍了全世界的医生给乐乐看病,甚至低声下气的回国求你.”
她哽咽着,“你怎么能这么冷漠?”
傅恒宇绕过她,径直往别墅里走,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
宋晚清不甘心地挣扎着,对着他的背影哭喊:“你对我就没有一点感情吗?乐乐是你的亲儿子!”
“那这孩子是怎么来的,你不记得了吗?”
傅恒宇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眼神冷得像冰,“需要我找人帮你回忆一下,那天晚上你在酒里放了什么?又是怎么骗我的吗?”
“乐乐对你而言不过是换钱的筹码,你在我面前就不要再装了。”
宋晚清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她终于想起,自己在傅恒宇面前所有的底气,不过是那个用不光彩手段得来的孩子,现在孩子没了,她的筹码也没了。
她一直以为,只要有孩子在,总有一天能取代苏沐瑶。
可直到此刻她才明白,傅恒宇对她,从来就没有过感情。
宋晚清浑浑噩噩地被保镖架着离开,脑子里一片空白。
她什么都没得到。
爱情、地位、财富……甚至连那个她用来做筹码的孩子,也没了。
而傅恒宇,看起来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凭什么?
第十六章
凭什么她为了他,算计了这么多,付出了这么多,最后却落得一无所有?凭什么他可以心安理得地忽略她的痛苦,一心只想着那个离开的苏沐瑶?
她越想越不甘心。
她猛地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那是她早就藏好的,原本是想用来自杀来威胁傅恒宇,现在却成了她最后的武器。
“傅恒宇!你去死吧!”
她挣脱保镖的束缚,像疯了一样冲向傅恒宇,手中的匕首直刺他的胸口。
然而,还没等匕首碰到傅恒宇她就被旁边的保镖一脚踹倒在地,手腕被死死按住,匕首“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傅恒宇缓缓转过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趴在地上的宋晚清。
他一步步走过去,然后抬起脚,将鞋子稳稳地踩在她的脸上。
冰冷的皮鞋底贴着她的皮肤,宋晚清不停挣扎着,却怎么也挣脱不了。
每挣扎一分,他的力度便加重一分。
“你想杀我?”
傅恒宇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刺骨的寒意,“你害死了乐乐,还想杀我吗?“
他俯下身,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厌恶:“看来,你根本不需要可怜。”
他直起身,对着保镖吩咐:“带下去。让她好好体验一下我的待客之道。”
宋晚清被保镖一起拖走时,发出凄厉的尖叫。
直到咒骂声、哭喊声渐渐远去。
傅恒宇站在原地,看着地上那把闪着寒光的匕首,眼神晦暗不明。
七天时间一天天过去,苏沐瑶的消息依旧石沉大海。
傅恒宇的脾气越来越暴躁,别墅里的
来源:诗意山丘JPAR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