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军前夜到初恋家表白被拒,复员后她带娃来找我

B站影视 内地电影 2025-10-28 23:04 1

摘要:不是那种温柔的春雨,是南方的夏天,憋了一整天的闷气,傍晚时分一股脑儿全砸下来的那种。

门被敲响的时候,外面的雨正下得起劲。

不是那种温柔的春雨,是南方的夏天,憋了一整天的闷气,傍晚时分一股脑儿全砸下来的那种。

雨点子跟小石子似的,噼里啪啦敲在我的铁皮屋顶上,吵得人心烦。

我正窝在沙发里,对着一堆拆开的旧收音机零件发呆,手上沾满了机油和灰尘。

敲门声很轻,混在雨声里,几乎听不见。

要不是我们家养的那条老狗“馒头”忽然抬起头,对着门口“呜”了一声,我可能就错过了。

我趿拉着拖鞋过去开门,心里还嘀咕,这鬼天气谁会来。

门拉开一条缝,风裹着雨水和一股熟悉的、潮湿的青草味就灌了进来。

门口站着一个女人。

她撑着一把已经洗得发白的蓝色雨伞,伞沿还在往下滴水,在她脚边积起一小滩水洼。

她很瘦,脸颊有点凹陷,脸色在门廊昏暗的灯光下显得很苍白。

她怀里还抱着一个孩子,用一件宽大的外套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小撮黑色的头发。

我的脑子“嗡”的一下,像被那堆坏掉的收音机里突然窜出来的电流给击中了。

是林晚。

有好几年了,我以为自己已经把这张脸给忘了。

在戈壁滩上站岗的时候,在泥潭里练匍匐的时候,在深夜里被噩梦惊醒的时候,我一遍一遍地告诉自己,忘了她。

可她就这么站在我面前,和记忆里那个穿着白裙子、站在樟树下对我笑的姑娘,好像是两个人,又好像还是她。

“陈阳……”她开口,声音有点抖,不知道是冷的,还是怕的,“是我。”

我能说什么?

喉咙里像堵了一团棉花,又干又涩。

我只能点点头,把门拉得更开一些。

“进来吧,外面雨大。”

她抱着孩子,小心翼翼地侧身挤了进来。

孩子大概两三岁的样子,很乖,一声不吭地把脸埋在她怀里。

我关上门,隔绝了外面的风雨声。

屋子里一下子安静下来,只剩下墙上老挂钟滴答滴答的声音,和我自己擂鼓一样的心跳声。

她局促地站在玄关,不知道该往哪儿走。

我指了指沙发:“坐吧。”

然后我转身去厨房,想给她倒杯热水。

手抖得厉害,暖水瓶的塞子拔了两次才拔开。

水蒸气模糊了我的眼睛。

我听到身后传来她很轻的声音:“给你添麻烦了。”

我没回头,闷声说:“不麻烦。”

把水杯递给她的时候,我的指尖不小心碰到了她的手。

冰凉,像刚从冬天的河里捞出来一样。

她飞快地缩了回去,好像被烫到了一样。

我们俩就这么坐着,隔着一张旧茶几,相顾无言。

茶几上还摊着我没弄完的零件和图纸。

孩子在她怀里动了动,似乎是睡着了。

她低头,很温柔地拍了拍孩子的背。

那个动作,那么熟练,那么自然,像一把钝刀子,在我心口慢慢地割。

我把目光从他们身上移开,落在窗外。

雨小了一些,但天已经完全黑了。

路灯的光透过沾满雨水的玻璃,在屋里投下模糊的光斑。

很多年前,也是这样一个夏天的傍晚,没有下雨,但空气一样闷得让人喘不过气。

那天,是我去部队报到的前一天。

我揣着我用半个月打零工的钱买的一枚银戒指,跑到了她家楼下。

那枚戒指,现在想起来,又小又土,上面镶的锆石估计还没米粒大。

可那时候,那是我能给她的,我以为的全世界。

她家楼下有一棵很高大的樟树,夏天的时候,整个院子都飘着那股又苦又香的味道。

我就在那棵树下等她。

蚊子把我咬得满身是包,我一声都不敢吭。

她终于下来了。

还是穿着那条我最喜欢的白色连衣裙,头发很长,散在肩上。

我把那个小小的丝绒盒子递给她,手心全是汗。

我甚至不敢看她的眼睛,只是盯着自己的鞋尖,把排练了一百遍的话,结结结巴巴地说了出来。

“林晚,你……你等我。等我两年,不,可能要久一点。等我回来,我就娶你。”

我等了很久。

久到我以为空气都凝固了。

知了在树上声嘶力竭地叫,像要把夏天最后一点力气都喊出来。

然后,我听见她说:“陈阳,我们不合适。”

声音很轻,但每一个字都像一颗钉子,钉进了我的耳朵里。

我猛地抬头看她。

她的脸在黄昏的光影里,看不真切。

“为什么?”我不明白,“我们不是好好的吗?”

“没有为什么。”她说,“你就要去当兵了,去一个很远的地方。你会遇到更好的人,会有更好的未来。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我不信!”我急了,抓住她的手腕,“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她的手腕很细,凉凉的。

她挣扎了一下,没挣开。

她终于抬起头,看了我一眼。

就那一眼,我这辈子都忘不了。

那里面没有爱,没有不舍,什么都没有。

像一潭深不见底的古井,冷得让人心慌。

“是。”她说,“我不爱你了。”

她说完,用力甩开我的手,转身就往楼上跑。

我站在那棵樟树下,手里还攥着那个小小的丝绒盒子,感觉自己像个天大的笑话。

第二天,我登上了去北方的绿皮火车。

火车开动的时候,我没回头。

我怕一回头,眼泪就掉下来了。

一个男人,不能哭。

部队的生活,比我想象的要苦得多。

新兵连三个月,我瘦了二十斤,皮肤被戈壁滩的风和太阳啃得又黑又糙。

每天的训练,能把人骨头里的油都榨干。

五公里越野,武装泅渡,四百米障碍……

每天晚上躺在硬板床上,我浑身都像散了架一样,连动一根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

但这样也好。

身体累到了极致,脑子就没空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了。

我把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用在了训练上。

我不想输。

我不想让任何人看不起我。

尤其不想让她,那个说我不配、说我不会有未来的林晚,看不起我。

我成了我们那一批新兵里,最不要命的一个。

别人跑五公里,我跑十公里。

别人打靶打一百发,我打两百发。

手上的老茧磨掉了一层又一层,新肉长出来,又被磨破。

胳膊上,腿上,全是伤。

班长都说我疯了。

他说:“陈阳,你小子是来当兵,还是来拼命的?”

我只是嘿嘿一笑,不说话。

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心里憋着一股劲。

那股劲,叫不甘心。

新兵连结束,我因为表现突出,被分到了侦察连。

那是全团最苦、最累,也是最光荣的连队。

在那儿,我才真正见识到了什么是真正的兵。

我的班长,是个三十多岁的山东大汉,参加过好几次重大任务,身上有好几处伤疤。

有一次我们野外拉练,我因为中暑,晕倒在了半路上。

是他,硬是把我从几十里外的山沟里,一步一步背回了营地。

他的后背,像山一样宽阔。

醒来的时候,我躺在卫生队的病床上,班长就坐在我旁边,削苹果。

他刀法很烂,苹果皮削得坑坑洼洼,断成好几截。

他把削好的苹果递给我,说:“吃吧。大小伙子,别动不动就倒下,丢人。”

我接过苹果,咬了一口,又酸又涩。

眼泪却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那是自我离开家以后,第一次哭。

班长没笑话我,只是拍了拍我的肩膀。

“想家了?”

我摇摇头。

“想对象了?”

我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班á长叹了口气,说:“当兵的,就这点不好。离家远,顾不上家里人。我出来十几年了,我闺女都快不认识我了。”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照片已经很旧了,边角都磨毛了。

上面是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

“这是我闺女,五岁了。”班长看着照片,眼神里是我从未见过的温柔,“每次打电话,她都问我,爸爸你什么时候回来啊?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

我看着他,一个在训练场上铁面无私、能把我们骂得狗血淋头的硬汉,此刻脸上却写满了愧疚和思念。

我忽然觉得,自己那点情情爱爱的小事,跟他比起来,屁都不算。

从那以后,我很少再想起林晚了。

不是刻意去忘,是真的没时间想。

侦察连的训练,是魔鬼式的。

每天都在挑战人体的极限。

我学会了在任何环境下生存,学会在沼泽里潜伏,学会在悬崖上攀爬。

我的身体越来越强壮,意志也越来越坚定。

我把她写给我的那些信,连同那枚被退回来的戒指,一起锁在了一个小铁盒里,压在了箱子底。

我以为,这就叫放下了。

两年义务兵结束,我选择了转士官,留在了部队。

我喜欢部队的生活。

简单,纯粹,有目标。

每天都有使不完的劲,每天都能看到自己的进步。

我拿了好几次“优秀士兵”,还立了三等功。

连长找我谈话,说要培养我当干部。

我的人生,好像真的像林晚说的那样,有了一个“更好的未来”。

只是这个未来里,没有她。

偶尔,我会从老家来的战友那里,听到一些关于她的消息。

他们说,她高中毕业后,没有继续读书,去了一家工厂上班。

后来,听说她嫁人了。

嫁给了一个镇上的小老板,家里挺有钱的。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正在擦拭我的枪。

冬天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冰冷的枪身上,反射出刺眼的光。

我的手顿了一下,然后继续一下一下地擦着。

心里没什么感觉。

真的。

就像在听一个陌生人的故事。

她结婚了,挺好的。

她值得过上好日子的。

我把枪擦得锃亮,每一个零件都保养得很好。

就像我在保养我那颗,已经变得坚硬的心。

第五年,我参加了一次边境的特殊任务。

任务的具体内容,我不能说。

我只记得,那里的山,很高。

那里的风,很冷。

我们在丛林里潜伏了七天七夜。

蚊虫,毒蛇,还有看不见的敌人。

最后一天,我们和一伙毒贩交上了火。

枪声在寂静的山谷里,响得格外刺耳。

一颗子弹,擦着我的头皮飞了过去,在旁边的树干上打出了一个洞。

我能闻到火药的味道,还有血的味道。

混乱中,为了掩护一个新兵,我的左臂中了一枪。

子弹穿透了骨头,疼得我差点晕过去。

但我不能倒下。

我是班长。

我得把我的兵,安全地带回去。

我用右手换上新的弹匣,继续射击。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等支援部队赶到的时候,我已经流了太多的血,嘴唇都发白了。

我被抬上直升机的时候,迷迷糊糊中,好像又看到了那棵樟树。

树下站着一个穿白裙子的姑娘。

她对我笑。

她说:“陈阳,你回来啦。”

我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在军区总医院了。

左臂打着厚厚的石膏,吊在胸前。

医生说,子弹取出来了,但伤到了神经,这条胳膊以后可能会留下后遗症。

我躺在病床上,看着白色的天花板,忽然觉得很累。

这些年,我一直像一根绷紧的弦。

现在,这根弦,好像断了。

因为这次负伤,我被评了二等功,也提前复员了。

离开部队那天,全连的兄弟都来送我。

我们抱在一起,一个个眼圈都红了。

班长,不,现在已经是排长了,他捶了我一拳,说:“好样的,陈阳。回家好好过日子。”

我点点头,说不出话。

火车缓缓开动,我看着窗外那些熟悉的面孔,越来越远,直到变成一个小点。

我知道,我军旅生涯,结束了。

我的一段人生,也结束了。

回到家乡小镇,一切好像都没变。

街道还是那么窄,房子还是那么旧。

只是那棵樟树,好像又长高了不少。

我用复员费,在镇子边上租了个小门面,开了家电器维修店。

修修电视,换换灯泡,倒也能糊口。

日子过得很慢,很安静。

我很少出门,也不怎么跟人来往。

镇上的人都知道,陈家那个去当兵的儿子回来了,在部队里受了伤,人也变得不爱说话了。

我不在乎他们怎么说。

我只想安安静

静地过日子。

我以为,我这辈子,大概就会这么过下去了。

直到那个下雨的傍晚,林晚抱着孩子,出现在我的门口。

“……你想喝点什么?”我打破了沉默,声音有点哑。

她摇摇头,“不用了,白水就好。”

我起身,又给她续了点热水。

孩子在她怀里,睡得很沉,小嘴微微张着,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我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那孩子的眉眼,说不出来,总觉得有点眼熟。

“他叫……安安。”林晚忽然说。

“平安的安。”

“哦。”我应了一声,“好名字。”

气氛又一次陷入了尴尬。

我不知道该问什么。

问她这些年过得好不好?

看她的样子,就知道肯定不好。

问她为什么来找我?

我更不敢问。

我怕听到的答案,是我无法承受的。

还是她先开了口。

“陈阳,对不起。”

她说。

我愣住了。

“对不起什么?”

“当年的事。”她的声音很低,像是在自言自语,“我不该那么对你说话。”

我心里那堵坚硬的墙,好像裂开了一条缝。

当年?

已经过去太久了。

久到我以为自己已经不在乎了。

“都过去了。”我说,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淡一些,“你后来……不是结婚了吗?”

我问出了那个我最想知道,也最怕知道的问题。

她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

她抱着孩子的手,收得更紧了。

“嗯。”她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字。

“他……对你好吗?”我问完就后悔了。

我有什么资格问这个?

她没有回答,只是低着头,看着怀里的孩子。

灯光下,我看到有眼泪,从她的眼眶里掉下来,砸在孩子的外套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

一滴,两滴……

她没有哭出声,只是默默地流泪。

那无声的眼泪,比任何嚎啕大哭都更让我心碎。

我慌了。

我最见不得女人哭,尤其是她。

我手忙脚乱地从茶几上抽了几张纸巾,递给她。

“你别哭啊……有什么事,你跟我说。”

她接过纸巾,胡乱地擦了擦脸。

“我……我跟他分开了。”她哽咽着说。

“他……他不是个好人。”

我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她断断续续地,把这些年的事,都告诉了我。

原来,当年我走后没多久,她家里就出了事。

她爸做生意被人骗了,欠了一大笔钱。

讨债的人天天上门,泼油漆,砸玻璃,什么难听的话都骂。

她妈受不了刺激,病倒了。

家里所有的重担,都压在了她一个人身上。

就在她快要撑不下去的时候,那个男人出现了。

就是后来娶了她的那个小老板。

他帮她家还了债,只有一个条件,让她嫁给他。

“我没得选。”林晚看着我,眼睛里全是绝望,“我总不能看着我爸妈被人逼死。”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忍不住问,“我可以帮你!我可以从部队寄钱回来!”

“告诉你?”她苦笑了一下,“告诉你有什么用?让你为了我,放弃你的前途吗?陈阳,那时候,你去当兵,是你唯一的出路。我不能毁了你。”

她说,她之所以对我说那些绝情的话,就是想让我彻底死心。

她希望我能在部队里好好干,干出个名堂来,忘了她这个拖累。

“我给你写的信,你收到了吗?”她忽然问。

“信?”我愣住了,“什么信?”

“我给你写了好多信。”她说,“第一年,几乎每个星期都写。我告诉你我家里的事,告诉你我有多想你。可是,一封回信都没有。”

“我一封都没收到。”我的声音都在发抖。

我从来没有收到过她的一封信。

“后来,我就不敢写了。”她低下头,“我以为,你已经在那边……忘了我了。”

一个巨大的,荒谬的误会。

像一张网,把我们俩的人生,都牢牢地罩住了。

我忽然想起,新兵连的时候,信件都是要经过检查的。

也许……

也许是被人扣下了?

或者,是寄丢了?

现在追究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我们错过了。

就这么简单。

“那……那个男人,”我艰难地开口,“他对你不好?”

她沉默了很久。

“他一开始,还行。”她说,“后来,他开始在外面赌,喝酒。喝多了就回来打我。”

她撩起袖子。

她那截原本白皙的手臂上,布满了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

旧的,新的,触目惊心。

我的拳头,一下子攥紧了。

指甲深深地陷进了肉里。

一股怒火,从我的胸口烧起来,几乎要把我整个人都点燃。

我想杀人。

真的。

“我为了孩子,一直忍着。”她继续说,“直到上个星期,他又喝多了,要对安安动手。我跟他拼了命,抱着孩子跑了出来。”

“我没地方去了。我爸妈……他们前两年就搬去外地亲戚家了。我想来想去,只有你了。”

她抬起头,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恳求和不安。

“陈阳,你能不能……暂时收留我们几天?就几天。等我找到工作,我马上就带孩子搬走。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我看着她。

看着她苍白的脸,红肿的眼睛,还有手臂上那些刺眼的伤痕。

我心里,疼得像被人生生剜掉了一块。

麻烦?

她怎么会是麻烦?

她是我弄丢了的宝贝。

是我用整个青春去爱,却没能保护好的姑娘。

我站起来,走到她面前,蹲下身子。

我伸出手,想去碰碰她的脸,又缩了回来。

我怕我手上的机油,弄脏了她。

“林晚。”我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你听着。”

“这里,以后就是你的家。”

“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有我在,没人敢再欺负你们娘俩。”

我的话说完,她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再也止不住了。

她抱着孩子,趴在沙发上,哭得浑身发抖。

这些年,她受了多少委屈,吃了多少苦。

我不敢想。

我只能伸出手,轻轻地,放在她的后背上,一下一下地拍着。

像是在安抚一个受伤的小动物。

也像是在安抚,我自己那颗千疮百孔的心。

那天晚上,我把我的卧室让给了他们母子。

我自己在客厅的沙发上,将就了一晚。

我一夜没睡。

听着里屋传来她和孩子均匀的呼吸声,我的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

过去和现在,像电影一样,在我眼前一幕幕地闪过。

我恨。

我恨那个伤害她的男人。

我也恨我自己。

恨我当年的无能为力,恨我这些年的自以为是。

我以为我放下了,我以为我成长了。

可到头来,我连自己最爱的人都保护不了。

天快亮的时候,雨停了。

我打开门,一股清新的、混着泥土味道的空气扑面而来。

我看到,院子角落里,我随手种下的那棵向日葵,经过一夜风雨的洗礼,居然开花了。

金黄色的花盘,倔强地朝着东方的天空。

我的心里,好像也照进了一丝光。

林晚和安安,就在我的小维修店里住了下来。

我的店后面,有一个小小的院子,还有两间空房。

我把其中一间收拾了出来,给他们母子住。

添了新的床铺,买了新的被褥。

安安很乖,也很怕生。

一开始,他总是躲在林晚身后,睁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偷偷地看我。

我不急。

我每天都从镇上给他买点小零食,或者做一些小木头玩具给他。

一把小木枪,一辆小汽车。

都是我在部队里,跟老班长学的手艺。

慢慢地,他开始不怕我了。

会怯生生地叫我一声:“叔叔。”

那一声“叔叔”,叫得我心里又软又酸。

林晚的话不多。

她每天都把屋子收拾得干干净净,把我的脏衣服洗得清清爽爽。

她做的饭很好吃,有家的味道。

我们三个人,像一家人一样,每天一起吃饭。

饭桌上,安安会把他碗里的肉夹给我。

林-晚会嗔怪地看他一眼,说:“安安,叔叔自己有。”

安安就固执地摇摇头,说:“叔叔,吃。叔叔瘦。”

我看着他那张酷似我的小脸,心里五味杂陈。

我不敢去想那个最坏的可能。

我怕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镇子很小,林晚带着孩子住在我这里的消息,很快就传开了。

闲言碎语,也跟着来了。

有人说,林晚不守妇道,带着野种来投奔旧情人。

有人说,我陈阳是捡破烂的,别人不要的女人也要。

话很难听。

我不在乎。

我在部队里,听过比这难听一百倍的话。

但我怕林晚听了难受。

她本来就敏感,自尊心又强。

有一天,我去镇上买东西,听到几个邻居家的女人,在背后对着我指指点点。

我没理她们,径直走了过去。

回到家,我看到林晚坐在院子里,眼睛红红的。

我知道,她肯定也听到了什么。

我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

“别理他们。”我说,“嘴长在别人身上,他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

她摇摇头,说:“陈阳,要不……我们还是搬走吧。我不想连累你。”

“搬走?”我看着她,“搬去哪儿?你一个女人,带着个孩子,能去哪儿?”

“我不能再给你添麻烦了。你的名声,都因为我……”

“我不在乎什么名声!”我打断她,“我在乎的,是你和安安,能不能过得好。”

我看着她的眼睛,很认真地说:“林晚,留下来。别走了。”

她看着我,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最终,她还是点了点头。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地过着。

平淡,但也安稳。

我每天开店,修东西。

林晚就在家里,照顾安安,做做家务。

傍晚的时候,她会带着安安,来我的店里,等我一起下班回家。

夕阳把我们三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看起来,就像真正的一家人。

我开始贪恋这种温暖。

我甚至开始幻想,如果时间能一直停留在这一刻,该有多好。

可我知道,有些事,是躲不掉的。

那个男人,还是找来了。

那天下午,我正在店里给一个老主顾修电视。

一辆黑色的轿车,一个急刹,停在了我的店门口。

车上下来三个男人。

为首的那个,又高又胖,满脸横肉,脖子上戴着一条大金链子。

我一眼就认出来了。

他就是林晚的那个前夫,张强。

我见过他的照片。

张强一脚踹开我的店门,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他身后跟着两个小混混模样的年轻人。

“谁是陈阳?”张强扫了一眼屋里,扯着嗓子喊。

我放下手里的烙铁,站了起来。

“我就是。”

张强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眼神里充满了不屑。

“就是你,把我老婆藏起来了?”

“她已经不是你老婆了。”我冷冷地说。

“放屁!”张强骂了一句,“只要我一天没签字,她就还是我老婆!识相的,赶紧把人给我交出来!不然,老子今天就拆了你这个破店!”

我看着他那副嚣张的样子,心里的火,噌地一下就上来了。

这些年,在部队里练就的血性,好像一下子又回到了我的身体里。

我慢慢地,从工具箱里,抽出了一根半米长的铁扳手。

我掂了掂,分量很足。

“我再说一遍。”我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她,不在你这儿。”

“你要是敢动我这里的一根钉子,我就让你,躺着出去。”

我的声音不大,但很冷。

张强愣了一下,大概是没料到我这个看起来文文弱弱的修理工,敢这么跟他说话。

他身边那两个小混混,也抄起了家伙,是两根棒球棍。

气氛一下子紧张到了极点。

就在这时,林晚从后院冲了出来。

她看到张强,脸色一下子就白了。

“张强!你来干什么!”

“我来干什么?”张强看到林晚,脸上露出一丝狞笑,“我来接我老婆儿子回家啊!林晚,你长本事了啊,敢带着我的种,跟野男人跑了?”

“安安不是你的种!”林晚尖叫道。

“不是我的,难道是他的?”张强指着我,哈哈大笑起来,“你别搞笑了!你跟我结婚三年,孩子都两岁了,你跟我说不是我的?”

林晚的脸,白得像一张纸。

她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我的心,也跟着沉到了谷底。

安安……真的是他的孩子吗?

“跟我们走!”张强不耐烦了,伸手就要去抓林晚。

我一个箭步冲上去,挡在了林晚身前。

我手里的扳手,横在了张强的面前。

“滚。”我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你他妈找死!”张强被我激怒了,他对他身后那两个人使了个眼色。

“给我上!打断他的腿!”

那两个小混混,挥着棒球棍就朝我砸了过来。

我当了那么多年的兵,对付这种小角色,还是绰绰有余的。

我侧身躲过一棍,手里的扳手顺势挥出,狠狠地砸在了一个混混的手腕上。

只听“咔嚓”一声,伴随着一声惨叫,那个混混手里的棒球棍就掉在了地上。

另一个混混见状,有点怕了,但还是硬着生头皮冲了上来。

我一脚踹在他的肚子上,把他踹出去了好几米远。

张强看他两个手下这么不中用,气得脸都绿了。

他自己抄起一把椅子,就朝我头上砸来。

我没躲。

我用我的左臂,硬生生扛下了这一击。

那条受过伤的胳膊,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

但我顾不上了。

我忍着痛,用右手的扳手,狠狠地砸在了张强的膝盖上。

张强“嗷”的一声,跪倒在地。

我没有停手。

我骑在他身上,一拳,一拳,又一拳,狠狠地砸在他的脸上。

我把这些年,所有的愤怒,所有的不甘,所有的心疼,都砸在了我的拳头上。

我不知道打了多久。

直到我听到林晚的哭喊声。

“陈阳!别打了!会打死人的!”

我才停了下来。

我看着身下那个已经面目全非的男人,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我的手上,脸上,都沾满了他的血。

我站起来,摇摇晃晃地走到林晚面前。

她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恐惧。

安安躲在她身后,吓得哇哇大哭。

我伸出手,想去抱抱她。

她却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我的手,就那么僵在了半空中。

那一刻,我忽然觉得,自己像个怪物。

警察很快就来了。

是我报的警。

不,是林晚报的警。

我因为故意伤人,被带走了。

在派出所里,我做完了笔录。

张强伤得不轻,鼻梁骨断了,还有轻微脑震荡。

他叫嚣着,要告我,要让我坐牢。

我不在乎。

我只担心林晚和安安。

我被关在拘留室里。

冰冷的铁栏杆,把我和外面的世界隔开了。

我坐在角落里,看着头顶那扇小小的窗户。

我想起了在部队的日子。

那时候,我也经常被关禁闭。

但那时候,我心里是踏实的。

我知道,我做的是对的。

可现在呢?

我做对了吗?

我保护了林晚,可我也吓到了她。

我成了她眼里的,一个会打人的,可怕的男人。

第二天,林晚来看我了。

隔着一层玻璃,我们用电话交谈。

她眼睛肿得像桃子一样。

“陈阳……”她一开口,眼泪就下来了,“对不起,都是我连累了你。”

我摇摇头,“不怪你。”

“张强那边,我已经跟他谈好了。”她说,“我答应他,只要他不起诉你,我就……我就跟他回去。”

“不行!”我猛地站了起来,手拍在玻璃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你不能回去!你回去了,就是死路一条!”

“那我能怎么办?”她哭着说,“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去坐牢啊!陈阳,你为我做的,已经够多了。我不能再毁了你了。”

“我宁愿去坐牢!”我冲着她喊,“我也不要你再回到那个畜生身边!”

她只是哭,一个劲地摇头。

我知道,她已经决定了。

她就是这样的人。

总是那么善良,那么傻。

总想着为别人好,却从来不想想自己。

探视时间结束了。

她被带走了。

她走的时候,一步三回头。

我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我感觉,我的世界,又一次崩塌了。

我最终还是没有被起诉。

张强撤诉了。

我知道,是林晚用她自己,换了我的自由。

我从拘留所出来那天,天阴沉沉的。

像是要下雨。

我回到我的小店。

屋子里,空荡荡的。

所有属于林晚和安安的东西,都不见了。

桌子上,留了一封信。

是林晚写的。

字迹很娟秀,但有些地方,被泪水晕开了。

信上说:

“陈阳,对不起,我走了。”

“请你原谅我的不辞而别。”

“我不能再拖累你了。你有你的生活,你应该过得比我好。”

“这些年,谢谢你。谢谢你还记得我。”

“安安他……他其实……”

信到这里,就断了。

后面,是一大片被泪水浸透的痕迹。

我把那封信,紧紧地攥在手里,纸张都被我捏皱了。

我的心,像被挖空了一样。

我冲出屋子,跑到街上,疯狂地寻找。

可是,哪里还有她们母子的身影。

她们就像一阵风,从我的生命里吹过,然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颓废了很长一段时间。

店也不开了,整天就是喝酒。

我想用酒精,来麻痹自己。

可是,越喝,心里越清醒。

越清醒,就越痛苦。

我脑子里,全是林晚和安安的影子。

她们现在在哪里?

过得好不好?

那个畜生,有没有再欺负她们?

我不敢想。

有一天,我喝多了,在街上跟人打了一架。

被人打得头破血流。

我躺在冰冷的地上,看着灰蒙蒙的天空。

我忽然觉得,自己真没用。

当兵那么多年,练就了一身本事,有什么用?

连自己心爱的女人和孩子都保护不了。

我算什么男人?

一个声音,在我心里响起。

“陈阳,站起来。”

是班长的声音。

“你是个兵。兵,是不能倒下的。”

我从地上一骨碌爬了起来。

我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我要去找她们。

就算把天翻过来,我也要把她们找回来。

我把店盘了出去。

带着我所有的积蓄,踏上了寻找她们的路。

我不知道她们去了哪里。

我只能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撞。

我去了林晚的老家,去了她可能投奔的亲戚家。

都没有。

我印了很多寻人启事,贴满了大街小巷。

照片上,是林晚和安安的合影。

那是我偷偷拍的。

照片里的她,笑得很勉强。

安安倒是笑得很开心。

我走过一个又一个陌生的城市。

白天打听消息,晚上就睡在车站或者桥洞下。

我吃了很多苦,受了很多罪。

但我不怕。

只要一想到,她们可能还在某个角落里,等着我。

我就浑身充满了力量。

半年后,我终于在一个南方的小城里,找到了她们。

是我的一个退伍战友,帮我找到的。

他在这边的公安系统工作。

我找到林晚的时候,她正在一家小餐馆里,当洗碗工。

她的手,在冬天冰冷的水里,泡得又红又肿。

人也比以前更瘦了,像一阵风就能吹倒。

安安就在她旁边,乖乖地坐在一张小板凳上,自己玩。

我站在餐馆门口,看着这一幕,眼泪一下子就涌了上来。

我走进去,叫了一声:“林晚。”

她回过头,看到我,整个人都愣住了。

手里的碗,“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安安看到我,高兴地跑过来,抱住我的腿。

“叔叔!叔叔你来啦!”

我蹲下身,把他紧紧地抱在怀里。

“安安,叔叔来了。”

那天晚上,我们三个人,挤在一个不到十平米的出租屋里。

屋子很小,很破,但很干净。

我看着林晚,她也看着我。

我们俩,谁都没有说话。

但我们都知道,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了。

我问她:“为什么信写到一半,就不写了?”

她沉默了很久,才说:“我不知道该怎么写。”

“安安他……到底是谁的孩子?”我终于问出了那个,在我心里藏了很久的问题。

她没有直接回答我。

她从床底下的一个旧箱子里,翻出了一张化验单。

是一张亲子鉴定报告。

上面,是我的名字,和安安的名字。

鉴定结果那一栏,写着:

“亲权概率大于99.99%”。

我的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我看着那张纸,上面的每一个字我都认识,但连在一起,我却看不懂了。

“当年……你走之前的那天晚上……”林晚的声音,低得像蚊子叫,“我……我去找过你。”

我走之前的那天晚上?

我想起来了。

那天晚上,我被她拒绝后,一个人在河边喝闷酒。

喝得烂醉。

后来,我是怎么回的家,我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我怕你想不开。”她说,“我不放心你,就偷偷跟着你。看你喝醉了,就把你扶回了家。”

“后来……”

她没有说下去。

但我都明白了。

所有的一切,都明白了。

原来,我以为的结束,其实是另一个开始。

原来,我以为的陌路,其实是血脉相连。

我看着安安。

他已经睡着了。

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刷子。

睡梦中,他的嘴角还微微上扬,像是在做什么美梦。

这是我的儿子。

我的,儿子。

我伸出手,轻轻地摸了摸他的脸。

温温的,软软的。

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涌上了我的心头。

是责任,是牵挂,是血浓于水的亲情。

我转过头,看着林晚。

我把她,紧紧地,紧紧地,搂在怀里。

“对不起。”我说,“对不起,让你受了这么多苦。”

“不苦。”她在我怀里,摇着头,泪水打湿了我的肩膀,“只要你们父子俩好好的,我就不苦。”

我们在那个小城,重新开始了我们的生活。

我用剩下的一点钱,又开了一家小小的维修店。

林晚就在店里帮我。

安安也到了上幼儿园的年纪。

每天,我骑着一辆旧三轮车,送他去幼儿园。

他会坐在我身后,搂着我的腰,大声地唱着歌。

阳光洒在我们身上,暖洋洋的。

日子虽然清贫,但我们都很开心。

我们再也没有提过过去那些不开心的事。

那些伤痛,就像我手臂上的那道疤一样,虽然永远都在,但已经不会再疼了。

它只是在提醒我,要更加珍惜现在的生活。

要更加用力地,去爱我身边的这两个人。

有时候,我会在夜里醒来。

看着身边熟睡的林晚和安安,我还是会觉得,像在做梦一样。

我伸出手,摸摸安安的头,再握住林晚的手。

感受到他们真实的体温,我才能确定,这一切,都是真的。

我不是在做梦。

我失去了很多。

但也得到了,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

这就够了。

现在,安安已经上小学了。

他很聪明,也很懂事。

他知道,他的爸爸,曾经是个兵。

他会缠着我,让我给他讲部队里的故事。

讲我们怎么训练,怎么执行任务。

每次讲到我受伤的那段,他都会很紧张地问:“爸爸,疼吗?”

我会摸着他的头,笑着说:“不疼。爸爸是英雄,英雄是不会怕疼的。”

他就会很崇拜地看着我,说:“爸爸,我长大了,也要当个英雄。”

林晚就在一旁,笑着看我们父子俩。

她的眼角,已经有了细细的纹路。

但她在我眼里,还是和当年那个,站在樟树下的白裙子姑娘,一模一样。

不,比那时候,更美。

我们的维修店,生意也越来越好。

我们换了一个大一点的门面。

还在城里,贷款买了一套小小的房子。

虽然不大,但那是我们自己的家。

一个充满了欢声笑语的,温暖的家。

我常常在想,如果当年,林晚没有拒绝我。

如果我没有去当兵。

我们现在,会是什么样子?

也许,我们会在那个小镇上,早早地结婚生子。

过着平淡安稳,但也可能碌碌无为的生活。

我不会有那些在部队里的经历,不会有那些生死与共的战友,也不会有手臂上这道,让我引以为傲的伤疤。

人生没有如果。

所有的相遇,都是命中注定。

所有的错过,都是为了更好的重逢。

我很感谢那段军旅生涯。

它让我从一个冲动幼稚的男孩,成长为一个有担当,有责任感的男人。

它让我懂得了,什么是爱,什么是守护。

它也让我,最终,找回了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那天,是安安的七岁生日。

我带着他们母子,回了一趟我们的老家。

那个小镇,还是老样子。

我们去了那棵大樟树下。

树长得更高了,枝叶也更茂盛了。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

我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盒子。

打开。

里面是一枚戒指。

不是当年那枚又小又土的银戒指。

是一枚我用攒了很久的钱,买的,很漂亮的钻戒。

我单膝跪地,看着林晚。

她愣住了,捂住了嘴巴。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林晚。”我看着她的眼睛,很认真,很认真地说,“迟到了很多年,但还是想问你。”

“你,愿意嫁给我吗?”

她没有说话,只是一个劲地点头。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滚落下来。

我把戒指,套在了她的手上。

尺寸,刚刚好。

安安在一旁,高兴地又蹦又跳。

“爸爸求婚啦!妈妈答应啦!”

我站起来,把他们母子俩,紧紧地拥入怀中。

风吹过樟树,发出一阵沙沙的响声。

空气里,还是那股熟悉的,又苦又香的味道。

我知道,这一次,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了。

我们的故事,没有惊天动地。

只是两个普通人,在时间的洪流里,被冲散,又重新找到彼此。

我们走过弯路,流过眼泪,也曾绝望过。

但最终,我们还是等到了,属于我们的,春暖花开。

这就够了。

人生,不就是这样吗?

在失去和得到之间,不断地寻找,不断地成长。

然后,在某一个阳光正好的午后,发现,你最想要的人,其实一直都在你身边。

这就够了。

真的,够了。

来源:等风来的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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