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居砸了共用墙后说:没占你家地儿,我扭头装上单向玻璃,她懵了

B站影视 港台电影 2025-10-25 16:10 1

摘要:7点42分,那声音第一次钻进我耳朵的时候,我还以为是楼上又在用破壁机。

7点42分,那声音第一次钻进我耳朵的时候,我还以为是楼上又在用破壁机。

像一把生锈的电锯,在慢吞吞地切割我的脑神经。

我正对着电脑屏幕,给一个甲方爸爸的logo调着渐变色,鼠标指针偏了三像素。

“C43, M12, Y100, K0”,我嘴里念叨着,试图用工作把噪音盖过去。

没用。

那声音固执地、持续地,从我左手边的墙壁传来,带着一种沉闷的震动,连桌上的水杯都泛起了圈圈涟漪。

是隔壁。

我住的是老式塔楼,墙壁有多薄,我心知肚明。

隔壁王阿姨家的电视声,她孙子半夜的哭闹,我都能听个大概。

但这声音不一样,它带着一种破坏性,一种不容置疑的侵入感。

空气里开始弥漫起一股淡淡的石灰粉尘味,呛得我喉咙发痒。

我放下鼠标,走到那面墙边,把耳朵贴了上去。

嗡——嗡——

我的头盖骨都在共振。

这绝对不是在钉钉子。

这是在……砸墙?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火。客户的截稿时间是今天下午五点,我没空跟人扯皮。

但震动越来越强,我感觉墙皮都在簌簌地往下掉灰。

不行,我忍不了。

再这么下去,我的显示器都得给我震下来。

我抓起门口的钥匙,趿拉着拖鞋就冲了出去。

王阿姨家的防盗门虚掩着,噪音和灰尘正从门缝里争先恐后地涌出来。

我敲了敲门,没人理。

声音太大了。

我干脆推门进去,一股浓烈的粉尘味扑面而来,呛得我连打了三个喷嚏。

“王阿姨!王阿姨!”

客厅里没人,声音是从她家次卧传出来的。

我走过去,次卧门口站着个戴黄色安全帽的工人,正拿着一个巨大的电钻,对着我们两家之间的那面墙,一顿猛凿。

墙上已经破开一个大洞,红色的砖块和灰色的水泥块掉了一地。

王阿姨就站在工人旁边,双手叉腰,一脸兴奋地指挥着:“对对对,往里再凿深点,师傅,这柜子要做嵌入式的,省地方!”

我的火“噌”一下就顶到了天灵盖。

“王阿姨,你干什么呢?”

我的声音不大,但足够尖锐,像一根针扎破了现场的嘈杂。

王阿姨和那工人都回过头来看我。

她脸上堆起那种熟悉的、假熟络的笑,眼角的皱纹挤得像风干的橘子皮:“哎呦,是小李啊,吵到你啦?”

“你说呢?”我指着那面千疮百孔的墙,“这是承重墙吧?你怎么能随便砸?”

“瞎说什么呢,”她眼睛一瞪,不高兴了,“什么承-重-墙,这就是一面隔断墙!我问过物业了,物业说没事!”

工人师傅停下了手里的活,摘下口罩,露出被灰尘覆盖的脸,有点尴尬地看着我们。

“阿姨,这面墙是我们两家共用的墙吧?”我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像是在讲道理,而不是吵架。

“共用怎么了?”她脖子一梗,音量瞬间拔高,“我砸的是我这边的,又没砸到你家去!你看看,你看看,这不还有一层砖吗?”

她指着墙洞的深处,那里确实还留着薄薄的一层砖。

但我一眼就看出来,那面原本24厘米厚的墙,现在被她凿得只剩下不到一半了。

“你这是为了做柜子,把共用墙给掏空了?”我气笑了。

“什么叫掏空?说得那么难听!”她走过来,拉着我的胳膊想往外拖,“小李啊,年轻人别这么计较嘛!我这不也是为了我儿子结婚,把房子弄得敞亮点嘛。”

“你儿子结婚,就得把我的墙砸薄?”

“哎呀,没占你家地儿!”她甩开我的手,有点恼羞成怒,“我一寸都没过界,就在我这边墙上操作,你管得着吗?”

她这理直气壮的样子,彻底把我给整不会了。

我看着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以为我被说服了,脸上又露出得意的神色。

“行了行了,师傅下午还得收工呢,你快回去忙你的吧。回头阿姨给你送点水果。”

说完,她就要转身去催促工人继续。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一个念头闪过。

我没再跟她争辩,只是冷冷地说了一句:“行,你砸。”

王阿姨愣了一下,估计没想到我这么快就“屈服”了。

我转身就走,没理会她探究的目光。

回到家,关上门,隔绝了大部分噪音。

我没有回到电脑前,而是直接拨通了物业的电话。

接电话的还是那个永远睡不醒语气的陈经理。

我把情况一说,他那边沉默了半天。

“小李啊,这个事呢,王姐确实跟我们报备过,说是室内装修。”

“报备砸共用墙?”

“哎呀,她说是墙面处理……这样,我过去看看,你别急,邻里之间,和气生财嘛。”

又是这套“和气生财”的说辞。

我挂了电话,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陈经理的和稀泥水平,我是领教过的。

果然,过了二十分钟,我听见走廊里传来陈经理和王阿姨的说话声。

声音不大,听不清具体内容,但能感觉到陈经理的语气是安抚的,王阿姨的嗓门是高亢的。

几分钟后,我家门铃响了。

我打开门,陈经理一脸为难地站在门口,王阿姨跟在他身后,抱着胳膊,撇着嘴。

“小李啊,”陈经理搓着手,脸上挤出职业性的微笑,“我看了,王姐这个……确实是有点不妥。”

“何止不妥,这是违规施工,破坏房屋结构。”我直接把话顶了回去。

王阿姨在后面翻了个白眼,小声嘀咕:“就你懂得多。”

“王姐,你少说两句。”陈经理回头瞪了她一眼,又转向我,“你看这样行不行,我已经跟王姐说了,让她保证,绝对不会再往深处砸了,剩下的部分,她会做加固处理。”

“加固?怎么加固?用水泥糊上就算加固吗?”我盯着他,“这面墙的隔音、保温、承重功能都被破坏了,一句加固就完事了?”

“那……那你想怎么样嘛?”陈经理的汗下来了,“总不能让她再给砌回去吧?那不白砸了嘛。”

我算是听明白了。

他根本不是来解决问题的,是来让我接受现实的。

“我的要求很简单,”我看着王阿姨,一字一句地说,“恢复原状,并且赔偿我的损失。”

“赔什么损失?我砸坏你家一根毛了吗?”王阿姨立刻炸了,“小姑娘家家,心怎么这么黑啊!想讹人啊?”

“我今天下午有个设计稿要交,违约金三千。因为你的噪音,我现在一个字都做不下去,这个损失你赔吗?”

“你……你这是敲诈!”

“行了行了!”陈经理赶紧打圆场,“都别激动,有话好好说。”

他把我拉到一边,压低声音:“小李,王姐这个人就这脾气,你跟她硬顶没好处。她儿子下个月结婚,着急弄婚房,你就当帮个忙,让她一步。”

“我让一步,我的墙就变成纸片了?以后她家放个屁我都能听见?”

我的话有点糙,陈经理的脸瞬间涨红了。

“话不能这么说嘛……”

“陈经理,”我打断他,“今天这事,物业管不管?管,就让她停工,恢复原样。不管,我现在就打110,再给住建委打电话投诉。”

我把手机掏出来,作势要拨号。

陈经理的脸色彻底变了。

他知道我不是在开玩笑。

“别别别!”他一把按住我的手,“小李,你先消消气,我再跟她沟通,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说完,他几乎是推着王阿姨回了她家。

我听见走廊里,他压着火气对王阿姨说:“王姐,你这事办得太糙了!人家小姑娘不答应,我也没办法!”

然后是王阿姨不服气的声音:“她不答应又怎么样?我还怕她不成?”

门“砰”地一声关上了。

世界暂时安静了。

我知道,这只是暂时的。

我回到电脑前,看着那个只调了一半的渐变色,心烦意乱。

我给客户发了条微信,说家里出了点紧急情况,可能会晚一点交稿,并且附上了一张诚恳的道歉表情包。

客户回得很快:【没关系,但最晚明天上午十点,我这边要给老板过会。】

【好的好的,一定!】

我关掉对话框,看着那面墙,眼神越来越冷。

你不是说没占我的地儿吗?

行。

我打开浏览器,开始搜索一个我刚才脑子里冒出来的词。

“单向透视玻璃”。

也叫单向镜,或者原子镜。

一面是镜子,一面是透明玻璃,效果取决于两边的光线强度。

我看着搜索结果里那些案例图片,嘴角慢慢向上翘起。

王阿姨,你想要省空间做柜子是吧?

我帮你一把。

我让你家的衣柜,变成我的“展示窗”。

下午,王阿姨家没再传来电钻声,但叮叮当当的敲打声一直没停。

她在抢工期。

我没再去找她,也没再给物业打电话。

我花了三个小时,对比了十几家本地的玻璃定制和安装公司。

最后锁定了一家叫“艺晶坊”的,看评价说老板姓周,手艺好,人也靠谱。

我加了周老板的微信,把我的需求和墙体尺寸发了过去。

【墙面尺寸2.8米高,3.5米宽。】

【我要最好的单向透视玻璃,加急安装。】

周老板很快回复了:【美女,你这是要做什么?审讯室吗?】后面跟了个狗头表情。

我没心情开玩笑:【邻里纠纷,装在自家墙上。】

【懂了。】

他立刻发来一份报价单。

8毫米厚的超白银单向镜,钢化处理,加上人工和加急费,总共一万二。

真他妈贵。

这笔钱,够我买一台顶配的新电脑了。

我盯着那个数字,心疼得直抽抽。

但一想到王阿姨那副“我没错,是你计较”的嘴脸,我就觉得这钱必须花。

这不是钱的问题,是尊严的问题。

我咬咬牙,转了三千块定金过去。

【周老板,要求只有一个:快,且安静。】

【放心,我们专业的。后天上午九点,带两个师傅过去,保证中午前搞定。】

搞定了玻璃,我心里那块大石头落下了一半。

另一半,是我的工作。

我戴上降噪耳机,把音乐开到最大,强迫自己进入工作状态。

一直忙到晚上十一点多,总算把初稿赶了出来,发给了客户。

摘下耳机,耳朵里一阵嗡鸣。

隔壁也彻底安静了。

我走到墙边,用手敲了敲。

声音变得很空,像在敲一块石膏板。

我的心沉了下去。

这墙,比我想象的还要薄。

第二天一早,我是被我妈的电话吵醒的。

“闺女啊,我听你刘阿姨说,你跟隔壁王姐吵起来了?”

刘阿姨是我们这栋楼的“情报中心”,消息比5G还快。

我“嗯”了一声,不想多说。

“你这孩子,怎么回事啊?我不是跟你说了吗,远亲不如近邻,跟邻居搞好关系多重要啊!”

“妈,是她把我俩共用的墙给砸了。”

“砸了就砸了呗,她赔你点钱不就行了?你王阿姨那个人我知道,刀子嘴豆腐心,你跟她好好说,她不是不讲理的人。”

我听着电话那头我妈“息事宁人”的论调,一阵无力。

刀子嘴豆腐心?

她那是刀子嘴,水泥心。

“妈,这事你别管了,我自己能处理。”

“我能不管吗?你一个小姑娘家自己在外地,受了欺负怎么办?听妈的话,你主动去跟王阿姨道个歉,说你昨天态度不好,这事就过去了。”

道歉?

我简直要怀疑我妈是不是王阿姨派来的卧底。

“我没错,我为什么要道歉?”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犟呢?让你低个头能少块肉啊?和气生财,和气生财你懂不懂!”

“我不懂。我只知道我的房子被她砸了个洞,她还觉得我活该。”

我不想再跟我妈争论下去,直接挂了电话。

我知道她是为了我好,但她的“好”,是建立在我的妥协和退让上的。

凭什么?

上午十点,客户的修改意见发过来了,密密麻麻十几条。

我刚准备开始改,隔壁又响起了刺耳的电钻声。

这次不是凿墙,是在钻孔,估计是在为装柜子做准备。

那声音尖锐得像是要刺穿我的耳膜。

我忍无可忍,抓起手机就准备报警。

就在这时,我的微信响了。

是王阿姨的儿子,张伟。我们是微信好友,但从没聊过天。

他的头像是和女朋友的婚纱照,笑得一脸幸福。

【李姐,我是张伟。我妈都跟我说了,实在不好意思啊,影响你休息了。】

他态度还挺客气。

我心里的火气消了一点。

【你妈砸的是共用墙,这已经不是影响我休息的问题了。】

【是是是,我妈年纪大了,做事有点想当然。你看这样行不行,我们施工的时候尽量小声点,快点结束。等装修完了,我做东,请你吃个饭,给你赔罪。】

画饼,又来画饼。

【吃饭就不用了。让你妈把墙恢复原样。】

那边沉默了很久。

【李姐,这有点难为人了吧?墙都砸了,工人钱也付了,柜子都定做了。再砌回去,我们损失太大了。】

【你们损失大,跟我有关系吗?】

【我们都是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没必要把事情搞得这么僵吧?我妈也是为了我结婚……】

又是这套说辞。

好像他结婚,全世界都得为他让路。

【你结婚是你的事,别拿这个当理由来侵犯我的权益。】

我的话说得很不客气。

张伟那边估计也破防了。

【李姐,我好声好气跟你商量,你别给脸不要脸啊!不就一面墙吗?至于吗?我们家赔你点钱行了吧?你说个数!】

图穷匕见了。

原来客气只是面具,骨子里跟他妈一模一样。

【这不是钱的事。】

【那是什么事?你就是见不得我们家好是吧?看我们家装修婚房,你心里不舒服?】

这顶帽子扣得可真大。

我气得手都发抖了。

我一个字一个字地打过去:【我再重申一遍,把墙恢复原样。不然我们就法庭上见。】

【行啊!你去告啊!我倒要看看,法院能把我们怎么样!我还告诉你,这墙我们砸定了,柜子也装定了!】

发完这条,他直接把我拉黑了。

好,非常好。

这是你们逼我的。

我立刻给我的大学同学,现在在做律师的老徐打了个电话。

“老徐,江湖救急。”

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老徐在电话那头听完,笑了一声。

“这家人,挺有代表性的。典型的‘按闹分配’思想,觉得谁嗓门大谁有理。”

“我现在该怎么办?直接起诉?”

“别急,”老徐很冷静,“起诉是最后一步。你现在要做的是固定证据。第一,找一家有资质的房屋安全鉴定机构,对受损墙体进行鉴定,出具报告。这份报告是以后上法庭的关键证据。”

“第二,把你跟他们所有的沟通记录,包括微信聊天、物业调解的录音(如果你有的话),都保存好。”

“第三,也是最狠的一招。你不是说他们家在抢工期吗?”

“对,估计就这一两天了。”

“那你就发一份律师函过去。正式通知他们,他们的行为已经侵犯了你的不动产相邻权和所有权,要求他们立即停止侵害,恢复原状。这律师函一到,他们但凡再动一下,性质就变了,属于明知故犯,到时候法官判罚的力度会完全不一样。”

“好!我明白了!”

老徐的建议像一剂强心针,让我瞬间冷静下来。

“对了,”老令嘱咐道,“那个单向玻璃,主意不错。但记住,一定要装在你这一侧的墙体上,别过界。不然你也有理变没理了。”

“放心,我心里有数。”

挂了电话,我立刻在网上找了一家房屋安全鉴定中心,预约了明天一早的鉴定。

然后,我把张伟的聊天记录截屏,连同我妈和我的通话内容,一起打包发给了老徐。

【律师函,越快越好。】

【收到。明天下午给你发过去。】

做完这一切,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战斗的号角,才刚刚吹响。

第二天上午九点,周老板带着两个师傅准时上门了。

他们穿着统一的蓝色工服,工具箱摆放得整整齐齐,一看就很专业。

“李小姐,就是这面墙?”周老板敲了敲墙面,眉头皱了起来,“嚯,这都快成空心的了。”

“所以才要麻烦你们。”

“放心。”

他们铺好防尘布,动作麻利地开始切割我这边的墙皮和石膏层。

声音不大,用的是专门的切割机,比隔壁的电钻斯文多了。

我给他们倒了水,自己则躲进卧室,假装不在家。

我怕王阿姨听到动静过来查看。

隔壁叮叮当当的声音还在继续,完美地掩盖了我这边的施工声。

简直是天助我也。

十一点半,周老板敲了敲我的卧室门。

“李小姐,好了,你出来看看。”

我走出卧室,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整面墙,变成了一块巨大的、光滑的镜子。

镜面倒映着我客厅的景象,清晰无比,让整个空间看起来大了一倍。

“效果怎么样?”周老板一脸得意。

“太棒了。”我由衷地赞叹。

我走到镜子前,几乎是贴着脸看。

镜子后面,隔壁的景象一览无余。

我能清楚地看到,那个工人师傅正在往被凿空的墙洞里安装一个巨大的木制柜体。

王阿姨就站在旁边,手里拿着个苹果在啃,嘴里还不停地指挥着。

他们的声音被玻璃隔绝了,我只能看到他们的口型,像在看一出无声的滑稽剧。

而他们那边,看到的只是一面光滑的墙壁(因为玻璃是从我这边装进去的,他们那边还是原来的墙体表面,只是薄了)。

不,很快就不是墙壁了。

很快,就会是他们家新衣柜的背板。

而那块背板,就是一面镜子。

他们永远也想不到,他们费尽心机偷来的空间,会变成一个24小时直播的舞台。

而观众,只有我一个。

“周老板,钱我已经转过去了,太感谢你们了。”

“客气。记得啊,你这边的光线一定要比隔壁暗,不然效果就反过来了。”

“我明白。”

送走周老板他们,我立刻拉上了客厅所有的窗帘。

然后,我搬了把椅子,坐在那面“镜子”前,像在看电影。

我看到王阿姨指挥着工人把柜子固定好,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我看到她拿出手机,对着那个还未完工的柜子拍了好几张照片,估计是发给她儿子看。

我甚至能看到她手机屏幕上,【妈,牛!】

我冷笑一声。

好戏还在后头呢。

下午,房屋鉴定中心的人来了。

两个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拿着各种我看不懂的仪器,对着墙壁一顿检测。

王阿姨家好像没人,很安静。

检测了将近一个小时,工作人员给了我一个初步的结论。

“李小姐,这面墙体受损严重,厚度从标准的240毫米减少到了不足110毫米,结构强度下降了60%以上,隔音和保温性能基本丧失。严格来说,已经属于危墙了。”

“有这么严重?”我心里一惊。

“是的。我们建议立即进行加固修复。详细的鉴定报告,三个工作日后给您。”

送走鉴定人员,我拿着那份初步结论,手都在抖。

这已经不是邻里纠纷了,这是危害公共安全。

老徐的律师函也准时发到了我的邮箱。

我打印了两份,一份塞进了王阿姨家的门缝,另一份,我拍了照,发在了我们小区的业主群里。

我没有多说一个字,只发了律师函的照片,和房屋鉴定中心的初步结论。

群里瞬间炸了。

【@1201王姐 这是怎么回事?砸共用墙?】

【我的天,墙都快砸穿了,这还得了?】

【太危险了吧!我们这楼本来就老!】

【支持1102的姑娘维权!这种自私自利的人就不能惯着!】

王阿姨一直没在群里出现。

我猜她要么是没看手机,要么就是被这阵仗吓懵了。

过了大概半小时,一个陌生的号码打了进来。

我接起来,是张伟。

他的声音充满了愤怒和难以置信。

“李清!你什么意思?把律师函发到群里?你想让我全小区都看我们家笑话吗?”

他连“李姐”都不叫了,直呼我的名字。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我的声音很平静。

“你这是侵犯我们的隐私!我要告你!”

“你告我什么?告我把你的违法行为公之于众吗?”我反问。

他噎住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非要鱼死网破吗?”

“我不想鱼死网破。我只想我的墙恢复原样。”

“不可能!”他咆哮道,“柜子都装好了!你现在让我拆了再把墙砌回去?你做梦!”

“那就等着收法院传票吧。”

说完,我直接挂了电话。

我知道,我已经没有退路了。

要么他们妥协,要么我奉陪到底。

那天晚上,隔壁出奇的安静。

我拉开窗帘,让月光洒在我的“镜子”上。

镜子里,是隔壁黑漆漆的次卧,只有那个崭新的衣柜轮廓。

我突然觉得有点讽刺。

王阿姨费尽心机,偷来十几厘米的空间,以为自己占了天大的便宜。

她不知道,她失去的,是邻里的信任,是做人的底线,还有……她家新衣柜里的所有隐私。

第二天,我把鉴定报告和律师函的复印件,连同一份正式的起诉状,一起交给了老徐。

老徐办事效率很高,当天就帮我立了案。

接下来的日子,就是漫长的等待。

王阿姨家彻底消停了。

他们没有再施工,但也没有要修复墙体的意思。

我们在楼道里碰到过几次,她都像没看见我一样,扭头就走,脸色难看得像块冻猪肝。

张伟也没再联系我。

小区群里关于这件事的讨论也渐渐平息了。

只有我知道,在那面平静的墙壁背后,正上演着一场无声的对峙。

我每天都会拉上窗帘,坐在我的“影院”里。

我看到王阿姨每天都会进去那个房间,打开衣柜,对着里面的镜子发呆。

我猜她是在纳闷,为什么这个衣柜的背板是面镜子。

她大概以为是厂家做错了。

有一次,我看到她拿着抹布,使劲地擦那面镜子,好像想把自己的倒影擦掉一样。

我差点笑出声。

我看到张伟和他的未婚妻来看婚房。

那个女孩对这个嵌入式衣柜赞不绝口,说很省空间。

张伟的表情却很尴尬。

我甚至看到,有一次王阿姨在衣柜前换衣服。

我立刻转过头,心里一阵恶心。

我装这面玻璃,是为了维权,不是为了偷窥。

我给周老板打了个电话,问他有没有办法,在我不需要看的时候,让玻璃变得不透明。

周老板说:“有啊,可以贴一层电控调光膜,通电透明,断电磨砂。不过……挺贵的。”

又是一笔开销。

我咬了咬牙,还是定了下来。

不能让王阿姨的无耻,拉低我的底线。

法院的传票,比我想象中到得更快。

传票送达的那天下午,王阿姨家的门被敲响了。

我透过我的“镜子”,看到王阿姨打开门,接过一个信封,脸上的表情从疑惑,到震惊,再到煞白。

她拿着那张纸,手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

她儿子张伟很快就赶了回来,母子俩在那个房间里爆发了激烈的争吵。

我看不到,但我能猜到。

张伟在埋怨他妈惹是生非,王阿姨在哭诉自己都是为了儿子。

一地鸡毛。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开庭前,法院组织了一次调解。

在调解室里,我第一次见到了张伟的未婚妻,一个看起来挺文静的女孩。

王阿姨和张伟的脸色都很差,黑着眼圈,一脸憔悴。

调解员是个和蔼的中年女人。

她先是批评了王阿姨的行为,然后又劝我:“小李啊,得饶人处且饶人。你看他们也知道错了,能不能各退一步?”

我还没开口,王阿姨就先说话了。

她的声音沙哑,带着哭腔:“法官,我们赔钱,行吗?我们赔她钱。”

张伟也在一旁附和:“对,李姐,我们赔偿您的所有损失。鉴定费、误工费,我们都认。只求您能撤诉,行吗?”

我看着他们,心里没有一丝快感,只有疲惫。

我想要的,从来就不是钱。

“我的要求还是那一个,”我平静地说,“恢复原样。”

“小李!”王阿姨“噗通”一声,竟然要给我跪下。

张伟和他未婚妻赶紧把她拉住。

“阿姨,你别这样。”我也吓了一跳。

“小李,我求求你了!”她哭着说,“这个房子是我儿子的婚房啊!要是拆了柜子重新砌墙,婚期就得推迟,亲家那边……我们没法交代啊!”

她未婚妻的脸色,果然变得很难看。

我沉默了。

我不是圣母,但我能理解一个母亲的心情。

可是,理解不代表原谅。

调解员看我态度松动,赶紧说:“小李,你看,王姐都这样了。要不……就接受赔偿方案?我让他们多赔点。”

我摇了摇头。

“墙,可以不砌回去。”

所有人都愣住了,惊讶地看着我。

王阿姨的眼睛里,瞬间燃起了希望。

“但是,”我话锋一转,“我有另一个条件。”

“你说!你说!只要我们能做到!”张伟急切地说。

我看向他,一字一句地说:“我要你家那个衣柜。”

“什么?”

所有人都以为自己听错了。

“那个嵌入墙里的衣柜,归我。”我重复了一遍。

“这……这是什么意思?”张伟彻底懵了。

“意思就是,你们把那个衣柜的门拆掉,把里面的隔板也拆掉,把它变成一个空的壁龛。然后,从我这边,把墙打通。这个空间,以后就归我了。”

“这……这怎么行!”王阿姨又急了,“那我们不是白忙活了吗?”

“没有白忙活。”我看着她,“你不是一直说,你没占我家的地儿吗?现在,我让你‘占’个明明白白。你把墙砸薄了,我就把这个空间拿过来。很公平,不是吗?”

“而且,”我补充道,“这样一来,你们也不用拆了重砌,省时省力。婚期也不用推迟。皆大欢喜。”

张伟和他未婚妻对视了一眼,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犹豫。

这个方案,对他们来说,无疑是损失最小的。

虽然偷鸡不成蚀把米,但至少保住了婚期和颜面。

王阿姨还在那里不甘心地嘀咕:“凭什么啊……”

她未婚妻突然开口了,声音不大但很坚定:“妈,我觉得可以。”

她转向我,很诚恳地说:“李姐,对不起。这件事是我们不对。就按你说的办吧。”

张伟看了看未婚妻,又看了看他妈,最终颓然地点了点头。

“好,我们同意。”

调解协议很快就签好了。

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被告方需在七日内,将次卧嵌入式柜体清空,并配合原告方进行墙体打通。相关费用由被告方承担。

走出法院,阳光有点刺眼。

我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感觉几个月来的压抑,都随着这口气吐了出去。

这不是我最初想要的结局,但或许,是最好的结局。

第二天,王阿姨家就找来了工人。

我依然坐在我的“影院”里,看着他们叮叮当当地把那个崭新的衣柜门拆掉,把里面的隔板一块块取出来。

王阿姨全程黑着脸,站在一边监工。

最后,那个她引以为傲的“省空间设计”,变成了一个光秃秃的水泥洞。

看起来,滑稽又可悲。

轮到我这边的工人进场了。

他们小心翼翼地,把那面单向玻璃取了下来。

当玻璃被移开的那一刻,我看到王阿姨正死死地盯着这边。

当她看到我客厅的景象,看到我好端端地坐在椅子上时,她脸上的表情,简直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是震惊,是愤怒,是屈辱,是恍然大悟。

她终于明白了。

她明白了为什么她家衣柜的背板是面镜子。

她明白了这段时间以来,她所有的洋洋得意,都像一场笑话,被我尽收眼底。

她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嘴唇哆嗦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我没有看她,只是平静地对工人说:“师傅,开始吧。”

墙壁很快被打通了。

那个原本属于她家衣柜的空间,现在成了我客厅延伸出去的一部分。

一个完美的,长3.5米,深0.6米的壁龛。

我请木工师傅在里面打了一整面墙的书架。

上面摆满了我的专业书籍、绿植,还有我从各地淘来的小摆件。

客厅瞬间多了一个视觉焦点,充满了书卷气。

我妈来看我的时候,对着这面墙赞不绝口。

“闺女,你这设计太巧妙了!真好看!”

我笑了笑,没告诉她这面墙背后的故事。

我和王阿姨家的关系,降到了冰点。

在楼道里遇见,她会立刻低下头,绕着我走。

张伟结婚那天,小区里很热闹。

我听着楼下传来的鞭炮声和欢笑声,心里很平静。

我没有去凑热闹,只是给自己泡了一杯茶,坐在我的新书架前,看了一下午的书。

从那以后,隔壁再也没有传来过任何噪音。

安静得像从来没有住过人。

有一次,我半夜起来喝水,无意中瞥了一眼书架。

书架的缝隙里,透出对面房间微弱的灯光。

我看到王阿姨一个人坐在床边,身影落寞。

我想,她大概永远也忘不了,她家衣柜变成镜子的那段日子。

那面镜子,照出的不只是她的身影,还有她心底的贪婪和自私。

而我,也通过这件事明白了一个道理。

善良和退让,要留给懂得感恩的人。

对于那些试图践踏你底线的人,你唯一要做的,就是竖起一面比他更硬的墙,或者,一面能照出他所有丑陋的镜子。

生活有时候就是这样,你越是软弱,欺负你的人就越多。

你只有亮出自己的爪牙,才能赢得应有的尊重和安宁。

那面价值一万二的单向玻璃,最终被我挂在了闲鱼上。

有个买家问我:“姐,你这镜子背后有什么故事吗?”

我想了想,回复他:

“它曾经帮我,看清了一个邻居,也看清了自己。”

最终,玻璃以八千块的价格卖给了一个开密室逃脱店的老板。

他说,要用它来做一个观察室。

我祝他生意兴隆。

用这笔钱,我给自己换了一台顶配的电脑,又给书架添置了一盏漂亮的落地灯。

每天晚上,我打开灯,温暖的光洒在书架上,也照亮了我客厅的一角。

一切都很好。

世界不是靠忍耐变安静的,是靠你亲手建立的规则。

来源:浩仔美食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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