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傅总,好久不见,别来无恙?”我举着香槟,对他露出一个标准的商业微笑。五年了,傅泽源还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西装笔挺,眼神锐利,仿佛世间万物都在他的算计之中。他看到我,眼中闪过一丝惊艳和复杂,随即恢复了镇定:“沈总,没想到是你。”
“傅总,好久不见,别来无恙?”我举着香槟,对他露出一个标准的商业微笑。五年了,傅泽源还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西装笔挺,眼神锐利,仿佛世间万物都在他的算计之中。他看到我,眼中闪过一丝惊艳和复杂,随即恢复了镇定:“沈总,没想到是你。”
他身边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妈妈,这位叔叔是谁呀?”我低下头,温柔地摸了摸我儿子沈念安的头。傅泽源的目光瞬间凝固在念安脸上,那张脸,简直是他的缩小版。他的呼吸陡然急促起来,死死地盯着我,声音都在发颤:“若晴……这孩子……”
我笑了,笑得云淡风轻:“我儿子,沈念安。”他上前一步,想说什么,我却拉着念安转向他身边的商界对手——林氏集团的林总,语气亲昵地说:“念安,叫林叔叔。”
念安乖巧地喊:“林叔叔好!”
林总哈哈大笑,一把抱起念安,亲昵地刮了下他的鼻子:“乖。”
傅泽源的脸“刷”地一下全白了,血色褪尽。他看着我和林总还有念安,那副“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画面,让他引以为傲的冷静自持彻底崩塌,眼眶瞬间就红了。
而这一切,都要从五年前,他亲手把我送上手术台那天说起。
我和傅泽源结婚三年,外人眼里,我是嫁入豪门的灰姑娘,幸福得冒泡。我自己也曾这么以为。傅泽源是商界新贵,英俊多金,对我体贴入微。他会记得我的生理期,会在深夜我饿了的时候亲自下厨,会把我的喜好记得一清二楚。我以为我嫁给了爱情,直到我拿着那张验孕单,满心欢喜地告诉他时,一切都变了。
他最初是高兴的,抱着我转了好几个圈,说他要当爸爸了。可那份喜悦,仅仅维持了不到二十四小时。第二天,他从傅家老宅回来后,整个人就变得沉默寡言。我问他怎么了,他只是抽着烟,说公司最近有个很重要的项目,压力大。
女人的直觉是可怕的。我感觉到了不对劲。他开始有意无意地跟我说,我们现在还年轻,事业正在上升期,孩子来得不是时候。我当时还傻乎乎地安慰他,说我会照顾好孩子,不会让他分心。他看着我,眼神里是我看不懂的挣扎和痛苦。
直到那天深夜,我起夜喝水,听到他在书房打电话。声音压得很低,但我还是听清了。是他爷爷,傅氏集团的定海神针。电话那头的老人声音威严而冰冷:“泽源,我再提醒你一次,想要坐稳继承人的位置,就不能有任何软肋。那个孩子,就是你最大的软肋。要么,你放弃她和孩子,安安分分地跟孙家联姻;要么,你就处理干净,让我看到你的决心。”
傅泽源沉默了很久,久到我几乎以为他会挂断电话。可他最后说出的话,像一把淬了冰的刀,狠狠扎进我的心脏。他说:“爷爷,我知道该怎么做了。给我一点时间,我会处理干净的。”
处理干净?我们的孩子,在他嘴里,成了一件需要“处理”的垃圾。我浑身冰冷,手脚都在发抖。原来,我所以为的爱情,在他家族的利益和他的前途面前,一文不值。我甚至连成为他联姻对象的绊脚石都不配,只是他继承人道路上需要被清除的“软肋”。
第二天,他拿着一份离婚协议和一张五百万的支票放在我面前。“若晴,对不起。我们……把孩子拿掉吧。这些钱你拿着,以后好好生活。”他不敢看我的眼睛,语气里带着一丝疲惫的残忍。
我看着他,忽然就笑了,眼泪却止不住地往下流。“傅泽源,这是你的选择?”
他闭上眼,点了点头,声音沙哑:“是。”
那一刻,我心如死灰。三年的夫妻情分,肚子里流着他血脉的孩子,原来就是这么个结局。我没有哭闹,也没有歇斯底里,只是平静地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好。我答应你。你得亲自送我去医院,我要你亲眼看着你的孩子,是怎么从我身体里消失的。”
我就是要他记住这份残忍,让他一辈子都活在这份亲手杀死自己孩子的愧疚里。他脸色更白了,但还是答应了。
去医院的路上,我们一路无话。我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心里已经做好了决定。我不会让我的孩子就这么没了,更不会让我自己的人生就这么毁了。前一天晚上,我就偷偷联系了我大学时期的学姐,柏文静,她现在是这家医院的妇产科医生。我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了她,求她帮我。
到了医院,傅泽源把我送到手术室门口。他想说什么,我冷冷地打断他:“别说了,傅总。从今天起,我们两不相欠。”我转身走进那扇冰冷的门,再也没有回头看他一眼。
在文静的帮助下,我上演了一出金蝉脱壳。她给我伪造了全套的手术记录,然后安排我从医院的后门悄悄离开。我走的时候,傅泽源还等在外面,等着那份宣告他孩子死亡的“手术成功”通知。
我拿着那张五百万的支票,没有半分犹豫地兑现了。这是他买我儿子命的钱,我收得心安理得。我没有回我们那个家,直接买了一张去南方的机票,彻底消失在了他的世界里。
南方的城市温暖湿润,我找了个安静的小区租了房子,开始了全新的生活。怀孕的头几个月,孕吐反应折磨得我死去活来,夜里常常一个人抱着枕头哭。我恨傅泽源,恨他的冷酷无情,但摸着渐渐隆起的肚子,感受着里面小生命的胎动,我又觉得一切都值得。这是我的孩子,是我唯一的亲人。
十月怀胎,我生下了念安。孩子出生那天,我抱着他小小的、软软的身体,眼泪怎么也止不住。我给他取名“念安”,就是希望他一生平安,也希望自己能忘记过去,心有安宁。
为了养活我们母子俩,我重拾了大学的专业——室内设计。我用那五百万作为启动资金,注册了一家小小的设计工作室。一开始很难,我一个人带着孩子,既要跑业务,又要画图纸,还要照顾念安的吃喝拉撒。有无数个深夜,我都是一边哄着哭闹的念安,一边熬夜改设计稿。
但每当看到念安熟睡的脸庞,我就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我不能倒下,我得为我的儿子撑起一片天。或许是骨子里那股不服输的劲头,也或许是傅泽源的背叛激发了我所有的潜能,我的工作室渐渐有了起色。我设计的作品风格独特,注重细节和人性化,很快在业内积累了口碑。
五年时间,我的工作室从一个人的单打独斗,发展成了一个拥有五十多名设计师的知名设计公司“晴天设计”。我不再是那个需要依附男人的沈若晴,而是商界人人都敬称一声的“沈总”。
而林总,是我在一次行业峰会上认识的。他是傅泽源多年的竞争对手,为人正直豪爽。他听说了我的经历后,对我十分欣赏,也给了我不少业务上的帮助。我们成了很好的朋友,他对念安也视如己出。今晚的宴会,我才会带着念安出席,并且故意上演了那一幕。
宴会厅里,傅泽源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像一尊被抽走了灵魂的雕像。周围的人都在窃窃私语,猜测着我和林总的关系,还有这个酷似傅泽源的孩子的来历。
他终于还是忍不住,冲过来,一把抓住我的手腕,眼里的红血丝像要裂开一样。“若晴,你告诉我,他到底是谁的孩子?你骗我,你是不是根本没做手术?”
我用力甩开他的手,冷漠地看着他:“傅总,请你自重。我的孩子姓沈,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不可能!”他嘶吼道,“他长得跟我一模一样!你告诉我,这五年你到底去了哪里?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对你?”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傅泽源,你有什么资格问我这个问题?五年前,是你亲手把我和孩子推开的。是你为了你的前途,要‘处理’掉我们。怎么,现在后悔了?看到我没有像你想象中那样潦倒不堪,反而过得很好,你不甘心了?”
我的话像一把把刀子,戳得他体无完肤。他痛苦地摇头,喃喃自语:“不是的……我不是……我当时……”
“你当时别无选择,是吗?”我替他说出了他想说的借口,“别把自己说得那么伟大。你就是自私,就是懦弱!在你心里,权力和金钱永远比我和孩子重要。现在你继承人的位置坐稳了,就想回来扮演一个深情的好父亲、好丈夫了?你不觉得恶心吗?”
周围的宾客越来越多,闪光灯不停地闪烁。傅泽源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这辈子都没这么狼狈过。他想拉我走,去一个没人的地方,可我偏不让他如愿。
我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看看,这个外表光鲜亮丽的傅氏集团总裁,是个怎样抛妻弃子的男人。
林总适时地走过来,将我护在身后,对傅泽源说:“傅总,沈总不想跟你说话,请你不要再骚扰她。”
傅泽源像是找到了一个发泄口,怒视着林总:“林敬华,这里没你的事!这是我和若晴的家事!”
“家事?”林总冷笑一声,“五年前你把她赶走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是家事?现在看到沈总事业有成,孩子也长大了,就想来摘桃子了?傅泽源,天底下没这么便宜的事。”
傅泽源被堵得哑口无言,他看着我,眼里满是哀求:“若晴,我们谈谈,求你了。我把一切都告诉你,当年……我真的有苦衷。”
我看着他通红的眼睛,心里没有一丝波澜。苦衷?再大的苦衷,也大不过一条人命。我拉着念安的手,对他说:“念安,我们回家。”
从始至终,我都没有再看傅泽源一眼。
从那晚之后,傅泽源就像疯了一样找我。他去我的公司堵我,去我的公寓楼下等我,甚至动用关系查到了念安的幼儿园。我换了手机号,加强了安保,可他总有办法找到我。
他送来无数的鲜花、珠宝、名牌包,都被我原封不动地退了回去。他以为我还在乎这些物质的东西,可他不知道,我早就不需要了。我自己就能给我和念安最好的生活。
直到有一天,他带来了念安的亲子鉴定报告,猩红着眼睛拦住我的车。“他是我的儿子!若晴,他是我傅泽源的儿子!你不能剥夺我做父亲的权利!”
我摇下车窗,冷冷地看着他:“父亲?你配吗?在你决定牺牲他的那一刻起,你就不配了。傅泽源,我告诉你,念安只有我一个亲人,他姓沈,以后也只会姓沈。你傅家的荣华富贵,我们母子不稀罕。”
说完,我让司机开车。傅泽源在后面追着车跑了很久,直到再也看不见。
我以为他会就此罢休,但我低估了他的执着。他开始用商业手段对我施压,抢我的客户,挖我的设计师。晴天设计一时间陷入了困境。林总出手帮了我几次,但傅泽源就像一条疯狗,不计成本地打压我。
我明白,他这是想用这种方式逼我就范,逼我回到他身边。可他错了。五年前的我或许会因此害怕,但现在的沈若晴,不会。
我召集了公司所有核心员工,开了一场紧急会议。我把所有情况都摊开来说,告诉他们公司面临的危机。我说:“愿意留下来跟我一起渡过难关的,我沈若晴感激不尽。想离开的,我也不强求,薪水和补偿金一分不会少。”
让我感动的是,没有一个人离开。他们都说,是晴天设计给了他们平台和尊重,他们愿意和公司共存亡。
那一刻,我感觉自己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我带着我的团队,日以继夜地工作,寻找新的突破口。我们放弃了一些大客户,专注于更有创意和挑战性的小众高端市场。我们甚至和国外顶尖的设计师合作,推出联名系列。
那段时间,是我创业以来最艰难的日子,也是我成长最快的日子。我瘦了十几斤,但精神却前所未有地矍铄。
终于,在一次国际设计大赛上,我们的一个作品“归巢”一举拿下了金奖。这个作品的灵感,就来源于我和念安的小家,温馨、安宁、充满了爱。获奖之后,晴天设计名声大噪,订单像雪花一样飞来,彻底摆脱了傅泽源的围剿,甚至比以前发展得更好了。
颁奖典礼那天,傅泽源也来了。他站在台下,看着在闪光灯下熠熠生辉的我,眼神里充满了悔恨和痛苦。他大概永远也想不明白,他想用金钱和权力摧毁我,却反而让我变得更强大。
典礼结束后,他在后台等我。他看起来憔悴了很多,下巴上都是青色的胡茬。“若晴,我输了。我认输。”他声音嘶哑,“我求你,别的不说,就让我看看孩子,行吗?我只想……只想知道他过得好不好。”
我看着他卑微的样子,心里忽然觉得有些可笑。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我没有说话,只是拿出手机,给他看了一段视频。视频里,念安在草地上快乐地奔跑,林总在后面追着他,两人笑得无比开心。
“他过得很好,有爱他的妈妈,有关心他的叔叔,有自己的朋友。他的世界里,阳光明媚,不需要一个曾经想杀死他的父亲。”
傅泽源的身体晃了晃,几乎站不稳。他看着视频里念安灿烂的笑脸,眼泪终于决堤而出。一个在商场上叱咤风云、说一不二的男人,此刻哭得像个孩子。
“若晴……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他哽咽着,一遍遍地重复着这三个字。
可有些伤害,一旦造成,就永远无法弥补。一句对不起,换不回我那些以泪洗面的日日夜夜,也抹不掉他曾经的残忍。
我关掉手机,平静地对他说:“傅总,到此为止吧。为了念安,我不会再跟你计较过去。但也请你,不要再来打扰我们母子的生活。我们,早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
说完,我转身离开,将他所有的悔恨和痛苦,都留在了身后。
走出大门,阳光正好。我看到林总的车停在不远处,念安从车窗里探出小脑袋,兴奋地朝我挥手:“妈妈!快点!”
我笑了,加快了脚步。我的未来,我的幸福,就在前方。至于傅泽源,他拥有他用亲情换来的商业帝国,也该独自品尝那份无尽的悔恨和孤独。这对他来说,或许才是最公平的结局。
来源:客兰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