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他们跑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像丢了魂。身上粘着黑色的东西,鞋底满是瓦砾,眼神里全是没法解释的恐慌。王队蹲在地上,手指在湿冷的泥里抠着,嘴里反复回响着一句话——“物业费…交一下…”冷雨打在脸上,声音稀薄,队里没人敢开口笑,也没人能回答他脑子里的那句普通话。
他们跑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像丢了魂。身上粘着黑色的东西,鞋底满是瓦砾,眼神里全是没法解释的恐慌。王队蹲在地上,手指在湿冷的泥里抠着,嘴里反复回响着一句话——“物业费…交一下…”冷雨打在脸上,声音稀薄,队里没人敢开口笑,也没人能回答他脑子里的那句普通话。
那天发生的事,按时间说清楚比较好。先说大背景:地点在幽州附近的山坡上,队里把这处遗址初步判为疑似唐代宗室的墓穴。外面看着没被大规模翻过,开挖口和周围的地表情况也支持“未被触碰”的判断。队伍不大,典型的地方勘查队,王队当场负责人,小李做记录,其他几位分别负责摄影、打灯和挖掘工具。按常规,遇到这种所谓“完整墓室”一般要先封口、详勘,再报上级决定是否开棺,但现场判断里,棺材保存得不寻常,大家就决定先把棺盖撬开看看随葬情况,想找些能定年的器物。
准备工作是有的:工具摆好,照相机对着,做气密性检测的人带着口罩手套,墙面、棺盖都先拍照留档。玉棺整块做成,外观干净到反常,按一般规矩,像是公主级别的墓会有纹饰和随葬品,可这口棺非常素,没多余装饰,像个封好的盒子。王队作为有经验的人,心里明白这事不简单,但兴奋盖过了谨慎,下令开棺,大家架起撬棍,慢慢试探。
撬缝的时候,空气本就有股陈旧的味道,那味道先是淡淡的,然后一下子冲出来,混着香料和腐败,像两股气味拧在一起往人头里钻。手电跟着进棺内一照,躯体醒目地躺在那里——女尸保存得近乎完好,皮肤白得像没光的瓷器,衣服繁复而颜色鲜艳,感觉不合常理。队里一时安静到不敢呼吸,每个人都停在那个瞬间。
接下来真实得像电影,但发生在他们身上。女尸的眼睛忽然睁开了,不是正常的眼珠,是两块漆黑的空洞,像抹了墨。头转的声音不象人,像关节磨擦的嘎吱声,慢慢对准了王队方向。然后她开口了,声音干巴平静,用的是普通话:“你们…挖到承重墙了…”那句听着像常人的话,听着又绝对不属于埋在土里千年的死者。队员们呆住了,谁也没笑,谁也没立刻动手拍照。
话刚落,墓室开始有反应。墙壁上裂缝像蛛网一样扩散,朱雀的壁画颜色被裂纹撕开,裂口里渗出黏稠的黑色液体,带着一种铁腥和陈旧甜腻的味道——闻过几次血腥和臭味的人都说这不太像血,也不像普通的油。液体顺着墙面往下流,滴到地上就黏成一团,踩上去鞋底就被沾住。有人尖叫,声音在剧烈震动中变得破碎不连贯。
更让人从惊奇变成恐慌的是,那女尸又说了一句:“物业费…交一下…”说话的口吻平淡,像在念谁家的门牌号。她的手臂抬起来,指向王队,手指干瘪,甲边发青。王队一瞬间做出撤离命令,声音被四周的崩裂声淹没。现场没有太多思考,基本靠直觉往出口冲,手电乱晃,大家互相踩踏,泥浆糊了眼,谁也顾不上仪器。
回到入口路上,地面在颤,后面的墓口不断掉石,像被咬开的黑洞。黑色液体从墙缝挤出,像被泼了墨,把周围的颜色都吞了去。那种情形不是计划好的撤离,更多是把人身上的防线瞬间打散,大家只想着朝亮处走。有人摔倒,被后面的人拖着爬起来,没有人停下来扶一把,声音里全是惊慌和喘息。
倒回去想每个阶段,细节愈发清晰。小李是第一个发现棺体位置的,手电停在那口玉棺上,他当时还带着职业的兴奋。另一个队员想记录每一步,举相机拍摄,但手抖得连对焦都做不好。工具和记录表摆在一边,成了后来有人反复说的“没用的证明”,因为真正重要的东西不是照片,而是那两句话和随之而来的一连串异常。
关于墓的来历有档案支持:位置、形制、周围环境和地表的盗洞痕迹,让人推测是唐代宗室的墓,但断言谁的需要实验室数据。队里之所以会贸然开棺,一方面是好奇,另一方面是那口玉棺保存状态异常,让人按捺不住想看。按规矩,这种发现应该先向更高的文物部门汇报并封锁现场,但在那个当刻,决策是现场做出的。事后有人指出这是程序上的失误,但当时没有人能想到会出现那样的事件。
女尸的话带来的影响不仅是生理上的惊吓。它说“承重墙”时,技术人员会想到结构安全问题:墓室承重墙被挖到,可能会造成塌陷,后续危险性大。说“物业费…交一下…”又像是荒诞的现代梗随时掉进千年遗存里,让人分不清是玩笑还是警告。队里当时谁也没办法解释那两句话的来源,既不合常规,也不合逻辑。
离开现场之后,大家不是第一时间报警,而是各自坐在湿滑的泥地上喘息,像刚经历过体力和精神双重的消耗。王队反复念着那句“物业费…交一下…”,像是忆起了什么证据,也像是试图用语言把自己从那种陌生感里拉回来。有人提议把事上报给上级,让文物部门和安全机构来处理。还有人低声说要封地,甚至有人想先清洗下脸上的泥,像做了件丢人的事一样。
后续的处理方向肯定要走正规的路线:对棺材和墓室做化验,分析那黑色液体的成分,检测女尸的组织和衣料年代,再把现场封锁交给更专业的队伍。现在留存的只有几张不清晰的照片、几段颤抖的视频和每个人的口述记录。大家回基地后,几乎没人愿意单独回那条路,谁也不想再听见那句“物业费”。
王队最后一次回头看时,棺里那双黑眼窝像两口深井,死沉沉地盯着他们离去的背影。他的表情里有茫然,有空洞,还有明显的疲惫。雨没停,冷风把墓室外面那些古老画面的颜色吹得模糊。包里有人把相机塞好,有人把记录表折叠好,但这些物件在他们眼里都变得次要,重要的反而是泥里留下的脚印和脑海里不断回放的声音。
在现场,所有人都感觉像被某种东西牵着手,动作变得不自主,语言也被压缩成零碎的念叨。那句现代话不断在队员脑里重复,像旧磁带被循环播放。事情发生了,现场留下一摊难解的痕迹和一串湿漉漉的脚印,往回去的路上,坍塌声越发远,玉棺里透出的微光在他们背影里成了最后的诡异色彩。
来源:法治大看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