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居狗狗每天在门口排泄,我没吵,喂它腊肉一个月后他愣住

B站影视 港台电影 2025-10-29 10:53 1

摘要:看着对门小李那张涨得通红、写满了震惊与不解的年轻脸庞,他手里捏着一张宠物医院的化验单,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看着对门小李那张涨得通红、写满了震惊与不解的年轻脸庞,他手里捏着一张宠物医院的化验单,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陈叔,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医生说我家‘将军’得了胰腺炎,还高血脂,说它最近肯定是吃了太多又咸又油的东西……”

我心里那块压了一个多月的石头,终于沉沉地落了地。

这三十多天,我每天清晨六点半雷打不动的第一件事,不是去公园打太极,也不是给自己做早饭,而是戴上一次性手套,捏着鼻子,拎着我的小花铲,去清理门前那摊不请自来的“黄金”。从最初的恼火,到中途的无奈,再到后来,我看着厨房窗台上挂着的那块从老家带来的、油光锃亮的正宗湘西腊肉,一个连我自己都觉得有些“刁钻”的计划,在我心里慢慢成型。

如今,计划成功了。

一切,都得从一个月前,对门那套空了半年的房子搬来新邻居那天说起。

第1章 新邻居和“将军”

我叫陈建国,今年六十有三,在一家国营机床厂干了一辈子,三年前退了休。老伴前几年走了,儿子在深圳打拼,一年难得回来一次。这套住了快二十年的老房子,就只剩下我和窗台上那几盆她生前最喜欢的兰花。

我的生活就像墙上那口老石英钟,指针每走一格,都精准,规律,且安静。

直到小李和他的“将军”到来,这口钟的节奏,第一次被打乱了。

小李,全名叫李文博,是个二十七八岁的年轻人,在市中心的写字楼里当程序员。个子高高瘦瘦,戴副黑框眼镜,见人总是笑呵呵的,很有礼貌。搬家那天,他一个人指挥着搬家公司,忙得满头大汗。我看着不落忍,就从家里给他端了杯凉茶过去。

“小李啊,以后就是邻居了,有啥事需要帮忙,尽管跟陈叔说。”我笑着把杯子递给他。

他受宠若惊地接过去,一饮而尽,抹了把嘴,感激地说:“谢谢陈叔!太谢谢了!我刚来,以后还请您多关照!”

正说着,一条金毛犬从敞开的屋门里摇着尾巴窜了出来。那狗长得是真漂亮,一身金色的毛发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体格壮硕,威风凛凛。它跑到小李脚边,用头亲昵地蹭着他的裤腿。

“哟,还养了条大狗啊。”我蹲下身,看着那狗。

“是啊,陈叔,它叫‘将军’,我养了两年多了,可聪明了。”小李一脸骄傲地介绍道,随即又有些不好意思地补充,“就是……有点太活泼了,您多担待。”

我摆摆手,表示不介意。年轻人养个宠物作伴,我能理解。再说,这“将军”看起来确实挺讨喜,眼神温顺,对我这个陌生人也没有丝毫的戒备。

最初的几天,相安无事。小李每天早出晚归,偶尔在楼道里碰到,他都会热情地喊一声“陈叔好”。“将军”也总是跟在他身后,见到我,尾巴摇得像个拨浪鼓。

然而,问题从第四天早上开始出现。

那天我照例六点半起床,准备开门去扔垃圾,一拉开门,一股熟悉的、不太美妙的气味就钻进了鼻子里。我低头一看,就在我家门垫的正前方,赫然躺着一坨黄褐色的、形态完整的排泄物。

我愣了一下,第一反应是哪家的野狗跑进楼道里了。这栋楼是老式公房,楼道管理不算严格,偶尔有流浪猫狗溜进来也不稀奇。我皱了皱眉,心里虽然不舒服,但也没多想。回家拿了旧报纸和铲子,戴上手套,把它清理干净,又用消毒水把地面仔仔细细地擦了两遍。

可第二天早上,同样的位置,又出现了一坨一模一样的“礼物”。

这下我心里就犯嘀咕了。一次是偶然,两次……恐怕就不是了。我们这层楼就两户人家,一户是我,一户就是刚搬来的小李。而这楼里,养大型犬的,也只有他一家。

我站在门口,看着那摊污物,心里的火气“噌”地一下就上来了。这算怎么回事?把别人家门口当成自家宠物的厕所了?

我深吸一口气,把火气压了下去。年轻人,工作忙,可能是一时疏忽。邻里邻居的,没必要为这点小事伤了和气。

于是,我再次默默地清理了现场。完事后,我找了张便签纸,用尽量委婉的语气写道:“小李,楼道是公共区域,请注意保持卫生,尤其是宠物的大小便问题。谢谢。——隔壁陈叔。”

我把纸条工工整整地贴在了小李家的门上。我想,他看到后,应该会明白的。

然而,我还是太天真了。

第三天早上,我开门的时候心里还带着一丝侥幸。门外干干净净,那张便签纸也不见了。我心里一松,看来小李是看到并且改正了。

可就在我换好鞋,准备出门去公园的时候,小李家的门开了。他打着哈欠,睡眼惺忪地牵着“将军”出来,看样子是准备去遛狗。

“将军”一看到我,立刻兴奋地扑过来,在我脚边又嗅又舔。

小李也看到了我,笑着打招呼:“陈叔,早啊!”

“早。”我点点头,想了想,还是决定旁敲侧击一下,“小李啊,你家‘将军’……平时都是在外面解决大小便吧?”

小李愣了一下,随即哈哈一笑,拍了拍“将军”的脑袋:“那当然了!它可乖了,从来不在家里乱来。”

说完,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拍脑门,有些不好意思地对我说:“哦,对了,陈叔,昨天回来太晚了,看到您贴的纸条了。您放心,我肯定注意,绝对不让‘将军’在楼道里捣乱。”

他的态度很诚恳,让我准备好的一肚子话瞬间没了用武之地。我只好点点头:“那就好,那就好,公共环境,大家一起维护嘛。”

看着他牵着“将军”下楼的背影,我心里的那点不快也烟消云散了。

可谁能想到,这仅仅是个开始。第四天,第五天,第六天……那坨“黄金”就像跟我约定好了似的,每天早上准时出现在我家门口,位置、形态几乎分毫不差。

我彻底懵了。

小李明明答应得好好的,为什么“将军”还是我行我素?难道他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我又找他谈了一次,这次是在晚上他下班回来的时候。我把他请进屋,给他泡了杯茶,开诚布公地说了这个问题。

小李的脸上满是歉意和困惑:“陈叔,真对不住,真对不住!可我……我也纳闷啊!我每天早晚都带它出去遛,时间都很长,它在外面也都解决了啊。怎么还会在您门口……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育教育它!”

看着他那不似作伪的表情,我心里的火气又发不出来了。我还能说什么?说他撒谎?没有证据。骂他一顿?撕破了脸,以后这邻居还怎么做?

送走小李后,我坐在沙发上,看着窗台上那盆君子兰,那是老伴生前最宝贝的。她总说,养花跟做人一样,得有耐心,得讲究方法,不能使蛮劲。

我叹了口气,决定再忍忍。也许,小李真的会“教育”好他的“将军”呢?

然而,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情况没有任何改变。我每天早上都像一个忠实的“铲屎官”,默默地履行着本不属于我的职责。我的沉默,似乎被当成了一种默许。楼道里,那股若有若无的骚味,也仿佛在嘲笑着我的软弱和妥协。

直到有一天,我早上清理完,转身回屋时,脚下没注意,不小心碰倒了放在门口鞋柜上的那盆兰花。

“啪”的一声,紫砂花盆摔得粉碎,泥土和兰花的根茎散落一地。

我呆呆地站在那里,看着那棵被我养了七八年、每年都开出漂亮花朵的兰花,它的几片叶子在摔落中折断了,狼狈地躺在冰冷的瓷砖上。

那一刻,我心里的某根弦,彻底断了。

我没有冲到对门去砸门,也没有歇斯底里地叫骂。我只是默默地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把兰花扶起来,用报纸包好它的根,找了个临时的塑料盆先种上。

做完这一切,我站起身,走进厨房。我的目光,落在了窗台上那块悬挂着的、被冬日的阳光晒得晶莹剔透的腊肉上。

那是我弟弟从湖南老家寄来的,用土猪肉,经柏树枝细细熏烤,味道正宗得很。我自己都舍不得多吃,想着等过年儿子回来,给他做一顿地道的腊肉炒蒜苗。

看着那块腊肉,一个念头,像一颗火星,落入了我心中那片早已干涸的草地,瞬间燃起了熊熊大火。

既然讲道理没用,那我就换个方法。

一个让你心服口服,却又说不出我半点不是的方法。

第2章 腊肉计划

计划一旦在心里生了根,便疯狂地滋长起来。

当天下午,我没有午休,而是把那块宝贝腊肉取了下来。腊肉风干得很透,表面泛着一层深红色的油光,散发着浓郁的烟熏香味。我用刀切下一小块,大概有半个巴掌大,肥瘦相间,纹理清晰。

我把它放进温水里泡了一会儿,让它稍微回软一些,然后切成指甲盖大小的丁。腊肉很咸,这是常识,而且油分极大,人吃多了都嫌腻,更别说狗了。我知道,狗的肾脏和消化系统远比人脆弱,长期摄入高盐高油的食物,绝对会出问题。

我不是要害死它,我只是想给它的主人,那个叫小李的年轻人,一个深刻的教训。一个让他不得不正视问题、并且打心底里感到愧疚的教训。

傍晚时分,我估摸着小李快下班了,就把切好的腊肉丁装在一个小塑料袋里,揣进了口袋。

果然,没过多久,楼道里传来了熟悉的电梯声和“将军”兴奋的脚步声。我算准了时间,在小李掏钥匙开门的时候,悄悄地把我的房门打开一条缝。

小李跟往常一样,用钥匙开门,然后解开“将军”的牵引绳,让它自己先进屋。而“将军”,也跟往常一样,并没有直接进屋,而是轻车熟路地跑到我家门口,抬起后腿,刚准备做出那个我再熟悉不过的动作。

就是现在!

我轻轻地咳了一声,把门拉开了一些。

“将军”的动作停住了,它转过头,好奇地看着我。

我蹲下身,脸上挤出最和蔼的笑容,从口袋里掏出一粒腊肉丁,在它鼻子前晃了晃。

狗的嗅觉是何等灵敏。那股混杂着烟熏和肉香的霸道气味,瞬间就俘获了“将军”的全部注意力。它的眼睛亮了,尾巴开始不受控制地摇摆,嘴里发出“呜呜”的渴望声。

我把腊肉丁放在手心,朝它递过去。

它没有丝毫犹豫,伸出舌头,“吧嗒”一下就把那粒腊肉卷进了嘴里,嚼都没嚼几下就咽了下去,然后用那双写满期待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我,尾巴摇得更欢了。

屋里的小李听到动静,探出头来:“陈叔?怎么了?”

我站起身,拍了拍手,笑呵呵地说:“没什么,看你家‘将军’可爱,跟它玩玩儿。”

小李不疑有他,笑着说:“这家伙就是个自来熟。将军,快回来吃饭了!”

“将军”恋恋不舍地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我空空的手心,这才转身跑回了屋里。

我关上门,靠在门背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手心,竟然渗出了一层细汗。

计划的第一步,成功了。

接下来的日子,我成了一个极有耐心的猎人。

我摸清了小李遛狗回来的大概时间,每天都在那个时候准备好一小份腊肉丁。我不再等“将军”准备“作案”时才出现,而是主动出击。

只要听到电梯声,我就提前打开门,手里拿着“美食”,站在门口等它。

“将军”是条聪明的狗,或者说,所有的动物在美食面前,都会变得异常聪明。仅仅两天,它就形成了条件反射。每天跟着小李从电梯里一出来,它的第一反应不是回家,而是像离弦的箭一样,直冲我家的门口,然后蹲坐在地上,眼巴巴地望着我,尾巴扫得地面“啪啪”作响。

而我,则会像一个慈祥的圣诞老人,准时地从口袋里掏出“礼物”,分发给它。

小李对此乐见其成。他甚至觉得,这是我和“将军”关系好的证明。

“陈叔,看来‘将军’是真喜欢您啊!现在回家都不积极了,就认您家门口。”有一次,他开玩笑地说道。

我只是笑了笑,没说话。心里却在想:它喜欢的不是我,而是我手里的腊肉。它认的也不是我家门口,而是这个能得到特殊奖赏的地方。

就这样,我每天雷打不动地喂它几粒腊肉丁。量不多,刚好能吊住它的胃口,又不至于立刻吃出问题。

而最讽刺的是,自从我开始喂它腊肉,“将军”在我家门口排泄的“恶行”,竟然变本加厉了。

以前,它可能只是把这里当成一个习惯性的方便之所。现在,这里成了它的“食堂”。吃喝拉撒,它似乎想在我家门口完成一条龙服务。这也正合我意,我需要足够的“证据”和“理由”,来支撑我整个计划的合理性。

于是,我每天的生活就变得有些分裂。

傍晚,我是和蔼可亲的陈叔,笑眯眯地给邻居家的狗投喂美食,享受着“将军”对我的热情和依赖。

清晨,我又是那个默默无闻的“铲屎官”,戴着手套和口罩,清理着“将军”留下的、混杂着腊肉消化后特殊气味的排泄物。

我的内心并非毫无波澜。有时候,看着“将军”那双清澈无辜的眼睛,我也会闪过一丝不忍。它并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也不知道我喂给它的“美食”,其实是一剂慢性药。它只是遵循着本能,亲近给它食物的人,在一个让它感到安全和快乐的地方,解决生理需求。

错的不是狗,是人。是那个不负责任的主人。

每当这时,我就会想起那盆被摔碎的兰花,想起老伴生前侍弄花草时的专注神情。我的心,就会重新变得坚硬起来。

我必须让小李明白,放任和纵容,不是爱,是伤害。对邻居是,对他的狗,同样也是。

时间一天天过去,转眼就过了二十多天。

我开始观察到“将军”的一些细微变化。它的毛色,似乎没有以前那么油光水滑了,显得有些干枯。它的精神头,也不如以往。以前它能在家门口上蹿下跳好几分钟,现在往往是吃完腊肉,就趴在地上,显得有些懒洋洋的。

小李似乎也察觉到了一点,但这个粗心的年轻人,只以为是天气转冷,狗变懒了,并没有往深处想。他甚至还跟我抱怨过:“陈叔,你说奇不奇怪,‘将军’最近饭量好像变小了,狗粮都不怎么爱吃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知道火候差不多了。

我故作关心地说:“是吗?那可得注意啊。是不是狗粮不合胃口?或者……是不是在外面偷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我特意加重了“偷吃”两个字的读音。

小李挠了挠头:“不能吧,我遛它的时候都牵着绳呢,它也没机会乱吃啊。”

我点点头,没再继续这个话题。鱼饵已经撒下,就等鱼儿自己上钩了。

又过了几天,决定性的时刻,终于来了。

那天是周末,我正在家里看报纸,突然听到对门传来小李焦急的呼喊声和“将军”痛苦的呜咽声。我心里一紧,放下报纸,走到门口。

只见小李家的门大开着,“将军”趴在客厅的地板上,身体蜷缩着,看起来非常痛苦。小李蹲在它旁边,手足无措,急得满头是汗。

“陈叔!陈叔您快帮我看看,‘将军’这是怎么了?早上还好好的,突然就这样了,还吐了……”他看到我,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

我走进屋,装模作样地看了看“将军”的情况,然后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口气说:“别耽搁了,赶紧送宠物医院!”

小李如梦初醒,手忙脚乱地抱起几十斤重的“将军”,就往楼下冲。

我站在门口,看着他消失在楼梯拐角,心中五味杂陈。有计划即将成功的期待,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愧疚。

我知道,好戏,就要开场了。

第3章 摊牌

小李这一去,就是大半天。

我心里其实也一直悬着。我反复计算过腊肉的量,按理说,不至于对一条大型犬造成致命的伤害,最多就是引发一些急性的肠胃问题或者消化系统紊乱。但这毕竟是条生命,万一哪个环节出了差错,后果不堪设想。

一下午,我坐立不安,连最喜欢的电视法制节目都没心思看。

直到傍晚时分,楼道里才传来疲惫的脚步声。我立刻打开门。

是小李,他一个人回来的,脸上写满了憔悴和沮丧。

“小李,‘将军’怎么样了?”我明知故问。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充满了血丝,声音沙哑地说:“住院了。医生说是急性胰腺炎,还有高血脂、高血压……说幸亏送得及时,不然就危险了。”

我心里那块悬着的石头,总算落下一半。我把他让进屋,给他倒了杯热水。

他捧着水杯,坐在沙发上,整个人都蔫了。

“陈叔,我真是……我真是想不通啊。”他喃喃自语,“医生反复问我,最近给‘将军’吃了什么。我把狗粮的牌子、我平时给它加的鸡胸肉,全都说了。医生说那些都没问题,问题是它体内盐分和脂肪含量严重超标,绝对是长期吃了什么人吃的、而且是又咸又油的东西。”

他抬起头,茫然地看着我:“可我没有啊!我从来不给它吃人吃的东西,这是养狗的大忌,我懂的。它怎么会……”

看着他那副百思不得其解的痛苦模样,我知道,时机到了。

我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慢悠悠地坐到他对面,平静地问:“小李啊,你再仔细想想。‘将军’每天除了你喂的狗粮,还有没有可能,从别的渠道,吃到别的东西?”

他皱着眉头,苦苦思索了半天,然后猛地摇头:“不可能!它一天到晚,除了跟我下楼,就是在家里。在外面我全程牵绳,它根本没机会在地上乱捡东西吃。在家里就更不可能了……”

“那……在楼道里呢?”我轻轻地抛出了这句话。

“楼道里?”小李愣住了,随即失笑,“楼道里能有什么吃的?”

我没有笑,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眼神里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我的沉默,让小李脸上的笑容慢慢凝固了。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眼神开始闪烁,从困惑,慢慢转为惊疑。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滞了。客厅里只剩下墙上石英钟“滴答、滴答”的声响,每一声,都像敲在人的心上。

我缓缓地站起身,走到厨房,从橱柜里拿出一个密封的玻璃罐。透过透明的玻璃,可以清楚地看到里面装着的,正是切成小丁的、油光锃亮的腊肉。

我走回来,把罐子轻轻地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

“这个,‘将军’应该很熟悉吧?”我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清晰地传进了小李的耳朵里。

小李的目光,死死地盯在那个玻璃罐上。他的瞳孔在瞬间收缩,嘴巴微微张开,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煞白。

他看看罐子,又猛地抬头看看我,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

“陈……陈叔……您……您这是什么意思?”他的声音因为震惊而变得有些结巴。

我重新坐下,叹了口气,决定跟他摊牌。

“小李,你还记得,你刚搬来的时候,‘将军’开始在我家门口大小便的事吗?”

他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我找过你,不止一次。贴过纸条,也跟你当面谈过。你每次都答应得很好,但问题,一次都没有解决过。”我的语气很平静,像是在陈述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

小李的脸开始发烫,他低下头,嘴唇囁嚅着,却说不出一句辩解的话。

“你知道吗?这一个多月,我每天早上第一件事,就是去给你家‘将军’当‘铲屎官’。我今年六十多了,有高血压,闻到那股味儿,有时候会恶心得头晕。有一次,为了躲那摊东西,我还碰倒了我老伴生前最喜欢的一盆兰花。”

我说到这里,声音里带上了一丝颤抖。小李的头埋得更低了,我能看到他的肩膀在微微发抖。

“我不是没想过跟你吵,跟你闹。可我是个老头子了,你是年轻人。我把你骂一顿,或者去找物业、找社区,把事情闹大,有用吗?或许有用。但从那天起,咱们这邻居,也就做到头了。以后每天开门关门,抬头不见低头见,心里都得有个疙瘩。”

“我思来想去,觉得不能那么办。我得让你自己认识到问题,打心底里认识到。光说,你是不会长记性的。”

我指了指茶几上的腊肉罐子:“所以,我用了这个办法。‘将军’喜欢在我家门口方便,对吧?那我就让它更喜欢来。我用它最喜欢的肉味,把它引过来。我天天喂它,让它把这里当成它的食堂和厕所。它在你家门口犯的错越多,留下的证据就越多。”

“我知道这东西狗不能多吃。我每天都在计算着量,既要让它形成习惯,又不能真的把它怎么样。我就是在等,等它身体出点小问题,等你自己发现问题,等医生来告诉你,你的狗,因为你的疏忽,吃坏了肚子。”

我的话,像一把锤子,一锤一锤地敲在小李的心上。

他猛地抬起头,眼睛里布满了血丝,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有震惊,有恍然大悟,有羞愧,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这就是我一开始看到的那一幕。他拿着化验单,站在我家门口,愣住了。

他不是愣在我承认了,而是愣在我竟然用了这样一种匪夷所思、滴水不漏的方式,给他上了一课。

“陈叔……”他张了张嘴,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团棉花,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我……我……”

一个“我”字,他重复了半天,却再也说不出下面的话。

客厅里,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窗外,夜幕已经降临,城市的霓虹透过窗户,在我们两人之间投下斑驳的光影。

这一场持续了一个多月的、没有硝烟的战争,终于在此刻,落下了帷幕。

第4章 后续

那一晚,小李在我家坐了很久。

他没有愤怒,没有指责,从始至终,只有沉默和深深的愧疚。

等情绪稍微平复了一些,他站起身,对着我,深深地鞠了一躬。九十度,标准得像个小学生。

“陈叔,对不起。”

这三个字,他说得极其沉重,也极其真诚。

“我混蛋,我不是人。我一直以为您没再提,就是默许了,是我自己偷懒,给自己的不负责任找借口。我从来没想过这件事给您带来了这么大的困扰,更没想到……您会用这种方式来……来点醒我。”

他又看了一眼茶几上的腊肉罐子,脸上露出一丝苦笑:“您这课,给我上得太深刻了。我心服口服。”

我摆了摆手,示意他坐下。“小李,我这么做,也有我的不对。拿‘将军’的健康当代价,终归是冒险了。要是真出了大事,我这辈子都过意不去。”

“不,陈叔,您别这么说。”小李立刻打断我,“错全在我。您这是没办法的办法。是我把您逼到了这一步。‘将军’的事,我会负全责,医药费,后续的调养,都是我的事。跟您没关系。”

他站起身,再次对我鞠了一躬,然后说:“陈叔,您放心。从今天起,绝对,绝对不会再有同样的事情发生了。”

说完,他转身离开了。背影有些踉跄,但却透着一股前所未有的坚定。

从那天起,我们楼道里的空气,前所未有的清新。

我家门口的地垫,再也没有出现过任何不明物体。每天早上我开门,看到的都是干干净净的地面。

小李像是变了一个人。

他给“将军”办了出院手续后,我看到他买了很多关于宠物训练和健康饮食的书。他不再让“将军”在楼道里自由活动,每次出门,哪怕只是到楼下扔个垃圾,都必定牵好狗绳。

他每天遛狗的时间也变长了,而且手里总是拿着拾便袋和纸巾。有好几次,我从窗户看到他在楼下的小花园里,非常耐心地等着“将军”方便完,然后仔细地把排泄物清理干净,扔进垃圾桶。

他和“将军”的关系,似乎也更亲密了。他会花很多时间陪它玩,教它一些新的指令。那个曾经只知道傻乐的“将军”,眼神里似乎也多了几分沉稳和懂事。

我们之间的关系,也发生了奇妙的变化。

小李见到我,不再是以前那种流于表面的客气,而是多了一种发自内心的尊敬和亲近。他会主动过来帮我搬米、换桶装水,周末做了什么好吃的,也总会给我送来一份。

有一次,他提着一袋子进口水果敲开了我的门。

“陈叔,这是朋友送的,您尝尝。”他笑着说。

我让他进屋坐,他却摆摆手:“不了不了,我得回去给‘将军’准备营养餐。医生说它胰腺炎恢复期,饮食得特别注意,一点油盐都不能沾。”

他顿了顿,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起来,还得多亏您。要不是您那顿‘腊肉宴’,我还不知道自己这个主人当得有多失职。现在我天天给它研究食谱,感觉比我上班写代码还费脑子。”

看着他脸上那真诚的笑容,我心里也暖暖的。

“知错能改,就好。你是个好孩子。”我由衷地说。

“将军”康复后,小李特意带着它来给我“道谢”。

那条大金毛站在我家门口,没有了往日的急躁和冒失。它只是安静地蹲坐着,看到我,尾巴轻轻地摇了两下,像是在打招呼。

小李蹲下身,摸着它的头,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对它说:“将军,快谢谢陈爷爷。记住,以后这门口,是咱们的禁区,知道吗?再敢乱来,别说腊肉了,你连骨头都没得啃!”

“将军”像是听懂了似的,仰起头,“汪”了一声。

我被他们这副模样逗笑了。

那罐作为“罪证”的腊肉丁,我没有扔掉。我把它放在了储物柜的最深处。它像一个纪念品,时刻提醒着我这段有些荒唐,却又发人深省的经历。

有时候我会想,在这个钢筋水泥的城市森林里,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变得越来越脆弱,也越来越直接。遇到问题,要么是激烈的争吵,要么是冷漠的无视。像我们老一辈那种“有话好好说”、“凡事留一线”的处事哲学,似乎越来越不被年轻人理解。

我的方法,确实“刁钻”,甚至有些“腹黑”。但它避免了最坏的结果,用一种迂回的方式,解决了一个看似无解的难题,还顺便“教育”了一个有些迷糊的年轻人。

或许,在处理一些邻里矛盾时,除了直来直去的对抗,我们还可以多一点点智慧,多一点点耐心,甚至……多一点点“不按常理出牌”的计谋。

毕竟,远亲不如近邻。能把邻居处成朋友,总比处成仇人要好得多。

第5章 兰花开了

转眼间,冬天过去,春天来了。

小区里的玉兰和樱花开得热闹,我窗台上的那几盆兰花,也开始抽出新的花葶。特别是那盆曾经被摔碎,后来被我重新栽种的君子兰,或许是经历了磨难,今年长得格外茁壮,肥厚的叶片油光锃亮,中间的花葶挺拔地向上生长,顶端已经能看到饱满的花苞。

我和小李的关系,已经完全走上了正轨。他把我当成了半个长辈,工作上遇到什么烦心事,甚至感情上有了点小波折,都愿意跑来跟我聊几句。我呢,也乐得有个年轻人陪我说说话,屋子里能多点人气。

“将军”彻底改掉了在楼道里方便的坏习惯。现在它每次见到我,都会表现得特别乖巧,要么是安静地坐在小李脚边摇尾巴,要么是用头轻轻地蹭我的裤腿,眼神里满是亲昵。它似乎已经忘了那段天天吃腊肉的日子,只记得我这个总是笑呵呵地摸它脑袋的邻居爷爷。

有天周末,我正在给兰花浇水,小李敲门进来了。

“陈叔,忙着呢?”他手里提着一个小巧的蛋糕盒子。

“没呢,随便拾掇拾掇。什么事啊?”我问。

他把蛋糕盒子放在桌上,笑着说:“没什么大事。今天是我来这儿住满一年的日子,也是‘将军’的生日。就想着,买个小蛋糕,跟您一块儿庆祝一下。”

我有些意外,随即笑了起来:“你这孩子,有心了。”

他打开盒子,是一个制作精美的宠物蛋糕,上面用胡萝卜泥写着“将军生日快乐”的字样。

“陈叔,您可能不知道,”小李一边把蛋糕切开,一边轻声说,“去年‘将军’生病那次,我真的吓坏了。它是我从老家带出来的,陪我度过了刚来这个城市最难熬的一段日子,对我来说,它就是家人。”

他把一小块蛋糕放进“将军”的食盆里,看着它小口小口地舔着,眼神里满是温柔。

“那天您跟我摊牌,我一开始是真的懵了,甚至有那么一瞬间的愤怒。我觉得您怎么能这么对我的狗。但冷静下来之后,我才想明白,真正对它不好的,是我自己。是我这个主人,用自以为是的‘爱’,差点害了它。”

他抬起头,看着我,目光诚恳:“是您让我明白了,什么是真正的责任。不只是对宠物,也是对邻居,对我们生活的这个公共环境。所以,今天这个日子,我最想感谢的人,是您。”

听着他的话,我心里感慨万千。

我指了指窗台上那盆含苞待放的君子兰,对他说:“看到那盆花没?去年,就是因为它被碰倒了,我才下了决心,要给你小子一个教训。”

小李顺着我的手指看过去,脸上露出愧疚的神色:“陈叔,这事儿……”

我摆摆手,打断他:“别道歉了,都过去了。你看,它现在不是长得好好的吗?有时候,一些磕碰和磨难,未必是坏事。对花是这样,对人,对邻居关系,可能也是这样。不经历点事,怎么知道彼此的底线在哪里,又怎么能找到最舒服的相处方式呢?”

小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那天下午,阳光很好。我们一人一狗,坐在我家的客厅里,分享着一个不那么甜腻的宠物蛋糕。窗外是春暖花开,屋里是岁月静好。那一刻,我真切地感受到,当初那个“刁钻”的决定,是正确的。

几天后,君子兰开花了。橘红色的花朵,一簇簇地聚在花葶顶端,像一团温暖的火焰,把整个屋子都照亮了。

我拍了张照片,用微信发给了在深圳的儿子,并附上了一句话:“家里的花开了,今年的春天,格外好。”

儿子很快回复了一个笑脸,和一句话:“爸,您这花养得真好。看着您心情不错,我就放心了。”

我看着手机屏幕,笑了。

是啊,心情不错。因为我知道,我的生活,虽然依旧安静规律,但不再是孤单一人。我的对门,住着一个可以随时聊天的年轻人,和一条通人性的大狗。

我们之间,曾有过不快,有过算计,但最终,我们选择了理解与和解。

这或许就是生活本来的样子。没有那么多非黑即白的对错,更多的是在一次次的碰撞与磨合中,找到那条通往彼此内心的、温暖的小径。而那把钥匙,有时候是坦诚的沟通,有时候,也可能是一盘“别有用心”的腊肉。

第6章 一盘腊肉炒蒜苗

又过了几个月,快到年底了。

一天,我接到了儿子陈东的电话,他兴奋地告诉我,公司今年效益好,他能提前放假,过几天就回来,在家好好过个年。

挂了电话,我高兴得在屋里转了好几圈。儿子快两年没在家过年了,我得赶紧准备起来。打扫卫生,采买年货,一样都不能少。

我拉开储物柜,准备找找还有什么需要添置的。在柜子的最深处,我看到了那个密封的玻璃罐。里面剩下的腊肉丁,依旧油光锃亮。

看着它,我不由得笑了起来。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是小李。

他手里提着一大包东西,有酱油、醋、还有一些新鲜的蔬菜。

“陈叔,听说东哥要回来了?”他笑着问。看来是刚才我打电话的声音,被他听到了。

“是啊,这小子,总算知道回家了。”我高兴地说。

“那太好了!”小李把东西放在厨房,“我刚下班,顺路买了点菜。东哥难得回来,您一个人准备年货太辛苦了,我帮您打打下手。”

我心里一暖,也没跟他客气。

两人在厨房里忙活起来,小李现在也学会了做几个家常菜,一边切菜,一边跟我聊着他工作上的趣事。气氛融洽得就像一家人。

“对了,陈叔。”小李突然神秘兮兮地说,“我给您和东哥准备了个新年礼物。”

说着,他从自己带来的袋子里,掏出一个真空包装的方方正正的东西,递给我。

我接过来一看,愣住了。

那是一块包装精美的腊肉,看色泽和形态,就知道是上品。

“你这是……”我有些哭笑不得。

小李嘿嘿一笑,挠了挠头:“我妈知道您喜欢吃这个,特意从老家给我寄过来的,说是她们那儿最有名的牌子。我想着,您那罐‘功勋腊肉’,估计也舍不得吃。正好东哥回来了,您做个拿手的腊肉炒蒜苗,让他尝尝。”

我拿着那块腊肉,心里百感交集。当初被我用来当“武器”的东西,如今却被他当成最真诚的礼物送了回来。

这一个轮回,真是充满了戏剧性。

“行,那叔就不跟你客气了。”我收下腊肉,郑重地放在案板上。

几天后,儿子陈东回来了。

看着他拖着行李箱,一脸风尘仆仆地站在门口,喊出那声“爸,我回来了”,我的眼眶瞬间就湿了。

晚上,我做了一大桌子菜。我特意把小李也叫了过来,算是给他和陈东正式介绍一下。

“这是你李哥,咱们的好邻居。”我对陈东说。

“这是陈叔的儿子,陈东,在深圳当工程师,青年才俊。”我又对小李说。

两个年轻人很快就聊到了一起,从工作到游戏,再到城市生活,有说不完的话题。

“将军”也来了,它乖乖地趴在小李脚下,看到桌上的美味,也只是耸耸鼻子,喉咙里发出几声撒娇似的呜咽,却没有丝毫要扑上来的意思。

陈东看到“将军”这么乖,啧啧称奇:“爸,你跟李哥怎么把狗教得这么好?我同事养的狗,看到吃的就跟疯了似的。”

小李和我对视了一眼,都笑了。

“这说来话长了,”小李夹了一筷子菜,笑着说,“主要还是你爸……教育得好。”

我没接话,只是把那盘早就准备好的压轴菜端了上来。

“来,尝尝这个,正宗的腊肉炒蒜苗。”

碧绿的蒜苗,配上红白相间、晶莹剔透的腊肉片,在灯光下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陈东夹了一大筷子放进嘴里,眼睛顿时就亮了:“哇!爸,就是这个味儿!太香了!好久没吃到了。”

小李也尝了一口,连连点头:“好吃,陈叔,您这手艺绝了。”

我看着他们吃得心满意足的样子,端起酒杯,感慨道:“其实啊,这做菜跟做人、跟处邻里关系,都是一个道理。火候要恰到好处,不能太急,也不能太慢。调味要用心,咸了淡了都不行。最重要的,是得有那份为对方着想的心。”

“有时候,一道菜,能拉近人的距离。有时候,一点小小的误会,也能让关系降到冰点。但只要心里那份情义还在,那份想把日子过好的念想还在,就没有解不开的疙瘩,没有暖不回来的心。”

小李和陈东都停下了筷子,认真地听着。

“来,”我举起杯,“为了咱们这来之不易的邻里情,也为了这热气腾腾的好日子,干一杯!”

“干杯!”

清脆的碰杯声在小小的屋子里回响。

窗外,夜空中偶尔有烟花绽放,绚烂而温暖。我知道,这个新年,将会是我这几年来,过得最安心、最热闹的一个。

而这一切的起点,不过是源于门口的一摊狗屎,和一盘“别有用心”的腊肉。生活,有时就是这么奇妙。

来源:热情小羊一点号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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