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新皇下旨让顾家嫡女入宫伴驾,我说道:兄长,我来嫁吧!你都三十了,皇上还不及弱冠,兄长呵斥道。那又如何,他只说顾家嫡女,我也是顾家嫡女。【完结】
新皇下旨让顾家嫡女入宫伴驾,我说道:兄长,我来嫁吧!你都三十了,皇上还不及弱冠,兄长呵斥道。那又如何,他只说顾家嫡女,我也是顾家嫡女。【完结】
我是顾家那个出了名的"滞销老姑娘",年届三十,在外游历了十多年,刚踏进家门,就听见书房里两个侄女哭得震天响。
"父亲,我和李公子都商量好了,三天后他就来下聘礼。"大侄女顾清婉哭得那叫一个伤心,仿佛心都要碎了。
"父亲,您之前不是答应我和表哥了吗?怎么现在又变卦了?"二侄女顾清扬也是泪如雨下,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
"你们父亲也是没办法,皇上下了圣旨,指名要顾家的嫡女。如果你们不去,那就是抗旨不遵,这可是要掉脑袋的大罪。"嫂嫂一边叹气,一边苦口婆心地劝说,"皇上刚登基,年轻有为,他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一定会好好待你们的。"嫂嫂说完,自己也忍不住抽泣起来。
"清婉,清扬,你们也别埋怨父亲了。这里有两个竹签,你们抽签决定谁去吧。"兄长的声音还是那么沉稳,但仔细听,能听出几分无奈和忧愁。
我走到书房门口,轻轻推开门,说:"兄长,让我去吧。"
屋里的四个人先是一愣,接着脸上露出了喜悦,但很快又皱起了眉头。
"小妹,别开这种玩笑了。"兄长无奈地瞪了我一眼。
几年没见,兄长的鬓角已经添了不少白发。
从小到大,都是兄长护着我。我十几岁议亲的时候,好几次都快成亲了,结果未婚夫不是突然去世,就是出了意外。次数多了,我就背上了"克夫"的坏名声,也没人敢上门提亲了。
爹娘甚至想给我找个出身低的鳏夫,但被兄长坚决拒绝了:"那些人怎么配得上我妹妹?既然他们都嫌弃我妹妹,那妹妹你就别嫁了,哥哥养你一辈子。"
那时候,我已经没有了少女时期的懵懂和期待,对嫁人也不抱什么希望了,只是怕连累家人。幸好有兄长护着我。
后来,兄长还鼓励我出去走走,别一直困在后宅里。于是,我带着钱财和仆人,走遍了祖国的大好河山。这一切,都是兄长给我的底气。他说,只要有他在,我就可以永远做自己想做的事。
现在,我游历了天下,想回来安安稳稳地过日子。既然家族遇到了困难,那我也该站出来承担了。
"皇上只说要顾家的嫡女,我也是顾家的嫡女啊。我还没嫁人呢,而且我也想嫁人了。"
"姑姑?"两个侄女呆呆地看着我,"姑姑,万一皇上发怒怎么办?"
"皇上不会的。他要顾家的嫡女,无非是想笼络兄长。他可能不喜欢我,但一定会善待我的。我也想体验一下皇宫的生活,天下我都走遍了,就剩下皇宫还没去过呢。"
"这……"嫂嫂为难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兄长。
"小妹,如果你是为了她们,我是不会答应的。"
"兄长,妹妹我都三十了,我不想再做老姑娘了。而且皇上年轻有为,很合我的口味。"
兄长被我这些直白的话弄得面红耳赤,但最后还是同意了。
五月初八,据说是个黄道吉日。皇上下旨迎我进宫,还没侍寝就封我为淑妃,赐居长宁宫。
进宫那晚,少年天子就来到了我的寝殿。
"臣妾给皇上请安。"我微微低头,虽然这些年我在外无拘无束,但自幼养成的礼仪还是刻在骨子里的。
"爱妃免礼。"皇上伸手扶起我,待看清我的容貌后,微微一愣,"爱妃看着倒是挺成熟的。"
我虽然不是什么倾国倾城的大美人,但当年也是排得上号的闺秀。这些年在外漂泊,难免疏于打扮。我捂嘴笑道:"皇上,臣妾都三十了,自然显得成熟些。"
我看着年轻的帝王脸色一点点变得僵硬,面容也有些扭曲。虽然他极力维持着仪态,但看起来更加怪异了。
我继续说道:"我是顾丞相的妹妹,顾黎,年方三十,尚未婚配。本以为这辈子就要孤老终生了,没想到皇上看重我,竟召我入宫。臣妾真是感激不尽,叩谢皇上的恩德。"
"不谢。"年轻的帝王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他调查过顾家有两个嫡女,都是十六岁的年纪。他本以为……好你个顾照,竟然阳奉阴违!
我看着男人的脸色,自然知道他生气了。不过这些事情还是早些说清楚为好,反正早晚都要知道。早说出来,免得日后又扣上什么帽子:"皇上,良辰美景,我们还是早些安置吧。"
"朕想起来还有些公务要处理。"说完,他踉跄地离开了。
我轻笑一声,心想:不过是个十七岁的孩子,我再大两岁都能做他娘了。
"娘娘。"大宫女锦瑟心疼地看着我,"皇上就这么走了,他会不会生气啊?"
"生气也只能憋着。"我坐在凳子上,拈起一块糕点。两个侄女今早就匆匆交换了庚帖,事情已经成了定局,无法更改了。
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去给太后请安。
皇上李程还未大婚,后宫还没有主事之人,一切事务还是由太后代管。
"臣妾给太后娘娘请安。"我来的时候,其他的几个妃子也才刚到,一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都是十五六岁的年纪,正当青春年少。
她们看到我,表情都有些复杂。毕竟我是可以做她们娘的年纪了,约莫是觉得我也没有威胁,所以倒也没人为难我。
"都进去吧。"太后的亲信钱嬷嬷带着我们进了寿康宫。
说起来,我与太后也颇有渊源。当年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我大概会成为她的弟妹。可没想到她弟弟——南安侯府的世子竟然因为打马球输了摔断了腿,然后不幸去世了。
太后把这一切都怪罪在我头上,对我冷嘲热讽的。我嫁不出去,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她败坏了我的名声。
没想到十五年后的今天,我竟然成了她的儿媳妇。这感觉,还真是妙不可言啊。
赵太后本来就不太喜欢顾家的姑娘,但是架不住顾照(我兄长)手段厉害。如今她皇儿刚登基,势力还不稳,笼络朝臣是必不可少的。所以她也就先放下了对我的芥蒂,只希望这个顾家嫡女不要像她那个姑姑(也就是我)那般品行不端。
"臣妾参见太后。"
"都起来吧。"
赵太后扫了一眼那些花枝招展的妃子,脸上露出了笑意。但待看到我——顾黎时,笑容瞬间僵在了脸上,她指着我,错愕地问道:"你怎么在这?"
我淡定地笑着回答:"母后,我是淑妃啊,顾家嫡女。"
赵太后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她万万没想到顾家送进来的嫡女竟然是我——顾黎!
“母后,您这是怎么了?”我故意装作一脸茫然,明知故问地开口。
“哼,好得很,顾家这手笔,可真是‘精彩绝伦’啊。”赵太后紧咬着牙关,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恨意满满。
周围那些不知内情的妃嫔们,眼见这剑拔弩张的架势,纷纷缩起了脖子,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生怕一不小心就成了那被殃及的池中之鱼。
赵太后这些年为了那至高无上的皇位,可谓是费尽心机,日夜操劳,那颗本就不算强健的心脏,早已不堪重负。如今一瞧见我,那老毛病瞬间就犯了,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
“太后啊,您可得千万保重龙体呀!”我扯着嗓子,满脸虚情假意地大喊起来,那声音在偌大的宫殿里回荡。
话音刚落,太后便两眼一翻,昏死了过去,整个人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我则迈着悠哉的步伐,施施然地回到了长宁宫。屁股还没在椅子上坐热乎呢,就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紧接着,李程怒气冲冲地闯了进来,那眼神仿佛要把我生吞活剥了一般:“是不是你把母后气成那样的!”
我本来想直接否认,可一瞧这屋里人多眼杂的,便话锋一转,迂回地说道:“皇上这话从何说起呀?我不过就是清早起来,规规矩矩地去给母后请个安罢了,谁知道母后竟然就突然昏厥了。依我看呐,定是这些年她为了这宫里宫外的事儿,操心过度,心力交瘁所致。皇上您要是真心疼母后,就该让她好好静养,安安心心地颐养天年,而不是三天两头地拿些琐事去叨扰她。”
“你……!”李程被我这一番话噎得脸色涨红,气得浑身发抖。
不过就这几句话的功夫,就把这年轻气盛的小皇帝给气着了,我心里暗自摇头,脸上却装出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谆谆教导道:“皇上您还年轻,遇事可不能这么喜怒都写在脸上,行事也太过莽撞了。您瞧瞧,从昨天到今天,您这半分沉稳的样子都没有,哪有个一国之君的威严呐。”
李程被我说得又气又急,在原地直跳脚,站也不是,走也不是,想骂又不知道从何骂起,想说又觉得理亏,最后竟然“哇”地一声,气哭了,那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我看着李程眼角的泪水,心里着实吃了一惊,没想到这小皇帝竟然如此脆弱,不禁脱口而出:“皇上,您这是怎么了呀?”
李程自觉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落了面子,丢人至极,也顾不上什么皇家的威严了,行色匆匆地转身离去,那背影看起来狼狈极了。
此后整整一个月,我都没再见到他的身影,当然,宫里的其他人也都没见着。原来太后养病期间,免了我们的早起请安,这可正合我意,我乐得自在,在长宁宫里过起了属于自己的悠闲小日子。
“娘娘,您这是在种什么呀?”锦瑟一边细心地替我浇着水,一边好奇地看着我在院子里刨坑。
“这是青菜种子呀,等它们长大了,绿油油的,既好看又能做成美味的菜肴呢。”我一边熟练地播撒着种子,一边笑着解释道。
种了一半的时候,忽然一个小太监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给淑妃娘娘请安。”
“有什么事吗?”我头也不抬,眼睛依旧专注地看着手里的种子,继续种着地。
“今晚是端午佳节,皇上特意让奴才来禀告娘娘,届时会在未央宫举办一场盛大的晚宴,还望娘娘务必准时参加。”小太监低眉顺眼地说道。
这些日子过得实在是太安逸了,我都差点忘了今天是端午这个重要的日子:“知道了,本宫会去的。”
一想到晚宴,我就不禁想起兄长也会来,心里顿时多了几分期待。
当天晚上,我精心打扮了一番,盛装出席了晚宴。顾家嫡女顾黎顶替侄女进宫的消息,早就在这宫里传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了。如今众人一瞧见我,都是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架势,那眼神里满是幸灾乐祸。
我面容平静,神色从容地坐在皇上的下首位置,而太后和皇上则高高在上地坐在上座。
赵太后一瞧见我,那心脏就又开始不舒服了,立刻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仿佛呼吸都变得无比困难。
我挑了挑眉毛,饶有兴致地看着她,心里暗自嘀咕:这么多年都过去了,我都不生气了,她还有什么好气的呢?
李程即便心里再不痛快,再想发作,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也只能强忍着,装出一副阖家欢乐、其乐融融的样子。他举起手中的酒杯,朝臣们见状,也纷纷跟着一起举杯庆贺,一时间,殿内热闹非凡。
酒过三巡,气氛正浓的时候,总有那么几个不安分的人想要出来作妖。
大将军周尚也不知道是受了谁的指使,突然开口说道:“说起来,臣与淑妃娘娘也算是旧相识了。当年若不是臣一时糊涂,做出了错误的决定,如今这宫里的景象,或许就是另一番模样了。”周尚一边说着,一边端起酒杯,自顾自地感慨起来,那模样仿佛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
我冷笑一声,心里清楚得很。当年周尚确实有意来我家提亲,可就在来的路上,他的马儿不知为何突然受惊,狂奔起来,把他吓得够呛。他自觉这绝非什么吉兆,于是连滚带爬地跑回了家,从此再也不敢提提亲的事儿了。如今他旧事重提,无非就是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下我的面子,让我难堪罢了。而这般用心险恶、居心叵测的人,除了太后,还能有谁呢?
我看着赵太后嘴角那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忽然忍不住笑出声来:“将军这话说的倒是有趣。本宫也没想到,有朝一日竟然能与太后娘娘再续这奇妙的‘缘分’。想来我与太后娘娘,一定是命中注定会成为一家人的。太后娘娘您就放宽心吧,臣妾一定会尽心尽力地侍奉皇上,争取早日为皇上诞下皇子,为皇家开枝散叶。”
哼,人要是不要脸起来,那可真是天下无敌了。我的这一番话,果然成功地让那高高在上的两人变了脸色,原本还热闹非凡的宴席,最终也只能潦草收场,因为太后又被我气得晕了过去。
我不禁在心里暗暗琢磨:要是有一天,我真的怀上了皇子,那太后会不会被气得一命呜呼呢?
端午节过后没多久,宫里就传来了一个喜讯:德妃怀孕了。
皇上和太后得知这个消息后,高兴得简直要疯了,合宫上下都得到了丰厚的赏赐,当然,除了我之外。
既然他们让我心里不痛快,那我也只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他们也不痛快痛快了。
于是,我精心打扮了一番,特意打听清楚今日太后和皇上几人都在御花园赏花游玩。我带着锦瑟,雄赳赳气昂昂地朝着御花园走去。
“你怎么来了?”赵太后一瞧见我,脸色瞬间就阴沉了下来,没好气地问道。幸好她儿子没事,不然她定要叫我这个“妖女”好看。
“这里是皇宫,我是皇上亲封的淑妃,为什么不能来?”我一边说着,一边大摇大摆地走近他们几人,脸上带着一丝挑衅的笑容,“皇上,您瞧您这气色,可真好呀,可见德妃怀孕这事儿,让您高兴坏了吧。依我看呐,这样的喜事,宫里应该多来几件才是。不如皇上今晚就去臣妾的寝宫坐坐?”
“你怎么这么不要脸!”赵太后被我这番话气得火冒三丈,用力一拍面前的桌子。可她忘了,这桌子是石头做的,坚硬无比,这一拍下去,疼得她面容瞬间扭曲起来,脸上的表情十分精彩,但即便如此,她还是要强忍着疼痛,努力维持着那所谓的皇家体面。
“臣妾可是皇上的嫔妃,侍奉皇上,那是臣妾分内之事。”说完,我还故意朝皇上抛了个媚眼,那眼神风情万种。
李程被我这一举动吓得脸色煞白,猛地站起身来,结结巴巴地说道:“朕……朕想起来还有公务要处理!”
说完,他转身就要走,可就在这时,意外突然发生了。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个贼子,竟然胆大包天,想要刺杀李程。
李程吓得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双腿发软,差点没站稳。我在心里暗骂他没用,然后眼疾手快,轻轻一拽,将他拉到了安全的地方,紧接着又飞起一脚,踹向那个贼子。就在这时,侍卫们也匆匆赶了过来,迅速将贼子制服,护驾有功。
李程被吓得傻了眼,整个人呆呆地站在那里,双手紧紧地抱着我,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死活不肯松开。我眼瞧着一旁的赵太后,神色由最初的慌张不安,渐渐变成了心安理得,最后又变得气急败坏,那表情变化之快,就像川剧里的变脸一样,精彩极了。
“摸摸毛,不怕了哈。”我一边轻轻拍着李程的背,一边温柔地安慰着他。
李程大概也是反应过来了,觉得自己这样抱着我实在有失体统,猛地松开了我,脸色铁青,脚步踉跄地匆匆离开了,那背影看起来狼狈又可笑。哼,还真是个狗男人,提起裤子就不认人。
不过人走了,这戏也就散了。我拍拍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朝着赵太后粲然一笑,然后心情不错地转身离去,只留下一脸愤怒又无奈的赵太后在原地。
夜幕低垂,华灯初上之时,李程面色铁青,步履沉重地踏入我的寝殿。他径直走到一张古朴的木凳旁,一屁股坐下,沉默得如同深潭,不发一言。我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那张阴云密布的脸庞,轻声试探:“皇上,这是还没从那惊魂未定中缓过神来吗?”
李程闻言,怒目圆睁,狠狠地瞪了我一眼。那眼神中,既有对当前局势的无力,又似在责备我——为何在贼人面前如此怯懦,而今却敢在他面前放肆。
“那些胆大包天的贼人,手中竟握有你们顾家的令牌,你作何解释?”李程猛然间爆发,学着赵太后的模样,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面容因愤怒而扭曲得更加厉害。
我愣住了,心中瞬间明了这是有人故意陷害,于是故作镇定地问道:“那么,皇上打算如何处置此事?”
“哼!顾家欺君罔上,又犯下谋逆大罪,现已被抄家。而你,从即刻起,将被打入冷宫,好好反省!”李程说完这番话,仿佛心中的大石终于落地,脸上竟浮现出一丝畅快的笑意。
我尚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便已被侍卫们粗暴地押往了冷宫。心中虽为兄长被流放而非处死而稍感安慰,但对自己的未来,却是一片茫然。然而,当我踏入那略显荒凉的冷宫时,却意外地发现这里也别有一番风味,除了饭菜难以下咽外,倒也清静。于是,我决定在这里继续我的种菜大业。
时光荏苒,转眼间半年已过。我在冷宫中已渐渐习惯了这种平淡而宁静的生活。一日,我意外地收到了兄长的来信。他在信中告诉我,他们在边疆过得还不错,看守的将军是他的挚友,对他和嫂嫂都照顾有加,两个侄女也未受牵连。只是可怜了小侄子,但兄长却看得很开,说小侄子如今已改掉了在都城的恶习,变得懂事了许多。最后,他还关切地询问了我的近况。
我提笔回信,告诉他我在冷宫过得也挺好,种的菜已经长势喜人,完全可以自给自足。只是生活略显单调乏味,但也能凑合着过。
本以为这样的日子会一直持续下去,没想到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火却打破了这份宁静。我在冷宫中远远望见宫中的火势蔓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这是怎么回事?”我焦急地向看守冷宫的门卫问道。
那门卫正忙着逃生,匆匆回答道:“安王殿下打进来了,这天下要变天了!”
我闻言大惊失色,一脚踹开冷宫的大门,急匆匆地朝着李程的寝殿奔去。沿途所见,皆是敌人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的景象,甚至有宫女当众遭受凌辱。我怒不可遏,抢过一把剑,毫不犹豫地刺死了那个恶徒。随后,我又弯弓搭箭,瞄准了冲在最前面、一脸胜券在握的端王,一箭射去。
端王不过是个草包而已,与李程相比也是半斤八两。但我这一箭却出其不意,让他措手不及。敌军见首领已死,顿时军心涣散,乱作一团。
而此时的李程,却不知躲在哪个角落的死人堆下。他看到我突然出现,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般,死死地抱住了我。
“松开!别影响我发挥!”我挣脱开他的怀抱,在他的带领下,禁军很快便将反贼全部拿下,宫内也恢复了往日的太平。
“你这是要去哪儿?”李程看着我匆匆离去的背影,焦急地问道。
“冷宫。”我头也不回地回答道。没了叛贼的威胁,我也该回去继续我的种菜生活了。虽然李程在某些方面确实显得有些无能,但他好歹还算是个有良心的君主。不像端王那般不学无术、荒淫无道。如果让端王当了天下之主,那遭殃的可是无辜的百姓。
“可以不去吗?”李程怯生生地拉着我的衣角,眼中满是恳求。
我回头看着他那张狼狈不堪的脸庞,虽然这家伙懦弱无能、眼光也不行,但样貌确实没得说。我笑了笑,故意逗他道:“可以,不过我要当皇后!”
“好!”李程只是稍微挣扎了一下,便爽快地同意了。
我大感意外,因为我只是随口这么一说而已。但既然他答应了,我也就顺水推舟地接受了。
随后,李程开始收拾这个烂摊子,而我则带着人匆忙赶往了寿康宫。只见赵太后正在闹自尽,凳子都被踢翻了,旁边只有忠心耿耿的钱嬷嬷在一旁伺候着。
赵太后悬在梁上,脸憋得通红。她看到我来了,又剧烈地挣扎起来,仿佛看不得我好过一般。我就这样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直到她开始翻白眼、眼看着就要咽气了,我才飞身一剑斩断了白绫。赵太后扑通一声摔在地上,然后剧烈地咳嗽起来。
“太后!”钱嬷嬷扑了上去,焦急地查看赵太后的情形。
“端王已经伏诛了,太后不必再悬梁自尽了。”我嬉笑着说道。
赵太后指着我,一口气没上来又昏了过去。
“还愣着干什么?快去请太医!”我呵斥道。
“是。”宫人应声而去。
等处理完这一切时,天已经完全黑了。李程刚赶过来不久,一个宫人便匆匆来报:“陛下!德妃娘娘难产了!”
德妃是皇宫中第一个怀上皇嗣的妃嫔。
“太医呢!”李程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团团转。
但宫中大乱之后,那些人不是死了就是逃了。如今也只有在给太后诊治的唯一一位太医了。
“先去看德妃!”李程果断地下令道。毕竟太后只是昏迷而已,一会儿也就醒了。
德妃因为受到惊吓而提前生产,又因为没有人伺候而显得手足无措。她生了半天也没生下来,如今已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李程在屋子外急得团团转,他倒是想进去看看情况,但宫人在外阻拦着说这不吉利。我翻了个白眼,推开众人走了进去:“赶紧先去烧水!”
德妃虚弱地躺在床上,身下全是血水。她泪眼朦胧地看着我,连喊疼的力气都没了。
我握着她的手,轻声安慰道:“德妃啊,醒醒!你难道想让孩子胎死腹中吗?你想想啊,如果是个儿子的话,那就是皇上的第一位皇子啊!你甘心就这么放弃吗?”
德妃闻言忽然来了精神,开始努力发动起来。
我找太医要来银针,对着德妃的穴位准确地扎了下去。游历天下的时候,我曾见过妇人难产的情景,并跟着学了几招急救的方法。也因此救了不少人,没想到有朝一日还能在皇宫中派上用场。
随着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声响起,德妃总算是把孩子生下来了。我刚呼出一口气来,就听到旁边的宫女大喊道:“血!娘娘血崩了!”
我看着德妃身下止不住地淌血,身体也跟着颤抖起来。大家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我急忙让太医赶紧止血,但却已经无济于事了。
德妃留着最后一口气和我说道:“娘娘……我知道你是个厉害的……能不能请你替我照顾好皇儿?”
我与德妃并不算熟悉,只是在给太后请安时照过面而已。不过看她现在这般模样,也不过是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子而已,按年龄都可以做我女儿了。如今看着她这般凄惨的模样,我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悲痛之情。我点了点头,坚定地说道:“你放心!有我在,他一定平安无事!”
德妃听了我这句话后,紧握着我的手也松开了,最终香消玉殒。
李程得知消息后沉默了好一阵子,然后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天一夜没有出来。当他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时,已经下了三道圣旨:
一是昭告天下端王的罪孽并逐出皇室;
二是将我兄长请回朝堂继续做丞相;
三则是封我为后并把大皇子交给我抚养。
这第三道圣旨除了我之外似乎没人感到高兴。听闻刚醒的太后又昏了过去。
"母后,您怎能同意儿臣立她为后?她已过青春韶华,况且还曾克死过夫君。"赵太后痛心疾首,双手紧握,眼中满是忧虑,期盼着儿子能收回这突兀的决定。
"母后,儿臣心意已决,无法更改。"李程历经此事,仿佛一夜之间成长了许多。他深知自己能力有限,能登上这九五之尊,全因前头的皇子们争斗得太过激烈,最后只剩他一个还算堪用,父皇无奈之下才选了他。他本只想做个逍遥自在的闲散王爷,从未想过要承担这天下重任,然而才短短时日,天下已被他治理得有些混乱。他明白,自己唯有依靠贤良之臣的辅佐,方能稳坐这龙椅,而顾照,正是他所需的良臣。
"你……"赵太后捂着胸口,气得脸色铁青,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我听到这番对话,神色从容地走了进来,嘴角挂着一抹淡笑:"母后或许不知,当年有位高僧曾为我批命,说我命格尊贵无比,唯有嫁给天下最尊贵的男子,方能成为天下最尊贵的女人,否则便会克及身边之人。若有人强行阻挠,必将遭受不幸。"
"你这妖言惑众的女子,简直是胡说八道!"赵太后怒斥道,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
"母后,这世间之事,您比谁都清楚,那些阻挠之人,最终都落得了何种下场。"我目光坚定,语气平和。
"你……"赵太后喘着粗气,眼前一阵发黑,终于支撑不住,昏了过去。
"她终究是我母后,你日后还是多让着她些吧。"李程看着昏迷的母后,眼中闪过一丝哀求。
"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故作勉强地应承下来,心中却自有打算。
封后大典如期举行,我身着华丽的礼服,步伐庄重地走向那至高无上的宝座。典礼结束后,李程与我一同回到了长宁宫。
尽管李程后宫佳丽不少,但面对我时,他仍显得有些局促不安。我见他如此,也不勉强他:"你若觉得不自在,我们便和衣而眠吧。"
李程被我说得面红耳赤,但还是笨拙地帮我脱下了外衣。这一夜,我们并未安睡,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李程才悄然离去。而我,则唤来锦瑟:"去拿些避子药来。"
锦瑟一脸不解:"娘娘,这些药伤身啊,而且您还没有皇子,若能怀上龙胎,岂不是好事?"
我接过药丸,轻轻摇头:"我年岁已高,生产本就风险重重,若再遇上难产,那可如何是好?更何况,我已经有了睿儿,足够了。"
锦瑟虽然不赞同我的决定,但也只能默默遵从。我从未想过要再生孩子,妇人怀孕本就辛苦,生产更是如同走了一遭鬼门关。我若十五岁便嫁人生子,那也就罢了,可我曾走遍大江南北,见过那些无牵无挂、自由自在的女子,也见过困于内宅、整日忙碌的妇人,我自然清楚自己内心所求。
"去给太后请安吧。"我穿好衣服,带着几分从容,前往寿康宫。
赵太后卧床多日,整个人显得病恹恹的。此刻见到我,她更是眼前发黑,几乎要昏厥过去。"太后先别急着晕。"我快步上前,在她虎口处掐了一下,疼得赵太后瞬间清醒过来。
"你干什么!"赵太后怒声问道,声音中带着几分虚弱。
"瞧着太后今日精神头不错。"我笑道,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
"哼。"赵太后眼前仍然发黑,但手上的疼痛却让她无法忽视。
"本宫来是告诉太后,从今往后,后宫的一切事宜都由本宫来打理,太后只需颐养天年即可。本宫记得太后信佛,已在寿康宫开辟了一处佛堂,太后每日诵经念佛,胸口自然就不会疼了。"我语气平和,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赵太后目瞪口呆地看着我:"皇上呢?哀家要见皇上!"
"太后,这正是皇上的意思。寿康宫人手不够用,本宫特意调来了一批,太后今后就安心礼佛吧。"我微笑着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容反驳的坚定。
听闻我离开寿康宫后,赵太后大闹了一场,可惜终究无济于事。我轻轻一笑,当年若不是她心怀怨恨,给我泼脏水,今日又怎会落得如此下场?
李程下朝后,带着奏折来到了长宁宫。他确实没有什么当皇上的天赋,很多事情经他一处理,反而更加混乱。我只能耐着性子给他建议,讲解其中的缘由,他也越发信任我,每日都留在长宁宫中。
那些不堪寂寞的嫔妃们,只能找机会向我哭诉。"皇后娘娘,臣妾们并不是想霸占皇上,臣妾知道皇上与皇后感情深厚,可皇后娘娘能不能可怜可怜我们?"说话的是新进宫的贵人,眼中满是哀求。
"本宫知道了,你别哭了。"我按着额角,无奈地说道,心中却有些烦躁。
当晚,我便让李程去了那些嫔妃的宫中。李程不愿离去:"朕留在这里不好吗?"
"皇上现在子嗣单薄,还是开枝散叶的好。"我语气平和,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
"皇后也可以为朕生一个孩子啊,皇后不想要一个孩子吗?"李程期待地看着我,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
我无视他的期待,直接摇头:"皇上,我并不想生孩子。"
李程错愕地看着我,然后愤怒地拂袖而去。
"娘娘,您为什么要这么说?"锦瑟不解地问道。
"他这都接受不了,还怎么当皇上?"我无所谓地说道,心中却自有打算。
李程一连几日都没来长宁宫,但还是会把他批阅过的奏折送过来。我修改好后再送回去,倒也算是相安无事。直到董贵人怀孕的消息传来,才打破了这短暂的平静。
"皇后娘娘,臣妾有了身孕,恐怕日后不能来请安了。"董贵人一脸得意,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未来的荣华富贵。
我还没说什么,赶过来的李程就直接跳脚怼道:"你怀个孕就走不了路了吗?你在家就是这样学的礼仪?"
那董贵人被吓得脸色苍白,连忙解释道:"皇上,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打着圆场:"好了,以后大家都不用来了。"我本就不喜欢这些虚礼,起得晚,这些人一大早就来请安,还挺烦人的。正好借这个机会免了这些繁琐的礼节。
李程抿着嘴不说话,看样子生气了。直到屋内的人都走干净了,他也没走。"皇后这几日过得倒是逍遥。"他语气中带着几分醋意。
我放下茶杯,疑惑地看向李程,不明白他为何会这么说。李程见状,气得半死,亏得他每天还想着我:"董贵人怀孕了,宫里也就不只有睿儿一个皇子了。"
"董贵人怀的也不一定是皇子。"我语气平和,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
李程突然炸了毛:"朕都说到这份上了,你留我一下怎么了?"
我错愕地看向李程,忽然笑出声来:"好,那皇上今晚就留下吧。"
李程傲娇地仰着头:"嗯。"那模样,仿佛是一个得到了心爱玩具的孩子。
时光匆匆如白驹过隙,一晃眼,六年的光阴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溜走了。李睿已然到了可以去学堂读书的年纪,而董贵人也顺利诞下了一位皇子,这位皇子被赐名为李沐。除了这两位皇子,贤妃也生下了一个粉雕玉琢的女儿,今年刚好五岁,取名叫长乐。
在前些年,太后可没少在宫里兴风作浪,各种找茬的事儿就没断过。可宫里的人就跟商量好了似的,没一个人接她的招。时间一长,太后竟像是换了个人,开始一心一意地诵经念佛,那虔诚的模样,仿佛要把整颗心都献给佛祖。至于她每天在佛祖面前嘀嘀咕咕说些什么,那就如同被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谁也猜不透。
这天,阳光暖暖地洒在花园里,我像往常一样在花园里悠闲地闲逛着。忽然,一道奶声奶气却又带着满满愤懑的声音传进了我的耳朵:“母妃,为啥两位皇兄都能去念书,我就不行呀?”
我这人向来不太爱插手皇子公主们的教育问题,毕竟每个孩子都有自己的母妃,我要是贸然插手,说不定还会讨人嫌呢。
这时,只听贤妃厉声呵斥道:“你一个公主,是个女孩子家,学那些东西能有什么用?”
小长乐可不干了,气鼓鼓地反驳道:“凭什么呀?我也是父皇的女儿呢!皇后娘娘都能帮父皇批阅奏折呢!”
贤妃赶紧喝止:“闭嘴!”
就在这时,我扶着锦瑟的手,缓缓走了出来。我一眼就看到了五岁大的长乐,那可爱的模样,让我心里满是欢喜。说实在的,我其实一直都很喜欢女孩。当年长乐呱呱坠地的时候,我心里那股子想自己生个女孩的念头,就跟野草似的疯长,甚至都动摇过。不过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就放弃了。
贤妃看到我,赶忙恭恭敬敬地请安:“给皇后娘娘请安。”
这些年,宫里一直风平浪静的,贤妃也看明白了,皇上和皇后之间的感情那叫一个好。所以她也就安心地守着自己的女儿,过起了平淡的日子,再也不去奢求那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了。
我笑着朝长乐招了招手,温柔地说:“长乐,过来。”小长乐先是看了看一脸担忧的母亲,又看了看我,犹豫了一下后,最终还是鼓起勇气,迈着小短腿朝我跑了过来。
“皇后娘娘。”小长乐奶声奶气地喊道。
我轻轻摸了摸小长乐的头,笑着问:“长乐是不是也想去学堂念书呀?”
小长乐使劲儿地点了点头,眼睛里闪烁着期待的光芒:“皇后娘娘,长乐以后想当大将军,长乐还想学武,才不想学什么绣花呢!”
我接着问:“长乐是真的想学吗?”
“嗯!”小长乐重重地点了点头,那认真的小模样,别提多可爱了。
一旁的贤妃见状,赶紧求饶:“皇后娘娘,这孩子就是瞎胡闹,您可别当真。”
我笑着伸出手,小长乐立马懂事地拉住我的手,说:“跟本宫去学堂。”
小长乐一听,兴奋得小脸都红透了,蹦蹦跳跳地跟着我就要走。贤妃没办法,只能一脸忧心忡忡地跟在后面。
我带着长乐来到了皇子们上学的地方。因为宫里只有两位皇子,所以皇上特意招了不少大臣的孩子来作伴读。
我对小长乐说:“进去吧。”
小长乐怯生生地走了进去,她那粉嘟嘟的小模样,一进来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大家都不约而同地把视线投向了她。
我找个位置让长乐坐下,然后对大家说:“以后长乐公主就和大家一起学习啦。”
这时,教书的夫子率先站了出来,满脸反对地说:“皇后娘娘,这儿可是皇子的学堂,怎么能让女孩子进来呢?”
我挑了挑眉毛,看向那位夫子。这位夫子可是个很有学问的老学究,就是为人有点古板。我笑着反问:“女子怎么了?咱们长乐可一点都不比他们差,您是不是不敢教呀?是不是生怕长乐比他们都学得好呀?”
夫子一脸严肃地说:“皇后娘娘何出此言?我这是为了公主着想,公主就该有公主的样子。”
我立刻质问道:“那公主应该是什么样子呢?”
夫子一本正经地回答:“三从四德,相夫教子。”
我冷笑一声,说:“呵,好一个三从四德,相夫教子。没想到夫子您竟然也这么肤浅,今天本宫就要破了这个规矩。”
夫子气得脸色通红,大声说:“那这里有长乐公主,就没有老夫!”
就在这时,李程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进来。他轻轻按住小长乐,蹲下身子,温柔地问道:“长乐,你想学吗?”
小长乐本来都有点害怕了,她偷偷看了我一眼,见我正笑容温和地看着她,便鼓起勇气点了点头,说:“儿臣想学。”
李程笑着点了点头,说:“好,传朕旨意,以后长乐公主就和皇子们一起念书。”
那老学究气得脸色像猪肝一样红,想再说点什么,却被李程直接请了出去。
这件事一传开,虽然引起了一阵不小的喧闹,但也没人敢多说什么。毕竟皇上还特意下旨给公主请了伴读,要是他们的女儿能进宫伴读,那也是一件大好事啊。
“皇后娘娘,二皇子来了。”锦瑟领着五岁大的李沐走了进来。
我和李沐平时交流很少,仔细算起来,这还是我们第一次近距离说话呢。我笑着问:“怎么了?”
李沐兴奋地看着我,眼睛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皇后娘娘,儿臣听说您早年间曾经游历过天下,是真的吗?”
我点了点头,说:“是真的。”
李沐的眼睛更亮了,追问道:“那外面的世界大吗?是不是特别好玩呀?”
我莞尔一笑,说:“外面的世界可大了,听说海外还有仙山呢,只是一直没机会出去看看。有朝一日,我一定要去瞧瞧。”说到这儿,我有点怀念那时候四处游历的日子了。
李沐也跟着一脸向往,随后又有点落寞地说:“我母妃每天都要求我读书,什么都让我和皇兄比。可皇兄本来就比我聪明,我怎么比得过他呀,母妃就总是生气。”
我一下子就明白了李沐的心思,问:“你不喜欢被困在皇宫里吗?”
李沐使劲儿地点了点头,说:“儿臣也想像皇后娘娘一样,去外面的世界看看。”
我闻言轻笑,让锦瑟拿出一本书来,说:“这是我根据以往的经历写的游记,你可以拿去看看。不过你现在认的字还不多,还是要好好念书。虽然不一定是为了治国,但也要懂得其中的道理。都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这两者缺一不可,知道吗?”
李沐乖巧地点了点头,说:“嗯,儿臣会好好读书的。将来像您一样,去外面的世界看看。”
我笑着说:“回去吧。”
李沐离开后,锦瑟小声说道:“真没想到董贵人还有这心思。”
我淡淡地说:“随她吧,睿儿怎么样了?”
锦瑟回答:“去太后娘娘那儿了。”
我点了点头,说:“等他回来告诉他,我有话和他说。”
“是。”
李睿回来的时候,情绪明显很低落,整个人就像被乌云笼罩了一样。我没拆穿他,只是像往常一样问了他今日的功课,然后静静地看着他。最终,还是他先绷不住了,抬起头,看着我问:“母后,我的母妃是怎样的人?”
我心里暗道一声果然。
我缓缓地说:“你母妃我其实并不太了解,她生你的时候才十五六岁。因为宫变,她难产了,临走前把你托付给了我。”
李睿听了我的话,震惊得瞪大了眼睛,错愕地看着我,说:“不是母后您生的我?”
我点了点头,说:“我确实给你母妃接生过。她生了一天,孩子差点就胎死腹中了。我曾学过妇人接生,就帮她接生。可是她血流不止,我也实在没办法了。我不知太后和你说了什么,但这就是事实的真相。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都不强求。你若想着要为你母妃报仇,我也无话可说。不过别想着报复我,我可不是你能轻易控制的。”
李睿没有说话,失魂落魄地踉踉跄跄离开了。
锦瑟气呼呼地说:“这太后娘娘还以为安心礼佛了,怎么还想着兴风作浪呀。”
我冷笑一声,说:“走吧,去看看咱们的太后娘娘。”
我来到太后那儿的时候,赵太后还在佛前跪拜着,嘴里念念有词。
我讽刺道:“心要诚,不然佛祖可不会保佑的。”
赵太后看到我,脸色瞬间就变了,就像被施了魔法一样。几年不见,赵太后明显老了很多,脸上的皱纹就像刀刻的一样。
“太后娘娘,您这般执着,究竟是为了哪般?”我满心困惑,实在琢磨不透赵太后的心思。此刻,窗外冷风呼啸,吹得殿内的纱幔簌簌作响,更添了几分清冷。
赵太后满脸怒容,像一头发狂的母狮般冲我咆哮:“你这妖女,先是蛊惑我弟弟,如今又来祸害我儿子,老天爷怎就不开眼,把你收了去!”她那双眼睛瞪得如铜铃般大,满是怨恨,仿佛要将我生吞活剥。
我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戏谑的笑,目光轻蔑地看着她,反唇相讥:“您求了这么多年佛,可曾见过半点成效?我看啊,佛祖都被您这蛇蝎般的狠毒心肠给惊到了,实在听不下去您那所谓的虔诚祷告。”我顿了顿,接着说道,“您整日里吃斋念佛,装出一副慈悲为怀的模样,可内心却歹毒如蛇蝎,这心口不一的做派,还真是世间罕见。”
赵太后本就身体不好,被我这番话气得,老毛病瞬间发作。只见她脸色煞白,额头上豆大的汗珠直往下滚,双手死死地捂住胸口,仿佛这样就能缓解那钻心的疼痛。她恶狠狠地瞪着我,那眼神,仿佛能在我身上射出几个窟窿来。
我嘴角依旧挂着那抹嘲讽的笑,慢悠悠地说道:“太后娘娘,您这心疾最是忌讳动怒,平日里一定要清心寡欲,修身养性。若还是这般容易动怒,怕是活不了多久咯。”
“你……你这妖女!”赵太后被气得胸口剧痛,话都说不利索了,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她眼前摇晃。我趁机走上前去,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手指轻轻搭在她的脉搏上,感受着那微弱而紊乱的跳动。过了许久,我才松开手,神色平静却又带着几分笃定地说道:“太后娘娘,从您的脉象来看,怕是命不久矣。您还是珍惜这所剩不多的日子吧,别再向佛祖祈求那些不切实际的愿望了。有空啊,就多为自己念念佛,祈求来生能投个好人家,别再像这辈子这般,苦了自己。”
“你……你……”赵太后气得浑身发抖,手指着我,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时光匆匆,如白驹过隙。李程在位的第七年,赵太后终究还是没能熬过病痛的折磨,溘然长逝。她死的时候,手里紧紧攥着那串陪伴了她多年的佛珠,仿佛那是她在这世间最后的寄托。赵太后去世后,李程仿佛失去了主心骨,大病了一场。从那以后,他的身体每况愈下,连处理奏折都有些力不从心,无奈之下,只好将奏折交给我处理。
时光又悄然走过了五年。这一年,李睿已经十二岁了,他聪明伶俐,乖巧懂事,被立为太子。此后,他便跟着我学习朝堂上的各种事务。董贵人虽然心中满是不甘和愤怒,但面对既定的现实,也只能无奈地认命。她只能守着自己的儿子,心中默默祈祷,希望未来李沐能够争气一些,出人头地。
当李睿长到十五岁的时候,李程的身体已经彻底垮了。他不过才三十二岁,本应是风华正茂、意气风发的年纪,却因为身体素质随了赵太后,再加上前些年为了朝政殚精竭虑,又遭受过前面那些皇子的迫害,身体早已被掏空,终究还是没能熬过去。
这一天,李程躺在病榻上,脸色苍白如纸,气息微弱。他缓缓地转过头,看着我,眼中满是眷恋和不舍,声音沙哑地说道:“皇后,你陪我说说话吧。”我轻轻坐在他床边,握住他的手,他接着说道,“明明你比我大那么多岁数,可如今瞧着,怎么比我还年轻呢。”
是啊,算起来,我也已经四十五岁了。没想到,一晃眼,我竟然在这皇宫里度过了十五个春秋。这十五年里,有欢笑,有泪水,有争斗,也有温情。
李程似乎有些疲惫,他缓缓地趴在我的腿上,像个小孩子一样委屈地问道:“皇后,下辈子你给我生个孩子好不好?”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带着一丝祈求和期待。
我轻轻抚摸着他的头,柔声说道:“好,那下辈子你早点来。”
“嗯。”李程微微点了点头,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仿佛看到了下辈子与我相伴的美好画面。
然而,命运终究还是无情地夺走了他的生命。李程在位十五年,便英年早逝。李睿顺利登基为帝,他封我为太后。而我,深知自己在这皇宫里的使命已经完成,便决定还政于他,自请离开皇宫,去追寻那传说中的海外仙山,看看那片未知的世界究竟是什么模样。
就在我准备离开的时候,李沐追了过来。他背着一个小小的包袱,脸上洋溢着兴奋和期待的神情,就像一只即将展翅高飞的小鸟,跃跃欲试地说道:“母后,我和你一起去。”而在他身后,董太妃哭得肝肠寸断,那哭声仿佛要把整个世界都淹没。她紧紧拉着李沐的手,舍不得他离开。
我看着李睿,认真地说道:“皇上,好好照顾太妃。”
李睿郑重地点了点头,说道:“放心吧母后,儿臣一定会好好照顾太妃的。”这些年,李睿在朝堂上历练得越发成熟稳重,不仅孝顺懂事,而且处理朝政时雷厉风行,颇有帝王风范。
董太妃经过这些年的风风雨雨,也渐渐看开了。她看着李睿,眼中满是欣慰,说道:“太后娘娘,当年是臣妾狭隘了,做了许多错事,希望您能原谅我。”此刻,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身上,映出她那略显憔悴却又带着几分释然的脸庞。
我看着董太妃,她不过才三十多岁,和我当年进宫时的年纪一般大。我微笑着说道:“我从未将那些事放在心上。”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长乐公主骑着马风驰电掣般赶来送我。她如今已经是赫赫有名的女将军,在战场上所向披靡,威名远扬。听说,她还俘获了一个敌国皇子。那皇子不知怎的,对她死心塌地,非要来和亲,赖在都城不肯走。弄得长乐公主都不敢在都城多待,整天想着往外跑。
长乐公主勒住缰绳,翻身下马,快步走到我面前,说道:“母后,记得写信。”她的眼神中满是不舍和牵挂。
“知道了。”我点了点头,然后带着李沐和锦瑟,踏上了离开皇宫的旅程。我们离开了这个生活了十五年的地方,朝着那未知的海外仙山进发。一路上,我心中充满了好奇和期待,不知道那海外究竟有着怎样的人,又有着怎样不一样的风景。
来源:云中自在一点号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