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代许初楷书《竹冈阡表册》

摘要：台北故宫博物院的藏珍阁中，明代许初的楷书《竹冈阡表册》如“空谷幽兰，疏篱寒梅”，虽不似“明四家”那般“声名播于四海，墨迹传于九州”，却以“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雅韵，在明代书坛独树一帜。此册凡九开，每开纵仅廿四又四分、横十七又七分，若“掌心藏玉，袖底纳珍”

文◎骋羲书阁熊猫

台北故宫博物院的藏珍阁中，明代许初的楷书《竹冈阡表册》如“空谷幽兰，疏篱寒梅”，虽不似“明四家”那般“声名播于四海，墨迹传于九州”，却以“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雅韵，在明代书坛独树一帜。此册凡九开，每开纵仅廿四又四分、横十七又七分，若“掌心藏玉，袖底纳珍”，篇幅虽小，却字字如“珠落玉盘，星列天河”，尽显文人楷书的清逸风骨。

许初之书，素有“融篆入楷，兼取晋唐”之誉。观此《竹冈阡表册》，点画如“锥画沙，屋漏痕”，起笔藏锋若“春蚓吐丝，秋蛇盘石”，收笔回腕似“雁阵归巢，流泉赴壑”；横画如“孤舟横江，平沙卧雁”，竖笔若“劲松拔地，危峰插天”，撇捺似“惊鸿照影，舞鹤腾空”。昔人评楷书“务于严整，贵于端庄”，而许初此作，却于严整中见灵动，端庄里藏飘逸，恰如苏轼所咏“端庄杂流丽，刚健含婀娜”，将篆隶的古拙与楷书的秀雅熔于一炉。

册页之上，字距行距如“疏影横斜，暗香浮动”，既无“密不透风”之壅塞，亦无“疏可走马”之空疏。细赏其结体，或“扁如磐石，稳若泰山”，或“长如修竹，秀若芝兰”，或“方如玉琮，雅若彝器”，真可谓“一点成一字之规，一字乃终篇之准”。墨色则“枯润相间，浓淡相宜”，枯笔如“老树虬枝，苍劲有力”，润笔若“新泉泛绿，鲜活灵动”，恰如米芾所言“墨有五色，焦、浓、重、淡、清”，在尺幅间晕染出万千气象。

千载之下，展此册页，犹见许初当年“援笔凝神，心摹手追”之态：或“停笔沉思，如对古人”，或“挥毫疾书，若舞流风”。此作虽为阡表之文，却无碑版的刚猛剑拔，反添书卷的温文尔雅，如“谦谦君子，温润如玉”。正如“书为心画，字如其人”，许初将文人的清雅、学者的严谨、书家的才情，尽付笔端，让这小小的册页，成为明代中期楷书“承前启后，继往开来”的鲜活注脚——真可谓“墨痕虽旧，风神犹存；册页虽小，气象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