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院花一夜春宵后我连夜跑路,五年后她携女归来叫我爸爸,我疯了

B站影视 港台电影 2025-10-29 08:35 1

摘要:我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遇见许星玥了,毕竟五年前在荒唐的酒精刺激后,一夜春宵太过匪夷所思,我连夜就跑路了。

我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遇见许星玥了,毕竟五年前在荒唐的酒精刺激后,一夜春宵太过匪夷所思,我连夜就跑路了。

直到五年后,许星玥牵着一个小女孩,推开了我那间油腻小面馆的门,平静的看着我,小女孩从她身后探出脑袋,小声的叫了我一声,“爸爸”。

我脑袋紧绷的弦一下子断了,那孩子简直就是缩小版的我,看着她们,我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我疯了……

这一切都得从五年前那个荒唐的夜晚说起:

第1章 散伙夜的酒

六月的风裹着老槐树的香,吹得人心里发慌——这是毕业的味道,混着食堂最后一顿散伙饭的菜香、啤酒的泡沫,还有说不出口的舍不得。

我叫林默。

是那种往理工大校园里一站,能被来往的自行车“淹没”的普通学生。

成绩卡在中游,不偏科也没亮点。

穿了三年的白T恤洗得发皱,球鞋永远沾着点图书馆楼梯的灰。

大学四年,我的路线比课表还规律:

早上七点十分的食堂豆浆油条,八点的专业课,晚上九点半闭馆前的图书馆,偶尔挤时间去校门口的打印店兼职,赚点生活费,好让老家的父亲少寄点钱。

父亲在工地干活,前年因意外摔断了腿,如今虽然能拄着拐杖走路,却再也干不了重活。

每次打电话,他总说“儿子,家里啥都好,你别省钱”,可我分明能听见电话那头,母亲小声嘱咐他“药别停”。

我不敢乱花钱,更不敢谈“未来”。

对我来说,毕业能找份管吃管住、工资够给父亲买药的工作,就够了。

而许星玥。

是我这平淡日子里,唯一的“亮”。

她是我们院公认的“院花”,不是那种张扬的美,穿简单的格子裙、扎低马尾。

抱着书本走在林荫道上,风一吹,额前的碎发飘起来,眼睛亮得像浸了晨露的星星。

她不光长得好看,专业课次次第一,拿国奖拿到手软,还是校广播站的站长,每天傍晚,校园里飘着的温柔播音腔,十有八九是她。

她就像教学楼顶的太阳能灯,白天吸收光,晚上发光亮,身边围着的都是学生会干部、竞赛获奖的学霸们。

而我,只是路过时,会悄悄放慢脚步,多看她一眼的“路人甲”。

我们唯一的交集,发生在大三冬天。

那天我为了干打印店的活,没吃午饭,又冷又饿,在图书馆走廊整理资料时,眼前一黑突然就栽倒了。

醒来时躺在校医院的小床上,手边放着一杯温温的姜茶,还有一个裹得严严实实的肉包子。

校医说,是许星玥路过发现我,把我扶过来的,还垫付了20块医药费。

我攥着那张写着“许星玥”三个字的缴费单,手指都在抖。

第二天我提前半小时守在图书馆门口,兜里揣着从饭卡里省出来的20块现金,手心都攥出了汗。

直到看见她抱着一摞书走过来,我才鼓起勇气迎上去:“许同学,昨天……谢谢你,这钱还你。”

她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眼睛弯成了月牙:“不用还啦,一杯姜茶一个包子,没多少钱。”

她竟然甜甜的叫出了我的名字,“林默同学,我经常在图书馆看到你,你总坐在靠窗的那个位置,对吧?”

我脸一下子红了,攥着钱的手更紧了,不知道该收还是该递。

她看出了我的局促,笑着说:“要是实在过意不去,下次我广播站搬设备,缺个搭把手的,你愿意来吗?要不就当还人情啦。”

我赶紧点头,像怕她反悔似的。

从那以后,我们俩偶尔会碰面。

她搬设备我去帮忙,她做竞赛PPT缺数据,我帮她整理。

她每次都会笑着说“麻烦你啦”,然后递我一瓶常温的矿泉水——她记得我胃不好,不喝冰饮。

我贪恋这份被记挂的温暖,却也清楚,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她的未来是考研、读博,是去大城市的大公司。

而我的未来,是能稳稳撑起家里的开销。

仅此而已。

两人之间云泥之别。

我记得散伙饭那天,班长把场地定在了校门口的小酒馆,说“不醉不归”。

我本不想去,怕融不进热闹的氛围。

可班长热情的拍着我的肩膀说:“四年同学,最后一次聚了,少了你不热闹。”

我没法拒绝,只好去了。

我找了个最靠里的角落坐下,面前摆着一瓶没开的啤酒,看着同学们互相碰杯,说“前程似锦”“常联系”。

心里却空落落的。

我已经和一家机械厂签了三方,包吃包住,月薪六千,够给父亲买药,剩下的还能攒点,对我来说,这就是最好的归宿。

“林默,你怎么一个人躲在这发呆呀?”

清甜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我抬头,就看见许星玥站在我面前。

她穿了件淡粉色的连衣裙,化了点淡妆,比平时多了点温柔,手里也拿着一瓶啤酒。

没等我说话,她就自然的拉开我旁边的椅子,坐了下来。

酒馆里有点吵,驻唱歌手在唱《同桌的你》,灯光忽明忽暗,我能看清她长长的睫毛,还有脸颊上淡淡的红晕。

我有点结巴,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紧张的回应道,“没……就是不太会喝酒,也不太会说话。”

“我也不太喜欢这么吵的场合。”

她抿了一口啤酒,轻声说,“刚才好几个同学过来敬酒,我都推了,实在喝不动。”

我们沉默了一会儿,只有旁边桌子的笑声和歌声飘过来。

“林默”

她忽然转头看我,眼神认真,“你毕业后,就去那家机械厂上班吗?”

“嗯。”

我点头,“离学校不远,包吃包住,方便。”

她“哦”了一声,没再追问,只是又抿了一口啤酒,过了一会儿,她忽然说:“林默,其实我挺羡慕你的。”

我愣住了,“羡慕我?我有什么好羡慕的?”

“羡慕你知道自己要什么,还能坚定的朝着目标走。”

她低下头,声音比以往轻了点:“我爸妈让我考研,考去北京,可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我成绩好,是因为爸妈希望我好;我去广播站,是因为老师觉得我合适;我忽然觉得好像从来没为自己做过一次决定。”

这是我第一次见这样的许星玥:

不是那个自信、耀眼的学霸,而是像个迷茫的小姑娘,有点委屈,还有点儿无助。

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能笨拙地说:“你很优秀,不管做什么,都能做好的。”

她抬头看着我,眼睛里闪着光,忽然凑近了一点,在我的右脸颊上轻轻碰了一下。

像一片羽毛落在脸上,又像一颗小石子投进了心里,我脑子“嗡”的一声,瞬间一片空白,连呼吸都忘了。

那天晚上,她喝了不少,后来靠在椅背上,有点晕乎乎的。

散伙饭结束时快十二点了,她的室友要赶最后一班地铁,拉着我一个劲的嘱咐:“林默,星玥喝多了,她租的房子离这不远,麻烦你送她回去,谢谢你啦。”

我几乎是本能地答应了。

走出酒馆,夜风有点凉,吹得人清醒了点。

我扶着许星玥,她的胳膊搭在我肩膀上,身上有淡淡的洗发水香味,还有一点啤酒的味道。

她走得有点晃,偶尔会抬头看我,眼神迷离:“林默,你说,人活着,到底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别人呀?”

我答不上来,只能放慢脚步,轻声说:“都有吧,为了在乎的人,也为了自己。”

走到她租的小区楼下,她忽然停下脚步,抬头看着我:“我不想一个人上去,你……能不能送我到门口吗?”

也许是酒精的作用,我心里突然有点慌,却还是点了点头。

她的出租屋很小,却收拾得很干净,书桌上摆着一摞书,还有一个小小的多肉盆栽。

刚进门,她就靠在门上,看着我笑:“林默,谢谢你送我回来。”没等我回应,她忽然上前一步,抱住了我。

她的怀抱很软,带着少女的温度。

酒精的作用、她的迷茫、我心里的贪恋,搅在一起,让我忘了一时该去推开她。

那天晚上,我没走。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照进来,落在地板上,像一条长长的银带,见证了这场荒唐又心动的夜晚。

我以为,这只是毕业季里一场短暂的“意外”,却没想到,它会改变我们往后好几十年的人生。

第2章 没说出口的告别

第二天早上,我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

阳光透过窗帘照进来,落在许星玥的脸上,她睡得很沉,眉头微微皱着,长长的睫毛搭在眼睑上,像个安静的小天使。

我看着她,心里又甜又慌——昨天晚上的画面一点点浮上来,我居然和白月光许星玥……

手机铃声还在执着地响,我怕吵醒她,赶紧从裤兜里摸出手机,一看来电显示,是“老家邻居张叔”,我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

张叔很少给我打电话,除非家里出了大事。

我轻手轻脚地走到阳台,关上门,才按下接听键,声音还有点沙哑:“张叔,怎么了?”

“小默!你快回来!”

电话那头,张叔的声音急得发颤,“你爸早上起来,刚想拄着拐杖去院子里晒衣服,突然就倒在地上了!我已经打了120,现在在县医院急诊室,医生说情况不太好,让家里人赶紧回来!”

“什么?”

我脑子“嗡”的一声,浑身的血液好像瞬间都凝固了,“我爸他……他怎么样了?医生说什么了?”

“医生还在抢救,就说让家属尽快回来,你小子越快越好!”

张叔的声音里满是焦急,“你赶紧买最早的票,我在医院帮你盯着。”

后面的话我已经听不清了,耳朵里只有“抢救”“尽快回来”这几个字在反复回响。

我爸。

那个总说“我没事,你放心”的男人,那个就算摔断腿,也怕我担心、不肯跟我多说一句苦的“硬汉”男人,现在躺在急诊室里,生死未卜。

我挂了电话,手忙脚乱地打开购票软件,最早一班回老家的高铁是早上七点十五分。

现在已经六点半了,从这里赶到高铁站,只有四十分钟,再慢一点,就赶不上了。

我必须马上走。

我冲回房间,抓起搭在椅子上的外套,慌慌张张地穿衣服。

我的动作太急,拉链都拉歪了,刚想重新拉,就听见身后传来许星玥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慵懒:“林默?怎么了?这么早就要走吗?”

我后背一僵,不敢回头。

我该怎么跟她说?

说我爸病危,我要立刻回老家?

在这样一个尴尬的早上,在我们刚经历了一场荒唐又甜蜜的夜晚之后,这话听起来,会不会像是一个借口?

像我睡完就想跑的借口?

渣男?

我想起自己的处境:

家里欠着医药费,父亲还在医院抢救,未来可以说一片迷茫。

而许星玥呢?

她是天之骄女。

有光明的未来,她值得更好的人,值得一个能陪她考研、陪她去大城市、能给她安稳生活的人,而不是我这样一个连家人都顾不好的穷小子。

如果我告诉她真相,她会不会担心?

会不会想跟着我一起回老家?

我不能拖累她。

绝对不能。

“我……我家里有点急事,必须马上回去。”我背对着她,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手还在慌乱地整理背包。

“急事?什么急事啊?”她掀开被子,似乎想下床,“需要我帮忙吗?我这里还有点积蓄,要是你需要……”

“不用!”

我急忙打断她,语气有点冲,说完又后悔了,赶紧放缓声音,“不用麻烦你,我自己能解决。”

阳台的风灌进来,吹得我眼睛发酸。

我不敢回头看她的表情,怕看到她的疑惑、失望,更怕看到她眼里的光,会让我舍不得走。

我抓起背包,几乎是逃一样地往门口走:“对不起,星玥,等我处理完家里的事,再跟你联系。”

“林默!”

她在身后叫我,声音里带着一丝错愕,还有点委屈,“你至少告诉我,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我没有回头,也没有回答。

我怕一回头,就再也走不了了,我拉开门,冲下楼,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高铁站。

坐在高铁上,看着窗外的景色飞速倒退,我才敢拿出手机,想给许星玥发条消息。

我打了又删,删了又打的信息:“星玥,对不起,我爸病危,我必须回老家,等我处理好一切,就联系你。”

可我又觉得,这话太苍白了,她会信吗?

她会等我吗?

父亲还在抢救,医药费不知道要花多少,我可能要留在老家照顾他,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这座城市。

与其让她抱着希望等,不如让她彻底忘了我。

我咬了咬牙,把打好的消息删掉,然后拉黑了她的微信和手机号。

我想,长痛不如短痛,让她以为我是个不负责任的人,总比让她以后跟着我受苦好。

回到老家的县医院,刺鼻的消毒水味扑面而来。

张叔在急诊室门口等我,看到我,赶紧迎上来:“小默,你可算来了,医生刚出来,说你爸是脑出血,得立刻做手术,不然有生命危险,这是手术同意书。”

我看着同意书上密密麻麻的字,还有“手术风险”那几行刺眼的内容,手都在抖,签名字时,连笔都握不稳。

手术费要五万,我把刚发的实习工资、攒的生活费都拿出来,只有一万多,还差三万多。

我跟亲戚借,跟同学借,跑了整整一天,才凑够手术费。

手术做了六个小时,我在急诊室门口蹲了六个小时,直到医生出来说“手术很成功,但后续需要长期康复”。

我才敢哭出来。

从那天起,我的人生彻底变了。

我辞掉了机械厂的工作,因为要留在医院里去照顾父亲。

为了赚医药费和康复费,我白天去工地搬砖,晚上去夜市帮人看摊,凌晨还要去批发市场帮人卸货,一天只睡三四个小时。

我卖掉了老家的老房子,把父亲接到我之前打工的城市,在城中村租了一间小房子——离医院近,房租也便宜。

每天早上,我都会给父亲擦身、喂饭,然后去打工;晚上回来,再给父亲做康复按摩,帮他活动活动手脚。

我断了和所有大学同学的联系,换了手机号,注销了社交账号,像人间蒸发一样,彻底从过去的世界里消失了。

我不敢想许星玥。

更不敢看和大学有关的任何东西,我把那个晚上的记忆,还有对她的愧疚,一起埋在心底最深处。

我以为,我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她了。

我以为,她会顺利考研,去北京,找一份好工作,嫁一个优秀的人,过上她该过的幸福生活。

可我没想到,五年后,她会出现在我开的小面馆里,身边还牵着一个小小的身影。

第3章 一碗热汤面

五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却足够把一个人磨成另一个样子。

父亲的病情稳定了下来,虽然还是不能走路,只能坐在轮椅上,但至少能正常说话、吃饭了。

为了方便照顾他,也为了有份稳定的收入,我用攒的钱,再加上跟张再加上跟张叔借的一万块,在城中村的巷尾,盘下了一个不足十平米的小店面,开了家面馆。

店面很小,只能摆下三张折叠桌,墙面是我自己刷的白漆,还掉了点皮。

菜单也简单,只有清汤面、青菜面和番茄鸡蛋面——都是我会做的,成本也低。

我给面馆取名“林记热汤面”,没别的意思,就想让来吃面的人,能吃到一碗热乎的面,暖暖心。

每天早上五点,我都准时起床。

先给父亲擦身、喂粥,帮他活动一下手脚,然后把他抱到轮椅上,推到面馆的角落里。

那里能晒到太阳,还能看到我忙碌的样子。

收拾好父亲,我就开始和面、熬汤,汤是用大骨慢炖的,要炖两个小时,直到汤色奶白,香气能飘出巷口。

六点半开门,来吃面的大多是附近的打工族、环卫工人,还有上学的孩子及家长。

他们点一碗面,加个卤蛋,匆匆吃完就赶去上班、上学,偶尔会跟我聊两句:“林老板,今天的汤更鲜了”“给我多加点面,中午要干重活”。

我笑着应着,手脚麻利地下面、浇汤、端面。

虽然累,但看着父亲坐在角落里安静地晒太阳,看着面馆每天能有几百块收入,一点点还掉欠的债,我心里特别踏实。

我以为,我的日子会一直这样过下去:

守着父亲,守着面馆,平平淡淡,却也安稳。

直到那天下午,面馆里来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人。

那天不是饭点,店里没客人,我正在后厨收拾碗碟,父亲在门口的轮椅上打盹。

“叮铃”

门口挂着的风铃响了,是我特意买的,客人进来能提醒我。

“您好,请问要吃点什么?”我擦了擦手,从后厨走出来,笑着抬头,可笑容刚到一半,就僵住了。

门口站着的,是许星玥。

她穿了件浅灰色的风衣,头发剪短了,扎成了低马尾,脸上化着淡妆,比五年前多了点成熟,却还是那么好看。

只是她的眼神,不像以前那么亮了,带着点生活的疲惫。

而她身边,牵着一个小女孩,穿着粉红色的小裙子,扎着两个灵动的羊角辫,眼睛圆溜溜的。

正好奇地打量着店里的一切,小脸蛋肉嘟嘟的,像极了我记忆里,许星玥笑起来时的模样。

我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手里的抹布“啪”地掉在地上。

我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想躲进后厨——我现在这副模样,沾着面汤的围裙、洗得发白的T恤、满是老茧的手,怎么敢让她看见?

“林默。”

许星玥先开了口,声音很平静,听不出喜怒,却让我的心狠狠揪了一下。这是五年来,她第一次叫我的名字。

我张了张嘴,喉咙干得发不出声音,。

父亲被我们的对话吵醒,浑浊的眼睛在我们之间转了转,小声问我:“小默,这是……你的朋友?”

“是……是大学同学。”我艰难地挤出几个字,又赶紧补充,“许同学,快坐吧,要吃点什么?我给你做。”

许星玥牵着小女孩走到靠门的桌子旁坐下,小女孩怯生生地挨着她,抬头看了我一眼。

又迅速低下头,拽了拽许星玥的衣角:“妈妈,我想吃热汤面,像你说的那样,暖暖的。”

“妈妈”两个字,像一道惊雷劈在我头上,我脑子瞬间一片空白。

我看着小女孩的身高,大概刚到许星玥的膝盖,算下来,年龄刚好五岁左右——时间,刚好能对上。

许星玥摸了摸小女孩的头,抬头看向我,语气依旧平静:“两碗清汤面,都多放半勺葱花,麻烦你了。”

“好,马上来。”

我逃也似的钻进后厨,心脏狂跳不止,烧水、下面、舀汤,动作机械得像个木偶。

锅里的汤“咕嘟咕嘟”冒泡,热气熏得我眼睛发酸,我却分不清是水蒸气还是眼泪。

那个孩子,会不会是我的女儿吗?

五年前那个晚上之后,她是不是就发现自己怀孕了?她一个人,是怎么熬过来的?

无数个问题在我脑子里打转,搅得我心烦意乱。

我端着两碗面走出去时,小女孩正趴在桌上,盯着墙上我贴的价目表看,嘴里小声念叨:“清汤面8块,番茄鸡蛋面12块……”

许星玥则看着窗外的巷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面来了。”

我把面放在桌上,刻意避开许星玥的目光,只敢看小女孩,“小朋友,慢点儿吃,有点烫。”

小女孩抬头冲我笑了笑,露出两颗小小的乳牙,拿起小勺子,小心翼翼地舀了一勺汤,。

吹了吹才喝下去,眼睛一下子亮了:“妈妈,真的好暖!”

“比家里的面还香!”

许星玥笑了,那是我时隔五年,第一次见她笑,只是笑容里带着点苦涩。

她拿起筷子,给小女孩夹了一筷子面,轻声细语的说:“慢点吃,不够爸爸再给你煮。”

“爸爸”两个字,说得很轻很慢,却像重锤砸在我心上。

我猛地抬头,对上许星玥的眼睛,她的眼神里有委屈、有无奈,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期待。

小女孩没听清,歪着头问:“妈妈,你说什么呀?这是卖面的叔叔,不是爸爸呀。”

许星玥没说话,只是看着我,沉默了很久,才开口:“林默,我们俩谈谈吧,关于她,也关于我们。”

第4章 迟到五年的真相

面馆后面搭了个小隔间,是我和父亲休息的地方,摆了一张小床、一个旧衣柜,还有一张掉了漆的桌子。

我把父亲推到隔间门口,让他靠在轮椅上听收音机,又给小女孩拿了个刚买的小玩具,拜托隔壁卖杂货的李婶帮忙照看一会儿,才慌乱的带着许星玥走进隔间。

一进隔间,许星玥的目光就落在了床头那堆药盒上——都是父亲康复需要吃的药,还有我贴在墙上的康复训练计划表。

她的眼神动了动,没说话,拉过椅子坐了下来。

我靠在墙边,双手插在口袋里,手指紧张得直发颤,这是五年来,我们第一次单独相处,空气里都带着尴尬和沉重。

“她叫林念,小名念念。”

许星玥先开了口,声音有点沙哑,“今年整整五岁,生日是3月12号,植树节那天生的。”

3月12号。

我在心里算了算,刚好是我们那个晚上之后的九个月,我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揪着,疼得厉害。

“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终于问出了憋在心里的话,声音都在抖。

听到这话,许星玥一直紧绷的情绪终于崩了。

她抬起头,眼睛红了,眼眶里蓄满了眼泪:“我想告诉你,可我找不到你啊!林默,你告诉我,我该怎么找到你?”

她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个旧手机,屏幕已经裂了一道缝,是我大学时用的那一款。

“你走后的第二天,我醒来发现你不在,给你打电话,关机;给你发微信,红色的感叹号;我去你宿舍找你,你室友说你一大早拖着行李走了,连招呼都没打;我去你签三方的机械厂问,人家说你根本没去报到。”

她的眼泪掉了下来,顺着脸颊滑落到下巴:“我那时候还在骗自己,你肯定是家里出了大事,才没来得及跟我说。我去学校教务处查你的家庭住址,给你老家寄了三封信,都被退回来了,上面写着‘收件人已搬迁’。”

我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

那时候为了给父亲凑医药费,我刚把老家的房子想办法卖了,根本没人收信,“我……”

我想解释,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后来我发现自己竟然怀孕了。”许星玥抹了把眼泪,继续说,“我拿着验孕棒,坐在卫生间里哭了一晚上。”

我爸妈知道后,逼我把孩子打掉,说我要是留下孩子,就跟我断绝关系——他们觉得我一个名牌大学毕业生,未婚先孕,丢尽了家里的脸。

“我跟他们吵,跟他们闹,我说这是我的孩子,我一定要留下。”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股倔强,“我办理了休学,一个人搬到了郊区的小出租屋,白天去超市打工赚生活费,晚上自己学着做孕期攻略。孕吐吐到昏天黑地的时候,我一个人去医院;产检的时候,看着别人都有家人陪着,我只能自己攥着化验单,坐在医院走廊里哭。”

我再也忍不住,眼泪掉了下来。

我能想象到,那些日子她有多难:

她以前连矿泉水瓶都拧不开,却要一个人扛过怀孕的苦、生产的痛。

而我这个孩子的父亲,却在她最需要依靠的时候,躲得远远的。

“念念出生的时候,才五斤二两,因为早产,住了半个月保温箱。”

许星玥的声音软了下来,带着温柔,“我抱着她小小的身子,看着她闭着眼睛哭,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管多苦,我都要把她养大。”

“我爸妈到现在都没原谅我,不肯认念念。”

她看着我,眼神里满是疲惫,“我休学一年后,回去读完了大学,毕业后找了份行政工作,工资不高,但能顾着念念。我一边上班,一边带孩子,有时候加班到半夜,只能把念念托付给邻居阿姨,回来的时候,她抱着我的枕头睡得正香,脸上还挂着眼泪。”

我走到她面前,蹲下身,双手捂住脸,愧疚和自责像潮水一样把我淹没:“星玥,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是我太懦弱,是我对不起你和念念。”

“我不是要你说对不起。”许星玥伸手,轻轻拍了拍我的背,“我找了你五年,不是为了让你愧疚。我只是想让念念知道,她有爸爸;想让你知道,你还有一个女儿在等你。”

这时候,隔间门被轻轻推开,念念举着小玩具站在门口,怯生生地说:“妈妈,我想你了……这个叔叔,为什么哭呀?”

许星玥赶紧抹掉眼泪,笑着朝念念招手:“念念过来,妈妈跟你说,这不是卖面的叔叔,这是你的爸爸呀。”

念念愣住了,歪着头看我,小眉头皱了起来:“爸爸?”

“爸爸是什么呀?”

我站起身,蹲在念念面前,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想摸一摸她的头,又怕吓到她。

“念念,对不起,爸爸来晚了。”

我的声音哽咽着,“以后爸爸天天给你做热汤面,陪你玩,好不好?”

念念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许星玥,小手慢慢伸出来,轻轻碰了碰我的手,小声说:“好……那爸爸要给我放好多葱花。”

我用力点头,把念念抱进怀里,紧紧地抱着,好像要把这五年错过的时光,都补回来。

许星玥站在一旁,看着我们,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真切的笑容。

第5章 不是拖累,是依靠

从那天起,我的生活多了两道光:

许星玥每天早上,我还是五点起床,只是多了两件事:给念念煮她爱吃的鸡蛋羹,给许星玥泡一杯温温的蜂蜜水。

许星玥会提前半小时过来,帮我收拾店面、择菜,念念则坐在小凳子上,拿着彩笔在纸上画画,画里总有三个小人:高一点的是我,穿裙子的是许星玥,小小的是她自己。

父亲看到念念,脸上的笑容也多了。

以前他总觉得是自己拖累了我,话很少,现在每天都会跟念念说说话,教她认墙上的字。

念念也会趴在轮椅边,给爷爷捶捶腿,喊着“爷爷,爸爸做的面好香,你也要多吃点”。

可平静的日子没过多久,许星玥的父母就找来了。

那天下午,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面馆门口,下来一对穿着讲究的中年夫妇——是许星玥的爸妈。

许妈妈一走进面馆,就皱起了眉头,用手帕夸张的捂着鼻子,打量着店里的环境。

语气里满是嫌弃:“许星玥,你就跟他在这种地方过日子?我跟你说的话,你全当耳旁风了?”

许星玥赶紧迎上去,拉住妈妈的手:“妈,你怎么来了?有话我们出去说。”

“我不出去!”

许爸爸一把甩开她的手,目光落在我身上,带着审视和鄙夷,“你就是林默?我不管你以前是怎么回事,现在我告诉你,你赶紧跟星玥断了联系,别耽误她!”

我攥紧了拳头,上前一步,挡在许星玥和念念面前:“叔叔阿姨,我知道以前是我不对,是我对不起星玥。但我现在能照顾好她和念念,我不会耽误她。”

“你照顾她?”

许爸爸冷笑一声,“就凭你这家破面馆?星玥以前是名牌大学的学霸,现在跟着你,每天在这种满是油烟的地方帮忙,这就是你说的照顾?”

“爸!”

“你别这么说林默!”

许星玥急了,“我跟林默在一起很开心,他对我好,对念念好,对我爸也好,这就够了!”

“够了?”

许妈妈哭了起来,“星玥啊,你怎么这么傻?你跟着他,以后要还账,要照顾两个病人,还要养孩子,你这辈子就毁了!我和你爸给你安排了去上海的工作,还帮你找好了念念的国际幼儿园,你跟我们走,好不好?”

念念被这阵仗吓到了,躲在许星玥身后,小声哭了起来:“妈妈,我不要走,我要爸爸,要爷爷,要吃爸爸做的面。”

看着念念哭,我的心像被针扎一样。

我深吸一口气,拉过许星玥的手,看着她的爸妈,认真地说:“叔叔阿姨,我知道你们担心星玥,怕她受苦。五年前,我因为懦弱,因为怕拖累星玥,选择了逃跑,这是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

“这五年,我打了五份工,已经还清了大部分债务;我把我爸照顾得很好,他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好;我开这家面馆,虽然小,但每一分钱都是干净的,都是我用自己的双手赚来的。”

我指了指墙上念念的画,“我知道我给不了星玥大富大贵,但我能保证,我会拼尽全力,让她和念念吃饱穿暖,让她们每天都开开心心的。”

“星玥不是我的拖累,她和念念,是我的依靠,是我心中的小太阳……”

我握紧了许星玥的手,转头看她,眼神坚定,“以前我一个人扛的时候,觉得日子没奔头,现在有了她们,我知道我要更努力,把面馆开好,把家撑起来。”

许星玥看着我,眼里满是感动,“爸,妈,我知道你们是为我好,但我真的不想走。这里有我爱的人,有我想过的日子,就算苦一点,我也愿意。”

这时候,父亲忽然开口了,声音虽然沙哑,却很清晰:“亲家,是我拖累了小默,也委屈了星玥。但我向你们保证,我会好好做康复,不添乱。小默是个好孩子,他不会让星玥受委屈的。”

许爸爸和许妈妈看着我们紧握的手,看着哭唧唧的念念,又看着一脸诚恳的父亲,沉默了很久。

许妈妈抹了把眼泪,叹了口气:“罢了罢了,女大不中留。我们也不是要逼你,就是怕你受苦。”

“叔叔阿姨,以后你们常来,我给你们做我最拿手的番茄鸡蛋面。”

我赶紧说,“念念也想姥姥姥爷,你们来了,她肯定开心。”

许星玥的爸妈没说话,但脸上的表情比刚才柔和了很多。

那天晚上,他们留在面馆吃了晚饭,看着念念围着我转,又看着许星玥帮我收碗。

许妈妈悄悄跟我说:“以后好好对星玥和念念,不然我们饶不了你。”

第6章 巷尾的烟火,心底的暖

半年后,我的“林记热汤面”扩店了。

许星玥用她攒的工资,加上我这半年赚的钱,把隔壁的小店面盘了下来,打通之后,店面大了一倍,能摆下八张桌子。

我们一起刷了墙面,许星玥选了温暖的米黄色,还在墙上贴满了念念的画;我打了新的木桌木椅,比以前的折叠桌结实多了。

扩店那天,李婶和附近的老街坊都来帮忙,许星玥的爸妈也来了,还带了一盆发财树,说是“讨个好彩头”。

念念穿着新裙子,在店里跑来跑去,给每个人递糖,嘴里喊着“谢谢姥姥姥爷”“谢谢李婶”,热闹得像过年。

现在的面馆,不光有清汤面、番茄鸡蛋面,还加了许星玥研究的“亲子套餐”——给小朋友做的蔬菜面,软烂易嚼,还摆成小动物的形状;给大人做的肉酱面,肉酱是许星玥用秘方熬的,香得能飘出两条街。

每天早上,店里都坐满了人:许星玥负责点单、收钱,我负责煮面,父亲坐在门口的轮椅上,偶尔帮着照看一下小朋友,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

有天晚上,面馆打烊后,我和许星玥坐在店里,看着窗外的路灯,手里捧着热乎的面汤。

念念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小手里还攥着画笔画的全家福。

“星玥,你后悔吗?”

我忽然问她,“后悔跟着我,过这样的日子。”

许星玥靠在我肩膀上,笑着摇头:“不后悔。以前我总觉得,幸福是考高分、进大公司、赚很多钱,可现在我才明白,幸福是每天能吃到你做的热汤面,是念念在身边笑,是一家人整整齐齐的。”

她抬头看我,眼睛里满是温柔:“林默,以前你总觉得自己懦弱、没用,可你不知道,你为了叔叔拼命赚钱的样子,你为了我们努力开面馆的样子,都特别勇敢。爱不是要给对方多好的物质生活,是不管多难,都愿意一起扛,一起把日子过好。”

我握紧她的手,看着熟睡的念念,看着身边的父亲,心里满是踏实。

是啊,以前我总以为,逃避是为了不拖累她,却不知道,真正的爱从不是我怕连累你所以离开,而是不管多难,我都想和你一起面对。

我低头在许星玥额头轻轻吻了一下,轻声说:“以后,我再也不会让你和念念受委屈了。”

日子就这么在烟火气里慢慢向前走。

踏实又热闹。

念念到了上小学的年纪,许星玥的爸妈主动提出帮忙联系:

不是之前说的国际,而是家附近的社区小学,步行十分钟就到,园里的老师也很有耐心,念念去了没几天,就和小朋友玩成了一片。

每天放学,她都会背着小书包,蹦蹦跳跳地冲进面馆,举着画纸喊:“爸爸!妈妈!我今天画了咱们一家四口,还有面馆的风铃!”

就这样,父亲的康复也有了大进步。

面馆的生意也越来越好,许星玥更是灵机一动,买了小玻璃罐,把熬好的肉酱分装起来,贴上“林记手工肉酱”的标签,摆在面馆门口售卖。

没想到一推出就卖得极好,周末经常一抢而空,甚至有外地的顾客通过老街坊联系我们,想快递购买。

这天晚上,我们算完账,看着抽屉里厚厚的零钱,许星玥忽然说:“林默,我有个想法。”

她拉我坐在桌边,拿出纸笔,“你看,咱们的肉酱卖得好,不如再拓展点品类,比如你拿手的卤蛋、卤豆干,还有我做的手工馒头,都能打包售卖。

另外,巷尾那间空店面要出租了,咱们要是盘下来,既能当仓库放食材,还能隔出一个小厨房专门做卤味、熬肉酱,你觉得怎么样?”

我看着她眼里的光:

那是我很久没见过的、充满干劲的光,不像大学时被“该做什么”束缚,而是为“想做什么”雀跃。

我立刻点头:“好!你说怎么做,咱们就怎么做,我都听你的。”

盘店面、改装修、找食材供应商,前前后后忙了一个多月,新店面终于收拾好了。

许星玥辞掉了行政工作,专心和我一起打理面馆。我们给新拓展的卤味、酱货系列取名“星玥手作”,还在面馆门口摆了个小货架,上面整整齐齐码着玻璃罐和油纸包,远远望去就很有烟火气。

开业那天:

许星玥的爸妈特意带着亲戚过来捧场,许妈妈还主动帮我们招呼客人,笑着跟老街坊说:“我家星玥现在是‘老板娘’了,这肉酱就是她熬的,你们多尝尝!”

许爸爸则拉着我,蹲在新厨房门口看我卤蛋,叮嘱道:“食材一定要新鲜,味道要保持住,做生意就得实在。”

就在我们以为日子会一直这么顺下去时,一场意外打乱了节奏。

那天早上,我刚去批发市场买肉大骨,就接到了老师的电话,声音急得发颤:“林默爸爸,你快来!念念在滑梯上摔下来了,额头磕破了,我们已经叫了救护车,现在往市儿童医院赶!”

我脑子“嗡”的一声,手里的大骨“咚”地掉在地上,转身就往市场外跑。给许星玥打了电话。

赶到医院时,念念已经被送进了急诊室,额头上贴着纱布,还在小声哭。

许星玥抱着她,眼眶通红,看到我来,才勉强稳住情绪:“医生说只是皮外伤,缝了两针,没伤到骨头,就是吓到了。”

我蹲在病床边,轻轻摸了摸念念的头,心疼得不行:“念念不怕,爸爸在呢,以后爸爸每天送你上,接你放学。”

念念委屈地搂住我的脖子,小声说:“爸爸,我疼,但是我没哭很久,老师说我勇敢。”

就在这时,许星玥的手机响了。

是面馆附近的邻居打来的:“星玥啊,不好了!你们面馆门口的货架被一辆电动车撞翻了,肉酱罐碎了好几个,卤味也撒了一地,你们快回来看看!”

一边是刚缝完针的女儿,一边是被撞毁的货物,我和许星玥都犯了难。

许星玥咬了咬牙:“林默,你在这陪念念,我回去处理,处理完就过来。”

“不行,你一个人忙不过来。”我刚说完,就看到许爸爸许妈妈拎着水果走了进来。

原来许星玥怕我慌神,悄悄给爸妈发了消息。

许妈妈立刻说:“星玥,你跟林默在这陪念念,面馆的事我和你爸去处理,放心吧。”

那天下午,许爸爸许妈妈在面馆收拾残局,联系撞车的电动车车主协商赔偿,还帮我们重新摆放了货架。

我和许星玥在医院陪念念,给她讲故事、买小玩具,直到她睡着。

傍晚。

许妈妈发来消息:“都处理好了,碎的罐子里的肉酱清理干净了,没影响路人,车主也赔了钱,你们安心陪念念。”

看着消息,许星玥靠在我肩膀上,轻声说:“以前我总觉得,爸妈不理解我,可现在才发现,他们只是怕我受委屈,真到了难处,还是会选择第一时间帮我。”

我握住她的手:“因为是一家人啊,一家人就是不管遇到什么事,都不会丢下彼此。”

第7章 热汤面里的团圆

念念出院后,许星玥的爸妈来得更勤了。

许妈妈每周都会来面馆两三次,帮着熬肉酱、包馒头,还教我做许星玥小时候爱吃的红糖发糕。

许爸爸则会提前打听批发市场的食材价格,帮我们选新鲜又便宜的大骨和五花肉。

有天晚上关店后,许爸爸忽然说:“小默,星玥,我和你妈商量了一下,想把老家的房子收拾收拾,搬过来住。一来能帮你们照看念念,二来也能帮着面馆搭把手,你们俩也能轻松点。”

我和许星玥都愣住了,随即又满是感动。

许星玥眼眶一红:“爸,你们在老家住惯了,过来会不会不习惯?”

许妈妈笑着说:“有啥不习惯的?”

这巷子里热热闹闹的,比老家清净的院子有意思多了,再说,能天天看到念念,比啥都强。”

三个月后,许星玥的爸妈搬了过来,住在离面馆不远的小区里。

从此,面馆更热闹了:

早上许妈妈来帮忙包馒头,许爸爸去送念念上幼儿园。

中午饭点,一家人齐上阵,许星玥点单,我煮面,许爸爸端面,许妈妈收拾桌子。

晚上关店后,我们会一起回出租屋,许妈妈做饭,许爸爸陪念念玩,我和许星玥算当天的账,偶尔聊聊未来的打算。

父亲的身体也越来越好了,不仅能拄着拐杖慢慢走路,还能帮着擦桌子、摆碗筷。

有次许爸爸陪他下棋,笑着说:“老林啊,咱们俩以后就是‘面馆后勤组’组长,好好帮孩子们把日子撑起来。”

父亲笑着点头,眼里满是欣慰——他终于不再觉得自己是拖累,而是这个家的一份子。

年底的时候,我们用攒下的钱,付了一套小两居的首付。

房子离面馆不远,步行五分钟就到,虽然不大,但有两个卧室,一个客厅,还有一个小小的阳台。

装修时,念念非要自己选儿童房的颜色,最后定了天蓝色,还在墙上贴满了她画的全家福。

我和许星玥把阳台改成了小书房,摆了一张书桌,既能办公,又能试了陪念念看书?

父亲的房间朝阳,阳光能晒到床上,许星玥还特意给房间装了扶手,方便他走路。

搬新家那天,我们做了一大桌子菜,许星玥的爸妈、父亲、念念,还有李婶等老街坊都来了。

大家围坐在餐桌旁,举杯庆祝,李婶笑着说:“小默啊,刚开面馆的时候,看你一个人又要照顾叔叔,又要忙生意,我还担心你撑不下去,现在看看,老婆孩子热炕头,还有这么多家人帮衬,真是苦尽甘来了!”

许星玥给我夹了一筷子菜,轻声说:“以前我总问自己,爱到底是什么?是大学时的心动,是独自带娃时的坚持,还是现在一家人的团圆?现在我明白了,爱就是你当初的勇敢回头,是爸妈的包容理解,是叔叔的努力康复,是念念的贴心懂事,是我们所有人,一起把苦日子过成甜的。”

我看着满桌的笑脸,看着窗外的万家灯火,心里暖烘烘的。

是啊,曾经我以为自己的人生会是一碗寡淡的清汤面,没什么滋味。

可因为有了许星玥,

有了念念,

有了这一大家人,它变成了一碗最丰盛的热汤面——有肉香,有菜鲜,有家人的牵挂,有生活的烟火,每一口,都是幸福的味道。

年初 一

巷尾的“林记热汤面”还在,风铃依旧会在客人进门时叮当作响,锅里的热汤永远冒着热气。

而这碗热汤面背后的故事,藏着最质朴最纯粹的爱与团圆:

原来最好的日子,从不是轰轰烈烈,而是一家人整整齐齐,藏在这点点滴滴的烟火气里,慢慢把日子过成想要的模样。

来源:安知鱼一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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