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妻子频繁跟男助理出差,义正言辞说着是清白的,我笑了:一男一女出差开一间房?
妻子频繁跟男助理出差,义正言辞说着是清白的,我笑了:一男一女出差开一间房?
“陈安,我们的关系是纯净的。”
“别用那种肮脏的想法来定义我们。”
林茵一边整理着行李,一边淡淡地说。
这是这个月的第四次。
她又要和小陈那个男助理一起去出差。
我望着她理直气壮的模样,感觉心脏像被湿漉漉的棉花堵住。
“纯净?一个月出差四次,每次三、四天,一回家就累得跟狗一样,这就是你所谓的纯净?”
她停下手里的活儿,转身,抱起手臂打量我。
“你这是什么意思?是在怀疑我吗?”
“难道不应该怀疑吗?你把我的尊严放在哪儿了?”我反问她,“让你开除他,换个女助理,这很过分?”
“陈安,你能别这么小心眼吗?”她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小陈能力很强,很多项目都离不开他。”
“所以他比你老公还重要?比这个家还重要?”
她冷笑一声,仿佛听到了多么可笑的话。
“你能不能成熟点?工作就是工作,家庭就是家庭,这两者怎么能混淆?”
“我答应你,等忙完这段时间,就陪你去马尔代夫度假,作为补偿。”
她一边认真地说,一边拿出手机,打开旅游应用。
“到时候带上小陈,咱们一起。”
“以后别老说那种话,让小陈听到了,会不高兴的。”
“林茵,你再说一遍?”我心中的怒火开始沸腾。
她从手机屏幕上抬起眼睛,那双眼睛里,此刻充满了讽刺和厌恶。
“我说,带上小陈一起,人多了才热闹。他英语好,还能安排行程,省事。”
她故意停顿了一下,嘴角露出一丝轻蔑的笑。
“不像某些人,除了疑神疑鬼,别的什么都不会。”
我的手不知不觉地握紧。
她创业,我给了她第一笔资金,用尽我所有的资源帮她铺路。
没有我,就没有她的公司,更没有她这个林总。
但现在,在她看来,我成了一个无能的人。
“好的,非常好,你别后悔。”我心里的那根弦,终于断了。
她手机震动了下,拿起来看了一眼,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我知道,那条信息是小陈发的。
“行了,不和你争了,我得走了,飞机不等人的。”
她提起行李,走到门口换鞋。
“对了,晚上我那些闺蜜会来,你招待一下。我已经告诉她们了,让她们开导开导你,别总是那么小心眼。”
“等我回来,我们再谈小陈的事。”
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屋子里突然变得静悄悄的。
我坐在沙发上,目光落在窗外那灰蒙蒙的天空上。
再也没有以后了。
她说的那个我们,不会再有我的一席之地。
我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老姚吗?”
电话那头传来姚正豪爽的声音:“怎么了,大佬,想起我来了?”
“帮我查个人。”
“我的老婆跟她公司的男性助手陈伟在一起。”
“你干嘛要调查他?”姚正的语调变得严厉。
“调查他所有的一切,家庭背景、财务状况、社交圈,越详尽越好。”
“……她又跟那个小伙子出差了?”
我点了点头。
姚正沉默片刻后,轻声咒骂:“这个女人真是不懂得珍惜。行,我来处理,三天内告诉你结果。”
我挂断电话后,又打了另一个号码,那是我们公司助理小张的电话。
“张助理,告诉下去。”
我的声音保持冷静。
“从现在开始,中止所有与林茵的‘茵风创投’合作的业务。”
“撤回我们公司投入的全部资金。”
小张显然感到意外。
“陈总……这……这是为什么?有好多项目正处于关键阶段,现在撤资,茵风创投会立即垮掉的。”
“就照我说的办。”
“……好的,陈总。”
这些事情处理完后,我站了起来,走到阳台。
那盆结婚时我们共同种植的兰花,叶子已经泛黄了。
是我不够关心。
或者,它早就注定要枯萎。
晚上七点,门铃响了。
林茵的三个好友,张莉、王倩、赵冉,带着一大包零食和水果,有说有笑地走了进来。
“哟,陈老板一个人在家啊?”张莉调侃地说。
“我们的茵茵呢?又为了你们这个家,抛下我们这些朋友,出去努力工作了?”
王倩把东西随意放在茶几上,一屁股坐在我对面。
“陈安,我就直说了,茵茵一个女性在外面努力不容易,你就不能多理解一下她?”
赵冉也跟着附和:“没错,作为男人,心胸要宽广点。茵茵都告诉我们了,那个小陈就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心地很单纯的,能有什么恶意?”
我看着她们三个一搭一唱,觉得有点可笑。
“她就是这么跟你们说的?”
“不然呢?”张莉不屑地反问,“茵茵还会骗我们不成?倒是你,一个大男人,老是怀疑自己老婆,你不觉得难为情吗?”
“我还听说你不让茵茵和小陈出差?”王倩提高了音量,“你这是要断了茵茵的财路!你知道那个项目对她有多关键吗?”
“我们都劝过茵茵了,别理你,专心工作。女人啊,最终还是得有自己的事业。”赵冉总结道。
我点了点头。
“说完了吗?”
三人面面相觑。
“说完了就请离开。”
“你说什么?”张莉第一个激动起来,指着我。
“陈安,你别给脸不要脸!我们好心来劝你,你这是什么态度?”
“我的态度?”我站起身,高高在上地俯视她,“在我家,对我指手画脚,还让我走?张莉,你忘了没,你那房子的首付,还是我借给你的?”
张莉的脸红一阵白一阵。
你……你是在威胁我吗?
“不是的。”我走近她,轻松地说道,“我只是提醒你。咱们是朋友,得有界限,不要太过分。”
我看了眼王倩:“你那美容店,上个月因为用了违规的东西,差点被关,是林茵找我帮忙解决的,对吧?”
王倩脸色一变,眼神闪烁。
接着是赵冉,她老公的公司去年差点破产,是我找了朋友帮忙才度过难关。
我看着这三个人,羞愧感在他们脸上越来越明显。
“我对你们都不错,因为你们是林茵的朋友。”
“但你们今天来这儿,不是作为朋友,而是帮凶。”
“去告诉林茵,我没空陪她继续闹下去。”
“还有,别再来了。”
我打开门,示意她们离开。
三个人就这样走了,桌上的东西都没拿。
世界终于安静了。
第二天上午,我接到了王雪的电话。
王雪是林茵的好朋友,也是我们的共同朋友。
她和张莉那些人不一样,她三观正,说话直来直去。
“陈安,你和林茵怎么了?她昨晚在群里大发脾气,说你对她朋友不礼貌。”
“没事。”
“还说没事?”王雪的语气急了,“我都听说了。她又和那个男助理出去了吧?陈安,我不是告诉过你吗,林茵这个人,事业心强,有点自我中心。你不能一直让她肆意妄为。”
“我以前也劝过她,让她和小陈保持距离,她不听,还反过来说我嫉妒她有个好下属。”
“这次你做得对,应该让她知道点厉害。不过……”王雪停顿了一下,“你真的撤了茵风投资的资金?那可是她的全部心血。”
“对。”
“你……你这是要和她彻底翻脸吗?”
“王雪,”我打断她,“要是你老公,带着个年轻漂亮的女秘书,一个月四次出差不回家,你能忍吗?”
电话那边静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王雪叹了口气:“不能。”
“所以,别劝了。”
“我不是劝你,是担心你太冲动了。夫妻间的争吵床头开始床尾结束,别弄得无法收拾。”
“没办法收拾的不是我。”
电话挂了,我很快收到了一条短信。
是林茵发的。
“陈安,你疯了吧?!你为什么要撤资?!”
隔着屏幕,我能想象她气急败坏的模样。
我没回她信息。
没过多久,她又打来电话。
我直接挂掉了,拉黑。
她换了别的号码又打来。
“陈安!你给我说清楚!你到底想要怎样?!”
“你不是说我小气吗?”我冷静地回应,“现在我就小气给你看。”
“瞧你说的,好像我做啥都错一样,随便做了点事咋就让你受不了呢?”
“你啊... 你这是在断我前程呢!你有没想过我为公司流了多少汗?”她声音都开始颤了。
“那你想过没,为了咱这个家,我付出了多少?”我直接怼了回去。
“你那点算啥?不就赚了点儿破钱嘛?我在乎那点儿吗?”
“行,真行。”我气得笑了,“林茵,这话是你说的。”
“陈安,我警告你,赶紧给我把钱补回来!要不然,咱们账还没算完!”
“没戏了。”
我把电话给挂了。
手机又响了,这回是姚正。
“阿安,查到了。”
“讲。”
“那个陈伟,水挺深。他不是刚毕业的,已经28了,简历都是假的。他还专门找那些夫妻关系紧张的女老板下手。”
“啥意思?”
“他是个专业骗子。先是弄点信任感,然后让女老板投他选的项目,其实都转自己钱包里了。我发现,他用这招已经坑过好几个人了。其中一个,公司完蛋,连老公都离了。”
我拿着手机,手心里发凉。
“还有更刺激的。”姚正的声音低了下来,“我派人跟踪他们,抓到了点料。微信上发你了,自己看吧。心理准备做足。”
我点开了微信,姚正发的是一个视频和几张图。
视频里,林茵和一个年轻男人在饭店吃饭。
那男的,应该就是陈伟。
他边聊边亲热地擦了擦林茵嘴角的酱,还逗了逗她的鼻子。
林茵没避开,笑的挺甜。
然后他把手指头塞嘴里,舔了一下。
两人对视的眼神,满是暗示。
视频不长,就十几秒。
我看了几遍。
画面挺清楚,林茵笑的样和陈伟得意的样子,看得明明白白。
那些截图里,两张是他俩抱一块亲。
姚正的电话又来了。
“看到了?”
“嗯。”
“阿安,这可不单单是玩玩了,这是有证据的。你怎么打算的?”
“懂了。”
我挂了电话,把视频存了。
然后,我发了个给林茵。
啥也没写。
过会儿,林茵打电话来,哭声带着。
“陈安,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我们……”
“你们怎么个情况?”我很平静。
“我们……我们就是聊工作!他……他就是无意中……”
“无意中把手指搁你嘴边,然后又‘无意中’舔了一下?”
“我……”她结结巴巴,“我真没注意,真的!陈安,你得信我!”
“我相信你。”
"我这么说了。"
她好像松了口气似的:"真的吗?你真的信任我吗?"
"我信任你有足够的决断力。我信任,视频上的事,是确实发生过的。我也相信,更亲近的举动你们早都做过了。"
"陈安!"她尖叫了起来,"你就这么想?我们就不能好好说说吗?"
"我们可以说。"我回答道,"等你回来,我们可以去民政局说清楚。"
"你...你是要和我离婚?"她的嗓音里满是惊讶。
"不然还能怎样?留着你过春节吗?"
"只因为这么一丁点小事?就因为那个视频?陈安,你让我太失望了!"
"小事?"我不屑一顾地笑了,"林茵,在你的世界里,什么才算大事儿?非得我亲眼看到你们在床上,那才算大事儿吗?"
"我们没有!我们之间是清白的!"她还坚持着,但语气中带着不确定。
"清白到...连拥抱亲吻都能?"我语气冷淡地甩出他们接吻的照片,"换了话题吧。你公司的钱,怎么就被一个叫陈伟的助理,在短短三个月里,以'项目投资'的名义,弄走八百万呢?"
电话那头突然静了下来。
我能听到她快速的呼吸声。
"你...你怎么发现的?"
"我还知道,那些钱,全进了一个国外的账户,账户的主人就是陈伟。"
"我还知道,他告诉你,这个项目回报能达到百分之三百,叫你瞒着所有人,别让公司其他人知道。"
"林茵,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特别机智,找了个商业奇才?"
她没说话。
"你被他骗了。"我清晰地告诉她,"他是个骗子,专门骗你这样的,自作聪明的笨蛋。"
"不可能..."她低声念叨,"陈伟不是那样的人...他对我一直很好..."
"他对你,只是为了你的钱,你的身体。"
"我不信!我不信!"她激动地大喊,"是你!都是你的错!是你嫉妒我!是你不能接受我好!所以编这些谎言来欺骗我!"
"陈安,你真无耻!"
听着电话里她疯狂的怒骂,我没有生气,只有哀伤。
直到现在,她还是在为那个骗子辩护。
"林茵,我给你一天的时间。"
"回来,或者,永远不要回来。"
电话挂了,四周再次恢复了平静。
我走进书房,从保险箱里拿出我们的结婚证书。
那红色的封面,烫金的字迹。
照片上的我们笑得那么开心。
那时候的林茵,还没有那么多野心,因为我给她做的她喜欢的红绕肉而高兴一整天。
是什么时候开始,一切都变了呢?
是她开公司,生意越来越好?
还是我忙于工作,对她的关心太少了?
或许两者都有。
但这,都不是她背叛我的理由。
婚姻,就应该是相互忠诚的。
手机突然响了,显示的是一个我从没见过的号码。
我按下接听键。
“喂,陈安吗?我是林茵的母亲。”
我听到我岳母的声音,听起来挺生气的。
“阿姨您好。”
“我可好不了!”她的声音里满是怒气,“你和茵茵之间怎么了?我听她说你要离婚,你疯了吗?”
“阿姨,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
“什么你们的事情?茵茵告诉我了!不就是她跟同事一起吃了个饭吗?你至于这样吗?你一个大男人,心胸怎么这么狭窄?”
“茵茵在外头辛辛苦苦工作,你不帮忙就算了,还暗地里拆台,撤资让她公司倒闭,你这样算是丈夫吗?”
“我警告你,陈安,我们林家虽不是豪门,但也不吃素的!你敢跟茵茵离婚,我跟你没完!”
我静静地听她说完。
“阿姨,你能先听我说吗?”
“说完了!今天这话就放这了,你要是……”
我打断了她:“阿姨,我传些东西给你,你先看看。”
我传了那个视频和照片,还有姚正查出来的陈伟的背景,以及那笔800多万的转账记录。
“你看了这些再决定,然后再说跟我有没有完。”
然后我挂了电话。
大概十分钟后,岳母的电话又来了。
这次她的声音听起来很颤抖。
“小……小安啊……那个……那些视频和照片,是真的么?”
“真的。”
“那……那钱……”
“也是真的。”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巨响,好像有东西摔倒了。
接着是我岳父焦急的呼喊:“老伴!老伴!你怎么了?”
电话就挂断了。
我猜岳母应该是气过头了。
天亮了,林茵也没回来。
她连一个电话、一个信息都没发。
我想她可能还抱有一线希望,认为这只是我的陷阱,她的“小陈”会给她一个完美的解释。
或者她只是害怕面对。
我不再等了。
也没什么好等的。
一切都已成定局。
上午九点,我到了律师事务所。
接待我的是一位姓张的资深律师。
我把证据都摆在他面前。
“张律师,我要离婚。在财产分配上,我要求林茵因为她的过错,而不能得到任何财产。”
张律师仔细查看了所有材料,点头表示同意。
“陈先生,根据这些材料,您的要求完全合理。林女士不仅婚内出轨,还涉嫌非法转移财产。这场官司,您的胜算很大。”
“那百分之一的风险呢?”
“那百分之一,就看林女士的态度了。”张律师笑了,“如果她愿意和平离婚,不争财产,我们就省事多了。”
“她不会这么做。”
我太清楚林茵的为人了。
她很自豪,也十分看重工作和财富,怎么可能愿意什么都不要地离开。
她必然会将这一切问题归咎于我,并和我斗争到底。
“没关系,”张律师说,“我们可以按照法律程序来,但时间可能会拖得更长。”
“我能等。”
离开律师事务所时,我接到了姚正的电话。
“阿安,你老婆的公司那边乱成一锅粥了。”
“怎么回事?”
“你撤资的消息一传出,她公司的股东们全都坐不住了。我听说,他们今天早上就堵在公司门口,要求林茵给一个解释。”
“还有,之前与她合作的几家公司,也听到了消息,都说要重新评估合作的风险。”
“看来是树倒猢狲散啊。”姚正感叹,“你这招太狠了。”
“这只是个开始。”
“对了,”姚正继续说,“那个陈伟今天没去公司,手机也打不通。我猜想,那家伙可能已经感觉到了不对劲,准备逃跑。”
“他逃不掉。”
“你还有下一步计划?”
“我昨天已经匿名上报了他的信息给经侦部门,估计现在他已经被网上追逃了。”
姚正停顿了一下,叹气说:“阿安,你变了。”
“有吗?”
“以前的你,连对林茵说一句狠话都做不到。”
是啊,以前的我确实不一样。
尤其是,在受到深刻伤害后。
下午,我正忙着开会,助理小张敲门进来,表情有点奇怪。
“陈总,楼下……有人在找你。”
“谁啊?”
“是……是你的岳父岳母。”
我并不感到意外。
“让他们上来吧。”
没多久,岳父扶着面色苍白的岳母,慢慢走进了我的办公室。
岳母的眼睛哭肿了,看到我,嘴唇抽搐着,想说些什么,却没说出口。
还是岳父先开口了,声音嘶哑:“小安,我们……我们来给你赔个不是。”
他深深地弯下了腰。
“是我们没教育好女儿,让她做出这样的傻事。你……你别和她一般见识,再给她一次机会行吗?”
岳母也开始哭泣:“小安啊,茵茵她只是一时糊涂,被那个混蛋给骗了!她心里还有你,还有这个家!你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不能说没就没了!”
我看着他们,没有说话。
我理解他们的感受。
但理解,并不意味着要接受。
“叔叔,阿姨,”我起身,给他们倒了两杯水,“事情已经这样了,多说无益。离婚,是唯一的出路。”
“小安!”岳母激动地抓住我的手,“你不能这么无情!茵茵她已经知道错了!她昨晚给我打电话,哭了一整夜!”
“她知道错了?”我反问,“她错在哪了?”
岳父岳母愣住了。
“她错在相信了那个骗子?
这不是我第一次感到愤怒了。
“我给了她一天的时间,她在哪儿?她回来道歉了吗?”
“她没胆子回来!”岳母泪流满面地说,“她怕你会打她,责骂她。”
“我不会动手的,我也不会骂她。”我收回手,“我只会让她在离婚协议上签个字。”
“你!”岳父气得手抖,“陈安,你真要做得这么过分吗?”
“这不是我无情。”我看着他,“林茵才是狠心的人。是她把我们的家给毁了。”
“那...那家产的问题...”岳父的声音越来越低,“能不能...能不能不让她一无所有?我们毕竟夫妻一场,给她留点退路吧。”
我轻蔑地笑了。
“留后路?她把我们那八百万的共有财产,拿去给那个骗子时,有想过给我留条后路吗?”
“她带着那个男人在外面花天酒地,有想过给我这个丈夫留点面子吗?”
“她一个月跟那个男人出去旅行四次,除了生理期那几天,她几乎从不回家,哪来的面貌?”
岳父的脸色从红到青,最后变得苍白。
他无力地坐回沙发上,一句话也说不出。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是王雪打来的。
她的声音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恐慌。
“陈安!出事了!林茵她...她醒了!”
“她把那个陈伟的腿...打断了!”
我惊呆了。
“你说什么?”
“就在刚才,林茵不知道从哪儿找到了那个陈伟的藏身地,一个城中村的出租房。她带着根棒球棍,冲进去就把人给打了!听说那家伙一条腿当场就废了!”
王雪的声音又急又快:“现在警察已经去了,林茵也被带去了!陈安,你快想办法啊!这是故意伤人呢!”
我挂掉电话,看着眼前目瞪口呆的岳父岳母。
“你们也听到了。”
岳母突然大哭起来,瘫倒在岳父怀里。
“这个逆子!她怎么敢!她怎么敢!”
岳父的脸色苍白,嘴唇抖动,说不出话来。
我拿起外套。
“陈总,你要去哪里?”助理小张问。
“去派出所一趟。”
我开车赶到派出所,王雪已经在门口等我了。
“情况怎么样?”我问。
“还在里面做笔录。”王雪满脸焦急,“我找朋友问了,情况很糟糕。那个陈伟伤得很重,至少是轻伤二级,可能是重伤。林茵这次麻烦大了。”
“她呢?”
“审讯室里。”
我透过审讯室门上的小窗户,看到了林茵。
她坐在椅子上,头发乱糟糟的,脸上有几道伤,眼神空洞地看着前方。
一点也没有了她以前的高傲和光彩。
我内心没有一点波动,甚至连同情都没有。
这是她咎由自取。
一个警察走过来了,是姚正的朋友,李警官。
“老陈,是我。”
李探长拉我到旁边,悄悄说:“你都知道这事儿了吧?你老婆这次下手真重。那个姓陈的,腿都断了,就算治好了,走路也得瘸。他现在铁了心要告你老婆故意伤人,要求重判。”
“我知道。”
“但……”李探长话锋一转,“那个姓陈的,也不是什么善茬。我们发现他涉嫌多起诈骗,已经把他列为通缉犯了。你老婆这回,可以说是歪打正着,帮我们抓到了逃犯。”
“那又如何?”
“这样,这事就有商量的余地了。”李探长说,“如果能让那个姓陈的签一份谅解协议,你老婆这边,顶多就是赔些钱,判个缓刑。”
“谅解协议?”我冷笑,“他怎么可能签?”
“这就要看你了。”李探长话里有话,“他骗了你们家八百多万,如果你能把这部分钱追回来一些,或者你愿意私下再给他一笔钱,让他‘原谅’你老婆的冲动……”
我明白了。
这是要我掏钱,替林茵擦屁股。
“他要多少?”
“他提出要五百万。”李探长说,“他说那八百万是他凭本事‘赚’的,跟这事儿没关系。这五百万,是他要求的精神损失和医疗费。”
“五百万?”我重复了一下,觉得有点搞笑。
一个骗子,一个逃犯,被受害者打折了腿,现在还要反过来勒索。
“陈先生,我知道这个价格很夸张。”李探长也有点无奈,“但是没办法,现在他手里有牌。你老婆毕竟打了人,证据确凿。不和解,至少得坐三年牢。”
我不说话了。
王雪在旁边急得直跳:“陈安,你快答应啊!钱没了可以再挣,林茵要是真进去了,这辈子就废了!”
我看着审讯室里无精打采的林茵。
废了?
她把我们的婚姻毁了,怎么没想到这个词?
“李探长,”我说,“麻烦你帮我带个口信给那个陈伟。”
“你说。”
“告诉他,五百万,我一毛都不会给。”
“而且,他骗走的那些钱,我会让他一分不少地还回来。”
“至于林茵,”我顿了顿,看向审讯室的门,“她犯了法,就得承担后果。我不会为了她的愚蠢和暴力,多花一分钱。”
王雪惊讶地看着我,嘴巴张得能塞个鸭蛋。
“陈安!你疯了?!她可是你老婆啊!”
“马上就不是了。”
我转身,准备走。
李探长拦住了我,脸上带着点疑惑和劝解。
“陈先生,你再考虑考虑。夫妻一场,不用做得这么绝吧?”
“李探长,”我看着他,“要是你老婆,拿你们家的钱去养情夫,还反过来骂你恶心,你会怎么做?”
李警官呆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叹了一口气,随后没有再说话。
我离开了警察局,发现外面的阳光很强烈。
我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是张莉打来的。
她就是那个在我家对我很不客气,要我表现得更大度一点的林茵的所谓“好朋友”。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哭泣和害怕。
“陈安...陈安...请放过我吧!”
“放过你?”我疑惑地问。
“我错了!我不应该帮林茵说话,也不应该对你那样!我向你道歉,我可以向你磕头道歉!”
张莉一边哭,一边在电话那头说个不停。
“出什么事了?”我问。
“我被单位停职了!”她哭喊道,“有人举报我收贿,纪委已经找我谈话了!陈安,是不是你干的?”
我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问她,“你觉得呢?”
电话那头一片沉默。
过了一会儿,张莉的声音变得充满怨恨。
“陈安,你好残忍!你要毁了我的一生!”
“你以前撺掇林茵,说男人有钱会变坏,让她把家里的钱都掌握住,那时候想到会有现在这种情况吗?”
“你以前在我家,指指点点要我表现得更大度一些,那时想过会有今天吗?”
“张莉,大家都是成年人,得为自己说过的话、做过的事负责。”
说完,我挂断了电话,不想再听她的谩骂。
姚正说得对,我确实变了。
变得冷酷无情。
但这不都是被他们逼的吗?
我回到公司,叫来了法务部的负责人。
“陈总,找我有什么事?”
“对。”我递给他一份文件,“这是林茵的朋友张莉的资料。她涉嫌侵占职务和受贿,我需要你把我们手上的证据整理一下,然后以公司的名义向检察院举报。”
法务负责人一愣,但还是接过了文件。
“好,陈总。”
“还有,”我拿出另一份文件,“这是王倩开的美容院。我要你带人去调查,找出她所有偷税漏税和使用违规产品的证据。”
“对了,还有赵冉丈夫的公司。我之前帮他们度过难关时,签了一份对赌协议。现在是时候执行那个协议了。”
法务负责人额头上开始冒汗。
他跟着我工作多年,从没见过我如此果断,而且这次是针对我妻子的朋友。
“陈总……您这是……”
“就按我说的办。”
“好的。”
处理完这些事,我感到非常疲惫。
这不是因为报复感到满足,而是感到一种深深的厌倦。
曾经我以为,我和林茵会是那种相濡以沫,直到老去的夫妻。
我努力工作,让她过上好日子。
我包容她的任性,支持她的事业。
我以为这就是爱。
但我错了。
我的包容成了她放纵的理由。
我的付出在她眼里成了理所当然。
我只想过平静的生活,她却嫌我不够浪漫。
我真的只想守着我们的小窝,但她好像更喜欢出去闯。
我们的想法根本是不一样的。
可能从最开始,我们就没有一个共同的目标。
过了一会儿,我的手机震动了,收到一条来自不认识号码的信息。
“陈安,我是王倩,我们聊聊吧。”
我就直接回了句:“没空。”
又过了一会儿,赵冉给我打了个电话。
我压根没接。
我知道她们开始害怕了。
张莉发生的事情,就像是一块石头扔进了平静的湖水里,让她们那个小团体掀起了波澜。
她们开始发现,我并不是那个他们可以随意摆布的“软柿子”。
到了晚上,姚正给我打了个电话。
“阿安,你看我碰见谁了?”
“谁啊?”
“王倩和赵冉。她们在你公司楼下偷偷摸摸的,可能是想堵住你。”
“随便她们。”
“你可以啊,越来越像个霸道总裁了。”姚正开玩笑说,“对了,派出所那边有新消息。那个陈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改口了。”
“改口了?”
“是的。他说那五百万他不要了,只要把被骗的追回来就签和解协议。”
我挺惊讶的。
“怎么会这样啊?”
“我也不清楚。李警官也觉得奇怪。他觉得好像有什么人在背后给他出主意。劝他放弃眼前的小利益,换取减刑的机会。毕竟,骗了八百万,那罪名可不是开玩笑的。”
我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
“难道会是林茵吗?”
“林茵?”姚正愣了下,“她都被关起来了,怎么教唆呢?”
“她可以找律师传话。”
我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
林茵虽然爱冲动,但她并不傻。
等她冷静下来,她肯定会找方法自救。
说服陈伟配合她,绝对是最聪明的选择。
她知道陈伟的贪心,也知道他的弱点。
只要承诺给他足够的好处,比如出去之后给他分些钱,或者用林家的人脉帮着减刑。
那个骗子肯定会动心。
“挺有趣啊。”我笑着说。
“什么有趣啊?”姚正没明白。
“没什么。”我说,“你帮我盯紧点。我倒想看看,她还能翻出什么花样。”
第二天,林茵被保释出来了。
是她的父母交的保证金,把她接出来的。
她也没回家,也没找我。
王雪给我打了个电话,语气挺复杂的。
“陈安,林茵被放出来了。”
“我知道。”
“她……她瘦多了,也憔悴多了。我去看她,她一句话也不说,就坐在那儿发呆。”
“是吗。”
“陈安,你真的……真的不管她了吗?”王雪小心翼翼地问,“不管怎么说,她也是你媳妇儿。看她现在这样,我都挺心疼的。”
“王雪拿着我的钱去养那个大骗子,谁来替我感到难过呢?”
“那个骗子把她哄得团团转,她反过来骂我卑鄙,这时候谁来同情我呢?”
“当她和她的朋友们一起嘲笑我小气的时候,谁会来安慰我呢?”
王雪听了没说话。
“对不起,陈安。我不是有意说这些的。”
“没事儿。”我回答,“我知道你是好心。但我和王雪之间的事,已经彻底结束了。”
挂了电话,律师告诉我。
法院的传票已经送到了林茵手里,下周三就要开庭。
同时,王倩的美容院被查封了。
工商、税务和卫生部门联合执法,发现了她好多问题。
她偷税漏税的数额特别大,而且她店里的美容产品还有违禁成分,这让许多顾客的皮肤都出了问题。
她不仅要支付一大笔罚款,还可能要负上刑事责任。
王倩完全崩溃了,一天给我打了几百个电话。
我一个都没接。
我知道她们都开始慌了。
没多久,赵冉那边情况也不太好。
我叫法务部开始追讨对赌协议的赔偿。
按照协议,赵冉老公的公司如果在规定时间里没达到约定的利润,就要付给我们三倍的投资额作为补偿。
那可是一大笔钱。
足够让赵冉和她老公,从中产阶层一下变成负债累累的穷人。
赵冉也给我发了好多短信,刚开始是质问我,后来是求我,最后变成了骂我。
我一条都没回。
我就是想让她们看看,她们是怎样一步步掉进深渊的。
我就是想让林茵看看,她所谓的“好朋友”,在她遇到麻烦的时候,是多么自私,就像树倒了猴子各自逃命一样。
那天晚上,我加着班,接到了一个意外的电话。
是林茵打来的。
她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沙哑,还带着点疲惫。
“陈安,我们能见一面吗?”
“没必要。”
“我知道张莉、王倩和赵冉的事情,都是你搞的。”
“就算是我做的,又能怎样?”
“我就想问问你。”她的声音有点颤,“你这样做,就只是为了报复我,对吗?”
“报复?”我笑了,“林茵,你太抬举自己了。”
“她们做错了事,就应该付出代价。这跟你没什么关系。”
“没关系?”她声音提高了,“她们可是我最好的朋友!”
“是吗?”我反问,“你被关在派出所的时候,她们有谁去看过你?有谁给你交过保释金?”
“她们只会在你风光的时候围着你拍马屁。你遇到困难的时候,她们只会躲得远远的,害怕被你拖累。”
“林茵,你挑朋友的眼光,和你挑男人的眼光一样差。”
电话那头传来了哽咽的声音。
“陈安……我求你了……放过她们吧……你这样做太残忍了,她们是无辜的……”
“无辜?”
“当初她们让我别计较你的事,她们可没觉得自己无辜。”
“现在,该是我让你别太小气了。”
“林茵,做人不能太偏心。”
电话挂了。
听到她啜泣的声音,我内心毫无波澜。
只剩下了一种平静如水的氛围。
我了解,她开始心惊胆战了。
她害怕的不止是我,更害怕的是失去一切。
事业、朋友、家庭……这些她曾自豪的事物,正在逐一离她远去。
而这,才只是一个起点。
开庭前夜,我接到了岳父的电话。
“小安,茵茵她……她同意签字离婚。”
岳父的声音里满是倦意和无力。
“她也答应……什么也不拿就离。”
这个结果让我有点意外,但又合乎常理。
林茵是个脑子好使的人。
当她明白所有的抗争都只是徒劳,当她看到自己说的“朋友”一个个背叛她,她清楚,继续硬撑只会让自己输得更难看。
什么也不拿就离,是她目前能保住的最大尊严。
至少,不用在法庭上被人当众揭露所有的伤疤。
“好。”我冷静地答复,“明天上午九点,民政局门口见。”
“小安……”岳父话到嘴边又停了下来,“能否……再问一句。你对张莉她们那些事儿……能否停止下来?”
“叔叔,”我答道,“这事儿,没有退让的可能。”
“为啥?你跟茵茵都要离了,为何还不能放过她们?”岳父的话语中带着点困惑和哀求。
“因为,这不是为了林茵。”
“那这是为了啥?”
“为了自己。”
为了那个曾经被她们公然嘲弄,被指着鼻子说“小心眼”的我。
为了讨回一个公道。
“还有,林茵的事,她们在幕后也没少掺和。没有她们,林茵不至于走到今天这一步。”
我不需要她们的抱歉,我只需要她们为自己的行径付出应有的代价。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长长的叹息。
第二天,我准时到了民政局。
林茵也到了。
她穿着一件素净的白色连衣裙,没化妆,头发简单扎在脑后。
就几天时间,她就像换了个人似的。
面颊消瘦,眼神空洞,浑身散发着一股颓丧的气息。
她看到我,嘴唇颤抖了一下,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低下了头。
岳父岳母没有出现。
我估计他们可能没脸见我了。
整个流程,快得超出预料。
填写表格,照相,签字,盖章。
不到半小时,两本红色结婚证就变成了两本深红色离婚证。
走出民政局,阳光明媚。
我心里从未有过的轻松。
仿佛卸下了多年压在心上的千斤重担。
“陈安。”
林茵喊住了我。
我停下脚步,没有转身。
数字14代表她的声音微弱,还带着鼻塞的腔调。
“是我不对,以前都做错了。”
我默不作声。
这句迟到的道歉,无法复原信任,也无法抚平旧伤。
“你今后有什么计划?”她询问道。
“那与你无关。”
“我...”她似乎还有话要说。
我转过身来,正视她。
“林茵,我们的婚姻结束了。”
“从今往后,你是你的,我是我。我们之间,再无任何联系。”
泪水瞬间从她眼中夺眶而出。
她凝视着我,目光中显露出遗憾、苦楚和不愿放手。
我却只感到可笑。
如果知道会有今日这种局面,当初为什么还要那样做。
我没有再与她交流,直接转身离去。
身后传来了她难以控制的啜泣声,声音越来越微弱。
我始终没有回过头。
一次也没有。
上车后,我给姚正打了个电话。
“事情都结束了?”姚正问。
“嗯。”
“你感觉如何?”
“还行。”
“那接下来你有什么安排?是不是要庆祝一下?”
“不是。”我说,“我还有最后一件事要办。”
电话挂断后,我又拨了另一个号码。
是我预先联系好的侦探。
“喂,是我。”
“陈先生,您交代的事情已经查清楚了。”
“说来听听。”
“那个名叫陈伟的骗子,我们已经查明他所有海外资产。我们还找到了一个关键证人,是他的老搭档。那个证人愿意当庭指证陈伟所有犯罪行为,包括洗钱和诈骗。”
“很好。”
“此外,我们还发现了一件事。”侦探停了一下,“陈伟当初接近林女士,并非偶然间。”
“什么意思?”
“是他背后有人指使。”
我的心情顿时沉重了。
“是谁?”
“一位名叫赵冉的女士。”
赵冉。
林茵的朋友。
她在我面前表现得非常恭顺,却在背后教唆林茵对我提防。
她在她老公公司即将倒闭时,是我伸出了援手,她却忘恩负义。
我怎么都没想到,陈伟的这场骗局,幕后黑手竟然是她。
“为什么?”我问侦探。
“嫉妒。”侦探直截了当地说,“赵冉一直对林女士心生嫉妒。她嫉妒林女士比她更成功,嫉妒她的丈夫比她自己的丈夫更有能力。她认为,林女士所拥有的一切都是她应得的。”
“所以,她找到陈伟,一个她以前认识的小混混。她提供了所有关于林女士的信息,包括她的喜好、弱点,甚至是你们夫妻的矛盾。她指使陈伟接近林女士,骗取她的感情和钱财。”
“她的目的是希望看到林女士名誉扫地,家庭破裂。”
我握着手机,陷入了沉默。
有时候,人性的恶意真是让人难以估量。
我一直认为,赵冉她们只是愚蠢,而明天事到如今,眼前的情形却让人不得不面对现实。
真没想到,她能坏到这种程度。
“喂,陈先生,”侦探问道,“我们要不要把这些材料交给警察?”
“不用。”我回答,“先发给我看看。”
“明白了。”
没一会儿,我就收到了侦探发来的邮件。
邮件里是详尽的调查结果,包括赵冉和陈伟之间的电话录音、资金往来凭证,还有那帮凶的证词。
这些铁证如山,根本抵赖不了。
看着这些文件,我内心并没有愤怒,只有冷冷的感觉。
林茵一直当她是知己,什么都跟她说。
可她呢,却暗地里精心布局,想要害死林茵。
真是个莫大的讽刺。
我把证据都转发了。
一份给了林茵。
另一份给了赵冉的丈夫。
发完后,我就关机了。
别的事我也不打算掺和。
我相信林茵看到这些后,会明白怎么做。
赵冉的丈夫得知妻子真面目后,也应该知道怎么做。
一场大戏即将登场。
我只不过是递了把刀。
接下来的日子,风平浪静。
我接着忙碌我的工作和生活,好像之前的那场风波和我无关。
姚正找我出去喝几杯。
“阿安,你这样不对啊,”他看着我,“离婚了怎么还这么淡定?是不是该跟兄弟们喝个痛快,庆祝下重新开始?”
我笑了笑,抿了口酒。
“哪有啥好庆祝的。”
“那你对林茵,真就一点感觉都没了?”
我沉默了。
说没感情是假的。
我们这么多年夫妻,怎么可能说断就断。
但那些感情,早就在不断的失望和背叛中消耗光了。
剩下的,只有精疲力尽和厌烦。
“别说她了。”我说,“都过去了。”
姚正叹了口气,拍了拍我肩膀。
“过去了也好。你值得更好的。”
我们正喝着,酒吧电视突然播了条新闻。
“今天警方报道说,成功破获了一个大案子,陈某和赵某是主犯,他们以投资的名义,骗了好几个女老板,涉案金额有几千万……”
电视里出现了陈伟和赵冉被拷上手铐,押上警车的画面。
陈伟垂头丧气,赵冉则披头散发,对着镜头狂骂。
那扭曲的面孔,早没了之前的温和和智慧。
酒吧里一下子炸开了锅。
“这不是那个‘冉姐’主持人吗?听说她老公公司也倒闭了,欠了一屁股债。”
“唉,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姚正看向我,眼神复杂。
“阿安,这事……也是你干的?”
我没有回答,只是举起了酒杯。
喝了一晚上,我吞了不少酒。
但头脑还是清醒得很。
我想把以前的那些破事,全随着这杯酒,一口咽进肚里去。
从今往后,我要开启新的生活。
一个跟林茵和那些破事不沾边的新篇章。
一天天的,我的生活恢复了平静。
张莉因为收了太多黑钱,被判了十年。
王倩的美容院倒闭了,因为卖假货,也被判了三年,还要赔给受害者一大笔钱。
赵冉和陈伟,因为犯了大事,一个被判了十五年,另一个二十年。
她们都为自己的错付出了大代价。
林茵把赵冉送进监狱后,就人间蒸发了。
我没再见过她,也没她的消息。
王雪偶尔会跟我说起她。
“林茵把她所有的财产都卖了,给陈伟案子的其他受害人赔了钱。”
“她爸妈想让她回家,她不同意。一个人去了南方的一个小镇,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儿。”
“她说,她没脸见人。”
听了这事儿,我心里没什么感觉。
人得为自己的选择买单。
这是她自己选的路,无论好坏,都得自己扛。
一年后。
我的公司要到南方开拓新市场了。
我亲自带队,去了那个四季温暖如春、靠海的城市。
项目谈得很顺利。
会谈结束后,我们的合作伙伴热情邀请我们去当地最有名的海鲜排挡吃饭。
排挡里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我们找了靠海边的位置坐下。
海风带着点盐味吹过来。
我正和伙伴聊得开心,眼角忽然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在附近的摊位,有个穿便宜T恤和休闲裤的女人,吃力地搬着啤酒箱。
她的头发随便扎着,脸有些疲惫,但眼神还算平和。
是林茵。
她好像更瘦了,皮肤晒得黝黑。
完全没了当年那个闪闪发光的女强人范儿。
她好像也感觉到了我的目光,朝我这个方向看了一眼。
我们的目光碰上了。
她的身子明显僵了下。
眼里闪过一丝不安和尴尬。
她本能地想躲开,但是手里的箱子太重,让她动不了。
看着她,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我以为我已经放下了。
但这次看到她,她这么落魄,心里还是有些复杂。
不是同情也不是幸灾乐祸。
而是一种人是物非的感慨。
曾经的林茵那么骄傲、那么狂妄,现在竟然为了生计,在这么吵闹的排挡里,干着最累的活。
我站了起来,朝她走过去。
姚正他们都愣住了,不知道我要干嘛。
林茵一瞧见我走过来,脸白得跟纸一样,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
“你,你咋来了?”她说话声音好小,稍微有点颤。
我没搭理她的问题,就是注意着她脚下的那袋啤酒。
“我来搭把手。”
我边说边伸手去抬袋子。
“不用你管!”
她突然叫起来,推开我手的劲跟条疯狗似的。
“我才不要你装好心呢!”
她眼泪汪汪,我这还一直坚持看我。
“陈安,我现在日子挺好的!我忙得很!不用其他人同情我!”
说完,她全副武装似的自己抱起啤酒,摇摇晃晃地往店门走。
她的背影很坚决,但有点惨。
我站那儿瞧着她,好一阵没动。
快餐店老板娘走过来,叹了口气。
“这丫头,也是命苦。听说从前是大老板来的,不知道出了啥事,一个人逃到这儿,啥苦活累活都肯干,就是性子太倔,不要别人帮。”
我回头,又坐回我的位置。
合作伙伴好奇问:“陈总,那位是谁啊……”
“老相识。”
我简单回答,接着把酒杯端起来抿了一口。
那晚的菜我都没心思吃。
心里一直想着林茵刚才那坚持的眼神。
我知道她还是老样子。
那心高气傲的性子,一点没变。
就是生活把她原来的锐气磨平了,让她不得不低头。
第二天我让助理去探了探消息。
林茵在这快餐店打工,每个月就拿三千块。
住的是城中村里四百块钱一个月的租房。
日子过得紧巴巴。
我让助理以个匿名好人的身份,给快餐店老板娘捐了点钱。
条件是提高林茵的工资,别让她再干重活。
事情办好后,我就离开了那城市。
我也搞不清我这举动是好是坏。
可能这只是让自己觉得好受点。
也可能这是我对那段已经结束的感情的告别吧。
从今往后,天各一方,世间难逢。
我们之间,就这么清了。
来源:花下读书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