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他第一次来是因为走路发飘，像踩在棉花上。我查了下他的神经传导速度，明显减慢。后来我翻过一篇研究，数据让我印象深刻：长期少量饮酒者，外周神经退化率比非饮酒者高出近17%。

他拧开瓶盖，白酒的味道在厨房弥散开来，像是晚饭的前奏。饭桌上，他笑着说“就一小口，活血通络”，孩子们皱眉，他摆摆手，像是在说“我自有分寸”。

但在门诊里，我见过很多像他这样的老人，72岁上下，身体开始“偷偷变样”，他们都说“我没喝多啊”，但身体从不说谎。

他第一次来是因为走路发飘，像踩在棉花上。我查了下他的神经传导速度，明显减慢。后来我翻过一篇研究，数据让我印象深刻：长期少量饮酒者，外周神经退化率比非饮酒者高出近17%。

这不是“酒精中毒”，是慢性神经变性在悄悄发生。尤其是65岁以后的男性，神经修复能力下降，哪怕每天一两白酒，也可能慢慢耗光神经“余额”。

他还说最近记性差，钥匙老找不到。我让他做了个简易认知测试，分数有些低。我告诉他，不是老了就该健忘。有个数据我一直记得，很扎心：上海地区一项针对老年人认知功能的随访研究显示，每天摄入白酒超过30毫升的人，认知功能下降的发生率几乎翻倍。

这不是“年纪大了自然糊涂”，而是乙醇代谢产物乙醛，直接损伤大脑神经元。我总跟门诊病人说：“大脑不是机器，不会自动更新系统，别用白酒当润滑剂。”

有天他提到，晚上睡觉要起夜三四次，白天还总觉得累。我给他查了肝酶和肾功能，偏高。他一脸疑惑：我哪喝多了？我解释给他听：白酒中的乙醇在肝脏代谢为乙醛，再转化为乙酸，需要消耗大量肝酶和水分，而肾脏又是酒精代谢产物的清道夫，时间久了，肝肾都变得“脆皮”。

一项在广州老年人群中进行的流行病学研究指出：每周饮酒3次以上的男性，肾小球滤过率下降速度比不饮酒者快28%。我就怕你吃亏，才多说两句。

那天他脱下袜子，说最近脚底老发凉。我一看，皮肤有点发紫，脚趾甲颜色也偏暗。我让他做了个血管彩超，果不其然：下肢动脉硬化。很多人不知道，酒精促进血脂异常，增加血管内皮氧化应激，尤其对白酒这类高度酒来说，血管的弹性就是慢慢被“烧掉”的。

我翻过一项2023年在北京做的前瞻性研究，发现长期饮白酒者的下肢动脉硬化发生率比红酒饮用者高出2.5倍。别再说“喝点活血”，你喝的不是药，是“血管的隐形敌人”。

我提醒他最近皮肤有点干，还经常痒。他说“秋天嘛，正常”，可我一摸，皮肤已经失去弹性。我告诉他：酒精会影响皮肤的水分保持功能，抑制维生素A的代谢，这会让皮肤变得像枯树皮。

更别说皮肤本身就是肝脏状态的“屏幕”，当皮肤干燥、颜色暗沉时，肝脏往往也在喊“累”。我建议他多吃富含维生素E与水分的食物，少碰白酒多喝水，这不是养生，是在补偿身体的失衡。

有一次他来复诊，情绪低落，说最近总睡不好、烦躁。我问他是不是晚上喝酒的习惯还在，他点头。我解释说：酒精虽然能促进入睡，但会干扰深睡期，减少快速眼动睡眠，久而久之，人的情绪调节能力就会下降。

我看过一篇深圳老年精神健康研究报告，老年人中每周饮酒超过4次者，抑郁症状发生率高达27%。我说：“别让一杯酒，偷走你晚年的好觉和好心情。”

那天他带着孙子一起来复诊，孩子说“爷爷最近老放屁”。我一查，肠道菌群紊乱。他一脸不服气：“不就喝点酒嘛？”

我跟他说，白酒中高浓度乙醇能破坏肠道黏膜屏障，导致有益菌减少、致病菌繁殖，这不是“肚子脾气不好”，是肠道生态出了问题。我建议他增加膳食纤维、多吃发酵类食物，别让肠道变成酒精的“战场”。

有一回，他的妻子偷偷跟我说，他最近总觉得手发抖，拿筷子都不稳。我安排了帕金森筛查，虽然未确诊，但表现出早期运动神经退化的迹象。我告诉他：中老年人长期小酌，乙醇会影响大脑黑质多巴胺分泌，这是帕金森病的重要机制之一。

酒精不是直接引发，但会加速神经的“老化”速度。我理解你怀念年轻时的酒局，但现在更要珍惜每一次平稳走路、稳稳吃饭的能力。

有天他问我：“那我以后都不能喝了吗？”我没立刻回答，而是递给他一个数据：60岁以上人群中，每周饮酒控制在两次以内、每次不超过15毫升者，生活质量评分并未显著低于完全戒酒人群。

我对他说：“不是不能喝，而是要学会‘不靠酒活着’。”我建议他用0度起泡水替代晚饭酒，用茶水、汤品延长用餐时间，让身体慢慢戒掉对白酒的依赖感。

那天他出门时回头说：“我现在喝酒前会先想想你说的话。”我笑着摆摆手，其实我更希望他能记得身体的每一次预警。白酒不是罪魁，但当它变成“习惯性安慰剂”时，问题就来了。我说过很多次：“身体愿意陪你到老，但你得先愿意放下手里的那杯酒。”

他坐在门诊椅子上说：“我年轻时喝酒多，后来改成少喝，现在该不该彻底戒掉？”我告诉他：“你不是在戒酒，你是在重建‘身体的节奏’。”72岁以后，代谢速度减慢、器官储备功能下降，任何酒精都是负担。你不是不能喝，而是不能再拿身体做赌注。

我见过太多老人，到了七十多岁，开始为年轻时“喝点小酒”买单——有的走路不稳摔倒骨折，有的记忆衰退到连孙子的名字都忘了，有的睡不着觉、心烦易怒，还有的肝肾疲惫，连吃个饭都觉得累。他们不是一下子变老，是被每天那“一点点”酒默默推着老去。

人到晚年，最怕的不是不能吃不能喝，而是身体还想支撑你生活，而你却一再用“习惯”消耗它。白酒不是不可以喝，但它值得你重新认识。戒掉它，不是舍弃快乐，而是找回身体真正的自在。健康从来不是一纸清单，而是你每一次选择的结果。

人这一生，最难的不是拼命活着，而是有节制地老去。那些以为“喝点没事”的人，往往最后最先出事。72岁以后，身体的每一次变化都不再含糊，它在用沉默告诉你：现在该换一种方式善待我了。

参考文献：
［1］李志刚.老年人饮酒与认知功能关系的流行病学研究[J].中华老年医学杂志,2022,41(5):512-517.
［2］王梅.酒精摄入与肝肾功能损伤的临床相关性分析[J].中国实用内科杂志,2021,41(9):747-750.
［3］陈晓红.饮酒行为与老年人睡眠质量关系研究[J].中国健康心理学杂志,2023,31(6):896-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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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冯医生谈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