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如今，在参与一项统计人体接触农药数量的实验后，韦塞利乌斯夫妇更深入地认识到，生活在那些喷洒过化肥的马铃薯种薯、甜菜、小麦、黑麦和洋葱田间，究竟意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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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十年来，荷兰志愿者科吉·韦塞利乌斯（Koji Vesselius）总是在农药喷洒季察觉到油腻的农药气味——当风穿过荷兰乡村角落他那座小小的农庄时。

如今，在参与一项统计人体接触农药数量的实验后，韦塞利乌斯夫妇更深入地认识到，生活在那些喷洒过化肥的马铃薯种薯、甜菜、小麦、黑麦和洋葱田间，究竟意味着什么。

“结果令人震惊，”这位退休的省级政府工作人员表示。检测显示，他的皮肤接触了八种不同的农药，而在他的血液、尿液和粪便中，更检出了多种化学物质。“我体内存在11种农药残留。而我那位注重有机饮食的妻子，体内也有七种农药。”

监管机构在评估农药上市安全性时，主要关注的是饮食摄入量，却鲜少关注吸入或皮肤吸收带来的影响。一项新研究指出，即使是远离农田的居民，也会通过非饮食途径接触到多种农药——其中甚至包括早已被禁用的有害物质。

“最令人震惊的是，我们无法避免接触这些农药：它们存在于我们直接接触的环境中，而研究证实了这种直接接触。”该研究的合著者、荷兰拉德堡德大学（Radboud University）分子流行病学家保罗·斯希珀斯（Paul Scheepers）指出，“关键问题在于人体实际吸收了多少农药，而这并非一个容易解答的难题。”

研究人员让来自10个欧洲国家的641名参与者连续佩戴硅胶腕带一周，以监测193种农药的外部暴露情况。实验室检测发现，在检测的农药中，有173种被检出。每条腕带都检测出了农药残留，每位参与者平均接触了20种不同的农药。

非有机农场的（参与者）腕带检测出的农药最多，中位数达到36种；其次是有机农场及农场周边居民（如韦塞利乌斯夫妇）；而远离农场的消费者，其腕带检测出的农药最少，中位数为17种。

“我曾自问：知道这些真的值得吗？”韦塞利乌斯坦言。他所在村庄周边的农户雇佣承包商施用草甘膦（glyphosate）和新烟碱类农药（neonicotinoids）时，似乎从未考虑过风向问题。“这个念头始终萦绕在我脑海。每次看到拖拉机（带着喷洒装置）时，总有种被毒害的诡异感觉。”

农药虽然帮助世界以更少的土地生产出更多的粮食——它们既污染了喷洒区域，又在一定程度上减少了需要开垦的耕地面积——但这也令医生们忧心忡忡。他们指出，越来越多的证据表明农药与疾病之间存在关联。去年，在农业游说团体及部分成员国的施压下，欧盟（EU）撤销了原定在2030年前将农药使用量及风险减半的目标，这些团体认为削减的幅度过大。

波兰格但斯克医科大学（Medical University of Gdańsk）毒理学系主任巴托什·维尔戈马斯（Bartosz Wielgomas）（未参与该研究）表示，这项研究结果“极具价值”，但很可能低估了实际的农药暴露量。他解释称，硅胶腕带对不同物质的吸收程度存在差异，且研究人员检测的农药种类尚不足欧盟批准使用总量的半数。

“这项研究的结论意义重大：农药无处不在，不仅存在于农业区，更在远离农田的环境中也普遍存在。”

研究人员发现，参与者还接触了已被禁用的农药——数十年前因健康风险被禁用的滴滴涕（DDT）的分解产物，常见于腕带中。他们还检测到某些禁用的杀虫剂，如狄氏剂（dieldrin）和丙氧螨酯（propargite）。

虽然腕带中的农药残留并不直接表明健康风险，但研究者对多种农药共存（即“鸡尾酒效应”）表示担忧。研究人员指出，某些混合物中的化学物质会产生叠加效应，其对人体的影响远超单独接触时的研究结果。

韦塞利乌斯的研究结果促使他开始更多地食用有机食品。他表示：“得知这些事实令人不安，但继续使用这类产品则更糟糕。”

韦塞利乌斯转向有机食品，更像是一种个人的努力，尽管这种努力的局限性已清晰可见——连他那位注重有机的妻子体内也检出了七种农药。风没有边界，水总在流动。当化合物被喷洒在田间，它们便不会停留在原地。它们乘着风，渗入土壤，最终出现在几十公里外、远离农场的消费者的腕带上，甚至以那些（如滴滴涕）几十年前就被禁用的化学幽灵形态归来。那条小小的硅胶腕带，就这样沉默地记录下一切。它测出的不仅是173种化学品，更是现代农业与个体生活之间那道已然模糊的边界。

“无处可逃”的化学品暴露，是否让你也对手边的食物多了一分审视？欢迎在评论区聊聊你的感受。

来源：无敌浩克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