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校门口的监考表上,名字后面跟着“200元”三个字,比去年还少五十。
周末监考,200块,连顿像样的饭都吃不上。
她六点起床,赶在太阳出来前把地里的菜浇完。
校门口的监考表上,名字后面跟着“200元”三个字,比去年还少五十。
没人说不公平。
大家都知道,这钱是挤出来的。
校长说“财政紧张”,可食堂新换的大理石台面,亮得能照出人影。
她带的班,去年升学率全校第一。
今年,三个学生没来考试。
一个去送外卖,一个去工厂流水线,还有一个,说“读书没用”。
她没劝。
劝不动。
她自己也想过,要是当初没考师范,现在是不是在城里开奶茶店?
办公室的樊老头,天天说“我当年教书,一月三块五”。
蟹胖娃在刷短视频,直播间里有人刷火箭,他笑得嘴都歪了。
邓老师在算房贷,说女儿明年要上国际学校。
她低头改卷子。
红笔在纸上划出一道道痕迹,像田埂,像血丝。
午休?
别提了。
她靠在椅子上眯了十分钟,梦见自己在种地,孩子在旁边背古诗。
醒来,手机弹出消息:你女儿的相亲对象,今天又约了。
她没回。
怕吵醒隔壁睡着的同事。
有人说教师是园丁。
可园丁有假期,有社保,有退休金。
她没有。
她只有凌晨四点的闹钟,和一本翻烂的《平凡的世界》。
年轻老师都往城里跑。
她留着,不是因为爱教育。
是因为她知道,这地方,再没人来,就真没了。
有人骂教师躺平。
可躺平的人,哪会凌晨五点起床,赶在太阳出来前,把地里的菜浇完?
监考结束,她把200块塞进兜里,没数。
她知道,这钱买不了尊严,但能买一袋米,给女儿带回家。
她没哭。
她只是,把卷子叠得整整齐齐。
像种完一垄地,拍平了土。
来源:诗意远山QbM4W